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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的伪证-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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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原和彦到底在担心什么,健一也明白了。一旦开展校内审判,大出俊次身边的那些状况就会重新出现。
  “如果取消校内审判,这起事件就会逐渐被人遗忘。尽管你无法洗清冤屈,但电视台不会再来拿这件事大做文章,学校也不会为此频频召开家长会了。”
  一旦大张旗鼓地开展校内审判,事情便会向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如果纵火犯的目的是想让俊次吃点苦头的话……
  “他会对这种为大出伸张正义的活动感到不满,从而可能再次闹出事端。”
  大出俊次直勾勾地盯着身边的神原和彦,眼睛都不眨一下。
  神原和彦轻轻点了两次头:“如果纵火犯只是搭了三中骚动的顺风车,而真正目的在别处……”
  他或许会再次兴风作浪。毕竟,已经平息的事态再次被炒热,就会出现再搭一次顺风车的机会。
  “在这种情况下,就要看纵火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如果目的早已达成,那即使还有搭顺风车的机会,他也不会出手。如果前一次纵火并未达成目的,就完全是另一回事“我老爸又会成为攻击的目标,是吧?”
  大出俊次嘴角僵硬。他的视线仍在游移,仿佛在空中找寻着大出胜。怎么办?老爸,我该怎么办?
  “轻易下结论是很危险的。”
  但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如果不加以关注,那会更加危险。
  “我完全没想到这一点。”即使窗户全部打开,没有安装空调的教室也依然闷热异常,可健一的胳膊上却起了鸡皮疙瘩。
  “藤野、井上和北尾老师也都没有注意到。”
  大出俊次像是清醒过来似的重新将目光投向神原和彦:“是啊。那你怎么会想到的呢?”
  神原和彦微微偏了一下脑袋:“大概因为我一直是局外人吧。”
  “真的很危险吗?有多危险?”
  “还不知道。也可能只是我杞人忧天罢了。”
  “不,不是”健一立刻反驳,“大出的祖母已经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杀死了。这事我们竟然都忘了。”
  “没忘啊。”神原和彦说,“至少藤野没忘。大出家的火灾正是促使她想要举办校内审判的原因。”
  她想到,就在我们集体沉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大出家死了人。
  这样想来,凉子确实做得很对。健一的脑袋乱作一团,毫无头绪,只会一个劲儿地出汗:“藤野的父亲可是警视厅的刑警啊。”
  这句从乱糟糟的心头不经意冒出来的话,却让神原和彦作出了强烈的反应。他猛地抬起头来:“真的吗?”
  “是的,应该是搜查一课的刑警。”健一补充说明道,“她说过,对于这次事件,她曾跟父亲仔细商量过,还向父亲表达了她自己的想法。”这次轮到神原和彦视线游移了。他的脑子也明显有些混乱了。
  “这……有什么问题吗?”提出话题的健一竟然把握不住脉络了。大出俊次焦躁起来。怎么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提过的问题,藤野的父亲应该早就想到了吧?”
  他为什么不提醒一下女儿呢?譬如说,女儿的心情可以理解,可当校内审判重提这些旧事时,会在意想不到的方面产生严重的影响。
  “因为他是个笨蛋。”大出俊次又吐出了他最拿手的台词,“根本没想到呗。要不就是觉得我们家的事怎样都无所谓。”
  如果真是“怎样都无所谓”,那就等于否定了凉子为大出俊次证明清白而组织的活动。
  “在大家的劲头好不容易被鼓动起来的时候,这些话说出来等于当众泼冷水。”神原和彦用手擦了擦汗,好像已经恢复平静了。他身上的白衬衫由于汗水的浸润,有好多处变成了半透明。“不过对大出不能不说。”
  俊次应道:“所以你三番五次提到要我自己决定,是不是?”
  神原和彦点了点头。大出俊次也对他点了点头。还挺像一对真正的辩护人和被告,健一心想。
  在这个瞬间,辩护人与被告的关系确立了。
  热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得公示牌上的纸片哗啦哗啦直响。学校里已经没人了?难道全都睡着了?要不,是全都死了?
