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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老胡这一次打完电话，整个人像是变了一样，更加沉默，更加不言一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没人敢与他说话，也没人敢开玩笑得罪他。

　　　　聂星感到非常奇怪，按道理来讲，师傅刚与自己的女朋友打完电话，心情应该是出奇的好，脸上怎么说也得带个幸福的笑容，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连话都不讲，常常独自一个人坐着发呆。

　　　　又不敢过去问，怕被说，问东子师傅，东子师傅也摇遥头。

第321章　除夕夜

　　　　新年的气氛挤满了整个特种侦查大队的空间，尽管战士们仍然要巡逻，仍然要训练，但他们现在把这种巡逻与训练当成迎接新年到来的一种特别的方式。

　　　　”啪啪啪……”食堂外面挂在树枝条上面的鞭炮被一个老兵点燃，瞬间欢腾的鞭炮声昭示着年夜饭的开始。除了少数一些正常的岗哨人员和巡逻人员外，剩下的近百人挤在食堂里面等着开饭喝酒。

　　　　桌上的菜已经摆好，正冒着热气，有鱼有肉，有鸡有鸭，炊事班的人挖空心思搞了九个菜，说是祝愿伟大的祖国和战友们久久平安。

　　　　桌边上每个人的面前都摆了一瓶啤酒，就是说每个人都拥有一瓶啤酒，但也只此一瓶。这还是程队从上面争取过来的，听老兵说，去年的这个时候，每人才半瓶。

　　　　对战士们来说，这一顿年夜饭算是一年当中最为丰盛的，有酒有菜，而且还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大家都满脸兴奋，眼睛不时在酒瓶与菜碗之间瞟来瞟去，但谁都不敢动筷。程队事先说过，谁先动筷，年夜饭回梦里吃。

　　　　鞭炮欢腾了半天，总算静了下来，大家停止了窃窃私语，全部的眼光投向了食堂前面坐着的程队，他肯定有话说。

　　　　程队笑呵呵地站了起来，清了一下嗓子，大声说道：”同志们，就讲几句啊。啊，那个，旧的一年即将过去，新的一年就要到来，我们在基地又度过了一年，我们又长了一岁！”

　　　　掌声……

　　　　”在过去的一年中，我们特种侦查大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这是大家努力所取得的，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也敢厚着脸皮向上面为你们争取了更多的福利。去年大家是两人一瓶酒，不过瘾，现在是一人一瓶酒，虽然也不算多，但也算是一种胜利吧！”

　　　　大家热烈鼓掌，并长久不息，虽然大家鼓掌的目的就是程队为大家多争取了半瓶啤酒。

　　　　程队心里甚是得意，见大家鼓掌鼓的差不多后，示意大家停止，继续说道：”过去的一年我们迎来了新的成员，啊，一帮优秀的兔崽子，这给我们大队增添了新鲜的血液。但是，每来一批新成员，就预示着一批老兵即将离去。有一帮老兵服役的时间已经到期，甚至超龄，他们在新的一年中将离开我们的基地，回到家中！”

　　　　大家沉默，程队怎么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呢，要知道，这个话题在基地中一向是很沉重的。

　　　　程队也注意到了，但是他的话锋一转，大声说道：”我们都是铮铮好汉，在哪里都是一个优秀的兵，就算离开了基地，我们仍然是最优秀的，无愧于祖国，无愧于人民，大家说对不对！”

　　　　”对！”

　　　　程队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起酒瓶，直接用牙齿磕开酒盖，叫道：”来，我们先干一口，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战士们兴奋极了，个个咬开瓶盖，一阵碰瓶之后，开始了豪饮。

　　　　程队的这番话非常短暂，甚至连邬指导员都没有起来讲话。嗨，谁都知道，程队是怕话讲多了，菜就凉了。呵呵，主要是菜凉了，他自己吃起来恐怕也没什么味道。

　　　　这顿饭足足吃了大家一个小时，刚开始战士们豪饮，一口气喝下了半瓶酒，但到后面，越喝越慢。平时都难得喝上一次酒，这次终于有机会了，就这么一口气喝完，多没劲啊，所以到了后面，大家都是一点一点把酒舔进嘴里的。

　　　　战士们写毛笔字的奖品在吃年夜饭的时候就发放了，聂星的奖品是一整只鸡，他把两个大鸡腿撕下来放到自己碗里，剩下的分给了大家。那只鸡也真够大的，仅两个鸡腿就让他吃了个半饱。

