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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爱情_峦-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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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这个男人不是阿猫阿狗,这个男人是温礼安!
    不经头脑的开场白之后就进入正题,正题统统围绕着“小鳕,你要把自己的状态管理好。”此类,要多上美容院多健身每个周末要有固定的仪态课程。
    梁女士不仅一次忧心忡忡在电话表达“小鳕,妈妈上次看你脸色不大好,这可不行,女人在美容上可不能舍不得花钱,妈妈知道你抠门,小鳕今时不比往日,礼安钱多的是。”“小鳕,你比礼安岁数大,你要时时刻刻保持危机感,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可是嫩得可以掐出水来。”每次在电话里,诸如此类,孜孜不倦。
    这一次,梁姝还是不忘交代她要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把她心爱的女婿迷得神魂颠倒,絮絮叨叨说完这些,梁姝这才把重点想起来。
    “小鳕,我打不通礼安的电话。”
    “你打电话找他做什么?”
    梁姝告诉梁鳕,原定音乐会最后一次彩排场地被临时取消,取消情况不明,剧院负责人打电话给梁姝经纪人,只传达结果没说明具体原因。
    更加糟糕地是,剧院负责人还给出模棱两可的话,类似于能不能如期在剧院举行音乐会还是个未知数。
    得到这个消息后,梁姝马上给温礼安打电话,在她的认知里,她心爱的女婿无所不能。
    梁姝花了数十分钟还是没有打通温礼安的电话,这还是从来没有遇到的事情,愣了一会神,梁女士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说完,又问了一句“小鳕,最近好吗?”
    又来了,又来了。
    但这次没有“要好好管理自己的状态”的建议,顿了顿,声线有浓浓的愧疚:“小鳕,我知道你还对妈妈联合礼安骗你和他结婚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我知道那种被至亲挚爱欺骗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但妈妈答应和礼安骗你的前提是,妈妈知道他爱你。”
    这还是梁姝第一次直面承认她和温礼安联合欺骗她。
    目光落在车窗外,问妈妈如果有一天你醒来时发现那些都是假的,鲜花、掌声、歌迷、舞台、赞美、奖项都是假的呢。
    梁姝在电话里大声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别说傻话,怎么可能是假的,什么人买了她的专辑,什么人看了她的演唱会,她给不计其数的人签过名,这些还能造假。
    就像温礼安说的那样,梁姝对于她的成名之路引以为豪,这会儿她又在回忆起她以四十几的高龄在百老汇跑龙套的事情。
    “那时,妈妈心里就只有一个愿望,以前都是我的小鳕赚钱养我,现在轮到妈妈了,在纽约找一处住所,等你回来,小鳕,妈妈没别的本事,唯一会的就是唱歌……”
    车窗外人物景象一一变得模糊,出神望着某个特定方向,梁鳕觉得那在篮球场和孩子们打球的人有点像薛贺。
    记不得是哪个时间点,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听,就在那里自个儿讲,讲有时间允许的话他会和棚户区的孩子们打篮球,因为臂长原因,棚户区的孩子们总是说他在投篮时像长臂猴子。
    出神望着篮球场方向,很像薛贺的人投篮时也像长臂猴子,眼睛望着耳朵自我屏蔽,嘴里说妈妈我有事情,电话要挂了。
    挂断电话,梁鳕对司机说,回去吧。
    车子掉头,眼前已经恢复一派清明,绕过那个篮球场,梁鳕朝车窗外看了一眼,手贴在车窗玻璃上。
    她就说呢,怎么会越看越像。
    真是薛贺,他背对日光,面对车子经过的方向,在车窗和薛贺之间擦肩时梁鳕躲在车窗下。
    车子绕开篮球场,梁鳕才敢把头探出来。
    再回看时,那个孩子手中的篮球正结结实实砸在薛贺头部上,被砸到的人宛如石头柱子,直挺挺站在哪里。
    耳边,依稀间有人在和她轻声说着“梁鳕,那是一个老实男人。”
    也不知道是这话,还是说这话的人的声音,梁鳕心里又开始生气了起来,努力呼气,拒绝被愤怒情绪所左右。
    电话再次响起。
    还是梁姝打来的电话,梁姝告诉梁鳕音乐会彩排场地的事情已经得到解决。
    在电话里梁姝一个劲儿地夸奖心爱的女婿,说刚刚和她通话不久就接到温礼安的电话,温礼安告诉她之前因为在开会导致于他没能及时接听到电话。
    真单纯,单纯到梁鳕都忍不住想去打断自己妈妈的兴奋劲头了,然后告诉她“妈妈,那时真正应该被戴上手铐的人是温礼安,而不是梁鳕。”
    自然,这是存在于梁鳕脑海里的事情,是她心甘情愿的,这没什么好抱怨的。
    只是,梁姝对温礼安的赞美让她心里很恼怒。
    不,应该是愤怒!
