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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疼得抽搐。

　　　　他的脸上依旧淡漠无波，他从进来到现在没看过她一眼，阿兰说过，他爱那个女孩儿很多年，而且今年就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他们的爱情终于圆满了，圆满了……

　　　　包房里掌声如潮水般，响成一片。

　　　　向羽放下麦克，又安静地坐在了那里，他回想着最后一句歌词：

　　　　如果要我，把心对你解剖，只要改变这结果，我会说——我愿意做，我受够了寂寞。

　　　　晓虞，我受够了寂寞，真的受够了寂寞。

　　　　下一首歌儿又响了起来，是任素汐的《我要你》，大家立刻问这是谁的歌儿，没人答话，林笑笑立刻把麦克塞给了河晓虞，并笑着说：“晓虞，快唱，和向总PK一下。”

　　　　于是大家开始起哄。

　　　　《我要你》，这是一首温婉的情歌儿，歌词温婉，调子温婉，任素汐的声音也温婉，可是河晓虞并不想唱这首歌儿，但却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不自然，于是她还是微笑着接过话筒，温婉地唱了起来。

　　　　“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你为我梳妆，这夜的风儿吹，吹得心痒痒，我的情郎，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我要——美丽的衣裳，为你——对镜贴花黄，这夜色太紧张，时间太漫长，我的情郎，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都怪这月色，撩人的疯狂，都怪这Guitar　弹得太凄凉，欧我要唱着歌，默默把你想，我的情郎，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

　　　　河晓虞唱出了原版的味道，大家一起热烈地鼓掌，赵雷更是几近疯狂，向羽也跟着拍了两下，心上就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

　　　　晓虞，我多希望能陪伴在你身旁，看你为我梳妆，陪你对镜贴花黄，当夜风吹起的时候，我们能手牵着手一起看着月亮，然后你会笑着对着月亮说——这就是我的情郎！

　　　　我要给你买最美丽的衣裳，你穿着它出现在我身旁，就算让我一辈子守着你，都不会嫌时间太漫长，你是我的新娘，我心尖儿上的姑娘，我想听你给我彻夜弹奏吉他，听你彻夜给我讲着情话。

　　　　我会努力为你改变，在你面前绝不冷漠、绝不古板，我会试着去做一个暖男，可是，晓虞，你却根本不给我机会。

　　　　向羽摸出了香烟，默默地走出了包房。

　　　　萧远山也离开了包房，他走到向羽跟前，笑着说：“向总，还有烟吗？”

　　　　向羽把香烟和打火机，递给了他。

　　　　萧远山点燃一支香烟，笑着说：“向总，我要是没记错，那晚是您把晓虞从锦江的卫生间里抱走的吧！”

　　　　“是我。”向羽低声说。

　　　　“那之前晓虞在1913喝醉的那个电话，也是您接的吧！”

　　　　“是。”

　　　　萧远山看着向羽：“您……喜欢晓虞？”

　　　　向羽目光深沉：“她是我的女人。”

　　　　萧远山一愣：“您……什么意思？”

　　　　“她是我的女人，就是这个意思。”说完，他转身朝大厅走去，他到服务台前刷了卡，结了账，然后给赵甲打了电话，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那天，他决定不送晓虞回家，因为她有好多朋友，他们会送她回家。

　　　　向羽没有打车，也没有给吴追打电话，他默默地在大街上走着，看着周围霓虹闪烁，车辆穿梭。

　　　　他和河晓虞最后一次不欢而散，是在浪淘沙，他回老家之前跟她说，让她等他回来，因为他想一回来，就能看见她，而她果真等他了，他回来了，她还在他的家，他瞬间就觉得她是喜欢他的，可是没过几分钟，他们就吵了起来，因为她说希望他们之间只是朋友，所以他瞬间就发火儿了。

　　　　可是他始终想不通，难道她真的是嫌他年龄大？嫌他古板，不解风情？

　　　　他觉得不是，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只是她不说，他觉得她是喜欢他的，他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他就觉察到了，因为她在高潮迭起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喊了他的名字，啸天——

　　　　向羽给赵甲打电话不久，他们也散场了，萧远山和赵雷都要送河晓虞回家，可是河晓虞拒绝了，她说她会打出租车，谁也不用送。

　　　　她坐在出租车里，望着窗外，树木快速地倒退着，万家的灯火已经渐渐熄灭，可是人行道上，她忽然看见了他的身影，他走得很慢，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夹着香烟。