　　　　年夜饭后，聂星被安排去了岗哨，要把岗哨上还没有吃年夜饭的战友们换回来。天气真冷，还没有站多久，脸上就感觉到了丝丝寒气，手都冻冰了。

　　　　冬天的天黑的早，虽然现在不过晚上六点半，但整个山区已经黑透，天上出现了星星。

　　　　聂星抬头看了看天上星星，心想在那些星星的下面，是不是也有人在放着鞭炮？或者吃着年夜饭？或者坐着电视机前等着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或者同样有一个人站在岗哨上站岗？

　　　　当星星多好啊，可以俯视整个大地，可以享受山村的宁静，可以欣赏城市的繁华，什么都可以看在眼里。

　　　　”轰”地一声，特种侦查大队的上空传来了烟花的巨响声，一朵硕大的绿色烟花在高空中绽放，几乎占满和映透了半个天空。

　　　　正在数星星的聂星吓了一大跳，连忙寻声望去，只见那朵烟花释放完最亮的色彩后，正渐渐散去。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又一朵烟花升至高空绽放。

　　　　真美！

　　　　”不是说到了十二点钟再放吗，怎么现在就开始放了？”聂星自言自语道，在他看来，辞旧迎新的时刻放烟花最好。可能是战士们耐不住寂寞，提前把烟花放了。

　　　　一朵烟花紧接着一朵烟花升至高空中，五彩的光亮照耀着整个大地，也映透了聂星的脸。

　　　　旧的一年过去了，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当最后一朵烟花消失在空中时，聂星转了一个方向，眼睛望着前方，手中紧握着钢枪，一股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

　　　　人生总要经历一些事情，不管艰苦或者寂寞，都让人感动。就像现在，除夕的夜晚，自己一个人站在岗哨上，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听不到城市的喧嚣，也看不到中央电视台播放的春节联欢晚会，但却能体会到艰苦与寂寞的美，它能让自己更加深刻地思考自己的人生，能让自己珍惜现在的生活，甚至自己的生命。

　　　　十二点钟的钟声终于敲响，基地里传来了战士们的欢呼声，新年了，终于迎来了新年。聂星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嘴里喃喃地说道：”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聂雪，聂阳，我所有的亲人，我所有的朋友，我在这里祝你们新年快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你们想我吗？我好想你们！”

第322章　边防哨所

　　　　除夕一眨眼就过去了，与平常一样。这个年过的十分的快乐，但并不算十分的完美，老胡这些天总是一个人呆在一处，常常失神地望着远方，不说话。没有人找他聊天，因为他那个样子看上去就像是要吃人。

　　　　除夕的整个晚上，他都呆在山上的亭子里，期间东子上去过一次，呆了两个小时后就下来了。

　　　　后来从东子口中得知，老胡村里那个等了他几年的姑娘快要结婚了，时间就定在正月初六。原来那天老胡之所以接到电话后就变的闷闷不乐，就是因为这个事情。

　　　　聂星几个人听了后，当时就认为那个姑娘有些不可理喻，都等了好几年了，再等一段时间又为何不可，老胡师傅再过一段时间就退役了。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说明那个姑娘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人，并不值得老胡师傅爱。

　　　　东子师傅叹了一口气道，说道：”农村并不比城市，姑娘们很早就结婚了，那姑娘等了你师傅好几年，耗去了最宝贵的一段青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没有理由再让她等下去。而且农村里的规距又多，女人一旦失去了最宝贵的几年，压力就会越来越大，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了！”

　　　　聂星无话可说，又不好怨那姑娘，只好希望师傅能尽快地走出阴影，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新年头几天里，基地并未接到任何任务，程队为了让大家解解闷，就安排了一些人到边境去巡逻。安排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新兵，因为大家都不知道临近基地不远的地方就是另外一个国家，所以最主要的就是来了解情况。

　　　　这是一个边防哨所，不大，里面就二十来个士兵，平时就沿着边境线来回巡逻，打击一些走私分子。这个地方靠近一个小国家，这个小国家非常穷，那里的人们常常偷偷摸摸带一些土特产过来，趁士兵们巡逻出现空档之际，穿过边境线，跑到我国边境的某些城镇交换物品。

