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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爱情_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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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定格。
    照片里的少年名字叫做温礼安,少女的名字叫做塔娅。
    温礼安和塔娅的背后是穿着夏令营服装的男孩女孩,一看就知道那是在上演求爱戏码。
    求爱场景惹来广场上的人们或驻足观看、或频频回望、也有选择对这一幕无暇顾及的,比如那在广场上叫卖烟的小贩。
    小贩和穿桃红色衣服的女人擦肩而过,穿桃红色衣服的女人手里牵着一个孩子,孩子的位置就在照片的边角处,在那个边角处一名弯着腰怀里抱着啤酒的女孩半个身位和孩子擦肩。
    孩子往东,怀里抱着啤酒的女孩往西。
    往西的女孩和广场上的人们看着格格不入,她在那张照片上就仅仅露出一个腰身,一张脸被怀里的啤酒挡住一大半。
    如果不是那些啤酒的话,梁鳕都差点忘了,曾经有过这么一个瞬间。
    去年,独立日,为了那五百美元奖金梁鳕可是准备了一个月时间,在多达数千次的模拟赛中,她完成啤酒金字塔的最快速度比去年第一名还快出近一秒时间。
    她甚至还给那五百美元安排了任务:房租、学杂费、大米、如果还能剩下钱就给梁女士弄头发,一把年纪的人还心心念念想弄离子烫。
    然而,那在朋友鼓动下参加比赛的荷兰少年打乱了梁鳕的全盘计划,也就慢了零点一五秒的时间。
    抱着象征性的十桶啤酒垂头丧气,心里愤恨不平:从那位荷兰少年穿的鞋子,背的背包一看就不是缺钱的人,参加比赛仅仅是因为好玩,为了在同伴面前大出风头……
    碎碎念间。
    “喜力啤酒,你挡住我们镜头了。”冷不防地,有个距离她很近的声音冒出。
    看了自己怀里的啤酒,当天在广场举行活动的就是喜力啤酒商。
    带着那种全世界都与我为敌的黯然,弯下腰——
    那个瞬间,那黯然的一刻却成为了另外一个人的特殊时刻。
    朗朗入口的电影台词:生命是一盒巧克力,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巧克力的味道。
    一手拿着照片,一手捂住嘴,嘴角在手掌里头扯开,随着嘴角弧度越扯越大,从眼眶里冒出的眼泪就越凶。
    指缝都沾满泪水。
    手里的照片被拿走,她站在哪里不敢动,不敢回头,怕自己的困窘被看在眼里,那双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眼睛缓缓闭上,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秒——
    手拼命去掰那双手。
    这位可是明天就要搬走的人,这位可是说以后在街头遇到她时会掉头就走。
    似乎听到她的气和恼,他在她低低言语:“那些都是骗你的。”
    看看,还没在一起就谎话连篇了。
    “明天就离开这里是骗你的。”
    手指力道小了一点。
    “说在街上走时遇到你就掉头离开也是骗你的。”
    手再也没动,窗外天色还是那种雪花状,距离天亮似乎还有一段时间。
    “梁鳕。”
    抿嘴。
    “梁鳕,我要叫你了。”
    嗯,还行,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做什么?”问这话时开头的语气有点懒,定神,冲冲说。
    他的唇来到她耳畔,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嗯。”声音又变懒了。
    “梁鳕。”
    闭上眼睛,从鼻腔里哼出“嗯”,这个晚上她压根没好好睡过觉,那附在她耳畔的声音又近了些许,都近得不能再近了,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在她耳畔“我想要你。”这话一下子把梁鳕的睡意赶跑,哈德良区的小子可真敢说,就不怕把她吓跑吗?刚刚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有那个想法的,也许那是头脑发热也不一定,低低的声线再次灌进她耳畔:“你没穿胸衣,睡衣又很透,那时拿书扔我时我看到它们了就挂在你胸前,很可爱,可爱极了。”
    “温,温,温礼安,”结结巴巴、终于把他的名字叫全。
