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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爱情_峦-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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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走廊传来了——
    “噘嘴鱼,你终于来了。”她的礼安笑得很漂亮。
    这个坏小子最近越来越喜欢叫她噘嘴鱼了,这莫名其妙的外号到底是怎么来的?
    介于这个原因,她觉得怎么也得把他刁难一番。
    拧起的眉头达到一定的弧度,那弧度让温礼安的笑容瞬间凝结住:“怎么了?”
    不说话,一副我一点也不想进入那个房间的模样,下一秒,身体强行被他扯进房间里,房间门关上。
    “脚酸吗?”“要不要喝杯水?”“先把包拿下了,嗯?”嘴里说着手已经落在她背包带上了。
    拍开他的手,环顾房间四周,房间墙上贴着的海报不堪入目,目光落在正方墙的海报上,抿着嘴。
    “梁鳕,不要误会,这房间是唐尼租的,唐尼说……”温礼安很难得地结巴了起来,“唐尼说……”
    冷冷接过话:“那个唐尼是不是和你说,一旦她不乐意的话就把她带到这样的房间来,把她干得抱着你和你一再保证,会无条件答应你所有的一切。”
    “没……我没这么想。”
    “那他是这么和说的?”
    “这个房间距离你近。”学徒避重就轻。
    掉头就走,他从背后环住她,牢牢抱住她:“别走,梁鳕……我……我得和你承认,我不是没有过那样的想法,梁鳕那女人太让人头疼了。”
    梁鳕那女人太让人头疼了?!
    你看,她也只不过本着玩笑的心情就把温礼安试探了出来,亏她来的时候还洗澡了,生气得直顿脚,那一顿脚还真把泪水从眼眶里激落下来了。
    “我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了。”
    一半的生气一半委屈,嘴里说着“放开我”手去掰温礼安的手,他不是说她是让他头疼的女人吗?
    荣椿应该永远不会让温礼安头疼吧,那天在机场梁鳕看到了荣椿,就傻兮兮站在那里,据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会存在着一位默默奉献的女人,她永远也当不了那样的女人。
    这会儿,心里较真了起来,嘴里恶狠狠说着:“温礼安你去找荣椿,我去找黎以伦。”
    “这就是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学徒又闹起坏脾气来。
    “是的。”
    她还真较劲。
    梁鳕背上的包被温礼安强行卸了下来,拉扯间身上的衬衫随着那个背包一起掉落在地上,要知道衬衫里面什么也没穿,其实来之前本来是有穿的,来到旅店时心里兜着坏主意,转角处角落,她把胸衣摘下来了。然而,温礼安并不知道她里面什么也没穿,还强行把她身体扳过来面对他,这一下,白花花的。
    两个人同时一呆,反应过来梁鳕双手遮挡上了胸前,迅速转过身去背对着温礼安,片刻,温礼安双手缓缓环住她的腰,下颚搁在她肩窝上,唇触着她头发。
    声线低低沉沉从她发间透露出:
    “我知道,比起我,那个男人目前更能满足你所要的一切,但那男人出生于什么样的家庭你是知道的,逐渐的,你会按照那个男人所需要的去改变,于是,在改变的过程中你会丢掉自己的坏脾气,丢掉你的小心眼,渐渐的你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具体变成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你不再是住天使城的梁鳕。”
    “住天使城的梁鳕温礼安就知道,长相并不漂亮却总觉得自己特别漂亮,因为觉得自己特别漂亮总是让温礼安得无条件迁就她,天使城的梁鳕有仇必报、很会撒谎、脾气很坏、爱占小便宜、小心眼、心机多、抠门、自私缺点一箩筐。”
    “如果,你一直呆在温礼安的身边,即使你再多出一万个缺点也没关系,只要你心里快活就行”
    “梁鳕,我可以和你保证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温礼安能无限去包容你。”
    大约,那些赌气那些较真就是为了这一刻,为了这些话吧?
