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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参加他们这样的聚会，完全不知道规矩是什么。
只是看着跟前的那瓶白酒，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韩默。
他看着我挑了挑眉，没解释：“行，老规矩就老规矩。”
“我就喜欢韩默你这么干脆的，不想宋家明，每次都找借口！”
卢奇说着，就给韩默开了瓶了。
我刚听明白一些，韩默直接对着嘴瓶子就喝了起来了。
我忍不住伸手拉了一下韩默，用眼神示意他能不能别喝。
他就看了我一眼，仰起头没一会儿就全喝完了。
我看着那空荡荡的酒瓶，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声：“能不能要瓶牛奶，他胃不太好。”
我知道我是没法阻止韩默喝，说了反倒是让他没面子，现在也喝都喝了，只能要些牛奶给他垫垫，万一待会儿再喝，起码还能撑一下。
“啧啧啧，韩默，看来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都喝牛奶了。”
“呵，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可怕的单身狗。”
韩默伸手直接搂着我，一点儿脸都不要。
我微微囧了一下，抬手掐了一下他的腰，示意他收敛一点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就那样一口气喝了一瓶白的有点儿醉了，韩默没收敛不说，还把我掐他给说了出来了：“你掐我干什么？我又没说错。”
我老脸忍不住红了一下，不想管他了，低着头跟一旁杨子言的女伴聊天。
跟我想的一样，这群人开场让韩默喝了，到了后头不可能不喝的。
不过倒是没有喝得很恐怖，我们女士也就是喝了一点儿红酒。
他们谈的事情我也听不天懂，反正就是在韩默的身边听着。
偶尔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事情，突然就碰杯了，到了最后，全部人都找了代价了。
韩默是喝最多的，只是他的酒量向来都好，我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到底醉了还是没有醉。
等代驾的时候他突然之间低头亲了我一下：“傅瑶。”
我以为他想说什么，结果什么都没说，亲了我一下之后就抱着我站在那儿等代驾了。
回到公寓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韩默醉了，我煮了醒酒汤出来，他还坐在沙发上好好的，结果喝完醒酒汤就有点儿明显了。
抱着我跟小孩子一样不撒手，嘴里面一次次地叫着我的名字，也不说话。
不过韩默这人醉了也不能轻易看出来，抱着我拉着我往他的怀里面摁，手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我的头发。
但我知道，他醉了。


第202　你和韩默之间到底怎么了

韩默事后怎么都不承认那天晚上他醉了，我把手机录音翻出来，把那晚上他说的话播出来给他听，他摁着我在床上折腾了一整晚。
其实也没什么，他那天晚上什么都没说，由始至终就只有一句话：傅瑶，你回来吧。
蒋飞逸的生日到了，韩默给我挑的那瑞士军刀也到了。
七点钟开始吃饭，是韩默送我回去的。
我以为他把我送过去就走了，还有些愧疚的，结果他直接就跟着我进去了。
我就没想到韩默脸皮这么厚，明知道自己跟蒋飞逸的关系不好，居然还敢出现在他跟前。
我生怕这两个人不和又闹起来了，但是显然是我想多了，蒋飞逸就瞄了韩默一眼，什么都没说。
场面还算和睦，切蛋糕的时候我把那礼物给蒋飞逸了，他看了一眼，就说了声谢谢，也没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我本来还挺期待的，毕竟就那破刀快把我的存款给花光了。却没想到蒋飞逸就这样的反应，不免有些小失落。
后来薛佳颖告诉我，蒋飞逸晚上的时候拿着我送的那把刀看了半个多小时，什么都没说，就看了半个小时。
我听到这话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其实蒋飞逸也听不容易的。
日子就这么过着，很平静，但我知道，这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这么平静的。
所以韩柏友要见我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我知道他总会找我的。
毕竟李茜从来都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为难我，但是韩柏友那一天在机场里面对我的太多就已经很明显了。
他见到我的时候也是十分的直接的，我刚坐下，韩柏友就开口了：“傅瑶，我不会让韩默娶你的。”
