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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秘录(一把刀)-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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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年前还没有网络,这条网络信息,是九年前一位网友编辑上去的,那位网友的注册名,一看就是随意按的几个字母,没有线索可查。
  上面有一段简短的文字介绍:中国最后一个驱鬼氏族的衰败,北京城外的陈氏鬼宅。里面还配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特别模糊,隐约可以看见是一大片古建筑群,仿佛是坐落在某个山脚下,模糊的黑白照片里,古建筑群显得阴森而毫无人气,仿佛是处于另一个世界一般。
  虽然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有了相机,但大多是有老外携带的,因此我断定这副黑白照片,通过成像质量来看,应该是二十年前的产物,至于这位编辑信息的网友是否别有用心,就不得而知了。
  除了这一条信息,我便没有再搜到更多的信息。
  我注意到了信息中的几个关键字:驱鬼氏族。
  这和鬼魂陈的专业倒是很对口。
  于是我又在百度里输入这四个字,但出来的全是一大堆日本驱魔动漫,和我所要查的信息完全没有任何联系,于是我又加了北京两个字,这一次倒是跳出了一跳有用的信息,上面写着‘陈远刀清洁公司’,虽然是清洁公司,业务里却包含着驱鬼、看风水这类字眼,清洁公司?难道是只清洁鬼怪?
  而且这个人也信陈?难道和鬼魂陈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根据这些线索来看,鬼魂陈的家世应该是比较古老而牛逼的,但看样子,现在已经恨衰败了。
  我虽然对这些感到很好奇,但我毕竟不想搅入这堆事情里,查到此处,便关闭了电脑,到了次周一在重新查询博物馆信息时,果然看到了郝教授的名字,他在周三时,会在一家西域文化博物馆驻扎一周左右。
  我激动不已,在周三上午,立刻坐最快的高铁赶到了北京,去的仓促,我也顾不得吃东西,又打的到了西域文化博物馆门口,这个博物馆比较清冷,大概是由于还没有到周末,修建成三角形的博物馆突兀的矗立在路旁,绿化做的十分好,看起来很清幽。
  我站在博物馆门口,一时间反而有些胆怯。
  这种胆怯不是害怕,而是出于良心上的谴责。
  我当时就那样扔下了他们三个,扔下了柔弱的女人和老人家,带着大伯逃生,如今哪有有脸面去见他们?见了面又该怎么说?只怕会无比尴尬吧。
  他们又是否真的知道王哥的信息?
  我在外面徘徊,透过博物馆紧闭的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十分空荡,只能看到一个守门的保安。这种地方,一般只有周末才会有一些人气,而且这年头的年轻人,逛博物馆的实在不多,会来这里的,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纪,或者家庭文化底蕴比较厚的,这方面的人相对较少,再加上又是西域文化博物馆,人烟实在少的可怜。
  我在门口徘徊良久,守门的保安开始用一种警惕的眼光打量我,我心知在这样下去,恐怕要被列为重点监控对象了,为了王哥,便厚着脸皮进了大门,对保安道:“你好,我想找从事古西域文化研究的郝教授。”
  保安见我说的比较清楚,略微放下警惕,说道:“有预约吗?”
  还要预约?我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我和郝教授认识,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就说有一位叫开药店的孙先生找他。”
  保安满脸疑狐,但还是打了个电话,须臾,保安道:“郝教授同意了,我带你进去。”
  他引领我穿过正厅,进入扇侧门,门后是走廊,被隔成了多个办公室,在其中一个办公室前,保安敲响了门,门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请进吧。”是郝教授的声音。
  我脸上已经开始发烧了,暗暗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将心中翻涌的情绪压下去,走进了办公室。
  郝教授坐在办工桌前,桌上堆着层层叠叠的资料,身后是塞满各种古文献的书架,老教授比上一次见面似乎瘦了一些,也更显老态,只不过脊背依旧笔直,看见我时,没有我预料到的冷漠,显得极为平静。
  但我知道,老教授一向是热情而慈祥的,这种平静的神态,估计已经是他对我这样一个抛弃同伴的人,所能拿出的最和蔼的态度了,我苦笑了一声,真诚的说道:“教授,能看到您坐在这儿,我很高兴。”
  生死雪域第二章
  郝教授比较平静,没有用桌上的砖头书砸我,已经是很难得了,他道:“是小孙同志啊,你找我有事吗?”
