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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怎能不爱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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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赵翰墨真的是心理医生,如果他的出现并不如他解释得那么简单。那么我应该会再次见到他吧。辅导治疗哪里有只进行一次的?
赵翰墨,我们会再见么?
第9章 零九
在许多人的不可思议中,我开始了十分规律的作息。准时上学、下课,每天打一小时网游。剩余的时间,即便捧着本书发呆,我也会尽可能多得出现在父母的面前,为了让他们掌握到我的行踪和日程安排。至于心底的目的,不可以明说……
随着夏日的草长莺飞,我的行头从衬衣牛仔裤换成了吊带牛仔裙,发型也为了清凉而修到了齐耳的长度。我每天两点一线,忍受着乏味人生,心里默默等待着……什么也没等到,并没有人安排我与赵翰墨的再次遇见。
他只是赵翰墨吧,不是医生赵翰墨,而是过客赵翰墨。可是这样的放心却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的喜悦。在我每日纠结于他的身份与企图的时候,对于这个人,我已从最初的淡漠渐渐衍生出一种难言的执念。
“爸,那天来我们家的那个人是S大的老师?”
某天,我和忙人父母难得同桌进食时,我终于忍不住,状若无意地提起。
我爸愣了愣,幸亏我们家平时很少有来客,他想了一会儿到底反应过来是谁。“你是说赵老师啊?对了,幸亏你提起,瞧我这阵子忙的,上回你麻烦了人家,都没来得及感谢他呢。”说了一半,他似是不确定,“他应该还在S大吧?”
“哪个赵老师?”我妈连忙问道。我难得好奇个人,我的好奇便是我妈的惊奇。
我爸却是犹豫了,“就是沈岩峰他们北京……”
他话没说完,我妈的脸色就不好看起来。
沈岩峰就是沈遥的爸爸,一听这三个字,我也明白了我妈的不虞和我爸的吞吐。因为沈遥的出事,曾经关系匪浅的两家,已经势如水火。在沈家的操作下,我爸和我妈的事业都受到很大的冲击。尤其是我妈,她如今在这个经常出差的岗位上干得很不顺心。
我和我妈都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又跟他们家的人搅在一起?”我妈的口气很不好。
而我所想的却是,赵翰墨和沈家怎么会有关系呢?
我爸烦心地摆摆手,向我妈解释:“小赵找我纯粹是工作上的事,跟沈家没关系。你别多想。”
“哼,他们家哪有干净的。你别拎不清被人摆一道。”
“人家是做学问的。他来S市就做个短期的交流项目,估计现在人都回北京了。而且跟我谈的事情我也没帮上忙。”
“什么?你还没帮上忙?你怎么那么没脑子?还怕把他们家得罪得不够?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们的,一个个都要和他们沈家搞不清楚。”
“咳咳,呸。”
“澜澜,怎么了。”我妈意识到自己失言,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语气早就弱了下来。
“盐放多了,发苦。”
我面无表情地把到嘴的椒盐虾吐了出来,放下筷子,起身离席。
一顿饭就此不欢而散。
我爸那句“估计现在人都回北京了”在我的心中一锤定音。就此,我断了对赵翰墨的一切念想。
七月的某天,我已放假无聊。辛校长却是最忙的时候,高考志愿的填报工作如火如荼地开始,辛校长几乎日夜守在了学校。
“怎么?广州!现在?”我听见厨房里我妈打电话的语气越来越激烈,叹了口气,看来她又要出差了。
我正啃着一个鸡爪子,我妈挂了电话,一脸歉疚地走来。“澜澜,妈妈马上要去广州,大概一周左右,你爸最近忙,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我因着已经习惯,便无所谓地点点头。她急着要去收拾行李,我拉住她,指了指桌上给我爸打包到一半的午餐。
我妈显然是忘了个干净,此刻见了,顿时乱了方寸,无奈又烦躁。
“我去吧。正好下午要去学校附近买点东西。”
我妈闻言,高兴得像中了头彩似的。看着我的目光似有千言万语要表达。我很是受不了她那个样子,又拿了个鸡爪子,回自己的房间。
“你自己打包好,我不会弄的。”
“诶,好好!妈妈马上就帮你封得严严实实的,保证随你怎么颠来倒去拿都不会洒出来。”
我砰得关上门,叹气。不就简单两句交代么,又不是演话剧,有必要这么累?想到一会儿我爸见我去送饭时,铁定也是一副老泪盈眶的神情,我不禁又是一阵头痛。我可不可以反悔?