    “梁鳕,你那时可不止朝我扔过了书,还扔了包,关上灯时,它们就跳到我的手里,”附在她耳边的声音又黯又哑,“那滋味很不好受,好不容易,把它们赶跑了,你又出现了,然后,又往那方面想了,那个女人又不穿胸衣就跑出来了吗,她可千万不能再开灯了。”
    “我没开灯。”梁鳕心里有小小的侥幸。
    “可你现在在我怀里,现在给我,嗯?”唇印在她鬓角处,缱绻热烈,当被动转过身来时,她燥红着一张脸,在他手朝着她时她乖乖把手交到他手里,他也就稍微一扯,她就乖乖跟在他背后。
    几步之后停顿,他看着她,一张脸都快烧出洞来了,用目光去示意他。
    温礼安说得对,那种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那个刚刚形成的想法,也许是因为头脑发热也不一定。
    朗朗入口的电影台词:生命是一盒巧克力,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巧克力的味道。
    没人能预料明天的事情。
    
    第42章 在一起
    
    十四岁时,一次疏忽,因为一个小数点温礼安失去了一个分数,为此,他把考卷扔到垃圾桶里,当时一名法国背包客捡起考卷。
    考卷重新回到他手上,法国人说:“信不信,比起很多很多次一百分,这张九十九分的考卷更能牵动你的心,你会一直惦记那失去的一分,那就是这张考卷存在的意义。”
    法国人说得没错,接下来温礼安延续着次次拿到满分的状态,只是偶尔他会对那因为疏忽引起小数点耿耿于怀。
    那个叫梁鳕的女人对于温礼安来说,很像那因为疏忽引起的小数点,那个小数点带出诸多并发症:装美金的盒子空了、和修车厂师傅开口借钱、和那个喜欢一直模仿他的走私犯儿子说,“桑德,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我的车,一千美金不二价。”、选择向一直游说他的拉斯维加斯馆高层妥协、在纸醉金迷的场合里赞美女人们。
    更严重的并发症还在后面,就是此刻。
    学徒,现在天已经亮了,你得提前到修车厂去,把最受修车厂老板看重的前三名师傅的工具整理好,茶杯烟灰盒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在修车厂老板醒来之前把他的宠物狗打理得赏心悦目。心里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可事实呢?事实是任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一颗颗淌落,她于自己的身下,通身白里透着红,一种在水面上化开的水水的红那红只把他烫得全身发热,那红让他感觉到无穷无尽的能量,从脚趾头到发末,最最让他发狂地是那么窄那么小那么紧密的一处,那一处也只能是他的了,也只能是刚好容纳他的了,没去理会她的低低抽泣,往着更深处,更深处为灵魂所在,学徒,你还在磨蹭些什么,你得提前到修车厂去,闭上眼睛让那声音见鬼去吧。
    黄昏,大片大片的晚霞把学校外的梧桐渲染得远远看上去像枫,学校大门敞开着,学生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身体再往窗口那边移动,也许再移动一点就可以看到最大那颗梧桐树了,等在树下的人是不是很着急,她今天早上出门时没有告诉他……
    “鳕。”
    心里一慌,往窗前靠拢的身体硬生生拉回来,直直对上对面的视线。
    “你赶时间?”琳达问她。
    “没……没有,”慌忙摇手,“我一点也不赶时间。”
    今天是周四,一般周四下午梁鳕都会帮琳达准备周末简报,低下头,继续整理简报,在此起彼伏的翻页声中——
    她今天早上出门是没有告诉他今天她会帮忙琳达弄剪报,让他晚半个小时才来接她,回头一想,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是他害得她每天在倒垃圾时都是偷偷摸摸的,要知道他一个晚上就要用掉两到三个套,一般用掉三个套就代表他早上……这样一来导致于她出门时还处于昏昏然的状态,这种昏昏然的状态有时候都带到课堂上了。
    “梁鳕。”
    忽然的那声“梁鳕”让她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琳达推了推眼镜看着她,镜片后的那双眼睛似笑非笑。
    “琳达……”梁鳕呐呐地。
    在神游间她似乎听到琳达在和她说话,至于说了什么……她压根不知道,明明她一再提醒之后要注意听,心里恼怒,该死的温礼安,就让他等好了。
    “我刚刚问你确定不住在这里?”
