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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他居心不良-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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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宁愿冒着失血过多的危险,也要待在她的身边,陪伴她一起面临恐惧,面临危险。
    为了俞晓鱼,祁言连命都可以不要。
    她没由来的想到了先前那个可怕的梦——祁言坠海身亡了,这个明明说好会永远守护在他身边的骑士,总有一日会从她的身边消失。
    不过也是,好像祁言一到她的身边就灾祸不断,她从未带给他什么幸运,一直都是在害他受尽苦难。
    俞晓鱼心惊,她抿唇,避开那道灼目的疤痕。
    但是现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了,所以不要想太多。
    她和祁言一定会平安无事,白头到老。
    祁言注意到了俞晓鱼的目光,下意识回身,以眼神询问她。
    “没什么,我只是很好奇你平时都是怎样打理自己的。”俞晓鱼笑了一下。
    祁言将纽扣抿好,又按照寻常那般,将淡雅的液态香水自喉结抿到衣尾,最后,长腿一迈,几步凑到俞晓鱼的床边,说:“还差一步,还差晓鱼的一个早安吻。”
    俞晓鱼心跳紊乱,她结结巴巴:“那你平时没有我要怎么办?”
    “一直幻想被大小姐吻醒,直到今日,美梦成真。”祁言风轻云淡,如此娴熟地说道。
    真……真是聒不知耻!
    但她还是满足了管家大人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她凑近了,在祁言的嘴角印上一吻。
    “今天的大小姐是蜂蜜味的。”
    要……要你多嘴!
    他总是时不时都在提醒俞晓鱼,之前她几乎崩溃的所作所为。
    祁言微叹一口气,这次倒似真遗憾,他轻说:“如果有可能,很想现在再来一次。”
    俞晓鱼这下是真的要炸了,她用手捂住脸,企图消下那点热度,嘴上催促祁言:“我……我饿了,快去做饭吃。”
    “你饿了可以吃早饭,那么我饿了,可以吃什么呢?”
    “吃……吃什么,我……我也不知道。”她真的要阵亡了啊。
    “不如考虑一下食用你如何?是要清蒸还是红烧,或者是……生吃呢?”
    祁言的重音落在“生吃”这两个字眼上,齿间咬死了字眼,还带着微哑的转音,尾调上扬,覆上一层暧昧的剪影。
    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俞晓鱼这样想。
    她又变成沙丘里的鸵鸟,只知道将头埋到厚厚的沙土里:“我饿了,再不做饭胃要疼了。”
    她四两拨千斤,不想和祁言在那个话题上过多纠缠,就怕他真的说干就干,临时起意,将她……上上下下都洒上“酱料”,煮熟食用。
    唔,好羞。
    祁言吻了她的额发,果真出了房门做饭了。
    俞晓鱼这才打理好自己,从屋内小心走出来,嗅着从厨房飘来的绿豆清香,一路摇摇晃晃走过去。
    还没等她走到半路,被冷落了一个晚上的芝士就急忙凑过去,蹭着她的脚踝绕啊绕,阻止她前行。
    芝士已经吃过猫粮,这时全然忘记给它喂食的祁言的好,只知道使劲浑身解数勾引万人迷俞晓鱼小姐。
    俞晓鱼失笑,将它抄到怀里,一路抱到厨房去。
    祁言已经将粥盛好,还做了几样清淡的小菜与养胃的花生粒,只等俞晓鱼落座。
    还没等俞晓鱼坐下,祁言就将她怀中的芝士抢走,放到了地上。
    芝士朝他又一次龇牙咧嘴,可无奈,只能悻悻离开。
    “我给大小姐定了一间温泉酒店,今天要一起去泡温泉吗?”
    俞晓鱼:“今天吗?”
    “是的,今天,就你和我,想去吗?”
