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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魔放学后·妖刀之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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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吉黯即答。
田鹤苦笑了一下。
“文也曾经那么说过我。但当时,我不想承认。”因为事件的了结,也因为血气的虚弱,田鹤开始讲述起一些原本掩藏在坚强外表之下,深埋在心底的话。
——她的故乡是一个偏僻的山村,而她的家族则似乎是古早之前薄有武名的武士家族。到了今天,往昔那点若有似无的荣誉,也仅仅只剩下一间残破的道场作为凭证了。
不过,正因为这道场是昔日荣誉的唯一凭证,因此父亲十分在意它——在意到对自己唯有一个无法继承道场的女儿这件事,感到恼恨的程度。
这恼恨并不是以打骂这样肤浅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当父母打骂儿女之时,不是对于儿女抱有期望就是因为自己的低劣品性。也因此,如果一直以来遭受父亲打骂,想必女儿也就会获得前进与努力的动力,又或者对那个男人失望、厌恶以至于无视,不再为父女关系的差劲儿苦恼了吧?但是田鹤的父亲对女儿的刺伤,并不是“做了什么”,而是“什么也不做”。
对于女儿的话语一概无视,对于女儿的事情毫不关心。在家中就当做根本没有她这个人一般的生活着。因为田鹤的父亲既不是品性低劣、借酒撒风,随便迁怒于弱者的人渣;同时,他也没有对女儿抱有哪怕一丝的期望。有这个女儿正等于没有——这就是他对于田鹤的恶意。
因为他不对自己抱有任何希望,因此无法取悦他,无法得到他的肯定;又因为他是端正高洁的人,因此无法憎恨他、无法轻视他——错的绝不是父亲,那么必定是自己。
可是,即使再怎么彻夜的习武,让肌肉和骨头几乎都因为过度劳损而断掉也好;
即使再怎么锤炼意志,冰潭中绝食打坐,几乎溺毙在水中也好;
即使再怎么以家族的荣誉为骄傲,为了一句侮辱父亲的话而不惜只身挑战一群很麻烦的家伙,几乎丧命也好……父亲仍然是背对着她。偶尔落在庭院的麻雀,会被父亲注视一下吧?出门所用的鞋子,会被父亲擦拭一下吧?但是这对于田鹤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东西。
因此,田鹤自从记忆的开端起,就伴随着对于自己的厌恶与失望。
因此,在父亲默默的死去、家中的道场要被亲戚们卖掉的时候,这份对自己的厌恶与失望变成了憎恨与绝望。
“我与那把刀一样,都拼命地想要展现自己的作用;想要让别人认同自己的价值。为了这一点,我和它都在寻找自己的主人,寻找一个需要我们的……主人。”田鹤仰起头,喃喃的说,“可是,刀与武士,都是不能决定自己主人的。刀在被拿起的时候便定下自己的主人,而武士则是在被施以恩惠的时候,便定下了自己的主人……”
吉黯明白了什么:“是森学长……”
“是的,学长在那个时候愿意出钱帮我留住道场。而且……她还对我说‘我需要你的武艺’。”
所以,即使挥舞妖刀之人是一个弱智,刀也仍然尽力为他而战;即使田鹤本身也已看出森的行迹疑点重重,但她也必须保持忠诚。
因为,一旦不被需要……
就什么也不是了吧?
“人的生命与灵魂,并不是在他们自己身上。而是在他们所追寻、重视之物的身上。”
田鹤的眼中,流露出令人心疼的哀伤。而吉黯,想要说点什么来安慰一下这位倔强高洁的女武士,但是却什么话也说不出。一个人究竟要被伤到什么程度,才会说出为别人去死就是自己活着的目的呢?吉黯的家庭很幸福,她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真正理解田鹤遭受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所以她觉得自己毫无资格去否认田鹤的话。
但是……
难道就无法,让缠绕着她的绝望与悲伤消解么?
正在这时,一旁的海棠醒了过来。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等到明白眼前的吉黯和田鹤是一个什么状态之后,立刻尖叫起来。
“你……那是……明智学姐?怎么了!这么重的伤!”海棠慌乱的拿出手机,之后——大概是因为找不到信号吧——急恼的将手机放回口袋中,“你们等一下,我这就去叫人来!”