    想了想,点头,关于住不住在学校这个问题几天前她已经和琳达说清楚了,那时说的还挺漂亮的“给有需要的同学住吧。”
    忍不住地,目光又开始飘向窗外。
    “你先回去吧。”
    这次琳达的话梁鳕听得清清楚楚的,急急忙忙说出:“没人在等我。”
    俨然,此地无银三百两。
    触了触鼻子,低低说出:“那我先回去了。”
    单肩包挂在一边肩膀上,左手轻轻搁在单肩包的带子上,右手垂再腰侧跟随着脚步频率微微晃动着,和许多许多次放学一样,脚步不急不、慢目不斜视往着校门口走去。
    就好像没有人在梧桐树下等她一样。
    和老门卫说完再见,看似不经意地侧头张望,学生们差多不都走光了,脚步稍微顿了顿,在四下打量,周遭一个人也没有,静立于梧桐树下的小路静悄悄。
    低着头,朝那颗梧桐树走去,那颗梧桐树是附近一带树龄最老的,枝干粗壮,据说宽度得三个人手拉手才能得出结论。
    从梁鳕这个角度看过去,那颗树什么也没有。
    真的什么也没有吗?抿着的嘴角微微扬起,从梧桐树后面忽然伸出的手并没有把她吓了一跳,再侧头张望,周遭还是静悄悄的。
    包递了上去,今天包里装的东西有点多,都要把她肩膀压垮了。
    从树干背后伸出来的手接过包,再往前一步梁鳕就看到了戴着棒球帽的温礼安,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满意地点头,这也是她允许他出现在这里的必要条件之一。
    棒球帽是梁鳕买的。
    几天前——
    “为什么给我这个?”温礼安问她。
    “如果你想来学校接我放学的话就得戴上这个。”看着温礼安微微敛起的眉头,梁鳕说,“我们学校都是女生,我不想让你这张漂亮的脸蛋暴露在她们面前。”
    说完,后知后觉,梁鳕才发现她把以前应付君浣的伎俩用在应付温礼安身上了,只找对自己有利的。
    温礼安看着她。
    那时梁鳕知道了,那些伎俩对君浣有用,但对温礼安似乎没用,但是呵——
    那是世界上最聪明、最懂事的礼安。
    捏了捏她的脸,温礼安接过棒球帽,再之后,如果没别的事情的话,带着棒球帽的温礼安都会出现在这棵梧桐树下。
    包从梁鳕肩膀上变成了在温礼安肩膀上,都快要把梁鳕肩膀压垮的包转到温礼安那里看起来毫无分量。
    温礼安走在前面,梁鳕刻意让自己落下温礼安三个脚步的距离,此时假如有人迎面而来,那么她只需要拐个弯就可以营造出和温礼安没任何关系的错觉。
    包小、温礼安个头高,从梁鳕这个角度看过去显得有点滑稽。
    走在前面的人问:“笑什么?”
    难不成温礼安后脑勺长眼睛了?
    “我没笑。”想板下脸,无奈嘴角怎么也收不回。
    温礼安停下脚步,回头,朝她伸出手,她迅速捂住嘴,捂住嘴看着停顿在半空中的手迟疑片刻,往前。
    手被温礼安拽在手里,梁鳕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凉鞋。
    机车就停在距离梧桐树不远处的偏僻所在,和往常一样温礼安把安全头盔递给梁鳕,此时梁鳕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拿出牛奶,那是今天福利机构送到学校来的物资,比平常多出了一些,当时她心里一动,趁着没人注意把一瓶牛奶放进包里。
    牛奶递到温礼安的面前,只是……
    温礼安并没有去接牛奶,安全头盔被放回去,他的手捧住她的脸,在他含住她唇瓣时那还拿着牛奶的手环住他的腰。
    脸贴在温礼安背上手紧紧环住他腰,机车从被灌木丛包围着的小径穿过,落日把她和他的影像投递在灌木丛上。
    看着就像很多很多陷入热恋中的情侣一般无异。
    她和他算是情侣吗?这个问题连梁鳕自己也无法确定,那个在她印象里性属于“头脑发热”的晚上过后,清晨时分,那道声线在她耳畔“我去修车厂了,记得吃早餐”,从她口中应答出来的那个发音又长又懒:嗯——
    伸着懒腰,睡眼惺忪,她看到放在桌上的早点,吃掉早餐似乎理所当然,那时她肚子饿极了,再之后她坐着他机车回家,没像之前一样把她放下开车回走,而是跟着她进门。
    “我今晚不用加班。”他如是解释,解释之后又问了一句“要不要到河边去散步。”
    要知道,晚上十点左右距离,空间极小的房子里,年轻男孩和年轻女孩,特别是在那对年轻男女身上还发生过几次身体接触,最后一次就发生在昨晚。
    “好!”答应得很干脆。
    一前一后,他们沿着夜间的河畔,他走十几步就会停下来等她,绕过那个弯时他的手触到她的手,几次触碰之后,他索性握住了她的手,她也就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
