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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不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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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
  “好像她杀了十多个托她照顾的小孩之后,别人才发现事情真相。”路克说。
  汤玛斯医生点点头。
  “对,她的性格很惹人同情——她非常爱孩子,每个孩子死的时候,她真的都悲痛欲绝。这种心理实在很叫人惊讶。”
  “这些人居然能逍遥法外那么久,真奇怪。”
  这时他已经走到门口阶梯上了,汤玛斯医生送他出门,说: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其实你知道,容易得很。”
  “什么东西容易得很?”
  “逍遥法外啊。”他又露出孩子气的迷人微笑,“只要小心点可以了,聪明人一定会非常小心,不留下任何痕迹。这就够了。”
  他又笑笑,然后走进屋里。
  路克站在门口看着阶梯发呆。医生的微笑中有一种谦卑的意味,他们谈话当中,路克一直觉得自己像个完全成熟懂事的大人,而汤玛斯医生却仿佛是个年轻无邪的少年。
  但是此刻,他却有一种完全相反的感觉,医生的微笑就像一个大人对聪明淘气的孩子的那种纵容的微笑。 

九 皮尔斯太太的话
     
  路克在大街上那家小店买了一罐香烟和一份每周给惠特费德爵士赚进大把钞票的“欢乐周刊”。谈到足球比赛,路克叹了口气,说他刚刚失掉赚进一百二十镑的大好机会。皮尔斯太太立刻表示很同情,并且说她丈夫也一样。就这样,双方建立起了友谊,路克不费什么力气就把话题越扯越远。
  “我们皮尔斯先生对足球兴趣很浓,”皮尔斯太太说,“每次一打开报纸,一定先看足球新闻。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他失望过很多次,可是话说回来,总不可能每个人都赢啊,而且我说呀,人是斗不过运气的。”
  路克全心全意地表示同意她的看法,又巧妙地谈到人往往祸不单行。
  “是啊,先生,我早就知道了,”皮尔斯太太叹口气,“一个女人有丈夫,还有八个孩子——六个活着,死了两个——就更知道世界上麻烦事可是太多了。”
  “我想是吧,嗯,那当然。”路克说,“你说你有两个孩子死了?”
  “有一个才死不到一个月。”皮尔斯太太带着点忧郁地愉快说。
  “天哪,真可怜。”
  “不但可怜,先生,简直是晴天霹雳——对,就是晴天霹雳。我全身都在发抖,真的,他们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全身都一直发抖。从来没想到汤米会发生这种事!因为像他那么调皮捣蛋的男孩,好像从来就不可能会离开我们。还有我的小爱玛·珍,好可爱,好甜蜜,人家都说:‘她太好了,养不大的。’结果果然是真的,先生。上天真的把她带走了。”
  路克同意她的说法,又设法把话题从可爱的爱玛·珍转回比较不可爱的汤米身上。
  “你的男孩刚死不久?是意外?”
  “是意外,没错,先生。擦图书馆楼上窗户的时候,一定是一时没踩稳,一脚从最高的窗台上掉了下来。”
  皮尔斯太太花了点时间,详细说明那件意外的事的经过。
  “不是有人说看到他在窗台上跳舞吗?”路克说。
  皮尔斯太太说,男孩子就是男孩子,不过那显然给了少校一个好借口,反正他一向就爱挑剔人。
  “贺顿少校?”
  “是的,先生,就是养了几只牛头犬的那位。意外事件发生之后,他偶然提到曾经看见汤米做事常常顾前不顾后,所以要是突然受惊,免不了很容易就从窗口掉下去。先生,汤米的毛病就是精力太旺盛。从很多方面来说,他对我都是一项很痛苦的考验,可是他只是精力充沛——没别的,就像其它小男孩一样。他对人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害处。”
  “是,是,我相信没错,可是你知道,皮尔斯太太,有些人——尤其是严肃的中年人——往往忘了自己也曾经年轻过。 ”
  皮尔斯太太叹口气。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先生,我只希望有些先生大人能牢牢记住,我那儿子只是太活泼了一点,他们首先怎么对待过他!”
