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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伦达畏缩了一会儿，挣扎着说：“教官难道能控制比她强大的巫师吗？那些人为什么要听她的？”
　　
　　“因为欠她人情，亲爱的。”布莱斯耸耸肩，“强大的人一旦欠下人情，当那人需要的时候，是决不会赖着不还的。”
　　
　　“所以，我们在准备应付黑魔王和凤凰社的战争的同时，也要规划一下战后的事。”小马尔福阁下懒洋洋的说，“黑魔王未必会赢，凤凰社也未必会赢，但是教官一定会赢。她后手太多了。”
　　
　　那个周末，很多斯莱特林的孩子都在霍格莫德村秘密约见他们的父母。玲珑阁拆屋四人组和不屑加入他们的潘西？帕金森小姐躲在三条扫帚酒吧的一个角落里，看着那些熟悉的家庭，偷笑。
　　
　　“也不知道那些话吓到了多少人。”布莱斯笑嘻嘻的说，那张脸越来越像阿刁了。
　　
　　“最少是将信将疑。”潘西优雅的切着她的牛排，“反正我们说的话都是推测，推测不算撒谎。”
　　
　　布莱斯接着说：“没错！吹牛都不犯法，何况是替别人吹牛。而且教官脸皮也很厚，捧捧她无所谓。——喂！德拉科！想什么呢？”他发现某人正神游天外。
　　
　　德拉科揉了揉太阳穴：“没什么。这下虽然会让黑老头的很多支持者犹豫不决，也等于在斯莱特林内部宣布了教官、辅导员她们是一个新的独立势力、而我们站在这个势力这边。”
　　
　　“这是好事。很多人不愿意在决战双方进行选择。如果有第三势力的话，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布莱斯扬了扬眉。
　　
　　德拉科懒散的往椅子上一靠，愁眉苦脸。
　　
　　“你不会想偷懒吧。”潘西横了他一眼。
　　
　　“我？”德拉科苦笑，“我想偷懒也要有机会呀！——这块牛排太生了。吃惯了白姨做的中国菜，现在的小马尔福阁下有点不习惯半生的牛排。妙妙，加把小火！”
　　
　　妙妙从他袖子里伸出一个小脑袋来，“呼——”
　　
　　牛排被烧成了焦炭。
　　
　　随着贵族们对斯莱特林教官阿刁的探听数量以井喷式爆发，那位大大咧咧的灰袍道姑很快被请进了校长室。
　　
　　“早上好！邓不利多老头！”阿刁笑眯眯的跟现任校长打招呼，“早上好！各位女士们先生们！”她也向画像们打招呼。
　　
　　“现在是下午一点钟，我不得不提醒您，阿刁道长。”菲涅斯？尼古拉斯？布莱克的画像高傲的说。
　　
　　阿刁伸了个懒腰：“可是贫道睡到十二点才起来，所以，对于贫道而言，现在相当于早上。”
　　
　　邓不利多咳嗽了一声：“尼古拉斯，也许你可以晚一些再跟阿刁道长讨论时间的问题。”
　　
　　“听见没有？”阿刁横了那画像一眼，大刺巴咧的在椅子上坐下，“邓大爷，找贫道啥事？是不是终于良心发现、打算给我们道观布施几个香火钱了？”
　　
　　邓不利多扶了扶眼镜，慈蔼的说：“哦，道长，您知道，最近有很多学生家长来向学校打听您的状况。”
　　
　　“他们打听贫道干什么？”阿刁问。
　　
　　“这正是我想和道长您沟通的。”邓不利多微笑着说，“几乎全部斯莱特林的学生家长都在打听您这位教官。我知道，应白小姐之邀，您在训练斯莱特林们的格斗，已经半年多了。可是直到最近几天，斯莱特林的家长们才对您产生极其浓厚的兴趣。西弗勒斯说原因您自己比较清楚。”
　　
　　阿刁咧了咧嘴：“几个该天杀的小兔崽子！”
　　
　　邓不利多投来询问的眼神。
　　
　　阿刁两手一摊：“很简单。我想，大概是由于几个小家伙夸张的宣传。他们说贫道曾经和梅林决斗并且活了下来。”
　　
　　“哦，您那么做过吗？”邓不利多微笑着问。
　　
　　“当然没有。”阿刁嘟囔着，“我承认我打过一个很有权势的女人，她在她的社会里地位类似于梅林。但我是在一个非常特殊的情况下表达了一个非常特殊的私人情绪。不过，那些小家伙的做法对我们也不是没有好处。”她收起夸张的表情，认真的看向对面那个老头，“这导致很多家长在他们要不要支持黑老头方面动摇了，而他们原本也许并不打算动摇。”
　　
　　邓不利多的眼镜后面闪过一道光。
　　
