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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温后人盗墓手记(小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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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大家坐下来谈郭老四受伤的经过,郭老四说了自己的经历,不过显然留着一手,把邪宅的地点从北京改到了张家口郊外。
吕家三个人都是人精,光看常盛的眼神,就知道郭老四有所保留。不过吕家早已洗手不干了,不好戳穿,也不会再去沾什么大窑,只是顺着话题说下去。最后,作为感谢,郭老四说如果凭着地龙牙起了窑,指定把物件拿到吕家代卖。
常盛眼睛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临走,他非要吕四把货架上一个不起眼的黑球卖给自己。刘季看不出这个黑球有何端倪,放在手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不过,滚动起来,可以听到里面有隐约的水声,似乎里面是液体。
据吕四说,这东西是他当年到缅甸收玉偶然在森林里得到的,可是找了许多专家鉴定,却得不出一个结论来。有人提议剖开,又怕伤了宝贝。最后,实在无奈,顺手扔在了货架上也算是解决了烦恼。
地龙牙都送了出去,多个黑球也不在乎。吕四要伙计把那球取下来,交到常盛的手里,好奇地问:“常先生,你要这个黑球,肯定知道它的用处,不知道能不能指教一二?”
常盛挠挠头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顺眼,想带回去玩玩。”
吕四想这其中定有隐情,想再追问,没想到郭老四凑过来低声说:“这个人是个粗人,于古董土行不通,有几分小聪明,要这个球估计觉得是个古董,想蹭我的关系讹诈一下罢了。知道贵重的你肯定不会白送,你就全当送我了。”
吕四顺水推舟,对商人来说再好的东西,估摸不出价值,无人认识也是废物。之所以那么做,一是好奇,更多的就是想逼出郭老四这几句话,朋友间关系再好,有利益也要多沾。凭郭老四的眼力和遭遇,这个窑肯定是大窑,这三个人,现在简直就是一大堆会走路的明器。
血养地龙牙后,郭老四活蹦乱跳地走回古宅。
听了刘季和常盛的描述,郭老四断定,那个神秘的祠堂肯定连通着古墓。三个人决定再次到神秘的祠堂一探究竟。
郭老四信心大增,只要血液足够催动地龙灵性,就算是被粽子包围,恶鬼缠身,也能平安出来。
刘季有自己的算盘,他不知道地龙牙的秘密,威力如何,可是听了那日一干老人精的说法,他自信自己随身携带的黄龙佩至少要强于地龙牙,玉本就有灵性,加上黄龙天成,真龙比不成气候的地龙自然要强上百倍。
常盛没有护身宝贝,可是他那把死磨硬泡、自毁前途也要带回来的野外生存军刀不是吃素的,遇到不成气候的小怪物,恐怕还要靠他抵挡。刘季想过会遇到大的麻烦,但凭郭老四和自己的“法宝”救出常盛还是不成问题的。
三个人买了足够的干粮和罐头,因为谁也不知道在这个窑内要耽搁上几天。根据郭老四的经验,肯定不可能一两天内就探完。
郭老四还特意到宠物市场,花大价钱买来一只纯黑的松狮狗,又到菜市场买了两只白鹅。
天一擦黑,三个人进了那条通道。根据上次刘季刻着的记号,一路顺利地来到了神秘的地下空地。
郭老四撒开黑狗,黑狗四下看看,抖了抖黑毛,向前慢慢走去。狗眼通冥,最能看邪煞之物。黑狗没有狂吠,这说明周围没有怨魂厉鬼,狗倒也像是有意识一样,从那密密麻麻的招魂幡中间小心翼翼地如履薄冰一般穿了过去。
推开了祠堂的大门,一股阴冷透骨的寒风迎面吹来,让人觉得血液都在刹那间凝固了一样,黑狗“汪汪”狂吠了两声,直僵僵地倒在了地下。常盛等麻木的手脚恢复后,蹲下身去摇晃那黑狗,只觉得触手冰冷,似乎摸到了一个大号的冰坨。
