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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何阳)-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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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想到这一茬的时候,另一个人又浮现在了脑海当中,就是一直被我忽略的段青,这个看似置身事外。可是又好像没见敏感关键的事都有她的参与,何雁的事她有份,彭家开的事有份,甚至和王哲轩他们一起救我也有份。
尤其是现在彭家开的双重身份被揭开,她作为曾经彭家开的女朋友,似乎身上的疑点也变得越来越多。
所以想到这一层的时候,我忽然和钱烨龙说:“你去帮我找找段青这个人。”
钱烨龙问我:“她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暂时我还不知道她有什么问题,但我觉得她身上全是问题。”
钱烨龙听了也就毫不犹豫了去做了,之后的时间我又回到了帐篷立着的地方,只是这里钱烨龙已经听从了我的安排,将帐篷移开了一些位置,然后开始让人在那晚樊振站着的地方开始挖。
我们过去的时候,这里才挖开了很浅的一个口子,我觉得要真正挖出什么东西来。应该要很深,而且还不敢保证一定就会是这里,又或者。这下面什么都没有。
因为面积比较大,所以挖起来要慢一些,从白天一直挖到天黑,已经挖下去了一丈来深也什么都没有,反而是因为这里是丛林地带,挖下去这么深之后就开始渗水,所以需要边抽水边挖,否则就无法继续下去。而且有水很容易造成边缘的土质坍塌,给施工带来影响。
就这样又是一阵忙活,一直持续到了很晚,最后终于有人说挖到了。
这时候整个平地已经被挖得可以说一片狼藉,旁边的照明灯更是把这里照得像是白昼一样,我到了边上往下一看,只见果真在泥浆中有一个圆形的东西若隐若现,当我到了边上往下看的时候,下面的人抬头朝上面喊:“好像是口井。”
听见是口井,我心上马上一紧,就朝下面喊说:“你们都先上来,快点不要磨蹭。”
我的声音很急,而且是在听见那人说是一口井的瞬间就说了出来,以至于他们下面的人都还愣着没反应过来,这时候旁边的钱烨龙也朝下面喊了一声说:“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上来。”亚斤夹圾。
于是在下面挖的人连忙就一窝蜂地爬了上来,自始至终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就在他们上来的一瞬间,甚至还没有完全爬上来站稳身子,就只见忽然一阵水浪就像一股喷泉一样地从井里喷涌而出,一直冲起了大约有十来米高,之后水浪落下来,周围全像是下起了一阵雨一样地,我却没有丝毫避让,仁这些井水浇在自己的身上,因为我分明看见井里好像出现了什么东西,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又消失掉了。
我只是晃眼看到了一下,并不能确认是不是看错了,钱烨龙见我呆站在边上没动,就过来拉了我一把,问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说话,跟着他退到边上,这井水像是挖断的消防栓一样一直喷个不停,最后整个挖开的坑都被填满了还能看见不断翻腾起来的水泡,说明井里的水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涌,那架势好像是要把整个林子都淹没一样。
钱烨龙不知道此前见过这个井没有,又对这个井了解多少,他问我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能和我说说么?”
我说:“先不用管它,等天亮了估计也就消停了,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我让钱烨龙嘱咐那些被淋湿了的人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先不要靠近这个井边缘的水塘,远远地看着不要有别的事发生就好,至于别的什么,等天亮了再说,到时候才能有个论断。
果真如我所说,田天亮之后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像我说的那样,一直往外面喷水的井停歇了,而且水位迅速回落,像是又被这口井给吸了回去,很快就见了底,因为受到了水流的冲涮,当水塘见底之后,井沿已经彻底露了出来,这和我在山村里看见的那口井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毋庸置疑,这就是樊振说的要找的那口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竟然出现在这里了。
第二件事则是在天亮的时候樊振醒过来了,好像是受到了这口井的召唤一样,他忽然就行了过来,当时我就在帐篷里,看见他忽然就坐了起来,然后就看着外面,只是他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恢复,更像是一种本能。
我喊了他一声,他并没有多少反应,接着就冲到了外面的水塘边,一直愣愣地看着这口井,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樊振怪异,从我认识他到现在,头一次看见他这样莽撞不知所措的样子。更重要的是他醒来之后好像也并没有好转多少,记忆完全处于缺失状态,也认不出我们来,虽然人已经并不像最开始发现他时候那样精神错乱,只是他该有的敏锐还是继承了下来,虽然不认识我们,但是却用揣摩的眼神看着我们,而且记住了我和钱烨龙的名字。
之后他问我说:“是你们挖了这个水塘,找到了这口井?”
我告诉他是的,而且是根据他给我们的提示找到这口井的,他然后就惊异地看着我们,似乎并不知道他曾经给过我们什么提示,我看见他这样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已经不记得那晚上在林子里他胡乱奔跑的事了,于是也确定那个时候一定是处于他完全无意识的状态下,包括他现在的状态,为什么会不记得一些东西了,应该也是和这口井有关。
但我还是试着问他:“你为了找这口井变成这样,那你究竟找到了什么?”
