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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一世沉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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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楼家的时候，云文婷果然已经将晚饭做好了，推门进去就闻到了扑鼻的香味。楼念念挽着容湛的手，后者帮她拿包包。
“回来啦！”
容之谦正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声音就抬起头来，老花眼镜架在鼻梁上，给人感觉很慈祥。
“爸妈，我们回来了。”
“念念，今天第一天工作，感觉怎么样？”
因为容之谦问到自己，楼念念留到客厅沙发上坐下陪着他聊天，容湛拿着外套上楼回房。
“今天早上过去，原来那个策划部总监还没有离开，所以就跟我简单说了一下部门的情况。下午的几个小时里，我就直是针对她给的一些案例自己研究了一下，毕竟没有涉及过这个行业，所以有些生疏。”
容之谦点点头：“万事开头难，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爸爸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得很好的。”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天气冷了饭菜端上桌一下子就热了。”云文婷在厨房喊了一声，楼念念站起身来走进去帮忙盛饭跟拿筷子，容之谦走到楼梯口朝楼上喊了一句，让容湛下楼吃饭。
等到米饭盛好，筷子摆好，所有人都入座等着容湛的时候，却听见哒哒哒，着急下楼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容湛风一样的身影从餐厅门口闪过。
“爸妈你们先吃，局里有点急事，我先去处理一下。”
容湛喊了一声，楼念念的手抖了一下，筷子差一点就掉了。霍地站起身来跑出去，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好。
“阿湛，严重吗？”
容湛穿好鞋子手刚好握到门把，转过头来看了楼念念一眼，脸色看起来很深沉。
“没事，先吃饭，我晚一点回来。”
紧接着，就是大门啪一声关上，楼念念光脚站在玄关处，迟迟没有回过神来，左上角那个位置，扑腾扑腾跳得厉害。
“念念啊，没事的啊，先吃饭吧。”云文婷走上前来，双手握住楼念念的肩膀，她不是不担心她的儿子，而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从容湛选择这个行业开始，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懂。
“妈……”楼念念轻轻喊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皮跳得飞快，都说眼皮跳，左吉右凶。
她跳的是右眼皮。
“没事的，我们先吃饭，许是来了什么犯人要他去呢，晚一点你要是不放心啊，就给止安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好不好？”
055 这是我的私事
楼念念点点头，最后还是回餐厅吃晚饭了。
天盛名苑。
沈之言抱着抱枕缩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里的连续剧，纤薄的呢绒毛毯搭在她的腿，穿着超短裙的缘故，需要这样的一条毛毯来帮她暖暖腿。
汤米拿着电话从房间里走出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另一只手捂着心口，闭上眼睛深呼吸。
“我跟你说，这种事情我就只做一次而已，简直就是折寿，你不知道，我按你的话说完之后，他的声音……简直太恐怖了。”
回想起来，汤米依旧觉得胆战心惊。
汤米是沈之言的经纪人，虽然两个人才接触不久的时间，但是，因为汤米是作为新进公司还没有演员的经纪人助理，却被沈之言点名要走了，立马迈了一大步变成经纪人。所以汤米对沈之言是好之又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很久以前就认识的。
听完汤米的话后，沈之言迟迟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辛苦你了，先回去吧。”
汤米将手机还给沈之言，伸手指了指她的姿势：“你准备就这样等着他过来？你起码也应该装装样子吧？怎么说你都是骗他说你自杀了……”
“这是我的私事。”
一句话，汤米只得噤声。
“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再打电话给我，我随时可以过来。”
反正很近。
后面这四个字汤米没有说出来，其实遇见沈之言，对于她来说真的就像是遇见了幸运女神一样。刚毕业，自己独自一个人背着背包出来闯荡，什么东西都不懂，又来了这个新的城市，什么都是挑战。
