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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开始到现在[出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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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他话音未落,另一拨人也马上冲了上来,堪堪挡在他与承影之间,堵得密密实实。
  他们人多,看样子都是兄弟姐妹,同样不甘示弱:“你可真好意思说!我们在外面排队的时候,你和你老婆还没来呢!”
  “……就是啊!我们刚才只是带老太太去了趟厕所,回来就发现你插队!怎么,你还有理了你?”
  “谁让你们集体往厕所跑的?叫号叫过了能怪谁?我看你们这就叫做占着茅坑不拉屎!”中年男子骂得口无遮拦。
  “诶!怎么说话的你!……”
  那一家人只一个女的护着老太太,其余几个都已经沉了脸色,冲上前指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却冷笑连连:“老子就骂你,怎么了!”
  ……
  一群人挤在急诊室里吵得不可开交,脾气竟一个比一个暴躁,很快就伸出手去互相推搡。
  承影被堵在座位上进退不得,本想开口劝阻,但声音早已被淹没在一片叫骂声中。这时又有两个护士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劝阻,可都是年轻女孩子,不但拉扯不住反倒被推到一旁。
  最后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大约是气得急了,竟随手抄起承影桌上的一只笔筒,朝对方扔了过去。
  这一下,彻底乱了套。
  只听哗啦啦几声声响,能被拿来当作攻击武器的东西全都遭了殃。承影的手边原本有只喝水的玻璃杯,她这一整天因为忙,也没顾得上喝几口,此时却被人狠狠举起来。
  几秒钟之后,玻璃撞击到墙面的声音伴随着几声此起彼伏的低呼,终于让菜市场般的诊室短暂地安静下来。
  玻璃碎片和着水花四溅纷飞,有个小护士惊叫道:“晏医生!”
  承影用右手按住右边额角,然后翻开手掌一看,竟是一片鲜红的血渍。
  之前还在大打出手的肇事双方此时都不禁呆住了,只是微愣地看着几个护士挤到承影跟前问询察看。
  原本只想攻击对方,却没料到误伤了医生。
  承影吸了口气,皱着眉头摆了摆手,说:“没事。”她一边绕开那两家人往外走,一边冷静地交待:“小李,你们几个把这里收拾一下,顺便等保安过来。我去处理一下伤口。”
  她到了护士站,让人替她冲洗伤处。没想到伤口竟比她猜想的要深,做完消毒处理后又缝了两针,压上纱布才算了事。
  “这算不算工伤?”包好伤口后,她对着镜子照了照,不免苦笑着自嘲。
  行政主任过来看了之后,特意批准她休假一天,又打算安排车子送她回去。
  她婉拒了院方的照顾,坚持自己开车回家。
  其实额角还是疼,之前又流了不少血,车子开到半路上,竟觉得头晕目眩。
  最后不得不靠在路边停下来,她趴在方向盘上歇息了片刻,才拿出手机给沈池打了个电话。
  事实上她很少主动向他寻求帮助,即便真有困难,也只是首先打给陈南。只不过,今天、此刻,她疑心自己真是失血过多所以犯迷糊了,要么就是因为通话记录里沈池的名字恰好在最前面,所以自己才会这样顺手地拨给他。
  他到得很快,甚至快得出乎了她预料。
  车子临时停靠的地方并不好找,而她又头晕想吐,根本没本事把周边的环境描述得太详细,可他居然这么迅速就找到了她。
  从车里被扶下来的时候,她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覆着纱布的额角停留了一会,俊修的眉微微皱起来。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他最后一个字也没说,只是将她送到他的车上。
  家中的阿姨知道她的习惯,为避免伤口沾水,只得在浴缸里预备好了热水,又仿佛是担心,于是特意叮嘱:“您这伤口遇不得水的。”
  承影打起精神笑一笑:“我知道啊,别忘了我是医生。”
  可是医院里病菌那么多,不洗澡实在没办法上床休息。
  潮湿的蒸汽氤氲在浴室里,梳妆镜上模糊一片。她脱掉衣裤,又拿手在镜面上擦出一小块来,正看着额头上那恼人的白色纱布,玻璃门突然就被人打开了。
  沈池的出现令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地去拿架子上的浴巾遮挡,却听见他在身后说:“到底怎么回事?”
