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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研究会-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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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精神病人的公寓－1
跟随浮士德走进刚刚出现的秘密房间，在进入门中的瞬间，张洛便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异常的扭曲起来，眼前也顿时一片漆黑。
当视线再次亮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马桶上。
“这是闹哪样啊……”
借着头顶小灯泡投下的昏黄光线，张洛环顾四周，打量着眼前狭小的空间。
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是一个被白瓷砖包围的狭小厕所，除了马桶和旁边安在墙壁上的洗手台，以及洗手台上挂着的方形镜子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张洛站到镜子前，观察自己目前的外貌。
和之前一样，目前的自己依然身穿黑色风衣，头戴尖顶礼帽，脸上的苍白骷髅面具上挂着疯狂的狞笑。随手摸了摸口袋，里面的匕首也还在。
尽管自己目前的状态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但是包括弗兰肯斯坦在内的另外三名“参赛者”，却早已不知去向了。
“哈，这就是所谓的第三幕？把所有人分开让他们玩单机游戏吗？”张洛笑了笑。
——和第一幕不同，在走进那道门之前，浮士德完全没提到什么“任务目标”之类的东西。看来究竟要在这里做什么，也只能自行探索了。
盯着镜子里的“开膛手杰克”看了一会儿，张洛正要打开厕所门的时候，突然听到屋外传来异常沉重的脚步声。
“咚，咚，咚。”
如同死神丧钟般的声音愈发接近，最后停在了厕所那道破破烂烂的木门前，张洛的鬼灵预感技能也立刻生效，令他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在梦魇剧场中，尽管自己在现实世界中的超强体能和各类疯狂技能，大部分都无法使用了。但吸收了幽灵获得的“鬼灵预感”和“轻盈步法”两个技能，依然在发挥作用。
也就是说，现在的张洛，基本上就和在列车上刚遇到弗兰肯斯坦时的状态差不多。比起现实世界中要弱了许多，但是……
在同等战力的情况下，他现在却要比在列车上的时候强大得多。
“战斗经验”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只有在战斗中才会发挥效果，经历了一系列的战斗之后，张洛的战斗经验，早已不是过去可比。
悄无声息的从口袋里摸出匕首，他稍稍后退了一步，接着猛然发力，一脚踹在因为长期受潮而腐朽不堪的木门上。
“砰！”
在他竭尽全力的一记大脚之下，木门猛地飞了出去，砸在门口的那人身上。
而这时，漆黑风衣的“开膛手”，已经握着匕首压低身形蹿了出去。
还没看清面前的那道棕色人影，张洛便将手中的匕首刺入对方的后脖颈，锋锐的刀刃轻而易举的撕裂血肉，撞到了坚硬的骨头。
“呃……”
颈椎被匕首刺入，那人的身体顿时无力的瘫了下去，像软面条一般滑落在地。
“再见，朋友。”
干脆利落的干掉了对方，张洛低头凝视着刚被自己杀掉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身穿棕色夹克和黑西裤的白人男子，面孔看起来应该是三十岁左右，但却已经满头白发。
此人手中握着一把血迹斑斑的长刀，上面的血痕早已凝结，像是在上次使用之后就没擦过。而他的口袋里，则是掉出了一包香烟，以及一张便条。
张洛并没有理会那包烟，弯腰拾起便条，只见上面用漂亮的流金体英文写着一行小字：
“我不会让任何人弄脏你，亲爱的。”
“这话还真是令人浮想联翩啊。”张洛吐槽道。
把便条揣进口袋，张洛翻过这具尸体，摸索了一下此人的口袋，除了一个打火机以外，并没有在里面找到任何东西。
“也就是说，没办法确认此人的身份吗。”
意识到这一点，张洛并没有继续检查尸体，而是穿过厕所前方的过道，走进屋子的客厅。