海棠说着,向小巷外面跑去。吉黯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不安……
【有什么不对劲。】
她刚刚就有这种感觉,但是战斗的激烈与对田鹤的关心让她没有在意这个感觉。而现在,这种感觉越发强力起来了。
对啊……这里虽然偏僻,但毕竟是两旁都有房屋的小巷。而刚刚与妖刀的一战的最后时刻,双方都已经离开了幻想界。但是……
吉黯看了看四周,两旁的房屋都是有面向小巷的窗户的。可刚刚却没有一个人透过窗户发现巷子里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出现么?
巷口传来海棠的一声哀鸣。而吉黯和田鹤身旁,凭空冒出了几团幽蓝色的鬼火,数个苍白的偶人从火力走了出来。
这些是“式神”,是由东瀛阴阳师所操纵的傀儡。
吉黯已经知道她将会看到什么了——果不其然,森从小巷的拐角处走了出来,而海棠被一个式神死死的押在他面前。
“辛苦吉黯小姐了。”森微笑着说道。
☆、操刀之人
“是你。”吉黯看着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她的双眼犹如猫一般,闪动着危险的幽光。
之前所疑惑的事情都明白了——在警察局操纵群魇的人、田鹤与自己“误会”的缘由、小巷中封住声音的结界……
“你是凶手。”吉黯说。她原本就沉静的语调,现在更透出冰刃一般的质感。
但是森却嬉笑着做出一个困惑的表情:
“您说的是什么呢?在下完全听不懂。”他这么说的时候,似乎完全没有四周那些凶恶的式神与面前被押解的海棠似的。接着他淡然的对田鹤说道,“明智,把刀拿给我。”
田鹤对此的回应,是立刻开始不顾伤势的想要站起来,同时伸手够向不远处的妖刀。
“明智同学!”吉黯想要阻止田鹤的行为,但是又碍于她的伤势不敢有什么激烈动作。“他是杀死文和很多人的凶手啊!他只是在利用你!”
但是田鹤对吉黯的话,仅仅是凄然的笑了一下。
“仅仅是能够被利用,已经是最大的愿望了呢。”田鹤的身体蹭到了妖刀旁边,对着刀说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是你……杀了学姐?”在田鹤身后传来了海棠的叫喊。
而森依旧是那副客客气气的语气:“这么质疑学长可不好哦,立花同学。”说着,押着立花海棠的式神突然加大了气力,少女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住手!”吉黯想要冲上去,但是四周的式神一拥而上,按住了已经耗尽力气的她。
“所谓的指控,是要有证据才行的吧?”森的微笑已经带上了令人作呕的洋洋自得,“你们怀疑是我利用妖刀犯下了杀人的罪行,有什么令人信服的争取么?没有的话,只能说明我没干过这种事——法律普及课上应该学过吧?你说对不对,明智?你是相信我的吧?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你也会相信你的主人,绝非是为了掌握妖刀之力就肆意杀人的恶魔吧?”
“……是。”背对着其他人的田鹤,现在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呢?吉黯不知道。她只是看到,那个坚强的女武士浑身都在颤抖着,但她依然在尝试捡起地上的妖刀——数次失败后,不得不用嘴叼起刀身来。
那个样子,是在太过悲惨了。吉黯不忍的回过头,狠狠盯着面前这个将田鹤的忠诚与高洁肆意践踏的男人——如果她那黑色的双瞳是可以以目光杀人的魔眼的话,想必森的身体早已经被她的怒火所焚化了吧。
“文看到了。”吉黯说,“文当时肯定拍摄下了你的罪行!”
“哦?那就请黑羽文同学出来指证我啊?”
“文被杀了!”吉黯叫喊道,“是你杀她灭口!”
“依然是毫无证据……哼哼哼。”森忍不住笑了出来,“请把证据拿出来,我洗耳恭听。”
“有证据的!只要文最后遗物还在……只要……”
“真可惜……她的父母刚刚把她的遗物都烧毁了呢。”森大笑起来,“坚持要烧毁一切遗物的那付样子——简直就像是……被什么人下了暗示,着了魔一样呢?”
“你……”吉黯的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在这混蛋的面前流下眼泪——这是什么人啊?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竟然控制死者的父母烧毁自己女儿的遗物?可现在,自己却就是没有一件东西可以戳穿这家伙的画皮,没有一点点力量去在这家伙的脸上揍上一拳!
