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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秘录(一把刀)-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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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准儿还会脱臼。
  鬼魂陈听完我的主意,终于肯正视我一眼,上下打量我一番后,他不缓不慢的说道:“你不怕我翻出去之后,把你一个人丢在下面?”
  我一愣,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事儿?
  本来我和王哥的强行跟随就是不受欢迎的,鬼魂陈之所以没有对我们动手,完全是看在大伯的面子上,这下可不好了,现在只有我和他,他该不会……杀了我吧?
  孙邈啊孙邈,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姓陈的,他是一个典型的人格分裂患者,你怎么能应该刚才这小子把你往后挤一下,就产生幻觉,认为他是好人呢?
  真是该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这个念头一闪,我立刻后退一步,干笑道:“其实吧,我觉得我的肩膀一向是靠不住的,咱们可以想一个更靠谱的方法。”顿了顿,我看着鬼魂陈面无表情的脸,实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可怜巴巴的打感情牌,说道:“好歹咱们一路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了,买卖不成仁义在,现在杀人可是犯法的。”
  第十六章叛变
  鬼魂陈双手环胸,淡淡道:“你不值得我杀。”紧接着,他皱着眉头向上看了一会儿,缓缓道:“那些东西应该还在周围,现在上去不安全,等天亮再出去。”
  说完,一屁股坐下,靠在松软的沙土上,开始闭目养神,也不知是不是睡了。
  我实际上是又困又乏,很想倒地睡一觉,可惜地上全是水,如果就这样睡,估计明天准得生病,在沙漠里生病可不是一件好玩得事儿。想了想,我便学着鬼魂陈的样子,只屁股沾水,背部靠着沙土,也开始休息,但大多数人都很难坐着睡着,因此到最后,我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却依旧无法陷入深眠,困到极限,也顾不得其它了,迷迷糊糊将鬼魂陈当,往旁边一倒。
  其实我思想还是比较清明的,这种举动,要是在正常情况下,打死我也不敢做,但不能睡觉的痛苦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我记得美国监狱就有种刑讯手段,即不让犯人睡觉,一般人可能就得熬夜没什么,通宵个一天一夜也无所谓,但当你连续两天都无法睡觉时,那种痛苦就很难受了,我估计吸毒的人,毒瘾发作时,也不过如此。
  就这样一觉迷迷糊糊到天明,我肩膀突然被人一提,整个人从地上被提起来。睁眼一看,提着我肩膀的是鬼魂陈,他道:“干活。”
  干活?
  大清早的干什么活?
  鬼魂陈将我一推,推到了洞口的下方,我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要搭人梯了,但也太突然了,好歹把我叫醒,让我洗个脸清醒一下,这一睁眼就干活,容易得心血管疾病啊!
  于此同时,我心里还在想着,万一鬼魂陈上去之后,真的不理我,那我该怎么办?
  但此时也没有别的选择余地了,只得扎好马步,鬼魂陈踩着我的腿,紧接着一脚跨到了我肩膀上,感觉他已经站稳,我便缓缓将身体打直,其实鬼魂陈身材挺瘦,到没有多重,只是因为要保持平衡,因此我的动作必须要小心翼翼。
  我才刚刚站直,便感觉到肩膀上突然传来两股大力,将我往下一蹬,我知道是鬼魂陈起跳了,但这小子连准备工作都不让我做,因此他一跳,我立刻就趴地上了,水和沙子糊了一脸,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动静,我心知鬼魂陈已经成功了,当即也顾不得擦脸上的泥沙,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洞口喊道:“陈哥,你不能忘恩负义啊,快把我弄上去。”
  我喊完,鬼魂陈的上半身顿时出现在洞口边缘,他皱眉道:“吵死了。”紧接着,便扔下了一条绳子,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条藤蔓,因为我们救人的时候走的比较急,携带的多是武器,没有带绳索一类的。
  看来鬼魂陈并不打算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我揪着的心顿时一松,正屁颠屁颠的准备去握垂下来的藤蔓,突然,鬼魂陈的下一个举动,让我顿时就愣了。
  因为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了一把银色的小飞刀,而此刻,那柄飞刀无疑正对着我的方位。
  我惊了,猛的后退一步,也不敢再去握藤蔓。
  就这时,鬼魂陈冷喝道:“别动!”