  我沉默了一下,道:“教授,杨博士他们的情况都还好吗?”
  郝教授有些诧异,看了看我,最后叹了口气,道:“小杨参加一个国际交流会,还在国外,达昌留在新疆考古所,你这次来找我,应该是为了小王的事情吧?”
  我没想到郝教授这么精明,激动的一下子站起来,道:“你真的知道王哥的事?他在哪儿?”
  郝教授双手交叉在一起,显得很沉默,须臾,他道:“小孙同志,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年轻人,我相信,当时你会放弃我们,也是做了很艰难的抉择……”
  我道:“教授,我感到很抱歉。”
  郝教授摆了摆手,道:“我是个糟老头子,死也就死了,你应该抱歉的不是我,那次的事,让小杨很伤心,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我一时哑然,说实话,杨博士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女人,漂亮自是不必说,而且聪明博学,坚强又果断,也很善解人意,我跟她相处时比较放松,但正因为她太过优秀,我心知自己和她是天差地别,因此从来没敢往那方面去想,因此郝教授现在的话,让我哑口无言。
  想起在沙漠途中的种种,想起夜宿下她被火光照亮,如同希腊女神一样脸庞,一时间心中沉甸甸的,跟那样的女人相处在一起,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但潜意识里,她太过于优秀,让我不敢想些不靠谱的事情,再加上杨博士这人很沉稳,简单来说,是属于御姐型,情绪不太显露,如果早知道她对我也有意思,我早就表白了。
  郝教授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他道:“那次的事情以后,我们之所以没有联系你,也是小杨的意思,她这次去国外,大概一两年之内是不会回来的。”
  我道:“是因为我?”
  郝教授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讲述起了后来的经过。
  在大殿塌方的过程中,震动太大,三人都被震醒了,发现了自己遭到丢弃的事实,那种感觉是难以描述的,杨博士当时就流泪了,或许是处于绝望,又或许是出于对我的失望。
  许达昌这时反而显现了男子气概,强行撑起来,带着杨博士和郝教授不断的躲避,三人摸爬打滚,狼狈不堪,就这时,遇到了几乎浑身**的王哥,他体力保持的比较好,在大殿彻底坍塌前,带在三人躲避到了一条通道里。
  也就是那条布满蛊虫的暗道。
  而那条暗道也没能支撑多久,相继塌方,他们选择了躲在墙角的三角地带,那里是相对比较稳固的地方,在所有的地方都坍塌后,那块三角带救了他们一命,四人被困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完全出不去。
  当时的情况,他们实际上是处于一堆乱石空隙中,乱石之上是黄沙,根本没有机会逃出去。我当时在抛弃杨博士三人时,出于良心的不安,及时在装备和食物短缺的情况下,还是将所有装备都给他们留了一半,算是图个心理安慰,正是这一半的装备救了他们的命。
  说道这里,郝教授对我说:“小杨当时很伤心,正是因为这一半的装备,所以她原谅你了。只是出于情感的原因,她去了国外,小杨是我很看重的学生,如果可以,我很希望你能劝她回来。”我明白郝教授的意思,但杨博士现在还会接受我吗?再者,以我现在的状况,还适合谈恋爱这种事情吗?我只怕会把她也牵扯进来。
  因此我没有立刻回答,郝教授似乎是明白我的顾虑,他塞给我一张名片,说:“年轻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事在人为,如果你想去追,就不能犹豫,如果你眼前有困境,就必须去解决,退缩是没有用的。”人们说老人就像一本书,经历过了时间的沉淀,不得不说,郝教授的这一番话让我深有感触,不错,我现在确实遇上了很大的麻烦,但这个麻烦已经来临,我不可能逃避,事在人为,如果我不反抗,就不会有死好几回,而如果反抗,或许就可以扭转这个局面。