郭老四把挂在胸前的地龙牙拿在手里,大胆地进了祠堂。祠堂被长明灯照得一片明亮,中央没有神台,只摆着一个木头做的、类似于十字架的东西,上面还有铁链绳索,在这个东西下面,是两条尺许深的印记,青色的石料上洇着斑斑殷红。
刘季和常盛四下打量,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常盛暴躁,将身子转了几圈,“连个宝贝毛也没有。”郭老四和刘季靠近木头的十字架,小心地用手碰了碰这个架子,木质保持得不错,干燥且有弹性。郭老四从背包里拿出了两副手套,两人像小处男抚摩自己的女人一样,仔细把这个架子摸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难道没别的玄机?”郭老四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些长明灯的尸蜡是从哪里供应的,现在还没有找到。但若想直接在这个祠堂和空地上挖出个洞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砌地的青条石明朝常用,厚度在一米左右,想凭着工事铲或洛阳铲挖穿是不可能的。
三个人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把这个方圆不过十丈的祠堂摸了个遍,依然没发现什么。刘季看了一眼郭老四和常盛,说:“不行,还是先出去吧,多买些电线,带个路镐来试一下。”
他说完就带头向外面走,跨出大门的刹那,踩着门槛的脚下一阵颤动,整个祠堂像遭遇了地震一样摇晃起来,外边的门楣上,落下来了一道钢铁门扇,三人彻底地被困在祠堂里了。
若非刘季收脚快,恐怕这一次,脚和小腿就要与身体告别了。常盛拿着手里的军刀,疯狂地去砍墙壁和那道门,直把他累到喘着粗气瘫软下去,墙壁和门依旧没有变化,只是多了几条痕迹。
“明朝就没有豆腐渣工程?”常盛说了一句,挨着刘季坐下。刘季拿不出任何的办法,郭老四从最初的烦躁已过渡到了绝望,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想对策还是在等死。
三个人陷入了无声的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郭老四惊恐地说:“听,什么声音?”刘季屏住呼吸,祠堂外面很远的地方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悠长叫声,“血,血……”
郭老四的眼睛亮了起来,抓住了常盛的军刀,一抽手,鲜血顺着他的手掌喷涌出来,郭老四迅速靠近祠堂中央的位置,找到了那两条凹痕,然后把血滴了下去。
两条凹痕里的殷红不正是鲜血啊,看来这就是这个祠堂里启动机关的秘密。
郭老四的鲜血滴落后,那青石的凹痕并不吸收血液,而是像滚落在油面上一样,汇聚成了巴掌大小的血流顺着痕迹滑落出去,流到了祠堂门边上两个洞里。过了有四五分钟时间,在两条凹痕的左右,呼啦一声,洞开了两条通路,而在凹痕之间也树起一块大石碑。
碑上靠近通路的两边,各写着鲜红醒目的七个大字。左边是“杀杀杀杀杀杀杀”!右边是“死死死死死死死”!十四个字显示着,走哪条路都是凶险。郭老四用纱布包好了手,对常盛与刘季说:“挑一条进,反正咱们现在没了退路,往前走还有希望,要是不走只能等死。”
刘季用手一指写着七个“杀”字的一边说:“别犹豫了,我们选这条。”常盛起身问:“为什么,你算过了?”
刘季摇摇头,掐灭了常盛与郭老四内心的希望,“在后土之下,又与自身相关,我是没本事算出我的吉凶的!”
“拼了,‘杀’别人比‘死’自己好!”常盛露出了凶相。刘季没想到这个暴躁的伙伴和自己一样,都觉得七“杀”还能杀出去一条生路,而七“死”,恐怕真的就是有死无生了。
郭老四盯着他们说:“年轻人,不管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干什么的,现在我们下了窑,大家只有合力才有生路。在出这个窑前,我们还是全力配合的好!”刘季心想,郭老四还是对自己有了怀疑,什么先天卦术,大珩堪舆,他未必全信,亏他能在吕四那里装出承认自己是那个神秘流派的样子,要不是现在生死关头,自己也被他蒙蔽过去了呢。果然是人老精,马老滑!
