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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种战场上，即使是下水道也不可能安全，里面的战斗说不定比地面上还要更激烈。

　　　　“但是也没别的办法了吧？不走地面也不走下水道，你难道想飞过去当活靶子？”张洛看了埃及御姐一眼。

　　　　经过短暂的讨论，想不出其他办法的哈辛尔和达罗夫，也终于采纳了张洛的意见。

　　　　三人离开破旧的小屋，立刻在旁边的小巷中发现了一个井盖。

　　　　张洛对达罗夫使了个眼色，身穿重型动力装甲的大驱魔人二话不说便大步上前，一脚对着井盖用力踏了下去！

　　　　“铛！”

　　　　敲锣般的巨响不停回响，井盖被这一脚直接踩得坠入了井中，落地时再次发出撞击声。

　　　　通过声音确定了里面没有水，张洛三人依次跳了下去。

　　　　打开行刑者之眼的夜视功能，眼前的景象变为活跃的亮绿色，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圆形的长长通道。

　　　　“我想这地方下雨天一定不用担心路上积水。”张洛感叹道。

　　　　——下水道内部由岩石和金属共同砌成，其中安装在上方的半圆形金属部分，早已锈蚀不堪，烂的掉渣了。至于里面的面积，别说是让人通过，就算是开辆坦克过来都没问题。

　　　　潮湿的腐烂气息扑面而来，令人感觉就像是进入了大型垃圾堆。不过三人自然不会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就退缩，而是开始沿着排水管走向市中心的方向。

　　　　“你确定是往这边走？”达罗夫粗犷的声音在排水管中不停回荡，带出悠长的回音。

　　　　张洛回头笑了笑：“不确定，我猜的。”

　　　　他们只是拿到了顿罗斯克城的地图，并没有地下排水系统的地图，所以现在也只能“跟着感觉走”了。

　　　　不过，刚才在进入下水道之前，已经被张洛回收的无人机，此时再次派上了用场。

　　　　派出自动驾驶的无人机沿着管道在前方侦查，张洛边走边看着屏幕上方显示出的全息投影，在这种光线条件不佳的地方，不受阳光影响的投影，反而变得更加清晰了。

　　　　前方的管道中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不过地上横陈的不少尸体，还是表明了这里曾经发生过战斗。

　　　　“不太对劲啊……”低头看着张洛手臂上电脑的全息投影，达罗夫嘟囔了一句。

　　　　和上面那些死于大战的士兵不同，这里死者的死法，看起来都是稀奇古怪的。一具丧尸的脑袋被安到了屁股上，旁边另一个狼人的双手则是被砍下来，被粗暴的塞进嘴里，两眼被挖出来放在手心，制成了一个无比猎奇的“人形雕像”。

　　　　“的确有些不太对劲。”看着无人机拍摄到的猎奇景象，张洛低声道。

　　　　从无人机拍摄到的画面来看，应该是有不少异端生物试图从这里溜进去，接着便被某个残酷的家伙，以非常猎奇的方式干掉了。而那家伙很可能还没离开——

　　　　张洛才刚想到这里，便看到一只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惨白手掌，遮蔽了无人机镜头的画面，紧接着，全息投影的画面变成了“lost…signal”（失去信号）的文字提示。

　　　　“无人机被干掉了。”

　　　　他说着取出潘多拉握在手中，达罗夫和哈辛尔也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

　　　　然后，从三人身后传来一个听起来很有磁性的男声：

　　　　“你们好啊？朋友们。”

　　　　对方的声音刚刚响起，三人已经同时回头。张洛把手中潘多拉变形成的六管旋转机枪的枪口，指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然后，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从他们头顶正上方发出的：

　　　　“你们喜欢魔术吗？”

　　　　“我没兴趣看骗人的把戏。”张洛在说话的同时抬头，依然没看到说话人的踪影。

　　　　听到他的话，那个男人笑了一声，很有耐心的继续道：“不不不，有些魔术可是真的，我的魔术就是这种，你们还是来看看吧？”

　　　　“就是你杀了他们吧？”张洛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他们只是没配合我的表演罢了，魔术师演出时的副手如果不配合，会发生什么你们也明白吧？”那男声鬼魅般的出现在张洛身后，听起来就像是近在咫尺：“现在，你们也参加吧？”

　　　　“……”

