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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婆边际-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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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宴会厅之外传来了一阵欢呼，我心中才欣慰的松了口气。让人快乐可能也是一种功德吧。此时，一直依偎在我身旁默默不语的图灵，脸色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既然没有了骆驼肉吃，赫阳长老便将我和图灵带到了绿洲中的泉湖之畔，席地而坐，吃这瓜果侃侃而谈。这旺湖水面积并不算很大，类似原世界中敦煌鸣沙山下月牙泉，却是全部落的唯一的命脉。
没过几时，赫克尔便送来了几大碗装着肉块的浓汤，似乎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图灵虽然喜食瓜果，但我却对着肉汤情有独钟。小心翼翼的喝了几口，心情极为舒畅。赫阳长老同样珍惜地喝着肉汤，为我和图灵耐心地介绍着这片陌生的大陆。
这片大陆名作越赢州，广袤无边。流沙古漠的最西方是一片无垠的大洋，名唤刹那海。在久远的轮回之前，有古漠中的部落到达过那里定居海岸。据说那里终年雾气不散，神秘无比。传说中琉璃海的对岸就是一片无边恶土，生存着各种神秘的怪物，曾有人见过那些怪物渡海而来，穿过流沙古漠去往了东方。
流沙古漠以东是一条贯穿南北的高大山脉，叫做魔谷山脉。由于地势险峻，凶兽众多，很少能有古漠部族穿过山脉去往东方。在古漠中神秘灾难的迫使下，曾有很多部族尝试着翻越魔谷山脉，但最终都损失惨重，无功而返。
据传，山脉的东方是一片广袤的平原，遍布诸多小国。穿过这些小国往东就是一片琉璃仙境，据说有神魔存在，凡人不敢靠近。越过琉璃仙境再往东则又是一片海洋，穿过海洋便会到达真正的极乐圣土，那里没有饥荒，凶兽，天灾，诸多圣民在那里安然生息，永享太平。
说到这里，赫阳长老一脸的向往。但我却抱有怀疑态度，难道这往土世界真的还存在什么极乐圣土？粗岩洲和育桑洲已经三千多轮回没有降临过贤者，灾难遍地而起。难道越赢州就不会受到影响？况且，如果真的有极乐圣土，贤者之路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反过来想想。粗岩洲和育桑洲的经历是否也给我造成过某种误导？粗岩洲中的灾难源于地底，而育桑洲中的灾难却是出于光耀派。这是否意味着往土世界并没有完全崩坏？在未央废土中通天塔的再现是否也在预示着什么？
扎朗在离开前曾说过，他们了解这个世界的本质，对于他们而言只是一座牢笼。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赫阳长老称刹那海的西方是一片无边恶土，似乎与扎朗的所说不谋而合。然而，那座众妙之门又是怎么回事？老子留下那道门的动机是什么？
刚一开始，我曾一度怀疑粗岩洲和育桑洲是独立的空间。老子留下那道门只是方便后来的贤者离开。但如果真是如此，那扇门被开辟之前，以往的那些贤者又是如何来到越赢州的？刹那海岸的部族曾称亲眼目睹过，神秘的怪物渡海而来去往了东方。是否指的就是以往的贤者带领着粗岩洲和育桑洲的诸族勇士队伍？
此时，在尝试过一系列的推断后，似乎只有一个最终的结论。三千多轮回之前，往土世界的确发生某种变故。变故导致了贤者之路中断，粗岩洲和育桑洲与其他大洲的失去了联系，成为了一片孤岛。否则光耀派也不会费尽心思地穿越那扇门。
想起执意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光耀派，我心中不由得为其感到可悲。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孤注一掷？失去了微光立方这一动力源泉，就算他们驾驶飞船进入了无边的宇宙，又能去往哪里？
入夜，我又做了一个梦。我看到那个许久不曾梦见的战士浑身湿漉漉的，孤独的坐在一汪泉水旁，背对着我用口琴吹奏着忧伤的乐章。