    挂断电话,对司机说“去皇宫大酒店。”
    到达酒店,梁鳕被告知她已经失去了001客房的使用权,不就是因为钱吗,梁鳕把卡递给那位,接着她又被告知卡里的银行账户被冻结。
    又是这一套。
    那么接下来她是不是会在各类媒体版面上看到环太平洋集团创始人出车祸的消息,她都不下十次在公共媒体上看到温礼安出车祸的新闻了。
    温礼安第一次“出车祸”就发生在比利时小伙子被“恶意犯规”的几个小时之后。
    那个冬夜,梁鳕站在桥上,桥下是川急的河水,她拒绝任何和温礼安有联系的事物,然后有人告诉她温礼安出车祸了,车祸现场就在瑞士,由大雪引发的车祸。
    温礼安出车祸了的这则新闻导致于梁鳕忘记了比利时小伙在听到医生宣布他“以后不能再从事激烈运动”时失声痛哭时的场景。
    风尘仆仆赶到温礼安所住医院,温声软语,梁鳕得承认,温礼安在第一次出车祸时是下重本了,比如说他身上的那些淤伤。
    在被雪山环绕的那所医院,他们过了几天像正常夫妻般的生活,但,就像应了那句话“夜路走多了会遇到鬼,”一天午后,梁鳕从温礼安随从那里听到另外温礼安出车祸版本,甚至于在温礼安的车还没有因为路滑滑下山坡时,吊车早就在附近听命。
    那时,梁鳕才想起温礼安在天使城是干什么的,曾经担任过太阳部落空中飞车的骑手,要出个车祸对于温礼安来说太简单了。
    让他照顾梁女士他却以那样的方式履行她的嘱托,以那样的方式让她签下那些乱七八糟文件,让她被动冠上“温礼安的妻子”这个头衔。
    最后,连苦肉计也用上了。
    还有什么是温礼安不敢骗她的。
    其实,梁鳕也很会骗人,只要她想的话,她也可以骗倒很多人。
    温礼安从圣保罗回到里约已经临近深夜。
    打开抽烟室,找出上次没抽完的烟盒,打开烟盒,里面还有两根烟,这是他上个月留下的。
    温礼安一年加起来抽烟的次数不上十次,一次抽烟不会超过三支,梁鳕讨厌他抽烟,但就像她一直在强调着的,那是以前。
    现在冠着“温礼安妻子”头衔的那个女人以前总是把他和那类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归类在一起,好学生自然烟酒不能碰,以前每次看到他手里拿着烟,即使烟没点上,也会瞪大眼睛,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脸上写满着:温礼安你敢!
    那副模样的她总是惹得他恨不得把她就地压在墙上,把她吻得大气都不敢喘,然后在她耳边:“梁鳕,我就敢!”
    抽出一根烟,点上,烟夹在手指上,来到面朝科帕卡巴纳海滩那扇窗前。
    这也是抽烟室唯一的一扇窗,窗户为圆形设计,镶在厚厚的墙上,如瞭望口,从这扇窗望出去是茫茫的大西洋。
    斜靠在墙上,第一口烟所带出来的烟雾让整个大西洋忽远忽进,尼古丁的辛辣开始在肺部聚集,扩散至中枢神经。
    眯起眼睛,笑,那笑意也带出喉咙的涩意。
    想必,那斜靠在哈德良区房屋墙上的少年的“优等生”形象在她心里已经支离破碎了。
    低低的:
    “梁鳕,我不是故意的。”
    很多很多事情的发生也就某个瞬间的念头驱动,后知后觉后已经发生了,然后,事直今日。
    想必,如果此刻让她看到他抽烟的样子,她已不会再瞪大眼睛,以眼神传达警告。
    涩涩的:
    “噘嘴鱼,就像你在想念以前的我一样,我也在想念以前的你。”
    谁都没改变过,谁也未曾改变过,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更多的尼古丁摄入肺部,从中枢神经所传达的痛楚以一种很缓慢的速度蔓延至每一处感官。
    黯然:噘嘴鱼。
    那尾月夜里贪图人世间繁华来到河岸上的人鱼已经很久没有看他一眼了,他在等待她看他一眼都等得心焦了。
    可,能怎么办?
