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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左女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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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处长说:“可不是。”
于是两人默默地向大轿车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机关上下忙乱了一气,处理完老张的后事,一切又依然如故了。不知为什么,主任一直没忙着再找人代理张副主任的空缺。那间办公室就那么一直空着。上班前,公务员依然把那间空着的办公室打扫一遍,整个办公室光洁明亮,上班的人们经过那间办公室门前,都忍不住往里面看一看,又匆匆地走过去了。
过了一些日子,又过了一些日子。
主任先找到刘处长谈了一次话。
主任又找于处长谈了一次话。
又过了几天,主任同时找两人谈了一次话。
谈完话的两个人仍和以前一样,看不出喜也看不出忧。有时,两个人聚在办公室里说会儿话,门关着,没有人知道两个人说的是什么。
最着急不安的是老苏,每次他看见于处长和刘处长聚在办公室里,他就从座位上离开,贴着处长办公室的墙壁走来走去,然后点上烟说:“你们分析一下,这次谁能当副主任。”
小姜说:“管他是谁,反正不是我。”
老苏就笑一笑,又把目光盯向小汪,他想小汪是老军长的女儿,也许会知道一些实情。
小汪故意不看老苏,摆弄手里的一支笔。
老苏又说:“我看咱们刘处长的可能性最大。”几个人都看老苏。
老苏又说:“不信你们等着。”
老苏回到家,就对老婆说:“反正现在天也凉了,雪糕就暂时不要卖了,现在是非常时期。”
老婆说:“不卖就不卖了,反正一千元也还得差不多了,我再批发点袜子来,留着冬天卖。”
老苏在老婆面前沉思。
老婆说:“想也没用,什么人就是什么命。”
老苏说:“不,能争取就争取。”
母亲前几日来信说,手术就快做了,到时真的重见光明了就来看一家人……老苏想,万一自己真当了处长,房子问题也解决了,一家人也真该团聚团聚了。
想到这些,老苏就独自笑了。
老婆说:“你笑什么?”
老苏说:“不笑什么。”
第一场雪都落了,不知为什么,副主任人选的问题一直没有定。有消息说,副主任人选是刘处长,党委开会已经议了。也有消息说副主任人选是于处长,党委开会也已经议了。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在于处长和刘处长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来。
杜鹏随军的报告已经批下来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着办理老婆随军手续的事。老婆也有信来,老婆在信上问了这一切可是真的?杜鹏看了老婆的信,心里着实地难过了一阵。他在心里说,人好好活一辈子,比什么都强。
小姜看着杜鹏忙进忙出地跑有关手续,就说:“老杜我真为你失望。”
杜鹏笑一下说:“小姜,你还年轻,你不会明白的。”
小姜说:“我明白,什么都明白。”
不知为什么,小汪和小姜两人不像以前那么贫嘴了,两人说话办事总是客客气气的。女孩子来找小姜的次数明显地少了。
年底说来说来了。
年底一到机关就忙乱起来,转业的,调级的,还有一年来的工作总结,等等。机关陡然加快了工作节奏。
正在这时,上级下发了一份文件,文件的内容是有关机关精简整编的,还有对退休条件新的补充规定。
文件传达完之后,一时人心浮动,都不知道这新文件对自己是好是坏。
元旦前一天,机关突然通知去礼堂开会,说是要宣布几项任免命令。
这次命令,机关调整很大。离的离、退的退。
政治部副主任是上级机关下来的一个处长担任了。
刘处长、于处长刚好符合新的退休条件,被宣布退休了。
杜鹏被任命为宣传处的处长。
几项命令,大出人们的预料。
宣布完命令,杜鹏和老苏都愣住了。
杜鹏说:“我不想当处长。”
老苏说:“你真有意思。”
杜鹏找到领导谈了一次,命令已经宣布了,就得服从,哪有不干的道理,处长就是处长。
老苏抱着脑袋说:“人真是个命。”
小姜和小汪去帮助刘处长收拾东西,然后移交给新处长。
这次军长也被宣布离休了。
那一天,军长又找到刘处长下了一盘棋,在机关里的最后一盘棋。办公室被折腾得很乱,两人就在很乱的办公室里非常专心地下了一盘棋。
那局棋是军长输了,这是军长输给刘处长少有几次的一次。
军长说:“我真的老了么?”