    “好。”虽然她很期待,但是莫名的,又会心猿意马。
    就她和祁言两个人呀,还是泡温泉,甚至是酒店。
    不知道是被热腾腾的粥熏的,还是她原本就很紧张,此时俞晓鱼的脸颊发红,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任何话了。

☆、50|

吃过饭,祁言就将俞晓鱼带上车,一路驶向定好的酒店。
    假晓鱼和沈畅的婚期在即,他借以伤情的名义申请长期休假,假晓鱼也没敢阻挠他,只是按照沈畅的意思,邀请他届时一定要来赴婚宴。
    祁言自然不会拒绝,他那时要做的可不止是这些。
    抵达目的地,祁言伸出手握住俞晓鱼因风大而发凉的手指:“到了。”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祁言领入酒店内,由服务员引路,带到了预定好的房间内。
    房间内有矮小的温泉池,里头砌着许多大小不一的鹅卵石,经由温泉水不住升温,将那石头导热,使得池内的温度更加舒适。
    现在才是下午,怎么说,泡温泉都不大合适。
    俞晓鱼哪都不想去,于是枕着祁言的手臂睡了个午觉。
    临睡前,她仿佛听到祁言低哑深沉的声音犹在耳边,哄她入睡,低低道:“你睡,我一直在。”
    是啊,祁言一直在。
    俞晓鱼心底的某处逐渐变得温和、柔软,瞬息之间,就变得昏昏欲睡。
    她梦到了很多东西。
    首先是梦到了少年时期的祁言,那时的祁言不苟言笑,明明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已经有与外貌不符的成熟与稳重。
    祁言跟着俞老先生一齐站在客厅,明明是初次到俞家,他却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惧怕的表情,甚至是面无表情,脸上与眼里仅有的也只是冷淡与疏离。
    俞晓鱼对祁言感到好奇,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他。
    这个少年长得真好看——密集的睫毛下有一颗带着浅浅棕灰色的瞳眸,五官冷峻而深邃,明明也不大,却有种难言的神秘莫测,让她忍不住想接近,忍不住想靠近这个人。
    她的目光几乎无法从祁言身上移开,直到对方也注意到了她,与俞晓鱼四目交接,她这才觉得窘迫,好似捧食啃咬的小仓鼠突然被惊吓到了,鼓囊着腮帮子,想咽又不敢咽的滑稽模样。
    祁言倏忽勾唇,朝她抿出一个微笑。
    俞晓鱼仿佛受到了鼓舞,也略带羞怯以及期待地回应了他一个更大更灿烂的笑容。
    再后来,俞老先生就将祁言安排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长大。
    那时候祁言也不是她的管家,类似是一个寄宿在她家的朋友,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冷淡性格,以及终日疏离客套,眼底常常见不到半分笑意。
    而俞晓鱼还是锲而不舍地跟着祁言,喜欢他陪伴着自己的感觉,也喜欢身边有祁言高大的身影。
    这个少年总是比她高上一个头,身上有淡淡的书卷味,虽不爱笑,可笑起来时,却比星火还要璀璨夺目,像是夏日夜晚的烟火那样,有种能够让人消暑的舒畅以及发自内心的愉悦。
    那时候,祁言是她的小哥哥。
    陪伴在她身边的小哥哥,甚至是沈畅都比不上的。
    她甚至记得之后有一天,看了恐怖片失眠了。
    但是保姆阿姨不在家,家里也就半大的俞晓鱼以及祁言两个人。
    俞晓鱼怕,又不敢出房门。
    她开着灯,在被窝中瑟瑟发抖。
    房间的灯很亮,但房间太大了,将四周密集的事物映出极其暗淡的暗影,投影在逆光的方向,如同怪物傀儡,吓得俞晓鱼只能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敢仔细注视。
    “晓鱼?”
    而就在此时,屋外突然想起了令人期待的声音。
    无论是谁都好,只要能来救救她,只要能来看看她。
    “祁言哥哥?我在里面,我害怕。”
    “那么,我进来了。”祁言并没有进她房间的习惯,平时教她写作业也都是在客厅就解决。
    祁言穿着淡蓝色的睡衣,越近一步,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味就会飘到俞晓鱼的鼻尖下,令她心安。
    俞晓鱼挣开了被窝的防护罩,一下子就拽住了祁言的衣角。
    她半跪在床上,抬头,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猫瞳,如同受伤的麋鹿那般,带着彷徨以及惊慌。
    “我害怕。”
    俞晓鱼固执地不肯松开祁言的衣角,直到他坐在自己的床边,这才愧疚地微微张开五指,将他的衣角上的褶皱抚平。
    祁言愣了一会儿,将宽大的手掌覆在她的发顶,轻轻揉了揉,低语:“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他果然说到做到,那天晚上,就睡在俞晓鱼的身边,将小小的、极其欠缺安全感的俞晓鱼搂在怀中,一下又一下抚着她的脊背,哄她入睡。
    也只有面对俞晓鱼时,祁言才会展现出自己温柔的一面,将世界上所有的美好与宠爱,拱手送到俞晓鱼的跟前。
    第一次,祁言生出那样朦胧的心思,即使还是一个细小的雏形,却也足以影响他之后的人生。