客厅的面积不大，但却格外的整洁，天花板上的玻璃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正对着沙发的木柜上，摆放着一台老式的电视机。看起来就像个黑色的盒子。
在电视柜旁边，是一座小型书架，上面除了收音机以外什么都没有。
屋子的墙壁上挂着漂亮的风景画，总体来说，这就是一个上世纪九十年代常见的温馨客厅，不过——
“这家伙一定有什么怪癖。”张洛打量着客厅的墙壁。
——除了脚下的棕木地板以外，屋子的墙壁和天花板，全部被肉色墙纸覆盖，那并不是普通家庭里常见的墙纸，看起来倒更像是真正的人类皮肤，透出一股令人不适的感觉。
张洛站到墙壁前伸手摸了摸墙纸，并没有皮肤的触感，看来这的确是真正的墙纸。
“算了，现在研究这些东西也没意义，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意识到自己正在浪费时间，他压抑起好奇心，站到客厅的正门前，握住门把手拧了一下。
“咔哒。”
门锁的确是发出了声音，但这扇木门却纹丝不动，完全无法打开。
“嗯？”
张洛又试着拧了几下，然后又一脚踹在门上，那道门依然“坚如磐石，稳如泰山”。套用某个恐怖游戏的台词来说，就是“像是和空间固定在了一起，纹丝不动。”
“好吧。”
意识到屋门完全无法打开，张洛果断放弃了继续尝试。回到客厅里开始寻找可能的蛛丝马迹。
很显然，现在自己的第一个任务，便是要从这间屋子里离开。
——既然门不能离开的话，试试窗子如何？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快步走到客厅另一侧的窗前，猛地拉开同样是肉色的窗帘，然后——
“这是什么东西？”他微微眯起眼睛。
原本应该是窗户的地方，此刻像是长出了巨大的肿瘤一般，变成了一团猩红的肉块，上面露出不停跳动的血管，甚至蔓延到了窗边的墙壁上。
看到这足以令普通人魂飞魄散的一幕，张洛却并没有丝毫慌张，只是上前一步，凝视着眼前堵住窗户的肉块，沉声道：
“看来这间屋子，好像有什么故事……既然如此，就来调查看看吧。”
125 精神病人的公寓－2
在客厅里绕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用的情报和道具。张洛接下来要调查的是旁边的卧室。
这间公寓面积不大，只有一室一厅和狭窄的卫生间而已。要想彻底调查的话，工作量也并不算大。
站到卧室的深棕色木门前，张洛用右手拔出匕首握在胸前，左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手用力一拧。
“咔哒”一声，门开了。
还没看清卧室里究竟有什么，便有腐肉的臭气扑面而来，令张洛不由得咳嗽一声。就在这时——
一道黑影挡在门前。张洛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烂到露出骨头的人脸，浑浊的绿色双瞳正好和他对视，从眼眶中潺潺流下一丝血水。
接着，那个从天花板上倒吊下来的家伙，重重的掉了下来，像一滩烂泥般摔在棕木地板上。
“可怜的家伙。”
遭遇了突发情况之后，张洛也并没有贸然进入卧室，而是先观察了一下从上方落下的那具尸体。
和刚才被自己干掉的那个文质彬彬的男子不同，此人身穿一身黑衣，面相凶恶，表情扭曲，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善茬。
“这个腐烂程度，至少死了半个月了。”
张洛把尸体翻了过来，摸索对方的口袋，试图找到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接着很快便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白纸，顶端带着锯齿形的不规则裂痕，显然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
打开那张纸，上面的内容简单粗暴的标明了此人的身份：
“通缉令。”
“沃尔特。盖博。抢劫犯，杀人犯，持有枪械，极度危险。”
“将他的动态报告给警方，可以获得五万美元的奖金。洛杉矶警局。”
在几行英文下方，是一张皱着眉的男人的大头照，尽管尸体的脸已经烂了半边，但照片上出现的，无疑和尸体是同一个人。
“嗯……”
意识到死在这里的人是一名通缉犯，张洛不禁微微皱眉。
——根据房屋的陈旧布置，以及通缉令上的“洛杉矶警局”来看，目前自己所在的时间和地点，应该是1990年到2000年之间的洛杉矶某处公寓楼中，和第一幕的位置完全不同。不过，现在的重点不在这里……