    从河边散步回来已经是十点半左右时间,她的裤管被夜间的露水沾到了,一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想找换洗衣服,他也跟着她进了房间,“出去”她推着他,跟着她进来的人让她无法集中精神找衣服,想拿t恤却拿出袜子,手掌如贴在一堵墙上,再推,嘴里说着“出去,我要找衣服洗澡。”“做完再洗。”这句话紧随其后。
    那一刻,她还被那哈德良区的小子给吓到了,那么露骨的话怎么听也不像来自于温礼安,然而,他又如是说“你不知道吗?洗澡对于独处一室的男女很容易引发诸多联想,”这烂借口,“还有,找衣服也是。”他又说,安静的少年变得巧舌如簧,“做完再洗,嗯?”不不,可不,她还没想好呢,可,在他借用身体优势把她压在床上时她却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梁鳕和温礼安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和很多很多情侣一样,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甚至于,昨天晚上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身上,双手护在胸前,其中一只手还拿着香皂,愤怒着表情看着没经过她同意就打开门进来的人“温礼安,你疯了。”“这话你还说对了。”他把不着片缕的她环在怀里“翻开书本,翻一页就出现一个步骤,她该是在脱衣服了,她该是把拖鞋踢到一边去了,她该是把最后一件都脱完了,”“梁鳕,你让我怎么学习?嗯?”
    在温礼安的阐述口吻中梁鳕居然觉得是自己的错,那是每次考试都可以拿到满分的礼安哥哥,学习不了这像话吗?
    傻傻地问“那要怎么办?”“一起洗,洗完你回房间睡觉,我学习。”这样一想,似乎有点道理,那样似乎还可以节约时间,可那“一起洗”就洗了很长时间。
    就这样,他们和很多很多情侣一样,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连洗澡也一起过。
    脸贴在温礼安后背上,梁鳕心里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那被西沉的日光投递在灌木丛上的男女身上。
    想那么远的事情干什么?起码,现在每天睁开眼睛时心里不见了那种空空落落的感觉,起码,在看着移动的回归线时心里有了小小的期待,很快地温礼安就会出现在那棵梧桐树下,接过她肩膀上的包。
    而此时,微微笑了起来,通向他们住处的小路十分偏僻,灌木又多,机车从那条被灌木丛包围驶过时,她无法否定蕴藏于心底里的快乐。
    在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前,还有一个一起回家。
    “笑什么?”
    “我没笑。”赶紧收起嘴角。
    夜幕降临,机车和往常一样在拉斯维加斯馆员工后门处停下,下车,把头盔往温礼安怀里一塞,脚步匆匆忙忙往员工通道。
    “梁鳕。”温礼安叫住她。
    “干什么?”收住脚步,回头,语气急恼,她都要迟到了,五美元,五美元!
    “今天是塔娅的生日。”
    梁鳕站直身体。
    “我和塔娅从来就没在一起过,我也从来没给过塔娅任何错误信息,但照片的事情,我想……我想我有必要说清楚。”
    垂下头,想了想,低低说了一句:“好好和她说,塔娅……”
    塔娅只是泼辣了一点,但却是好姑娘,真正的好姑娘。
    “我明白。”
    点头,梁鳕又说了一句:“温礼安,你能不能……”喉咙又涩又干“你也知道,因为妮卡的事情塔娅一直很讨厌我,我不想……”
    “我明白。”温礼安接得很快。
    又明白啊,能明白自然是最好。
    只是温礼安接话速度太快了,刚刚的话说好听一点是“我不想让塔娅更加讨厌我。”更直白地是“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不想被牵扯进去。”
    塔娅是好姑娘,可梁鳕不是,是的,一直是那样,这个她一直明白,可温礼安接话接得那么快让梁鳕心里有点不高兴。
    怕她把话说全吗?
    冲着温礼安:“你也知道的,我是什么样的人。”
    说完,头也不回,往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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