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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怎么回事？是生病了吗？”电话那头的祥子声音严肃道。
陈斌天生对警察、军人就有一种敬畏感，加之祥子从小就被他爸的战友带着，在军区长大，说话时语气里自然而然对的带着一股子威严。
陈斌不敢隐瞒，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祥子。
其实讲清事情的前因后果，陈斌只用了三四分钟，无非就是杨小凡收到了匿名快递，都是恐怖威胁一类的东西。
祥子听完之后，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语气急切道：“快送去医院！我记得你们公司最近的是市二医院，我一会儿就到。”
陈斌想不到杨小凡还有这么一个肝胆相照的警官朋友，马上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立刻送她去医院。”
陈斌的动作很快，不到20分钟就把杨小凡带到了医院急诊室，医院的医生给杨小凡先做了急救措施。
躺在病床上的杨小凡吸氧、输液的折腾来折腾去，却是怎么也不醒。
观察一下昏迷中杨小凡的状态，医生们也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一个主任级别的医师顺手摸了一下杨小凡的后脑勺，发现杨小凡的后脑上鼓了一个大包。
他马上询问陈斌：“你是病人家属吗？她一直昏迷，怀疑她昏倒的时候，有摔头部吗？可能是因为脑震荡，所以才一直没醒，现在要安排ct检查，才知道具体情况。”
“我是她同事，那个……ct检查应该不要家属同意吧？”
陈斌心里一直在祈祷着这个电话里的郭警官快点来，杨小凡已经昏迷了快一个小时，如果没有家属朋友替她做决定，他一个外人有些地方还是不方便做担保的。
医生摇了摇头，说道：“病人昏迷不醒，做ct暂时不需要家属同意，但是，还是尽量让家属陪着，万一有个……也方便我们医护人员治疗。”
陈斌点了点头，表示能够理解医生的意思。
等到杨小凡做完了一系列检查，祥子才姗姗来迟赶到，他看着病床上昏迷中仍然皱着一双眉头的杨小凡。
祥子的心里也是急上火了，他通过陈斌在电话的描述了解到，杨小凡最近一直受到匿名恐吓的玩意，已经被吓得昏迷一次。
而偏偏杨小凡这几次都没有报警，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除非她把这次的恐吓威胁当做了诡异事件的一部分，按照祥子对杨小凡的了解，杨小凡是一定会报警的。
但是祥子凭着多年办案的直觉，几乎能肯定杨小凡收到恐吓快递事件，绝非鬼怪作祟。
像橡皮人手，动物眼球，橡皮蛇这种幼稚的手段，也只有人类才做的出来！
他已经命自己的属下去查杨小凡最近有没有什么招惹什么仇家，引起对方报复。警局那边也已经立案，祥子已经做好了不把对方告的倾家荡产誓不罢休的决定。
看看！
那病床上的杨小凡，连呼吸都需要氧气罩，做完检查的她，在昏迷前头部曾接触地面。是中度脑震荡，很可能会造成终生的后遗症。
祥子恼火之下，心中一阵狂躁，以他以前冲动的性格早就冲出去先把快递员揍了一顿，再揪出制造恐怖事端的始作俑者绳之以法。
但是现在不同，他是警队的警员，这种事情一旦做了，就会赔上一辈子的前途。
祥子冷静下来之后，打了个电话交代自己的下属王勇务必在最快时间内查清楚这件事，然后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一根接着一根吸烟。
等祥子兜里的两包烟都抽完了，帮祥子调查这件案子的王勇给祥子打了电话。
祥子接了电话以后，回到病房看了看在床上昏迷的杨小凡，整个人都变得阴沉沉的。
王勇那边直接通过杨小凡公司的监控录像，查到快递人员的身份。
然后，针对送快递人员展开调查，很快查出了与此案有关快递公司。这家快递公司并不是专业的物流公司，而是接受特殊请求，送一些短途的信件。
除了制造恐怖的礼物，也有制造浪漫，整蛊的礼物。
公司员工会遵守保密原则，绝不外泄，当然如果警方介入调查的案件，这家快递公司就不能再隐瞒客户的真实信息。
给杨小凡寄东西的，是一个年轻的90后。她被带到警局的审讯室，又哭又闹，非常叛逆，弄得几个警队的人头疼不已。
到目前为止，队里的人还没有问出她到底为什么要害杨小凡。
祥子大概守了杨小凡六七个小时，杨小凡才转醒，刚刚醒来的杨小凡还有点懵，她害怕的用手抓住祥子外衣的衣袖。
昏迷以前发生的事情，如此的真切、惊悚！
“不怕，凡，我在。”祥子难得温柔一次。
杨小凡怯生生的点了点头，有身为警官的祥子在身边，她的心至少能安定点。