    今天在圣保罗,最后一次行程是见那些环保组织,到最后他都不知道那些人在说什么了,唯一充斥在他心里的念头是:梁鳕那女人现在一定气得直跳脚。
    回来时已经是夜色深沉,从管家那里听到她今晚的晚餐吃了两份的量,很明显她又在生他气了。
    从前生气就是不和他说话把他当空气,后来生气时满世界跑。
    去年,生他气的方式又改变了。
    要么躲到酒店天天睡觉,要么不吃不喝要么大吃大喝,到上个月,她生他气的方式又多了一样:去找住的棚户区的老实人,一个在行为举止都有点像君浣的老实人。
    她别的表达生气方式他可以忍受,甚至于去纵容,唯独“一生气就去找住在棚户区的老实人”这个方式他无法由着她去。
    一个行为举止像君浣的老实人很危险,他得让她戒掉这个坏习惯。
    是的,再坏不过的习惯。
    对了,他的管家还以小心翼翼的语气告知他,最近这个家庭的女主人一些较为异常行为,比如说她的外甥女在昨天晚上看到了在厨房发生的一幕。
    最后,管家又小心翼翼如是建议“先生,要不要找一名心理医生。”
    笑着摇头,温礼安告知自己管家。
    “我六岁时就认识她。”
    这个世界,没人比他更爱她,这个世界,没人比他更了解她、熟知她。
    
    第99章 利维坦
    
    印在圆形窗户里的那片大西洋呈现出圆筒式,灯塔光明时弱时强。
    那根烟抽完; 盒子里还有最后一根烟,温礼安在想着要不要把最后那根烟也抽完,尼古丁总是很容易让人思想放空。
    温礼安不喜欢思想放空状态; 放空的思想就意味毫无规章,它们就如同一堆没用的情绪泡沫,不受约束没有纪律,在你耳边不厌其烦告知你一些“要无私、要学会宽容、某些时刻要学会忘却自我……”诸如此类。
    耸肩; 他又不是耶稣。
    可管住它们在你耳畔窃窃私语,却管不住它们引领着你的注意力; 它们漂浮于空气中; 慢悠悠地让你去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今天下午; 温礼安给桑托斯打了一通电话; 偶尔,他会好奇梁鳕现在在做什么; 丈夫通过某个人去打探自己妻子一言一行这听起来十分可笑。
    可; 这可笑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通过电话,他知道她去了西区一家工艺店。
    “去手工店做什么。”
    哦,对了,温礼安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她在这家工艺店定了招财猫,他大约猜到招财猫最终会放在哪里。
    扯了扯领带,问:她看起来怎么样?
    “她……”
    “行了,不需要说。”急急忙忙打断桑托斯的话,如果温礼安没猜错的话,他应该会在那大块头口中听到,她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去他的她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手扯了扯领带,这玩意总是让人容易产生烦躁情绪,结果手落了个空。
    下一秒,温礼安哑然失笑,这里是里约城,这里是他和她的家,这里不是圣保罗市政厅会谈中心。
    这就是温礼安讨厌尼古丁的原因,可偶尔在某个阶段却不得不倚靠它们来化解积压的情绪。
    合上烟盒,把烟盒放回原来的地方。
    抽烟室有清洁口腔卫生间,温礼安挑了薄荷味的漱口水,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一丝烟味关上抽烟室门,待会他要吻她要摸她,那女人鼻子敏捷得很,要是让她嗅到他身上有一丝烟味的话肯定会闹个没完。
    那个女人在白天总是很安静,但一到夜里就特别闹腾。
    站在天文厅门口,管家告诉温礼安她用完晚餐后就一直待在天文厅。
    再一次确信自己一丁点烟味都没有,温礼安打开天文厅门。
    天文厅由八块钢化玻璃拼接而成,八块玻璃形成八个棱角环圆形设计,天花板也采用全玻璃化。
    偌大的空间除了若干天文设备、以及停在中央场地的圆形沙发床再无他物。
    没有一盏灯是打开着的,星光以及来自于大西洋上灯塔把周遭变成大片的墨兰色,圆形沙发床是白色的,着深色衣服躺在上面的人咋看还真像一尾在夜月下被海水冲刷到沙滩上的人鱼。
    此时,人鱼正在呼呼大睡。
    沙发床很大,再容纳一个人没问题。
    挨着她躺下,透过玻璃屋顶,仲夏时期,有漫天繁星。