　　　　达罗夫和哈辛尔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左顾右盼，却完全无法找到“魔术师”所在的位置。

　　　　面对连个影子都看不到的怪异对手，张洛却并没有惊慌失措，只是稍稍抬头，平静的说道：

　　　　“既然你要表演魔术，现在也该露面了吧。”

　　　　“啊，对对对，我倒是忘了报幕了……”那个魔术师语气里带着抱歉。

　　　　然后，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和黑西裤，头戴高筒礼帽身材修长的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三人面前五米左右的地方，很有礼貌的微微鞠躬：

　　　　“欢迎观看沃特的魔术表演，女士们先生……”

　　　　他的话甚至还没能说完，便被变形成火焰喷射器的潘多拉喷出的火舌打断了。

　　　　“不好意思，我们急着赶时间。”张洛说。

162　下水道的魔术师…2

　　　　“嘶嘶！”

　　　　在黄白火焰的灼烧之下，那道燕尾服身影迅速扭曲消失，封闭的管道中温度也稍稍提高了几分。

　　　　张洛才刚放下手中的火焰喷射器，便发现想象中的烧焦尸体并没有出现，那个彬彬有礼的声音，再度从身后响了起来：

　　　　“观众朋友们，我感受到了你们的热情，但在表演之前，还请你们冷静一下……”

　　　　魔术师话音刚落，管道内部的温度便发生了异常的变化，原本因为火焰而有些发热的下水道内部，突然降到了零下三十度左右。

　　　　“……”

　　　　从高温到酷寒的突然转变，令张洛全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过了大约一分钟，下水道中的温度终于恢复了正常，魔术师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怎么样，各位，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该死的杂碎……”达罗夫骂了一句，这种找不到敌人的无力感，令他沮丧不已。

　　　　旁边的哈辛尔抱着双臂没有说话，张洛压低声音说：“等一下，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不要在场下窃窃私语，你们说的话我都能听到，毕竟身为魔术师，也要认真听取观众的意见。”魔术师在说话的同时，再度出现在三人面前五米远左右的地方。从身上的衣服判断，明显是毫发无伤。

　　　　“现在本人——著名电视魔术师沃特先生，将会给你们带来第一场魔术表演！”

　　　　“完全没听说过这个鬼名字。”张洛眯起眼睛盯着眼前的头戴礼帽的黑衣人，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电视魔术师沃特，难道是……”

　　　　他曾经从某个角落里，看到过关于“电视魔术师”的都市传说：

　　　　据说在1980年左右的时候，美国对于私自架设电视频道的行为，管的并没有现在这么严。在德克萨斯州，也有一些喜欢表现自己的家伙，自己弄了一些电视频道，在当地的电视上播放。

　　　　这些私设的电视节目，一般都是没播几期就夭折了，毕竟要制作一期电视节目的难度，远比人们想象中的大得多。私架频道的节目一般都质量低劣，收视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其中有一个例外，那便是“沃特的魔术频道”。

　　　　名为“沃特的魔术频道”的私人节目，在当时的德州算得上是小有名气，堪称私人电视节目的奇迹了。

　　　　那是一个主要面向儿童的电视节目，但也有不少成人收看，每到周六晚上九点整，这个节目便会在一个无人占用的波段准时播出。

　　　　至于节目的内容，是一名身穿燕尾服头戴黑礼帽，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表演一些简单易懂的魔术，并且在最后说明魔术的原理。

　　　　虽说爆出魔术原理这种事，很可能会砸掉其他魔术师的饭碗，不过他的节目也并没有令其他魔术师感到不满。

　　　　毕竟这个自称叫沃特的魔术师，表演的都是些类似于“手上变出纸牌”的入门级小魔术，把这种魔术的原理传授给大家，并不会影响他们的演出，反而可以令更多人喜欢上魔术。

　　　　正是因为教大家学习简单魔术的缘故，这个节目在孩子中非常受欢迎，许多孩子一到周六晚上九点，便会准时坐在电视机前等着看“沃特的魔术频道”，家长们有时也会跟着看。

　　　　对于这个节目，家长们都是十分放心的，在他们看来，让孩子们学习一些小魔术，比看那些血腥暴力的枪战片要好得多。直到某一天……

　　　　“沃特的魔术频道”播放了最后一期，这次那个名为沃特的魔术师，并没有表演普通的小魔术，而是表演了一个惊人的戏法：

　　　　他把一把剪刀从嘴里塞了进去。

　　　　和往常一样，有些看完节目就开始模仿的小孩子，同样也模仿了这个魔术。结果……

　　　　至少有二十名儿童因为模仿这个魔术而丧命，直到下班回家，看到孩子嘴里插着剪刀倒在地上的情景时，家长们才意识到，沃特的魔术频道根本不是什么魔术师讲座，而是一个变…态的疯狂表演！但是已经太迟了。

