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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看见就觉得烦。
　　果而拽过来奶瓶子自己捧着喝了一半递还给乔荞，睁开大眼睛。
　　“妈妈，戒指呢？”
　　她清醒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看自己妈妈手指上的戒指还有没有在，结果一摸着急了，戒指呢。
　　乔荞说过的，她真的不是很喜欢这样大的戒指，做什么都不是很方便，几乎洗澡动水就会将戒指拿下来，虽然她动水的机会不是很多，有时候记性不好就随手扔卫生间里忘记拿出来了。
　　“在梳妆台上呢。”
　　“妈妈戴。”
　　果而就一定要让妈妈戴着，乔荞起身回到房间去拿戒指，戴给女儿看，果而就趴在她的腿上，抱着她的大腿笑，明明是她妈戴着，比她自己戴都高兴，乔荞把戒指取了下来，套进女儿的手指当中，太大了，挂不住的。
　　“太大了，可以当项链，等你将来结婚了，妈妈就把戒指给你。”
　　果而点头，从床上爬起来，乖宝宝要起床了。
　　身上穿了一套企鹅宝宝的衬衣，衬衣在外，裤子睡的有些发皱，缝隙当中可以看见她的小肚皮，头发乱糟糟的，自己把衣服都抱到床上来，跳上床准备穿衣服了。
　　乔荞扯着她衬裤的腿，裤脚叠好将裤袜给她套上去，果而的裤袜几本都是彩色的，很少会出现黑色，她从来不给女儿穿黑色的，小女孩儿不需要显瘦，颜色还是明亮一些的为好，叫她闭上眼睛，衣服从头上套进去。
　　果而找着自己的小凳子，推过来，自己穿着熊宝宝的拖鞋站在上面，在镜子里勉强能看见这个小小的人儿了，自己拿着毛巾，毛巾上面都是水，她意思意思的拧了拧然后就往脸上擦一圈，在擦一次然后毛巾递给妈妈，这就洗完脸了。
　　“你都没有用皂呢。”乔荞喊果而。
　　洗脸总是会把这一步省略掉，小孩子有小孩儿专用的东西，奈何果而每次都喜欢用清水洗脸，你培养她自己动手能力吧，她就洗成这样，乔荞实在不想女儿五岁了就连脸都不会洗。
　　“不要了，我洗干净了。”
　　果而强调，她已经给洗的很好了，还擦了两次，上面没有灰的。
　　阿姨笑呵呵的给她往小手里挤着护肤霜，果而小手在脸上一抹，也就一下擦完了，拍拍自己的手，早上的洗漱就结束掉了。
　　人家洗完脸毛巾一丢，水也不用管，自己把自己打扮好了，就去吃饭了。
　　“爸爸早。”
　　陆卿点头，指着眼前的位置叫女儿坐。
　　昨天她九点多了都不肯睡，他还以为今天早上起不来呢，还行到底还是爬起来了。
　　乔荞给女儿端早餐，果而看着盘子里的橙子撅嘴：“我不喜欢吃橙，我要草莓。”
　　“有的吃还挑，草莓好吃也不能每天都吃草莓，吃橙子对皮肤好。”
　　果而小脸扭扭：“妈妈每天都吃橙子，皮肤也没有看见好，还起痘……”
　　乔荞：……
　　这熊孩子，总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她都说自己不能喝牛奶了，不是孩子最近又不爱喝了，她这温柔的妈妈就得陪着女儿一起喝，脸上起了两三颗痘，结果果而每次看见都说，她才不要长痘呢。
　　果而拿着叉子去陆卿的盘子里找自己喜欢吃的，陆卿推开盘子叫她来挑。
　　“吃爸爸的行，但是在别人的面前不能这样吃早餐，没有礼貌。”
　　果而吃到自己想吃的笑眯眯的，吃过饭休息了几分钟，乔荞给她背上书包，轻声的交代：“不能闹爸爸，要是不想在那里待着，就给妈妈来电话，妈妈去接你好不好？”
　　果而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小丫头有点财迷了，上车就和自己爸爸提条件，说今天要是不闹的话，是不是还可以换钻戒。
　　陆卿的眉头轻佻：“你今天没的谈条件，你不哭不闹是应当的，我没有道理奖励你。”
　　果而撅着小嘴，怎么爸爸和昨天就不一样了，是坏爸爸，还是昨天的爸爸比较好。
　　陆卿是不会满足她的，满足过一次那是因为她昨天很听话，但是今天她想以相同的事情来获得奖励，这就不够看了。
　　公司里偶尔会出现一个小丫头，员工也都习惯了，那是陆总的千金，不是千金是什么。
