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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回事？”我有些好奇地问道。可能是金杰德追随我很久的缘故，我一直把他当孩子看待，心中总有长者般的溺爱。

　　　　“先师，你看这些人死了都有办法复生。”金杰德看着那些忙碌的人群，有些落寞道。

　　　　金杰德虽未言明，但我却明白这话里的深层意思。其一，他可能是在怀念自己的族人，其二，他一直都对于自己的善金族身体耿耿于怀，只能终日穿着冰冷的机甲活动，无法与阿喜真正结合。天长日久，心中难免会有些自卑。

　　　　“你找过扎朗了？他们也没有办法？”我心中也有些无奈，轻声问道。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跟琉璃神王的说辞差不多，他们不敢冒险。”金杰德语气中有些绝望道。

　　　　“既然有危险，还是不要冒失的好。如果你敢胡闹，我可饶不了你。”我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严厉。

　　　　我从孤身一人走到现在，虽然已近有了近百名追随者。但真正让我当自己人看待的，还是最初的那套班底。金杰德在我心中的地位堪比图灵，他们每一位在我心中都极为珍贵，我损失不起。

　　　　见到我的强硬的态度，金杰德默默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如果这事不尽快解决，这家伙肯定一直会闷闷不乐。

　　　　“放心吧，只要我找到万全之策，必定会给你满意的交代。而且不仅如此，如果有可能，我会让你那些逝去的族人重归人间。如今，我们既然握有生命立方，一切都将变得可能。”我拍了拍金杰德的肩膀，温声安慰道。

　　　　“我明白了。”金基德攥着拳头，情绪似乎有些好转。

　　　　在光耀诸子的帮助下，聂耳国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重建。对于他们而言，这可以是一场无量功德。同时，我也感到非常的欣慰。

　　　　旁晚时分，我们在营地升起了篝火，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而宴会的主角则正是光耀诸子，那些被复活的聂耳国民将他们奉若神灵，虔诚膜拜。

　　　　我并没有喧宾夺主，只是与众人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欢腾时刻。在这一刻，在光耀诸子的心中，生命的珍贵和众生存在的意义得到了充分的认可。这些重生的聂耳国民在某种意义上，等同于他们的孩子。如果说，有人要再次毁灭这些生灵，想必第一个冲出来捍卫他们的便这十位光耀诸子。

　　　　扎朗脸上洋溢着幸福，却不太适合高高在上的姿态。有些扭捏的来到我身旁，与我共饮了一杯。

　　　　“先师，谢谢你。”扎朗一脸真诚道。

　　　　“为什么要谢我？当初我打乱了你们的自由计划，你们应该恨我才对。”我揶揄一笑道。

　　　　扎朗闻言脸上羞愧难当，举杯自罚了一杯。

　　　　“如果往土世界能够一直这样下去，那该有多好。”扎朗望着岛屿中，在成千上万的篝火前欢腾的人群，由衷地期望道。

　　　　“与君共勉。”我对着扎朗还有剩下的九位光耀诸子举杯道。虽然在这些光耀诸子当中，我知道扎朗的名字，但剩下的几位却毫无怨言，一直跟随者集体的意识鉴定地迈动着步伐。他们的付出同样值得尊重。

　　　　不远处，七公主、阿喜和金杰德在有说有笑；广成子在与刑天、蓐收共饮；琉璃神王和酉伯八金刚也在频频举杯，这一幕是那样的安逸和谐。那么这种局面又将持续多久呢？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同时视线扫到了人群中显得分外孤寂的两人，那就是魔罗和汉祯皇子。这两人默默地喝着闷酒，谁也不理谁。说起来，这两人倒真是难兄难弟。

　　　　魔罗在很久之前就占据了汉祯皇子的身躯，虽然后来一直在吃血食和尸体为生，但在某种意义上却也保护了汉祯皇子的安全。否则，以荒旬和黑暗之主的手段，汉祯皇子不知道要遭受怎样的折磨。

　　　　我拎起酒壶来到二人身前，其他人都在默默的保持距离，给我们留下了交流的空间。魔罗见到我的到来，慌忙地想要起身，却被一把按了回去。而汉祯皇子却显得很冷静，只是对我微微一笑。

　　　　“魔罗，我不知道你的初衷是什么，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我对着魔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会用忠诚回报您的信任。”魔罗微微愣神，随即满脸激动地饮了一杯。言语之中，已经表达了追随我的意愿。

