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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何阳)-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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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办公室之后他带我到了他的办公室里面,里面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樊振才开始问我:“你和董缤鸿的谈话还涉及了什么?”

在车上因为我不能保证绝对的保密,于是对汪龙川的事就暂时没说,樊振很自然地察觉到了我的隐瞒,直到这时候我才把对汪龙川的猜测说了出来,樊振一字一句地听着,直到我说完,他才递给我一张传真过来说:“这是在一小时前我得到的传真。”

这份传真很显然是一张照片传真过来的,上面是惨烈的死亡,我看着上面的死者问樊振:“这人是谁?”

樊振说:“这人叫田文仲,是一名狱警,汪龙川用一把饭叉杀死了他,在把他杀死之后,他将他的双眼挖了出来,然后从眼眶入手把他的头盖骨给撬了下来,除此之外,他还将田文仲胸脯上的肉挖下来当场吃掉。来华亩扛。

传真上的画面就是樊振给我描述的所有场景,上面可以清晰地看到田文仲的胸脯上烧了很大一片肉,我看着上面的人,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董缤鸿。短暂的失神让樊振察觉到了什么,他问我说:“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

我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恍惚,要是我们能早点猜到他的动机,或许就能挽救一条无辜的性命。”

樊振说:“你不用自责,没有人能料得到他会用这样的手法。”

我问说:“那他为什么要杀这个狱警,这中间总会有什么原因的是不是,毕竟他去到那个监狱,就是为了做这件事。”

樊振说:“或者就只是一个随机行为来误导我们迷惑我们呢,毕竟他们也用过太多这样的手法。”

我说:“不大像,他杀这个狱警肯定是有问题的,汪龙川虽然也变态,但不是那种漫无目的杀人的人,这场谋杀从他来认领汪城的尸体时候可能就已经开始了。”

樊振看着我,继续追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38、以退为进

我说:“当我得知是董缤鸿绑架了我之后,我就一直很不安,因为我始终担心汪龙川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果真这样的事就发生了。”

樊振就没有再说话,他将那张传真拿回去收好。我问他:“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汪龙川?”

樊振说:“这已经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了,鉴于他的情形恶劣,应该会被吊死。”

我发出质疑:“吊死?”

我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在我的印象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刑罚,死刑里也没有。樊振告诉我要真说起来这算是一种死刑,有种以暴制暴的意思,就是对一些手段残忍的人会用这样的法子来执行死刑,一时间无法死掉。必须要挣扎,这并不是虐待犯人,而是在最后的时候,用这样极其痛苦的死亡方式,让他们体会被别人杀死的滋味,所以有秘密审判。也有秘密刑罚,都是一些不能公开的案件的主谋,甚至是一些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除了有绞刑烦热能被活活勒死,还有电刑,将罪犯活活电死,包括火刑等等,依照罪犯所杀的人来决定,不过因为出于一些考虑,通常都是用绞刑。也就是直接吊死。

所以不出意料的话,汪龙川应该会被这样处死。

听见说汪龙川要被处死的时候,我忽然开口说:“他不能死。”

樊振看着我问:“为什么,你同情他?”

我摇头说:“这样令人发指的杀人变态我怎么会同情,我只是觉得这里面有些诡异,在案情并没有查明之前他不能被这样处死。”

樊振说:“我知道,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有预谋的,而且这样一个危险的罪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所以只能给他处以这样的刑罚,更何况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无法违背。”

我继续问樊振:“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杀狱警,而且为什么要这样杀吗,最奇怪的是为什么他吃的是狱警胸脯上的肉,而不是把他的脑子挖出来吃掉?”

樊振看着我,深邃的眼神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出了什么。他说:“你也觉得他在那样的情形下应该吃掉他的脑子?”

我注意到樊振的说辞里多了一个“也”字,也就是说有这样想法的不是我一个人,而且很快我就知道这个和我有同样想法的人是谁,我说:“你也是这样觉得的是不是,所以你也觉得他吃掉田文仲的胸脯肉里有些蹊跷。”

樊振沉默代表了默认,他问我:“对此你是怎么想的?”