　　　　他们那些所谓的土特产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比如各种各样的兽皮，毒蛇，瓷器，药草，农产品。这些东西专属他们那边的特产，在我国很受欢迎，基本上一穿过边境线，就能找到买主。

　　　　而他们回去的时候，也不会两手空空，得带点私物，比如药品，钟表之类的东西。这类东西在他们那边也是非常好卖，而且价格奇高，比如说我们这里一款价值二十元的电子手表，到了他们那里，可以卖上二百元，价格高了十倍。

　　　　这里距离那个小国家仅是一河之隔，河上有一座木桥，连通河的两边，平时一些在两国做生意的人就会从此经过。事实上这条所谓的河并不大，水也不深，有些地方不用脱衣服就可以用脚穿过，那边走私的山民就是穿过河偷偷摸摸闯过边境线，跑到我们国家的城镇去交易。

　　　　河的那边是一片森林，看上去是一望无际，里面多是珍禽异兽，很多的野生动物，是动物生存的天堂，但那里面也有非常多的毒蛇猛兽，如果不熟悉情况，一旦进入里面的话，基本上毫无生还的可能。

　　　　聂星与侯飞，鸟人等一些人在边防哨所呆了半天后，就和里面的人混熟了。这里面的排长姓何，是个东北汉子，说话豪爽，待人热情，当他看到基地来的兵都是新兵后，马上安排手下的人带着他们去熟悉地形。

　　　　负责接待聂星、侯飞与鸟人三人的士兵姓郭，是个湖南人，长的比较瘦，是属于古灵精怪的那一种，话特别多，巡逻期间，一路上只听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大部分时间不是介绍边境地区的一些情况，反而是打探基地当中的生活。

　　　　”我打小就羡慕特种兵，所以从小就有一个愿望，就是长大了当一个特种兵，像你们一样，多威风啊！哎，你们会不会功夫，特牛的那种，有没有李连杰的厉害？”

　　　　”你们在基地里一般干些什么事情？是不是天天训练？你们一次能不能做一千个俯卧撑？”

　　　　”你们睡觉是不是不用床板，而是用草绳，像小龙女一样悬在半空中？”

　　　　”你们用的武器一定很先进吧，一次射击是不是可以同时射出好几颗子弹？”

　　　　”你们应该吃的特好吧，是不是天天有鱼有肉，有没有酒喝？”

　　　　小郭也是刚来边防哨所不久，对基地情况了解甚少，所以认为特种部队十分神秘，问出的问题千奇百怪，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认为太过夸张。

　　　　聂星三人只能无奈地笑笑，小郭的问题很难让人回答，只好抢在他先头询问一些边防巡逻的事情，叉开话题。可是说着说着，小郭又把话题扯到了基地上和特种兵身上。

　　　　边防哨所也是处在一个非常艰苦的环境里，如果不是偶尔有生意人和走私者路过，这里也是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与外界隔绝，也就等于与外面的信息隔绝，接受不到外面的新鲜事物，日子是非常枯燥的。

　　　　所以，当时间久了后，这里士兵的话语表述，思维逻辑都有些与众不同，显得特别的傻里傻气，就像小郭一样，问出一些夸张的问题。

　　　　很快，巡逻的地方走了一个来回，没发现什么情况，小郭神秘兮兮地跑到何排长身边，耳语了几句，何排长看了看天色，点头道：”同意，不过你们要早去早回，猎到了就立马回来，注意安全！”

　　　　聂星三人不知道小郭和何排长说了什么事情，只见小郭屁颠屁颠地跑到哨所里，叫来另一个士兵，然后兴冲冲地说道：”走，带你们狩猎去！”

　　　　原来是狩猎啊，还以为是什么特别神秘的事情。

　　　　小郭所说的狩猎的地方就是河对面的那个森林，聂星听了吃了一惊：”那不是别人的地方吗，我们过去会不会侵犯了别人的领土？”

　　　　小郭呵呵笑道：”这片地方太多的森林，边境线穿不过，只好以这条河为准，是一个缓冲地带，也算作双方的共同地区。而且对面的那个森林荒无人烟，猎物多的是，我们常常跑到那边打猎。只是打猎，打猎完后我们就立马回来！”

第323章　狩猎

　　　　小郭介绍的另一个战士叫小黄，来边防哨所差不多两年了，长的比较瘦，老实，不爱说话。他本名其实并不姓黄，只是因为他长的瘦，所以让战友给取了一个外号，叫小黄瓜，简称小黄。