距离下一次记怪物的侵袭还有三十几日，羊舌部终日都在训练队伍，加强甜水绿洲的防御工事。此间，有很多零散的部族汇集到了甜水绿洲，他们知道只有聚集在一起，活下去的希望才会更大。
尽管我猜测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那什么的古漠之眼，但我却不敢妄自前去。在赫阳长老的牵线搭桥下，我已经与诸部的首领达成了协议，只要能平安度过这次怪物侵袭。他们便会从各自的部族中抽出最英勇的战士随我共赴古漠之眼，挖出怪物侵袭的源头。
而且，我还听到了一个诱人的传说。古漠之眼中的圣泉每过一千轮回便会冒出一股永生之泉，只要喝下这永生泉水，活人便能够永生，死人亦能复活。此前，只有诸部中最强大的勇士才有资格泉水，而他们的确获得了悠长的生命。可惜的是，在怪物出现最初的那场惨烈的战斗中，这些勇士为确保族人的撤退，全部壮烈牺牲，无一生还。
如果这永生之泉真有如此妙用，是不是说酉伯众六臂金刚武士有机会复生？根据古漠诸部的记录，距离上一次永生之泉涌出至今，已经过去了一千两百多轮回，全无论如何，我都要前去一试。不过，至今永生之泉已经涌出了两百多轮回，希望还未干涸。
山雨欲来风满楼，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甜水绿洲中的气氛越来越凝重。此间，我没有吝惜微光立方中的能量，随时保持着灵蚁军团的活力。毕竟，这一战它们可能才是主力。
在菩提和青灵的帮助下，我用能良源石为阵基，以微光立方为阵眼，在甜水绿洲附近布下了一座能量聚合大阵。只要天气足够的好，甜水绿洲不仅会形成有效的防御，甚至还能够辅助攻击。而且，我还对宝君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作了一番利诱恐吓。如那些怪物来袭，就让它尽情的吞噬，尽力转换能量为微光立方所用。
为了这一战，我几乎拿出了所有的压箱底手段。如果说，这些部族以往都在无比艰辛地抵御怪物的侵袭，那么这次一次将是他们最轻松的一次。
最终的时限终于来临，让我感到无奈地是天气突然变色，双日被隐没在层层的乌云之中。如此以来，仅凭微光立方中储存的能量根本不足以支持甜水绿洲周围大阵的运转。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宝君子的身上，希望它能足够的卖力。
灵蚁军团已经被全部放了出来，陆行灵蚁已经潜入地下埋伏，而飞行灵蚁则分散在空中严阵以待。土墙上的防御工事上已经占满了诸部勇士，他们紧握着武器，一脸的无畏。
终于，狂风四起，无形的魔鬼降临！
第96章 ：绿洲之危
当那些无形的怪物降临之际，我心中突然浮起了一种久违的恐惧。那种阴影般的生物再次出现在了我脑海。我曾经见过它们，就在原世界的那座古城里。它们每晚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出来游荡，也正是由于它们的存在，我才会进入古井，远离了娑婆来到这片陌生的往土世界。
只见这些无形的怪物从沙漠中冒了出来，像风一样掠过沙滩，朝着甜水绿洲的方向围拢了过来。
“戒备！”赫克尔作为绿洲防御力量的首领，见到危机来袭，抽出弯刀高声喊道。
尽管这些东西曾给过我无尽的恐惧，但如今的我已经今非昔比，从一只无助的羔羊成长为无畏的贤者。我一定会找到这些东西的源头，给自己一个交代。同时，我非常好奇，古漠中的部落是如何对抗这些无形恶魔的。
说时迟那时快，那些怪物已经进入了绿洲土墙的防御圈，只见各部勇士们将事先搅拌好的泥水扬了出去，此后空气中突然出现一片模糊的影子，那似乎就是那些隐藏在风中的怪物。就在这一时刻，各部勇士抽出弯刀朝着目标全力砍了过去。随着尖锐的哀嚎声，空气中涌起了一阵阵白色的烟雾，片刻便消散在了冷风之中。
原来如此，这些怪物并非真的无形无质，只要迫使其显出行迹就可以轻易的杀死它们。诸位防御武士的方法虽然笨拙，但却非常实用。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已经有大批怪物被消灭。
但既然找到了消灭怪物的方法，为何古漠中的各部还会此般的如临大敌？正当我疑惑之际，宝君子张开了大口，像是巨型的吸尘器一般，疯狂地吞噬着那些无形的怪物。同时，微光立方支撑的大阵也开始运转。只见一道巨大的金色网络显现，笼罩着整个甜水绿洲。同时高强度的射线不断从金色光网的节点中射出，空气中随之冒气了一股股白色的雾气。大阵奏效了。