  “我说……”大出俊次望着墙上的纸片,用干巴巴的语调说,“不是我干的。我没有杀死柏木。”
  间隔一次呼吸的时间,神原和彦回应道:“明白了。”
  “我根本不了解那小子……”
  “嗯……”
  “只是……”俊次皱起了眉头,“觉得那小子阴阳怪气的。”
  这番出人意料的感言使健一一下子不知作何反响。阴阳怪气?
  “是个怪怪的家伙。”大出俊次简短地加以说明,对他而言,用上这样的词汇已经算尽力了,“但是,我可没有杀死他。”他已经不用卷舌的语调了,“虽说谁都不信,可我真的没杀死他啊。”
  俊次的表情就像一下子放掉气的气球,五官皱成一团。
  “要证明这个就这么难?难道我们家里还得有谁被杀死吗?”说到最后,他的话音有些发颤,像在叹气一般。
  “你想洗刷冤屈吧?”神原和彦问道。他并不是在确认,而是在严厉地逼迫:“既然如此,校内审判非办不可。”
  “不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说了这么多废话吗?”俊次的声音带着哭腔。原来大出俊次也会哭啊。
  “所以要说服你的父母,尤其是你父亲。”
  “这可能吗?开什么玩笑!”
  “只要去做,就一定能成。关键是决心。”
  健一终于听懂了。决心。对,这才是关键词。
  神原和彦的这些话,并非要给校内审判泼冷水,而是在测试大出俊次的决心,让他知道要参加校内审判,获得坐上被告席的资格,必须做好足够的思想准备。
  要想彻底改变现状,必须承受比什么都不做、等待大家渐渐忘却此事严酷得多的压力。
  难以置信。为何会想得如此周到?他是不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为此时此刻作准备了呢?
  “又要挨老爸的揍了。”
  “要想办法做到不挨揍也能成。”
  “说得轻巧。”大出俊次又提高了嗓门,“你们根本不知道我老爸有多可怕。”
  这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状况。神原和彦抽回身子重新坐好后,竟然笑了起来。“虽然不了解大出的父亲,但我了解我的父亲,所以我并不害怕。”
  俊次不停挤弄着被眼泪刺得通红的眼睛。野田健一竟瞬间忘记了呼吸。这家伙到底要说什么?
  “我啊,其实是个养子。现在的父母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虽然我不喜欢这么说。”
  大出俊次半张开嘴,表情很是滑稽。健一注意到自己也成了这副模样后,赶紧抿紧了嘴。
  “我的亲生父母都死了。我的父亲杀死了我的母亲,在发酒疯的时候。”不带半点吞吞吐吐,神原和彦口齿清晰地说了下去,“如今想来,我父亲也是个值得同情的人。要是当初能让他接受治疗,情况或许会有所不同。可是,我母亲当时根本顾不上这些。”
  因为她经常遭到父亲的打骂。
  “只要不喝酒,我父亲就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神原和彦七岁时的一天,父亲跟往常一样喝醉后撒起了酒疯,结果打死了母亲。
  “邻居帮忙叫来了救护车和警车,却为时已晚。”他平静地说,“父亲也受了伤,被警察带到医院。后来听说,他有好几根手指都骨折了。”
  在医院接受治疗和审讯的时候,父亲的酒慢慢醒了。
  “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他想必非常害怕。他冲进医院的厕所,用清洁箱里的抹布打结后连接起来,套在了空调的排风管道上。”
  他上吊自杀了。
  “我那时还很小,很多事情却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经常和母亲一起挨揍。
  “我知道有些男人喜欢打老婆和孩子,虽然原因各不相同。我也知道被殴打是很可怕的,说习惯了可能有点夸张,但至少不像别的同学那样害怕暴力。我想大出的父亲肯定不会像我父亲那样疯狂。怎么样?也许我这么想太不知轻重了?”
  大出俊次一声不吭地坐着,似乎有点失魂落魄。谁又能回答这个问题呢?
  健一清晰地回想起初次偶遇神原和彦时心头冒出的感想,就在与他目光相接的一瞬间。
  那是一双看到过对岸风景的眼睛。看来这并非错觉。神原和彦真的是看到对岸的风景后又归来的少年。
  “对不起,我作了个怪吓人的自我介绍。”他略带害羞地说,“怎么样?能让我做你的辩护人吗?”