我说:“他用这样变态的杀人手法只是想掩盖什么,或许问题就出在那块胸脯肉上,所有的线索都在那块肉上。”来华厅血。

樊振说:“可现在这块肉已经被他彻底吃掉了,我们也无从查证,除非汪龙川肯自己说。”

我说:“我想和他谈谈。”

樊振问我:“你有把握?”

我摇头说:“没有,但我想试一试。”

樊振说:“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需要向上级汇报然后由上面批准。”

我问:“这需要多久?”

樊振说:“明天才会有结果。”

我说:“那明天我等你消息。”

我觉得我们的谈话到此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就打算离开,但是樊振似乎还有话要说,我于是就看着他,他换了一个话题和我说:“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

我问:“是什么事?”

樊振说:“你需要提防身边的每一个人,无条件的相信是不存在的,也不需要存在。”

我问:“也包括你?”

樊振说:“包括我。你要知道你身边的每个人都带着刀,可唯独你没有,当别人都挥刀的时候,你手上有什么?”

我似乎能听懂樊振在说什么,可又觉得不大懂,于是说:“他们都想伤人?”

樊振摇头说:“带着刀不一定要伤人,也可能是自卫,但是自卫和伤人本来就没有界限的,伤人误伤,自卫自伤,乱刀之下,最先受伤甚至死亡的,都是那个没带刀的人。”

我听懂樊振要说什么,说:“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但是樊振却依旧摇头,他说:“我不是让你小心身边的人,也不是要提醒你什么,而是想让你知道,有些善良本来就是会害死人的,更何况是泛滥的善良。”

我看着樊振,樊振的眼神锋利而敏锐,我终于说:“我知道了。”

之后我才离开了办公室,折腾了这么一天,我也疲惫不堪,回到了写字楼上面的房间就睡下了,可能是迷药的药效还在身体里有所残留,我这一睡就死好长时间,而且中间各种睡不安稳,经常感觉自己似乎意识是清醒的,可就是怎么也醒不过来,想要睁开眼睛,又怎么也睁不开。

我甚至感觉到有人在对着我的脸一直吹起,冷冰冰的,我能感到恐惧的感觉在心里蔓延,脑袋似乎也有思考的意识,在告诉我有人在我床头朝我吹起,可我就是醒不过来,也睁不开眼睛,最后好不容易挣扎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床前却什么都没有,然后眼睛又不听使唤地沉沉闭下去。

直到最后身子忽然像抽筋一样地地这么扯了一下,我才彻底从这种状态下恢复过来,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房间里,里面安静得什么都没有,那种冷风吹在脸上的感觉也逐渐消散,像是一种幻觉一样,我才意识到这只是梦魇而已,因为我平时经历这样的事太多了,难免会带到梦里来。

很快困意又袭来,我就这样反反复复地这样睡睡醒醒,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这次醒来才起来,简单洗漱之后下来到办公室。对于昨晚樊振派人去查的结果我很好奇,可是樊振却已经和办公室里下了命令,就是以后关于官青霞的案子都必须对我严格保密,不能透漏一个字,其实这样一来的话,即便我还能继续接触整个案件,缺失了官青霞家这至关重要的一环,很多环节也就失去了可以推导的依据,可以说我基本上已经被排除在整个案子之外了。

不过好在的是我有新的事可以去做,也算是这个案子的一部分,就是去见汪龙川。得到这个答复是下午一些,樊振亲自和我说的,他说我明天就可以去建汪龙川,而且樊振告诉我汪龙川三天后就会被吊死,这已经改不了了,所以这三天除了第三天我不能见他,这两天让我好好把握机会最好问出什么来,但是樊振说这个几率很小,汪龙川能说的概率不大。