祥子让医院的医护人员对杨小凡做了仔细检查，又看着杨小凡把药吃下去，这才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少女头发染成了鲜艳额酒红色，编著流行的蝎子辫，身形娇小，穿着很韩风。
“小凡，你认识她吗？她就是这次把你吓进医院的女生，不过她在审讯室里录口供的时候，却是不肯配合。”祥子抽了一口烟，目光也是盯着照片上的女孩儿。
这个女孩儿外型上，不算好看，但是属于会打扮的那种，长长的假睫毛，藏在眼皮深处的双眼皮贴，还有脸上厚厚的一层粉。
要不是看她的身份证，一眼看上去，真的不像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
“她叫韩莎莎，是许志文的新婚妻子。”也是他们婚姻中的小三。
杨小凡盯着照片上的女孩，缓缓的张口。
祥子微微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许志文会为了这么一个造型古怪，性格叛逆的女孩，放弃杨小凡这样贤惠的妻子。


第46章　你的屋子里有鬼

沉眉将香烟摁进烟灰缸，祥子缓缓的说道：“你离婚以后，把现在工作的地点和住的地方，告诉许志文了？”
杨小凡摇了摇头，她和许家那头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知道我住的地方和工作地方的朋友，只有傅老师、你还有林落落。落落她还在国外，不可能把这些透露给韩莎莎。”
“就是韩莎莎给找了快递公司，给你寄得这些东西，如果没人告诉她，她又怎么知道你公司的位置？”
祥子慢慢的把韩莎莎背后陷害杨小凡的真相告诉她，杨小凡第一反应不是愤怒，也不知是震惊，而是嘴角缓缓的泛起一丝苦笑。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鬼怪作祟！
那快递员变成那“东西”的样子，会不会只是她的幻觉？
“把东西送上公司的快递员，他是个人吗？”
少顷，杨小凡不确定的问道。
她明明看到……看到快递员的样子和黎氏祖宅屋外那东西如出一辙！
祥子露出了费解的神情，“怎么这么问？小凡，他只是受到公司的指派，负责帮韩莎莎送快递给你。”
杨小凡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阳光，她居然把快递员看成了鬼，她昏迷前似乎出现了幻觉……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出现幻觉，在公交车上和几个乘客起争执的情况，就是因为她出现幻觉，误把他们当做了鬼怪。
“我……我可能还需要再见一次医生……”
杨小凡也不相信自己心理上出问题了，但还是断断续续的说出心里的想法。她发觉自己可能因为经受了强大的刺激，精神上出现了问题，才会产生视觉上的幻觉。
她不是一个会为了掩盖自己不想接受的事实，却拖延病情的人，她绝对不能因为生病拖累身边的人。
祥子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去把医生叫来。”
医生来的时候，祥子也在旁边，听着杨小凡把出现幻觉的情况告诉医生，他的心很乱，杨小凡居然把一个活人看成了鬼怪。
万一她的精神真的出现问题，治愈起来很麻烦的，因为现阶段还没有能够妥善根治精神类疾病的药物，而且这些药物吃了，会产生极大的副作用。
一般抑郁症病人，通过自己的毅力康复的概率几乎为零，但是他算一个。父亲的死，给他极大的打击，他已经忘了自己郁抑症爆发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
只记得给他治疗的医师曾说过，他的痊愈是个奇迹。
当初要不是他妈妈阻止他吃任何有副作用的治疗的药物，让他仅凭家人的关爱和自己的毅力走出来，恐怕现在已经成为一个不吃药就会抑郁症发作的废人了。
哪有机会成为警队的队长？
医生一边听杨小凡描述，一边记录了病情，口头上的答复，是说还不能确认杨小凡的情况，确诊需要杨小凡自己去找专业的心理科或者精神科医师。
临走前，医生还是安慰了杨小凡一句，她也有可能只是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脑部暂时产生的错觉，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第二天的时候，局里负责审讯韩莎莎的警察王勇亲自来医院告诉杨小凡案件调查进度，王勇来的时候还带了花和水果来看望。
杨小凡当然知道自己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让警队警官亲自来探视自己，那都是祥子在警队里混出来的关系。
她赶忙笑着让王勇坐下，说道：“警察同志，因为我的事情，让你们辛苦了。”