  你拥有坐上被告席的决心吗?
  你作好面对现实的准备了吗?
  大出俊次抽着鼻子,身上一股汗味儿。健一的身上也有汗味儿。神原和彦的额头上,汗水正呈直线往下淌。
  “哈哈,你真是笨蛋。”大出俊次的表情既像在哭,也像在笑。
  ?
  同一时间,另一间空教室里,检方的三名学生也在开碰头会。他们是藤野凉子、佐佐木吾郎和萩尾一美。
  “对不起。”凉子开口便向他们道了歉。
  萩尾一美吃了一惊:“哎?为什么要道歉呀?”
  “你们举手表示愿意帮助我时,我还是大出的辩护人,可现在却变成了检察官。”
  “那是没办法的事。”佐佐木吾郎安慰道。
  凉子点了点头:“没办法。提议召开校内审判的是我,事到如今我既不能置身事外,也不能当陪审员,所以只能当检察官了。”
  “你当检察官也挺合适的。”佐佐木吾郎说道。
  直视着这名性格直爽、为人谦和的同学,凉子说道:“不,我并不合适。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自己。”
  这次换作佐佐木吾郎和萩尾一美两个人同时吃惊了。
  “在准备为大出辩护时,我已经确立了方针。”
  她要验证大出俊次在案发当夜――去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凌晨零点到两点,即柏木卓也的死亡推定时间内的不在场证明。
  “我觉得这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即便不考虑其他因素,仅凭这一点就能证明大出的清白。”
  在此之前,她从未认真调查过大出俊次的不在场证明。大出自己作出的辩解也一直是含混不清的,其中肯定有遗漏的细节,只要找出来就能够得到验证。
  “可是,转到起诉大出的一方后,事情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呢?”单纯的萩尾一美反问道。
  佐佐木吾郎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不明白吗?也是,你怎么会明白呢?”
  “说什么呢?”
  制止住正要撒娇的萩尾一美,佐佐木吾郎满脸严肃地问凉子:“是举报信的事吗?”
  凉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如果只是为大出辩护,就完全可以不提举报信的事。”佐佐木吾郎说。
  “嗯……”
  “可作为检察官就不行了,立场正好相反,就算不情愿也没办法。那封举报信就是起诉大出俊次的最重要依据,无法回避。”佐佐木吾郎缓缓说道,仿佛要确认什么似的。
  听到别人这样说明后,凉子更加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
  “那么,有什么问题吗?”一美问,“只要认为检方相信了举报信的内容并起诉被告,这样不就行了?”
  “你、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呀?”
  “你好过分哦,干吗这么瞧不起人?”
  凉子问两人:“你们觉得那封举报信可信吗?”
  佐佐木吾郎和萩尾一美面面相觑。
  “对四月播放的那期《新闻探秘》,我不能完全赞同其中的主张。”佐佐木吾郎说,“可既然站到了检方这边,就必须当节目内容都是事实,并以此为前提采取行动。我也怀疑大出他们和柏木之间或许有过什么关联。”
  萩尾一美用力点了点头。
  “辩护方到底会如何出牌,就不得而知了。神原和彦会和你一样走验证不在场证明的路线,还是会选择证伪举报信的内容?一切才刚刚开始,估计神原自己也不知该怎么着手吧。”
  “是啊……”
  “无论如何,我觉得我们应该集中精力,将举报信推在前面。”
  “那么,有什么问题吗?”佐佐木吾郎问道。虽然说出了和萩尾一美一模一样的问句,可意图却完全不同。
  叹了一口气后,凉子说:“我不相信那封举报信。不仅仅是凭借直觉,还有确凿的根据。”
  对面的两人大吃一惊。凉子说起了那天在保健室发生的事。听到三宅树理低声发笑时,她的心中产生了几分恐惧和疑惑。
  “浅井松子死后,大家都觉得是她写了那封举报信。甚至有传言说,这封信不是松子一个人写的,三宅树理肯定帮了忙。”
  “正好相反。是三宅树理写了举报信,并让浅井松子帮忙。”
  面对萩尾一美的断言,凉子反倒犹豫了。
  “我身边的女生都这么说。”
  “因为你们都讨厌三宅树理。”
  “不是讨厌不讨厌的问题,是冷静的判断。她们两人之间本就不存在平等的友谊。三宅树理总是用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待浅井松子。”
  凉子点了点头:“是啊。可我觉得这不是传言也不是想象,而是确信如此。三宅树理的笑声,我听得清清楚楚。”一打开话匣子就关不上了,“这事我也对爸爸妈妈说过。因为实在没法一个人闷在心里。在学校里几乎没有对任何人说。只是还在为当辩护人做准备的时候,北尾老师曾经问我校内审判是否会用到举报信,我给出了否定的回答,并向北尾老师说起了这件事。”
  凉子向两人叙述了她与北尾老师交谈的经过。
  听完后,佐佐木吾郎沉吟道:“豆狸掌握了什么证据啊……”
  “可他没有公开。”凉子说道,“是为了保护学生吧?”
