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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父亲的笔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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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伸手过来,要碰我的脸,被我让开了,“你这里,肿了。”他指指我的额头。

    和那个跟班打斗的时候,我被防毒面具上的镜框磕破了额头,我擦去了干涸的血迹,头上的伤口比较小,已经自动止血,我拿刘海把伤口盖起来。

    他朝我招招手,“现在跟着我走,我们在警察来之前悄悄离开。”

    我点点头,差点忘记自己现在已经不算是一个守法公民了。他扶着我的胳膊走出草棚。

    外面围的人比方才更多,非常喧闹,人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深坑,看样子没人从里面出来,也许长马脸真的已经报销在这里面了。

    想到这里我低下头,却听他说:“别低头,低头别人就会注意到你,也别慌,慢慢走。”

    我听他的,虽然路上迎面遇到个把人怀疑的目光打量我们,但是好歹没人阻拦我们。

    离开人群,他丢下我,准备走了,临走之前又一次叮嘱我:“回去以后忘记这件事情,把衣服都处理掉。”说完,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

    本想阻拦他,可是想想还是算了,这一夜给我留下太多不美好的回忆,还是早些忘记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由于出门匆忙没带任何钱,我不得不走回家,一路上忍受着别人异样的目光,大概因为我穿着睡衣,脸还有点肿,也许他们会把我想象成一个逃家的小孩。可惜,现在我没有家可以逃了,而且也不是小孩子。

    越来越靠近熟悉的街道,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竟然能回来,只有一种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方,为什么会这样,太多疑问要把头挤破了。

    推开虚掩的家门,就看到昨晚的一地狼藉,真是够糟心的,没力气收拾,我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突然手机响了,是张仪打来的。

正文 第11章 父亲的笔记1

    张仪是我的大学好友,算是自从我父亲失踪以后唯一在这世界上和我有联系的人。

    毕业以后同学们都各奔东西,在大学里的我本来就不善交际,毕业几个月以后再没同学来找我。现在我是失业又失学青年,帮不上别人忙,别人也不会找你帮忙,和外界能有什么联系呢?

    “喂,是小仪啊,有什么事没有?”接通电话,我说。

    “哎,我的淳小主,你今天一个上午干什么去了?我打了你一上午的电话都不见你给我回一个。”张仪在电话那头急急说开了。

    “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急的找我。”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担心你一个人住,所以打电话来问问你咯。”张仪故意在电话里面用一种很夸张的语气来掩饰她的担心。

    心里涌起一阵感动,自从我父亲失踪以后,我曾登门去找过我的叔叔,叔叔答应帮我找,可是从那以后他就没有音信,也不曾打过一个电话来问。母亲去世很早,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对于她的记忆所剩不多,只记得她是个寡言少语的大美人。我父亲对于我母亲的死讳莫如深,也不和我母亲的亲戚联系,所以他失踪以后我几乎找不到人来帮忙。而张仪却时常关心我。

    按下起伏的心情,我平静的说:“谢谢。”

    张仪在那头轻笑一声,“不用客气了,寻人启示我已经给你弄好了,我阿姨在报社里面做的,我让她尽快腾一块版面出来给你发。”

    大恩不言谢,我说,“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这么严肃,都不像你了。”她笑笑,“我们好久没见了,毕业以后也不知道你忙什么,是不是被哪个大老板金屋藏娇了?哈哈。整个人常常失联,有空我们出来见个面吧。”

    有那么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从前,可以每天假装自己是个逗比,可以没心没肺的活着,可只有一瞬间。当我看到满地的家具和被毁坏的床垫,这一夜过后还是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说不清是什么。

    我说:“好啊,等我找到我爸。”我和张仪又聊了些其他的,得知她现在虽然薪资不高但是工作稳定,和同事老板关系融洽,我也替她高兴,她和我不一样,没那么多心事,和谁都处得来。

