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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不嫁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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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玦思索再三后,沉声道:“你们师兄妹二人且一同前去宣城,执行为师交付于你们的任务,此外,因阿央年纪尚小,经验不足,若是遭逢危难,暮儿,你切记先护你师妹周全,才去顾及己身的安危。”

    南宫暮虽然看似不着调,可实际上事情交到他手里,极少有办不好的情况。

    平时他跟沐子央的感情已经很好了,即使现在没有师父的叮嘱,他也会照顾好她。

    然而向来寡言的师父,竟会特别提出这件事,他心里不免产生怀疑。

    可转念一想,许是师妹最近得了寒症,身子骨有些差的关系,师父才会无法放下心来。

    南宫暮在心里自嘲,打从那回亲眼看到师父被师妹咬伤了手腕,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多想。

    许是他魔障了,脑子里才会浮现那么多诡异的想法。

    南宫暮朝师父一拜,郑重其事道:“是,弟子必当不负师命,查明宣城内何以出现异象,并尽我所能,力保师妹安全无虞。”

第43章 无解难题() 
拜别师父后;南宫暮与沐子央先到玄机门所在的两仪塔,等离须弥和昊渊出来,四人才一同前往宣城。

    他们御剑而飞,沿途只见河水干涸;地表龟裂,景致十分萧条落索,可一进到城里;竟是满城繁花似锦,春意无限;一副兴兴向荣的景象。

    现在正值夏日;本该是晒煞人的闷热气候,在这里却是完全相反;凉爽舒适不说;时不时还有清风徐徐吹来。

    初到之时;他们已经察觉城中四周,被布下了重重的结界。

    施术者的气息几乎感觉不到;似乎对方也在极力隐藏自己行踪。

    他们商议过后,便找了一家客栈歇脚。

    昊渊道:“阿央;我与师姐需先行占卜试算;看看这结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语毕;他摊开一张画满各种线条以及符号的纸张;用十数枚铜币;在上头一一注记标示。

    离须弥则是取出一个签筒;里头有一把刻有不同记号的竹签;她口中念念有词,未几,从筒中抽出一支竹签,根据签上的指示,她手不停地在纸上运算。

    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沐子央跟师兄坐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他们。

    她与师兄虽然对占卜也有一定认识,却从未见过他们所使用的法器。

    这也是她生平头一遭,亲眼看到玄机门的弟子是如何推算占卜的。

    他们总是神秘兮兮地待在两仪塔里,不像整天绕着瀛洲跑的东海门,玄机门的弟子并不常出来外面走动。

    沐子央默默地看着昊渊,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

    现在十五岁的他,长得眉目清朗,面若冠玉,浑身散发出一股雅致的书卷气息。

    他的五官尚存一丝稚气,不像师父或墨大哥那样,已是面貌成熟的男人。

    虽说他的外表还像个男孩,但行事作风却异常地稳重,站在离须弥身边,气势上完全没有输给她,两人比临而立,不像师姐弟,倒像是一对气质相仿朋友。

    沐子央等得太久,已经等出了倦意,她怕自己不小心会打起瞌睡,便推了推身旁的南宫暮,小声道:“师兄,你看离师姐与昊渊算这么久,究竟算出来了没有?”

    “我想是没有。”南宫暮打了一个好大的哈欠,惹得昊渊转过头来,对他们两人微微一笑。

    各门派所学原本就大不相同,在师门学习多年后,各家弟子自然产生出不同的气质与行事态度来。

    昊渊的举止越来越斯文内敛了,跟小时候的他,彷佛像是两个不同的人。

    离须弥浅笑道:“好了,差不多了,我们先去吃饭,等明天早上,我们再去破除结界。”

    她将桌上的各式纸卷与器具,有条有理地收拾干净,昊渊则是在旁边,安静地帮她的忙。

    这顿饭其实可吃可不吃,但有许多异常之处,得从日常生活中发掘出来。

    玄机门的处事态度,与喜欢速战速决的法华门不同,他们的弟子惯于隐匿自己的身分,潜伏在人界,行动上最是讲求“入境随俗”。

    在饭桌上,昊渊体贴地替离须弥布筷添饭,还处处关心她有什么需要,这样的举止,却让南宫暮对沐子央有些不满。

    他抱怨道:“师妹,你瞧别人家的师弟,都是如此善解人意,活脱脱是件贴心的小棉袄,你呢?怎么没见你对师兄好过?”

