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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瑞鸟的报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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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海晨肯定不能把女孩带回父母家,但是更没空儿把她先送回自己的住所,所以他将车停在道旁,走进超市给女孩买了面包和矿泉水,随后一把轮把车开入小区的地下车库。
  小区里住的多是国家干部,戒备森严,武警认出入证不认人,有证件随便进,没证件的,说破大天儿寸步难行。
  “你在车里等我,大概两小时。”宗海晨不等女孩回应,已合上车门。
  “等!……”女孩边呼唤边手忙脚乱地解安全带,可再等她推开车门寻找宗海晨,他早就搭乘电梯上了楼。
  女孩环视偌大空旷的停车场,轻呼一口气都能听到清晰的回音,她原地转了一圈,渐渐地,眼中的惊慌被笑容所取代,又化作一缕阴霾,转瞬即逝。
  她坐回车中,从驾驶台前方的塑料袋中取出面包,因为手臂受伤,她只得用牙齿撕开包装袋,继而大口大口地咀嚼着食物。
  原来宗海晨不与父母住在一起。虽然与她的计划有些出入,但是应该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想着想着,伴随一阵铿锵有力的高跟鞋步伐,车窗被敲响。
  女孩顶着鼓囊囊的腮帮子看向车外的女人,女人身着考究的时尚套装,中规中矩不失优雅端庄,但是那眼神儿,显然带着那么一点敌意。
  她摸索半天,也没找到按下车窗的按钮,而站在窗外的女人索性一把拉开车门。
  “你是哪位,怎么坐在海晨的车里?”田莉莉的口吻虽然还算友善,但打量女孩的目光不是很礼貌。
  女孩只是轻轻地朝她点了下头,再次坐直身体,用膝盖夹住矿泉水瓶,拧开瓶盖仰脖牛饮。
  “你好,我叫田莉莉,是宗海晨的……朋友,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坐在他的车里了吗?”田莉莉翘起小指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框,十分不解,向来爱干净的宗海晨怎么会让脏兮兮的女孩坐上车。
  女孩提起袖口擦擦嘴角,又翻过手心在裤子上蹭了蹭,田莉莉以为她要向自己行握手礼,下意识退了一步。而女孩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伸手合上车门。
  田莉莉本想说点什么,手机响起,她一看来电显示,立刻换上甜美的笑颜:“是宗伯父么?嗯,我到了,刚停好车,马上上楼……”她一边听着对方的叮嘱,一边走向自驾车,从车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礼盒:“嗯,您放心,我会好好表现的。”
  楼上,宗祥国笑眯眯地挂上电话,田家与宗家是世交,田莉莉是宗父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品行端正人又长得漂亮,选她做儿媳妇再合适不过。
  “爸,我难得回趟家,你把人家田莉莉叫来干嘛?”宗海晨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些许。
  “你以为我愿意给你张罗呢?快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合适吗?再说人家莉莉哪一点不好了?你怎么就不能试试?”
  “儿子离三十还有五年呢,我这当妈的都没吵着抱孙子,你个死老头子急什么急?”宗妈属于普遍的护犊子型中老年妇女,她盛好汤放在儿子面前,又说:“你没看现在的电视剧里怎么演得吗?现在的媳妇都娇气得很,我可不愿意让咱儿子受夹板气。”
  “谁敢欺负你儿子啊?他不欺负别人就算谢天谢地了!你这当妈的就惯着他吧!”宗祥国哼了声,听到门铃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身开门。
  “伯父伯母好,海晨……好久不见。”田莉莉礼貌鞠躬,原本自信满满的她,在面对宗海晨时总是显得异常羞涩。
  “坐吧,别这么见外。”宗海晨随意地侧了下头,继而转看新闻联播。
  气氛干了几秒,宗祥国急忙招呼田莉莉入席,宗妈则给她倒了杯饮料,三人如平时那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几句,而宗海晨很乐意当个局外人。
  既然田莉莉来了,夫妻俩借故离开。宗妈对田莉莉没有任何意见,只要儿子喜欢,她就喜欢。
  田莉莉正襟危坐,双手躲在饭桌下摩挲,见宗海晨拿起汤勺,她立刻起身接了过来,又从他手中取走汤碗,自顾自绕到餐桌另一端盛汤。
  “刚才停车的时候……看到你车里坐着一个奇怪的女孩……”她忽然想起自己想说什么。
  “我把那丫头撞了,这事儿你别跟我爸妈说。”宗海晨压低嗓门提醒。
  田莉莉想起女孩绑在左手上的石膏,秀眸微惊,匆忙撂下汤碗走到宗海晨身旁,焦急地问:“你没受伤吧?”