    万一,一切并没有按照她设想的那样发展,万一她要在一个地方呆上一段长长的时间。
    这段长长的时间也许会延续到她离开这个世界,那么发生在这个房间,在这个房间里听过的话可以无限期被保存在脑海里,在仰望方框的天空时随着当天的心情或者微笑或者落泪。
    足够了吗?足够了。
    “梁鳕,你赚到了。”低低的鼻音从她的发线处传来。
    用世间最甜腻的声音“我也觉得赚到了。”
    马尼拉机场距离市中心约有十公里,车开了十分之七车程就可以看到小规模的酒店群。
    说是酒店群星级酒店也就几家,其余的都是便捷旅店,数百家便捷旅店被遮挡在酒店后面。
    这些便捷旅店更像家庭旅馆,也就两三层楼一层楼房房间最多也就八个房间,旅店无论从外墙还是旅店房间装修都特别落后。
    但就是这些装修落后的旅店一到深夜客人却是络绎不绝,络腮胡男人怀抱着金丝猫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穿花衬衫的卷发男人。
    卷发男人身边站着十七八的少女,接过房卡扯着那少女,到楼道处就迫不及待的吻上了。
    两人刚刚消失在楼道口,从楼上下来了黑发黑瞳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身材娇小,也许是身材娇小的原因,故而让她肩膀上的双肩包显得尤为突兀。
    站在楼梯上,年轻女人恋恋不舍回看,顺着她的目光是海蓝色的严重掉漆的旅店房间门,年轻女人目光胶在那扇门上,如醉如痴。
    “当”旅店门廊的风铃响起,又有人进来了,在风铃声中年轻女人毅然回头,低头,脚步匆匆忙忙。
    旅店大堂小得可怜,年轻女人和那位前来送外卖小伙子差点撞到一起。
    幸亏小伙子避让得快,外卖小伙子回头看了那年轻女人一眼,把餐盒放柜台上,冲着柜台服务人员说了一声“圣诞快乐。”
    话音刚落,从附近教堂传来了圣诞钟声,平安夜刚刚过去。
    圣诞钟声敲响约一个钟头后,有头戴圣诞帽的男女推开旅店们,在酒精的驱使下,男人在楼梯拐角处就已经解开女人衬衫的衣扣,握住女人的腰倒退着,倒退到那扇门上,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双腿架上男人的腰。
    下一秒,叠在一起的男女顺着那扇门双双跌倒在地板上,那声响把房间主人吵醒了,从沙发处传来冷冷的年轻男声:“给你们五秒时间离开这里,记住,不要弄出任何声音。”
    那冷冷的声音和这红彤彤的圣诞夜如此格格不入,这可是牛蛇混杂的所在,一不高兴喂你枪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五秒之后,那扇门关上。
    那房间主人做出的动作让人怀疑,在那张双人沙发上还睡着另外一个人,可事实上并没有,手落了个空。
    刚刚还冷冷的声音换成了亲昵的语调,在喃喃叫着“噘嘴鱼,”“噘嘴鱼,你躲到哪里去了?嗯?”
    没人回应他。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着。
    沙发上的人坐了起来,打开台灯,房间瞬间亮堂起来。
    如何没有打开灯,乍听房间主人的声音会以为是一位狠角色,事实上那是漂亮得出奇的男孩,而且男孩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岁。
    周遭并没有第二个人,拿起搁在一边牛仔裤,一边穿着牛仔裤一边往着门口处,站停在门口,他脚踩到东西了。
    弯腰捡起,那是另外一家便捷旅店的名片。
    凌晨一点,有身形修长的男孩飞快跑下楼梯,男孩向柜台人员询问手中的便捷旅店地址。
    柜台人员看了一下,指着门口:穿过三条街就到了。
    这位柜台人员每天上下班都要经过那家旅店。
    那是在附近一带小有名气的便捷旅店,旅店老板是一名彩绘爱好者,亮黄色外墙,墙上彩绘着椰子树,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第80章 楼梯上的灵光
    
    兰特旅店第二层楼,靠近东南方向最后一个房间,距离凌晨一点半还有三分钟,梁鳕在黑市市场买到的那把刀掉落在地上。
    真的就差最后一步了。
    这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她所想要的那样:在她的半推半就中房间那掉落在地板上的台灯以及若干小物件、那件被撕掉一只衣袖的衬衫都可以让人们看到挣扎的痕迹。
