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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的伪证-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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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宅同学,你没事吧?”凉子问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个叫垣内的女人,我也知道。我不是说没关系了吗?”
出庭作证后,树理和陪她来的母亲一起待在保健室。她对尾崎老师说,希望留在学校,一直等到今天的审议结束。尽管母亲不太情愿,可树理希望留下来。她想到,或许自己会被再次要求出庭。到底是希望被传唤,还是害怕被传唤,连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三点过后,藤野凉子来到保健室。看到树理时,她的眼神似乎在说:哦,你果然在。一瞬间,三宅树理有些后悔:早点回家该多好。
“虽然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可依然努力为我们出庭作证。谢谢你,剩下的事,我们会认真处理。”
凉子当时这样安慰了树理。树理觉得不爽,便立刻提起了另一件事:“刚才,差点杀死森内老师的那个女人来见大家了?”
当时,垣内美奈绘在校长室,等待法庭审理告一段落。而围绕如何对待她的请求,校长室里的人们争论得热火朝天。保健室和校长室位于同一楼层,校长室里的动静瞒不过树理她们。于是,尾崎老师向三宅母女讲明了情况。
“那个打伤森内老师的垣内美奈绘来了,她觉得自己给大家添了麻烦,要向大家道歉。好像就是她寄举报信给电视台的。”接着她还问树理,“如果垣内美奈绘要和校内审判的成员见面,树理要不要一起过去?”
树理断然拒绝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说三道四的了,保持沉默会让自己更像一个寻求正义的目击者。自己说的都是事实,这就够了。于是,树理当时对凉子说:“我不想为了去听垣内美奈绘的道歉而重返法庭。”
既然如此,那凉子现在为何还要这么问?
树理对着电话听筒说:“都是那个叫垣内的女人从中作梗,才让人觉得我――我和松子的举报信是冒牌货,真叫人来气。”
“我们可没这么想。”
“哦,是吗?”
我为什么会升起无名火?我在害怕些什么?有什么好害怕的!
“可是,冈野老师这么做会不会惹祸?怎么可以不经家长同意,让杀人未遂的嫌疑犯接近学生?说不定校长又要换人了吧?如果这事闹起来,校内审判会不会中断?”
藤野凉子沉默了一会儿。
“明天会有旁听者来。井上说,在开庭前,他会稍加说明。”
那位井上法官吗?神气活现的,看着就叫人来气。
“再说,垣内女士不是来伤害我们的,身边还有人陪伴,完全没有危险。我们也想听听她的证言。我想只要稍加说明,真正关心校内审判的人应该能够理解。”
“媒体能否理解就难说了。还有教育委员会。”树理说,“估计校长室的电话现在正响个不停吧?冈野老师会开道歉会吗?难道又要开家长会了?”
藤野凉子这回沉默了许久。
电话那头的沉默令三宅树理怒不可遏。为什么不开口?你不是有话想问才打来电话的吗?
“就是我爸爸。”三宅树理说,“是我爸爸报的警。那个叫垣内的女人不是去江户川警察署投案了吗?我爸爸特地查了电话号码,打过去说嫌犯在投案前竟然先去了城东第三中学,真是岂有此理。”
凉子仍然一言不发。
“我知道冈野老师叫大家不要声张,他也这样对我说了。我本来不打算说,可爸爸回家后,妈妈就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他了。”
对于没能陪树理进入法庭,树理的母亲大为不满。她也看不顺眼校内审判的成员们,回家后就不停地抱怨:这些小孩子,竟然对大人指手画脚,太嚣张了。树理的父亲一回来,她就开始告状,一打开话匣子就刹不住车,连垣内美奈绘到场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这事可不是我挑唆的。我爸爸就是那样的人。他看不得不正当的行为。可不是吗?大家串通好不说出去,就是不正当的行为。”
出人意料的是,听筒中传来了藤野凉子低低的笑声。
“我妈妈听说后也很生气,说冈野老师做得不地道。我也觉得你爸爸的行为是正确的。不过……”凉子继续道,“这件事暴露后确实会带来麻烦,所以冈野老师才叫大家不要声张的吧。”
“可是,警察会调查垣内美奈绘投案前的行动。一调查,不就清楚了?”
