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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成殇再见亦是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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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言汐睡得很不安稳，整个晚上都是迷迷糊糊，半夜醒来的次数也比以前多。谨诺整晚都是抓着言汐的手臂，好像害怕这个人突然离开。言汐也不敢动，直到第二天清晨，言汐只觉得整个手臂麻木的没有丝毫知觉。
早上的生活永远都是在重复着昨天，洗漱换衣服下楼吃饭，如今只是多了一个人而已，只是需要帮他做和她相同的事情罢了。刚替谨诺收拾好，蓝羽寻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喂，汐儿，你们起了吗？”蓝羽寻温柔的声音传进言汐的耳朵。
“刚忙完。”言汐清了清干哑的嗓子回答道。
“那我等会儿过来接你们吧，今天去家里看看吧，好吗？”
“你白天不用工作么？”言汐疑惑的问道。
“今天的事我都处理好了。再说了就算是老板也需要休息吧，何况是陪自己的妻子儿子啊！”蓝羽寻在电话另一端打趣道。
言汐嗔怪道：“没个正经。好了，我带谨诺吃饭，马上把地址发给你。你也别忘了吃早餐。”
“嗯，那我等会儿过来。”
“好。”
言汐挂断电话，牵着谨诺的手向饭厅走去。
“妈妈，刚才是爸爸打的电话么？”谨诺抬起头看着言汐问道。
“嗯，爸爸说待会儿过来接我们回爷爷奶奶家，谨诺看着路，别摔着了，乖！”
谨诺点点头，乖巧的被言汐牵着。
早饭刚结束，言汐就再次接到蓝羽寻的电话，言汐和谨诺到门口将蓝羽寻带到屋里。奇怪的是，司徒炎从吃过早点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并未去上班，言汐试图问过司徒炎，司徒炎的回答和蓝羽寻如出一辙。不过后来，却把司徒宇珩派到公司去，美其名曰：“你父亲我年纪大了，你除了你的喜好，除了照顾你自己的事业以外，有时间去家族产业熟悉熟悉，用不了多久，这些也都该你接手了。”司徒宇珩有多不情愿，从他离去的龟速就能看出来。谁都能明白，司徒炎就算再在商场上征战十几年也是毫无问题，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吹得什么风，居然破天荒的放下他的事业。直到蓝羽寻到来，言汐似乎明白了什么，司徒炎随便搪塞了一个理由将言汐支开，留下蓝羽寻单独说话。言汐也很想知道这个舅舅到底会对蓝羽寻说什么，几次偷听无果，后来无数次死缠烂打的问蓝羽寻，他也只字不提。
蓝羽寻带着言汐和谨诺离开，一路上言汐本想从蓝羽寻的脸上看出什么，可是他还是保持一贯的温柔优雅的笑。
几次试探蓝羽寻无果，言汐悄悄嘟囔着：“真不知道什么事能打破你的镇定自若。”
“难道你没有见过么？”蓝羽寻反问道，言汐好像是被父母发现秘密的孩子一样，红着脸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妈妈，其实爸爸也会慌乱的，我都见过，第一次是爸爸和妈妈刚认识的时候，爸爸那时候很吃惊，第二次是谨诺运动会那天，我们遇见那个漂亮叔叔，那天晚上爸爸一晚上都没有笑过，还有妈妈生病的时候，爸爸特别担心，整完都皱着眉头，一点都不像平时，不停的在家里走圈圈，最近的一次就是上次妈妈走了，虽然谨诺也很伤心，可是爸爸那段时间连话的很少说哦……”谨诺回忆着，细数着蓝羽寻的异常。
蓝羽寻尴尬的咳了一声道：“谨诺，适可而止。”
言汐看着谨诺，再看看蓝羽寻，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这条路就一直这样无限制的延长下去，那她就可以永远活在这种温暖之中。可是，她心里清楚的知道，如果有一天真的一定要在羽寻和锦南之中选择一个人，那么所有的美好都将不复存在。她也想就这样好好的和羽寻一路走下去，而她的心好像始终不平静不甘于现状。如果这一切都好似不存在，一切都没有发生，没有遇到锦南，没有遇到羽寻，那么现在她会在哪里，又和谁在一起，一切会不会都是美好的。但是世界上没有如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们总是以为我们能逆天改命，我们总是在想，要是我们生命中那些不开心的事不曾发生那么会怎样，但若时光真的逆转，我们有一天会不会也厌倦我们想象之中的生活。