    通完电话,绕过乱七八糟的地上去厨房泡碗泡面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收拾烂摊子。

    面对着被拆的破破烂烂的房间,曾犹豫过要不要报警但是那只是一闪念而已,且不说救过我命的人不愿意这样做,就单说自己,如何去解释顺手牵羊的古玩呢。

    父亲的房间一样没能逃过打劫,我费尽力气把大橱搬回去,把里面的衣物叠好,摆正桌子的时候,从抽屉的夹缝里居然掉出一本日记本。

    这本本子封面发黄,页角上磨得起毛,一看就知道用了好些年。放下手里的扫帚和畚箕,拿起这本藏的非常隐秘的本子。本子外面有一层红色塑胶封皮,打开第一页上面印刷着一句引述的话语:“坚持一百年不动摇。”

    这话好像是上个世纪90年代的某位领导人说的,说明这本子有一点年头了。我捏着它觉得似乎薄了不少,这样32开的封皮本起码有一指的厚度,现在看起来剩余的厚度大约一半都不到。

    缓缓打开。

    很多年后想起当日的举动,想起如果当时没有打开它,或者打开了没发现里面的秘密,也许很多人的命运就不会随着我的决定去改变。

    这本子果然是少了很多页,至少一半被撕走了,那些歪歪斜斜残留在上面的纸页或许暗示着,撕走它们的人内心一定极不平静,是惶恐,还是愤怒?

    跳过那些不齐的豁口,翻到了残留下来的第一页:

    2005年2月18日

    刚看了一个开头我就把笔记本合上,就算我对妈妈的记忆再少,也会记得2005年2月是她去世的那一年那一月,这笔记本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我不能假装没有发现它,我定了定神,继续往下看:

    “送走它以后,我仍旧感觉非常不好,似乎那个方法没有用,也许是我的愧疚在作怪。但是友珊的死太可怕,我们不能就这样任其发展,不得已,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送走它,它是谁?这个时间,难道不应该是我的父亲哀悼我的母亲吗?

    2005年2月19日

    “其他人开始渐渐的好转,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虽然残酷。”

正文 第12章 父亲的笔记2

    2005年3月21日

    “今天我又梦见了友珊,忘不了她曾经的模样,她的微笑、她曼妙的身姿,但是现实是多么的残酷,一转眼,只一转眼啊”

    一瞬间有种想摔本子的冲动,我就是再健忘、再记不清我也知道我妈不叫友珊,这算什么?偷情笔记?难忘老情人笔记?

    我飞快的带着不满的情绪往下扫了一眼,在2005年4月的某一天再次看到了“友珊”的名字。

    “今天是清明节,我又想起了友珊,她是我们中第一个被应验的,以前我们只把那当作一个传说,一个笑话,一个不可能发生的事。

    我永远忘记不了那个傍晚,我、友珊还有小巫三个人在散步。突然,友珊说她很热,非常热,小巫就跑去给她打水洗脸,可还没有等小巫跑出去两步,事情就发生了。

    一团黑色的火焰从友珊的嘴巴里窜出来,顷刻间,熊熊的烈火就包裹了她整个的头部。一只头在燃烧。她一直发着痛苦的嚎叫。火焰居然一路往下烧,吞没了她的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肤烧起了一层泡,这层泡没有持续很久,又被烧掉。友珊身上的衣服烧的一块块往下掉,衣服的残骸一旦掉在地上火就熄灭。站立着火人高叫着往我这里冲来。

    我们想救她已经来不及了,她被火魔焚烧的声音至今还在我的耳边回荡,这样的痛苦。时至今日还让我不寒而栗。

    我脱下身上的衣服想扑灭火焰,但是她全身的面积烧伤恐怕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一百,想必都属于深度烧伤,就算救过来了又能怎么样?