  不动?不动给你当靶子?
  我哪里肯听,眼角一瞄,瞄到右手边的沙洞凹陷的比较严重,躲那里面去,鬼魂陈一时半会儿应该射不到我,正当我移动脚步时,鬼魂陈的飞刀已经速度极快的朝我射了过来,那一刻,我眼中仅仅能看到一道银色的光芒,但很快,这道银色的光芒,就与我的脸庞擦身而过,身后传来的呲的一声,就像是飞刀扎进了肉里时特有的声音,于此同时,一串热液溅到了我的脚上。
  我终于明白过来不对劲儿,转身往后一看,眼前的景象差点儿没把我吓趴下,因为我身后的浅水处,竟然有一条眼镜蛇!
  这条眼镜蛇此刻还在水里挣扎弹动,扁平的蛇头下方,插着一把银色的小飞刀。
  我勒个去,这眼镜蛇什么时候出现的?
  “上来,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正当我被眼镜蛇刺激的目瞪口呆时,上方的鬼魂陈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我立刻意识到先前是自己误会了,一时也觉得听不好意思,连忙拽住藤蔓,很快被拉了上去。
  此刻外面正是白天,我们依旧位于一片旅人蕉林里,蕉树下还有各种杂草,长势十分茂密,在这些杂草丛里,可以看到一条明显被人为踩踏过的痕迹,应该就是昨晚杨博士和大伯等人逃生的路线,我道:“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外面等我们,咱们快追上去。”
  鬼魂陈拦了我一把,微微摇头,语气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回营地。”
  回营地?
  我顿时会晤过来,毕竟杨博士这批人和鬼魂陈并没有任何关系,而大伯和王哥更不可能逃跑,因为我还在鬼魂陈手上,而且大伯也曾经说过,他和鬼魂陈做过一个交易,这次的事情,他必须要参与到底,那么现在回营地,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因为大伯等人一但安全,也会去营地汇合。
  我不知道大伯和鬼魂陈究竟做了什么交易,但从大伯的语气可以听出来,这次的沙漠之行,或许是一切事情的终结,大概至此之后,鬼魂陈应该不会再来骚扰我们。
  一边想着,我们踏上了回营地的路程,这次我们没有再走老路,而是顺着旅人蕉丛林往下绕,鬼魂陈的话并不多,但也没有可以刁难我,这人奇怪的个性,让我实在有些难以理解,下意识的,我想到了鬼魂陈的老爹,上次去秦岭,鬼魂陈显然是没有找到他老爹,看在他救了我两次的份儿上,我要不要……
  正纠结着该不该透个底儿,营地的帐篷已经隐约可见,而就在这时,鬼魂陈突然加快了脚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我连忙跟了上去,走进了一看,不经目瞪口呆,因为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除了一顶快要烂掉得帐篷,什么都没有留下,装备、骆驼、人,啥都没了。
  这情况很明显,鬼魂陈的手下叛变了。
  我咽了咽口水,看着鬼魂陈阴沉的脸色,未免成为出气筒,于是往后退了一步,结果我一只脚才刚放下,立刻被鬼魂陈又扯了回去,他一向面无表情的脸,此刻竟然显得有些狰狞,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突然说了句让我很意外的话,他道:“如果有人背叛你,你会怎么做?”
  啊?
  姓陈的力道很大,我感觉自己的腕骨都快被捏碎了,只能一边挣扎,一边斟酌的说道:“我习惯了,又不是第一次被背叛……”鬼魂陈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森森的鬼气,说道:“不错,又不是第一次。”紧接着,他调转方向,开始向着沙漠外围而去,并没有再理会我,看样子,我跟不跟上去,似乎已经和他没关系。
  但在这地方,我一个人行动,绝对横竖都是个死,与其这样,不如找一个大靠山,我连忙跟了上去,两人在林间穿梭,到没有过多的对话,我是个憋不住的人,没多久便忍不住问道:“他们为什么把你给扔下了?”
  当然,这话问了等于白问,人家压根儿不理我,我怀疑,鬼魂陈绝对有严重的心理极人格障碍,我以我两个月的临床经验做担保!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我们走出了绿洲,外面是一片茫茫黄沙,没有人际,也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声音。
  我向四下里看了一圈,到处都是黄沙,到处都是翻滚的沙丘,唯独不见人的踪影,我心理有些不安,大伯他们呢?是跟杨博士等人待在一起,还是回到了毛老五等人的队伍中?