　　　　在这起惨剧发生后，沃特的魔术频道就彻底消失了，当地警方追查了很久，也没找到这个节目的讯号来源，就连fbi（联邦调查局）都介入了调查，依旧没能抓到那个化名“沃特”的魔术师。

　　　　尽管被许多录像记下了面孔，但那个所谓的魔术师，再也没有从人们的视线中出现过。直到现在……

　　　　“你就是那个误导孩子，让他们自杀的疯子对吧？”

　　　　看着眼前正从嘴里掏出一条眼镜蛇的魔术师，张洛压低了声音。

　　　　“不不不，我并没有误导他们，只是表演自己的魔术罢了！”沃特说着把从嘴里掏出的眼镜蛇扔到脚边，苍白的面孔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我的每期节目最后都有‘魔术有危险，请勿模仿’的提示，他们自己愿意模仿也不能怪我……”

　　　　“别装腔作势了，杂碎，你觉得有几个小孩子愿意看你那个破节目到最后？”张洛笑了一声。

　　　　一般来说，小孩子对于节目后面的制作人员名单，都完全没兴趣看完，这个叫沃特的混球，即使在节目最后加入提示，也没什么小孩子会看到。

　　　　“这位先生，您可以侮辱我本人，但是您污蔑我辛苦制作的节目，却令我无法忍受。所以，我要给你一些小小的惩罚，比如受点小伤什么的……”

　　　　伴随着沃特的声音，张洛只觉身上一热，皮肤上登时多出了数十条伤口，流出的鲜血浸透了身上的作战服。

　　　　“……”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些伤口上方的作战服并没有损坏。也就是说，这个疯狂的魔术师，是隔着衣服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了伤害。

　　　　——难不成是控制空间的戏法？不对，不太对劲……

　　　　面对诡异无比的对手，张洛总觉得情况有些不对，这个所谓的魔术师似乎是操控了下水道中的空间，并且可以在这个空间内随意移动，但是……

　　　　伸手摸了摸身上正在愈合的伤痕，张洛立刻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原来如此。”

　　　　“这位先生，您对我的节目有什么看法吗？”魔术师问道。

　　　　“嗯，我已经看透了你那无聊的把戏，杂碎。”张洛说着上前一步，站到了身穿燕尾服的苍白男子面前，目不转睛的和他对视：

　　　　“这个无聊的节目也该结束了，你这个不合格的垃圾，根本配不上魔术师这个名字。”

163　下水道的魔术师…终

　　　　“这位先生，您竟然质疑我的职业……”

　　　　名为沃特的魔术师，在圆筒礼帽下面的狭长双瞳眯了起来，眼中闪出危险的红光，舔了舔嘴唇说道：“您现在可以退场了！我会准备迎接下一批观众的，去死吧！”

　　　　听到这话，达罗夫和哈辛尔都下意识的做出了防御动作，毕竟他们已经领略过这个魔术师的威力了。二人都很清楚，如果这家伙说出“去死”，自己说不定真的会没命！

　　　　“……”

　　　　下水道中弥漫着谜一般的沉默，之前的火焰带来的高温仍然没有彻底消散。虽然魔术师说出了死亡宣言。但是……

　　　　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是……”魔术师的声音中第一次出现了些许的惊讶。

　　　　“我说过了，我已经看透了你的把戏。戏法被人当场拆穿的魔术师会落得怎样的下场，你应该很清楚吧？”张洛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魔术师稍稍后退了一步。

　　　　“嗯，你是通过某种暗示杀掉了那些异端生物的吧？”张洛慢条斯理的抱起双臂，开始讲解对方“魔术”的原理：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可以控制空间，那样的话以我现在的状态，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之后的举动，马上便暴露了你并没有控制空间的能力。”