　　　　“汉祯皇子，到现在你应该已经明白一切了吧？”我转头朝着汉祯皇子问道。

　　　　“是的。”汉祯皇子深深地吐了口气，脸上明显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既然天帝令现世，我的使命便已经完成了。我会遵循父王的旨意，交出开启天门的秘密。”

　　　　“你的父王是一位伟大的存在，为了崇高的目的牺牲了一切。我在这里郑重承诺，如果我能荡平海外四境的危机，会给你们巫咸皇族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对着天空举起酒杯，将杯中的烈酒洒向了大地。

　　　　“但愿如此。”汉祯皇子脸上勉强一笑，显然对于我的承诺没有抱有多大希望。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我也明白自己的承诺就目前而言，只是一张空头支票。也无力再去强求。

　　　　“我想留在这里，受够了前半生颠沛流离，我想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汉祯皇子脸上的醉意越来越浓，却还在默默的饮酒，一杯接着一杯。

　　　　“如你所愿。”哀大莫过于心死，我从这汉祯皇子的言辞中听到了深沉的绝望，可能留在这里对他也并非是什么坏事。

　　　　“不过，有一点我想提醒您，我的另外两位皇兄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汉祯皇子眼中尽是迷蒙，一头栽倒了地上。

　　　　我闻言心头微微一惊，看来这汉祯皇子如此绝望，背后可能另有隐情。

第229章　：海外东境

　　　　离开聂耳国之前，汉祯皇子从左腹取出了一个肋骨，交到了我的手上。并言明开启天门的秘密就在这肋骨之中。

　　　　我原本想问清楚其他两位巫咸国皇子的下落，而汉祯皇子却摇头苦叹，表示自己只是得到了冥冥中的感应，两位皇兄已经身遭横祸，具体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同时，扎朗利用生命立方也无法探知到那两位皇子的下落，似乎已经印证了汉祯皇子的感应。

　　　　事已至此，我心中也不免犯愁。虽说成功地解决了黑暗之主的威胁，暂时地挫败了三方强敌的计划，但想要重启天门，却依然是一条迷蒙之路。如果要找的是活人，我们还可以通过生命立方步步追踪，但死人又该从何找起呢？

　　　　同时，我也有着深深地担忧。那两位皇子因何而死？是不是荒旬所害？荒旬既然能够在我之前找到汉祯皇子，那么是否已经获得了其他两位皇子的肋骨？

　　　　正当我一片茫然之际，汉祯皇子又给出了一条重要线索。那就是在他被魔罗附体之前，曾遇到过一位神秘老人，赠与他遁空之法。而在他学成之后，那老人又骑着青牛飘然离去了。

　　　　太清大帝的化身再次出现了！那么他是否会在前路中给我留下某种指引呢？

　　　　同时，魔罗也将黑暗之主曾经的计划全盘托出。当初，它之所以能够留在地上纯属侥幸，并非是黑暗之主的刻意为之。只不过后来被黑暗之主寻到，才布下了这场瞒天过海的计划。

　　　　这可能在说明一点，荒旬可能并没有真正脱离禁锢，否则也不用依靠黑暗之主的力量来完成自己的计划。

　　　　这对于我而言，可以算是一个好兆头，如今黑暗之主被打回了地底。那么与荒旬之间的合作关系必然会产生裂痕，这可能会导致荒旬的计划缺少实际的执行者，我在寻找另外两位皇子的过程中也会少了许多波折。

　　　　最后，那位毁灭聂耳国的凶徒身份也得到了确认。据蓐收所言，这凶徒便是海外四境中的北方之神禺疆，又称冬神，与蓐收属于同一级别的小神。我明明记得只是将禺疆击伤了而已，不过在战后它却离奇的死去。因此，这禺疆为何会犯下如此滔天祸事，可能很难找到答案了。可能与荒旬有关，也可能与西方天庭的变故有关。

　　　　既然暂时失去了目标，那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离开了海北境之后，我们穿过大瀛海，赶往海东境。希望可以在前路中找到其他的指引。

　　　　到了海东境的范围之后，蓐收建议我暂时停下脚步，言称可以找来一位海东境的向导。这位向导也正是蓐收的一位兄弟，少昊之子句芒。这位句芒身为东方之神和春神，负责巡守海东境。