  他们现在在哪儿?
  我下意识的看向鬼魂陈,却发现他正盯着天上的太阳,一会儿又看了看手表。我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通过太阳和手表来判别方向,只不过具体怎么操作,我却是记不清了。
  很快,鬼魂陈开始面朝南,往南边走,完全没有一丝犹豫,我不禁急了,扣住他的肩膀,道:“等等。”鬼魂陈转过头,没说话,但神情明显是在表明,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道:“我大伯他们不见了。”
  鬼魂陈道:“我知道。”
  我道:“我得去找他们。”
  “请便。”鬼魂陈说完,直接转身就走,我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茫茫沙漠,我一个人,既没有经验,又没有必要装备,怎么去找大伯他们?
  眼见鬼魂陈的身影,快要消失在沙丘的尽头,我只能咬牙跟了上去。
  我不知道鬼魂陈要去什么地方,比较我们现在身上什么也没有,最要紧的,应该是重新找回大部队,比如毛老五等人,再不济,遇上杨博士等人也行,毕竟他们身上有食物和水源,我们好歹冒死救过他们,杨博士等人都是通情达理的文化人,不会不理我们的死活。
  到了当天中午,我眼尖,发现了一个被风吹起的食物包装袋,那是牛肉的包装袋,正是我们之前吃的那种。我顿时恍然大悟,搞了半天,鬼魂陈是在追着毛老五等人的路线前进?
  看来这小子是准备重新夺回政权啊。
  但毛老五等人有骆驼,又食物充沛,我们两个靠脚走路,肯定已经被甩的很远了,要想追上毛老五等人,我们必须要付出双倍的努力。
  第十七章茹毛饮血
  当晚入夜之后,我们依旧没有停,此时,我的两条腿已经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嘴唇也因为饥渴而干裂,鬼魂陈也差不多,他虽然体力比我好,但一天的高负荷行走,也让他和我相差无几,嘴唇都干的出血了。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要抱怨几句。但现在我明白,没有人会听我的抱怨,要想活下去,只有找到大部队,不管那个所谓的大部队里,是好人还是坏人,至少有一点可以保证,他们有食物、有装备,可以保证我活下去。
  找路这个工作,一直是鬼魂陈在负责,我唯一要做的,就是看着鬼魂陈的背影,跟着他走,前半夜的时候,我还能睁开眼睛,后半夜的时候,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完全无法辨别路径了,甚至鬼魂陈就在前面,我也看不见,于是只能扯着他的衣服前进,以避免在黑暗中走失。
  我不知道在这么黑的条件下,鬼魂陈是通过什么方式辨别路径的,总之他一直没有停下来,等到后半夜,我心里想着,该遇上大部队了吧?按照时间算,我们落下的距离,也该扯平了,怎么还没影儿呢?
  我们两人携带的手电筒,也已经电量耗尽,只能在黑暗中摸索,这个过程我简直一辈子也不想回忆,那种身体疲惫到极限,却不得不咬牙继续前进的痛苦,简直是一场噩梦。
  我不知道自己是凭借着什么力量支持下来的,到第二天黎明将至时,我已经跌倒了无数次,而鬼魂陈一路上也是跌跌撞撞的,最后他一下子倒在地上,声音嘶哑道:“休息。”
  我往他旁边一倒,道:“哥们儿,你……你总算想到,该、该歇一歇了。”干燥的喉咙跟要冒火一样,我忍不住舔着嘴唇道:“怎么还没有遇上你的人。”
  鬼魂陈闭着眼睛喘息,半晌才道:“他们很精明,怕我追上,应该……应该跟我们一样,赶夜路了。”
  什么?