  我接过了那张名片,上面印有杨博士在国外的电话。
  郝教授接着往下讲。
  由于没有药物,因此他们的伤口都无法得到处理,但王哥虽然只学了半年,但他天分好,又勤奋,比我这个半吊子好多了,虽然环境恶劣,但还是给郝教授等人做了做原始的处理,这些原始的处理中,包括用自己的唾液消毒等等,条件艰苦自然不必说。
  王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知道我们已经逃出去,反而安心,没了后顾之忧,便一门心思琢磨出去的办法,剩下的装备,虽然不少,但在这种环境下能用到的并不多。
  根据王哥的探测,发现被困的地方以乱石居多,而表面的黄沙,由于大殿坍塌时沉淀的石料高低不同,在这里就只有薄薄的一层,王哥靠着一身力气,蚂蚁搬家一样挪动石料,也不知耗时多久,众人食物水源早已用尽,奄奄一息关头,才终于清理出了一条生路。
  此刻四人任何装备都没有,只能盼望我们或许还在等他们,便朝着之前所在的扎营方位走去,哪里只剩下被刮倒的帐篷,帐篷里有一些我们当时为了减轻负重而抛弃的装备,四人靠着这些装备徒步,在沙漠里耗了四五天,如果不是期间发现一片绿洲,极其清洗了伤口补充水源,恐怕早已命丧沙漠,后来走出腹地之后,才被一支旅游驼队搭救。
  但王哥却因为这一行,脸上伤口断药,病情恶化,脸部溃烂,身体也极度虚弱,陷入昏迷,被郝教授等人紧急送往了北京军区医院治疗。
  整整半个多月,王哥的病情才稳定下来,而王哥之所以没有联系我们,也主要源于一个误会。
  醒来后,王哥准备联系我们,被许达昌阻止了,说:“那两人自顾自逃命,什么师徒,一到生死关头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王兄弟,我们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许达昌这辈子就认你一个兄弟,你要是没有地方住,可以暂时住我家里,那姓孙的王八蛋如果真把你当兄弟,就算当时有什么难处,迫不得已的离开,事后怎么不找搜救队?咱们在沙漠里熬了至少十天,到镇子上打听时,都说他们一去不回,这样的人,还跟着他做什么?”
  当时的情况,王哥和我们都被那假货蒙在蛊里,王哥心里当时肯定特别难受,我知道他是拿我和大伯当亲人,王哥已经有被亲人抛弃的经历,如今又遭受第二次,他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喃喃道;“就因为这一张脸,就没有人把我当人看吗。”
  许达昌咬牙切齿,道:“他们嘴上抹油,说起话来一套比一套好听,称兄道弟,事实上还是将你当外人,王兄弟,你也看到了,用得着你的时候,说你是亲人,真到了生死关头,你就成外人了,你的脸毁了,确实不好找工作,不如这样,你就在博物馆里工作,这地方人少,而且有很多后台工作是不需要接触人的,你就留下来吧。”
  王哥沉默了很久,说:“不用了,我发现,这里不适合我。”
  许达昌愣了,道:“不适合?那你要去哪里?”
  过了很久,王哥才道:“回家。”
  说到此处,郝教授戛然而止,我听到这儿,差点儿没流泪,那假货真是坑死人了,如果不是那假货,我和大伯事后肯定会组织救援队的,这误会闹的太大了,我忙道:“然后呢?”
  郝教授摇了摇头,道:“第二天他就失踪了,估计是回家去了吧,他没有手机,证件什么也没有,我们没办法联系他。”
  家?王哥因为小时候玩火烧了房子,家里人容不下他,否则也不会去深山老林里当守林员,后来为了跟我出山,守林员的工作也辞了,他哪里还有地方可去?
  我心里一惊,冷汗直冒:他该不会回秦岭深山里去了吧?
  我道:“他走的时候身上有钱吗?”