但是，遇见沈之言，是她一眼选中了自己，让自己一下子就当了经纪人。虽然说沈之言也只是个还没出道的新人，但汤米看得出来，执行长有将她捧红的心，加上她人长得那么漂亮，红，那都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也是沈之言，跟公司要求在自己公寓俯近给汤米分配了一套房子，说是毕竟为经纪人，照顾自己也方便许多。
对于沈之言，汤米有很多谢谢想要说。
汤米离开之后，沈之言还是维持那个坐姿，不过就是把电话拿在手里，距离打电话给他已经过去五分钟了，他会在十分钟之内出现在自己面前吗？曾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他在哪里，只要是他答应自己的，都一定会在十分钟内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时候，沈之言幸福地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天神一样。
一路上，容湛闯了无数个红灯，陈止安电话都打过来了。
“老大，你是在破案还是在干嘛，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少个红灯，罚款多少了。”
“扣工资。”容湛面无表情地回答，下一秒就狠踩油门。
“我说你到底是要去哪里啊？是不是嫂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要管太多，我有急事，先挂了。”
把耳机丢在副驾驶位置上，嘴唇抿紧，赶到天盛名苑的时候，容湛的脸色如寒冰一样。沈之言公寓的钥匙，他也有，当初这个公寓，是沈家留给沈之言的，不过后来她入狱了，所以一直都是容湛代为保管。
所以，这里的钥匙，他也有备份。接到汤米打过来的电话，说是沈之言自杀了，不过被及时发现，哭喊着闹着要见自己，那一瞬间，容湛整个人都慌了，电话挂掉之后就狂奔出来，公寓的钥匙，他从一开始就是随身携带在身上的。
056 我们还有可能吗
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时，沈之言长而卷翘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她做了一个动作，那就是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上，再把缠好的伤口狠狠摁了一下，很快，鲜血又染红了纱布，脸色又变白了。
“之言！”
容湛打开门之后，一把将门大力推开，撞到了墙壁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而他整个人则是大步奔到沈之言面前，气喘吁吁，眉宇间都是焦急。
沈之言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还是爱她的吧？上次说的那些都是笑话，都是为了刺激自己而已。如果不是因为爱自己的话，他怎么会跑得那么着急，嗯……好像，时间也还是十分钟。
“阿湛……”沈之言开口，声音哽咽中带着沙哑。
容湛低下头，看了一眼沈之言的手，手腕处缠绕着一圈圈的纱布，鲜红的痕迹刺得他的眼睛猩红一片。
“这是怎么一回事！”容湛怒吼了一声。
“你在意吗？”
“沈之言！”
“我问你，你在意吗？”沈之言又重复了一遍问题，不依不饶，看着容湛，没有眨眼的动作生怕下一秒中遗漏掉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容湛移开目光，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地板上是空的酒瓶子，还有刀片，他不在这里的时候，这里是上演了一场酒醉后自尽的戏码？
“沈之言，不要糟蹋你自己。”
许久后，容湛只是淡淡开口说了这句话。沈之言沉默了一下之后，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拳头紧紧捏起，指甲扣进手心的肉里。
“容湛，你是不是真的不愿意回到我身边了？你能够在十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就说明你对从前所许下的承诺并没有忘记。那么，你为什么偏偏不愿意履行另外一个承诺呢？你说过的，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你说过的，你会跟我结婚。”
说到动情处，沈之言的眼泪就那样流下来了，没有人帮她擦眼泪，一滴一滴滴落到手掌心，令容湛蹙紧了眉头。
“我想这，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很愧疚？因为你没有对我履行应该有的承诺，所以，你这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与挣扎中。一辈子记着我，想着我，为我心痛。”沈之言停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容湛，凄楚一笑：“所以，不管你跟谁结婚了，她都不会占据你心里的全部，因为你的这个地方……”沈之言伸手戳了戳自己心口的位置，“永远都会有我的存在！”