    沐子央一听,用筷子插起一颗包子,随即塞进他的嘴里,莞尔道:“师兄,我这不就对你好了吗?”

    原本听到南宫暮说的话,显得有些尴尬的离须弥,在看见他差点被噎死的模样后,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的相貌十分秀丽,笑起来的时候,甚是楚楚动人。

    昊渊没有作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离须弥,可他越是如此,越让她有些不自在。

    两人间互相拉扯的隐形张力,连沐子央与南宫暮都察觉到了。

    沐子央对其他门派内部所发生的事,了解得并不多。

    毕竟她成天不是待在师父身边,就是在冥殿与墨大哥在一起,在消息的灵通度上,她远不如时常帮忙师父处理事情的师兄。

    趁着各自回房的时候,沐子央将师兄叫到一旁,轻声问道:“他们以前的感情不是很好吗?可为什么离师姐现在对昊渊,总是一副冷清的样子?”

    南宫暮看她一眼,“师妹,有些事不是你能懂,也不是你该去懂的。”

    沐子央不以为然道:“谁说的,我已经懂了。”

    话音刚落,她惊觉自己讲这种话,似乎很不妥,耳朵便不由自主地红起来。

    南宫暮将她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半晌后,他才语重心长道:“师妹,你别嫌师兄啰嗦,在师父的眼皮子底下,你若是有什么不太好的念头,我劝你还是及早处理掉。”他顿了顿,“师父对你是偏爱了些,可他生起气来,怕是连你也得遭大罪。”

    沐子央凝视师兄,不急不徐地问道:“师兄,你是不是也是因为害怕师父生气,所以才不得不赶走那一对姐妹花?”

    南宫暮轻笑一声,声音里却含有几许苦涩之意,“师妹,师兄在提醒你,可你竟把话荏转到我身上来了。”

    沐子央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那你告诉我,他们两个到底发生什么事,我实在不想见他们这样僵持下去。”

    南宫慕叹息道:“师妹,这件事你是解决不了的,你知不知道玄机门掌门座下弟子谋仲卿,与离须弥是自幼订了亲?这还是他们各自的师父,给亲自订下的婚事。”

    沐子央诧异道:“我以为玄机门跟我们一样,修行首重清心寡欲。”

    南宫暮摇头,“玄机门与人界牵连最深,他们虽不鼓励婚嫁双修,可走得却也不是无欲断情的路子,他们内部的派系庞杂,争斗严重,掌门尊者为了削弱座下第大一弟子徐示青的势力,这才替第二弟子谋仲卿,订了这门亲事。”

    沐子央蹙起眉心,“为什么?我以为应当都是第一大弟子承继衣钵。”

    南宫暮苦笑,“师妹此言差矣,若按照你的说法,我们法华门岂不轮到你的师兄,也就是我本人,倒楣到要去接师父的衣钵了吗?当然还是要看各门派自己内部如何推举,不过我想玄机门的掌门,绝不会肯将位置传给徐示青。”

    沐子央看着师兄,表情有些疑惑。

    南宫暮没等她开口,继续说道:“徐示青对人界之事,牵涉过深,原先他留在人界,便是要辅佐晋国的朝局安定,可他对三皇子过于忠心,不惜违背师命,意欲推举其登上王位,他的师父自然不能容下他。”

    沐子央喃喃道:“那昊渊该怎么办?我看他对离师姐”

    用情至深这四个字,她着实无法启齿。

    南宫暮缓缓道:“他们之间绝无可能,整件事自始至终便是个死局,如今只能看离须弥能否处理好这段关系,否则依我的观察,昊渊的性子极为固执,即使在人前,他都不肯加以掩饰,怕是在往后会惹出什么大/麻烦。”

    沐子央心里一惊,她没想到昊渊竟跟自己一样,陷在情感的泥淖里,苦苦挣扎。

    兴许是他们一样都是孤儿,是以从小便对关爱自己的人,有一份特殊的好感。

    只可惜他们一开始就找错了人,不是曾经陪伴过自己的,他们就能去喜欢。

    沐子央忽然想起师父,内心一片凄然。

    良久后,她才轻轻地说道:“师兄,我太孤陋寡闻了。”