  “我能有什么事,你别忙乎了,坐下吃饭。”宗海晨不以为然一笑,他与田莉莉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就是因为彼此太了解,所以更不可能在一起。
  “对了,别怪我爸瞎撮合,年纪大了急着抱孙子,他那么一说你那么一听,别有心理负担。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到了结婚的年纪,最近也没见你搞对象啊,怎么个情况?”宗海晨的态度很像兄长。
  田莉莉勉强扯了扯嘴角,摇头,缓缓地坐下。
  她见他又想继续聊这事儿,快一步说:“那女孩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我问她为什么坐在你车里,她也不理人。”
  “什么叫看起来傻?”宗海晨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无奈一叹:“不提她了,我真希望下楼的时候发现从来没有过这么个人。”
  听他这么说,田莉莉又笑了。宗海晨在她眼中就是任性的大孩子,从小到大,被他气哭的女孩不计其数,他还会特没风度的说,谁求某某跟我玩儿来着?
  正因如此,在各方面都出色的宗海晨逐渐被女性同胞嫌弃,唯有田莉莉坚守阵地直到今天。
  她本以为等他们都到了适婚年龄,宗海晨自然会发现始终陪在他身边的自己。当然,为了掩饰她对宗海晨的情感,她也有一搭无一搭地与别人交往过,但是当过了二十四岁生日之后,她再也不想自欺欺人,可是这一等又快过去大半年了,宗海晨依旧不慌不忙。
  饭后,宗海晨先送走田莉莉,喝了杯茶,吃了些水果,又看了会儿报纸,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当时钟在十二点钟敲响的时候,他才想起,对了,车里还坐在一个人呢。
  “爸妈,我明早儿要去博物馆,先回了。”宗海晨抓起外套,为了避免母亲万年不变的出门嘱咐语,他招了招手立马走人。
  不过母亲还是追到了电梯口,将几大盒刚炖好的荤菜递给他,知道他不爱听唠叨,只叮嘱了一句开车小心,有空常回家。
  当电梯门即将合起的时候,他忽然又伸手挡住。仍旧伫立电梯门口目送儿子的宗母,以为他忘了拿东西,刚要开口询问,宗海晨已从母亲的头上摘下一根白头发,他看着那根白头发,咽了下喉咙,欲言又止,转身进了电梯。
  ……
  哐当一声,开车门的动静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女孩。
  女孩揉了揉眼睛,不等开口,他已发动引擎,加大油门开出车库。
  “你心情不好么?”女孩眨动着大眼睛。
  宗海晨专心地看着后视镜,缄默不语。
  每个人都有惧怕的事物,而他最恐惧这摧残父母身体的岁月。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想……”
  “开车呢,别跟我说话。”
  女孩抿了抿唇,夹了夹双腿,她只是想上个厕所。
  这一路上,只要她企图说话,宗海晨就两字“安静”。
  半小时后,女孩终于迈入所居住宗海晨的公寓,可是她刚要往屋里跑,又被宗海晨一把拎回玄关。
  “站在这等我。”说着,他走进卧室,拿来一件白衬衫丢给女孩:“先把你这身脏衣脏裤都扔垃圾桶里,换好拖鞋再进来。”交代完毕,他转身走向洗手间。
  女孩憋得直颠脚,但是宗海晨已率先占领了厕所,所以她只得按照他的指示先换衣裤,她小心翼翼地取下挂石膏的绷带,时不时因疼痛眯起眼。
  单手换衣服实在很困难,何况还是骨折,幸好衬衫足够宽松,希望不会像脱衣服的时候那样再出一身汗。
  宗海晨洗澡至少用了一刻钟,他怎么也没想到她还没有换好衣服,所以,立即引入眼帘的,是女孩的半边裸身,女孩倒是没有惊慌失措的喊叫,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转过身,蜷缩在门边的小拐角里。
  按照正派人的做法,宗海晨应该立刻道歉外带回避,可是,位于女孩背部的纹身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原来她不止腰部有图案,从左至右的肩胛骨上竟还纹有甲骨文。
  众所周知,甲骨文是中国已发现的古代文字中,时代最早、体系较为完整的文字,根据“象形、会意、形声、指事、转注、假借”进行造字。
  ——解字,也是宗海晨的乐趣之一。
  “你别过来……”女孩没有回头,但是听到他的步伐越来越近。
  这一提醒,宗海晨虽然减缓了速度,但是他太想看看用甲骨文写出的内容,所以脚步依旧在靠近女孩,女孩不顾手臂疼痛,抬手抓过挂在衣架上的厚外套,急匆匆盖住身体。