“之言，不要闹了，照顾好你自己。我答应你的我会尽力做到，包括照顾你，但是，跟你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我已经结婚了。”
“你不爱她。”沈之言眼神中有着不可撼动的坚定，“如果你真的爱她的话，就不会因为一个电话，就在十分钟内赶到我身边了。”
沈之言站起身来，走到容湛面前，踮起脚尖，伸手抚上他的额角，当看到指尖上的晶莹的液体时，会心一笑：“闯了无数多个红灯吧？下一次，就算你不是在十分钟内赶到，也没有关系。因为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独活的。”
容湛面色冷峻，拉下沈之言的手。
“不要折腾你自己。”
“你能不能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还有可能吗？”
容湛峻冷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挣扎，最后沉默着没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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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鼻们进群玩嘛
057 这个画面如此熟悉
楼念念吃完饭后，就上楼去了，云文婷不让她帮忙洗碗，见她心神不宁。回到房间之后，楼念念做什么事情都不上心，最终还是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陈止安。
电话拨出去的时候，心里面还有些忐忑，生怕真的有什么急事的话，一不小心打扰到了，也不好意思。犹犹豫豫着要不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陈止安已经接听了。
“嫂子！有什么事情吗？”
声音明朗中带着笑意，如果是在往日的话，楼念念估计会立马就笑了，可是现在她却笑不出来，说话还有些结巴。
“止安，你现在有时间吗？那个，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忙吗？接电话方便吗？”
“方便啊，嫂子，什么事情啊这么吞吞吐吐的。”
楼念念握紧手机，走到床上盘腿坐下。
“你现在在警局值班？”
“嘿嘿，嫂子，你是不是要来慰问我啊？我们都好久没有见面了，说实话，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还有些小惊讶呢。想当初，你是天天来我们警局啊，现在倒好，嫁给老大了，都忘了我们这帮好兄弟了是吗？”
楼念念笑得有些尴尬：“不是的，最近有些忙，现在又开始上班了，改天有时间我再去看你们。”
“好嘞！那嫂子，你打电话来究竟是有什么事情啊？”陈止安也不是傻瓜，他怎么会听不出楼念念声音里面的欲言又止。
“我想问你，是不是局里发生什么事情了？阿湛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急匆匆出去了。说是局里有事情，我很担心，所以就……”
“没有什么事情啊，局里挺好的。”陈止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差一点咬舌自尽！
回想起刚才打电话给容湛的时候，难不成老大急匆匆是去办私事了？然后故意说是局里有事情？
惨了！
自己岂不是把老大给出卖了！
接下来的日子岂不是不能够安生过了？！
殊不知这一头，楼念念听到陈止安那句话的时候，脸色大变。
“那个嫂子，可能老大是真的有什么急事，你像我们，有些案子不是光在局里解决的啊，也有可能是在外面办的。所以可能老大是真的被上头叫走了，没有来局里而已，你不用担心了，如果老大过来的话，我跟他说一声哈！”
楼念念垂下头，看了一眼自己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目光黯然，轻扯了一下嘴角，淡声开口：“不用了，我大概知道他去哪里了。”
“那个嫂子……”
“嘟嘟嘟嘟……”
陈止安不可思议地拿下手机，看着已经被挂断了的通话，双眼瞪大，紧接着懊恼地扯了一下头发。
死定了！
老大！这一次不是我故意要把你泄露出去的啊！嫂子实在是太厉害了！
而此时此刻的楼念念，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床上，双眼对着天花板，眸子空洞无神。局里面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却说是回局里有急事。那么着急，连饭都顾不上吃就那么急匆匆冲出去，这个画面，看起来是多么熟悉啊……
不久前，就刚刚发生过。
这一次是在家里，那一次是在婚礼之上。
058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楼念念不是傻瓜，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让容湛这么不顾一切这么冲动的人，就是沈之言了。
心很痛，眼角很干涩，全身都冰凉，酸涩的感觉争先恐后涌到眼角却最终被逼了回去。