　　　　小黄对这一带的情况非常熟悉，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他以前常常在没事时和战友们进入森林里面狩猎，搞一些野味吃。他首先要求聂星几人在脸上和手上擦一种不知名的药水，说是防止森林里蚊虫的叮咬。因为森林处于亚热带地区，里面的蚊虫都带有毒性，尤其是那种毒蚊子，叮在身上立马就会起一个肿泡，又疼又痒。

　　　　原来如此，难怪聂星他们来的时候，看到哨所里面的士兵在屋里洒一些水，当时不知道是什么东东，现在才知道是防蚊虫的药水。

　　　　紧接着就是把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这一方面防止蜘蛛之类的小型爬行动物进入身体，另一方面还防止毒蛇的袭击。这片森林里面最令人心惊，也最让人为之色变的就是毒蛇了，里面的毒蛇多种多样，让人防不胜防。

　　　　看这架势，好像是去执行什么死亡任务一样，又是准备这个，又是叮嘱那个。聂星与侯飞还有鸟人听了心里面不免打鼓，森林里面既然布满了不可预知的危险性，那小郭他们为什么还要进入里面狩猎呢？

　　　　但是三人又不好意思说出来，还说是特种兵呢，竟会被这一些小问题吓倒？

　　　　小黄脸上表现的非常平静，似乎森林里面的危险性对他来说小菜一碟，已经习惯了。小郭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脸上尽是兴奋之情，狩猎对他来说，绝对是边防哨所最大的娱乐了。

　　　　看到他们两人毫无惊慌之异，聂星倒觉得自己胆子太小了些，平时老在丛林里面跑来跑去，如入无人之境，今天怎么会被自己所熟悉的丛林吓倒，让人笑话了。

　　　　何排长忙完了事情，跑过来叮嘱了一下，要战士们千万注意安全，大家眼睛放亮一些，尽量不要离的太远。小郭在旁边忙点着头道：”知道了排长，我们会照顾他们的！”

　　　　小郭口中的”他们”就是指聂星，侯飞，鸟人。三人听了他的话竟然有些哑言失笑，三个特种兵，丛林里面的杀手，第一次听到需要别人照顾。

　　　　何排长倒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大家带上一些必须的药品，然后又让大家检查了枪支弹药。

　　　　哨所边上的那条河其实并不算一条真正意义上的大河，甚至可以说用小溪称呼它都不为过，因为已经过了雨季，河里面的河水并不深，有的地方直接就可以走过去。

　　　　河水非常的清澈，偶尔可以看到肥大的鱼儿在水中游动，小郭指着水里面的鱼说道：”这条河是个宝，里面的鱼虾数不胜数，你拿张鱼网随便在里面一捞，绝对可以搞上一桌子下酒好菜，不过这段时间有些冷，鱼都躲起来了！”

　　　　聂星倒是没有见过河里面会有这么多的鱼，家里县城里面有一条大河，水很深，水质又不好，平时连鱼的影子都看不见。不过爷爷家那边有一条小溪，里面倒是有一些小鱼小虾，小的时候经常去抓，现在因为农药以及环境污染问题，里面很少见到鱼虾了。

　　　　河的上空悬挂着一条手腕粗的草绳，连接河的两端，聂星三人觉得奇怪，忙向小郭打听了一下，小郭解释道：”这是走鬼们的独木桥，专门用来走私用的！”

　　　　三人有些听不明白小郭的意思，小黄在旁笑着解释道：”这是那些走私分子用的绳索，雨季的时候，河水大涨，差不多有草绳这么高，走私分子为了躲避我们的检查，就偷偷摸摸从这绳索上通过！”

　　　　聂星目测了一下草绳的高度，足有两米之高，当河水涨起来时，水面一定很急，真想不通那些走鬼们怎么通过的。

　　　　”你们怎么不把绳子给砍断，砍断了他们就无路可通了！”侯飞叫道。

　　　　小黄和小郭笑了笑，没有说话。

　　　　”要不要我把它打断？”聂星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射击水平，这么近的距离，不用瞄准都能射中。

　　　　”不用了，你今天把它打断，明天又有一条新的绳子连起来。这样的绳子这条河里可不止一条，你沿着河上下走一通，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绳子不知道有多少条。”小郭连忙阻止道。

　　　　聂星不明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