尽管已经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我还是没有办法地僵硬了一下。
韩柏友直接得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服务员端上来柠檬水，我抬手端着，却发现一只手拿着手抖得厉害，只能够两只手一起拿着，才勉强没有那么抖。
“伯父。”
我开口叫他，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双手只能死死地握着那杯子，企图通过这样能够让我好受一点儿。
“我受不起你这一声伯父，你还是叫我韩先生吧。”
我微微一颤，却还是开了口：“韩先生。”
“以前我不知道，韩默为什么越来越叛逆，他从小虽然皮了点儿，但是对我的话从来都是不会反抗的。他为了你和徐冉结婚不说，还亲手安排了那么多将徐冉逼疯。我们韩徐两家几十年的交情，就因为你而毁了。你不要跟我提车祸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这是我第一次和韩柏友第一次交锋，我真的不知道，这个曾经叱咤商场的男人，如今对我说的话居然是这般的武断而蛮横。
但是他到底是韩默的父亲，我也不想把场面弄得太难看，只能生生地忍下心口的火，抬头看着他：“所以，韩先生的意思是想要我离开韩默吗？”
“我知道你是蒋豪生的私生女，这十几年蒋家子啊蒋飞逸的手下发展的越发的好了，比家世，你绝对是比安心好强几倍的人。而且我们行商的，最不想的就是和做官的有任何不该有的牵扯。但是傅瑶，我不允许我的儿子是一个为了女人而违背我的人，这不是我韩柏友的儿子！”
“韩先生是想实行古人的专制吗？”
“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是想告诉你，韩默从小到大就想要展博，我知道。我也只想把展博留给韩默，但是如果你跟他在一起的话，就算他跟安心好结婚了，我也不会将展博给他的。”
我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看着韩柏友。
他的这一句话真的很过分，他反对我和韩默，反对到，就算是我当韩默的小三，他也不会赞成的。
我将手上的杯子放下：“韩先生。”
说着，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真庆幸，李茜女士离开了你；但是同时，我也很悲哀，李茜女士离开了你，因为这让韩默被你这样的父亲掌控着！”
他看着我脸色发青，然而我已经不想和他说一句话了。
我没想过韩柏友居然是这样的人，真的，他的掌控欲和自私让我感到恐惧。
但是我知道，我现在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不知道韩默的选择是什么，或者说，我知道韩默的选择是什么，但是同时，我也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什么。
韩默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商场的门口站了半个多小时了，风不断地吹过来，我一张脸被吹得有些起皮。
下班的时间到了，来吃饭的朋友和情侣越来越多，来来往往的人，却就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门口不动也不说。
他问我在哪儿，我抬头看了一下，才记起来自己是在国贸。
韩默嘟囔了一句“怎么那么在那儿”然后就让我在那儿等他了。
他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看到我的时候眉头一皱，伸手摸了一下我的手：“你是不是傻，站在这儿等？”
我笑了一下，抬手勾着他的脖子仰头亲了他一口：“这样你一来我就看到你了，不用你找我。”
他看着我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伸手暖了一下我的脸：“进去吃饭？”
已经六点多，是该吃饭的时间了。
可是我还是摇了摇头：“回去吃好不好？我今天不想在外面吃。”
“你今天怎么了？”
他脸色突然之间沉了下来，我看着他觉得眼眶发热，在眼泪掉下来前赶紧将头埋到他的胸口里面去：“我今天看到走丢的孩子，他拉着我叫妈妈。”
我知道，我跟韩默之间，只要一提孩子，再大的事情，他都不会去跟我计较了。
韩默说错了，我撒谎的本领没涨，我还是怕自己会不小心就把自己的真实情绪暴露出来了。
孩子啊，多么好的一个借口和理由啊。
韩默一句话都不说了，抱着我的手在收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开口：“那我们回去吃。”
我点了点头，伸手牵着他的手，十指紧扣的。
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就这样就到了最后了。