  郝教授道:“有,达昌虽然因为这事情,对你们很有意见,但达昌不是坏人,小王救了我们的命,对小王也很尊敬,曾经给过小王一笔钱,我也给过小王钱,他都收了,如果要去什么地方,路费都不是问题。”
  我坐不住了,道:“郝教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对于之前的事情,我感到万分抱歉。”
  郝教授摇了摇头,说:“我们的伤口经过处理,我知道你和孙老弟的为人,当时肯定是出了什么紧急状况,我不怪你,只是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情你得放在心上。”他指了指我放在口袋里的名片,我点了点头,道:“那么我先告辞了。”
  生死雪域第三章
  离开博物馆,我没有急着给杨博士打电话,事实上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打电话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反倒是王哥,他是我带出来的,一路生生死死共患难过来,我不能对不起他。
  我推测,王哥很可能回了秦岭,他虽然没有了护林员的工作,但以他对山林的了解,要想在秦岭深山里生存下去很容易,说不定许多年后,人们会发现一个姓王的野人,我想到那个场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当务之急,还是要把他逮出来,解开误会要紧,他视我和大伯为亲人,虽然大伯不在了,但我不能有负于他。
  只是秦岭山林茂密,危险重重,他护林员的工作又没了,自认不会回到当初的木屋里,茫茫秦岭,我一个人找,先不说山里的豺狼虎豹,恐怕连路都摸不清,要想找到王哥,还得组织专业的搜索队才行。
  这将是一笔不菲的费用,费用也是小问题,关键是人员问题,一来我没有这方面的接触,而来普通的搜索队只怕还不行,秦岭深处诡异的地方太多,普通搜索队去了,只怕是有去无回,还得找知根知底的人,我立刻想到了身处北京城的小黄狗,立刻又打了个电话,那老头依旧告诉我,说他们当家的还没有消息。
  我起初相信了,后来又觉得不对劲,他们当家的都消失快一个月了,这老头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小黄狗做的可是违法犯罪的买卖,稍不注意就会被抓到痛脚,失踪一个月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立刻意识到那老头在说谎,不由得拍了自己一巴掌,心说孙邈你个笨蛋,怎么现在才想到。这老头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人授意的,这授意之人是谁,自然呼之欲出了。
  小黄狗很可能活着回来了,但他为什么假装消失?他们在藏宝洞所逗留的时间明显比我们久,在这个过程中,想必吃了不少苦头,不知有没有遇到大伯?
  想到此处,我也顾不得了,立刻赶到了小黄狗家,他家大门紧闭,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地段的原因,周围也人烟稀少,远处的道路上,连车辆都很少,我先是敲门,敲了半天那老头才开门,他看到我挺惊讶的,正打算开口,我道:“你好,又见面了。”
  老头收回惊讶的表情,说道:“哪里,您是常客,前不久咱们才见过。”
  我道:“你是嫌我来的太勤快吗?”
  “当然不是,请。”老头做了手势,给我让开道,一进去,我就发现不对劲,小黄狗家里是有保镖的,我以前能看到站岗的黑衣人,但这次进来,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只有老头子一个人。
  其余人去哪儿了?
  老头子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说道:“当家的不在,他们都放假了,孙先生,如果你准备在这里小住的话,这次的生活起居就要自理了,我一个老头子,没办法做饭。”
  我道:“放心,我会叫外卖,怎么,这里就你一个人看家?”
  “是的。”
  “我不信。”我说完,便朝着小黄狗的房间而去,老头子吓了一大跳,立刻过来阻止我,他老胳膊老腿哪里跑的过我,我一会儿翻栏杆,一会儿跳石阶,将他甩的老远,到了小黄狗门前,我将门一推,道:“兄弟,哥们我特意来看你了。”门一推开,一股强烈的恶臭扑鼻而来,我被熏的猛的后退,眼睛都下意识的闭上了,没等看清门里的景象,跟上来的老头已经猛的将门关上,气愤的说道:“客人,请注意你的举止,这里不是你的家!”
  我没搭理老头,站在门外愣了半晌。
  如果我没有闻错,刚才那种味道……是腐尸的味道。
  小黄狗的房间里,怎么会有尸体的味道?
  他究竟在隐瞒什么?
  我看着老头,他的脸色明显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像是什么事情被撞破后的惊恐,一直盯着我的举动,身体挡在门前。我逐渐定下心神,道:“你们当家的在里面是不是?”
  老头似乎是吃不准该怎么回答我,神色有些古怪,没吭声。
  我道:“他现在不愿意见人?发生了什么事?”
  老头儿终于出声,说道:“孙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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