  “你站住!再过来,我可,喊了!……”女孩初次对他冷下脸。
  宗海晨“嗯?”了声,驻足,放低视线看向女孩纤细的双腿以及那一双黑黢黢的脚丫,原本满眼的甲骨文,终于缩小成一个人形。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流氓,他干咳一声,旋身走入厨房,捏着保鲜膜,理直气壮地说:“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怕你在洗澡时胳膊沾上水,穿好衣服自己过来,我帮你在石膏上裹一层保鲜膜。快说谢谢。”
  “谢谢……可是,你能先转过身去么?”女孩为难地拧起眉。
  他垮下肩膀,转身背对,说:“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真没把你当女人看。如果你怕我对你怎么样,可以大胆地提出来,我随时可以把你送回医院。”
  女孩没有回应,一颗一颗系好衬衫扣子,赤着双脚走向宗海晨,在木地板上留下两排小脚印。
  “你是野人吗?”宗海晨看着前一秒还是晶晶亮的地板,各种纠结。
  “我会擦干净。”
  女孩可以感觉得到宗海晨对自己的反感,不过无所谓,彼此彼此。
  “等你洗完澡,背部……能不能借我看一下?”他依旧对甲骨文念念不忘。
  女孩犹豫片刻,点点头:“可以,但是你想看什么?”
  “就是……说了你现在也理解不了,总之你知道我不是流氓就行了。”
  女孩眨动一双大眼睛,弯长的睫毛倒影映在眼底,透着迷茫。
  同样的,宗海晨对她的身世来历也起了兴趣——她为什么会在背部纹上甲骨文以及河姆渡凤凰,所代表的含义又是什么?
  倏地,女孩拔腿就跑,嘭地一声关上厕所门。
  过了一会儿,她打开一道门缝儿,苦恼地说:“你家的茅坑儿干嘛凿这么大?解起手来多麻烦啊……”
  “茅……茅坑儿?!”宗海晨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噌地站起身,推开厕所门,果然……马桶盖依旧平稳地躺在马桶上,而浴盆,就是她所讲的大,茅,坑!
  刹那间,厕所里传出宗海晨近乎于崩溃的吼声。女孩则躲在角落里,不解地眨眨眼。
  再之后,宗海晨为了避免她毁了整间厕所,先指挥她清洗浴盆,再心不甘情不愿地帮她放好洗澡水。
  “洗发水和浴液分得清吗?”
  “嗯,有字。”女孩擦了把汗,笃定地说。
  他又走到盥洗台前,拆开一套新牙具,边做示范边说:“牙膏,刷牙,两样都不能食用。”
  女孩笑嘻嘻地点头。
  “笑什么笑?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洗干净再出来。”宗海晨可一点都不笑出来,话说到目前还没有把她扔出去,他真要佩服自己的耐心。
  不过话说回来,这丫头可够皮实的,明明胳膊上打着石膏,却从始至终没听她叽歪一声。
  想到这,他难得好心地敲门问道:“医院不是给你开了止疼药吗?你放在哪了?”
  “不想吃药片,是药三分毒。”她又笑着说:“水温真暖和,我用一只胳膊玩水呢。”
  “……”宗海晨冲着门板翘起大拇指,是条汉子!
  大致过了一小时
  女孩走出洗手间。而宗海晨正卧在工作室里修复文物。
  她身着足以盖过大腿的白衬衫,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见客厅没人,扬声问:“你在哪?”
  “饿了自己去厨房找吃的,困了先睡沙发,我今晚会很忙,不用见面了。”
  声音很清晰,却辨不出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女孩随便找个方向应了声,踮起脚尖,轻手轻脚地走到一面落地的大镜子前,她可能是想起宗海晨感兴趣的纹身,于是将衬衫褪去一大半,扭转身体观察。
  与此同时,只听“啪嗒”一声轻响,细毛刷落在桌面。宗海晨也不想这么明目张胆地窥视一副女性胴体,只是他哪会想到女孩会对着镀膜玻璃镜面“搔首弄姿”啊。
  ——为了保证文物的安全,他特意将工作室的另一道门做成一面类似大穿衣镜的推拉门,玻璃推拉门后方还有一道指纹锁防盗门。他就慢了半步没关上防盗门,便一不小心猥琐了。
  玻璃门外,女孩边倒退边看纹身图案,因为没把握好距离,咚,臀部轻轻地贴合在镜面上。
  宗海晨反射性地向后仰了下,屁股还挺翘的,脸蛋洗干净了还真不难看,呃!绝对不能让她知道这面镜子是透明的。
  幸好,卧室中还有一道直接抵达工作室的房门,日后只能走“歪门邪道”。
  嗯?……这么看来,她是真的丧失记忆了?否则有必要对自己背部的纹身图感到好奇吗?



