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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金榜]-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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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夏加快脚步,赶紧离开这里——快跑!
  因为不看路,所以在楼梯口跟男人撞了个满怀,把他拎在手里的酒撞在地上,摔个稀碎。
  “你?”男人眯着眼低头:“米夏?”
  泪眼模糊,可她还是看清扶着她腰身的男人就是她进来要找的目标,先前遍寻不着,在她遭遇更大的失意后,突然冒出来,这是什么样的缘分啊?
  她开始挣扎:“放开。”
  “你有事?”
  “我讨厌这个鬼地方,让我走。”
  “好好,不留在这里,我们走。”他轻声哄她,又安抚的:“现在就走。”最后温柔补充:“我跟你一起走。”
  陶赫瑄这个人,适应力超强,能在点荡那么高端的地儿从容畅饮,也能穿着高级定制西装,跟她两个人蹲在路边摊,叫上两打玻璃瓶子啤酒对瓶吹。
  米夏倒空着瓶子,又哭又笑:“他妈的,连这破玩意都跟老娘作对,喝这么多,脑子还这么清楚,怎么浇愁?”
  陶赫瑄的俊脸微红:“你叫这玩意是为了浇愁的?我还以为你要这么多,是为了灌我上洗手间,嗯——我现在就想上洗手间。”
  米夏胡乱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看向陶赫瑄双腿间:“我灌你上洗手间干什么,你上了洗手间,我也不能跟去,也看不到。”又看了一眼,撇嘴:“一看你就不够‘通俗’,吃这种路边摊,咱接地气的哥们么才不去什么洗手间,随便找个旮旯胡同,拽、拽出来……”
  陶赫瑄的脸更红了:“还说不够‘浇愁’,嘴上都没把门的了。”
  “我也想去,前面不远就有,你去不去。”
  “随地大小便多不文明!”
  米夏白他一眼:“呸,随跟你一起随地,我说才想起前面有个公厕,你去不去!”
  “哦,去。”
  两个人像哥们一样勾肩搭背站起来就走。
  小吃摊的老板看他们架势,忙出声:“诶,这还没结账呢?”
  其实绝大部分都被米夏喝了,陶赫瑄喝得不算多,何况像他这种老玩家,几瓶啤酒实在太小意思,让米夏靠在他怀里,伸手摸钱包,胡乱抽出几张塞到老板手里:“我们还没喝完,你再给我上点白的,等一会儿我们回来继续。”
  老板接过去钱,一张张查过之后,笑了:“你们要瓶的还是散的?”
  “要好的。”
  “明白。”
  米夏靠在陶赫瑄怀里很安静,手机响了,是短消息的提示音,从怀里掏出电话,眯着眼查看:夏夏,我刚刚那么说也是迫不得已,对不起,请你相信我,我最爱的还是你,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理解我,就算娶了叶小宛,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你放心吧。
  眼睛又涩了,米夏扬手就要把手机摔出去,被陶赫瑄矫捷接住:“干什么?”
  米夏含糊不清的:“发小广告的,太讨厌了。”
  陶赫瑄并不看手机页面,米夏用的手机和他的是同一款,连颜色都是一样的,陶赫瑄不必看也能找到关机键,关了之后塞到米夏上衣口袋里:“嫌吵就关了,犯不着跟自己的东西过不去。”
  米夏横过一条胳膊揽住他的腰,仰起头,像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一样用手指挑他下巴:“没想到你还挺贤惠,貌似还挺会赚钱的,长得也能带出去手,啧啧啧——不错不错,早八百年前遇上你,我肯定娶你。”
  陶赫瑄笑了笑,没说什么。
  夜市附近的冲水公厕,一次五毛,要纸再加五毛。
  陶赫瑄进去又出来,很久都不见米夏解决完,安安静静等了半个小时后,陶赫瑄看看守公厕的大叔,想来想去,硬着头皮就要往女厕里冲,被大叔拦住:“诶,进去五毛。”
  陶赫瑄身上哪里会有零钱,刚才进去的钱还是米夏付的,被守厕大叔拦住,陶赫瑄的脸微微泛红:“叔,我朋友进去半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可能是有什么事,您就让我进去看看吧!”
  “啊,你还要进女厕,这更不行了。”
  陶赫瑄想了想,从钱包里抽出张红票票:“我站这很久了,都没见到再有人进去,大叔您就行个方便,您放心,我就进去把她接出来,用不了一分钟。”
  也不知道是看在陶赫瑄的急切,还是红票票的诚心上,守厕大叔这次没拦陶赫瑄。
  不等走进去,就听见抽抽噎噎的哭声,陶赫瑄加快脚步,直闯进来,一眼看见米夏站在水池前,不停的掬水往脸上拍。
  “你疯了?”
  米夏嗓音嘶哑:“你别管我,我就是洗洗脸。”
  “你额头的伤还没好,这么折腾感染了怎么办?”
  “说了不用你管,你怎么这么烦人啊,闪一边去!”