“可等到他们调查清楚,校内审判也结束了。只剩三天了嘛。”
“校内审判结束后,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那倒不是,可我觉得,还是得优先考虑校内审判的顺利进行。要是冈野老师也是出于这种考虑,我就不能批判他了。”
不知不觉中,三宅树理已经因愤怒而大汗淋漓。莫非,这些都是冷汗?
“藤野,你糊涂了吧?冈野老师怎么会为校内审判着想?他只会考虑自己的处境。”
“即便没有垣内美奈绘的事,他的处境也不会轻松。校内审判结束后,他会成为家长会上的众矢之的。”
“难道他明知会有麻烦,还允许你们搞校内审判?”
“不是这样的吗?我觉得冈野老师有他自己的打算,否则不会对校内审判听之任之,说不定还会给我们停课处分。”
“不是因为你被高木老师打了耳光,让他进退两难,没法执意反对了吗?”
“有这样的事?我早就忘了。”
凉子又低声笑了起来。
“无论如何,冈野老师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我一开始不觉得,可现在不同了。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凉子说,“连北尾老师也准备在校内审判结束后,为了承担责任而辞职。”
树理握紧了电话听筒:“北尾老师这样说过吗?”
“他已经把辞职信交给了冈野老师。”凉子提高了声音,“在这桩自己的学生可能被人谋杀的案子上,老师们不惜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也要了解真相。这一点也不好笑吧?”
什么真相?树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下去了。哼,真相!
“明天来旁听的人会更多。有了垣内美奈绘的事,要拒绝媒体的采访或许会更难。不过,我们会努力坚持到最后,你不用担心,等着就是。”
努力?坚持?想干吗?
“藤野。”
“怎么了?”
“你觉得大出会承认吗?”
他会承认是自己干的吗?会承认自己杀死了柏木吗?
藤野凉子的回答很简洁:“不知道。”
树理感到脚底升起了一股凉气。
“藤野,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话吗?”
“我可是检察官。”凉子回答。
树理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仅此而已?我要你说,我们一定会赢!你要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听筒里传来藤野检察官轻微的呼吸声。
“此次校内审判,谁都不可能羸。”凉子说,“大家都满身污泥,遍体鳞伤,可即使如此也不能听之任之,所以大家才这么努力。因为大家都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你的承诺可不是这样的!”
“我承诺相信你的话。现在我也相信,这样还不行吗?”
可信任不等于真相――凉子的话在树理的耳朵里改变了意义。
“你骗了我,对不对?”
藤野检察官没有回答。
“你哄骗我出庭作证。我要去告发你。”
藤野凉子放低声音,缓缓地反问道:“说给谁听?”
是啊,我去说给谁听?警察?老师?教育委员会?茂木记者?
如今,到底有谁会真的偏袒我三宅树理呢?
大家都满身污泥,遍体鳞伤。
树理想扔下话筒,挂断电话。可她做不到。因为她觉得,如果挂断电话,就会将自己与整个世界隔离开。
我要去见松子,我要告诉她,藤野凉子是个多么讨厌的女人,是个心眼多么坏的骗子。
「是啊,树理。我理解你的心情。」
明明不可能理解,可松子总会这么说,叫我不要生气,不要哭。
可是,松子已经不在了。
“只有我一个人是坏人――我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
如果今后我会被视作骗子,在别人的白眼中过日子,我绝对无法忍受,所以我下定决心说出自己的想法。可这样做依然会被当成坏人,叫我怎么受得了?
“没人说你是坏人。”凉子说。
树理终于哭了出来:“那些陪审员,就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的。”
“我也想哭。”凉子说道,“大哭一场,心里会舒坦一些,然后明天继续努力。校内审判决不会半途而废,谁也别想阻扰我们。”
“如果,我说了谎呢?”