校园里今天并不冷清,反而热闹异常。今天各大高校的招生团过来设摊,做宣传,抢生源。整个S市只有雾茗有这样的特殊待遇。即便今年雾茗高考成绩整体不辉煌,但往年的盛名仍是吸引了大量的名校。
我瞟了眼行政楼一楼的那些摊位。“B大”、“N大”、“Z大”、“H大”、“D大”,果然齐全,整容强大。咦?我侧目,今年S大怎么成了最大的热门?摊前的围观者竟比雾茗大东家、省内最牛的N大和D大还要多。
我问陪我下来的小顾。他是去年刚毕业进入雾茗的硕士生,我爸的助理,对我还不错。我的不错是指,还没学会像雾茗的其他人那样带有色镜片看我。他说好久没看见我了,要请我吃冷饮,于是我毫不客气地敲下了对面西西里吧的雪糕…黑…天…使。
小顾顺着我的手指看向那乌压压一片,了然地“呵呵”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无奈道:“美男效应啊!你没发现那堆人里头,高三四大美女去了三个么?”
说完,此大龄男青年仰头45度望天,神情很是惆怅。
我观之不忍,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哎,帅哥,别郁闷。给你支个招!改明儿你跟咱辛校长申请,让你去初中部摆个摊儿——‘雾茗中学高中部’,我保证初三的小美女全都围着你蝴蝶般打转,一个都不带溜号的!”
小顾被我逗得大笑了起来。“哈哈。我还没沦落到这种地步。再说了,我现在身边不还有你这个高二第一美女陪着么,你一个顶她们仨。我够有面子了!”
“哈,你就阿Q吧。我是第一霉女还差不多。谁跟我一块儿谁倒霉,你可小心了。”
正说着,那堆人中忽然冒出一个头来,鹤立鸡群也不过如此。仙鹤缓缓走来,鸡群立刻自觉地让开了道,但又跃跃欲试地想要簇拥上去。
我从没想到,再次见面,他会以众星捧月之明月的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我,很没出息地,自觉将自己归为了星类。
对不起我身边的小顾,如果之前我没有与此人有过一夕的交流,如果我没有日复一日地猜测过此人的身份,默默念叨过此人的名字,我想我不会立时就把小顾忘得干干净净,而眼中只存下了这个人。
“辛澜。”
赵翰墨几乎是第一眼看见了人群之外的我。
见到他眼中那霎时绽放的明亮,我的心也顿时亮了起来。这些日子以来,心中所有越系越紧的死结都一下子松了个彻底。
我笑着向他挥挥手,“嗨,赵翰墨,好久不见!”
第10章 壹零
Sometimes when I say 〃I'm okay〃,
I want someone to look me in the eyes, hug me tight and say, 〃I know you are not〃。
——来自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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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赵翰墨。好久不见!”无视小顾向我投来的惊讶目光,我大大咧咧地向对面的男人打着招呼。
个子高就是占尽各种优势,才不过四五步,赵翰墨就走到了我面前。却只对我挑挑眉,而后看向我身边的小顾。
“顾助理,又见面了,十分感谢你们的周到安排。”
“赵老师,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两个男人握上了手,便开始寒暄起来。我站在一边踢着脚边的树叶,委实觉得自己有些没趣,一腔的热情顺着某条小径悄然流走,不留痕迹。
正当我打算走人的时候,却听赵翰墨对小顾道:“顾助理,我们徐处长看到雾茗的学生这么热情,想一会儿借贵校的某处开个宣讲会,不知方不方便安排一下?”
小顾立刻一口答应,“行行。我现在就去和有关人事关照下。”
随后他歉意地看向我,“辛澜,你看今天看来是……”
我大度地点点头:“理解。你去忙吧。”
小顾一脸感激:“行,那先欠着。我改天请你顿大的!”
“不用,没事的啦。别害辛校长总以为我欺诈你。”
小顾走了后,只剩下我和面前的这个男人。此时,我已没了兴致,表情淡淡地向他牵了牵嘴角,“先走了。再见。”
没走多远,身后的脚步声却不疾不徐一直跟着。我回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去忙么?”