　　　　“蓐收，你到底与少昊天帝是什么关系？”我终于问出了这个让我疑惑许久的问题。

　　　　在山海经传说中，这蓐收被称为白帝之子，也就是西方天帝少昊之子。而重牛洲的这位蓐收却一直在刻意地回避这一点。如果不是天帝令的现世，他似乎根本不愿意提及自己的身份。

　　　　蓐收闻言微微叹了口气，而刑天则有些尴尬地瞥了一眼蓐收，似乎也知道其中隐情。按照辈分而言，他与少昊同辈，是蓐收的叔伯辈。

　　　　“我的确是少昊之子。不过，却是少昊诸子中最不讨喜的一个。”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安静地等待下文。我之所以想了解这些秘闻，并非是八卦之心泛滥。而是想彻底了解重牛洲的深层情况，每一条秘闻可能都会在迷蒙的前路中开拓出一线先机。

　　　　“无数轮回之前，少昊开辟了西方天庭，利用伟力孕育出了天帝诸子。我绝大部分的兄弟们被选为天帝亲卫，而我和句芒则因为天生孱弱，被降下凡间导化凡灵。而比起句芒，我曾犯下一个大错，在那之后我几乎被天帝忘却，被称为诸子之耻。”说到这里，蓐收脸上尽是羞愧之色，之后的故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说吧，我倒是认为这并非是什么耻辱。”刑天拍了拍蓐收的肩头，轻声安慰道。

　　　　“记得那是我在初掌秋科之际，海西境众生曾遭逢过一次大旱，大批牲畜被渴死，庄稼在长成之前就会枯萎，一时间饥荒遍野。那时，我曾多次上禀天帝，希望能降下一场甘霖，让海西境众生度过难关。而少昊天帝却一直不闻不问，降雨之事被无限期搁置。

　　　　最终，我一怒之下捣毁了天帝神像，对着上天发下重誓，如果海西境再有一人死于旱灾，我便断绝与天帝之间的父子之情。在那之后，天帝大怒，降旨革去了我的帝子之位。而海西境却因为我的冒失，百余轮回之间滴雨未落，饿殍遍野。”说到这里，蓐收眼神直愣愣的望着天空，眼眶微微泛红。

　　　　“刑天，你们蛮神一族身为守护者，为何会如此对待苍生？”听闻蓐收的这番故事，我心中怨气升腾，对着刑天怒声质问道。

　　　　“这……，先师有所不知。我们蛮神一族虽然身具守护者之责，但却无力掌控重牛洲的天地法则，这下不下雨我们是真的无能为力。如果将天地灾情全部归责于蛮神一族，实在是冤枉我们了。”刑天苦着脸，喊冤抱屈。

　　　　“还有这种事？”听到刑天的辩解，我突然一愣。就连一旁的广成子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堂堂天帝却连降一场雨的本事都没有？

　　　　“确实如此，只不过我当时却不明其中缘由。”蓐收脸上一片内疚道。

　　　　“那后来的天帝令又是怎么回事？既然你已经被革去了帝子之位，为何少昊天帝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到你的手上？”此时，我顾不得蓐收的心里感受，直接问道。

　　　　“刚开始，我也没有搞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那日在登葆峰上，我才隐约明白了我父的深意。”此时，蓐收双眼含泪，往昔岁月中的委屈、怨愤、羞愧一股脑的浮上心头。

　　　　“蛮神一族恪尽职守，从未有过一刻的懈怠。我与共工虽然没有获得天帝之格，心中却从未有过怨艾。因为我们知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五方天帝虽然荣耀千古，但其所承受的苦痛是我们无法了解的。”刑天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凄苍。

　　　　此时，包括扎朗在内的光耀诸子听到这一切，不由得都攥起了拳头，看向刑天的目光中充满了敬意。同为大陆守护者，他们比起蛮神一族却是远远不如。

　　　　在此时，我却突然想起了法严洲上孤独的明奴，这些守护者为了苍生付出了一切，但却鲜有人明白他们身后所背负的沉重。

　　　　“既然我们走上了这条路，就应该担起一份责任。如今五方天庭都在遭受邪恶力量的侵袭，我们决不能让那些伟大的存在独抗重任。”我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袒臂高声道。

　　　　“理应如此。”刑天沉声喝道，身后的光耀诸子也同声附和。

　　　　“理应如此。”蓐收抹去眼角的泪光，语气中极为振奋道。

　　　　说罢，蓐收掏出一支巴掌大小的号角，吹动之后却没有声响。而蓐收却信誓旦旦，黄昏之际，句芒必会现身。

　　　　果不其然，当落日余晖在地平线上摇摇欲坠之际，一条黑影脚踏双龙，从天际而来。近距离之后，我发现这句芒鸟身人面，四肢如勾，脚下踩的两条长龙与蓐收，乃至禺疆脚下的一模一样。似乎是一方巡守的标准配备。