　　“很多斯莱特林觉得他们没有选择。如果黑老头回来，他们只能回到他脚下。而像门神老兄那样加入凤凰社，需要可怕的巧合。（她加重了‘可怕的巧合’这几个字。）邓大爷，您对斯莱特林的长期歧视切断了他们投向您的道路。所以如果黑老头回来，他们没有选择。”
　　
　　邓不利多沉默了。良久，他似乎流露出了一些歉意：“哦，确实……也许……”
　　
　　“什么也许！”阿刁打断他，“就是这么回事！您老别再说什么您是一个老人、老人会犯一些错误、您总是担心再出一个汤姆？里德尔之类的话了。不管原因是什么，事实上就是造成了这么一个结果，你承认不承认都是这样。”她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像放鞭炮一样。
　　
　　邓不利多只好苦笑：“也许，您说得对，阿刁道长。”
　　
　　“我是一个新的选择。”阿刁摊了摊手，“对于斯莱特林们而言，我是除黑老头之外的第二个选择。我够强——虽然事实上并不像他们以为的那么强；我对斯莱特林有好感——至少在照顾他们的孩子。你瞧，邓大爷，他们现在有了选择，这总好过于没有选择。他们可以选择站在黑老头那边，或者我这边。”说完，她长出了一口气。
　　
　　邓不利多诚恳的说：“所以，道长，您和我是在同一边的对吗？”
　　
　　阿刁诚恳的微笑：“我站在黑老头的对面。”
　　
　　




第九十六章

　　“我需要两位的导师帮忙。”看着帕金森小姐和扎比尼先生，阿刁正色说。那两个孩子——三个孩子，德拉科被特许参加今天的会议，通常大人开会的时候他被要求和阿布到后院去练习——那三个孩子很严肃，他们知道这种会议到底有多重要。
　　
　　白夕儿了然看着阿刁道长：“我就知道你找那两个人来教他们不是没有算计的。”
　　
　　阿刁龇牙一笑：“那当然！贫道从来都很有算计……”
　　
　　斯内普咳嗽一声，以打断她滔滔不绝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苗头。
　　
　　阿刁摊了摊手，看着英国奸商：“那本日记本是个魂器，这一条已经确定了。”
　　
　　卢修斯矜持的点点头。他对于三个孩子也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有些不满，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威严一点。
　　
　　“根据门神老兄从不晓得那本书里查来的资料，魂器最多可以有七个，对吧。”她转向门神。
　　
　　斯内普点点头。
　　
　　“我们找到的第一个魂器是一本破日记本，黑老头把它给了英国奸商来保存，因为他觉得英国奸商够忠心。”阿刁露出一个贼兮兮的表情，“所以我在想，会不会他把另一个魂器给了另一个忠心的下属呢？所以我找英国奸商打听，他推荐了他的大姨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夫人，她现在正在阿兹卡班度假。”
　　
　　所有巫师都打了个冷战。
　　
　　阿刁嘻嘻一笑，继续：“所以贫道勾搭了夕儿溜去阿兹卡班找她聊了聊……”
　　
　　“等等！”斯内普震惊了，“你说，你和夕儿去了阿兹卡班？！”
　　
　　白夕儿嘴边荡出一个笑容——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喊她“夕儿”。
　　
　　“是的！”阿刁利落的说。
　　
　　斯内普站了起来：“你这见鬼的混蛋牛鼻子！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里全是摄魂怪！夕儿曾经差点死在摄魂怪手上……”
　　
　　“可她现在不是没事吗！”阿刁顺势站起来跟他争吵。
　　
　　“那里有多危险你一点概念也没有！你这满脑子长草糊涂老道！自己找死还拉上别人……”
　　
　　“我是为了公事好不好！公事！又不是我自己想去那里度假！”
　　
　　“你好奇！你自己想去那里看看，像观光一样！才要拉个人陪你一起去！”
　　
　　“你讲不讲理啊！我需要夕儿的法术帮忙！我搞不定！”
　　
　　“你搞不定为什么要去……”
　　