田鹤咬着妖刀,摇摇晃晃的向森蹒跚走了过去。吉黯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
无论是文还是田鹤,甚至是海棠,她一个都救不到……
【父亲、母亲……我真是……】
“……真的吗……只要有学姐的遗物……就能揭露真相吗?”
海棠强忍疼痛与恐惧的细弱声音,传到了吉黯的耳中。
“可……可以!”——其实并没有完全的把握,但是吉黯觉得自己此刻必须如此说。
“我拿到了学姐最后在相机的镜片,就在我口袋里……在最后与学姐告别,我忍不住想要留着它作为纪念……”
听到这句话,森得意的脸僵住了。而田鹤也停下了脚步。
“明智,你在干什么!快点把刀给我!”森大叫起来,同时向海棠走去。他脸上的假笑已经可怖的扭曲,似乎那一副人皮面具越来越难以覆盖住伪装于的恶鬼真容,“混蛋,你这偷东西的家伙,我作为学长必须要好好教育你!”
森说着,在海棠的尖叫声中伸手向她的口袋中探去。而就在这时,一只黑色的手臂从海棠的口袋里了出来——一只好似黑色猿猴的妖怪不知何时进入了海棠的衣袋之中,此刻拿着一个残破的镜片跳出了出来“罔两!”森大惊失色,但很快明白了是谁在捣鬼。他回身一个手势,压制着吉黯的四个式神立刻举起了各自的兵器,准备贯穿罔两的主人。
利刃切割之声,顿时响起。
但是散落于地的,却是式神的残骸。
斩杀式神的兵器,是为没有主人而哭泣的妖刀;驾驭兵器的人,是为得到劣主而哭泣的女武者。
咣当一声,妖刀和女武者一起倒在地上。从多久之前开始,这个少女就已经可说是“完全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呢?可是,她却还是一次一次的透支着生命去战斗着……她支取的,到底是从身体的何处挖来的气力啊……
“田鹤……”吉黯接过罔两拿来的透明镜片,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你在干什么!混蛋!”森狂叫起来。笑容的假面已经彻底撕下了。
“学长……你不是说如果有了证据,就愿意洗耳恭听的么?”田鹤则笑了,对这自己主人的,鄙夷的笑容。
“果然在这里啊……”吉黯咬了咬嘴唇,“她真的是……那么爱好拍照,即使是死了,最后的灵魂也依附在自己的镜头上。”
是的……她在拍照的时候总是那么快乐……田鹤想起文最后对自己所说的话——“就算我干着什么危险的事,但是心里可是一点也不想死。”
于此同时,在吉黯的手中浮现出数道黑影组成的丝线,这些影丝在那残破的记忆卡上迅速成形、展开。
“意若无形,何宿于物?意若有形,吾何不见!”
哗的一声,一个图像展现在众人面前——那是凶杀的现场,在被斩杀的尸体前正是森明白无误的身影。
“这都是第七个了,这把刀的力量还没有引发出来么?真是麻烦啊。”影像中的森拿着沾满血迹的妖刀不耐烦的说道,“难道,要杀点更好的?”
之后,森回头看向了镜头,露出惊慌的表情。
“什么人!你看到了!”
图像剧烈抖动了一下后,中断。
那并非是通过电子程序所“拍摄”的东西,而是黑羽文在生命的最后,想要传达给他人的,她最后所记录到的“真相”。
那影像并非是通过电子程序所“拍摄”的东西,而是黑羽文在生命的最后,想要传达给他人的,她最后所记录到的“真相”。
看到了无可否认的事实后,田鹤并没有说话,甚至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满脸疲惫。而吉黯也不知该说什么,保持着沉默。一旁的海棠则愣在了原地。
而打破这沉默的,乃是几声充满恶意的鼓掌。
啪、啪、啪。
“吉黯同学,你果然很敏锐呢。”森笑道。
“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吉黯问。
“还不明白么?积累资本啊。我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留学,接近本家的那些继承人一定会在家族长老面前更加得宠点。所以,我必须做出点让那些老头子不得不佩服的事情——毕竟,我们家族的家督之位还是有很大实惠的。”森笑道,“我解释了这么多,吉黯同学您心中是否已经清楚整个事件的原委了?”