楼念念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得下意识将身体紧紧缩成一团，就像受惊的小兽一样躲在厚重的被子里，轻易不敢抬起头来。
沈之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打电话来，他就那么冲了出去。很着急吧？生怕下一秒就会失去她，如果，是自己呢？
是自己下一秒就死去的话，他会不会冲回来？
但楼念念还是有理智的，起码这样疯狂的行为她不会做，她爱容湛，所以她了解他。他不喜欢被人威胁，更加不喜欢人无理取闹，如果她真的那样做了，最可笑的就是她自己。
就这样，在床上躺了很久很久，冰凉的身体仍然没有半点回暖的趋势，楼念念坐起身来，摸索着从床头拿过手机。犹豫了很久很久，终于按下了那串熟悉的数字，没有响很久，对方就接听了。
“念念。”深沉的声音，没有其他情绪夹杂。
“嗯……你接电话方便吗？那个，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眼皮一直跳，所以想要打电话给你确定一下你没事。”
一句话，楼念念说得很慢，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紧紧揪着心口位置的衣服。手指冰凉到拿手机都有些僵硬吃力，屏住呼吸想要听一听电话另一头有没有其他人的声音。
“嗯，我没事。”
四个字，容湛说得很简短，楼念念听出了声音里的那一丝沙哑，整个人就那么呆住了。不为什么，就为了她这通电话，是不是打断了什么正在进行中的事情。
“念念？”
“嗯。”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
“嗯啊……”
一声轻不可闻的申银，打断了容湛的话，紧接着，电话突然就被挂断了，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让楼念念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僵硬着，连呼吸的力气都失去了，胸腔里汹涌澎湃的疼痛席卷而来。
容湛……
那样风情万种的申银声，她又怎么会辨别不出来。他的沙哑，她的申银，自己的这一通电话，将这一场好事生生打断。
而今接下来，他可能会禁不住她的you惑，重新投入于那一场晴欲的欢爱之中。留下自己，一个人，呼吸停滞，心脏静止，血液停止流动。
任由着情绪在一秒钟之后如积蓄已久的山洪猛然爆发一般的激烈冲荡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击垮……
曲小颖刚洗完澡走出来，就听到放在包包里的手机响了，擦着头发将手机摸索出来，看见是楼念念的来电，还以为她是要跟自己炫耀被老公接送上下班的事情。所以一接听，声音立马就变得极具调侃。
“容太太，这又是怎么啦？这个点不是应该洗香香，跟老公滚被窝了吗？打电话给我这个孤家寡人干嘛呀。”
意外没有听见楼念念抓狂害羞的声音，反而是一声声隐忍的啜泣，曲小颖整个人就呆住了，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楼念念！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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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大爷摇着小手帕求评论跟推荐票啊……
059 原来也是这种男人
曲小颖赶到容家的时候，头发都还没干，穿着黑色的裙子，后背都湿透了，也不知道是头发上的水珠，还是身上的汗水，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
“阿姨，您好，这么晚还打扰您真不好意思啊，我有急事要找念念。”
电话里，楼念念除了哭哭啼啼还是哭哭啼啼，唯一一句说得清楚听得清楚的话就是——你能不能过来陪我。
闺蜜是什么？就是不论对方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她需要自己，不论此时此刻在做什么，都要放下手中的事情奔赴到她面前。因为在还没有出现男人之前，闺蜜就是最大的依靠。
“哦，念念在楼上，快进来吧孩子，打车过来的吗？怎么后背湿成这样了？”云文婷给曲小颖一双拖鞋，看她后背湿嗒嗒一片，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洗头发了，还没擦干就过来了。阿姨，我先去找念念了。”
“好的，去吧，念念在房间里呢。”
曲小颖点点头，拿着包包风风火火就冲上楼去了，容之谦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楼念念卧室的门刚好关上，他疑惑地走下楼。
“阿湛回来了？”
云文婷走回到沙发上坐下看电视剧，听见容之谦的问话，抬起头来：“不是，是小颖过来了，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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