听见我这样问的时候,樊振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然后说:“你们必须送我回去,否则就来不及了。”
我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愣了,于是顺着他的意思问他:“送你回去哪里?”
但我这么一问他就又不说话了,好像他的思维完全是处于短片状态,而且这一刻和下一刻之间的思维根本就接不上一样,我看着他,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但是渐渐地,我看见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最后变成了疑惑的神情,接着我就看到了熟悉的樊振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他看着我说:“何阳,你怎么会在这里?”
5、答案本身就是问题
我原本以为是他自己忽然清醒过来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看见我在身边所以才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但是很快我意识到好像不是这个问题,因为他一直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回答,眼神里丝毫没有疑惑的神情,他的模样好像整个思维都是和刚刚衔接在一起的。并没有出现断片,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反而是自己疑惑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我没有回答,樊振才看见了身旁的钱烨龙,自始至终钱烨龙都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没有说任何话,即便子啊樊振表现出这样的不同之后,也没有半点反应,樊振看见他之后,用很是冰冷的语气和他说了一声:“你也在这里。”
虽然钱烨龙并没有说话,但是从樊振冰冷的语气里我听出来他们的关系似乎并不融洽,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但是他们应该认识。钱烨龙回答樊振说:“我只是在这里执行公事。”
接着樊振又将视线转移到了我身上,接着问我:“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何阳?”
我刚想回答,或许是钱烨龙见樊振一直追问这个问题,他于是替我回答说:“是部长让他来的,这里的事都是他负责。”
樊振却冷冷地回了他一句:“我在问何阳,他自己能回答。”
自始至终他都定定地看着我,我也看着樊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这时候我开始变得有些心虚起来,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但我还是回答他说:“他们在林子里发现了忽然出现的你,于是就让我来帮忙。”
樊振很自然地就接过了这里的指挥权,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完全就没有任何的忧郁和瑕疵,好像是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一样。他边往帐篷里走边问我:“我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了,他们发现我的时候我都说了一些什么?”
我于是也很自然地就将他问的问题回答了给他,这时候钱烨龙在一旁说:“这里现在已经不是你主事了,你也不是队长了。”
樊振则看他一眼说:“你说这里全部都听何阳的,可是现在何阳现在让我来主事,你刚刚说的话是骗他的吗?”
钱烨龙顿时说不出话来,樊振却停住了正在行走的步子,而是走到钱烨龙身边,和他站的非常近,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樊振威胁人,他说:“你不要以为有部长站在你身后就能为所欲为,你知道银先生为什么知道你是卧底但是为什么却不拆穿你,而且即便到这个时候也不曾动过你分毫,你以为是银先生没有这个能力。还是因为什么,你比我更清楚,要是这个缘由传到部长耳朵里一二。恐怕这一关你也不好过。”
钱烨龙的脸色很难看,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钱烨龙为了自保早已经成了一个双面间谍,就是他既把银先生的事告诉部长,也把部长这边的消息传送给银先生,因此才能换取自己的安全,我就说银先生是个狠角色,我见过的很多人都对他很忌惮。钱烨龙公然到了部长这一边,银先生不可能放过他,他怎么会这么安逸地帮部长做事,原来竟然是这么回事。
被樊振这么一威胁,钱烨龙顿时就不说话了,算是默认了我们现在的体系,而这边如果不透过钱烨龙部长是很难掌握到实时的信息的,所谓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情形吧。
我们跟着樊振回到帐篷里,里面的两个军医已经出去了,樊振又支开了钱烨龙,钱烨龙有把柄在樊振手上,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才问樊振:“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上次与你失去联系是在山村里面,怎么忽然之间你和山村里的井否出现在这座林子里头了?”
樊振却问我:“你见过他了没有?”
我知道他说的是曾一普,于是说:“我回来之后他来我家里找过我。”
樊振急切地问:“那他和你说了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说:“也没说别的,就告诉我这个林子的秘密要被翻出来了,好像是专门来提醒我要小心的,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说了。”
樊振听了之后还是没有完全相信,他确认一遍问我:“此外就再没什么了?”
我仔细回想了当时他来找我的情形,于是回答他说:“就是这些,没有别的了。”
樊振就没有说话了,我对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是很好奇,可是见他又是一副沉思的模样,我就忍住了口没有打断他,他这一沉思就是好久,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最后他从沉思中回国神来,却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想通了没有,我才
问他:“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先前那样,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想起他清醒前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忽然觉得一阵心惊,我总觉得他说的这话是有所指的,可是他现在却完全记不起来了,是不是这预示着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樊振听出我语气上的犹豫,问我说:“而且什么?”
我于是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但是他自己听了之后却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其实对于根本就不记得而且更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没有反应是正常的,因为你不可能有那种危险降临的感觉,就不可能体会到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樊振已经毫无记忆可言,而且就连这句话说的要回去哪里他都不知道,甚至还在揣测是不是那个山村。提起山村我才问他这个山村消失是基于什么原因,而且在这之前,他忽然从山里走出来,之前又去了哪里,这些都是疑团,自那之后我也没有机会见到他,更没有机会问这些事。
樊振听了之后,才看着我说:“你思考过你为什么活着,又为什么死去吗?”