“汐儿，汐儿，在想什么呢。”蓝羽寻出声叫道。
言汐缓过神，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说道：“没什么啊，我在想你的家庭会是什么样的，家人会不会不喜欢我。”
蓝羽寻眼底闪过一抹狐疑，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刚才她明明那么专注，眼底全是想念，现在却用这种胡乱的借口搪塞过去。有的事，真是还没开始，好像就要败给某人了。
蓝羽寻没有在说话，只是专心的开车，蓝谨诺窝在言汐的怀里，路过的地方各种花花草草，甚是美丽，谨诺不厌其烦的给言汐说着学校的事情，或者家里的事情。
“汐儿，你知道吗，谨诺只有在你面前才像一个符合他年龄的孩子，在我面前他除了偶尔的撒娇，有时候更像一个小大人。”蓝羽寻上次告诉她的话忽然闪现在言汐的脑海里。言汐抱着谨诺的手紧了紧，在谨诺的脸上亲了一口。谨诺停止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音，欣喜的看着言汐，糯糯的叫了一声：“妈妈。”眼里噙着泪水。
言汐应了一声，问道：“怎么了，谨诺？”
“没有怎么，谨诺只是很开心。”谨诺说完，将头埋在言汐怀里。
自此，三人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各怀心事。
蓝羽寻将车停在一座华丽的庭院里，走下车，帮言汐打开车门温柔的说道：“到了，汐儿。”然后伸手，将言汐怀里的谨诺抱出来。
言汐迟疑的走下车，想到马上要见的人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公公婆婆，言汐心里还是很紧张，甚至是有那么一点点害羞。当初，和锦南在一起那么久，虽然经常看见王锦南的父母，甚至不止见过他的父母，可是他却从未有一次主动提出过让她以女友的身份见他的家人。想到这里，言汐心里微酸，好好的打理好自己情绪，伸手挽过蓝羽寻的手臂，向屋里走去。
三人步入客厅的一刹那，站起来迎接三人的二老愣在原地。雍容华贵的妇人看着言汐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瑞儿。”
蓝羽寻打破僵局道：“爸妈，我们回来了。这是言汐。”
言汐礼貌的问好：“叔叔，阿姨你们好。”
二老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雍容的妇人走到言汐面前，颤抖的手将言汐拉到身边，在三打量，激动地对身后的中年男子说道：“真像。”然后转过头对言汐说问道：“你叫言汐是吧？你和羽寻是怎么认识的。”
言汐尴尬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望向蓝羽寻请求他的帮助，蓝羽寻放下谨诺，走到妇人面前搂过妇人，说道：“妈，汐儿才来，那些事回头儿子解释给你，好不好。”
妇人嗔怪道：“真是的，媳妇儿还没有娶进门就开始处处维护了。”
谨诺走到言汐身边，牵着言汐的手，走到他爷爷旁边，向他爷爷介绍道：“爷爷，这就是诺诺的妈妈哦。诺诺很爱妈妈哦！”
老爷子看看言汐，伸手示意言汐坐下。将谨诺抱着放在腿上：“诺诺喜欢言阿姨啊？言阿姨喜不喜欢诺诺，对诺诺好不好啊。”
谨诺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的点着小脑袋回答道：“妈妈也很爱谨诺，对谨诺很好。妈妈说了，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诺诺都是她的宝贝。”
蓝老爷子高兴的笑着，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小孙子，又看着言汐，郑重的对言汐说：“姑娘，谢谢你。让我们谨诺知道什么是母爱。羽寻和谨诺以前也常常提及你，今天见面，我想除了你的样子和瑞儿无比相似以外，最主要是你们对于彼此都是真心相待吧。”不然怎么会让他们念念不忘，不过这句话，蓝老爷子也只有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言汐礼貌的笑着，想了想道：“叔叔您客气了，谨诺很可爱，我将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至于和羽寻之间，我想不管发生什么，未来结局如何，即使做不成恋人，估计我们也会是最亲密的朋友。对于谨诺，我仍旧会一如既往，我也不会介意谨诺一直叫我妈妈。”
老爷子点点头，有时候一个人在另一个人里生了根，那么无论如何干涉是没用的。有的事情确实也如言汐所说，时间才是最后的裁定者、决策者。