“这有什么的，为人民服务的嘛，对了今天早上的时候，那个恐吓你的女生终于肯说实话了。”王勇是那种大大咧咧的男生，毫不避讳的将笔录拿给杨小凡，然后嬉皮笑脸的说，“嫂子请过目。”
杨小凡臊得满脸通红，她知道王勇是在调侃她和祥子之间的关系，她想大声辩解，却怕越描越黑，只能低头接过笔录。
杨小凡大致扫了一眼笔录上的内容，据韩莎莎自己在审讯室里说的，她是许志文的新婚妻子，也是杨小凡所在4a广告公司的员工，主要职责是行政助理的工作。
韩莎莎其实一开始并不知道杨小凡进了她所在的4a公司上班。她也是在餐厅里偶然见过杨小凡一次，才知道杨小凡也在这家公司上班，而且一进公司就成了设计部的正式员工，说明公司高层很看重杨小凡的才能。
韩莎莎这才萌生了整蛊杨小凡的想法。
“她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恐吓他人的行为，嫂子可以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追究她的法律责任。”王勇建议道。
听着王勇左一口嫂子，右一口嫂子的，杨小凡心里很是不自在。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和祥子在一起过日子，或者说，她已经不再想跟任何人在一起。她只想平平淡淡的过自己的日子，不要再付出那所谓的感情。
感情，一旦付出了，很难再收回来。
就算对许志文，就算离婚了，就算他不曾留下任何情面，她也无法从记忆里磨灭两个人曾经在大学里度过的美好时光。
“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杨小凡把韩莎莎的口供还给王勇，一夜夫妻百日恩，她不是许志文，不会把事情做绝。
王勇失望的接过口供，心里犯了嘀咕，这个口供可是他辛苦了一个晚上从韩莎莎嘴里撬出来的实话。
杨小凡一句不追究，这事就算完了，难怪要被人欺负。
其实对于杨小凡来说，这件事情的真相，对她来讲才是最好的解脱，至少她知道那些恐怖的事端都只是人为的恶作剧，而非鬼怪作祟。
韩莎莎在警局关了一天，以后长了教训，除非脑子坏掉了，否则不会再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情。
心情豁然开朗的杨小凡，出院前做了一次心理上的咨询，诊断结果还算是理想，就由着祥子开车送回黎氏祖宅。
祥子因为照顾杨小凡，请了两天假，耽搁了局里许多事，把杨小凡放在黎氏祖宅门外，就开车先回局里。
杨小凡在背包里找到钥匙准备开门，门在这时候却缓缓的打开了。
站在她眼前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子，身子颀长，五官清秀好看，笑容明朗。
“杨小姐回来啦？美国那边的事情办完了，我回来住几天，希望你不要介意。”
黎少煌！
那个她恨不得发动全身力气狠狠揍一顿的男人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她面前，杨小凡久久凝望着黎少煌，才缓缓点了头，迈着沉重的步伐进屋。
他回来了，而且是在这个时候。
屋里飘着牛扒的香味，杨小凡拎着包疲惫的坐在沙发上，骤然见到黎少煌，她突然不知道要从哪一方面开始质问黎少煌。
问他宅子里的红衣女人，还是花园里的猫骨，亦或者是那个整夜在门外敲门的东西。
“杨小姐饿了吗？我做了牛扒，希望能合你的胃口。”黎少煌笑着坐在杨小凡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长腿交叠的样子也是那样的好看。
低头沉默了片刻，杨小凡冷淡的说道：“黎先生，我不饿，现在，我希望你能诚实的回答我几个问题。”
微微愣了一下，黎少煌似乎感觉到了杨小凡的不悦，敛了笑容说道：“你说。”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杨小凡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但是黎少煌这所房子给她带来的变故实在太大了，有些问题必须要问。
黎少煌一点也不做作，耸了耸肩，磁性好听的声音缓缓响起：“杨小姐，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的电话的，有时候我在的地方比较偏僻所以不能接到你的电话，对此，我深感抱歉。对了……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有什么事情？你的房子里有鬼！”杨小凡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着。


第47章　真相吗？

刚刚才把烟叼在嘴中的黎少煌，动作停滞了片刻，严肃道：“杨小姐，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宅子里有鬼？”
