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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温后人盗墓手记(小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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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听说刘仲要摆这个阵法,刘季的老爹就心里一阵害怕,知道刘仲肯定是推算出了什么风险,才会以自己三年阳寿为代价,想保刘季的平安。
自从这灯点燃之后,刘仲就命儿子不要外出,每日里就坐在厢房里看着这灯光。
没想到一直平稳的火苗今天却起了异变,吓得刘季的父亲走了三魂,少了六魄,只恨不得自己能飞到儿子身边去,用自己的一命换他一命。
一向沉稳的刘仲听儿子这么一说,也变了脸色,放下茶盏的时候竟然把水洒了一地。他顾不上衣服湿了水的狼狈,快步出门向着孙子的房间,一路快走,那脚程让刘季的父亲都自愧不如。
进了刘季的房间,迎门的地上就摆设着那阵形,阵用八片龟甲压了八个方位,中间把刘季用过的物品、穿过的衣服鞋子摆成了一个人形,在那人形里面,有用芦草的灰烬撒出的刘季的生辰八字,在芦草灰烬的上面,端正地放着一盏青铜小灯。
灯的造型古朴,有三寸高下,灯口上,刻着云纹。灯口到灯身中间的灯颈膨起,远远看上去有些类似西藏的法器转轮,灯身是个扁形状的壶体,这正是传说里的武侯本命灯。
这样的灯,原本有八八六十四盏,流传到如今,却是一个也难以寻觅。
这盏在刘家的灯却是灯中的主灯,传言在打造的时候这是最后一个,没想到灯尚未成时,有天外玄铁降临,融入了这灯的模具当中,这玄铁就是我们现在说的钢铁陨石,据说因为玄铁本身富含宇宙射线或者叫星力的原因,这盏灯比其他的本命灯更加具备灵性。
灯内用的是紫色的油膏,也是从祖上传下来的,不知道究竟是何物。这油膏有个特性,就是燃烧起来的火苗呈现金色,而且光芒有寸许方圆,显得格外灿烂。
可是现在看起来,这火苗的情况果真不妙,光芒暗淡,颜色也变成了灰灰的蓝。小火苗无力燃烧的样子看上去似乎随时可以熄灭,门外吹过一阵风来,火苗跳跃着,然后缩到了豆子大小,让刘仲心里揪紧。
围着阵外走了三圈,刘仲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忽然,他哈哈一笑,转身走了出去。刘季的父亲连忙跟在后面,蹑手蹑脚地小心关上了门,然后随着刘仲回到了他的屋内。
“爹,小季他……”
刘仲找了布抹去了桌子上的茶水,又给自己续了一杯,然后轻轻地啜了一口,点点头说:“你别担心,有险无凶。不过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东西我也难以看透。”说着,他眉头轻轻地皱了皱,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你还记得不记得小季跟孩子们去乱葬岗玩,回来闹了大病的事儿?”
刘季的父亲不知道他提这事情的用意,点了点头说:“当然记得,刘季这孩子自从生下以后,一直就很壮实。我从来不认为他会有什么急病,没想到被村子里的大孩子们诳去玩耍,结果捉迷藏的时候进了外村以前的乱葬岗。从那回来,他就像得了风寒,浑身发冷、颤抖,还总是不愿意说话。每到晚上情况就越发严重。”现在想起,刘季的父亲还是忍不住眼圈有些发红,这就是为人父母的心事。
那个时候村子里都说这个孩子保不住了,请了几个大夫,无论什么针药都没有效果。最后他跑到了钱塘找了一个有名的中医跪求人家跟自己回家看看刘季,结果那中医来了之后,望闻问切后丢下两个字:惊厥。然后摇头顿足说自己无法救治,尝试着扎了几针之后,就婉言告辞,要刘季的父亲节哀顺变。
看到救治无望,刘季的母亲急切之下,也发了一场大病。这病来得快,刘季的母亲走得也快。只剩余刘季的父亲对着孩子发愁。当时通讯还不算发达,刘季的父亲再三占卜后,只隐约感到这孩子有救,还要应在自己父亲的身上。
不过当时刘仲去西藏访友,苦于无法联系,等他回家,家里已经大变,小刘季也病得看上去已奄奄一息。看到家里惨变,刘仲也是颇为愧疚,好在他救不了死去的儿媳,却能救得了孙子。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把刘季带到自己房间里整整待了三天三夜。第四天头上,刘季活蹦乱跳地出了房门,刘季的父亲欢喜之余,才发现老爷子跟着走出房门,头上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经花白一片。