☆、第二十五章 往事
言汐局促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要干嘛，其他四个人寒暄着各种各样的话题，唯独她，插不上一句话。总有一天你会突然发现，在有些人的生活中你永远只能做一个局外者，就算你费劲力气，挤进了他们的世界，可是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
蓝羽寻看着独自坐在一旁发呆的言汐，在蓝夫人耳朵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便起身来到言汐的身边，牵着言汐的手，问道：“怎么了，汐儿，不高兴吗？”
言汐笑着摇摇头，说道：“不是啊，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和谨诺也好久没有看到叔叔阿姨了，肯定也有好多话要说，我觉得看到你们这样其乐融融的，我也感觉很温暖。”
蓝羽寻将信将疑的看着言汐，挑眉道：“是吗？可是我怎么总感觉某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啊！”
言汐伸手摸摸脸，狐疑的问道：“我有表现的那么明显么！”
“嗯，有，很明显。”蓝羽寻肯定的点点头，表情虽然看起来严肃，可是嘴角却始终噙着一抹笑，蓝羽寻转过头，看着另外三个人，然后起身，牵着言汐向外走去。
“喂，羽寻，我们要去哪里啊！谨诺还在里边。”言汐问道。
蓝羽寻故作神秘的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再说了，谨诺和他爷爷奶奶在一起，不会有事的。”蓝羽寻突然停住脚步，将言汐拉倒怀里认真的看着，言汐不自觉得往后躲了躲，看着蓝羽寻脸红的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说完还胡乱的摸了摸。
“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不是那么傻啊？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再说了，难道你觉得我们刚刚走出来，他们就真的没有看见。”蓝羽寻凑近言汐的耳边继续说道：“汐儿，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也是需要二人空间的么。”说完，大笑起来。
蓝羽寻突然地行为让言汐觉得有点不知所措，不过她觉得此时的蓝羽寻才让她觉得真实。言汐笑着看着蓝羽寻，不等蓝羽寻去牵她的手，主动地用手挽着蓝羽寻，调皮的说道：“好了，走吧，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喂，你今天居然奇迹的没有生气诶。”
“我很爱生气么，我那不是生气，只是你突然变得那么‘轻浮’。我总要做些什么吧。”
“汐儿。”
“嗯。”
“你生气的样子其实很可爱，还有每次看到你和谨诺在一起，我都觉得特别温暖。汐儿，答应我一件事好么？”蓝羽寻恢复往常的成熟稳重，极其认真的说道。
“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我们真的没有在一起，你可不可以将谨诺当做自己的孩子？他很喜欢你。”
言汐一愣，她不知道为什么蓝羽寻忽然给她说这个，沉默良久，言汐应道：“你和谨诺永远是我最亲密的人，是我的家人。”
两人沉默的走着，言汐紧紧地挽着蓝羽寻，她害怕，她总觉得如果这时候她松手了，那么他将永远离开，不会再回来。
“喂，羽寻，你说我现在如果突然松手，你会不会羽化成蝶飞走了，然后就不会回来了。”
蓝羽寻伸手在言汐脑门上用力一弹，说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电视剧看多了吧。”
言汐吐吐舌头，刚想解释，就被蓝羽寻的话堵住了口：“汐儿，你放心，就算羽化成蝶，那你就是我最后的归宿，也是我最后栖息的那朵花。”
言汐心里美滋滋的，但是嘴上却是说着：“好了，矫情死了。”
转过一个花团锦簇的地方，蓝羽寻伸手将言汐搂在怀里，开口道：“到了。”
言汐环顾四周，这个地方就是所谓的一般的小花园而已，只是他们现在站在花团之中，而且秋天的到来，让这个地方显得甚是破败，言汐真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汐儿，这里是以前瑞儿经常来画画的地方，我想过了，既然两个人要在一起，就如你所说，要坦诚相待，才能长长久久。”