  “是吗?我觉得豆狸不过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罢了。因为三宅树理比较麻烦,不想去碰她,难道不是吗?其他老师也和他差不多。”遇上这种话题,萩尾一美总会说个痛快。
  是啊。三宅树理的确比较麻烦,所以不想和她有什么瓜葛。这不是说津崎校长,而是在说凉子。因此,想当大出俊次的辩护人的凉子会采取逃避态度,觉得还是封锁掉举报信为好。
  但现在这一手已经不好使了。为了促成校内审判,凉子已经表态过要当检察官,并拿定主意,只有自己能够胜任。可仔细想来,自己之前不过是在说漂亮话罢了。
  凉子觉得自己无法面对两位同伴,于是低下了头,说:“怀抱着如此的心态,却不得不将举报信推到风口浪尖起诉大出俊次有罪。老实说,我觉得挺可怕的。”
  “可怕”这个字眼一出口,她便真的感到身上一阵发冷。
  “你们做我这样的检察官的助手,不觉得后悔吗?”凉子训斥自己,对眼前的伙伴不能隐瞒自己的真实感受,因为那样很不公平,“如果你们觉得这跟一开始说的不一样,要退出,也没有问题。”
  萩尾一美扭扭捏捏地斜视着佐佐木吾郎。佐佐木吾郎挠了挠头,对着凉子破颜一笑,说出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藤野,人会笑,也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的。”
  凉子不禁瞪大了眼睛。
  “说不定三宅树理会在保健室里发笑,并非出于你推测的原因。三宅树理是个很特别的人,无论她与浅井松子的友谊是怎样的形式,她们毕竟关系不错。浅井松子因交通事故生命垂危,对她的刺激一定很大。所以,当时她的心理状态一定非同寻常。”
  “这倒也是……”
  “校内审判的目的不就是发掘真相,要给所有人一个明白的交代,不是吗?那无论是当辩护人还是检察官,要做的事情不是都一样的吗?”佐佐木吾郎嘿嘿笑着,“所以没问题的。”
  接着他又收起笑容,面向凉子。
  “我刚才稍微有点吃惊。没想到藤野也有思绪被搅乱的时候。女生间的关系真够复杂的。”
  我被搅乱了思绪吗?
  “一美你也有问题。”佐佐木吾郎瞥了一眼一美,“某个人这样想;依据推测应该如此;这样考虑比较妥当……这些都不是‘事实’,不是吗?你并非‘知道’些什么,而只是‘这样觉得’罢了。就算老师们这样推测,也不会变成事实。”他探出身子继续说,“我们干脆将这些直觉和推测统统归零。事实是,举报信确实存在,藤野自己就收到过一封。而且我们认为,信的内容有可信的部分,并非纯粹的恶作剧。我们就回到这种好似一张白纸的状态,重新开始。”
  先忘记三宅树理的事。
  “这样的话,首先应该做的,自然是找出举报人。因为他可能是凶案的目击者。”
  “不用找,不就是三宅树理吗?”
  佐佐木吾郎不禁对任性的一美合掌膜拜起来:“你还是退出吧。求你了,回家去吧。”
  “干吗这么挖苦人呢?”
  听完佐佐木吾郎一番话,凉子惊得目瞪口呆,过了许久才终于能眨眨眼睛,活动身体。她的内心深处有一大块坚冰逐渐松动,开始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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