  “他曾经对主人恶作剧过,不是吗?”路克纵容地笑着说。
  皮尔斯太太马上说。
  “他只是开开玩笑,没别的意思,先生,汤米一向很会模仿人,常常让我们捧腹大笑,有时候他会学古董店的爱尔斯华西,或者教会委员哈伯斯先生,有一次他还模仿庄园的爵士,结果爵士就把他解雇了,那当然是应该的,爵士后来也没记恨,还另外替他找了份工作。”
  “可是别人度量就没这么大了,对不对?”路克问。
  “是啊,我也不用说是哪些人了,你一定猜不出来的,就拿艾巴特先生来说,他一直都对人那么和气,老爱和人开玩笑什么的。”
  “汤米也惹恼了他?”
  皮尔斯太太说:
  “我相信我那孩子一点恶意都没有。而且话说回来,文件要是真的那么秘密,不能给人看的话,就不应该放在桌上。”
  “是啊,”路克说,“律师办公室里的机密文件应该锁到保险柜才对。”
  “对极了,先生,我也是这么说,皮尔斯先生也跟我想法一样。而且汤米其实也没看到多少。”
  “他到底看到什么——别人的遗嘱?”路克问。
  他想过,直接问文件内容也许使皮尔斯太太迟疑,可是只要他先提出自己的猜想,马上就能得到对方的反应——他猜想得没错。
  “喔,不是,先生,不是那种东西,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一封私人的信——是一位小姐写的……可是汤米连写信人的名字都没看清楚。我说啊,根本就是大惊小怪,小题大做。”
  “艾巴特先生一定很容易生气。”路克说。
  “看起来好像是的。先生,我说过,跟艾巴特先生说话实在很愉快,他老爱跟人家开玩笑什么的,可是我也听说他那个人很难打交道。他跟汉伯比医生是死对头,是可怜的医生死以前没多久的事。对艾巴特先生来说可不大愉快,因为人总不愿意在别人死以前说其很多坏话,不然是没有机会反悔的。”
  路克郑重其事地摇摇头,喃喃说:
  “太对了——太对了。”
  他又说:
  “真是的,他跟汉伯比医生吵过架,医生就死了;对你儿子不好,结果你儿子也死了。我想这么一来艾巴特先生以后一定会不敢再乱开口了。”
  “海利·卡特也一样——就是七星酒店的老板,”皮尔斯太太说,“卡特掉进水里淹死的前一个礼拜,他们刚刚大吵过一顿,不过那当然不能怪艾巴特先生,都是卡特自己不好。他喝得醉醺醺的到艾巴特先生家去,用脏话骂个不停。可怜的卡特太太,她不知道受了多少气,至少对她来说,卡特死了还比活着好。”
  “他留下一个女儿,对吧?”
  “喔,”皮尔斯太太说。“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说人家闲话。”
  这句话有点出乎路克的意料,可是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于是路克竖起耳朵,静静等着。
  “我想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露西·卡特算得上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要不是他们身份悬殊,我想也没人会注意什么。可是既然有人说闲话了,就没办法否认,尤其卡特又到律师家大吼大叫地骂人家。”
  路克大略摸出她话中的意思,说:
  “看起来艾巴特先生好像懂得怜香惜玉。”
  “绅士通常都会,”皮尔斯太太说,“其实他们也没什么意思,只是随便交谈一、两句话,可是上流人士就是上流人士,免不了会引人注意,尤其是我们这种宁静的小地方。”
  “这里好可爱,”路克说,“一点都没有受到世俗的破坏和骚扰。”
  “艺术家是会那样说,可是我自己老觉得这地方有点赶不上时代,譬如说,这里没什么了不起的大厦。可是人家亚许维尔那边就有好多可爱的新房子,有的还有绿屋顶和彩色玻璃窗。”
  路克有点毛骨耸然地说:
  “你们这里也有一幢新房子。”
  “喔,对呀,大家都说那幢楼盖得很好。”皮尔斯太太非常热心地说,“当然,爵士对本地的贡献实在太大了。他完全是一片好心,我们都知道。”
  “可是你们觉得他的努力不见得完全成功?”路克有趣地问。
  “喔,当然啦,先生,他并不是真的贵族出身——不像韦恩弗利小姐或者康威小姐。你知道,爵士的父亲从前就在走过去几家那儿开鞋店。我母亲还记得高登·瑞格在鞋店里工作的情形——记得一清二楚。当然啦,他现在当了爵士,又那么有钱,情形当然不一样了,对不对?先生。”