不过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这是我的想法。

在我为第二天准备去问汪龙川什么问题,怎么去问等等这些准备工作的时候,忽然接到了精神疾病控制中心的电话,他们那边说马立阳女儿忽然和他们要求打电话给我,说她想见我。一般在哪里治疗的人是无法提出要求的,只是马立阳女儿的身份的确是有些特殊,所以才有这样的特权,我在电话里问医生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要见我,医生说她似乎很烦躁,一定要见我,他说女孩的表现很反常,因为从她进入到那里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表现出烦躁的症状来,以往都是冷漠不与人交流,甚至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精神问题。

我知道这回不一样了,至于原因是什么,虽然我不敢完全肯定,但我觉得多半也是因为汪龙川的事,在则个节骨眼上我本来不想节外生枝,不过考虑到马立阳女儿是整个案件里至关重要的一环,所以思量再三还是去了。

39、意外

我看到马立阳女儿之后,觉得她和我之前见到的模样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是十分明显的,这时候的她看起来真的和一个精神病人完全没有区别了。我不知道在短短的时间里她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见到他的时候,以至于到了她身边她似乎都没有反应。好一阵才转过头来看我。

她看人的眼神完全是呆滞的,那种空洞无光的晦暗感。所以我看到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已经不是那个女孩了。我在她床边坐下来,我看见她神情上有了一些变化,好像是防备的样子,似乎我坐到她的床边威胁到了她一样,但是她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做任何的动作。

我于是轻声问她:“你为什么忽然找我来?”

她却看着我,好像压根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皱起了眉头,因为我知道,她既然已经变成了这样,估计是说不出来什么了。但我没这样放弃,我问她:“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想和我说?”

她依旧看着我,却什么都不说,从前她也会一直看着我但什么都不说。可是现在和从前却压根不一样,现在我感觉她是压根就不知道要说什么,甚至整个人就是神经错乱的。

见她这个模样。我于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就站了起来,她这里得不出什么线索来,只好找她的主治医生来问问了。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我看见她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画,好像是她画的,我于是拿起来,看见上面画着一个人,但是却没有头。

看见画的时候,我心上猛地一震,只觉得千万种复杂的感受一一而过,却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我于是看了女孩一眼。却发现女孩也看着我,似乎很紧张我手里的画,生怕我就这样把它夺走了一样。我看看画又看看她,于是用手机把这幅画给拍了下来。这才从里面出来。

就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女孩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只听见她怯生生地说:“你没有头!”

我狐疑地转过头看了看她,只见在我转过身的时候,她把头埋在臂弯之间,似乎这句话是什么禁忌一样,我会因为这句话而伤害她似的。见她这样,我转过身拉开了门,就出了去。

从她的病房出来之后,我本来打算去问问医生她的近况的,可是因为出门前她的那句话而打消了,我直接离开了医院,我没有回办公室也没有回警局,而是直接回家了,到了家里的时候,我给张子昂去了一个电话,为了不妨碍明天我去见汪龙川,我现在必须把其余的事都放一放。

张子昂的电话接通之后,我和张子昂说了今天去见女孩的事,对于她的变化我有些担心,我于是让张子昂到那里查查看为什么忽然间女孩就变成这样了,我觉得这里头应该是有什么内情的,要么是她见过了什么人,要么是医院里的医生有问题。

张子昂答应的很爽快,虽然他身上的事情也很多,加上我彻底不能再参与官青霞案子,这些几乎全部都落在了张子昂的头上,不过即便忙他也没有任何推辞的意思,本来这些案子之间的关系就错综复杂,有时候甚至可能只是一个微小的线索就能解开整个谜团。

之后的时间我就一直为明天见汪龙川的事做准备,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些紧张,一种莫名的紧张,也说出来一个所以然,好似觉得自己无论怎样做都无法缓解这种紧张的情绪,随着时间的逼近,更加有些不安起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安,是因为答案,还是因为要重新见到汪龙川,又或者是因为董缤鸿,也就是我老爸。

后来是王哲轩的电话打断了我的这种紧张情绪,看见王哲轩电话的时候,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给我打来电话,接听之后他第一句话就问:“我听说明天你要去见汪龙川?”