我知道五年前的那个孩子始终是我和韩默之间的一道伤痕，我除了从前和他闹的时候提过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了。
但是今天晚上，我为了掩盖自己，而不得不提起这个孩子。
洗完澡出去的时候看到韩默坐在床上一声不吭的，我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应我。直到我也爬上了床，他才恍若惊梦一样，伸手将我抱了过去。
只是没有说话，就这么抱着我。
真的是，沉默得让人心酸。
“傅瑶，你是不是疯了？！”
我知道薛佳颖的反应会很大，我也知道自己太没出息了，当初就坚信和她一起走到最高处的，但是每一次那个说放弃的人都是我。
“我只是出去学习，我又不是干什么！况且两年之后回来也一样的，我——”
“不一样！傅瑶！不一样你到底懂不懂？你花了多少的时间和精力才走到的今天，可是现在，你说放弃就放弃，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对不起？呵，你当初回来a市的时候也是跟我说对不起的，当初我找到你的时候，你那么坚定自己想要什么，可是现在呢？不过两年的时间，你就已经说了两次要放弃了！出去学习固然是好的，可是你现在是上升期，我们费了那么大的精力，你付出了这么多才走到今天，你现在说放弃就放弃，你甘心吗？！”
我不甘心，可是我能怎么办？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我能怎么办？
薛佳颖看了我一会儿，气得都快岔了：“你说，你是不是为了韩默？”
“不是。”
“那你突然之间跑那么远是干什么？！”
薛佳颖平时虽然对我也是很凶的，可是想今天这样，对着我直接吼了出来，还是第一次。想来她一定是生气极了，但是我也没办法，就算是再生气，我也没有办法去妥协这一个决定。
我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那跟韩默说了吗？”
“过两天说。”
她看着我突然之间皱起了眉：“傅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突然之间觉得，我好像不太想要这样的生活。”
“呵，这样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生活？我做你的经纪人，从来都没有逼过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情，接的所有活动都是和唱歌有关系的，我来a市这么久了，手下就只有你一个歌手，我全部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了，你现在跟我说你不太想要这样的生活？！”
“对不起。”
她看着我突然之间笑了，气笑的。
只是很快，她的脸色突然之间就凝了起来：“你和韩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203　傅瑶，能不去吗？

“没发生什么，我和他之间能发生什么？”
薛佳颖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哥知道这件事情吗？”
“我待会儿跟他说。”
蒋飞逸这会儿在公司呢，我也就是想先跟薛佳颖讲了，我要是不跟薛佳颖说的话，估计我刚走没多久，她就能够把天给掀了。
她看了我一会儿，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你自己把握吧傅瑶，你已经二十七了，不是十七岁，还没有成年，你自己做的决定，你想做的事情，你知道后果你得自己去承担。”
我知道我瞒不过薛佳颖的，我只是希望这事情能够让她迟一点儿知道，起码能够让我有足够的时间离开。
我矢口不认，她也没有办法。
扔了这么一句话，她就转身进了厨房了。
蒋飞逸回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他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解着领带一边看着我：“有什么事？”
他一个眼神飘过来，我忍不住抖了一下，抿了抿唇，才敢开口：“我想出去学习两年。”
他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突然就将领带往下一拉，神色没什么变化：“去哪儿？”
“法国。”
他看了我半响，才重新开口：“想清楚了？”
我点了点头：“想清楚了。”
蒋飞逸又沉默了一会儿：“韩默知道？”
“还没说。”
他突然之间就不说话了，整个客厅里面就只有沉默，我低着头，拿不准蒋飞逸现在的心思。
薛佳颖都不愿意相信的事情，蒋飞逸必定更加不会相信的。
他看着我，目光如炬，我觉得我在他的跟前无所遁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厨房里面的薛佳颖跟我们说能吃饭了，他才开口：“你自己喜欢吧。”