刘仲长长叹了口气说:“你是不是还在埋怨我外出迟归,家里惨变,让这个孩子没了母亲?”刘季的父亲忙低了头说:“儿子不敢,其实,这个就是我们刘家的孽运。”刘仲叹息说:“自古以来,你看哪个人逆天改命,或者扭转乾坤而不受到天罚?自从先祖凭堪舆术帮助朱元璋定了江山,身死之前就已经言明,我刘家子孙有天罚宿命,注定有子而无媳,你想想看,你的妈妈不也是在你二三岁时就已经死了,任凭你爷爷本事高我一筹也无计可施。”
头一次听父亲说这样的秘密,刘季的父亲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刘仲喝了口茶继续说:“这天罚一命,先祖说过有后人能够扭转,不过却也需要偌大的功德。这个人应在刘家,特点就是生有天眼,我没想到,这个人就是小季啊。他到了那乱葬岗上,被阴气开了天眼,一时不适,阴气入体聚集,才有了风寒的症状。为了保他平安,我只能封了他的天眼,把阴气顺到他的全身,虽然看似好转,其实也没有根治。不过这一次他北上,冥冥中我知道他必定有所奇遇,或者能借助其他大阴中的至阳解了那顽疾,重开天眼,才能够完成功德,扭转宿命。”
刘季的父亲听到这里,面色大变,跪下求刘仲说:“爹,你能不能想办法再帮帮小季?”刘仲这次一笑很是慈祥,从那个飘然出尘的老人刹那间回到了人间,让刘季的父亲感觉到了一丝的温暖。
“想,我怎么不想。”刘仲无奈地说,他神色里也多了一些痛苦,“天道轮回,可谁能真正说清楚,如果我帮得上,我就是舍了老命也要帮他一帮,可惜我能做的太少,我只知道刘季前途需要帮手,我已经拉下老脸求了一个老友。他有只枭面血尸,那东西虽然凶残无比,可我知道它能够帮助小季一次。”
话说到这里,刘仲恢复了往常的神色,他挥挥手说:“你先去盯着本命灯吧。”
等儿子出了门,刘仲脸上神色变幻,其实他多次算过这事情的结果,只觉得事情是天大的事情,而且危险重重,其中有些关窍,人力都难以抗拒。
刘仲叹了一声,心想,恐怕这次不但要求他人出手,自己也一样要出手相助。自己老命一条死了倒是不怕,只希望孙子真的能够逢凶化吉才好。
这边刘仲心里暗自发愁,那边刘季的父亲已经忙碌起来。他进了儿子的房间,先是关了门窗,唯恐有风吹灭了灯火,做完之后还是显得不放心,又抱起了床上的单子薄被,一股脑地盖在了门后和窗户上。
屋子里昏暗下来,只有那盏小灯的火苗在微弱地闪烁着。因为空气不流通,一会儿时间,他身上就出了一身的大汗。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火苗,就算如此,却也看到那火苗猛地一跳,似乎有要熄灭的意思。他紧张地走过去,想蹲下去用手护住那火,可是慌张之下,竟然在蹲下的时候用手带翻了那盏小灯。
心里似乎一下被抽空一样,他格外恐惧起来,脸色苍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莽撞就这么扼杀了自己的儿子,刘季的音容笑貌和儿时喊爸爸的清脆声音在他眼前耳边一一流过。他不顾温度,慌乱地用手把那小灯扶了起来。
眼前的一切让他心下大喜,犹如雨后的晴天一样开朗起来,那盏灯的火苗变得重新明亮起来,光芒大作,他手舞足蹈,高兴得犹如一个孩子,连忙朝着先祖的墓地遥遥地跪了下去,重重地叩了一个头。
刘季逐渐地苏醒过来。他首先看到的就是常盛憨笑的脸,这家伙不顾轻重地给了刘季胸口一拳,“得,就知道你死不了。”
“郭老四和徐克呢?”刘季问,常盛因为徐克偷袭了刘季,面色不愉地朝着他们两个昏迷的地方努了努嘴。刘季扫了一眼,两个人还都在昏迷当中,轻微地叹了一口气,推开常盛问:“我们这是在哪里?”马上,他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他看到了墙壁上的两幅画像,认出了其中那幅布衣的正是挂在爷爷房间里的先祖的画像。
刘季按照刘家传下来的规矩,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在条案边跪下,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磕了四个头,这叫四面四向拜天地,因为堪舆大师们往往生前行改命点龙之事,死后要子孙四向拜天地,可以减轻他们的罪责。
最后,他神色端正庄严地对着自己先祖的画像,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刚要起身,忽然听到身后也“咚咚”响了几声,刘季诧异地回过头,才发现是常盛,他看刘季这么做,自己也跟着跪在地上,这几个头倒是磕得实在。
边磕头,常盛嘴里还边念念有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磕,反正不是坏事,我也磕几个,有什么坏事别找我啊。”刘季觉得好笑,把他拉了起来。两个人准备寻找一下这里有什么出路,商量过后,决定一人负责两面墙壁。
话音没落,就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两个人回头看,发现那两幅画像中间的墙壁上逐渐凸出了一块,然后慢慢向外,竟然是个带着抽拉轨道,有消息控制的机关。
