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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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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容瞥头看了变了脸色的沈安玉几眼,笑了笑,带着芍药朝正堂走去。
正堂里坐着五六个人,瞧见安容带着芍药进去,都忙站起了身。
柳大夫是一脸笑意,“四姑娘怎么来了?”
安容笑了笑,“原是来买些药材的,听说柳大夫要开分铺子,就来道贺一声。”
柳大夫捋着胡须,笑的志得意满,“买药材的事不急,今儿有个好消息,原打算派人去告诉你一声,你就来了。”
“什么好消息?”安容好奇的问道。
柳大夫请安容坐下,给安容介绍几位药商,然后笑道,“那些药丸送进宫,太医检验后,说是极好,以后会向内务府供应一批,另外军药监和太医署的药往后都从柳记药铺买。”
安容听得直向柳大夫道喜,内务府那是出了名的油水多,而且军药监和太医署,那更是耗费药材的地方。
皇宫多大,里面的宫女太监成千上万,就是那些后妃的补药,一年都不知道要吃掉十几车。
军药监更是不用说,战场之上,受伤的将士们,那药材送多少去都用的掉,压根就是供不应求。
正因为需求大,所以需要几大药商协同合作,安容是柳记药铺扬名和做大的关键人物,柳大夫已经把她当成是自己人,柳记药铺的股份,有安容的一成。
而且柳记药铺能拿到军药监的生意,就是因为麻药和缝合术,这两样每年保守估计,能救活七八千的将士,皇上高兴啊!
安容坐下来,听他们说话,偶尔也发表一下看法,本来事情都商议的差不多了,安容也不反对,就定下了。
待送走他们,柳大夫又折回来,“四姑娘需要什么药材?”
安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柳大夫,柳大夫看了两眼,能看的出这些药材和祛疤有些关系,点点头道,“这些药材大部分铺子都有现成的,有几样京都附近不生长,铺子里没有,正巧方才的药商,他所在的州郡就有,这两日进京,带了不少药材来,不知道有没有,若是没有,下次可以让他捎带些来,四姑娘要多少?”
安容挠了挠额头,她也不知道要多少,她第一次尝试制药,估计会失败很多次吧,“先来三十份吧。”
先来三十份?柳大夫嘴角抽了下,这些药材中有些极为稀有,三十份,那可是几百两银子啊,也不知道四姑娘是要做什么,虽心中困惑,柳大夫还是决定照着办。
安容见没什么事,就打算回去了。
结果刚起身,柳大夫就道,“差点忘记说了,之前顾家大夫人来找过我,说是那药丸秘方是她们顾家的,让我多给她一些股份,我没答应。”
安容皱紧眉头,这又关顾家大夫人什么事了?
安容表示知道了,出了正堂,去偏房找沈安玉她们,被告知她们已经走了,马车也走了,让她自己想办法回去。
本来小伙计是打算告诉安容的,可是觉得没必要,柳记药铺马车还是有的,送四姑娘回去有什么困难的?便做主把马车准备妥了。
柳大夫对武安侯府那些弯弯饶,摇头暗笑,送安容出去,结果一条道走到尽头,转弯处,安容和人撞上了。
这个人还不是别人,是萧湛。(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克制(粉红200+)
安容一张脸涨成了茄子色,重生这么多次,她就一次出门没有遇到他,就是去琼山书院那回!
去大昭寺,救了他。
去瑞亲王府,被他救了。
在青玉轩,差点摔死。
去国公府做客,是自己送上门。
今天,居然撞上了!
大哥,你不是武功很好么,暗器都躲得过,没道理躲不过她这么大块头的吧?
萧湛也有些尴尬,长这么大,他还没被人撞过,他只是觉得脚步声听着有些耳熟,一时有些走神,没想到就撞上了。
柳大夫对两人的事也略知一二,见两人尴尬着,笑着打圆场问萧湛,“萧少爷是来拆线的吧?等我送走四姑娘,就回来帮你。”
萧湛把路让开,让安容和柳大夫走,他发现安容越过他时,竟然速度快一倍,眉头皱的更陇了。
待他再走动的时候,忽然叮铃一声传来。
安容一路走,一路呲牙咧嘴,她就不信下次出门还遇到他!