我微微诧异了一下，他已经起身进了厨房了。
蒋飞逸自从和薛佳颖结婚之后，人倒是没那么不食人间烟火了。
我也跟着起身去帮忙，林照峰今天跟女朋友在外面吃，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吃饭。
饭桌上有些沉默，蒋飞逸向来都不在吃饭的时候说话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心理原因，总觉得今天的沉默和以往的沉默不一样，有些压抑。
我走的时候刚好碰上了回来的林照峰，看着他的脸色就知道约会挺成功的。
他看到我有些惊讶：“喲，瑶姐，你今天怎么这么得空回来吃饭啊？韩少也能放你回来？”
我抬手拍了他一下：“行了，你自己还不是半斤八两，不早了，我回去了。”
“别啊，你难得回来一趟，不住一晚上么？”
说着，他伸手拉着我。
我扯开他的手：“不好意思，韩少不让我留宿！”
林照峰嗤了一声：“没出息。”
我踹了他一脚才跑出门的，刚出门口就看到韩默了。
十二月多的天气，没下雪，但是也冷得很。
他穿了一件棕色的大衣，站在那月色中，几乎融了进去。
见我愣在那儿，韩默突然挑了一下眉：“过来啊，傻站在那儿干什么？！”
说着，人已经抬腿过来了。
我也抬腿走过去，下一秒就被他拉近怀里面了，热烘烘的，他伸手掀开大衣裹着我，风吹过来，全打在他的身上去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屋里面的蒋飞逸，两个人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牵着我就往车里面走。
车里面的暖气还没有散完，一坐进去还是热烘烘的。
“你今天怎么想着回去吃饭了？”
他一边倒着车一边问着我。
我歪着头看着他笑：“不想做饭呗。”
“嗤，出息。”
我抿着唇笑，转开视线，努力抽了一口气。
晚上韩默洗完澡出来，习惯性就招手让我过去帮他擦头发，自从上一次我主动帮他擦了头发之后，这事情基本上都落在我的手上了。
我看了他几秒，才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一头发的水，尽管屋里面有暖气，可是他那水打在我手上，还是凉冰冰的。
两个多月没剪头发了，我摸着发现竟然有一个半指节那么长了，不禁有些嫌弃：“你头发长了，怎么还不去剪？”
这头发长了，干的速度就没这么快。
他伸手卷着我腰间的头发，漫不经心地“嗯”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我也没有再说话，直到摸着他的头发差不多干，才开口：“韩默。”
“嗯？”
“我跟你说件事。”
他突然动了一下，翻个身看着我：“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我被他噎了一下，忍不住扯了一下他的头发：“你才整幺蛾子，我又不是你，孙悟空一样，还是没了紧箍咒的那种。”
他看着我嗤笑了一下：“你这比喻还真是新奇。”
我一点儿都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抿了一下唇，直接说出口：“我想出去学习两年。”
“你说什么？”
他突然就坐了起来，看着我微微眯起了眼，里面的危险很明显。
我看着他，也没动，又开口说了一次：“我想去外面学习两年。”
韩默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傅瑶，你是不是那三年多在外面野惯了。”
我抬手直接把毛九往他的头上一盖：“你会不会说话！”
他抬手就把毛巾扯掉，抱着我直接就摁在了沙发里面，抬头看着我有些狠：“我不许你出去！”
我抬手摸了一下他额头，那上面有两个多月前他车祸时留下的疤痕，四五厘米长，从头发一直到耳边。
然后我笑了：“我这是通知你，又不是征求你意见。”
“你这是告诉我你想造反了？”
他咬着牙，明显的不忿。
我忍不住笑出声：“对对对，韩总说得对，我就是想造反！”
“我看你是欠收拾了韩默！”
说着，他直接就把我身上的睡衣给扯下来了，真的就把我收拾了一顿。
韩默这人不能轻易招惹，真的，亲身验证。
平时我被他折腾这么久，一完事就忍不住睡了，可是今天晚上我睡不着，我心里面装了事情，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也没睡，抱着我坐在床头前，手下意识去摸那床头柜上放着的烟，我连忙伸手把他的手给拽回来：“干嘛呢？”
当初韩默说戒烟，但是我也知道他十多年的老烟龄了，哪里能这么容易就戒了。
不过他意志力好，自己会控制自己。
偶尔控制不住的时候才会抽一两根，但是比起以前一天抽一两包的狠劲，现在算好很多了，才两个多月的时间。
床头柜里面放的香烟是他特意的，他说不吃也行，但是偶尔看到心里面才能提醒自己，要是他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