　　楼下员工说的比较多的无非就是这孩子命，你知道的投胎想来就是技术活的，一样的孩子，因为出生在不同的家庭里，待遇就是不同的，谁家哪怕条件再好，会把商学院的教授请到家里陪孩子吗？
　　“就是羡慕嫉妒恨，人家有钱，不拿钱当钱看，舍得在女儿身上投资。”
　　他们最多也就是让女儿去学个钢琴，你知道为此会花掉多少的钱嘛，没的比。
　　“你跟老板去比，这不是找不自在嘛。”找就找相同水平的，在同等的条件下，他们能为孩子提供的就算是可以了，有些小孩儿想要弹钢琴还没有办法负担那个学费呢。
　　陆卿办公果而就坐在一边乖乖的看自己的书，看的烦了有些字不认识就画圈，整页书上有很多的圈圈，要不然就自己发呆。
　　中午陆卿和下属出去吃饭，因为带着孩子不能随便吃，他得保证自己闺女的营养。
　　低声问着女儿想要吃什么，都让她自己去点，不管好吃不好吃都是她亲手点出来的，很细心的听着，告诉果而都是怎么做的，果而会按照口味去点，桌子上她玩着筷子，自己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的，对什么都感兴趣，同行的人中看见这样的小宝贝又是顶头上司的千金，自然会逗果而两句的，当然都是带着一丝的恭维的。
　　陆卿将果汁送到女儿的手边。
　　“杯子不要整个都拿起来，你会摔在地上，小口小口的去喝。”
　　“看不出来陆总挺会带孩子的。”
　　陆卿笑：“前天喂她吃鱼，还卡到了呢。”
　　做做表面现象他还可以，真的深究去照顾孩子，他就不够瞧了。
　　果而小口小口的喝，无聊就玩玩自己的手，或者拽着衣服的看看，等他们离开的时候，秘书出去结账回来。
　　“老板现在要回去吗？”
　　陆卿低头看着女儿：“吃好了吗？”给女儿擦擦嘴巴，擦擦小手，每根手指认真的擦着，看着桌子上孩子胡乱画的纸，看了半天上面都是圈不是圈就是X，写的是什么，陆卿是看不出来。
　　“吃好了，爸爸你看我的……”
　　果而就拿着手里的那张纸来显摆，她是有记得爸爸和叔叔都说过什么的，尽管听不明白，不过她还能记住一些，陆卿是压根就没信，她能记住什么？首先说的是什么，果而都搞不懂，对于搞不懂的人来讲，他们谈话的内容她能知道吗？
　　他给女儿请老师并非是觉得女儿特聪慧特聪明，只是想这样去培养，就这么一个孩子，小时候嘴里念叨着，说不求她有多本事多出息，只求她健康，但是随着孩子年纪的上升，他会有一些自己的要求的，既然她想孝顺好她妈，那就不能从别人的手里获得钱，不管男女自己有赚钱的本事了，才能做自己想去做的事情。
　　“嗯，爸爸知道了，我们要回去了，自己能下来吗？”
　　陆卿伸手要去抱果而，果而就生气了，爸爸好像一点都不相信她似的。
　　掰着手指，自己看着那张纸就说着刚刚那叔叔说什么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是什么意思，还有这顿饭花了多少钱她也是知道的，真的知道的。
　　秘书前面还会觉得这孩子也就是记忆力比较强，不是没有这样的孩子，留心去听，其实桌子上也没有谈太多，正常推理都是能推理出来的只能说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记得住，这是一件值得去夸奖的事情，但是这餐饭花了多少钱，秘书觉得很奇怪，果而在桌子上当时是有问服务员，可服务员前后也就说了一次价格，自己都没有记清，她是怎么记清楚的？
　　陆卿回头看秘书。
　　“是这个价格？”
　　秘书点头。
　　“老板，你女儿神了。”
　　陆卿抱起来果而：“跟你小哥学的？”
　　陆卿可记着呢，黎明那珠心算，神奇的很，陆卿不会较真的去和一个孩子计较谁更聪明的问题，但是黎明确实有两把刷子，这孩子培养好了，绝对是个人物。
　　果而可得意了。
　　“我去哥哥家，哥哥教的，哥哥可厉害了……”
　　果而对黎明的崇拜那已经超出所有了，她哥是个天才，跑到幼儿园还会和幼儿园的老师去讲，她有个天才的哥哥，这次拿到什么金奖了，又拿到全国比赛的一等奖，还有世界的奖，仿佛得奖的人就是她自己，说的时候小胸脯挺得高高的，人老师自然不会相信这么多，你说拿个国内的奖就差不多了，还国际奖吗？
　　她有听说过有神奇的孩子，但是真的没有亲眼见过，可惜的很。
