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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私宠:男神手到擒来-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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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家。
  大厅里,始天一躺在那张躺椅上,老泪纵横。
  始守垂着头坐在沙发上,他面前放着许多东西,有始宇的军装,还有他平日里生活所用的东西,也有他获得的军章。
  见到那整齐叠好的绿色军装,施唯一垂落在身子两侧的手,陡然紧握。
  其手背之上,青筋毕露。
  蒋志辉抬头看了眼施唯一,他眯眯眼睛,眼里多了一抹不忍心。
  “你就是唯一吧?”
  施唯一愣了愣,她点点头,才坐下。“你怎么认识我?”
  蒋志辉努努嘴,他弯下腰,从茶几上的箱子里,拿出一张大照片来。“这照片,是始宇放在宿舍里的。”蒋志辉将照片递到施唯一面前,施唯一看了一眼,那照片,是去年圣诞节,他们一起拍的。照片上,始宇穿着白色的毛衣,施唯一穿着一件黄色毛衣,两个人站在街头,头靠着头,笑得很是灿烂。
  施唯一接过照片,指尖不住地抖。
  “始宇的遗物里,给你留了两份东西。”蒋志辉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施唯一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打开那盒子,那盒子里,放着一块银白色的军用识别牌,牌子周围镶了一圈消音圈。牌子的下面,还有一张沾了泥土的纸。施唯一拿起牌子,翻过来一看,顿时心中绞痛。
  姓名:始宇。
  血型:B。
  过敏史:无。
  军衔:上尉。
  部队番号:82XXX
  忠于国家,忠于人民。
  这边是始宇的身份识别派,他走了,全世界,就只有这一块冰冷的牌子,代表着他存在过。
  指尖触摸着那块银白色的牌子,施唯一勾着头,泪眼朦胧。
  “我们没找到他的遗体,就只在他潜伏的地方,找到了这块身份识别牌,那张纸,被他用牌子压着。我想,始宇这么做,是想将这块身份识别派,留给你们的孩子。”蒋志辉垂目看着施唯一的小腹,那里,已经有了微微鼓起的模样。
  施唯一不说话,她难受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还有,这个是我们清理始宇的遗物的时候,从他柜子里找到的东西。”蒋志辉将一个正方形盒子放到茶几上,施唯一这才抬头看着那东西,疑惑地问道:“是什么东西?”
  “这个,你还是自己看吧。”
  蒋志辉将东西推到施唯一面前,他站起身,看着年迈的始天一,恭敬而愧疚地说:“老将军,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没能照顾好小宇,我深感抱歉!”
  蒋志辉对着始天一,深深地鞠下躬。始天一曾是他们YH军区的司令员,是一名受人尊敬的上将,他虽然已经退休,但关于他这一生的传奇,却始终流传于军区内部。眼前的老人,因为丧孙之痛,目露悲痛。蒋志辉心有不忍,都不敢直视老人的眼睛。
  始天一沧桑的目光转了转,最后才停落在蒋志辉身上。
  “小辉啊,你道歉做什么?”始天一抹了抹眼睛,长叹一口气,感叹道:“小宇那孩子,是个好孩子,这事,他做的对!他做了他该做的事情,他保护了自己的战友。他走了,但他永远活着我这里…”始天一那跟蒲扇一样,布满许多褶子的右手,一下下地戳着自己的心窝子,“他是我们的骄傲啊!”说着,老人又红了苍老的眼睛。
  蒋志辉深深地低下头去,老人悲痛的眼神,让他不忍心在此待下去。“老将军,我走了,您,保重啊!”蒋志辉戴上帽子,朝始天一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这才转身,大跨步走出始家。
  始天一揉着眉心,等蒋志辉走了,他这才卸下一身骄傲,像个无助的老爷爷一样,戳着自己的心窝子,一声声唤着:“小宇啊…小宇啊!我的好孙子啊!都是爷爷的错,爷爷不该让你去参军的,小宇啊…”
  当年,儿子始末参军,也是死于战争。那时始天一尚还年轻,身上是一股子傲气与正气,始末的死,令他伤神了好一段时间,但很快,他就重新振作起来了。
  老来再一次经历丧失孙子,且还是始家唯一的独苗的去世,这让这个骄傲了一生的老人,心中的那块天柱,彻底塌了!