我在心里暗暗惊讶,因为这事只有我和樊队两个人知道,其余的人就连张子昂都不知道,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我立马警惕起来,就装糊涂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王哲轩说:“我既然这样问你就表明已经知道了,你也不用再隐瞒。”

我也针锋相对回答:“既然你已经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

王哲轩接着却说了一句让我哭笑不得话的,让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是要和我说什么的,他说:“是不是这样的开场会让你觉得很神秘的感觉,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我听得脸都要抽筋了,于是很正式地回答了他两个字:“没有。”

王哲轩说:“你看你这人多死板,明天要去见汪龙川激不激动?”

我有些不耐烦,但只能耐着性子问他说:“你倒底想说什么?”

王哲轩说:“就知道你一点也不幽默,其实我也是帮别人带句话给你,本来想让气氛轻松些,想不到你这么死板,反而更尴尬了。”

我问:“什么话?”

王哲轩说:“他说明天如果汪龙川什么都不肯说,你只需要和他说这样一句话,你问什么他就会说什么了。”

我问:“什么话?”

王哲轩说:“你挺好了,我只说一遍……那件事发生后,我重新去了那里,我找到了你想要给我的东西。”

我一时间没听懂,我于是继续问:“什么意思?”

王哲轩说:“我也是帮人带话,是什么意思我自己也不知道,其实你也并不用知道是什么意思不是,毕竟你只是用这句话来让汪龙川回答你问的问题,当然了,你是否能问道要紧的地方,就看你对这个案件怎么看了,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你要记得官青霞的案子你是碰不得的,所以也是问不得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我想起董缤鸿给我的警告,已经这件事之后樊振的反应,我说:“我知道。”

王哲轩说:“那就不打扰你咯,我也要休息了。”来呆估才。

我说:“等等,你倒底是什么人,让你带话的是什么人?”

王哲轩说:“既然是帮人带话肯定是不能说出这个人的身份的,要不以后我还怎么混。至于我是谁,我是你的同事呀,否则还能是谁,你可要记得,你还欠我一条命呢,不会这么快就要翻脸吧?”

听见他这样说,我竟然无法反驳,我说:“你的身份并不那么简单。”

直到这时候王哲轩的声音才正经了起来,我只听见他说:“在这个办公室里有谁是简单的,不说别人就说你,你了解你自己吗,你知道自己是谁吗,何阳啊,我多说一句,连自己都弄不清却想要知道别人是谁,这都是徒劳无功,而且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呢,毕竟知道自己是谁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别人始终是别人,知道的再多,那也是别人。”

王哲轩的这句话我久久没能回过神,直到后面王哲轩挂掉了电话我还一直在发呆,最后我觉得自己似乎进入到了一个恶性循环当中,我想要知道自己是谁,只能找官青霞确认,可是现在官青霞不但死了,我还不能再干涉分毫她的案子,而我不能干预,我就找不到任何关于自己身份的线索。

于是就像王哲轩说的,我连自己都不了解,又如何去了解别人?

不过王哲轩的一句话倒是给了我对另一件是的思考,就是那句能进入办公室的人有谁是简单的,我觉得他似乎是在告诉我什么,能进入这个办公室的人都不是偶然,而是应该有什么规律的。

40、初次交锋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但是吓得我一身冷汗的梦。

我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笼子里,放在森林里,周围是黑暗得令人发指的寂静,我蹲坐在牢笼里。警惕地看着外面,甚至我能感到脚底的杂草,让我有种置身于荒山野岭的感觉。我想要从牢笼里出来,可是却怎么也出不来,整个牢笼就是一体的,压根没有任何上锁的痕迹,我自然也不可能从缝隙中挤身出来。

直到我听见了什么声音。窸窸窣窣地从林子里传出来,那声音很细碎,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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