　　　　现在都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怎么还在大街上逛荡，红灯变成了绿灯，出租车发动了，她扒着车窗，视线紧紧地凝固在他身上，可是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蓝妮并没有回家，她打车又去了酒吧，因为今天她的心情很复杂，唱歌儿时，他没跟她说几句话，即使她主动搭茬，他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虽然从她七岁开始，他就这么对待她，她早已经习惯了，但心里还是一片冰凉，可是他一声不吭地离开，却把账结了，于是，她又糊涂了。

　　　　……

正文　第137章　曲终人散（7）

　　　　钟立伟今天刚刚出差回来，他不等下班，就匆匆地去了蓝妮的家，因为今天她过生日，更因为他想念她了。

　　　　他今天又给她带来了一只粉粉的hellokitty，这只hellokitty是他托人从日本给她买回来的，限量版，他还给她订了一个hellokitty的生日蛋糕，他要把这个hellokitty蛋糕和hellokitty玩偶放在一起，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虽然他每一次送给她小动物的时候，她都是冷若冰霜的，可是有一天，他早上来找她，他推开她卧室的房门，竟看到这样一幕，她枕着一只乌龟，怀里抱着一只维尼熊，后背靠着长颈鹿，脚底下横着一条大鳄鱼，他的心里一下子就浮起了一阵感动，从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满满的都是她。

　　　　钟立伟今天还特意买了许多心形的蜡烛，有红色和白色，还买了许多串千纸鹤的小彩灯，他把那些蜡烛在客厅的地上摆出了520的字样，还在窗台、餐桌、茶几上也放着点缀的蜡烛，他把千纸鹤的彩灯挂满了客厅，让整间客厅看起来如梦幻一般。

　　　　他告诉门口的保安，只要看见蓝妮回来，立刻给他打电话，因为他要开始点蜡烛。

　　　　他布置好了一切，然后开始做饭，他做了她喜欢的糖醋排骨，还做了她喜欢的藕夹。

　　　　已经十一点了，菜已经反复热了几次了，他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她一直不接，就在他急得不行的时候，她终于接了电话，可是他却听到了一阵咣咣的音乐声，那声音震耳欲聋，就像电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那是一间叫“夜宴”的演艺酒吧，周末的时候，还会上演十分火辣的表演，而她就喜欢在那间酒吧里跳舞，身上只围着几块破布，浓妆艳抹地在男人面前卖弄风骚，而且那群臭男人一看见她就浑身热血沸腾。

　　　　而且他亲眼看见她一登台，那些男人竟然有了生理反应，他一想到这儿，就要疯了。

　　　　他气愤地看着满屋子的蜡烛、彩灯，和一桌子的饭菜，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傻瓜，他找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把蛋糕、礼物、蜡烛、彩灯，和他做好的饭菜统统倒进塑料袋，然后扔到了楼下的垃圾箱。

　　　　他觉得他的车速几近二百，当他闯进“夜宴”的时候，她果然坐在那儿，一个人捧着酒杯，虽然她现在看起来穿得整整齐齐，可是天知道她刚才是不是像条水蛇一样光溜…溜地在那些男人面前扭了多久。

　　　　他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并狠狠地把她拖出了酒吧，她被他拖得踉踉跄跄，却一直不停地挣扎，嘴里还不干净地破口大骂。

　　　　对他来说，她从来都不是一只温顺的绵羊，她不是毛驴的时候，就是刺猬，总之，她在他面前，没有一刻乖巧过，听话过，这些他都可以忍，谁让他喜欢她，可是他不能忍受，她在其他男人面前袒胸露背、卖弄风骚。

　　　　他恶狠狠地把她塞进汽车，并一把撕碎她身上的裙子，也不顾这是在熙攘的酒吧门口。

　　　　他撕碎她的裙子，是怕她逃跑，或者跳到副驾驶上跟他拼命，果然他的办法很奏效，她没有下车，可是她从后座上跳起来掐住他的脖子，嘴里还破口大骂：“钟立伟，你TM是个疯子，王八羔子……”

　　　　钟立伟立刻发动了汽车，尽管她要把他掐死了。

　　　　他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用力扯下她的一只手腕，并像啃火腿一般，咔嚓就咬了那条胳膊一口，可是蓝妮的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掐着他的脖子，指甲深深地掐进他的肉里。