    南宫暮叹了一口气,“这种事你无须知道太多,对你的修行并没有任何好处。”

    次日一早,他们在客栈楼下会合,只见昊渊仍旧亦步亦趋地跟在离须弥身边。

    这情景让人见了都忍不住摇头叹息。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朝夕相处,才会让所有的事情变了调,一旦发生,便再也回不了头。

    物伤其类,沐子央别过头,不再看着他们。

    如今的她,只想好好地将师父所交代的事情做好,其余的她不愿多想。

    由离须弥领头,将他们一行人带至宣城东边的城门。

    这里虽然较为偏僻,可偶尔仍有人车通行,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之处。

    昊渊一改先前的内敛沉稳,神情颇为傲然地说道:“以这里为始,在城内的东南西北各处,都被布下一个阵法,若我猜得没错,应是凭借地气而生的泽水阵。”

    离须弥道:“这个布阵之人,若非修行水系法术,便是精通五行相生相克之道,他想必很清楚,人界只要有异象发生,首先来查看的,十有八/九会是法华门的弟子。”

    昊渊点头,“水能克火,你们法华门所修练的剑阵,在这个阵法内,不仅无法好好施展,反而容易被打消为无形。”

    沐子央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昊渊气定神闲道:“不用担心,还有我们玄机门在这,阿央你就跟南宫师兄在一旁看着,若有需要,我再请你们出手也不迟。”

    这时,离须弥从袖子里,取出一道符纸,放在手掌上,轻声念了几个字。

    符纸顿时爆出一团火光,转眼间便燃烧殆尽。

第44章 春城桃花() 
等白烟全没入地底后;昊渊道:“好了,如今要借你们法华门的先天真气一用。”

    南宫暮一听,便立即走到他的身前,莞尔道:“何须说借这个字;只要我能力所及,你要多少没有?”

    “那就劳烦南宫师兄,将真气缓慢地灌入地底。”昊渊朝地面一指;“底下三尺处,应有一根桃花心木桩;你且运劲将其横劈三段;多一段少一段都不行。”

    沐子央问道:“为何要如此麻烦?”

    离须弥微微一笑,说道:“若要大兴土木;把木桩从地里挖出;恐会打草惊蛇;因此我们只能暗中破坏阵法,让隐匿于城中的施术者;以为阵法出了纰漏,等他露面后;我们便能一举将他拿下。”

    昊渊目不转睛地看着久未展颜的师姐;半晌后;他低下头;若无其事道:“各大门派中;唯有法华门的先天真气;做得到气随心走;劲由体出,而其中控制得最好的,除却圣尊外,自然是他的座下首徒,才能有这份能耐。”

    虽说他落寞的神情,被所有人看在眼里,可他刻意岔开话题,夸奖法华门的真气高明,倒是个很好分散注意力的办法。

    南宫暮暗自提气,一掌拍向地底,只见地面瞬间出现一个深约两寸的掌印。

    他们几人耳力远非常人所能比拟,所以都能听到,地底深处传来三道细微的断裂声。

    在桃花木桩被击断时,空气中原本弥漫的春光灿烂之意,顿时消失了几分。

    昊渊拱首道:“南宫师兄能将先天真气用得如此恰到好处,真不愧是掌门座下第一大弟子。”

    明知他是借题发挥,可饶是脸皮厚得堪比城墙的南宫暮,也被夸得有些难为情,“师弟,你过奖了。”

    沐子央一脸坏笑地看着师兄,“师兄,我还以为你一直都在玩,没想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的先天真气用得比师父还要好,真是叫我大开眼界了呢。”

    南宫暮立即往她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记,“巧言令色,鲜矣仁!”

    沐子央捂着头,眯起眼楮道:“你打我,若让师父知道了,他肯定会罚你!”

    南宫暮怔愣一下,师妹怎么敢搬师父出来当靠山?她向来不做狐假虎威的事,更不是那种会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

    即便是他自己,时常把要跟师父告状的话挂在嘴边,也不过是在开师妹的玩笑,根本做不得真。

    除非师父在私底下真得很疼她,他们两人的关系也变得很亲近,否则以她过去那么敬畏师父的情况,绝无可能那么自然地说出这种话。

    退一步想,别说是师妹,他跟南宫晨也没有胆子把彼此间的纷争,上报给师父知道。

    有一些言行举止,是唯有被特别关爱的人,才会不知不觉地做出来的。

    南宫暮内心一沉,师妹仰慕师父的事,他老早就察觉了,可师父呢?