你在胡说些什么――树理心中的另一个树理慌了,狼狈不堪。
你在发什么疯!
“如果那封举报信全是谎言,藤野,那你会怎么办?”
藤野凉子对这个问题的回答超出了树理的想象。不过,这确实是唯一正确的答复。
“验证举报信是真是假的人,不是你我,是法庭。”藤野检察官说道,“对不起。我打电话给你,原本只想让你好好休息,好好睡一觉,没想到竟说了这么多话。”
凉子挂断了电话。树理握着电话听筒瘫坐着。如果松子还在,她一定会理解我,偏袒我。她总是这样,可是……
由于我的谎言,让松子送了命。
三宅树理放声大哭,在心中哀悼着她曾经唯一的朋友。
?
“喂,喂。在吃饭吗?”
“不,是夜宵。”
“快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听着都恶心。”
“嗯,嗯。什么事?”
“刚才藤野打电话来,要我跟你分头通知其他陪审员。我一个人太费时间,两个人干会快一点。”
“哦,怎么了?”
“看电视了吧?新闻里不是播了吗?”
“是啊。拍了我们学校。是谁捅出去的?”
“是三宅的老爸报的警。”
“啊呀呀。”
“藤野说,这不能怪三宅,是她父亲执意要这么做的。”
“可是,垣内来道歉时,三宅她不在场…
“说是她一直待在保健室里,所以知道这件事。她以前不就喜欢躲在保健室里吗?蒲田说过的。”
“那我们要做些什么呢?”
“大家看过电视,都会像你一样瞎猜‘是谁给捅出去的’,那就不好了。所以藤野说,要告诉大家。”
“你这才叫‘瞎猜’。”
“别管这个了,快点通知吧。”
“我给谁打电话好呢?”
“女生全交给你。”
“胜木那里我可不打!”
“我也不想打给她。”
“那就让蒲田打给她。不过,胜木会关心这事儿?”
“这个先不管。她也是陪审员,必须通知。”
“真麻烦。”
“这是陪审长的命令。”
“好,好。不过话说回来,电视新闻都这么播了,明天还能开庭吗?”
“藤野检察官说得很清楚,井上法官会收拾事态。我也觉得无所谓,现在总不能半途而废了。”
“竹田,不,陪审长大人。”
“怎么了?”
“别放在心上。”
“什么事?”
“桥田。一来二去,事情就变成了那样。他自己不肯早点说,别人又有什么办法。”
“你以为我在为这事儿生闷气?”
“没有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个棋手。”
“你应该说,‘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因为我是你的棋手朋友。”
“我说,要说朋友……”
“说‘棋手好朋友’更好一点。”
“不是这个意思。我说,要说朋友,神原和柏木原本也是朋友吧?”
“好像是这么回事。”
“怎么说呢……为了朋友,他可真卖力。脑子也好使,智商估计得有一百七十。”
“陪审长大人,有句话你能不能不告诉别的成员?”
“什么话?”
“我总觉得那家伙有点可疑。”
“可疑?”
“我觉得他偷看了答案。”
“偷看了答案?”
“虽说还不太清楚,可我总觉得,我们都两手空空,就他一个人带着‘地图’。”
“你不是为了下将棋戒掉电视游戏了吗?”
“不是说这个。好了,不说了。给蒲田打电话。”
?
“是吗……喂,明白了。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老爸发火了,三宅还能怎么样?”
“明天说不定又得闹得不可开交。弥生,你没事吧?”
“没事。山野和仓田怎么样了?”
“山野很清醒,没事。仓田不会想太多,也没事。她连电视都没看,接到通知还大吃一惊了呢。”
“哈哈,这就是仓田。不过,她可是个好人。”
“我倒有点干着急了。”
“你和她或许有点合不来。不过,你不觉得她跟我有点像吗?”