凸出来的是个中空的石块,有点像家里常见的抽屉。在那“抽屉”里,摆放着的是个土色的东西,圆形,上面平坦,周围边上是一根根捏制出来的柱子,工艺显得格外古朴。刘季伸手,慢慢把那东西拿了出来,常盛则密切注意着有没有什么暗器被引发。
好在一切平静,直到东西完全被拿离了抽屉,两个人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里面还有!”常盛忽然惊讶地喊。刘季重新向里面看去,在那个圆形物品的下面,有着十几个陶土人偶。常盛一咧嘴,拍了刘季一巴掌说:“我怎么看这些跟你在潘家园讨人家的那个泥人那么像呢?”
刘季经他这么一提醒,才豁然想起,那东西果然跟自己讨的那个人偶除了服装不一,倒真有几分相似。他激动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龇牙咧嘴,才确定不是做梦,可是还是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怎么也不相信在这里能看到辟雍。在潘家园,自己只是抱着侥幸心理,不想放过那个机会,可是那机会渺茫到了百万分之一,估计比随便在大街上捡张彩票就中了六合彩的概率大不了多少。
可是谁知道就这么巧,在这个费尽苦心走到这个地步的墓地里就发现了这个东西。这个时候刘季也顾不上想自己的处境,怎么出去那都是后话,见识辟雍是最迫切的事情。
伸手把那些人偶一个个拿出来放在地上,然后把辟雍摆放端正,刘季先从人偶里找出了里面的皇帝,头上戴着高高的玉冠的那个,按照辟雍上的斑点,对照着放在了中间的位置,然后依次下来,是为王相将帅,还有十几个平民与学子,堪堪地摆满了整个辟雍的位置,只剩余一个地方,缺少一个人偶。
从包里把裹了几层的人偶拿了出来,看那脚下隐藏的斑点与那个位置的斑点正好相对,刘季高兴得一拍大腿,“成了!”
辟雍在这个时候,也慢慢地发生了变化。那上面的皇帝自己转动起来,没有传说中的经史子集出现,只是带着那群人偶都面向了那两张画像的墙壁。画像这个时候已经翻卷过来,在刘伯温画像的背面,写着八个大字:“进洞十步,骨骸藏密。”
常盛和刘季的目光都望向那个石抽屉出来的方形洞口,那大概只有不到一米的高度,在石头上挖掘而成。若要进去,估计只能爬着才能进去,不知道这十步如何计算。
不过要是不依言而行,恐怕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路了,这样一来,倒也是无法逃出生天去。常盛眼睛一转,说:“半仙,这洞恐怕有什么古怪,不如我们先不进,把徐克或者郭老四叫醒,让他们打个头阵。”刘季摇了摇头,一则自己对先祖信任有加,始终不相信他会设计害人,哪怕他算不出这回来的是自己的子孙,二来如果郭老四或者徐克进了洞内,洞内没了机关,他们却能关了这通道,以徐克的性格和对刘家的恨,他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刘季站起来也不说话,走到墙壁前,用力把那石头抽屉向外一托,然后屈身爬了进去;常盛倒也不再犹豫,跟着也爬进了洞口。
大概前进了八米左右,洞穴里的地方忽然大了起来,有一个人站立的高度,四周宽有百余平方,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白骨。刘季想到那八个字,在刚进这个大些的洞的边沿停下来,用手扒拉开那些白骨,不一会儿,他的手感觉碰到了一件什么硬东西,触手冰凉。刘季知道,这一定不是骸骨,摸索之下,倒像是一个长方形的玉盒。
那玉是上好的寒玉,最能储物,无论水火刀兵都不能侵,只有至关紧要的物品,才会用到这种东西保存。刘季喊了一声常盛,两个人不好掉头,只能慢慢向后退去,十几分钟左右,就退出了洞穴,重新回到了高台之上。
刘季看了一眼手里的玉盒,忽然才醒悟过来,为什么昏迷前,在高台上要靠手电视物,而现在这里恍若白昼,他仰脸向上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高台上多了一个几近透明的顶子,想是用琉璃做成,里面有光芒射出,应该是那海底最为珍贵的夜明珠。他不由得在心里赞叹古人设计的巧妙,自己触动那八卦破了幻阵引发了机关,高台下沉时,这隐藏在那大殿不知何处的顶子跟随而下,要不是发现了这个洞穴里的玉盒,恐怕再高明的人也只能坐着等死了。
微微用力,玉盒就被掀开,里面露出一方白绢来,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你能到此,必是徐家儿孙无疑,自明起兵以来,吾与令祖交好……”
看这头一句,刘季就能断定,这字不是出自于徐达之手,又加上这字体十分眼熟,与家中刘伯温亲手书写的祖训一般无二。刘季心里纳闷,怎么这徐家的祖墓里,却有我刘家祖先所写的字条?