  “病人之间有纠纷,不小心伤到我的。”她拿浴巾在胸前象征性拦了一下,才转过身:“这种问题可以等我洗完澡出去后再问吗?”
  沈池没做声。
  她就站在他面前,咫尺之遥,全身上下近乎赤裸,莹白的肌肤在热气包裹下泛着一种仿佛象牙般柔润的光泽,也因此更显得额角那一块有些刺眼。
  他问:“流了很多血?”
  “嗯。”
  “痛不痛?”
  “……还好。”她突然沉默下来,隔着迷蒙的水汽,触到他沉沉的目光,心底的某块地方竟似微微有些松动,只因为他说这两句话的时候声音很低,低得近乎温柔。
  可是,温柔?
  这多么不现实。
  他与她之间,仿佛早已没了这两个字存在的空间。
  所以,这一切都只是幻觉吧。
  这浴室里的雾气太重太潮湿,柔化了彼此的眼神和声音,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谁知她心里的念头未歇,就只见他走到浴缸边微微弯下身体,拿手指试了下水温,回头说:“过来。洗完了早点上床休息。”
  她却愣了愣:“你不出去?”
  他看她一眼,“你不是一直头晕吗?我不想你待会儿晕倒在这里。”
  见她仍旧站在原地没反应,他索性走过去,直接伸手拉开她挡在胸前的浴巾,半搀扶半强迫地硬是将她塞进了盛满温水的浴缸里。
  他的动作有点蛮横粗暴,可是她也没什么力气同他抗争。
  其实她确实头晕,而且浴室里空气不太流通,越发让她感到精神不济。
  但更多的,却是吃惊。
  她整个人浸泡在水里,他就站在浴缸边,倒让她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可他仿佛没有察觉她的心思,只是半蹲下来,撞上她更加讶异的眼神,他的语气反倒是轻描淡写:“我帮你洗,或者我看着你洗,你选哪个?”
  能不能两个都不选?
  但话到嘴边却又被全数咽下。不得不承认,洗澡的时候还有人旁观,确实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那只温热的手掌隔着湿滑的浴液在光裸的背部不轻不重地游走。
  随着水温的下降,浴室里热气也在逐渐减少。可承影坐在那里,却仿佛越发的头重脚轻。
  近乎密闭的空间里,没有人讲话,只有偶尔的水花激荡声。额角隐隐作痛,痛得什么都思考不了,却又似乎在这瞬间回想起了很多事情。
  从前倒是经常一起洗澡。
  淋浴,或是浴缸,他们都试过。在水里仍旧激情缠绵,仿佛难以分开的连体婴一般。
  那个时候不管当着他的面做什么,好像都是十分正常而又自然的事。浓情蜜意,能将两个人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她总喜欢隔着淋浴下的水流同他接吻,眼睛被水冲得睁不开,于是只依靠嘴唇和手指去细细密密地感受对方。
  那是最真实的接触,也是最直接的表达。
  那样的吻和爱抚,让她每每都不忍结束,总会生出地老天荒的梦想。
  那些往日的零碎片段一一从脑海中掠过,仿佛发黄老旧的电影胶片,极缓慢地倒带。最后,她竟似有点迷糊了,分不清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身体微微偏过去,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缓慢闭上眼睛,“很晕。”
  她的语气低微模糊,其实更像是梦臆的呢喃,湿润的眉睫都在极轻地颤动着。而他也只“嗯”了一声,很快便放掉浴缸里的水,又扯过浴巾将她整个人包住,打横抱了起来。
  她仍没睁开眼睛,脸颊若有似无地贴在他颈边,低低地提醒了句:“你的腰伤……”
  他没作声,将她抱到卧室床上躺好,自己才在床边坐下来,说:“你睡一会儿。”
  他的样子似乎是想离开了,她“嗯”了声,手指原本还拉扯着他腰侧的衣料,这时不禁慢慢松开来,沉默地收回到薄被下。
  谁知没过片刻,指尖却被他伸手进来握了握。
  她没动,连呼吸都是轻微匀停的,隔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的声音:“还痛吗?”