言汐看着独自追忆的蓝羽寻，他的眼里有思念，有感激，又有重获希望的解脱。言汐静静的靠在蓝羽寻的怀里，听着他的故事。
“我和瑞儿的相遇，算起来真的可以说是一场以外，那年六月N市突如其来的下了一场大雪，瑞儿是个喜爱旅行的人，也是有一个名画家。她曾经说过她要走遍世界，看世界最美的风景，然后用画的形式将它们永远定格下来。可是，事情总是那么不尽人意，她被那场雪困在这座城市，城市禁令，只入不出。
而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她站在东城墙上，漫天大雪，她却独自驾着画板在雪中作画。而我那时候，刚接手家族的事业，正处在茫然与无奈，甚至是不甘的边缘，我想，如果那时候，家族的压力再大一点，我随时都能崩溃吧。
我本想走到她的旁边看她画的是什么，她却让我站在远处不要动，自此，我成了她的画中人，她说，那时的我就像是一个没有没有表情的木偶，眼里全是对未来的茫然，看不见一点喜怒哀乐。她说，我站在雪中，有那么一瞬间就像是落入凡尘的天神。
她就是这样，总是幻想一些有的没的的问题，问一些奇怪的问题，说一些奇怪的理论。比如说，为什么人类只能生活在地球，为什么人类之间要存在货币，为什么男子不能代替女子生育……她就像一个渴望知识的孩子，那个时候，我以为，这个女子会是我一辈子要守护的人。
和她在一起没有多久，我们就在一起了，我曾经问她能不能为了我留下来，但是她还是选择远行，她说总有一天她累了她会回来，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一次的分别会是诀别。
之后的几个月我们再也没有联系，我想过，有的人既然注定留不住，那么就放手让她飞翔，别难为别人，作践自己。
一年之后，我们之间再次出现了交集，一个陌生的男人来到我的家里，将谨诺给了我。他说，这是瑞儿让他送过来的，这是我的孩子，我起初也是半信半疑，可是既然是她的托付，那么即使不是我的孩子，我想我也会真心相待，就算是对我们过去感情最好的交代，也是对她那段日子陪伴的补偿吧。
我试图从那个男人那里了解关于瑞儿的消息，但他只说了四个字‘难产，死了。’我问他瑞儿最后有说什么吗，他给了我一幅画，画中漫天红雪飞舞化作思念，雪中的她对我许下来世。”说道这里，蓝羽寻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哽咽。
言汐伸手环住蓝羽寻，轻轻地问了一句：“那最后结局是什么？遇到我甚至和我在一起，是你觉得她回来了么？”
蓝羽寻深深地吸了一口冷空气，回答道：“是的，我以为她回来了。可是，那么多的日子相处下来，我才知道你们完全又是不一样的。对你，我始终觉得我离不开你，这是对于她从来没有的感觉，不然当初我就不会放手让她离开，即使后来哪怕她会恨我。可是，我还是让她走了，也许我和她注定不会有结果。”
两人静静的相拥在萧瑟的秋天。她想给他最简单的温暖，最简单的安慰他想给她最深的眷恋，最深的守护。
“汐儿，我好希望时光就这样停止，那么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可是，我知道，我们的距离好远。”蓝羽寻在心里默默感叹道。
如果一个人的遗憾，能让他在遇到下一个人的时候修持成圆满，那么也不负流年。爱一个人和得不到一个人不是一回事，因为得不到而爱，那是对寂寞日子的成全，爱一个人，却是让心有了归宿。直到后来，蓝羽寻才明白，遇到瑞儿是为了让他在后来的日子变得更好，来为下一个他爱的人做准备。他想，对瑞儿他更多的是感激，而对言汐，却是命中注定的爱，而这份爱，却是那么遥不可及……
☆、第二十六章解释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言汐之后也问过蓝羽寻，第一次见面，她给他父母的印象是什么。蓝羽寻说：“是家人的感觉。”为此，言汐感动了好久。
几年的漂泊生活，让她无时不刻的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她曾经无数次幻想希望那个家里有他，有她，还有他们的孩子。可是，就算追寻千万里那又怎样，他还是一次次摔碎了她的梦，给她爱和温暖的那个人，到了最后，终究不是他。
日子开始变得程式化，每天除了上班就是陪着谨诺羽寻，而距离锦南的婚期也越来越近。这段时间，言汐觉得自己开始变得局促不安起来，心变得空空荡荡的，好像即将要失去什么格外珍贵的东西，伸手去抓，却又什么都没有。
“喂，言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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