他摊摊手,“没有我忙的事了。被困在这里闷了一上午,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
我斜眼看向他身后不远的花团锦簇,花儿们依旧翘首期盼着某人的回望……黑线——闷?他说他闷!闷骚还差不多吧……
我向他不怀好意地冷笑了两声,笑得他莫名其妙。
“怎么了?”
“我在想如果小顾助理再晚走几分钟,你会不会被他胖揍一顿。”
他似有所悟,摇了摇头,就事论事道,“他揍不动我的,身量的差距摆着呢。”
我败走了。
“辛澜,你等等。”他快步赶上了,从后搭上我的肩膀。
我顿时浑身一僵,轻轻矮身,从他的掌握中脱出来,有些尴尬地笑道:“赵老师,您有事吗?”那声音,那语气,我被我自己寒到了。
他把手插回口袋,好笑地看着我,“你这小丫头今天怎么古古怪怪的。我又不是你老师,你不用这么叫。刚才那声赵翰墨不是喊得很响亮么?拜你所赐,估计这会儿我的大名已经给传开了。”
“是啊,那你怎么不感谢我?”我随口敷衍,心里正和自己的反常表现别扭地较劲。
“我正打算呢。刚才顾助理是不是要请你什么?不好意思,被我搅黄了,就由我来补偿吧。”
“啊?”
他望着我呆呆的表情,又笑了起来,“走吧,大热天的站在太阳底下,我看你是中暑了。”
说完再不容我抗拒,拉了我就大步迈开。
我终于反应过来,一边赶着他的脚步,一边忿忿不平,他刚才是拐着弯儿嘲笑我晕乎吧!这个坏水男人。可是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咧开了。
由于暑假,少了许多学生生意的西西里吧里比较冷清,阳光从落地窗里照进来,洒在一座座空荡荡的藤椅上,别有一番情调。冷气打得很足,让人忘记了外面的酷暑。
白日里没有驻场的歌手,老板很有心地挑了张巴萨诺瓦的CD,循环播放,气氛轻快而柔和。
我拿着甜品单,在“雪糕…黑…天…使”的图片上流连了一眼,最终点了份“芒果夏威夷”。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样的心态,只要和这个人在一起,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要改变点什么。
赵翰墨倒是很简单,一杯青柠苏打水,连菜单都不用看。
“新发型不错。”赵翰墨指指我的短发。
我巴巴地看了他两眼,表情勉强地问他:“需要我礼尚往来地回应一声赞美么?”
他笑了。揉了揉自己的平头,“不需要你说违心的话。我被S大隔壁某间理发厅的小老板嫉妒到了,于是就成了这样。”
他一脸天妒英才的表情把我逗乐了。
“我听我爸说你回北京了,怎么还在这里?”
他眉心微蹙,指节敲了敲额头,“前阵子是回去了一趟,处理点事情。现在又逃难过来了。”
我挑眉,“逃难?难道是有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婚妻追着喊着要嫁给你?”
他嘴角一扬,“要真有这样的好事,我自然张开怀抱娶了她。现在上哪儿去找这么痴情的姑娘?”
我看着他戏谑的笑容,心里不太舒服。自觉和一个成年男子谈论这种话题似乎不太合适。
“你在S大是教什么的啊?怎么也负责招生?”我试探着问他,其实心里想问的是你不是老师么?你到底是不是心理专业的啊?