  正值傍晚。
  落日的余晖透过宽敞明亮的落地玻璃,倾斜着洒在床畔。
  她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动作极轻。
  仿佛此刻是一场梦境,而已是这样的久违。所以她没有睁眼,生怕梦会醒,更怕眼里突然涌起的莫名疼痛会以另一种形式倾泄而出。
  伤口下的血脉一下一下跳得很快,其实是有一点痛的,但她一声不吭,手指在被子下面微微动了动,仿佛犹豫和挣扎,但最终还是与他缠绕得更紧。
  ……
  日影偏移,光线一点一点从床沿溜走,悄无声息。
  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承影才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朝左边侧着睡的,枕着沈池的手臂,而他就在她身后,似乎也睡着了。
  她睡得太沉,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床来的。
  他的一只手臂被她枕着,另一只则搭在她的腰上。
  这样亲密的睡姿,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她居然已经想不起来了。
  她动作很轻地翻了个身,没想到只这样一个微小的动静,就把他给吵醒了。
  沈池一向浅眠,在黑暗中又目力极好,看到她正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望向自己,似乎精神比下午好多了,便问:“睡醒了?”
  “嗯,……几点了?”
  她想去找手机看时间,结果搭在腰间的那条手臂已经先一步探到她这侧的床头柜上,拿过手表看了看,“八点多。”
  她“噢”了声,心里有些挣扎,但始终还是躺着没动。
  卧室里黑漆漆的,两个人静默了一会儿,才听见沈池说:“起来吃点东西。”
  他的声音仍旧很淡,却适当地化解了她的尴尬。多么可笑?曾经最亲密的两个人,如今这样睡在一起,竟会让她尴尬。
  到了楼下才发现客厅里热闹得很,沈凌居然回来了,大包小包的行李都扔在地上,正让佣人逐一拿到房里去。
  承影有些意外,走上前问:“不是说要去半个月吗?”
  “中途发生了点不愉快,大家就趁早散了。”沈凌眼尖,立刻说:“嫂子,你额头怎么了?”
  “哦,被碎玻璃划破了,没什么事。”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意外而已。”承影拉着她的手往餐厅走,“你刚回来,晚饭吃了没有?”
  “没呢,饿坏了。”
  “那正好,大家一起吃。”
  沈凌眨了眨眼睛,朝身后的沈池望去一眼,笑得有些奇怪,语气也很奇怪:“你们这么晚了也都还没吃晚饭么?”
  这二人几乎是一起从楼上下来的,又都穿着睡袍,很难不让人有别的联想。
  果然,承影怔了怔,低咳一声说:“我刚才在睡觉。”
  沈凌却是一副不大相信的模样,但碍于沈池在旁,她不敢太过放肆,于是嘻嘻一笑,说:“开饭开饭。”
  似乎是默认了沈晏二人关系终于破冰,沈凌晚上的心情格外好,破例多吃了半碗饭,又直夸饭菜味道香,让厨房阿姨很有成就感。
  饭后她声称要去锻炼跳操,把多余摄入的能量消耗掉,很快就识趣地躲回房间去了。
  承影回过身,隔着客厅的整面落地窗,可以看见沈池正在外面院子里抽烟。院中灯火通明,照着围墙边的花圃,一片鲜妍灿烂,好似天边云霞。
  他正背对着这边打电话,从她的角度,只能勉强看到小半个侧脸。可也不知怎么的,就在她莫名出神的时候,他却似乎有所察觉似的,突然转过身来,目光堪堪与她对上。
  她像是吓了一跳,竟然有种秘密被人发现的感觉,眼神下意识地飘忽开来。片刻之后,便听见门口传来响动,沈池走进来,身上还带着淡薄的烟草味。
  他停在她面前说:“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好。”
  她本想转身上楼,结果又被他叫住,说:“一位朋友今晚摆生日宴,我给忘记了。刚才来电话说他们刚换了场,让我无论如何都要露个面。”
  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只是随口解释,她却顿住脚步,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才点点头,再度应了声:“好。”
  此刻的气氛有点不同往常,因为沈池似乎并没有打算立刻离开,只是接着问:“那你呢?晚上要做什么?”
  她仍旧看着他,犹豫了好一会儿,似乎有些不习惯:“不知道,看会儿书吧。”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他突然提议。
  她听得心中微微一动,但到底还是摇摇头,指着自己的额头,难得地半开玩笑说:“我这样子太难看,不方便出门。”
  结果沈池却只是挑起眉毛轻笑了笑:“有我在,谁敢评论你?”