郭老四先行,常盛拉了一把刘季,示意他跟在中间。三个人慢慢地消失在了左边的甬道里。
他们刚刚消失,祠堂的金属大门猛地弹了回去,收入到门楣上面的机关之中,从祠堂外,走过来几个手里持枪、身穿着黑衣的人。
如果刘季在,肯定会大吃一惊,从这人的眼神可以看出,其中一个就是那个送自己到宅子看门的人—徐氏集团的秘书。原来,他对这里并不是一无所知。
“走杀门。”其中一个带头的中年男人低声地说了一句。他用大墨镜遮盖住了半张脸,看不出究竟是谁。
秘书在他身后,低声说:“现在进去恐怕不妥,我们用扬声器刚刚传音不久,他们以血启动机关的时间应该在十几分钟前。他们选择进入杀门的可能有百分之五十,如果现在我们贸然进去,很容易碰到。到时候,恐怕就没有傻帽们替我们探路了。”
中年人“嗯”了一声,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地休息,半个小时后进杀门。我对这里的认知也仅仅是到这里为止,大家一会儿千万小心,不要白白丢了性命。”那几个黑衣人显然是亡命徒一流,并不在意中年人的话,有一个人嬉皮笑脸地接道:“有你徐总给那么多钱,享受那么多洋妞,死算什么,死也值得了!”那中年人嘴角一翘,露出了一个笑容,稍纵即逝。这帮人如此愚蠢,倒是好的炮灰,不过就可惜进了那杀门,他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第五章 尸积
尸体,到处都是尸体。
密密麻麻的,大概有万人左右,这些尸体排列在整个通道里,一个个保持着死前的姿势。显然,他们生前经历了难以忍受的痛苦,人人都血肉模糊,已经变了颜色的五官扭曲着,挣扎着,似乎在惨叫和咒骂,有的人双手十指紧紧地掐在了手掌心里,很深很深。
最让人感到阴冷的,是这些人的身上竟然没有一寸皮肤,那不是被腐烂掉的,因为整个通道里面没有任何腐烂的血肉和味道,他们的肌肉和血管暴露在空气里,肌肉的颜色是淡淡的黄色,正是那尸蜡的颜色。
中年人皱皱眉头,要手下的人过去,把挡住去路的尸体挪开。原本那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徒,搬起眼前的尸体,顿时觉得触手冰冷滑腻,一种恐惧和厌恶涌上心头。
最前面这具尸体显然是个男人,站立着死去,那依旧没有腐烂的下体直顶在一个人的手背上,他张大的嘴巴似乎怪异地抽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几个人心里发毛,狼狈地走了回去,中年人冷冷地打量着他们,说:“怎么,才进来就怂了?一个死人你们也怕?”
当中一个看似带头的受不起这个奚落,干笑了两声说:“怕?怕什么怕,有点恶心倒是真的,不知道您愿意不愿意多出点工钱?”
“成交!”中年男人虽然冷漠,却也爽快,他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人趁机抬价。在金钱的鼓动下,几个人马上又走了过去,可是这次用力一搬,尸体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下,其中一个挥舞着手说:“肯定有猫腻,不然咱们把他头上、脚下的地面挖开看看。”这里已经不是青石地面,倒是像个天然的山洞。这一行人显然也是带了铲子,几下就挖开了这个尸体头上和脚下的土地。
脚下的土地里什么都没有,但是在尸体头部的土里,可以清晰地看到有根黑色的、类似于软管的东西从泥土里伸展到了这个尸体的颅骨里。或者可以说,更像是这个人的颅腔内被人种植了类似于藤蔓的东西,因为空气湿度正常,所以发芽生长了出来,在泥土里不知道扎了多深的根,难怪难以搬动。
几个人不死心,继续向前,去搬其他的尸体,可是无论是坐是站,是躺是趴,在这些尸体身上,都有那黑色的东西长出,有的在肚子上,有的是在背部破出一个大洞出来,还有一个干脆就在脸上,眼睛与嘴巴之间突兀地出现了一根这样的软管,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的诡异。
几个人尖叫起来,在尸体靠近管子的地方,可以看到周围的肌肉都在轻轻地蠕动,似乎人在呼吸一样。
终于有人忍不住,向后转身狂奔。
中年人看到暴露在自己眼前的无数黑色的管子,心里着实惊讶。他心下疑问,前面的几个人究竟是怎么从这个道路走了过去的,为何这会儿,已经不见了踪迹?