  “那当然。”路克说。
  “你不会怪我提到这件事吧,先生。”皮尔斯太太说,“当然啦,我知道你现在住在庄园,正在写一本书,可是你是康威小姐的堂兄,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我们都很高兴她又要回庄园当女主人了。”
  “是啊,”路克说,“我相信你们一定很高兴。”
  说完,忽然他付了香烟和报纸钱。
  他同时在心里想:
  “个人因素,我可不能把这件事加上个人因素。去他的,我是到这里来追查凶手的,那个黑头发的女巫婆嫁不嫁谁,又有什么关系?她跟这件事根本风马牛不相关……”
  他沿着大街缓缓向前走,好不容易才把布丽姬的影子从脑海里赶走。
  他自言自语道:“好了,现在该想想艾巴特和对他不利的证据了。我已经找出他和三个死者之间的关系了。他跟医生吵过架,跟卡特吵过架,也跟汤米·皮尔斯吵过,结果这三个人都死了。那个女孩爱美·季伯斯呢,那个淘气的男孩看到什么私人信件?他知不知道是谁写的呢?也许知道,可是没告诉他母亲。万一他知道,而且艾巴特觉得应该让他闭上嘴?嗯,有可能。也只能这么猜了——有可能!可是还不够让人满意。”
  路克加快了脚步,突然有点愤怒地看看四周,想道:
  “这个该死的村子让我越来越紧张。看起来那么安详、恬静、无邪,可是却发生了一连串可怕疯狂的杀人案。或者说,疯的是我,疯的是拉薇妮亚·平克尔顿?无论如何,这些事也许完全是巧合——对,包括汉伯比医生的死和其他人的死都只是巧合。”
  他回头望望大街,忽然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他告诉自己:
  “世界上不会真的有这种事……”
  他又抬头看看爱许山脊长而弯曲的孤线,那种不真实感又立刻消失了。爱许山脊是真实存在的,它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巫术、狠毒的行为、被人遗忘的吸血和邪恶仪式……
  他再度举步向前。山脊那边走过来两个人影,他马上认出是布丽姬和爱尔斯华西。年轻人用他奇怪而不讨人喜欢的手在比着手势,头正俯向布丽姬那边,看来像是从梦境中走出来的两个人,就连他们从一处草丛踏进另一处草丛,也像悄然无声似的。她那种奇怪的魔力又缠绕着路克。
  他对自己说:“给巫婆迷住了——我真是给巫婆迷住了。”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全身仿佛有一种奇怪的麻痹感。
  他后悔地自语道:
  “谁才能解开符咒呢?谁也没办法。”
  
十 若丝·汉伯比

  就在这时,他背后发出一个轻微的声音,他立刻转过身。是个女孩,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棕色的卷发盘绕在耳边,深蓝色的眼睛里有一种羞怯畏惧的眼神。她有点尴尬地红着脸,说:
  “你是菲仕威廉先生吧,对不对?”
  “是的,我——”
  “我是若丝·汉伯比,布丽姬告诉我——你认识一些先父的朋友。”
  路克不好意思地微红着脸,有点笨拙地说:
  “他们——喔——是——是他年轻时候的朋友,那时候他还没结婚。”
  “噢,我懂了。”
  若丝·汉伯比似乎有点失望,不过她又说:
  “听说你正在写一本书,是吗?”
  “是的,我是说我正在收集资料,是有关乡下迷信之类的书。”
  “我懂了,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
  路克对她微微一笑。
  他心里想:
  “咱们的汤玛斯医生可真幸运。”
  “有些人就有本事把最有趣的题材变得叫人受不了,我想我就是那种人。”路克说。
  若丝·汉伯比先是莞尔一笑,然后说:
  “你真的相信——相信迷信那些吗?”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不一定有因果关系,你知道,人也可能对不相信的事产生兴趣。”
  “嗯,我想是吧。”女孩用不十分肯定的声音说。
  “你迷信吗?”