“黎先生以为这所宅子里和普通的阳宅一样吗？这所宅子的格局本身就不对，阴气极重，如果黎先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希望黎先生可以据实相告。宅子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离奇诡异的事情？”
杨小凡比黎少煌初见她的时候，气势上要强硬许多，有一种不知道真相不达到目的的执着。
黎少煌十根手指交叉，蹙眉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我从小在美国长大，也是前些日子才搬回来的。我没有要瞒你的意思，我在宅子里生活的时间加起来大概有半个月，并没有遇到任何异常或者古怪的现象。不过你说的对，宅子里的风水布局的确出了点问题。”
他的态度很诚恳，一点都不像是在骗人。
“你懂风水？”杨小凡有些惊讶，她想不到一个受美国教育长大的年轻男子，能懂得易经风水这类比较深奥的中国古代学术。
“小时候跟着祖父学过一些，后来在中式学校里不合群，就被送到国外去。他们总是害怕我嘴里说的易经八卦，把我当怪物看，呵呵……”黎少煌似乎意识到自己也不管人家爱不爱听，就在杨小凡面前诉苦，马上道歉道，“真是不好意思，杨小姐，跟你说这些，希望你不要介意。”
杨小凡从附近超市老板娘口中知道一些黎少煌过去的事情，那时候人们害怕黎少煌嘴里念念有词的东西，觉得他是个问题少年。
想不到人家只是在背诵易经八卦里的内容，人嘛，总是容易因为无知觉得害怕。
“没事，我父亲是捡骨师，我小时候也被群体排斥过，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杨小凡换了一个坐姿，直起靠在沙发上的腰板，认真问道，“你说你在这个屋子里从来没有遇到离奇诡异的事情，对吗？”
给自己和杨小凡各倒了一杯英国的伯爵红茶，黎少煌又在杯中放了一块白色的放糖，喝了一口，才摊了摊手说道：“杨小姐，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真的一次都有见到过。不过，我并不是不相信这个宅子里有古怪，也许是因为我自身的原因造成我对宅中的一切一无所知。”
他给人一种坦荡的感觉，让杨小凡很容易就对他产生信任，她也不想相信这么一个阳光般的男子，会是一个蓄意害人的歹人。
但是，她心里一直埋藏这一个问题，就是黎少煌把这个宅子租出去的真正原因。
“能告诉我，为什么租这个房子出去吗？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杨小凡问话的方式很直接，她问完喝了一口桌上的红茶，算是对黎少煌放下了戒心。
黎少煌慵懒的扫视了一眼屋内的情况，突然开口夸赞道：“这么大的房子，还有花园，都是杨小姐你一个人打理的吗？我回来来的时候，很吃惊，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呢。杨小姐，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你，你把这所几乎荒废的老房子救活了。”
“举手之劳而已。”杨小凡简短的说道。
她在等黎少煌的答案，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因为我想彻底解决了美国的事情，就搬回来住。我在外漂泊久了，总是希望能够落叶归根。这么大的房子，总也需要人打扫照顾，所以才想偷懒把房租租出去。”
感受到杨小凡严厉的目光看着自己，黎少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只是想偷懒请人帮他照顾房子，却又不好意思告诉杨小凡，经杨小凡逼问才说出了实情。
杨小凡从黎少煌的印象并不坏，她一开始就被他的细心所打动，所以从来没有完全把他认定为坏人。
她一直在等待黎少煌自己解释的机会，虽然黎少煌这个答案并不是她最满意的答复，但是她相信这应该是最真实的答复。
“恩，你这个想法，我能理解。”杨小凡轻声说了一句，又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除了把她和傅雨芳在宅子里一起经历的种种告诉黎少煌，最后连傅雨芳一家半夜遭遇鬼叫门之后，一家人就惨死的事情也一一告诉的黎少煌。
震惊！
黎少煌脸上的表情仅仅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虽然之前听过杨小凡在电话里说过她和自己的恩师在宅子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