“对于你是个人渣这点,十分清楚了。”
“那么,就请再见吧。你的尸体我会好好处理的,以失踪论处的话,应该不会造成什么问题才对。”
森说着抬起手,在他身前又出现了一排苍白偶人——那是是拉满强弓的式神,而每个式神手中的弓箭都已经瞄准了吉黯。
森的手随即挥下,致命的箭雨撒落。
而比箭雨更快的一个身影,遮挡在了着吉黯面前。那是……
“田……”
是的,是代替吉黯被利箭插满的,是明智田鹤的身躯。她身中乱箭,却无声的笑了起来……
文付出灵魂所去做的事情,是为了让自己的生命更为快乐,更为有意义。
而她呢?
“文是对的……我想要死。但是,我不能容忍自己会有这种软弱的想法,所以我一直在欺骗自己。直到遇到那把刀——那把刀,让我看到了自己。”田鹤嗫嚅道。
“田鹤——!”
在吉黯眼里,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下来。残忍的箭枝、飞溅的血花,以及明智田鹤最后的笑容,都静止了下来……
【我到底在干什么?】
吉黯想。
【没有力气了?我就因为这个理由,一直趴在地上?可……田鹤呢?鲜血应该已经流尽、双臂全都废掉的她……却不是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么?】
【我——到底在干什么!!!】
响彻天地的嚎叫,血之赤红与影之漆黑合一升腾而起。吉黯站了起来,而她身后,浮现着龙的形象。
察觉到危机的森,大叫着召唤出自己所有的式神:三头六臂的恶鬼、体形如山岩一般的巨人、手持大盾的士兵……傀儡军团一下子完全遮蔽他那慌张的身影。
但是……好不足为惧。
仅仅这一击,豁尽一切——将这一场惨剧中的悲哀、愤怒、血与泪,灌注于这双拳之上,仅仅以此一击——给予那可憎恶者以逆鳞的惩罚!
“灭调——”
身后之龙,狞猛咆哮。
“——睚眦!”
这一击,以冲天的杀意摧枯拉朽。恶鬼的手臂像树枝一样折断,巨人被击打成碎片,士兵的盾牌兼职如同薄纸……式神们丝毫无法阻挡吉黯的这一击,因为吉黯的愤怒所指向的,明白无误,只有一人——
“慢着!我是人类,你没权力……”
“死!”
贯穿衣服的触感、碾碎肌肉的触感、绞烂内脏的触感、折断骨头的触感……
那个丑恶的人飞了出去,撞击在墙上,发出如同腐肉一般的闷响。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强到这个程度?”瘫倒在墙边的森吐着污血呜咽道。
“仅仅是你太弱。弱到田鹤选你做主人,令我心痛不已的程度。”吉黯踏步走到了森的面前。
“哼……亏我还那么信任她……那个贱……唔!”
吉黯一把掐住了森的喉咙,将他侮辱田鹤的语言硬生生噎了回去。
“你……你不敢杀我!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你也是杀人犯!”森绝望的叫了起来。
“是的,我不会杀你。”吉黯说着,数道刻满经文的铁链从墙上伸了出来,团团绑缚住了森的肢体。
“这……这是……!”森觉察到了自己的命运,声嘶力竭的大叫起来,“不!你不能这么对我!”
但吉黯丝毫没有理会他的哀号。只见她利落的打了一个响指,这个杀人犯就带着一声未及发出一声惨叫,被铁链拉入了身后的墙中,没有了踪影。
吉黯默默的注视了墙壁一会儿,转身回到田鹤的身边。虽然式神幻化出的箭枝已经消失,但田鹤身上的血迹,却鲜红的刺眼。
她到最后也恪守自己的忠诚,但同时她也绝对没有背弃正义。所以,她做出她唯一能做的的选择。
“对不起。”吉黯握住田鹤犹有余温的手,哭泣起来。
揭穿真相让她陷入矛盾的是自己,而她最后舍弃生命保护的也是自己。而自己,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能对她说过。
“道什么歉。”
“呃!?”
田鹤睁开了眼睛。
“……”吉黯忙扒开田鹤的水手服检查伤口,然后清楚了她得以保留性命的原因——那柄妖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衣服下方,并且幻化出了一片坚韧的盔甲,抵挡了弓箭大部分杀伤力。
“妖刀……?为什么会在我身上?”
“想必是因为它选定你作为主人了吧。它的愿望,就是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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