　　　　他瞪着后视镜，暴戾恣睢地说：“蓝妮，你TM的最好给我老实点儿，否则我就要撞人了！”

　　　　车身瞬间就漂移了，朝路边的行人飞奔而去，而且速度在顷刻间就增大了。

　　　　蓝妮立刻就松了手，因为她觉得钟立伟此刻完全疯狂了。

　　　　他不知把汽车开去了哪里，总之应该是郊外吧，因为四周已经没有了灯光。

　　　　他下了汽车，并狠狠地拉开后车门，蓝妮的身子不断地往里面缩，眼神有着百年不遇的不安和忐忑：“钟立伟，你是不是疯了？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他弯着身子，凶神恶煞地瞪着她，一条腿跪在车座上，并回手关紧了车门：“我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我让你TM的骚，我让你TM的不要脸。”

　　　　他已经解开了腰上的皮带，并拉开了裤子的拉链。

　　　　他恶狠狠地撕碎了她的裙子，并一把扯坏了她的裤衩，他猛地扑了上去，并毫不留情地挺进了她的身体。

　　　　汽车震动了许久，大约有半个多小时，才停了下来，他重重地压在他身上，沉重地呼吸着，他把她咬得浑身齿痕，她把他抓得鲜血淋淋。

　　　　他从后车窗下抽出纸巾清理好自己，然后就穿好裤子，若无其事地开车回了家，回了他自己的家，并把她光溜溜地留在了马路边，下车前还丢了一句话：你喊呐！使劲儿喊呐！好找人帮忙，还有，你不是有电话吗？你报警啊！找警察叔叔来帮忙！你TM的不要脸的臭婊子！

　　　　说完他就甩上车门离开了。

　　　　她气得嘴唇发紫，浑身哆嗦，她TM的怎么他了，他发了这么大的火儿，她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儿，可是她这个样子根本就不能回家，于是，她就想到了河晓虞，她给她打了电话，让她立刻给她送条裙子和一双鞋，因为钟立伟那个人渣，走的时候，连她的凉鞋都拿走了。

　　　　……

　　　　向羽走着走着，忽然觉得看不见河晓虞上楼还是不放心，于是他又打车去了她的家，出租车停在她家楼下，她的灯亮着，他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她怎么还没睡，不过还好，她已经到家了。

　　　　……

　　　　河晓虞窝在沙发上，心脏还在一股一股的疼，她不知道这种疼痛什么时候才能够减轻，甚至连入睡以后，她都会被疼醒。

　　　　见不到他的时候只是细微的疼，可是只要看见他，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会尖锐地叫嚣着疼，如果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怕自己会枯萎死去。

　　　　可是下定决心离去，又是多么的不容易，在永远看不见他的空间里，那疼痛究竟是会慢慢消失，还是会愈演愈烈，她完全无法预期。

　　　　最终，她还是下定了决心，决心要离去。

正文　第138章　曲终人散（8）

　　　　可泪水还是顺着脸颊一波波地落了下来，因为下定了决心以后，她发觉身体的疼痛仿佛在叫嚣着死亡的旋律，离开，离他而去。

　　　　既然要走，就不要在犹豫，她决定后天就走，于是她在网上订了火车票，并开始收拾行李。

　　　　就在这时，河晓虞的电话响了起来，是蓝妮。

　　　　就在出租车即将调头的时候，向羽看见河晓虞急匆匆地从单元门跑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向羽皱了皱眉头，都这么晚了，她要去哪儿？

　　　　“跟上那个女人。”向羽低声说。

　　　　出租车缓慢地跟在她身后，她跑到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跟着那辆车，别跟丢了。”他急促地说。

　　　　那辆出租车停在了“紫金王城”小区的门口，然后河晓虞就下了车。

　　　　“紫金王城”是秋实集团旗下的秋实地产开发的一座高档住宅小区，因为对内部员工有优惠，所以秋实的许多员工都在这里买了房子，包括钟立伟。

　　　　河晓虞下了出租车，她边打电话，边四处张望，她没有进入小区，而是沿着小区外的道路，继续朝里面走去。

　　　　她走到一辆黑色的奔驰车跟前，她弯着身子仔细看了看那辆车的牌照，而向羽的视力特别好，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钟立伟的汽车。