  “噢——不,我想我不算迷信,不过我相信事情往往会接二连三的发生。”
  “接二连三?”
  “对,比如说会噩运连连或者好运不断。我是说,我觉得卫栖梧最近好像就一直受到不幸的诅咒。家父死了,平克尔顿小姐被车子撞死,还有那个小男孩从窗口掉下去,我——我开始觉得有点讨厌这里——好像我应该离开似的。”
  她的呼吸变得有点急促,路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问:
  “你觉得这样?”
  “喔,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傻,也许是因为可怜的爹死得太意外——太突然了。”她颤抖了一下,“接下来是平克尔顿小姐,她说……”
  她顿住了。
  “她怎么说?她是位可爱的老小姐,我想——很像我一个姑姑。”
  “哦,你认识她?”若丝的脸上闪亮着喜悦的光芒,“我很喜欢她,她对爹也很关心,不过我有时候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苏格兰人所谓的先知。”
  “为什么?”
  “因为——实在很奇怪——她好像很担心爹会出事,甚至可以说警告过我。后来有一天——就是她进城去的前一天,她的态度好奇怪——紧张得不得了。老实说,菲仕威廉先生,我真的觉得她是那种有预知力的人。我想她大概知道自己会出事,也知道爹会发生意外。实在——实在有点可怕!”
  她向他靠近一步。
  “有时候人就是能知道未来的事,”路克说,“但是却不一定跟超自然有关。”
  “对,我想这是很自然的事,真的——只是大部分人都没有这种能力,不过我还是很担心。”
  “不用担心,”路克温和地说,“别忘了,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老是回忆往事是没用的。我们必须面对现实,迎接未来。”
  “我知道,可是问题还不只是这样。”若丝·汉伯比迟疑着说,“还有一件事牵涉到你堂妹。”
  “我堂妹?布丽姬?”
  “是的,平克尔顿小姐也一样替她担心,她老是向我问东问西,所以我想她也很担心她。”
  路克倏地转身看看山边,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幻想——那应该全都是幻想吧!爱尔斯华西只是对人毫无伤害的业余艺术收藏家,在这里开了间小店。
  若丝仿佛知道他的想法,问道:
  “你喜欢爱尔斯华西先生吗?”
  “一点都不喜欢。”
  “乔佛瑞——你知道,就是汤玛斯医生——也不喜欢他。”
  “那你呢?”
  “噢,我也不喜欢,我觉得他很可怕。”她又向他靠近了些,“有很多关于他的谣言,听说他会在女巫草坪举行奇奇怪怪的仪式,他很多朋友都从伦敦赶来参加——那些人都看起来可怕兮兮的,汤米·皮尔斯也是他的助手。”
  “汤米·皮尔斯?”路克尖声问。
  “嗯,他参加了入教仪式,还有一件红色法衣。”
  “是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段时间了——大概是三月吧。”
  “这里什么事好像都有汤米·皮尔斯的份?”
  若丝说:
  “他很爱追根究底,什么事都想知道。”
  “也许他最后知道的实在太多了。”路克绷着脸说。
  若丝只听出字面上的意思,她说:
  “那个小男孩实在有点讨厌,不是恶作剧就是欺负猫、狗。”
  “就算他死了也没人难过?”
  “嗯,我想是的,不过他母亲当然非常伤心。”
  “我想她还有五个宝贝可以安慰她,那个女人舌头可真长。”
  “她是话多了一点,不是吗?”
  “我只向她买了一罐香烟,就好像知道村子里所有人的故事了。”
  若丝难过地说:
  “这种小地方就是这么可恶,每个人对别人的事都一清二楚。”
  “喔,那倒不见得。”路克说。
  她用疑问的眼光看着他。
  路克语意深长地说:
  “没有人能完全了解另外一个人的一切,就连最亲近的人也一样。”
  “就连……”她顿了顿,又说,“嗯,我想你说得对,可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么可怕的话了,菲仕威廉先生。”
  “吓着你了?”
  她缓缓点点头。
  然后她忽然转身。
  “我该走了,要是……要是你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我是说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你务必来看看我们。家母一定——一定很高兴看到你,因为你认识先父那么久以前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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