既然是凶残的杀人犯，为什么会死在这栋建筑的卧室里？是被刚才的男人干掉的吗？
但以此人的体格，若是入室抢劫的话，刚才那名手持长刀的夹克男，基本上毫无胜算。
——他是被挂在天花板上的吗？
想到这里，张洛迈过尸体进入卧室，抬头向天花板看去，却发现上面什么都没有。
和客厅以及走廊一样，卧室里的墙壁也被肉色墙纸包裹着。毫无疑问，天花板上并没有任何可以挂东西的地方，卧室的门上也没什么机关或是滑轮之类的东西。那么问题来了：
“这货是怎么从上面掉下来的啊……”张洛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脸上的骷髅面具。
他不可能看错，刚才这具尸体的确是从正上方落下来的，但是上面却没有任何可供悬挂尸体的装置，尸体上也没有绳索或是钩子。
那么这具尸体，为什么会从上面掉下来呢？
思索片刻，想不到任何靠谱的解释。张洛果断把这个问题暂时丢到一旁，开始检查卧室内部的情况。
卧室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床边有一个小小的床头柜，正对着床的墙壁上靠着木质衣柜，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卧室的窗口，同样被血腥的肉块堵住，上面还长出了一些蠕动的触手。
由于在梦境中战斗力下降了许多，张洛自然不会靠近那些东西，只是站在两米外的地方观察，试图确认这些肉块，是不是和来自宇宙的邪神有关。
“感觉不太像啊……”他摇了摇头。
——曾经两次进入邪神附体状态的张洛，完全能看出这肉块，和邪神制造的临时身体完全不同。
堵在窗口的肉块，丝毫没有混乱邪恶的特质，反而更像是生物体内的正常结构。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张洛正在思索，却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令后脖颈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鬼灵预感的作用下，他猛然回头，立刻看到身后伫立着一道阴森的身影——
“铛！”
丰富的战斗经验，在这一刻再次救了张洛一命。他还没看清对方的模样，便已经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匕首，挡下了对方迎头砍下的一刀。
一脚踹在对方腹部，面戴骷髅面具的“开膛手”大步上前，直截了当的用匕首捅穿对方心脏，还顺便向下划了一刀。
哗啦一声，喷射而出的鲜血顿时染红了卧室的壁纸。
遭受了致命一击后，身穿夹克和西裤的袭击者，再次无力的倒地。
——之所以要说“再次”，是因为此人和之前在厕所门口被张洛干掉的，很显然是同一个人！
“搞什么鬼，是双胞胎吗？”
看着地上那具还在流血的尸体，张洛心头的困惑更加浓重了。
这次突然偷袭的家伙，和刚才被自己杀掉的男人一模一样。虽然用“双胞胎兄弟”可以解释，但除了外表和服装一样以外，就连武器都完全相同，显然有些说不过去。
此人使用的武器，依然是那把血迹斑斑的长刀，莫非是从“兄弟”的尸体那里捡来的？
念及于此，张洛快步走出卧室，穿过客厅回到厕所门前的走廊，接着立刻便发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现象：
原本倒在厕所门口的尸体，连同流出的血迹一起不见了。消失的彻彻底底，甚至令张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诡异的一幕，张洛马上意识到，这间屋子恐怕比自己之前想的要更古怪。
刚才发生的一切，虽然有点像是灵异现象。但张洛却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在他看来，这间屋子里与其说是闹鬼，倒不如说是……
想到了某个怪异的可能性，他弯下腰，按惯例开始“摸尸体捡装备”。
除了和之前一样的香烟和打火机以外，尸体的口袋里又出现了一张便条，上面依旧是流金体的漂亮英文：
“只有你才能彻底包容我，我绝不会离开你，亲爱的。”
读完了便条上的内容，张洛随手把这张便条也塞进口袋，接着站起来，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那个猜测或许成真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应该可以想办法，证明一下我的观点。”