    或许,从那时起,他就想要保护这个小姑娘一辈子了。
    自那以后,俞晓鱼愈发亲近祁言了。
    她会跟他一起看电影,也会跟祁言一起做作业。
    无论何时,祁言的身后总会有一个小跟班。
    俞晓鱼就像是个极难甩开的小尾巴,总是不由自主跟紧祁言,左右他的种种抉择。
    临到最后,祁言也做好了出国修学的准备。
    俞晓鱼已经上初中了,原本稚嫩的小女孩逐渐长大,变成青涩的小姑娘。她有着世界上最明媚动人的一双眼,以及随时随地都会治愈到人的灿烂微笑。
    一如最初那般,在瞬息之间,就治愈了祁言的心疾。
    俞晓鱼即使再不舍,也明白再如何珍爱的人都会从身边溜走。
    她难过地蜷起手指,眼泪大颗大颗扑簌往下掉落,滚到精心准备的公主裙上。
    俞晓鱼的视线都被一团澄净的雾气所遮蔽,忍不住哑着嗓子说:“说好的,一定要回来。”
    祁言朝她扬起一点笑容,如沐三月春风。
    他再次将手覆在小姑娘的头上,一点又一点扰乱她的心神:“乖一点,等我回来。”
    祁言果真如约回来了,可陪伴俞晓鱼多年的人却不是他了。
    俞晓鱼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沈畅的,迫于两家商业来往,也有联姻的趋势,所以早早便定下了婚约。
    而直到祁言归来那一日,俞晓鱼所有彷徨都仿佛在一瞬间消散了。
    她迷路多年,似乎在那一刻才找回归途,朝着所希翼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俞晓鱼还记得祁言见到她所说的第一句话,少了年幼时的亲昵与呵护,多了习惯性的礼貌与客套,他变得温文尔雅,衣冠楚楚。
    随之,他朝她伸出手,修长的指节泛着浅浅的白灰色,作着邀请的姿势,对她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你的私人管家——祁言。”
    不再是她的小哥哥了,而是她的管家。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俞晓鱼或怨或恨,也学会祁言的客套与疏远,怄气回应他:“你好,初次见面。我是俞晓鱼。”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
    俞晓鱼从睡梦中苏醒,醒来时,祁言还安详的睡在她的身边。
    他的睡颜恬静,脸颊被暖气熏腾,泛出几不可见的淡米分色。
    俞晓鱼小心翼翼将祁言摇醒,看着他的眼睛从最初的迷茫到之后的清醒:“我睡醒了。”
    “嗯。”祁言亲昵地抱住她,将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口,良久又说:“想要泡温泉吗?”
    “好。”俞晓鱼也觉得睡了一觉浑身都发酸,正好能够靠温泉纾解一番。
    “那么,一起泡。”祁言说这话时风轻云淡,好似并没有什么询问之意,就连句子都是以肯定的形式娓娓道来。
    明明是极其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俞晓鱼瞬间红了脸。
    分明更加出格的事情都做过了,可她偏偏就是这样容易害羞,面对祁言的一切都有种新鲜感,所以才会每每都如同初次经历那般流露出羞怯的神情。
    俞晓鱼还未言语,就被祁言勾住后背与腿侧,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一路朝温泉浴室走去。
    她就着这样近的距离,可以清晰的看到祁言的五官,那深黑如墨的眼瞳以及如雕塑般冷硬姣好的眉目。
    无论何时去看,祁言都有种沉韵的美,美到惊心动魄。
    俞晓鱼的心紧张到砰砰直跳,等到她看清了温泉浴室里面的摆设,又更是难以置信,捂住了口鼻——祁言将整个浴室都摆满了玫瑰,艳红的花色夹杂浅浅的白雾,如梦似幻。
    祁言将她放入一片花海的温泉之中,又从身后拿出一只盒子,单膝跪地,虔诚道:“俞晓鱼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俞晓鱼紧张到无法呼吸,她看着眼前温柔的男人,抿唇,毫不迟疑地点点头:“我愿意。”
    祁言将她戴上精心挑选好的订婚戒指,抵住手背,轻飘飘落下一吻:“像是梦一样,如今,美梦成真。”

☆、51|

婚期当天,上午五点六分。
    俞家别墅里,假晓鱼正被梳化师肆意摆弄着。
    她一动不动,若有所思,似一只仍人操控的傀儡。
    不,她本来就是。
    梳化师指使助手将衣架上的几件礼服推进化妆室,一边殷切地给假晓鱼介绍:“这是由法国设计师beu与意大利设计师ria一同设计的蔓纱系列,灵感是紫罗兰,上面的镂空蕾丝也是由意大利人手工编织的。还有这件,是瑞典设计师vet耗时一个月制作的海洋,上色是浅蓝,灵感是海浪,后摆很长,是薄纱所致,会有种轻薄梦幻的质感,很合适像大小姐您这样的妙龄少女,还有这件……”
    她喋喋不休,一直进行着自己工作的讲解。
    而假晓鱼却什么都没听进去,她满脑子都是有关祁言的事情,那个男人的眉目,以及那个男人的警告。
    假晓鱼至今还在后怕,但仔细一想,真的俞晓鱼已经死了,祁言应该也不会揭穿她,只是他这样隐瞒真相需要做什么?真的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寄慰而保留在世吗?