  我几乎有种想哭得冲动,他们骑着骆驼走了一天一夜,那我们要想追上他们,岂不是要付出更大的努力?先不说我们还能不能走的动,以我们现在的体力,即便真的追赶上毛老五他们,鬼魂陈也不一定能夺回政权,没准儿直接被那帮人给枪毙了。
  想到此处,我真的是万念俱灰了,眼一闭,彻底昏睡过去。
  但我才不知道睡了多久,就感觉有人在踢我,我疲惫的睁开眼,发现踢我的人是鬼魂陈,而此刻,已经是日近中午,看来,我们应该睡了三四个小时左右。
  鬼魂陈见我醒过来,只说了两个字:“继续。”接着便朝前走。
  大约是两人都疲惫不堪,鬼魂陈一向森冷的气场也消失了,显露出了一份属于活人的气息,那种疲惫与渴望休息的神情,是无法假装的。
  然后,让我没有预料到的是,在继续前进了一个小时后,鬼魂陈竟然摇摇晃晃的倒下了。
  我张着干裂的嘴唇,思想因为严重的疲惫而有些茫然。
  不是吧。
  哥们儿,我这个文弱书生都还没倒下,你怎么就倒下了?
  我跌跌撞撞的跑到鬼魂陈身边,拍他的脸颊,声音因为缺水而嘶哑不堪:“喂,醒醒。”拍了两下没动静,看来是真的晕过去了。
  不应该啊。
  要晕,也应该是我先晕才对。
  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只能不停的拍打鬼魂陈的脸,道:“王八,起来。”这时候反正他也听不见,我便嘴上占占便宜。
  “小白脸,给老子起来!”
  我拍了半晌,他还是没反应,我心知问题大条了,看来鬼魂陈真的是昏迷了,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在不知不觉间,我的体力已经变得比鬼魂陈还要好了?
  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鬼魂陈腰身旁边的衣服上,有一圈浓厚的沁色,像干固的油渍,面积很大,我隐约猜到那是什么,于是撩开鬼魂陈的衣服,衣服下露出的情节,顿时让我倒抽一口凉气。
  鬼魂陈的腰间,赫然有一道血红的伤口,约有一指长,伤口处已经凝结了血块儿,颜色发暗。
  很显然,根据伤口的形状来看,应该是黑嘴蜥留下的。
  我回忆着当时逃亡的场面,那时候情况太过于混乱,鬼魂陈究竟是怎么受伤的,我实在想不起来,或许是根本没有留意到。而后来因为身边没有带药,估计鬼魂陈也一直没有给伤口做过处理,不过比较奇怪的是,这么大的伤口,流的血却不多,估计是他身为道医,大概有什么特别的止血法门,否则,恐怕早就失血而亡了。
  这时我总算明白鬼魂陈为什么会先晕倒,一时间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带着这种伤,还能在沙漠里行进一天一夜,他究竟是超人,还是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儿?
  我跌坐在地上,感觉自己快要被烤成人干了,考虑半晌,我还是撕了点衣服,将鬼魂陈的伤口简易的包扎了一下,接着便将人扶起来,拖着他走。
  说实话,我自己也没什么力气了,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在晃荡,但我知道,如果就这么将鬼魂陈扔下,他几乎就死定了。我很难判断鬼魂陈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他是一个极其矛盾的人,当我觉得他十恶不赦时,他又会救人,甚至光是前天晚上,就救了我两次。
  如果非要形容,我觉得,他是一个人格分裂患者。
  我不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这时候扔下他,良心上实在过不去。
  就这样拖着鬼魂陈向前也不知走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已经看不清楚了,由于疲惫出现了眼花的症状,我是学医的,知道自己的极限快要到了。
  难道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
  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惜,我旁边不是什么牡丹花,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一颗浑身带刺的仙人掌,跟他死在一起,我做鬼都不甘心。
  这个念头转了没几下,我终于忍不住跌倒了,倒下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祖师爷,我来向您报道了。
  但祖师爷最终没有收下我,我再次迷迷糊糊醒来时,感觉自己是被一个人架着的,而且架的摇摇晃晃,如果我没有估计错,架着我走的人应该是鬼魂陈。
  他居然还没有死?
  还能站起来?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疲惫的身躯,疲惫的大脑,让我很难开口问,勉强睁开眼已经是极限,眼前依旧是一望无际的大漠,不出我所料,扶着我的人是鬼魂陈,他脸上全是汗,在太阳的照射下,一向冷漠的神情此刻显得有些迷茫。
  我很意外他没有把我扔在沙漠里,这一刻,心里很多的猜疑,其实都比不上被人在最后一刻救助时的感激,我嘶哑的说了句:“谢谢。”
  鬼魂陈神情很疲惫,架着我走路基本也是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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