继续看下去,刘季大吃一惊。
这个古宅自从明朝起,就是一个秘密。原来明朝建立以来,朱元璋手下没有那么多干练臣子可用,许多大臣以前都是贩夫走卒,乍一富贵,遇到了捞钱的机会,就像饿绿了眼的狼遇到了肉,贪污受贿之风日盛,为了能够减少这样的事情,朱元璋立律,贪污银一百两者剥皮。
因为这个刑法实在残酷,有多少执行的狱卒牢头家传刽子手在执行之后都剧烈呕吐,不愿再次执法行刑。
毕竟在酷刑之下,人人胆裂,多有传言说朱元璋残暴不仁,是为暴君。
为了能平息这种说法,朱元璋就决定着人秘密找一个场所,处置这些贪官污吏,选来选去,从沙场老将中选择了徐达。一来是徐达为人谨慎稳重,值得信赖;二来就是徐达为帅多年,生死搏杀不知道见了多少,并不畏惧这剥皮之刑的残酷。
徐达接到了旨意,心里暗自喜欢,也想尽快脱离南京这个是非之地。因为心里喜欢燕王的做派,于是就在北京城郊外盖了这所宅子,但凡有贪污的官员,送来之后,即进入地下祠堂行刑,那日刘季他们在那里看到的刑具,就是行剥皮之刑的用具。
后来朱元璋因为受风水之扰,对功臣开始肃清。刘伯温来找过徐达,谈到了一件隐秘的事情,那就是两个人于战乱年间,在甘肃得到了两件忽必烈要人送回蒙古的成吉思汗陵墓的秘宝,一张羊皮卷地图,还有那枚玉佩。
徐达本建议交给朱元璋,以举国之力开那成陵取宝,造福天下。可刘伯温却说了风水之事,怕朱元璋日后越发暴虐,得了这财富,未必造福天下,说不定会给天下带来灾祸。
刘伯温建议,自己和徐达各保存一个物件,他掐算说来,需要等数百年后,自己和徐达的子孙一起去开那成陵,才是天数。
就在两个人分了物件以后,没过多久朱元璋就开始向徐达这里送来那名为贪污,实际上是被肃清的功臣,其中不少还是徐达以前手下的战将。朱元璋怕徐达不忍下手,每次送来时必定派有钦差监督。
这一来,徐达却是落了心病,知道自己兄弟部下冤死,逐渐有了他们向自己索命的梦境。加上年纪日增,地下又潮湿,终于是得了搭背疮,借这个借口回了南京,再也不想继续这个差事。
刘伯温来看他时,徐达病情已经有了好转,那些故意闹出去的风声是徐达想借恶鬼索命,自己遭报应得恶疮来刺激朱元璋,让他对功臣的诛杀有所收敛。
不过,终究因为身体不好,徐达的病又复发。这时朱元璋已经腻烦了徐达上的关于恶鬼索命的折子,心魔大起,想杀了徐达却又怕群臣躁动。
徐达看出了他的想法,眼看自己继续活着也是受罪,故暗里派人告诉刘伯温,祈他想办法能够让自己速死,不要牵连子孙,而且让朱元璋能有所顾忌,不杀老臣子。
刘伯温佩服徐达的舍身,这才冒着危险故作了《烧饼歌》,做出了为了给自己求情告诉朱元璋杀徐达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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