    嗯,对了,期间她和那位还玩起了美国版的搜身游戏,加西亚先生扮演了警察她则是扮演了刚刚参加圣诞聚会回家的不良少女,不良少女被警察先生反剪住了双手脸被勒令贴在墙上,不良少女可不是软柿子,自然要挣扎一番,一边挣扎一边挑逗。
    搜身游戏结束,梁鳕手腕额头处出现了淤青,身上部位伤痕也有若干。
    再之后就是重头戏了,不动声色录下她和热爱艺术的加西亚先生对话“如果我不愿意的话你会像对付妮卡一样对付我吗?”“那还用说。”“加西亚先生……”女声声音瑟瑟发抖,如那等待宰割的羔羊。
    在等待的宰割的羔羊面前,没什么可害怕的,像在回忆那场美妙的音乐会:“是的,是我杀死了妮卡,不仅这样,妮卡的朋友也是我杀死了,我还用她们的血来作画,少女的鲜血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颜料。”
    不动声色把录音笔放到包里,包里还放着瓦妮莎从这位加西亚先生弄到的精液,刀就放在枕头下,等这个男人把她压到床上时,那把刀就有了它的用途。
    一名女性在夜间弄一把防身刀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会看着从那位热爱艺术的加西亚先生身上流下的血把床单染红。
    再之后大声尖叫,尖叫声把服务生引来了。
    这起发生在兰特酒店的命案,从犯罪现场、以及那名女悬疑犯体内提取到的精液、再结合那段录音可以判断出,这是一起成年恩怨引发的命案。
    命案发生的过程应该是这样的:当初在法庭上做假口供的女孩因为良心不安,企图找出证据给自己朋友报仇雪恨,在取证过程中当年的凶犯兽性大发,女孩是出于自卫。
    安帕图安家族树大招风,这个时候自然会出现若干名正义人士,围绕着这起命案背后的故事被层层剥开:包庇罪、恐吓罪、以及那至今找不到尸体的镇长、还有惨死在安帕图安家族手下的冤魂们会一一水落石出。
    一些民间组织会说“那给假口供的女孩情有可原,当时她年纪还小。”“加西亚留在那女孩身上的精液、以及从女孩的挣扎程度判断足以证明她是受害者。”长期活在美国人阴影下的菲律宾人会说“那美国佬罪有应得。”
    到那时,如果她运气好一点的话,在巨大舆论压力下可以免受牢狱之灾,运气不好一点她也就坐上几年牢。
    出狱以后……出狱以后,如果温礼安不嫌弃她的话……
    背部跌在床垫上,此时梁鳕已经衣不遮体,加西亚先生玩得可高兴了,自然这也是她所想要的,拉链声响起,梁鳕手已经触到枕头下的刀柄。
    在触到的那一刻,心抖了一下。
    到那时,温礼安应该来到二十岁了吧,二十岁的温礼安会不会像十八岁时的温礼安,因为她的离开一个晚上抽了四十二根烟,从天使城追到马尼拉,固执地叫着她噘嘴鱼。
    要知道,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那陪伴在他身边的女孩可是特蕾莎公主。
    一百五十磅以上的重量重重压在她身上,中指和尾指都戴着指环的手往着她大腿内侧,手已经握紧刀柄了。
    偏偏,思想分成两半,一半集中在那把刀上,一半集中在刚刚那个问题上。
    即使二十岁的温礼安和十八岁的温礼安一样,被梁鳕迷住了。
    可三十岁的温礼安还会不会和二十岁的温礼安一样,不去顾忌梁鳕的那一大箩筐缺点,四十岁呢?五十岁呢?
    那可是她一门心思想共度一生的人,她为了他放弃了外面的世界,放弃了妈妈,他会为她放弃什么?
    温礼安会为梁鳕放弃什么?
    在那一瞬间,梁鳕恨不得瞬间白头,白发苍苍的梁鳕坐在公园长椅上,她的身边有没有坐着温礼安。
    而思想的另一半在提醒着她:梁鳕,快举起刀,那压在你身上的是杀死妮卡的人。
    是得,要举起刀。
    只是,怎么办,那举起刀的手没有她想象中那样充满力量,那印在天花板上躺在床上的女人面容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表情坚定。
    刀已经举起了,明晃晃印在了天花板上,刀光让墙上的壁灯光芒更灼,闭上眼睛,刀尖往下。
    刀光落入了魔鬼的眼。
    梁鳕的手腕被狠狠拽住,睁开眼睛,那刀尖距离那男人身体也就半公分左右,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缓缓起身。
    刀掉落在地上,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第二个巴掌声紧随着第一个巴掌声。
    两记巴掌直把梁鳕打得头冒金星,在大片花黑色中,热爱艺术的加西亚先生笑得古怪极了:鳕,你可真酷——
    “Cool”的发音线条像扭曲的蚯蚓,直把她听得毛骨悚然,在毛骨悚然中泪水一滴滴掉落,是不是妮卡也曾经遭遇过这样的时刻?