“说什么呢?一点都不像。”
“哦,对了,教子。”
“什么事?”
“三宅的证言,你觉得怎么样?”
“我们还不能讨论吧?”
“就现在一会儿,拜托了!你觉得,她讲的都是真的吗?”
“这个嘛,就像一段‘天上要下红雪了’的天气预报。”
“什么意思嘛,听不明白。”
“等到大家一起讨论时,我再说明。你先考虑一下。”
“我当然也会考虑。今天回家后,我就一直在考虑。关于三宅和浅井的事。”
“考虑了些什么?”
“要是教子你不转学过来和我交朋友,说不定我也会一直躲在保健室,甚至会不上学呢。”
“这个怎么说?”
“我只有教子你一个朋友。因为有你在,我才能待在学校里。三宅和浅井,以前不也是这样的吗?”
“浅井在音乐社里不是还有朋友吗?”
“嗯,从三宅这边来看,是这样的。”
“嗯。”
“所以我就想,要是一这只是假设,真的是百分之百的假设。要是教子你对谁怀恨在心,想要报复,譬如,要写举报信寄给学校,说某个人干了哪些坏事,还要我帮忙,我会怎么办呢?”
“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呢。”
“当然不会了。所以我说是假设。”
“明白明白。”
“这种时候,肯帮忙的才是好朋友吧?要不,会说‘快别干了’的才是好朋友?”
“我说弥生……”
“如果我说‘快别干了’,可教子你依然要干,还真的干了。那这时,告诉别人‘那是在胡说八道’的是好朋友,还是替你隐瞒的才是好朋友呢?”
“反过来想想,如果你要写满是谎话的举报信,还哭着喊着要我帮忙,我会怎么做?”
“你一定会阻止我,对吧?”
“对,不仅仅要阻止你,还会发火,会跟你绝交。”
“竟然是这样。所以,我遇到这种情况也应该这么做,对吗?”
“如果你是我的好朋友的话。”
“明白了,教子。谢谢。”
?
“神原有要紧事,正在打电话。那边结束后,他就会打给你。可是……”
“知道知道,别啰唆个没完,反正我无所谓。今天,我睡了一整天。”
“桥田很认真地出庭作证了。”
“管他呢!他也好,井口也罢,都不是我的朋友。”
“你看电视了?”
“老妈看了,还在叽叽咕咕着什么呢。电视里说什么了?”
“去问你妈妈。要是懒得问,也没关系,反正明天的旁听者人数肯定会增加。”
“大家都来看我被藤野痛批?”
“痛批?”
“不是吗?藤野以前不就那么歇斯底里吗?哼。”
“大出,你不必太勉强自己。”
“我干吗要勉强自己?”
“估计明天会很麻烦。”
“事到如今还说这个,有意思吗?”
“想想都觉得麻烦。”
“惹毛我,我就揍你们。”
“不要揍藤野。”
“笑什么笑?有这么好笑吗?我说野田,你是不是特别来劲?真要收拾你,像你这样的……”
“校内审判期间,我不会考虑这些。结束后,我大概就不能再让你见到了。我得考虑转学。”
“你这么耍嘴皮子,就说明你很来劲。”
“不来劲,怎么能替你辩护?我可是辩护人助手。”
“啊,等等。电视里放了森内的照片。这是怎么回事?”
“去问你妈妈,再见。”
?
在多通电话交错于空中的夜晚,井上家却是一幅姐弟正面对峙的光景,两人之间隔着录音机和文字处理机。如果让不明就里的外人看到了,一定会以为他们在吵架。
“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由我们两个人搞定这盘磁带?”
“姐,你不是想当新闻记者吗?现在正好是练习的机会。”
“可从实际考虑,这办不到。不可能办到。”
“所以我说,只要整理出个大概就行。如果每个细节都弄清楚,当然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审案子,细节最重要,不是吗?”
“我是说,没必要对每句话的语气都斤斤计较,只要陈述书与证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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