　　“好了！”卢修斯一声断喝，“我看不出现在争执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西弗勒斯。我们应该听阿刁道长继续讲述她们遇到的情况！”
　　
　　斯内普愣了两秒钟，满脸怒火。
　　
　　“抱歉，让你担心了。”白夕儿歉意的望着他。
　　
　　斯内普的脸扭曲了几下。终于，他“哼”了一声，坐了下来，再也不看白夕儿或者阿刁一眼。
　　
　　“切~~~”阿刁也横了他一眼，咳嗽一声，继续讲述：“阿兹卡班的铜墙铁壁并非不可穿越，我们化成两粒砂子藏在一个看守傲罗的口袋里。进去以后变成两只飞虫找到了亲爱的贝拉。她的情况很不好，但她很强悍。夕儿催眠了她，得知黑老头果然给了她一个杯子，据说是霍格沃兹创始人之一赫奇帕奇的圣杯。”阿刁迅速讲完，以免英国奸商感慨或门神老兄抱怨，喝了一杯水。“杯子藏在古灵阁。”说完她望着潘西？帕金森小姐咧嘴笑。
　　
　　潘西似乎已经麻木了：“如果你准备的甜点足够甜，我想，他会有兴趣。”
　　
　　“所以，潘西的导师有什么特长？”卢修斯问。自从德拉科从白夕儿处得到答案之后，经常有意无意的提起，就是不告诉他这个老爸谜底。
　　
　　几乎全场都笑了，除了潘西。她咬牙切齿：“一个为了甜食可以不要命的小店老板。”
　　
　　“他的能力不只和甜食有关吧？”
　　
　　潘西无奈的吐了口气：“能听懂动物说话、有很多自愿给他帮忙的魔法动物、擅长犯罪并且消除目击者的记忆、被怀疑了也能找到替死鬼。差不多就这些小手段吧。”
　　
　　这些还不够？！卢修斯倒吸了一口气。半晌才说：“你们打算请他去古灵阁偷杯子？”
　　
　　“没错，我查到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外有条很强悍的龙，只有那家伙能对付。”阿刁嘻嘻一笑，“恐怕到时候古灵阁被偷走的不只是杯子。”
　　
　　白夕儿点头：“所以时间点上我们要仔细考量。”
　　
　　潘西“哼”了一声：“看见新奇的动物不被他顺走才是奇事！”
　　
　　“然后，布莱斯，日本奸商也许会很有兴趣处理那个杯子。”阿刁又转向扎比尼先生。
　　
　　布莱斯一笑：“但是肯定要收费的。”
　　
　　“没关系，英国奸商家很有钱。”阿刁义正言辞。
　　
　　“我记得，”门神阁下忍不住又开口了，“我查到要销毁魂器只有两种方法，用蛇怪的毒牙或者格兰芬多的宝剑。”
　　
　　“切！”阿刁翻了个白眼，“这话你也信！夕儿，把午儿喊来，我们三个叠加玄雷天杀阵，看那破杯子死不死！”
　　
　　“还有我！”德拉科举手，“我已经学到……”
　　
　　“你省省吧！”白夕儿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还早呢。”
　　
　　德拉科噘起嘴。
　　
　　“亲爱的德拉科，你看起来只有五岁大。”马尔福家主略带指责的说。
　　
　　“相信我，院长大人。”布莱斯的语气诚恳而有把握，“只要有钱赚，我导师一定能取出魂片。”
　　
　　斯内普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白夕儿，沉默。
　　
　　“杯子得还回来，魂片留着给日本奸商做实验吧。”阿刁笑嘻嘻的说。“那家伙很喜欢玩灵魂的。”
　　
　　成年巫师们打了个冷战。魂片是黑魔王的一部分灵魂，留给奸商做实验……看着潘西那安之若素的样子，再看看扎比尼洒脱的笑容，还有德拉科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抱怨什么，两个大斯莱特林突然反应过来——三条小蛇已经完全没把黑魔王放在眼里了。
　　
　　喝了口茶，卢修斯皱起眉头：“为什么不干脆毁掉那个杯子呢？”
　　
　　“那杯子是个值钱的好东西！”阿刁做招财猫状，“想想吧，等我们把它还给赫奇帕奇的时候，他们会多么的感动。现在我们对赫奇帕奇的统战工作还仅限于霍格沃兹校园内。如果完美的找回并且净化了他们学院的圣物——”
　　
　　马尔福家主眼中升起笑意：“很有想法，阿刁道长。”
　　
　　“谢谢恭维！”
　　
　　门神阁下思忖着：“四大学院的圣物，只有格兰芬多的宝剑还保留在校长室，其他三样都失踪了。既然魂器有七样之多，而其中一件是赫奇帕奇的圣杯——我怀疑……”