　　　　他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她怎么会和钟立伟认识？而且还是在这种深更半夜——

　　　　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一颗心立刻悬了起来。

　　　　她敲了敲汽车的车窗，然后车窗立刻放下了一道缝，原来里面有人，片刻过后，车窗继续下落，下落了不到十厘米，河晓虞就把袋子里的东西掏了出来，是一条裙子，她把裙子顺着那条缝隙塞了进去。

　　　　大约几分钟的时间，车门打开了，一双女人的脚就露了出来，然后河晓虞又弯下身子把一双凉鞋穿在了那双脚上。

　　　　那女人下了车，让向羽一愣，竟然是蓝妮，怎么会是她？难道钟立伟口中的女朋友竟是蓝妮？

　　　　他的拳头缓缓松开，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蓝妮下了车，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驾驶室的车门拔下车钥匙，然后也不管是什么方向，就把车钥匙狠狠撇了出去，河晓虞目瞪口呆地看着蓝妮，然后半天说了句：蓝妮，你干嘛？

　　　　可是蓝妮根本不理河晓虞，她四处张望，好像在地上寻找着什么，然后她看见了一块转头，她拿起那转头，一顿狠砸那辆奔驰的风挡玻璃，玻璃被震成龟裂的纹理，砖头也被震得粉碎，可是蓝妮还是不解气，她又找到一块坚硬的石头，把汽车的车身一顿猛敲，敲得坑坑洼洼，面目全非。

　　　　向羽在心里想，立伟呀立伟，看看你喜欢的女人，简直就是一个土匪恶霸！

　　　　唉！我可怜，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蓝妮发泄完以后，她们在小区的路边分了手，分手时，蓝妮拥抱了一下河晓虞，然后就各自打车回了家。

　　　　向羽依旧跟在河晓虞的车后，一直把她送回了家。

　　　　他依旧站在河晓虞的楼下，望着那盏灯火。

　　　　“小伙子，你又来啦！”婆婆苍老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向羽转身看着她：“您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

　　　　“你看着她的灯熄灭，就要走了。”

　　　　“你跟她表白了吗？一定没有。”婆婆自说自话。

　　　　“我每天都在心里跟她说。”

　　　　“你在心里跟她说，她能知道吗？傻瓜，要说出来，让她知道你爱她。”

　　　　向羽沉默了一下：“她跟我说……她不喜欢我，所以，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是在纠缠她。”

　　　　“你既然这样想，以后就不要再来了，忘了她吧！”

　　　　“我也试着去忘了她，可是，根本忘不了……”

　　　　“哎呀，很简单的事情，被你们弄得太复杂。”

　　　　“很晚了，您快睡吧！”

　　　　“我今天跟菩萨许愿了，我让菩萨保佑你们，保佑你们将来能在一起，所以，你就放心吧！她早晚会回心转意的。”

　　　　“谢谢！”

　　　　今天是周末，可是陈平依旧加班，河晓虞给陈平打电话，约他一起吃午饭，而且她现在就在秋实集团楼下。

　　　　陈平说，好，我马上下楼。

　　　　陈平到餐厅时，河晓虞已经点好了菜，陈平说：“钟立伟缺一个助理，我已经跟他说好了，让你过去看看。”

　　　　河晓虞轻声说：“我不去。”

　　　　陈平目光平静：“为什么？钟立伟的助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这个位置吗？”

　　　　“钟立伟不是一般的人，世界十大金牌职业经理人，他名列第五。”

　　　　“他不会在秋实待太久，最多三年，他一定会回美国，晓虞，你做他的秘书，如果三年以后你还是孑然一身，你可以跟着他去，这都是人生中难得的机遇。”

　　　　她当然知道这个位置的重要，可是她不能去，那样她和他的距离就太近了，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要离开，她怎么可能再去秋实，何况，她答应了向无言，她绝不能失信于他，不管他是什么目的。

　　　　“哥，你不用劝我了，我是不会去的，而且，我已经决定回北京了。”

　　　　“回北京？”陈平一愣：“怎么突然要回北京了？”

　　　　她垂着视线：“不为什么，就是想回去了。”

　　　　陈平沉默了一下：“你是大人了，你有你的自由，哥管不了你，可是，你自己要把事情想好。”

　　　　“嗯。”

　　　　他们都沉默了，这时，陈平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公司又有事了，让他立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