与此同时，沙漠中的灵蚁军团也接连冒了出来，它们对于猎物的感应方式并非只限于视觉，同时还具有敏锐的嗅觉。密密麻麻地飞行灵蚁朝着下方喷出一道道银白色的火焰，无形的怪物被瞬间点燃，大量的灵蚁争锋而上，疯狂地啃食着显出行迹的敌人。一时间，甜水绿洲的防御力量顿时占据了上风。
然而此时，在我身边的赫阳长老的脸色却依然阴沉似水，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即将胜利的喜悦。
“赫阳长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有所不知。这才是袭击的开始，更可怕的东西还未出现。而且我感觉这次的袭击比以为来的更为猛烈，老朽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赫阳长老十指紧扣，表现的非常的不安。
“更可怕的东西？”我不由皱起了眉头。
“那是一只巨大且无形的怪物，尽管每次出现的时间很短，但却能瞬间吞噬万物。”赫阳长老点点头道。
“图灵，放鲲蛇出去在外围巡视。”听到赫阳长老的担忧，我也谨慎了起来。
大概过了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甜水绿洲的防御战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诸族勇士也出现了损伤，灵蚁军团的锋芒也在消减。这些怪物似乎无穷无尽，悍不畏死，从袭击的那一刻起一直保持着洪水般凶猛的攻势。好在有宝君子这个永动能量转换机存在，否则损失要比现在惨重的多。
“赫阳长老，以往侵袭会持续多长时间？”
“没有固定的时间，在怪物刚在古漠中出现的时期，侵袭持续的时间很短，大概会在半日的时间结束。但近百个轮回以来，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上一次侵袭足足持续了七个日夜。”
“七个日夜？”我不由悚然一惊道。
“这也正是我所忧虑的，这次的怪物的侵袭比上一次要凶猛的多。而且，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赫阳长老满脸的凝重。
战斗持续到傍晚之际，各部勇士的尸体已经堆积成山，被聚集在一起共同火化。那些老弱妇孺不断搬运着尸体，对于胞族的死去无动于衷，脸上的麻木多余恐惧，似乎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希望一般。
“图灵，灵蚁军团的情况如何？”
“损失并不大，蚁后还能够承受。不过我们的能量源矿不多了。”图灵的忧虑不无道理，如果没有充足的能量源矿，根本无法维持规模庞大的灵蚁军团。
“鲲蛇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不过这些怪物倒是不错的食物，鲲蛇在大量进食之后已经恢复了活力。”
直到半夜，我和图灵都感到了深深地疲倦，这在以前是非常罕见的状态。在粗岩洲和育桑洲时，休息对我们而言只是一种习惯。只要有充足的火域果的补充下，可以在很长时间内不眠不休，就如同传说中的已经辟谷的神仙一般。但自从来到越赢州后，我们变得更像凡人，能够体会到饥饿和疲惫。这种感觉很奇妙，谈不上好坏。
土墙上的防御勇士已经换了好几拨，赫阳长老将一切安排妥当后，便带着我和图灵去休息了。毕竟，这是一场持久战。
进入帐篷之后，图灵习惯性的坐在地上默诵心经，这已经成为了她的睡前必修课。而我却感到深深地疲惫倒头便进入了梦乡。我又做了一个梦，自己似乎回到了那座在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古城。我静静地爬在古城的制高点，盯着天边汹涌而来的漩涡。
天还未大亮，我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回忆起昨晚的噩梦，总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既然古漠中出现了古城中出现的无形怪物，那么会不会出现那种有生命的漩涡巨兽？赫阳长老口中所说的那种尚未出现的巨怪是否就是那种漩涡巨兽？
图灵还在甜甜睡着，我悄悄地离开了帐篷。发现赫阳长老已经回到了指挥岗位。
“情况怎么样？”我接过仆人递来的肉汤，囫囵喝了一大碗。