  听着老人一声声地唤着始宇的乳名,施唯一也偏过头去默默流泪。始守跪在躺椅旁,双手握住老爷子的手,一边劝他不要太难过,可心里,也在默默地淌泪。
  始老爷子的情绪很不好,施唯一也不好离开始家。
  晚间,施唯一便在始家住下。
  家里的阿姨将始宇的房间收拾干净,本来,这算是一间死人房间,住人不好。再说,施唯一又怀有身孕,阿姨就更担心她会介意。可施唯一却不在乎,她抱着那盒子入住进始宇的房间内。
  深夜,所有人都睡下了,施唯一这才坐在木书桌旁。她盯着面前的盒子看了许久,最后才打开盒子。
  盒子里,是一些很稀奇古怪的东西,好多都是木雕的小玩具。
  施唯一痴痴地望着那些小东西,当她明白这些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以后,心里狠狠地一痛。
  始宇早就在预谋让施唯一怀孕,之前在部队,闲来无事,他便用木头雕刻了些小玩具。施唯一这才想起还有一张纸没有看,她从口袋里翻出那张纸。纸上是始宇的笔迹,他写的很急,看上去,字迹有些潦草。
  ——
  唯一,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我正在直升机上。听阿纲说你怀孕了,我很开心。我知道我很自私,私自戳穿避孕套,故意瞒着你,想让你跟我生个孩子。其实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我早猜到,那件事迟早是会被你发现的,我想着,能跟你有个孩子,我们之间有了羁绊,你就不会轻易扔下我了。
  原谅我的自私,因为我实在是,太爱你了。
  阿纲说,你想要拿掉这个孩子,我想,这么善良的你,一定不忍心拿掉我们爱的结晶。十年前,那个孩子是我心中的遗憾,这次,我会竭尽所能,努力当一个好爸爸。唯一,求你,留下他。
  我总有种预感,这一次,我会很难回来。虽然这么说不吉利,但越是靠近作战地,那种预感就敢强烈。唯一,如果我没有回来,那么,我得拜托你帮我一件事。我宿舍柜子里有一个盒子,那里面装着我亲自雕刻的木头玩具,我一直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将玩具送给我们的孩子。现在看来,我的愿望能成真了。
  盒子里有一个木头手镯,请在孩子周岁的那天,将手镯送给他,就当是我送给他的礼物。
  另一只小兔子,可以送给他,当做两岁的生日礼物。盒子里还有一辆模型车,可以做他三岁时的生日礼物…
  那一把木头手枪,请在他五岁的时候送给他,告诉他,爸爸希望他坚强,希望他能尽快长大,保护好他的妈妈…孩子长大了,若是问起我来,你就告诉他,爸爸要经历一段很长很长的远行。
  施唯一,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会继续喜欢你,长长久久的喜欢你。哪怕我的喜欢让你恶心,我还是要继续喜欢你。
  还有,我若真的死了,你不许嫁给别人,我怕我会气得从地底下爬起来,杀了那个男人。
  …
  施唯一看完那封信,忽然间,那些在她心中积攒了十年多的恨跟埋怨,都烟消云散了。
  她拿起盒子里的木手镯,看着、看着,便泪如雨下。

  ☆、168宠 孩子踢我了

  次日早晨,施唯一早早便起来了。
  始家只有阿姨在,其他人都不在家。施唯一四下张望了一眼,微微蹙起眉头来。
  都去哪儿了?
  “施小姐,吃点东西吧。”
  阿姨将早餐摆在桌上,施唯一点点头,安静坐下来,拿起包子咬了一口。蔬菜包子比较清淡,味道却十分好,正适合施唯一现在吃东西的口味。她吃了一个包子,这才问:“林阿姨,其他人都去哪里了?”