马车里,芍药睁着双弯弯大眼望着安容,低了低头,再望着安容,纠结再三,还是扭眉道,“姑娘,方才有件事奴婢胆小没敢说。”
“什么事?”安容头也不抬的问道。
芍药往外挪了一点,指了指安容的脑袋,“就是姑娘撞到萧表少爷的时候,头上的珍珠簪子挂在了他衣襟上,奴婢看见了,没敢说。”
不止安容胆小,她也胆小啊!
可是珍珠簪丢了,迟早会发现,那就是她照看不利了,她觉得坦白比较好。
安容一张脸爆冲血,正好马车也没走,安容要芍药去要回来,芍药吓呆了。
去、要、回、来!
芍药是真哭了,姑娘太野蛮了。自己看到萧少爷绕道走,却要她去跟他伸手要东西,这不是吓死她么,再说了。芍药巴巴的看着安容,呐呐声道,“奴婢觉得萧少爷就算瞧见了那珍珠簪子,估计也直接丢了……。”
安容差点被气噎过去。
却不否认芍药说的有可能,还是极有可能。不由得把头上的珍珠簪子扒拉下来,丢在了马车里,芍药眼睛都亮了。
等安容闭眼假寐的时候,芍药麻溜的捡来,拍了拍灰,笑的见牙不见眼,就算少了一个,这五个也值好些银子呢。
马车很快到侯府门前停下。
安容下马车,见到的是空荡荡的大门,守门的小厮都不在。不由得扭眉,这样的情况,从没遇到过,大门敞开着,岂不是谁都能进了?
安容迈步进府,见到的却是小厮拿着棍棒来回跑,眉头更蹙,“出什么事了?”
小厮停下来道,“府里进了贼,总管让我们尽快找到。”
“怎么又是贼?这回别又是家贼。”芍药撅着嘴来了一句,见安容瞥过来,忙捂着嘴缩着脖子。
安容迈步去了松鹤院。
老太太正揉着太阳穴,孙妈妈端了药来给她喝。沈安玉几个坐在下面,一脸幸灾乐祸的笑。
安容担忧的看着老太太,心里猜测可能跟有贼有关,还是装作不知道的问孙妈妈道,“祖母怎么要喝药了?”
孙妈妈又是想笑又是想哭,叹气道。“老太太是犯难了,想事情想的脑袋疼,这是早前大夫开的凝神静心的药。”
说着,孙妈妈用眼神瞄了一眼桌子上用红绸缎遮盖的托盘。
安容不解,走近掀开一看,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玉佩,爹爹怎么又送回来了?”安容指着桌子上的玉佩道。
桌子上,不只是有萧湛的玉佩,还有别的东西,有玉箫,还有一只男式戒指,还有封信。
老太太看着安容,脑袋越发的疼,今日之前,她从没有后悔让安容穿男装,但是现在她后悔了。
孙妈妈望着安容道,“玉箫是明国公老夫人留下的,戒指和信是裴氏族长差人送来的,那玉佩,侯爷没敢送出去。”
孙妈妈想想今儿的事,她是想笑的,一家有女百家求,向来都是男方去姑娘家提亲,就算女方先看中了,也是拐着弯的托人先去男方打探一方,两家私下同意了,再由着男方来提亲,如今倒好,也没人来问个口信,就直接明言想结亲,提的还是二少爷。
就连之前想从侯府娶个孙媳回去的明国公老夫人都看中了二少爷!
明国公老夫人之前是想求个孙媳妇的,结果听她在琼山书院求学的孙儿把安容夸的是天花烂坠,说的明国公老夫人心动了。
虽说武安侯府现在还比不上国公府,可是世子爷是周太傅的关门弟子,将来的前途自是不必说,而这个二少爷更是得周太傅的中意,只要他愿意,周太傅绝对会破例收他,而且因为他,连退亲翻脸的萧老国公都开始搭理武安侯了,这样的少爷,可不简单。
这不,四姑娘、五姑娘都不合适结亲,明国公老夫人就站起了身,犹犹豫豫了半天,把袖子里的玉箫拿了出来,孙儿媳娶不回去那算了,男低娶,女高嫁,她还有个小孙女,模样才情都不错,这回可不能拒绝了,毕竟国公府嫡女配侯府嫡次子,可说的上是纡尊降贵了。
老太太起先还以为看上的是闵哥儿,答应的极溜,直道他是前世修了福,后来再想反口已经来不及了,老夫人头疼的就是这事。
她以为的二少爷是闵哥儿,明国公老夫人以为的二少爷是安容。
这一遭乌龙下来,可怎么交代?