　　
　　“这个思路很不错，西弗勒斯。”英国奸商连连点头，“拉文克劳的圣物是她的王冠，传说戴上它就能获得智慧。但是在近千年前就丢失了。斯莱特林的圣物是一个黄金挂坠，这倒没丢多久。我记得……”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拜托！奸商大人！这么重要的八卦您不会想不起来了吧？那可是你们学院的圣物啊！”阿刁忍不住插嘴。
　　
　　“阿刁姐姐！”三条小蛇同时喊了起来，“怎么能用八卦这样的词汇！”
　　
　　门神老兄的脸也黑了几分。
　　
　　阿刁一缩脖子：“夕儿~~~”她可怜兮兮的望着白夕儿。
　　
　　“这是很严肃的事情。”白夕儿一点要袒护她的意思都没有。
　　
　　阿刁愤愤的咬咬牙，低声嘀咕：“嫁出去的那个什么泼出去的那个什么……”
　　
　　白夕儿叹了口气：“别打岔了，听卢修斯讲述。”
　　
　　英国奸商对着白夕儿略一颔首，很肯定的说：“斯莱特林的挂坠肯定是魂器之一，因为它很可能是被雷古勒斯偷走的。”
　　
　　全场肃然。
　　
　　“卢修斯，我从未听你说起过。”斯内普指责道。
　　
　　“有一些迹象表明，他是被雷古勒斯偷走的，在他刚加入食死徒不久。我当时就怀疑这件事，但如果是那样，很可能是黑魔王需要它。难道我站出来指控一个食死徒不该为黑魔王工作吗？这件事，黑魔王显然不想让人们知道，否则他一定会大肆宣传他拥有了斯莱特林的圣物，以便让斯莱特林们更虔诚的匍匐在他脚下。”
　　
　　“很显然，”白夕儿微笑着说，“卢修斯？马尔福是一个严谨的人。”
　　
　　斯内普“哼”了一声，听不出态度。
　　
　　白夕儿思索了一会儿问：“雷古勒斯？布莱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雷古勒斯？阿塔洛斯？布莱克，布莱克家的次子，十六岁加入食死徒，为了替他的哥哥西里斯？布莱克抵罪。”英国奸商用讽刺的调子开始了他的描述，并满意的看到两位东方女无脸上出现了厌恶。“但他一点也没觉得委屈，相反，他很为能成为黑魔王的仆人而自豪，在当时。”
　　
　　阿刁摇摇头：“年轻的盲目。”
　　
　　卢修斯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但给人的感觉并不好：“可不久他就畏缩起来，在旁观了一次袭击事件之后。他开始质疑黑魔王，甚至有想要退出的迹象。我找到他跟他谈过。黑魔王不接受辞职报告。如果他表现不好，会被赐死的将不仅仅是他自己。我让那孩子想想他的母亲和布莱克家族。”
　　
　　“啪！”白夕儿捏碎了一个茶杯。“我一直以为只要捉弄一下西里斯？布莱克替你出气就够了，”她看着斯内普，“我错了。”
　　
　　斯内普眼角动了一下。
　　
　　阿刁添油加醋：“也许西里斯先生只是想要追寻他自己的自由和幸福。”
　　
　　“追寻他自己的自由和幸福，这件事情本身绝对没有错。但是，如果在明知道这种追寻会给别人带来可怕的灾难、并且他本人并没有设法替受害者低档或回避这种灾难的情况下，还不顾一切的那么做！这种无耻的自私，和故意犯罪没有区别。”白夕儿的眼睛冷得像斯内普，“何况，这个‘别人’就是生他养他的家。”
　　
　　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良久，卢修斯咳嗽了一声，不管旁边的人有没有足够的情绪，继续他的讲述：“后来，他失踪了。那是1980年，他七年级，还没有毕业。再后来，有人宣布是自己杀了他。我对那家伙摄魂取念，发现他是在冒功，他根本没见过雷古勒斯。再后来，布莱克夫人在焦虑和恐惧中发了疯，纳西莎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不被允许去照顾她的婶婶。1985年……布莱克夫人死了。”他停了一会儿，“……故事结束。”
　　




第九十七章

　　夜深了，灯都已经熄灭，只剩下天上一轮弯弯的月亮。一个褐色头发的矮个子男人和一个黑头发啤酒肚的胖子晕晕忽忽的走在一个杂草丛生的小广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