刘处长意味深长地笑一笑,然后收拾好棋具,夹在腋下回家了。
老苏感慨地对杜鹏说:“以后我又在你手下干了,这么多年,我送走的处长都数不清了。”
杜鹏愣愣地看着老苏。
老苏回到家遭到老婆好一顿数落,老婆说:“你天生就不是个当官的命,想得眼花一样,净自己折磨自己,这是何苦呢。”老苏不说话。不久,杜鹏的房子分下来了。是三室一厅的处长房。杜鹏拿到钥匙后,却把钥匙交给了老苏。杜鹏说:“那么大的房子我用不着,你先住着。”
这大出老苏的意料,老苏说:“这怎么行。”
小姜小汪也都劝说:“杜处长是真心的,让你住你就住。”
老苏眼圈就红了,冲杜鹏说:“处长,你真是个好人。”
春节的时候,小姜和小汪两人突然宣布结婚了,这又一次出乎人们的意料。
老苏说:“真没想到你们俩会……”
小姜和小汪就冲老苏笑。
老苏又说:“其实你们俩挺般配。我早看出了。可我就没说。”
小姜说:“算了吧老苏。”
小汪说:“老苏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喝喜酒。”
老苏说:“哎哎——”
过完春节不久,杜鹏老婆把一应的手续也办完了。
老婆来的那一天,杜鹏去接站。天上飘着雪花。老婆一下车就看见了浑身落满雪花的杜鹏,老婆眼圈就红了。
杜鹏的目光越过老婆的头顶,望着满天飘舞的雪花说:“咱们回家吧。”
“哎——”老婆哽咽着答。
·9·
“非典”时期的爱情
如果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也许马竹和文燕早就不会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七年前,他们也是在这样一个草长莺飞的春天里结的婚,那时,他们谁也没想到会在七年后这个春天,提出分手。
马竹和文燕都很普通,他在一家机关里工作,她是小学老师。七年的婚姻生活可以用水波不兴来形容,时间过得很快,他们结婚第二年时有了小宝,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忙乱。一晃孩子小宝都五岁了,然后他们发现自己的婚姻出了问题。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他们也说不清。总之,他们的情感已毫无激情可言了。那时,每天早晨,都是文燕先起来,忙着做饭,然后给小宝穿衣洗脸,喂奶、喂饭,接下来,她就领着小宝上幼儿园了。差不多在文燕领着小宝出门时,他也出门了,提着包下楼,在小区的自行车棚里推出自行车,目标是单位的办公楼。
中午,他们一家都在单位吃饭,晚上的时候,一家三口都回来了,孩子是文燕接回来的,忙忙碌碌的吃过了晚饭,天就黑了。文燕忙着给小宝洗换下来的衣服,又找出明天穿的衣服。忙完这一切还有一点时间,她还要备课,等她躺在床上的时候,马竹已经睡着了。一觉醒来之后,就又是明天了,今天和明天一样,明天和后天也差不了多少。这日子就少了些滋味和内容,只剩下了重复,重复来重复去的,他们各自就生出了倦意。
有一天,他说:你看这日子过的。
她也说:可不是,这日子,真是没意思。
又有一天,他说:也许咱们当初结合在一起时就是个错误。
她说:也许吧。
还有一天,他说:要不咱们各自都换一种活法?