再说那封信,本来老太太就极头疼了,福总管火烧屁股的送了信来,光是裴氏族长四个字就差点惊晕老太太,那是一般人能见到的人物吗,竟然给侯府来信了!
再一看信,老太太没差点心肌梗塞,信上说,裴家待嫁的适龄女儿十四岁到十五岁,有十三人,嫡系四人,以裴氏一族绵延近千年,就该知道教养,配沈家二少爷应该足矣,这门亲事他是极为看好,望沈家同意。
裴氏族长的信在老太太心头浇了油,堪堪承受不住了,结果萧湛的玉佩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侯爷一脸苦色的回来告诉她,萧老国公很生气,之前安容退亲,他脸面尽失,因为惊动了太后,后宫那地儿,一阵风刮过,落了几片树叶知道的人都不少,不少大臣都听闻了,言语之间对萧老国公颇有笑话之意,你瞧,你辛苦培养的外孙儿,连娶个媳妇都不行,不是刚定亲就死了,再不就是要死要活的退亲,晚年失败啊,萧老国公是气的直抖,那段日子,侯爷着实受了不少冷眼寒刀,也是存了心避一避,两次离京办差。
没想到离京办差回来上朝的第一天,萧老国公就告诉他,他是看在太后说情的份上才隐忍不发,但是现在,他看上了个孙女婿,是极为喜欢,他要再拒绝,哪怕是太后,这脸也不会给了。
赤果果的威胁。
可人家就这样理直气壮的威胁了。
举朝还没有人能跟萧老国公相比,他是开国功臣,立过汗马功劳,太后登位,皇上登基,他都是至关重要的人物,老实说,皇上都有些惧怕他。
能让老国公威胁,其实是一种荣幸有没有?
侯爷荣幸至极,想哭。
上早朝前,就在皇上驾到前一刻,国公爷走到他跟前直言了当的告诉他了这句话。
一个早朝,他都在走神,连皇上说了什么话都不知道。
侯爷纠结了一早朝,还是决定据实以告,一直瞒着也不是个事,真的二少爷过不多久可就要回来了,一口包子咬下去,迟早会见到馅。
紧挨慢挨,总算是等到了下朝。
“老国公,我先认错,您老极喜欢的沈二少爷其实就是退了萧表少爷亲的劣女女扮男装的,是晚辈教女无方……。”
萧老国公一下子懵了,没反应过来,等侯爷打算偷偷溜走的时候,老国公冷测测的来了一句,“太后说沈四姑娘胆小,不是在欺骗老夫吗,老夫质问她去!”
侯爷傻眼了,赶紧拦下要去找太后的萧老国公,有话好好说。
萧老国公就一句话,“老夫亲自调教出来的孙子,岂有被人嫌弃的道理,岂不是说老夫调教无方?”
侯爷头疼,恭维道,“萧表少爷是国公爷您用心调教的,自然是无可挑剔,可是一物降一物,小女别人都不怕就是怕萧表少爷,我能有什么办法?”
萧老国公气的直瞪眼,可是他却知道侯爷说的是真的,连轩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这个孙媳妇老夫是要定了,实在怕的不行,就让四姑娘把湛儿打一顿,”萧老国公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就是怕么,克制就好了。
侯爷,“……。”
越是怕越是要打,打到对方怕为止。
这是当年叛乱,朝中有人劝皇上招安,委以高官厚禄时,萧老国公站出来反对说的话,可是夫妻不是靠打架维持的啊。
而且女人打男人,男人尊严何在啊?