  林阿姨正在切香蕉,她目光闪了闪,才转过头,望着施唯一。
  昨晚施唯一应该是哭过,那翡翠碧瞳四周眼袋高高肿起,看着惹人怜爱不已。林阿姨收起水果刀,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才用小心翼翼地口吻说:“夫人跟先生,还有老先生,一大早便去了烈士陵园。”
  施唯一手中的包子掉在桌上。
  喉结骨一滚,施唯一猛地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林阿姨看着她孱弱的背影,摇摇头,才叹道:“造孽啊!”。
  烈士陵园。
  这里,即便是冬季,也永远绿意葱葱。
  施唯一到的时候,陵园里已经来了许多人。刚从医院赶来的安诗琪、拄着手杖的始天一、面色同样悲痛的始守、始宇的战友跟上级领导,也有始宇的兄弟,还有同样身穿黑色大衣的程清璇跟幽居。
  他们安静的站在墓碑前,井然有序地走上前,献上一株鲜花。
  有人哭得不能自已,有人沉默着缅怀。程清璇最后看了眼墓碑上,始宇痞雅的笑脸,那张脸,即便是贴在冰冷的石板墓碑上,也美丽得风华绝代。
  明明之前他还那般鲜活的站在他们面前,开着玩笑,耍着无赖。怎么转眼间,他就进了这冰凉的土壤呢?幽居搂住程清璇的肩膀,俊颜上也难得多出一抹悲伤之色来。
  耳旁充斥着安诗琪悲痛欲绝的哭声,所有人都抿着唇不说话,尤其是杨烁他们几兄弟。回想起那日那场惊天的爆炸,几个大老爷们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那日,他们被派去执行任务,据可靠消息说,楚帝将带着装载着军火的船只,跟国内某组织在K市那片海域交接。他们到那里后,早早地埋伏起来,不一会儿,果然看见两艘货轮驶过来。他们看着负责交接任务的人登上船,正打算齐齐出动,将那些人一网打尽的时候,这时,躲在另一艘大船上的始宇,忽然开枪打死了登船一方的领头人物。
  始宇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立刻便引来了船上人的攻击。他寡不敌众,身上中了数枪。然后,杨烁听见了始宇此生讲的最后一句话。他说,那几艘船上,装的全是定是炸弹!
  杨烁几人刚往后撤退不到一百米,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杨烁他们转过身,眼球中闯进一大片夺日的耀红。无数搜渔船跟货船集体爆炸,而在船上的始宇,自然没能夺过那一劫。
  “始先生,始夫人,没能将始宇带回来,我们真的很对不起!”杨烁低头看着面前这个一身黑衣,哭得直不起腰来的妇人,真挚地道歉。
  始守搀扶着自己的老婆,听了这话,他跟安诗琪都是摇头。“怪不得你们,小宇是拿你们当兄弟,才会那样做。不怪你们…真的不怪你们…”安诗琪哭倒在始守怀中,始守也有些站不稳,还得要一旁的属下扶住。
  始天一拄着手杖,沧桑的老眼,凝望着照片上的始宇,一个劲地用手帕抹泪。
  有脚步声从水泥台阶上传来,程清璇跟幽居,以及其他人同时转过身,就看见施唯一倔强的娇躯,屹立在水泥路板上。她消瘦的身板在晨间的冷风中,显得格外脆弱。
  收起眼里的死寂,施唯一才慢慢走过去。
  她来到始宇的坟墓前,缓缓弯下身,将白菊放在始宇的坟墓前。
  施唯一抬起头,看着身穿军装,嘴角微微带着邪笑的美丽男人,忍不住伸出指尖,最后再摸了摸他的脸蛋。胶片的触感很怪,施唯一的指尖沿着始宇的眉眼跟棱角,一寸寸移过,那认真的样子,像是要将始宇的模样,深深刻在心底。
  一直忍住情绪的程清璇,见到这一幕,终于转过头,偷偷地哭出声来。幽居赶紧搂住她,眼眶也有些红。他口袋里,还装着婚礼上,始宇送给他的那枚弹壳。
  那弹壳没有丝毫温度,就跟面前的石墓碑一样。
  施唯一站起身来,见到众人都关切地看着自己,她心中一酸,脸上,却牵起一抹笑。“我还好。”她说。
  安诗琪摇摇头,一把将施唯一扯到怀里。“唯一,你难受就哭出来吧,啊,哭出来吧…”
  施唯一在安诗琪怀里摇头,“不,哭多了对孩子也不好。”
  安诗琪一听这话,强迫自己赶紧止住眼泪。
  杨烁他们兄弟几个望着面色憔悴不堪,却坚毅似松柏,不肯倒下的施唯一,心里都升起一股佩服之情来。“弟妹,节哀。”杨烁他们最后冲始宇的墓碑敬了个军礼,这才匆匆离开。
  始守见有人开始走了,这才强打起精神,去送客人。
  施唯一从安诗琪怀里挣脱出来,她看向程清璇,说道:“小羽,你过来。”
  程清璇走过去,刚靠近施唯一,施唯一突然轻轻地说了一句:“小羽,你搂着我,别让我跪下去了。”她的膝盖骨很没力,施唯一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幕。