又是这个问题,不单单是樊振,已经有好些人问过我这个问题,而且都是在这一系列的谜团发生之后,面对樊振的这两个问题我觉得我根本无法回答,要是在这些事都没有发生之前有人问我,我绝对会回答人活着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在经历了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之后,我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远非是我所能回答得了的了,甚至这两个问题本身就已经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亚他吗弟。
所以我说:“我不知道,思考总是会把自己带劲死胡同,甚至带劲对死亡深深的恐惧当中。”
樊振说:“这既是问题,也是我给你的回答。”
我依旧还是不能明白,甚至都无法理解这个问题背后预示的是什么,是因为我思考的还不够,还是我认知的东西还不足以解答这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我们走的这条路,就是在解答这个问题,甚至可能就是在朝一条死亡的道路上迈进。
这时候樊振说:“我们出去看看挖出来的那口井吧。”
于是我才和他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来到外面之后,钱烨龙也正盯着这口井在看,而且一动不动地看着,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连我们走出来都没有察觉到,这不符合他警觉的个性,所以我觉得他现在一定很入神,对于这口井,或者对于另外一个问题。
最后我和樊振都已经站到坑边了,他才霍然回过神来,慌忙看向我们,但是我分明看见他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恐惧,刚刚他的思考,在让他感到恐惧。
6、井底
同时我听见樊振冷冷地开口,似乎是在和钱烨龙说:“死亡的感觉让人感到很可怕吧。”
说完樊振意味深长地看了钱烨龙一眼,钱烨龙眼里的恐惧就像是消散不去的雾霾一样一直环绕在他的眼底深处,听见樊振这句话的时候,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之后就换了一种表情沉默地看着坑里的这口井,之后樊振也没有继续往下说,好像他们的对话就只限于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什么了。
而对于他们之间这样的哑谜,我却完全像个局外人一样什么都不知晓,只能狐疑地看着他俩,力图从他们之间的表情变化上看出什么来,可是他们的表情却什么都无法泄露,我自然也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就此作罢。
钱烨龙在被樊振这么一说之后,就彻底沉默了,而且之后的神情对樊振也有一种敬而远之的神态好似他的整个人乃至灵魂都已经被樊振看穿,在樊振面前,他根本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再无半点隐私可言。
之后樊振和我说,其实也是间接地说给钱烨龙听,因为他和我说的话最后也会全部转告给钱烨龙,现在钱烨龙自己也在场,就不用我再去过一遍话了,樊振说:“我们得在尽快的时间里,找一些人下去到井下面看看是个什么情形,然后才能定夺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在秘密还没有被泄露出去之前,找人去井下查看是并没有什么问题的,因为所有人只认为这只是一口简单的井,根本无法知道它的可怕之处。
钱烨龙听了之后沉沉地说:“我这就去安排。”
钱烨龙去了之后,樊振才忽然看向我问我说:“你怎么看?”
我自然知道樊振说的是找人下去井下面探查的事,我说:“目前这也是仅有的办法,只是这井我见过它的可怕,会不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到时候不要枉送了无辜的性命。”
越是见惯了死亡。越是害怕死亡的发生,这就是我现在的所有想法,我的这种想法在很多时候可能会阻止我去做一些大胆的事,但是我的确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些无辜的人去送死。
樊振却说:“有时候牺牲是必须的,没有牺牲就没有进步,所以鱼和熊掌是不能兼得的,这个道理你必须要明白,假如有一天当你真的面临这样的选择的时候,你能够果断做出判断,而不要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前,因为眼瞎不肯牺牲,今后必将有更多的人为此付出生命。”亚讨协巴。
我知道这是樊振在变相地教导我,我说:“我知道了。”
之后樊振找来了三个人下去,然后又找了一些绳索和照明的设备。并且这口井有多深也说不准,井下很可能会出现缺氧的情形,所以也带了一些临时用得氧气罩。以防下去之后出现缺氧的症状从而发生意外。可以说钱烨龙做事还是比较周全的,毕竟是跟着部长和银先生的人,没有这么周全的做事能力,也不可能获得他们的信任。
这井口一次之恩能够下去一个人,所以他们三个人轮流下去,间隔了大概有三四米的一个深度,前后之间也能哟一个照应,其实我自己也想下去看个究竟的。但是考虑到自己的体质怕承受不住,毕竟我不是警校出身,一些训练并不是很到位,身体素质可能并不能像这些军人一样灵活,即便遇见一些变故,他们也能考训练中的一些基础来化险为夷。
而且为了能够实时知道井下面有什么情形,是什么一个模样,这些人的头上都戴了一个摄像头,所以我们能通过监控画面看见他们下去时候井壁的情形。
从画面上看,这井的确非常深,从最先下去的这个人来看,现在他最起码已经下去到了二十来米的深度,但是井壁已经是原样,一点也没有要到底的意思,如同上次我往井里扔的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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