　　　　“蓐收，你不在海西境巡守，来我海东境做些什么？”句芒见到蓐收，虽然言辞很不客气，但眼神中却满是欢喜。

第230章　：诡异的密林

　　　　“先过来见过先师。”蓐收见到句芒也很高兴，遥遥招手道。

　　　　“先师？”句芒满眼疑惑，但却依然走上前来。当他看到手拿着大斧和巨盾的刑天时，脸色大变。

　　　　“蓐收，你莫不是疯了，怎么会与这等凶徒一道。”说罢，句芒便摆起了阵势，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怎么跟你长辈说话呢？”刑天脸上怒气升腾，将斧头倒转，一斧便将句芒砸趴在地上。

　　　　“你……”

　　　　蓐收急忙上前将句芒扶起，在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只见句芒眼珠打了个转，脸上却仍是狐疑。

　　　　“真的假的？”

　　　　“还不道歉。”见到蓐收脸色沉了下来，句芒叹了口气，对着刑天微微拱手，看样子很是敷衍。刑天却别过头去不与他置气。

　　　　我们一行人坐下来之后，蓐收才所有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在此过程中，句芒的脸色一顿青红皂白，直到后半夜才堪堪消化了蓐收所讲的一切。

　　　　“刑……大人，句芒此前多有冒犯，还请大人大量。”句芒来到刑天身前，拱手致歉道。这次却是真心实意。

　　　　“我怎么会跟你这种小辈计较。”刑天冷哼一声，但脸色却缓和了许多。

　　　　句芒闻言尴尬一笑，再次转过头来向我恭敬下拜道：“贤者再临，实乃重牛洲之幸，句芒在此拜见先师。”

　　　　“无须多礼。”我亲自将句芒浮起，报之一笑道。从这短暂的接触中可以看出，这句芒也算是性情中人。

　　　　“既然事态紧急，句芒就不惺惺作态了。还请先师示下，只要我句芒能做到的必鼎力相助。”句芒脸色郑重道。

　　　　“刚才蓐收也说过了，我们此行就是为了找一个人，也就是那位隐藏在海东境的巫咸国皇子。”我接着话头说道。

　　　　“巫咸国的皇子？这巫咸国我倒是听说过，但从未听说过有皇子来到海东境。”句芒皱起眉头，摇摇头道。

　　　　“这海东境广袤如斯，你怎么会如此确定？”刑天闻言，有些惊奇道。

　　　　句芒闻言嘿嘿一笑道：“刑大人有所不知，在这海外四境，我跟其他三位守护神不同。他们三位平时都高高在上，少于凡俗生灵打交道。而我句芒却不一样，我乃是诸国座上常客，从来不摆架子，也算是爱民如子了吧？”

　　　　蓐收闻言顿时脸色一黑，虽说自己这位兄弟平时就有些没脸没皮，但没想到却表现地如此坦然。

　　　　“我为海西境众生闹下那般乱子，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若你爱民如子，我却是置万民于不顾了？”

　　　　句芒听到蓐收的讥讽，连忙摆摆手道：“兄长还是这般胸怀狭隘，干嘛要跟自己置气呢？我也只说笑而已。”

　　　　蓐收刚要出言顶撞，却被我挥手阻止，我远来此地可不是听着两兄弟吵架的。

　　　　“的确是为难你了。如今这位皇子可能已经死去多时，找起来更是大海捞针。不过，无论有多么困难，我们还是要找到那位皇子的尸骨。否则，不只是海外四境，可能整个重牛洲都将遭逢三千轮回前的大难，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绝非危言耸听。”我对着句芒正色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一寸寸的去找。别的不敢说，这海东境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的很呢！”句芒双手抱拳，对我傲然一笑道。

　　　　“有劳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动身也不迟。还要劳烦你给我们众人找一处休憩之所。”

　　　　“好说，好说。”

　　　　在句芒的引领下，我们来到了一座所谓的春神‘行宫’。到了之后我们却有些啼笑皆非，这哪里是什么行宫，充其量就是一座建在大树上的草堂子，甚至还不如维鸟之巢那样的鸟窝来得气派。

　　　　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