　　老师也就当果而是在夸张的说，小孩子嘛，心里一旦认为谁比较了不起就会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个人有多好多好，多强。
　　都是自己想出来的。
　　果而满脸的爸爸你赶紧来夸我吧，我表现的很好吧。
　　有机会就一定要秀一秀的，用乔荞的话说，一个内敛的妈，不知道怎么就养出来一个可喜欢别人夸她，把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的女儿，完全不像是她生的，基因这东西有时候也是会跑偏的。
　　就冲这点，陆卿觉得乔荞给黎明买什么，或者对黎明怎么好，他就不应该拦，他女儿很是收益不是嘛。
　　“你没有你小哥哥厉害。”
　　秘书无语，不是应该夸的嘛。
　　秘书跟果而玩，就好奇这孩子聪明在哪里，聪明是肯定聪明的，但没有聪明到叫人吃惊的地步，可能对数字有些敏感，其余说的都是小孩儿话，唱歌比较多，估计这是妈妈在家里教的。
　　果而是逮住节目就不肯撒手，一定要跑到电视机里去秀一秀，前后参加过两次电视台的节目，能报名的一定要求妈妈替自己报名，能去的制造机会也要去，反正就一定要抛头露面的。
　　陆卿有给女儿订报纸，每天早上乔荞会念给她听，都是故事报，偶尔上面会有征文，果而也有写过，不过通常一般邮寄出去都是石沉大海了，不过这样也不会打消她的积极性。
　　叫乔荞考她数字相加，说六个数字，果而的反应要比黎明慢的多，几乎是等于五六分钟的思考时间，才能准确的给出答案，这样在乔荞眼里来看都觉得好了不起。
　　她不用计算机让她现场加出来，她是真的不行，她都什么年纪了。
　　“我家乖女可真棒，比妈妈聪明，妈妈小时候营养就吃少了，要是也有这样的牛奶喝，我肯定不会比你差的……”
　　果而半真半假的拍拍自己妈妈的肩膀：“那我的牛奶给你喝……”
　　乔荞说好啊。
　　陆卿昨天晚上回来是没有特别的提黎明，但是这样和乔荞说了一句话，说女儿想去她小哥哥家里，就让去吧。
　　“人家上有老下有小的，过去也是打扰人家。”
　　这点乔荞很是过意不去，要是乔梅没和黎兵离婚的话，那果而怎么过去都没有问题，现在两家唯一的联系就是个黎明，加上人家爷爷奶奶都上了年纪，你说果而这么小，这么爱动，离开自己，自己看不见的范围之内，真的折腾人，那她是客人，人家会好意思说她嘛，小孩子一闹腾起来会挺烦人的。
　　所以这阵子乔荞就不让果而去黎明家了，黎明也要学习，又不是专门带小孩子玩的。
　　乔荞自己考虑的方面问题会很多，对于陆卿来说，会不会麻烦到其他的人，他可以通过用金钱用其他的方式去偿还，现在他的女儿和这个人接触，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小孩子就喜欢大孩子嘛，觉得黎明是神，他教什么都愿意去学，那陆卿就愿意女儿多接触这个人，这对果而来说是没有坏处的不是嘛。
　　“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妹妹，妹妹要找哥哥玩，你还能拦着，愿意去就让她去吧。”
　　乔荞无语，有时候真的觉得陆卿这人吧，自己家的事情他会考虑的很多，别人家的事情反正和他无关，他就什么都不管，是真的有点钱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类型，如果黎明和陈放似的，他能让他女儿去接近黎明吗？答案一定就是不会的。
　　黎明的功课并不是很繁重，这些功课在他的眼里完全就是小儿科，脑子好就是这点好，没有接触过的知识只要老师一讲他就能灵活的运动，自带的外挂，而且这个外挂很厉害，他从来不会参加学校以外的课程，有时候自己会疯狂的迷恋上什么，曾经黎明就海量的做题，不停的买习题册子，几乎所有类型的题目他通通全部都有做过，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后来他奶奶严重抗议，老人家为此上火，嘴里起的都是火泡，黎明收敛了一点。
　　其实黎明活到现在这样大，觉得自己是孤单的，他找不到一个可以成为是对手的人，全学校放眼看去，就真的找不到。
　　有时候也会痛恨自己身上自带的外挂，为什么人家学的很吃力他却这样轻松呢？