语毕，他突然再次拔出匕首，一刀捅在了身边的墙壁上。
126 精神病人的公寓－终
锋锐的刀尖，毫不留情的撕开了墙上的肉色墙纸，扎在了坚固的水泥墙壁上，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匕首，以及旁边地板上横陈的，被自己踹开的厕所木门，黑衣的“开膛手”摇了摇头，放下武器转过身，随后眼前突然一暗。
客厅和厕所的灯光同时熄灭了，视野顿时被彻底的黑暗占据。
不过，即使身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极端黑暗中，张洛也并没有慌张，只是把匕首举到胸前，摆出标准的白刃战起手式，笑道：“急着除掉我吗？就靠那个笨蛋？”
接着，他突然闻到了腐尸的恶臭。
“砰！”
头顶正上方的走廊天花板传来异常的响动，张洛立刻挥动匕首捅向上方，但却因为“没视野”而错失了目标。然后……
两根腐烂的双臂垂了下来，以堪称恐怖的力气扼住他的喉咙，将他的身体向天花板上方拖了过去！
呼吸困难的张洛，意识迅速的朦胧起来，竭尽全力吸入肺部的，也只有腐肉散发出的腥臭气息而已。
但即使是在这样的状态下，他也并没有放弃抵抗——
右手一松，把匕首扔到地上，张洛双手用力抓住对方那冰冷而粘稠的腐烂双臂，总算为自己腾出一丝呼吸的空间，接着用嘶哑的声音吼道：
“沃尔特。盖博，你难道不想得到解脱吗！真的想成为奴隶吗！”
此话一出，扼住他脖子的双手顿时一松，张洛从距离地面接近三米的天花板上掉了下来，踉跄的摔在地板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接着，他听到头顶正上方，传来一个模糊不清，可以用“支离破碎”来形容的粗野男声：
“我……不想……再……这么……下去了……让我离开……啊啊啊啊！我要弄死你！”
听到这话，张洛心中顿时一沉，立刻开始在地板上摸索匕首。
但想象中的第二次攻击并没有出现，在一阵厮打声和怒吼声过后，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然后，客厅和厕所的灯光，又再次亮了起来。
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并没有看到几秒前差点杀死自己的腐烂尸体，被肉色墙纸覆盖的天花板格外干净，没有任何尸体曾经出现过的痕迹。
张洛抓起地板上的短柄匕首，慢吞吞的站起来，拍了拍风衣上沾到的灰尘。
毫无疑问，刚才对自己的话做出回应的那个人，正是被通缉的杀人犯——沃尔特。盖博，也就是在自己打开卧室门的时候，从天花板上落下来的那具腐尸！
“嗯，我大概明白这个噩梦的‘世界观’是什么了……”张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不过现在，他还有几个细节需要确认。
大步回到客厅，他摘下墙上的风景画扔在地板上。画后面露出来的依然是肉色的壁纸，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接着被他推到一旁的，是靠在墙边，上面只有一台收音机的空荡木质书架。
在推开书架的瞬间，他立刻便看到了自己想找的“那个人”。
在看到隐藏在书架后面的那东西，确切的说是“那些东西”的瞬间，张洛立刻向后急退。
即使是向来猎奇的他，在看到这种景象的时候，也有种危险的感觉。
但他之所以会后退，却并不是因为害怕面前的景象，而是——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还以为你眼里要放出激光了。”
眼见对方没有攻击意向，张洛总算是松了口气，和从墙上投过来的目光对视：
——正在注视他的，是五只布满血丝的人类眼球，从上到下很有规律的镶嵌在肉色墙纸的凹陷中，每只的大小都有足球那么大，摄影机镜头般的黄色瞳孔中，反射着黯淡的光线。
此时，五只眼睛都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不过由于它们本来也没有眼皮，要是能眨眼才见了鬼……
镶嵌在墙壁上的眼睛，配合窗口的血腥肉块，此时张洛眼前的一幕，若是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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