  确实,在云海绝对没有人敢随便评论她,就因为她是沈池的太太。
  她在嫁给他之前,对他平时做的那些生意了解得并不算太多。要不是那次他遇袭受了严重的腰伤,她大概还会被瞒得更久一点。
  也是直到那一次,她才恍惚醒悟过来,他们其实根本就是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的人。
  她出身清白,父亲从事警察工作,虽然需要常年深入犯罪集团打探消息,但始终干干净净清廉正直,直至去世也是因公殉职。而她自己一路走来,念名校、学医术治病救人,深受导师喜爱,前途一片光明。
  可是,他呢?
  他一手掌控着云海乃至整个东南地区的地下交易命脉,出行必定有大队人马相随,甚至,应该还有一些她到目前为止仍不清楚的灰色地带,是任由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
  可是她偏偏还是嫁给了他。
  大学毕业那年的云南之旅,几乎改变了她人生的整个轨迹。
  那一趟旅程,让阔别多年的二人重新相遇。仿佛冥冥之中自有一双强有力的命运之手,从海峡对岸的台湾岛,跨越遥遥几千公里的距离,一路牵引推动着,终于还是让他们在西南边陲的某个小城里再度见面了。
  那天他陪她从芒市到瑞丽,浩浩荡荡的车队行驶在路上,她笑嘻嘻的提醒他:你好像还欠我一次兜风和一顿甜品。
  而他亦是笑:我记得。
  结果到了瑞丽,他第二天就请她吃当地的甜品。
  她觉得这人真是无赖,心中略有不满,只能一边吃着不怎么正宗的红豆沙一边抱怨:“……你可真会打发人。”
  “怎么了?”他似乎有点好笑地看着她,深黑的眼底仿如墨色一般浓郁,可她还是看清楚了他眼睛里的轻松愉悦。
  “欠你的,一样一样慢慢还。”他说:“我会守信用的。”
  她用眼角睨了睨他,终于孩子气地哼了声:“那就姑且先相信你了。”
  可是后来他回到云海,而她则在北方继续念书,云南的短暂相遇,倒更像是另一场擦肩而过,缘份看似神奇美妙,却戛然而止。因为在那之后,他和她各自生活和忙碌,半点联系都没有。
  时间就像流水一样划过,匆忙而无声。
  医学院的研究生课程十分紧张,有一天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距离他们分开已经过了整整两年半,而距离她与林连城分手,则恰好是七个月。
  她发现,自己与沈池的每一次见面,都像是毫无征兆的从天而降,让人措手不及。
  她赶到校园外头见他,由于是一路小跑,一颗心跳得有些急促凌乱。最后远远看见那个高大修长的身影,融在冬季清冷的暮色里,那一瞬间仿佛被停了格,周围人来人往,空气中飘荡着烟火气息,而她要见的那个人,就安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幅画、一帧照片,就这样深深地刻在了往后多年的记忆里。
  他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部黑色重型哈雷机车,停在校门口,十分抢眼拉风。
  正好是晚餐时间,不少学生结伴去校外的餐馆觅食,路过都要停下来多看两眼,甚至还有男生吹起口哨,嘴里大赞一声“酷!”
  她跑到车边双眼放光,想想觉得不对,忍不住回过头问:“这车能上路么?好像会被抓吧!”
  沈池将香烟掐灭了,无所谓地说:“试试就知道了。”
  这是他们这一天的第一句对话。
  明明这样久没见,可是如今碰面,却像是昨天才分开一般,对待彼此的态度竟然那样自然熟稔,让承影自己都暗暗惊讶。
  戴上头盔,她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腰。机车速度狂飙起来,凛冽清新的风从耳畔两侧呼啸而过。她凑在他肩头,大声地指着路。
  其实这样的重型机车肯定是不被允许上路的,因此她引着他往偏僻处去。
  城市正在扩建,新城一带尚是个大工地,人烟稀少。北方的马路又直又宽,车子开在上面几乎一点阻碍都没有。
  他们迎着西面逐渐下沉的夕阳,倒有一种追赶着落日的感觉。
  最后,沈池将车停在江边,两人摘下头盔和风镜。
  这条江贯穿了整个城市,是这里居民的水源。江面上平静地折射着最后一线余晖,细小的波光正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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