他听说过萧家太夫人极其剽悍,把落败的萧家打的旺盛,更打出了一个国公爷,可那是长辈啊,不是妻子。
萧湛是他亲外孙么?
“国公爷不是还有的别的孙子,都定亲了?”侯爷觉得这亲家不做肯定不行了,便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命硬
萧老国公鄙视的看着侯爷,“不是老夫偏袒,以湛儿的本事,他挣个国公不是问题,老夫看在过世的老侯爷面子上,才舍了最好的孙儿……。”
侯爷真心疼,萧老国公,您老说的都对,所有的孙儿中,萧湛是最好的,最像萧大将军的,将来前程无量。
可您不瞅瞅朝中有几个不怕萧大将军的,他上朝的地方,旁边一圈都没人好么,萧湛像他,安容不怕才怪。
侯爷大着胆子问道,“国公爷就那么满意安容?”
老国公瞥了侯爷一眼道,“湛儿出生时,神算大师就说过他的命很硬,不可留在亲生父母身边抚养,将来姻缘坎坷,所娶女子,命格最好的也难活过七年。”
“我求了瞎眼神算整整十年,他才破格帮湛儿改命,神算大师付出了一只眼的代价,也只勉强窥得一丝天机,之后他便在大昭寺姻缘树旁替人卜卦测字,实则是看那些姑娘,谁的命格最合湛儿,这么多年,只有四姑娘的命格无双,是最合适湛儿的,或许她能让将来的湛儿少造杀戮。”
说着,萧老国公顿了一顿,这些话,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连萧老夫人都不知道,“湛儿之前定过一门亲,定亲不到一月,那姑娘便暴毙身亡。”
“四姑娘退亲之后,定了顾家大姑娘,结果她也出了事,若非及时退亲,只怕她也有性命之忧。”
“老夫原以为湛儿命硬,命里无妻,若只是单纯的传宗接代,纳妾便是,倒也不是非四姑娘不可,不过老夫改主意了,以四姑娘的才学,或许真如神算大师所言,帮助湛儿少造杀戮。”
安容的八字好,侯爷自然知道。旺父旺夫旺子,这样的命格万里无一。
命硬之人,有命硬之福,萧湛的命。只怕合适战场,那些将军哪个不是命硬的,只有命硬才能震的住血煞之气。
其实做父亲的,喜欢儿子命硬点儿,那样出门在外。总能化险为夷,不必为之担忧。
侯爷为难了,国公爷坦诚相告,看来是下定了决心,可是万一安容震不住怎么办,那最多岂不是只能活七年?
萧湛再好也和他非亲非故,他可不想拿女儿的命去尝试,侯爷还想拒绝,虽然没有妻子是遗憾,会受些流言蜚语。却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
可是国公爷好话说了一箩筐,这么大秘密都透露了,最后还是说服不了,他这么多年脾气变好了,是修身养性,不管战事的结果,惹急了,杀他一两个侯爷,皇上还敢把他怎么样了不成?
侯爷硬着头皮道,“我再考虑考虑。不过萧表少爷是不是能暖和点儿,至少安容别怕他啊。”
侯爷没敢把萧老国公这些话告诉老太太,只说萧老国公得知安容女儿身,觉得他被骗了。毁亲一事不算,婚约照样算数,至于那么块玉佩,侯爷是庆幸没拿出来,否则还有考虑的余地么?
萧国公府,外书房。
萧老国公正在写书法。笔走龙蛇,随意潦草,肃然巍然,豪迈恣肆,如“飞鸟出林,惊蛇入草”。
萧湛站在书桌前,身姿挺拔,犹如山巅上插着的一柄古剑,风华内敛。
不过此刻的他,眉头微陇。
他已经许久不曾被外祖父叫到书房一站半个时辰了,只有他办事不利,外祖父压抑怒气时,才会写书法。
小怒时,写隶书。
中怒时,写行书。
大怒时,写狂草。
只有这样才能转移外祖父心中的怒意,这是太夫人定下的家规,盛怒之下,不许教训小辈,写书法是心平静气的良法,何时心平气和,何时开口。
萧湛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惹的外祖父大怒,他最近没有办事不利吧?
要说到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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