“靠,这到底是哪里,是地狱?”常盛呕吐得肚子里实在没有东西可吐了,还是觉得恶心,他边咒骂边向前继续走。
其实别说常盛,就是经验丰富的郭老四也变了脸色,忍了几回没有忍住,刚刚也呕吐了半天。
从前面蜡化的尸体里小心穿行而来,在郭老四的提醒下,没有触摸到那些尸体。进了墓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于未知的东西,还是尽量避开的好。这一路过来,大概用去了他们三个人半天的时间,三个人都是腰酸背疼不已。
刚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的三个人马上嗅到了腐臭的味道,这已经进入了一个更大的山洞,三个人爬上一块大石头向远处看,才领教了什么叫做地狱。
这里到处都是腐烂的尸体,尸体的腹部、腿部胀起了很高,一个个像足月的孕妇。郭老四观察良久,没有发现什么机关,带着两个人走了过去。走近看,这些隆起的腹部,只余下一层薄薄的皮肤,比最薄的纸还薄。借着手里的手电灯光,能清晰地看到里面有一些黑色的东西像虫子一样在不停地蠕动者。
在尸体的间隙前进,一具尸体的鼻子里,有白色的蛆虫爬出,似乎在跟常盛打着招呼。常盛干呕了一声,肚子里已经连胆汁都吐不出来了。
白色的蛆虫得意地伸展着身体的时候,尸体的嘴巴里,快速蹿出了一只黑色的甲虫来,这只甲虫看上去个头有大拇指大小,但是爬到白色的蛆虫前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竟然钻到白色蛆虫的肚子里去。那白色的蛆虫被甲虫撑成了变形的皮囊,顷刻,甲虫从蛆虫肚子里爬了出来,显然蛆虫的肉和体液被甲虫吞吃一空,只剩余一张皮垂在尸体的鼻子上,像一张萎缩的白色小纸条。
“吞噬虫!”郭老四大喊了一声,“别动,不要让它碰到你。”听他这么一说,常盛也知道厉害,马上来回跳跃着闪避那只虫子,一个疏神,他的脚踩在了旁边的一个尸体的肚子上,顿时肚子像个被针扎的气球一样破开,不过没有血肉和内脏飞溅而出,只是黑压压的大概有上百个吞噬虫出现在了地面之上。
常盛疯狂地跺脚,郭老四声嘶力竭地大喊着要他到自己和刘季这边来。两个人站在了一块地势比较高的地方,郭老四从背包里倒出了一些硫黄粉末和雄黄混合在一起,撒了一个圈子,然后迅速地点燃了硫黄粉末,两个人身边出现了一个焦黑的圈,散发出了一种奇特的味道。
由于要边跑边注意脚下,常盛的速度有些慢,快要跑到圈子边上的时候,他大叫一声,扑通一下摔倒在地,然后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腿,开始来回翻滚!
刘季和郭老四看距离不远,两个人跑出去把常盛拖进了圈子,后面吞噬虫潮水般地跟了上来,前进到离圈子几米的地方,似乎见到了什么畏惧的东西,一动也不动地停在了那里。
郭老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快看看这小子的伤,不然吞噬虫进了血管,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回来这小子的命!”说完,郭老四竟意外地没听到刘季的回应。他抬头,这才发现刘季正在看向他们来的地方。那里似乎出了太阳一样,强光闪烁,格外耀眼。
刘季叹了口气,“我知道了,那些尸体都是火种,不过怎么忽然着起来了呢?”郭老四一个愣神,也明白了刘季说的意思。在祠堂和去祠堂的轨道里见到的那些长明灯之所以能够长明,恐怕就是有这些尸蜡的补充—那些管子估计是直接通到尸体当中,利用燃烧的热能配合另外的机关给管子加压,不断地提取尸蜡补充灯油。只要这些尸体不被用完,那些灯就不会熄灭。
“有人跟进来了?”郭老四忽然沉下了脸说。这意味着会有人分去这个窑子一半甚至更多的东西。
而且这些人掐的时间,正是自己三人进了墓道之后。由此看来,很可能是有备而来。
很明显,这熊熊大火不可能是自己燃烧起来的。如果这地方设计如此拙劣,火可以自己燃烧起来的话,这个祠堂和神秘的墓地根本就不可能保留到现在。
众人暗中猜测,各有心思。尸道里,戴墨镜的中年人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镇定和淡漠,跳着脚大声骂道:“笨蛋!一群笨蛋!”原来是那帮亡命徒惹出的。几个人再次上前后,发现无论如何搬动,还是奈何不了这些尸体。冲动起来,有人直接用铲子砍翻了尸体,尸体的伤口处流出了黏稠的黄色液体,让几个人吓了一跳,赶忙跑回去观察了半天后,才放心确定这东西除了恶心,对人没有危害。
其中一个人点了一支烟,边抽边走过去说:“妈的,我还以为有多厉害,不就是一些死人吗?”说完,他随意地把烟头向地下一扔,红色的烟头碰触到那黏稠的液体,顿时冒出了蓝色的火焰。
猝不及防,这人被火点燃了裤腿,慌忙退出火场,几个兄弟已经上来想帮他熄灭那火苗,可是蓝色的火苗一被拍打,立刻沾在了这几个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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