    若是师父知情,他怎么可能放任师妹这样继续下去?若不是,那他对师妹的那么好,会不会反倒害了她?

    离须弥出声打断南宫暮的思绪,“你们别再拌嘴了,接下来还有三处的木桩,我们要尽可能速战速决。”

    话音一落,他们便沿着城墙走,欲找到下一根木桩所在的方位。

    此时,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一群百姓围着一间医馆,纷纷跪了下来,高声喊道:“金大夫,您的大恩大德,实在令我们无以为报。”

    只见他们的前方,站着一名将近而立的男子,他身穿藏蓝色长袍,外罩一件米白色棉料挂衣,相貌堂堂不说,举止亦十分从容有度。

    “行医济世本就是为人医者的职责所在,诸位不用对我行如此大礼。”他倾身扶起一位老人家,“快快请起。”

    老人家垂泪道:“城外发生疫病,若非金大夫仁心仁术,义务为大家诊治,如今我们都不晓得还有没有命跪在这里,你千万别这么客气。”

    就在他们你推我让的时候,医馆外头一下子便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

    不只是青菜、鸡鸭,甚至是被褥,桌子,那些民家常见的东西,全被拿来当作谢礼。

    金大夫见推辞不过,就只能一一向他们道谢。

    等百姓们散去后,他才遣小厮将东西捐给附近贫苦的人家。

    昊渊原先领着其他三人走在前头,可在离开后不久,他竟反常地走回来。

    他一直走到金大夫面前,作揖道:“我刚才从旁经过,正巧见到大夫妙手仁心,深受百姓爱戴,心中感到无比钦佩,故特来向你叨扰,不知可否与你一叙,有些问题,我想请大夫指点一二。”

    金大夫不知眼前这几名年轻人是什么身分,但见他们态度十分斯文有礼,也不好拒绝他,便将他们请进了偏厅小坐。

    医馆内花木扶疏,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煎煮药材的味道。

    所谓的偏厅,摆设相当简单,桌椅皆选用天然木石,未经半点雕刻,猛一看过去,竟有一种反璞归真之感。

    金大夫道:“我姓金,单名一个风字,不知诸位尊姓大名?”

    四人轮番自报姓名后,昊渊开门见山地问道:“金大夫,宣城近来有无任何异象?抑或发生何种天灾人祸?”

    金风回道:“若说有何异相,那便是现在正值酷夏,却丝毫不觉暑意,至于天灾人祸,那更加没有了,虽然城外曾有疫病产生,可在短时间内就已找到治疗的药方,并未造成严重的伤亡。”

    “果真如此?”昊渊沉吟了一会儿,忽然起身道,“真是难为金大夫百忙之中,还抽空为我们释疑,眼下医馆内等待求医的病人甚多,我们也不便继续打扰,只是这里有一样东西要赠予金大夫,聊表感谢之意。”

    金风婉拒道:“哪里的话,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们无需如此客气。”

    昊渊仍然从包袱里,拿出一串檀木做成的球,上头镂刻许多纹路,内部则是中空的,外观看起来极为雅致,十分适合被放在这个偏厅里,当成一件挂饰。

    他笑道:“这檀球内的香料能辟邪去瘴,与端午时所用的雄黄艾草无异,可使用起来,比熏艾容易些,还望金大夫不嫌弃,能收下我们这一点小小的心意”

    金风为人随和,若对方坚持,他也不会推辞,以免伤了送礼者的心。

    他向他们谢过后,才将这份礼物收下,也亲自将他们一行人送离医馆。

    等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沐子央赞许道:“好个谦冲尔雅之人,我还不晓得人界中,竟还有这种不平凡的人物。”

    南宫暮笑了笑,“师妹,谁让你老爱待在无量宫,你没见过这种人,只不过是因为你的见识太少罢了。

    沐子央瞪了师兄一眼,并不理他的嘲讽,转而向昊渊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我们不是要去破泽水阵,为何你要多花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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