“很不妙，我们的战士已经损失了三成。”赫阳长老摇头叹息道。
“这怎么可能？”我震惊道。难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没起作用？
“宝君子，你是不是在偷懒？”我向着绿洲空地上的一座肉山，发出愤怒的意念。
“偷懒？我怎么会偷懒？不相信我干嘛放我出来？”宝君子同样愤怒的回应道。从它的语气便可以确定是我真的误会它了。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次的袭击比上一次要猛烈数倍，这也是预料中的结果。而且，至今那种可怕的东西尚未出现，恐怕这一次我们是抗不过去了。”赫阳长老干枯的脸上显出一丝绝望。
“赫阳长老怎么能轻言放弃？”看到赫阳长老这种消极的状态，我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这么多轮回以来，我的族人们已经受尽苦难。我曾为心中那一丝希望付出了所有。但现在想想，这是不是对的？死亡难道真的那样可怕吗？痛快的死去和痛苦的活着，哪一个选择更有意义？”赫阳长老再次迷茫道。
听到赫阳长老这一席话，我竟然无言以对。就如同在病床上痛不欲生的患者，鼓舞其活下去到底有没有意义？终究没人能够替代其本身的痛苦。但如果放任其死去，任何人都不会感到心安理得。于是，我总感觉该做些什么。既然我是老子他老人预言的古漠救星，这场灾难就应该还有转机。
“赫阳长老还记得那个梦境？昨夜那梦中的老者同样出现在我的梦里，并已经告之我甜水绿洲的之围必会解开，只需静待时机，希望自会降临。而且，那老者还曾指出了明路，只要找出古漠之眼的秘密，古漠中的阴影便将彻底散去。”无奈之下，我充当了一回神棍，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毕竟面对困境，心怀希望才是活下去的根本。
第97章 ：背水一战
“此话当真？”赫阳长老虽然依然有些将信将疑，但眼中却已经有了一丝色彩。
“凡事皆有因果。那老者出现你的梦中，便是种下的因，而我的到来便是受到冥冥中的指引，来解决这古漠之危的果。”
“只要能让古漠恢复朗朗乾坤，我赫阳愿风险所有苦行余生，以报这因果天恩。”赫阳长老双眼微红，神色决绝道。
没过多久，图灵悄悄来到我的身边，告之我一个好消息。鲲蛇已经回到了图灵皇冠中的空间，再次进入了蜕变状态。不知道这次蜕变会给我们怎样的惊喜。同时，我也不由想到，蚁后是否也有再次进化的空间？灵蚁军团是否还有机会更上一层楼？
鲲蛇的蜕变似乎是因为昨晚进食了大量无形的怪物，完成了从量变到质变的过渡。那么蚁后能不能用同样的方式进行一番尝试？不过，我并不想冒险，而是想到了一个安全可靠的方法。
“宝君子，辛苦了！”我来到那座肉山面前，有些心虚道。
“辛苦？我怎么会辛苦？我一直在偷懒呢！”宝君子阴阳怪气道，似乎还在为刚才我的怀疑耿耿于怀。
“算我错怪你了。”
“又想让我帮忙？”宝君子警惕地回应道。
“这次可不是让你帮忙，而是想跟你做个交易。”要想把宝君子牢牢绑在身边做打手，就一定要适当地给些甜头，一味的恐吓可换不来小弟的忠心。
“交易？”宝君子冷哼一声，似乎并不感兴趣。
“你有没有听说过往土世界久不曾降临的贤者？”我循循诱导道。
“听过又如何？”宝君子果然像是有了些兴趣。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贤者的血肉元灵非常特殊？”
“你到底想说什么？”宝君子语气中依然没有放下防备。
“我如果告诉你，我就是往土世界三千轮回中首位降临的贤者呢？”
听到我这句话，宝君子突然陷入了沉默。我不由得有些失望，难道它对这个诱惑并不感兴趣？但下一刻就听到宝君子用颤抖地语气道：
“你……莫不是在诳我！”
“诳你有什么意义？我的灵蚁军团就已经能吓死你了！”我心下一喜，这事有谱。
“你想要交易什么？”宝君子激动道，似乎完全不在意我狮子大开口。
“很简单，我要将一个活物放到你肚子里，你不能伤害它一丝一毫。而且确保它能吞食这些无形的怪物。”
“不会有诈吧？”宝君子有些犹疑道。
“我能诈你什么？你活了这么悠长的岁月，都活到狗身上了？”我佯装恼火道。
“狗是什么东西？”
“找死？”
“好吧，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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