她说:换?那就换吧。
他们说这些话时,都惊奇各自的心境出奇得平静。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目光里已经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只剩下了空洞。
于是,他们很快做出了决定,在这个春天里结束他们毫无激情的生活。在做出这一决定时,谁也没有一丝半点的忧伤或者难过什么的,决定就决定了,他们都心静如水。
他们把后事考虑得很周详,也很有人情味。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马竹单位分的,自己已经买下来了。房子仍由马竹住着,她去住学校的集体宿舍。学校有几间集体宿舍,那是给无房户的老师准备的,几个人一间,条件虽差了些,毕竟是个窝。这是暂时的,他陪着她去了一个新建的小区,是经济实用房的那一种。他和她说好了,用贷款的方式为她买下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贷款由两个人承担。因为当初买下这套房子时,也是两个人共同的积蓄。现在小宝暂时由他来带,等她的房子交付了,再由她来带。他们做出这一决定时,很文明,很人性。
接下来,他们就准备办理离婚手续了,他们已经说好了,去街道办理协议离婚,;¨;w;é;n; ;r;é;n; ;s;h;ū; ;w;ū;¨;手续简单得很。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非典”袭击了这座城市。刚开始他们并没有把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当回事,他们想,过几天也就过去了。接下来的事情让他们措手不及。刚开始是小宝他们的幼儿园停课了,接下来她所在的小学也停课了。他所在的机关也改变了过去一成不变的工作方式,改成了轮流值班制。一句话,政府想尽办法控制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打乱了他们设想的步骤。那天,她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她说:我到学校去住吧,等过了这阵,咱们再办手续。
他想了一下,又想了一下,才道:那就先别搬了,住集体宿舍好几个人呢,怎么说也不如在家里安全,等过了这阵再搬吧。
她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后点点头。把自己收拾出来的东西简单归置了一下,就搬到小宝的房间里了,从这以后,她要跟儿子住一个房间了。
那天晚上,她对他说:以后小宝就要归你带一段时间了,你现在就应该把小宝的生活照料好。
他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晚上临睡前,他定上了闹钟。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都是她做好了饭,来叫他。闹钟响起来的时候,他起床了。烧水、煮粥,热馒头,然后风风火火地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宝抱下床,就那么迷迷糊糊,手忙脚乱地穿衣服。这些年,小宝都是文燕照料,他基本上没有插过手,给儿子穿衣服时,手忙脚乱自然不必多说,重要的是,笨手笨脚,还经常出差错,一会系错了扣子,一会又穿错了袖子,这面已忙着呢,厨房里煮的粥又开锅了,弄得他东奔一头,西撞一头的。他刚从厨房奔回来,小宝又说:爸,我要撒尿。他又要急三火四地领儿子去卫生间。
等一切忙完了,他已经有些晕头转向,精疲力尽了。好在,这些日子,小宝并不去幼儿园,如果去幼儿园,他还要绕道两站地,把儿子送到幼儿园,他才能上班。
她也要去学校,学生停课了,她还要在电话里辅导在家的孩子,包括学习、身体、生活等等,她的身边,还要带着小宝。
他现在做的这一切,只是个实习。如果是真实的,他还不知道要忙多少倍。
下班的时候,他无法直接回家,他直奔超市,买了菜,才匆匆回来,一进门,连衣服都没换,他就进了厨房。厨房对他来说也是陌生得很,过单身生活时,他可以吃食堂,或者自己简单对付一下,真正做饭,他还没有操练过。又是一通手忙脚乱,饭菜端上来时,他已经没有食欲了,把小宝安顿在桌前,他忙里偷闲点上了支烟,烟还没有吸两口,小宝放下筷子离开了座位。
他问:小宝,怎么不吃了。
小宝说:不好吃,咸死人了。
他走过去,尝了一口菜,原来他把盐当成糖了。小宝看着菜,皱着眉头,眼泪汪汪的样子,小宝说:爸,你做的饭难吃死了,还是妈做的好。
他叹了口气,灭了烟,准备再一次进厨房。这时文燕走过来,走进了厨房,她在做,他看着,不时地给她打着下手。在这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她做饭,他为小宝放一个动画片的碟,他抽空看晚报或其它什么报纸,厨房里任由文燕一个人忙碌着,直到文燕叫他们吃饭了。他才关掉电视,放下报纸,走到桌前。