    就在我犹犹豫豫的时候,小巫已经折下了路边的树枝,往友珊身上扑打,几次的扑打非但没有使火变小反而是越烧越旺。小巫的头发和眉毛都被烧焦了。

    其他人闻声赶来,全部都惊呆了。这时,友珊身上的火光突然一亮,她居然像张老板跑去。我不知道火烧那么大她是不是还能看见路,可是她却准确无误的向张老板扑去。张老板是我们那次出去年纪最大的人。

    那黑火竟然顺着友珊的身体传到了张老板的身上,如此诡异的情景,黑火在离张老板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顺着烧去,好像在空气中有一条隐形的线路一样。火焰的速度实在太快,连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我们还没有看清楚,张老板已经被黑色的烈焰吞噬。

    张老板和友珊一样,痛苦的挣扎惨叫,但是没人敢在上去灭火,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两个人一齐朝河边跑去。照道理说,友珊浑身着火已经七、八分钟了,是个人早就烧死了,可是她还好手好脚的和刚着火的张老板往长满绿色水藻的河里跑。

    河上和我们刚来的时候一样,飘着雾气,雾气中似乎还有些腥味。那种**的腥味,令人作呕。这种腥味,应该是从河里飘出来的。

    在忽淡忽浓的雾气里,两个人身上的火焰居然穿透不了雾气。那是什么鬼火。

    我们一群人跟到河边,眼见友珊和张老板一前一后跳下去,很快沉到河底。那火焰并没有因为河水而熄灭,还是燃烧着,在墨绿色的河底还可以看到两团黑色的火焰。

    也不知道烧了多久,两团火焰终于都熄灭了。我们岸上的人也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时,水面悄无声息的被划开,两双诡异幽长的手臂从墨绿的水里探出来。这些手臂,只能算是黑皮包着一层骨骼。水面上浮现了披了一张皮的骷髅头,尖嘴猴腮,乱发遮面,像两只黑猴子。其中一个黑猴子手上嵌了一块金属。

    我身边的胆子一向最大的方知都尖叫起来,说,那是灵魂的黑火焰,一旦烧起来就会把灵魂献给魔鬼!

    又是该死的它!

    两只黑猴子居然往岸上游来,一边的陈卫国操起枪就打,被枪打中的黑猴子露出痛苦之色在水里翻天覆地,仿佛接触的子弹是一块灼热的重金属般。另一只没被打中的黑猴子自行沉入水中。

    友珊和张老板就这么没了,再不见他们的踪影。我曾不止一次的怀疑过,也许他们没有死,只是变成的黑猴子,那么陈卫国岂不是就是杀他们的凶手。我一直没法原谅陈卫国,直到他也突然失踪。”

    “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觉得太匪夷所思了,人体自燃不是没有过。最早见于17世纪的医学报告,人体自燃又叫人体自发性焚烧指不与火焰、热源接触,体内突然起火,甚至可以烧化为灰烬,但周围的东西却没有烧掉的一种超常现象。一些认为自燃的原因有,静电效应、灯芯效应等等。

    爸爸所说的友珊,一开始确实符合人体自动燃烧,嘴里蹿出火苗来,并没有烧到一边的小巫,可以后来呢。居然是凭空并且有选择性去烧那个张老板,这又是什么原因?

    最后,两个人烧了那么久,跳进水里居然还能爬出来。

    依我看来,说不定是他们跳进水里惊动了水里那些像黑猴子一样的生物。也许他们早就死了,据我爸爸描述,河水好像很深,憋了那么久的时间就算不烧死,也憋死了吧。

    可想来想去也解释不通,为什么火在水底还能燃烧那么长的时间。

    又仔细看了一遍,并没有太多头绪。只注意到这样一句:“其中一个手上嵌了一块金属。”这块金属能是什么?可能会是一块原来带在某人手上的手表。

    后面还有好几张写满东西的纸,我不打算再看下去了,因为再读下去今天怕是打扫不完了。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搞明白的事情,而且这事发生在我爸爸失踪的好几年前。

    闷着头继续打扫卫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自己的生活里出现了很多解释不了的东西。

正文 第13章 恐怖铃声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床,揭开毛茸茸的薄毯子,打开窗户,伸出头去呼吸窗外的新鲜空气。早上的空气带着些许凉意,令我清爽许多。

    睡了一觉以后,脑子里轻松很多,生活还是要继续,首要任务就是尽快找回父亲。

    下楼去买早点的时候我带回一张晨报,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觉得我好像已经脱离了这个社会,不知道别人发生的事情。

    漫不经心的翻阅了一遍报纸,扫过全国人民一片欢乐的报道,掠过印着大幅明星头像的八卦版面,终于在A版的第32面的一个小小的位置上找到一张父亲的照片和几行字,找到了张仪和我说的,为了我父亲刊登的寻人启事:

    钟正凯,男,50岁,身高1米76厘米,长方脸,皮肤较黑,左手手臂上有一道明显疤痕,穿黑色衣服,江浙口音。自从2014年6月30日失去联系后至今未归。有知情者请告知其女钟淳,当面致谢。电话:134xxxx5166。

    因为不知道他失踪的时候穿什么衣服,只能写个大概。我不知道这样到底有没有用,但是张仪一番好意,我也就姑且一试。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手机日夜不敢关机,没日没夜的等着公安局和知情人的电话,但是手机像突然哑火一样,没有一个人打过来电话。恐惧和焦虑一日胜过一日,为了打发时间我只好每天刷微博和微信,在微博、微信上发些寻人启事。

    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没有认证,本来粉丝就没几个,基本上都是相熟的那几人,所以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反响。刚开始的前两天还好,每天转发都有一千多,还有人留言说看到过,但是最后一核对,全都是错误的信息。同时我也关注了一些帮人寻亲的帐号,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失踪。

    在浑浑噩噩的度过三天以后,网络传播的力量开始渐弱。一天从早到晚看不到一个回复是有关父亲的,希望开始变得越来越渺茫。公安局那边还是没有给我任何的消息。

    每天除了上网发求助帖,翻报纸看寻人启事,等电话,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挨过这痛苦难熬的一天又一天。

    夜晚,手机电话铃响起,是一个外地的陌生电话,我满怀希望又带着不安的心情接起电话:

    “喂,你好。”

    “你是钟淳,是嘛?”手机那头传来一个有口音的中年男子声音。

    “是的,我是。”我带着急切说。

    “我有关于你要找的人,就是钟正凯的消息。”

    “什么,真的吗?”我屏住呼吸,这么多天找人还是有用的,我振奋起来。

    “是啊,就是这个价钱呢,你愿意出多少?”

    “只要能找到我爸,钱的问题好商量。”

    “这样,你先往我帐号里面打一万块钱,我就告诉你,在哪里看见你爸。”

    心往下一沉,这家伙的语气一点不像知道消息,却是有点像来诈骗的。要小心一点,“这位叔叔,我爸失踪已经一个多星期甚至更久了,我真的找他很心急,您能不能告诉我,上次您在什么时间看见他的?”

    “这个吗。”他犹豫了一下,“大概昨天吧,具体的地方要你等你的钱到账我再告诉你。”

    若是在平时,这种这么明显的诈骗我早就挂电话了,可是万一呢?万一他真的知道我爸的消息怎么办,“叔叔,您能告诉我,我爸当时穿什么颜色,什么样子的衣服?”

    “黑色。”他斩钉截铁的说。

    是因为寻人启事上写了黑色,所以他才说黑色的吧,“那他穿什么样子的衣服,长袖、短袖,什么样子的裤子和鞋?”

    “这个,我记不清喽。妹子,你想不想找你爸?”

    “想啊,可我必须先确认你是真的知道他的消息。”

    “我看你这个妹子就是不想找你爸爸,看你一点也不心急嘛。现在我还能带你找到他,再过一会我就不知道他会跑到哪里去咯。”

    我决定不让他带着我的情绪和思路走,“请问,叔叔您看见我爸爸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呢?他在和什么人交谈呢?”

    “他一个人在街上瞎逛,我看见他的时候他逛了好一会了,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咯。”

    “一万块钱一条消息太贵,我不要了。”

    “哎,妹子,我们价钱好商量,八千,怎么样八千,八千我就带你去。”

    “不用了。”我挂掉了手机。虽然,我和爸爸聚少离多,我的很多对他的记忆,都是他对我的严厉、他的脾气暴躁、以及他常常因为一点点小事对我破口大骂,这些都停留在十几岁的时候。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买什么东西都是匆匆直奔目标,匆匆而来、匆匆而回,从不拖拖拉拉,更加别说在街上瞎逛,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他逛街,更别提像寻常的父亲带着女儿去逛街买衣服。小时候都是妈妈带我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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