　　他喜欢参加各种各样的竞赛，所谓人外有人，黎明就想碰见这个所谓的人外人，能参加竞赛的人，都不是白给的，黎明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他的朋友寥寥无几，学校几乎没有。
　　今天学校弄了一份非常难的摸底考试，黎明很喜欢有挑战的事情，真的读书读到一定的境界了，有时候自己也会发傻，那道题等他交卷子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答错了。
　　就是一道非常普通的题，是的，一道普通的题混进了号称难度五个星号的卷纸里，因为他的头脑过于复杂，所以认为这绝对就不是一道普通的题，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简直可笑。
　　摇摇头。
　　明显监考老师已经被黎明的卷纸给震惊到了，这都是什么啊？
　　天文吗？
　　知道聪明是一方面，问题聪明到这地步，他到底是为什么还要念这个书啊？现在不是应该在大学里面混吗？卷面是他们上午才拿到的，几位老师还没有弄出来结果呢，就像是所传说的一样，这张卷子确实很难，只有最后的那一道题，黎明竟然就栽倒这里了，老师也是替黎明可惜，这小子的脑子果然就是聪明过头了，他刚刚下去巡场了一圈，几乎最后一道都是同学们先写出来的，有些甚至成绩都不是很好的，都能写的很对。
　　黎明倒是一笑，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人活着就总有失算的时候。
　　偶尔也是要尝一尝失败的滋味。
　　回到家里，也没有人问他考的怎么样，在黎明家里几乎不会有人问这样的傻问题，他爷爷奶奶出去买菜了还没有回来呢。
　　赵雪梅下班直接就到这里了，今天回来的早，要接妞妞的时间，公婆家水果都是不缺，她打算提早来一点，拎走一点也不会被发现的，小算盘打的很精。
　　黎明爷爷奶奶也不见得是不知道，只是懒得说，大面过得去就差不多了，你还能要求她怎么样，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而已。
　　“放学了。”
　　黎明点头，说着话呢，电话响了，赵雪梅看着黎明手里拿着的手机心里很不是滋味，黎明用过的手机都是很好的，用过之后直接会给他奶奶用，赵雪梅觉得这应该给黎兵用才对的。
　　“老姨……”
　　电话是乔荞打的，给黎明买了两件新的羽绒服，说是发快递给发过来了，黎明失笑，就在一个城市还要发快递，他过去拿不就好了。
　　挂了电话，赵雪梅看着他问：“你老姨来的电话呀？”
　　黎明点头。
　　“又给你买什么了？”
　　赵雪梅胃酸，有这样的老姨，也难怪黎明不把自己妹妹放在眼里了，自己妹妹可做不到给他买这买那的，这孩子就是鬼精鬼精的，谁出钱多他和谁好，她就说平时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你换6了，那5怎么没给你爸呢。”
　　你爸的钱恨不得都花你身上了，你淘汰的手机还不给你爸爸用用？
　　黎兵现在手里用的手机就是水货，一千多块钱买的，他自己用的挺高兴的，他对这个东西要求也不高，能打电话就行，用了好几年了，赵雪梅看不过去，黎明的手机是一个比一个贵，不是他大姑就是他老姨给买，每次换下来都是换给他奶奶，他奶奶用旧了在换给他爷爷，反正就没黎兵什么事情，赵雪梅心里就是不舒服。
　　“我爸？”
　　黎明疑惑，主要他奶奶接收现在的这些功能挺快的，有时候还会和黎明玩微信呢，老太太你看人家活的很滋润，什么都想研究研究，她每次把手机换给黎明爷爷就觉得很亏，因为她老头儿拿着手机就只会打电话而已。
　　“你爸现在用的手机都用几年了……”
　　黎明明白了。
　　“那爸我可以自己换一个……”
　　赵雪梅差点气吐血了，你爸的钱都给你花了，他用什么换？你的奖金不是拿了很多嘛，你大姑你老姨都给你钱花，你现在不是不差这个钱的嘛。
　　黎明爷爷奶奶推门进来，手里提着好几个袋子。
　　赵雪梅心里不是滋味儿，你以为这是买给自己的？
　　一冰箱里面堆着的都是买给黎明吃的喝的，在这两个老人的眼睛里，哪里还有她和黎兵，她和黎兵比臭狗屎都要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