我也知道自己这样因为一点捕风捉影的事就耿耿于怀不太好,可我就是忍不住。
“对于招生这样的大事,S大告诫全体老师都需承担一分责任啊。这不,招生处的老板们见我有一张颇具亲和力的脸便给予我厚望,我也没办法,只好迎难而上了。”
我一口冰水差点喷出来。
“咳咳,你就直说他们让你来招摇撞骗就好了。虽然这个发型比我上次见你时要差点,不过貌似效果也还不错。恭喜你。呃,不对,是恭喜今年的S大了。”
赵翰墨拿我没辙地摇头,眼神却飘向了窗外。我看着他沉默的侧脸,他真的是有亲和力的吗?可是为何侧脸的线条却是棱角分明透着果断和坚毅。
也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他就这样避过了我的第一个提问,我有些后悔为何没有跑上来就直截了当地问他,但经过这番闲话,我已放不下此时轻松的气氛,心中跃跃欲试的疑问到底被我压了下去。
正当我神游太虚的时候,忽然见到对座的人直起身来,给我个稍待的手势,便大步走了出去。
“喂,你干嘛?”我当然按捺不住,便也拉开椅子跟在他身后。要命,个子高就是讨厌,他不过几步急走工夫,我却跑得满头大汗,刚才半天的空调是白吹了。
却见他走到了十字路口的对面,在一个卖荷叶荷花的小女孩面前停了下来。刚才我们来时,小姑娘就在这儿了,这会儿工夫看来她也没做到什么生意,筐子里还是满满的。
赵翰墨指指那两个箩筐,“这些多少钱,全卖给我吧。”
“你疯啦?买这么多做什么?”我拉住他,叫了起来。
他回身扳住我的肩头,捂住我的嘴。“嘘,轻点。小丫头不怕喊破嗓子?我耳朵都被你震聋了!来,交给你个任务,见到那边几个穿制服的没有?去跟他们攀谈几句,我一会儿就过来。”
我大约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一时仍旧难以接受他的行事方法,却到底被他推搡着走了。临走时,还被他塞了包烟,他所谓的“有它好办事”……
我想我大概也是疯了。从来讨厌跟陌生人打交道,也不会跟人打交道的我尽然要来干这种搭讪的荒唐事。
我冷汗涔涔、表情僵硬地对着面前几位城管大叔胡言乱语,结果发现效果很不理想。
当我把终于咬咬牙,尴尬万分地把赵翰墨那盒登喜路掏出来的时候,那几个城管看我的眼光愈发冷飕飕的、满是怀疑,我觉得他们大概把我当成卖假烟的了。
我忍不住心里暗骂:缺德的赵翰墨,你要拯救一个祖国的花骨朵儿也不用让我当替死鬼吧。
正当我感觉到城管大叔们似要有所行动,将我捉拿的时候,赵翰墨的声音终于如天籁般从我的身后响起,我长舒一口气。
“澜澜,你怎么在这里?”他语气亲昵,连喊我的称呼都换了。此刻他手中已大包小包全是荷花的肢体,也不知道哪里还有空余的手,竟一把将我勾入了怀里。
大约是被他的满身荷香熏得有些晕乎了,也大约是方才在城管大叔们的高压气场中耗尽了心力,我竟安分地倚着他的怀抱没有反抗。
听他和城管们胡诌。“不好意思啊,师傅。这是我妹妹,为了让我戒烟跟我闹脾气呢。才没说两句就抢了我的烟跑了,说要都派给别人。”说着,还毫不考虑我意见地拍了下我的脑袋,“小孩子,任性。从小被宠坏了。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看着城管们的目光从方才对我的怀疑转为现在对他的同情,我低下头,咬牙切齿,毫不留情揪准他腰际柔软的某处拧了一把。
他浑身几不可察地一颤,继而一僵,揽着我的手臂也如铁箍一般紧了紧。我忘了他其实是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此刻我被钳制,脸几乎贴到了他的胸口。他特有的味道混合着微微的汗意扑入我的鼻腔,让我不敢再轻举妄动。
大叔们接过了他为了“表达歉意”而递上的烟,还好心地嘱咐了他几句教养孩子的经验,方才告别再三,继续踏上巡逻之路。而那卖荷花的小女孩,此时自然早没了影。
我几乎是第一时刻甩开他的手,踢了脚他手中的荷花袋子,怒目瞪他。我可以不在乎被人被人误解,被人孤立,但我不喜欢被人戏耍。这让我感觉到人格受到了轻贱,尤其是被这样一个我已然开始在乎的人。
我甚至蛮不讲理地觉得,此时此刻,谁都可以欺负我,唯独他不能。
我低下头,不想看他的表情,也不想让他看见我此刻糟糕的样子,脑海中已经混乱成一片,似乎许多积蓄很久却被我强硬地埋在心底的委屈都急速地膨胀开来,让我无法承受。
我转身欲走,却被他拉住,沉吟的声音带着鼻音,“辛澜,难受的时候,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一颤,酸意就漫上了鼻尖,他手掌滚烫的温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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