  程清璇狠狠抽了抽鼻子,才用双手扶住施唯一。施唯一扭头看了眼安诗琪跟始天一,才说道:“安姨,爷爷,你们先回去吧,我去送客人。”始天一他二人失神地看着这个明明最瘦弱,却也最坚强的孩子,心里更生怜爱之心。
  这孩子,果真是个好孩子。
  程清璇搀着施唯一走出烈士陵园,幽居亦步亦趋跟着,生怕施唯一会跌倒……
  殡仪馆内。
  施唯一站在门边,送走最后一拨客人时,已经过了午间饭点。幽居先是将始守劝回了家,这才走过来,搀住施唯一另一只胳膊。“唯一,你站了半天也累了,去吃点东西吧。”
  施唯一本不想吃的,但一想到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这才勉强点点头。
  幽居将车开来,三个人驱车去了市中心一家有名的中餐菜馆。他们点的全都是适合孕妇吃的清淡食物,期间,程清璇跟幽居都只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他们两个人低头沉默着,心里特别难受。倒是没有饿意的施唯一,一口气吃了两碗饭。
  她什么菜都吃,几乎不挑食。其实她也是个挑食的姑娘,不过为了汲取营养,让肚中胎儿健康成长,才强迫自己均衡饮食。就连往日里最讨厌的芹菜,施唯一今天也吃了好几筷子。
  程清璇看着闷头吃饭的施唯一,几度嚅动嘴唇想安慰安慰她,话到嘴边,却是想哭。
  幽居倒了一杯牛奶放在施唯一面前,说道:“别只顾着吃饭,喝点东西。”
  施唯一嗯了声,一口气将牛奶喝去大半。
  直到真的吃不下了,施唯一才放下筷子。她摸摸肚子,说道:“走吧。”
  “好。”
  三个人起身,幽居去结账。施唯一刚走到门边,忽然停下来,说:“我去趟洗手间!”她慌乱地跑向洗手间,程清璇放心不下,也跟着追了过去。厕所门关着,可以听见里面有女人的呕吐声,呕吐声停止了,厕所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接着,便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
  程清璇默默地听施唯一哭,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大石。
  幽居结账后没看到施唯一跟程清璇,还以为两人已经走远了,直到听到有人议论,说有女人在厕所里又吐又哭,幽居这才调转脚步,走向厕所。程清璇站在女厕的门口,见幽居朝这边走来,程清璇才对他摇摇头。
  幽居站在她身旁,两人都听到了施唯一的哭声。
  “幽宝,你说唯一这样,能撑得下去吗?”程清璇忧心忡忡地说。
  幽居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施唯一时,就是在她母亲的葬礼上,那时候女孩看着也快要撑不住了,但她最终还是用那副弱小的身躯扛了过来。后来,她独自去堕胎,又经历了父亲的死亡,还去做了卧底,那么多的打击跟痛苦,她都扛着走过来了。幽居相信,这一次,施唯一必定还能重新站起来,因为她还有个孩子。
  母爱这东西,是有着无穷力量的。
  “能。”
  男人的声音带着让人信服的魅力,这让程清璇下意识相信了他的话。
  施唯一过了好几分钟才走出来,她出来的时候,幽居跟程清璇都站在餐厅外的路上,仿似他们没有发现她刚才的脆弱一般。施唯一松了口气,她走过去挽住程清璇的手,强颜欢笑说:“送我回去吧。”
  程清璇低头看她。
  施唯一洗了把脸,还细心地用纸巾将脸上的水痕擦了去。
  程清璇叹了口气,才牵着她坐进车,送她回家。
  到了小区,程清璇跟幽居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两个人目送施唯一的背影消失在小区里,长吁了口气,才调转车头,开车回家……
  这之后,施唯一每天都过得很平静。
  她彻底放下一切,安心养胎,定期去医院检查,也会按时去学习育儿教育。
  阿纲看到施唯一逐渐接受了始宇去世的事实,并且重新将生活调上了正轨,这才彻底安下心来。安诗琪会隔三差五来小区看施唯一,每次来,都要带上几大袋的补品,每个星期,也会派人来接她回始家吃顿饭。
  军区大院的人见到施唯一怀了始宇的孩子,都不再说她什么,甚至对之前那些丑闻,也能坐到遗忘。
  始宇走后,始天一病了近一个月,直到有一天,施唯一拿着新拍的B超单来始家吃饭。此时已经三月末的天,施唯一褪下厚重的大衣,穿上宽松的春装,衣服再宽松,也遮不住她鼓起的小腹。
  饭桌上,肚中的孩子竟然踢了施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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