　　　　“首先，是突然变低的温度，当时我还以为是下水道里的温度变低了，但是在低温状态消失的时候，下水道里却迅速回到了之前被火焰喷射器灼烧过的高温状态。如果说是下水道温度变低的话，这么快就回到之前的温度实在是说不过去。但如果只是我们的体温变低了，那就能说得通了……”

　　　　“……”魔术师沉默了。

　　　　见对方无话可说，张洛毫不留情的继续指出他的失误：“其次，是刚才我身上受的伤。虽然空间控制也可以做到隔着衣服制造伤痕，但是那样还要计算衣服和身体的间隔，确保在不伤到衣服的前提下制造伤口，不觉得很麻烦么？如果你真的可以控制空间，根本没必要费力的做出这种行为吧。”

　　　　听到这里，哈辛尔也立刻反应过来了：“他只能对我们的身体造成伤害？”

　　　　“没错，正是如此。”张洛点点头：“这个混球很显然是通过某种言辞暗示，令我们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比如刚才他说要‘冷静一下’，我们的身体就突然开始发冷。这种无聊的把戏，只要看穿之后，根本就没什么可怕的。”

　　　　“原来是这样啊……”达罗夫恍然大悟的敲了敲动力装甲头盔。

　　　　——不管是达罗夫还是哈辛尔，在精神力这方面都算得上是强者。当张洛拆穿了魔术师的攻击方式之后，他们立刻就集中精神，进入了防御状态。

　　　　至于在梦魇剧场中成功锻炼了精神力的张洛，此时更是完全不惧怕魔术师的“嘴炮攻击”了。毕竟刚才之所以会中招，也是因为弄不清对方的底细，注意力没有完全集中的缘故。一旦摸清了情况之后……

　　　　“你会全身粉碎性骨折……”魔术师还试图负隅顽抗。

　　　　“我的骨头会怎么样，岂是你一句话就能决定的？蠢货。”张洛在说话的同时，大步走向下水道的右侧，一脚踹在了墙上。

　　　　“啊！”

　　　　伴随着吃痛的惨叫声，从原本看似空无一物的墙壁中，浮现出一道漆黑的身影。魔术师还来不及做出动作，已经被张洛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看着眼前那张扭曲的惨白面孔，张洛眯起眼睛，露出阴森的笑容：“你果然藏在这里，准备好下地狱了吗，人渣？”

　　　　“等……一下……别杀我……”呼吸困难的魔术师费力的求饶：“你们也喜欢……杀人吧？我那里还有不少孩子……”

　　　　咔嚓！

　　　　他的话还没能说完，颈骨便发出了清脆的骨折声，脑袋一歪，脸上的痛苦表情也骤然定格了。

　　　　“你说谁喜欢杀人？老子可不是像你这样的人渣。”

　　　　张洛说着随手把断了脖子的尸体扔到一旁，回头对身后的二人说道：“我们走吧？”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魔术师尸体旁边的一道微弱光芒，吸引了张洛的注意。他快步走过去，只见黑衣尸体的腰侧落着一个小小的水晶指环，上面铭刻着精致的小型骷髅，看样子应该是从魔术师口袋里掉出来的。

　　　　“什么玩意儿？”

　　　　张洛弯腰拾起那指环，用行刑者之眼的物品辨识功能检查了一下，却发现行刑者之眼并不能鉴定这东西，应该是数据库里没有记载。

　　　　“嗯，这东西看起来可能会派上用场。”

　　　　回想起刚才魔术师的“嘴炮杀人法”，张洛把那指环塞进口袋，接着又在魔术师的尸体上摸索一番，确定了没有其他战利品之后，站起来又是一脚把尸体踹得翻了个身，由仰面朝天变成了趴在地上的姿势。

　　　　“你跟他是有多大仇？”哈辛尔吐槽道。

　　　　“我讨厌这种残害少年儿童的杂碎。”张洛吐了口唾沫。

　　　　“快走吧，趁现在没有怪物。”达罗夫粗声大气的说了一句。

　　　　拜魔术师所赐，试图从下水道冲进去的异端生物，都成了死状凄惨的尸体。但三人都很清楚，后面肯定还会有其他怪物冲过来，现在的确是先赶路比较要紧。

　　　　快步穿过下水道，向着市中心广场的方向进发。当眼前出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