    对不起,妮卡,我没本事,我杀不了这个害死你的人。
    眼前的景物被泪水蒙蔽。
    那具躯体又重重砸在她身上。
    不,不不,怎么也不能让他得逞,她答应那住在哈德良的小子,不会让别的男人占她便宜。
    伸手推他,但压在她身上的人纹丝不动,似乎比之前更重了,她得让人来帮她。
    张开嘴,嘴巴就被捂住,熟悉的,她所深爱的气息席卷而来。
    这是死亡前的幻象吗?还是因为太过于牵挂所导致?
    擦干眼泪,看清楚眼前的人时泪水来得更凶,一个劲儿地瞅着他。
    在泪光中找寻他的身影,目光跟随着他,看着他在移动着什么,在他的移动下,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没有了。
    下意识间想伸手去触摸他。
    那在眼前展开的手手掌布满红色液体,再之后她看到直挺挺躺在床上的人,那人就在她左手边。
    那个人背朝天花板,她从黑市买到的那把刀此时正插在男人背部上只剩下刀柄,源源不断的红色血液染红了浅色床单。
    一切就如她想象中的那样,长着一张鹰的脸的男人死了,罗杰。加西亚死了。
    可是,人不是她杀的。
    而此时,她更像那个杀人的人,嘴里已经说不出来声音来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水汗水沿着鬓角。
    而杀了人的人一点也不像是刚刚杀了人,甚至于他身上一滴血也没有,一门心思就只想安抚受到惊吓的恋人。
    附在她耳边,低声的,温柔的嘱托着:“把手洗干净,找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离开这个房间,沿着你来时的路回到我们住的地方,乖乖呆在房间里等我。”
    她问他,那你呢?
    他说我得花点时间处理这里的事情。
    “温礼安……”喃喃地叫唤着他的名字。
    “嘘——”他朝她做出示意安静的动作,“乖,听我的话。”
    那语气,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想都像是每天早上不厌其烦叮嘱她吃早餐的模样,那模样都导致于她还以为他们还在天使城,还住在小溪旁边的那个房子里。
    点头,从床上起身。
    走了几步,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吹起她额头的头发,顺着风向梁鳕看到那被从外面打开的窗户。
    从窗户望出去是她昨天晚上住的酒店,依稀间还可以看到酒店天台,天台上的夜空依然有万丈星光。
    回过头去——
    温礼安站在床前,一如既往,缄默雅致的模样。
    那阵风过后,梁鳕的心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这世界上的一些人,某个时间点会非常的倔强,会忽然间固执于一个永远也无法有答案的问题。
    “你说,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从一百层楼的楼顶跳下去需要多少时间?”
    “这个答案永远不会有人可以回答你,就像你挨个问‘永远有多远’。”
    永远也不会有人回答吗?
    那么我自己来找出答案,站在一百层楼楼顶上,张开手,让自己像一个自由落体,读秒倒计。
    也许她可以窥见,白发苍苍的梁鳕坐在公园长椅上,长椅另外一端会不会坐着温礼安。
    内心安静极了。
    朝温礼安走去,停在他面前,献上自己的唇,疯狂而热烈,直把他吻得脸红耳赤,一边吻着一边叫唤着他的名字,礼安,温礼安。
    他的瞳孔里印着她红扑扑的脸。
    “温礼安,你看着我,你听我说。”
    温礼安走了,从他来时的那扇窗户离开了。
    她总是能骗到温礼安,先把他亲得头昏脑涨,再用甜蜜的声线叫温礼安。
    在叫温礼安时泪水却沿着眼角“温礼安,相信妮卡的事情你也听说过了,这人我一直想杀死他,他是超级大坏蛋。”“温礼安,这样的一个大坏蛋不值得我们两个人冒险。”“我们要分开走。”
    又是把他吻得脸红耳赤的,在他耳边“唐尼在美国等你,两亿美元不想要了?”“温礼安,你敢不要吗?有了那两亿美元你才可以给我买有白色阳台的房子,买漂亮衣服鞋子。”
    “一起走,一起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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