☆、小妞儿飞刀

  作者有话要说:黑道言情文网络版《逆我者亡》出版更名为《我的女王》已全面上市,此次活动联合另几本优秀图书一起搞→点击此处进入活动链接
  “我这人独惯了,我没在家的时候随便你折腾,一旦我进了家门,你尽可能保持零噪音的状态。”宗海晨决定放下手头的工作先跟女孩谈谈。
  他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而女孩,笔杆条直地伫立在他的面前,湿漉漉的发丝贴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睫毛微垂,就像他刚雇来的小保姆。
  “既然你暂时忘记姓氏名谁,我先给你起个名字,小瓷儿,碰瓷儿的‘瓷儿’,好记。”
  他没有商量的意思,主要是他真觉得冤枉,原本一个人住多好,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想去哪野就去哪野,如今无端端多出一个……说女人吧,又嫩了点,说不是女人吧,女性特征还挺凸显的。
  当然,关于她身材方面的优势,咱就不深究了,看见也不能承认啊。
  女孩倒也没提出异议,她用小指挑发丝的同时,点头。
  “你饿么?”
  “不饿。”他才吃过饭。
  “可是我饿了,厨房没吃的……”女孩揉了揉胃。
  宗海晨瞥了她一眼,想起老妈给炖的肉,但落在车里忘拿了,于是他站起身,走出几步,又回身有了新主意:“走,吃宵夜去。”
  女孩眼前一亮,欢蹦乱跳地跟上宗海晨。
  进了电梯,宗海晨无意间扫到她的穿着,不禁扶额:“我说你能别连性别都忘了吗?你认为出门只穿一件衬衫合理吗?”
  女孩俯瞰,不以为然地说:“这衬衫比裙子还长,哪也没露啊。”
  话说到这,电梯门开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公寓正门,大冬天的,小风嗖嗖凉,忽悠一下子,西北风掀起女孩的衬衫衣角,女孩一手挂着绷带,没来及压住,只见一条农村妇女才穿的大花裤衩暴露无疑。
  当这一幕发生的时候,宗海晨立马压低帽檐,疾步奔行,装作不认识她。
  同时,公寓护栏外刚巧路过几个小混子,见女孩“春光乍现”,集体隔着铁栅栏门吹流氓哨。
  小混混们这一起哄,宗海晨闭了下眼,脱掉夹克,转身返回,盖住女孩的身前。
  女孩扬起眸,笑着说:“谢……”
  “甭谢,我纯粹为了自己的面子。”宗海晨冷着脸,眼皮一低又注意到女孩那双受冻的双腿以及只穿单面拖鞋的双脚。他先望天后看地,攥拳自顾自耍个狠,弯身将女孩抱起,径直走向马路对面的时装店。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能不能别老让我操心?!”
  女孩蜷缩在怀里,寒风习习,她一手压住头发,嘀嘀咕咕地反抗:“是你叫我把衣裤都扔了的,现在又反过来骂我……”
  “你!……”宗海晨刚要发作,回忆片刻,又平静了:“好像是这么回事。”再追加一句;“所以我才带你去买衣服。你以为我跟你似的顾前不顾后吗?”
  女孩看他那无理搅三分的矫情劲儿,捂嘴一乐:“我看你才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宗海晨斜了她一眼,没再接话。实话实说,他知道自己这臭脾气没几个人受得了,说好听叫直爽有个性,说难听了就是不会做人,但是吧,他不认为有改变的必要,毕竟他的工种不需要与人交流,而那些鉴定出来的古物,是真货还是赝品,这能商量吗?
  提起赝品的事儿,他还真看走眼儿了一回。是一件青铜器商鸮卣(xiāoyǒu)。鹄是一种鸟,酷似猫头鹰。卣:盛酒器。造型口小腹大,有盖和提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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