    这其中会不会又有什么古怪?
    假晓鱼一想到那黑沉深邃的一双冷瞳,就浑身颤栗。
    她并不敢细想,即使他不在场,假晓鱼也不敢揣测他的心思,免得自己会被他那犹在记忆中的言语所影响,被他改造潜意识里面的自己。
    她是假的。
    越到紧要关头,这种印象就愈发会被放大,一次又一次刺激她紧绷的神经。
    “晓鱼?”沈畅穿好了礼服,推门进来。
    换上银白色西装的他显得魅惑又性感,一双狭长而幽深的黑眸上吊,眯起眼时带着打量,令人心惊。
    他快步走近假晓鱼,亲昵地将修长的指节抵在她的鬓边,为她戴上轻薄的水蓝色头纱。
    随之,沈畅又将俊朗的脸抵在假晓鱼的耳侧,轻笑道:“你今天真美。”
    假晓鱼抿唇,将脸上的惊慌敛去,绽放出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甜蜜微笑,用口型告诉他:你也很帅。
    他们俩就像是人人艳羡的一对,家世相当,又是青梅竹马,网上早就刷起了有关他们婚讯的话题,之后拍完婚照,也会有人快速修好一组上传到晚上,让网民共享他们的甜蜜。
    假晓鱼不自觉绞着手指,她心里其实紧张透了,手心的汗液忍不住湿濡指缝,顺着脉络,一点一点暴露她惊慌失措的内心。
    结完婚后,她就是名副其实的沈太太了。
    她就要按照俞晓鱼的身份而活,任何一步都不能出现差池,否则就会被摒弃。
    而总有一天,沈畅也会不需要她的,到那时候,她该如何自居?会死吗?
    人总要在紧要关头,才能想明白一些事情的利弊。就好似那些被判死刑的死囚犯,也只在断头的前一天才知晓自己做了怎样的滔天大罪。
    然而,这一切都太迟了。
    沈畅又在她耳边厮磨,湿热的舌尖舔过假晓鱼的耳廓,引起她小小的无所适从与颤栗,片刻,含住她的耳廓,低声叮嘱:“别做什么手脚,关键就在今天,你要乖一点,陪我做完全部事情。”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如同在假晓鱼的心中砸下惊雷,她警惕地抿唇,敛眉不语,垂头的样子像极了受挫的真晓鱼,如同一只孤苦无依的困兽,在自己的牢笼里徘徊彷徨。
    让人,愉悦极了。
    沈畅笑了起来,声音魅惑而有磁性,沉沉的,十分好听。
    与此同时,这一天,祁言正在有条不紊地给俞晓鱼做早饭。
    他煮的是馄饨,毕竟早上不合适吃不宜克化的食物。
    俞晓鱼还未睡醒,偌大的厨房只点了一盏倒吊的小酒杯灯。
    祁言精心将擀好的馄饨皮隔成一块又一块大小适中的正方形,然后按照四角比例叠成一小座方形塔。
    肉馅也是他之前早起调和好了,加了一点剁碎的豆腐融入花白的五花肉馅儿中,使得煮熟以后,馄钝馅儿不会太过于老硬。
    祁言将闪现银白光泽的勺子从中抿出一小块肉馅和入皮中,再食指翻飞,将皮拧在一起,包成样式普通的馄饨,嫣红的肉馅在黄色皮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米分红,与单薄的皮形成鲜明对比,让人垂涎欲滴。
    祁言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到早上七点了。
    他不慌不忙,将剩下的肉馅处理好,然后烧水,在一旁的碗里加入一点昨晚熬的排骨汤,舀出新鲜的肉冻,盛入碗中。
    加上一点糖,为了使咸味更鲜一点,有着画龙点睛的意义。
    等热水沸了以后,祁言再将水舀出倒到碗里,最后再在锅里加一点盐,放入馄饨。用热水加盐煮面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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