    这样的时光,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看星星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把这个理论付于实际,让她的脸贴在自己胸腔上。
    梁鳕,你听到没有,那是你丈夫的心跳声,自从懂得爱一个人之后,它的每一次心跳都和你有关。
    这个夜晚,头顶上的那帘星空格外璀璨。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那贴在他胸腔上的手一寸一寸地,隔着衣物逐个试探。
    那种试探类似于初初来到人世间的小生物,想要去找寻当它还是一个胚胎时母体所赋予的亲切感,还是以一种找不到就誓不罢休的倔强劲。
    好吧,好吧。
    那只手停在他胸腔处,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吧?硬邦邦的和以前有些出入呢,噘嘴鱼你得庆幸你有一个会上健身房的丈夫,起码,健身后的效果让你的某方面获得满足愉悦。
    停在胸前的手按下了按,一看就是不乐意的样子,学徒可没有硬邦邦的肌肉。
    温礼安在怀里的女人嘴角触到传达不高兴的情绪,又噘嘴了。
    好吧,好吧,让自己身体尽量呈现出放松状态,这样一来肌肉会变得柔和一点,勉强蒙混过关。
    接下来,手一直往上,一点点落在他下颚处,有些不对劲呢,不见了往日的光滑,而且隐隐约约中有那么一点点扎手。
    会扎手是自然的,两天三十一个行程让他忙得连拿起剃须刀的时间也没有,总不能连这个也让他的公关部经理来摆弄吧。
    梁鳕,这是你的工作,也是温礼安所期待已久的。
    某个周末早晨,穿着一模一样看起来有点滑稽的睡衣,她踮起脚尖手里拿着剃须刀,如何把一名成年男人的下巴清理得干干净净的步骤已经被她掌握得很熟络。
    在执行这项工作时她一边唠叨着日常琐事,比如说最近某位风头正劲的性感女星,说那女星的胸一看就是假的,这时,停下动作,没好气警告温礼安手不要乱放,片刻,又得意洋洋起来“温礼安,你摸到的都是货真价实。”再之后,板着脸,手再不老老实实的话在你下巴开一个口子。
    此时,那只手还在他下颚处摸索着,她又不开心了,不开心导致于她碎碎念开来,伤心、委屈。
    好吧,好吧,他不想她在睡梦中也在发脾气,虽然她发脾气时也可爱。
    揉散头发,让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呈现出蓬松状态垂落在额头上,再去指引着她的手落在自己的额头上。
    梁鳕,现在还是在小溪旁边的房子里,现在在你身边的还是那修车厂的学徒。
    梁鳕,温礼安现在已经想不出哄你开心的法子来了。
    也唯有这样,也只能这样了。
    这下,她手安静下来了,手安静下来身体却是开始不安分了,贴着他挤这他,呼出一口气,那软黏黏的两团就压在他胸腔上,真要命,本来想让你安安静静睡觉来着,紧挨着他的那具躯体一点点叠在他身上,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脸,真要命,下一秒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嗯,今天晚餐她可是吃了两个人的饭量,这是消耗热量的好法子。
    忽地手抖了一下,温礼安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据说那是神经反射弧自动触发,这种防辐射触发来自于本能,思绪片刻清醒之后便回归黑暗。
    黑暗中,那叹息声仿佛刚从耳畔离开,叹息声伴随着脚步声远去,开门声响起,一切都在悄悄进行着。
    手展开,朝着一个方向,没有软软的身体,手触到的是空气,奋力睁开眼睛,怀里空空如也。
    还在天文厅,玻璃天花板呈现出的天色是温礼安特别厌恶的那种要黑不黑,要亮不亮的色彩。
    这样的天色一天会出现两次,天黑之前黎明之前。
    这样的时刻总是会让温礼安想起幼年时在垃圾堆里见到的灰色眼球。
    怀里空空如也。
    对于这种状况温礼安已经习惯了,那些夜晚,借着暗沉夜色他们抵死缠绵,但随着光亮的到来,她收起嘴角的笑容,眼角的泪水,变成有着特定表情的面孔。
    那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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