这一切已经不存在了。马竹要开始新的生活了。他有些感谢这场突如其来的“非典”,要是没有这个“非典”,他连实习的机会都没有,那样的后果,会更惨。
吃完了饭,他找出小宝明天换的衣服,然后拉着小宝洗澡,洗完澡,他又要洗小宝换下来的衣服,等做完这一切时,他已经浑身酸坏了,没洗脸没洗脚就躺在了床上。黑着灯,不想动,连想都不想要想了。他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了。
在睡着的那一刻,他想:这么多年,文燕是怎么过来的。
这么想着时,他心里什么地方动了一下,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接下来,他想到定闹钟,后来,他手里抓着闹钟就睡着了。
“非典”时期,虽然学校暂时停课了,文燕似乎比以前还忙了,班上每个学生的生活、学习她都要关心,上门不方便,就在电话里联系,有时学生把电话打到家里或学校,有时她就把电话打到学生家里。她最惦记和记挂的就是,班级里有两个学生的家长,都是收治“非典”病人定点医院的医生、护士。此时,她有责任和义务去照顾好这两个特殊的学生。
马竹所在的机关实行轮班制,也就是说,他每周要上两天班。不上班的日子还好说,一上班,他只能把儿子小宝反锁在屋子里,吃的用的已经准备好了,不外乎奶呀、饼干什么的。等他傍晚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狼籍了,奶洒了,饼干散落一地,电视开着,一部动画片已经不知是播放第几遍了。小宝哭过了,脸上尚没干的泪痕可以作证,此时,小宝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吃了半块的饼干。
他一把抱住小宝,眼泪也快下来了,他抱住儿子那一刻,他心里想: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呀。他想发火,又不知向谁发火,文燕现在是属于暂时借住他这里,人家可以管这个家,也可以不管,孩子是他们的,他们已经达成了协议,在文燕还没有属于自己房子时,小宝归他带。
他擦干眼泪,接下来就忙着做饭了。
文燕回来的时候,一眼便知道家里发生什么了,她能说什么呢,又能说什么呢。离婚对她来说没有什么,让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儿子小宝。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生活在一起,什么都可能发生。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在她还没有搬出去之前,她多么希望马竹能把这个家料理好,把孩子料理好,这是她最大的心愿。如果那样的话,她就可以放心地搬出去了。她甚至感谢这场突如其来的“非典”,如果没有这场“非典”她就没有在这个家住下去的理由了,那接下来,他们的生活又会是一种什么样子呢?她还住在这个家里,按理说,她可以像以前一样把这个家务承担起来,可那样的结果是,等她搬走了,留给马竹的,仍然是一团糟糕的生活。她要尽快培养他,让他能尽快适应又当爹又当娘的生活。
一个周末的早晨,她突然对他说:天渐渐热了,该给小宝添点衣服了。
以前,他从来没管过小宝的衣服,包括自己的衣服,都是文燕置办,也就是说,她买什么,他就穿什么。现在她要走了,才给他说这样的话。
那天,一家三口人,第一次去逛商场。以前他最不愿逛的就是商场,现在的商场是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累不说,看什么东西都差不多。于是,自从结婚后,他便开始拒绝陪她逛商场了。
也许是因为“非典”的缘故,商场的人并不如他想像的那么多,他们来到“童装天地”,很快就选好了小宝的衣服,他以为她会提出走。结果她牵着儿子的手来到了男装柜台前,他只能随着。她开始选男装,一开始他没注意,后来她让他去试衣服,他怔在那里。
她说:你记住衣服尺码,下次你自己来买衣服,心里也该有个数。
他拿起衣服走进试衣间时,心里热乎乎的,鼻子还有些发酸,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那天,他也买了两件换洗的衬衫。然后一家三口人便走出了商场。
一楼就是“麦当劳”,小宝和所有孩子一样对这种洋快餐情有独钟,他挣脱了母亲的手,义无反顾地向“麦当劳”跑去。“非典”什么都影响了,似乎就没影响“麦当劳”的生意,这里依然是一片繁华的景象。他和她只能跟着儿子向里面走去。
出了“麦当劳”小宝仍意犹未尽的样子,他又要求去街边公园滑滑梯,儿子玩的时候,他们两个就一边站着等。在等儿子的过程中,她对他说:以后带小宝你要注意,这么大的孩子是最没深没浅的。
他答:嗯。
她又说:别让小宝吃太多的甜食,对他牙不好,也让孩子发胖。
他答:嗯。
她还说:以后炒菜时,火候轻点,这样有营养,小宝正在发育。
他答: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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