  陶赫瑄不再跟她讲理,双手握住她的腰,往上一提,像抗麻袋一样把她扛出来了:“走,不是说好去浇愁么,这次谁要是不醉,谁他妈就是孙子。”
  “你说爱情是什么?男人的爱情和女人的爱情是一样的么,女人爱上了那个男人,一门心思当他的附属,把他当成自己的整个世界,而男人会像女人爱男人一样去爱女人么,他们选择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是因为想玩,寂寞,还是只纯粹为了解决生理需要?”米夏被这么扛着,更难受,可她没有挣扎,只是哑哑的追问。
  “男人中也有把一个女人看成自己整个世界的,女人中也有因为寂寞,想玩,或许更直白的目的,而和男人滚在一起的。”
  这天晚上,他们喝的连对方是谁都不认识了,最后老板收摊,喊来附近小旅馆的老板,把他们两个搬了回去。
  一个人的夜晚太寂寞,陶赫瑄和米夏前脚刚离开点荡,林钧婷随后就到了。
  喝了不少酒,又在舞池里扭了半个晚上,之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酒店,进门之后,感觉很不舒服,想着大概是喝多了,又跳了那么久,她这是醉了,澡都没洗,一头栽在柔软的大床上,不多时就迷糊过去。
  第二天醒来,感觉全身都不对劲了,特别是身下,伸手摸了摸,湿乎乎的,低头一看,好大一滩血,顿时慌了手脚,首先想到的还是沈夜。
  打通电话:“夜,我出事了,流了好多血,就要死了,你赶快过来。”


☆、第四十七章

  出乎林钧婷意料;沈夜完全不为所动;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而疏离:“钧婷;我的妻子现在需要人看护;照顾她是我的责任,我没有义务看管你;这个时候,你首先想到的人应该是陶赫瑄才对。”
  林钧婷稳了稳心神;将声音放缓,凄楚而恳切的说:“夜;我没有无理取闹,我是真的出了好多血;因为流产——我为你流掉了陶赫瑄的孩子,医生让我卧床休息,没有人陪我;所以我昨天就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感觉不舒服;我以为只要睡一觉就没事了;可醒过来发现床上都是我的血……夜,我快要死了,现在只想见见你,你过来,赶紧过来,算我求你还不行么?”
  耐心听完的沈夜,声音依旧冷淡:“如果不想找陶赫瑄,那就让你哥过去,我现在走不开。”说完之后,不等林钧婷反应,果断挂电话。
  “喂——喂喂,夜,我只想见你……”回应她的只是一片死寂,四肢虚软浑身乏力,低头看看床单上的血迹,越发胆战心惊,死亡的恐惧包围了她,哆嗦着手重播沈夜电话号,但他用直接拒接这种无礼的方式表明他的态度。
  林钧婷初来乍到在这边没什么朋友,而她哥林钧昇又是个靠不住的家伙,于是她喊不来沈夜只好找陶赫瑄。
  从前不管何时何地总能第一时间接通的电话,这次呼叫好久也没反应,直到她咬牙重播再重播才接通,话筒里传来的却是个沙哑的女声:“喂?”
  林钧婷怀疑自己大概因为失血过多而造成心绞痛,扪住心口的同时不忘尖声质问:“你是谁?”
  对方大概还没睡醒,非但没因她的失礼而生气,反倒恹恹的回答她:“哦,我是米夏。”接着反问她:“你是谁啊?”
  林钧婷口气不善:“我是陶赫瑄他老婆,他死哪儿去了,你让他给我接电话!”
  话音刚落,就听见那个沙哑女声含糊的说:“诶,醒醒——找你的。”
  林钧婷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确实是早晨,难道昨天晚上他们睡一起了?
  真被林钧婷给料中了,陶赫瑄和米夏现在还挤在一张床上呢,但本过程纯属误会,如有十八禁,天打又雷劈!
  只是因为他们醉成两滩烂泥,结果被小旅馆老板错当成一对儿塞进情侣间,林钧婷电话打进来的时候,米夏枕着陶赫瑄的胳膊,搂着他的腰,像个孩子一样缩在他怀里。
  再看陶赫瑄,贡献出一条胳膊给米夏当枕头,另一条胳膊则环着她的肩膀,还屈起一条腿缠着米夏大腿。
  睡得迷迷糊糊的米夏真不是故意去接陶赫瑄电话的,她也没想到,他们俩的电话不但同款又同色,连来电铃声都是同一首曲子,哪能不接错?
  回想昨晚,刚开始确实是米夏一瓶接一瓶,先把自己给灌醉了,但陶赫瑄后来者居上,且来势更为凶残,不搞啤的专盯白的……好在这货酒品还不错,喝高之后不耍疯不犯浑,老实躺下乖乖睡觉。
  所以到了早晨,宿醉程度相对来说浅一些的米夏首先被手机铃声吵醒,脑子糊的像一锅稠粥,连对方宣称自己是陶赫瑄老婆这话都没搞明白,只听到‘陶赫瑄’三个字,就把电话塞给她身边的他了。
  陶赫瑄也是稀里糊涂的:“喂,我就是陶赫瑄,请问你哪位?”
  小命当前,林钧婷顾不上其他,听到陶赫瑄的声音立马委屈哭出来:“赫瑄,我是钧婷,我就要死了,你赶快过来。”
  一听见“钧婷”两个字,陶赫瑄的脑子立马清醒,在他面前素来强势的林钧婷居然对着他失声痛哭,还让他立刻过去?刺棱一下坐起来:“出了什么事?”
  “好多血,赫瑄,我下面流了好多血,你再不来我就死了。”
  “钧婷,冷静点,打过120了么?”
  “我——我没想到……”
  “把你具体位置告诉我,120我打,我随后就到。”
  “赫瑄,我等你,你千万别不来。”
  “我现在就出门。”
  挂断电话后,才发现完全清醒过来的米夏枕着她自己的胳膊,侧身躺着静静的看着他。
  陶赫瑄尴尬的笑笑:“昨天晚上……很抱歉。”
  米夏无所谓的笑笑:“又没发生什么,有什么好抱歉的。”
  陶赫瑄的脸色不是很好,表情更是焦急,却有礼的跟她解释:“我老婆出事了,我得赶过去看看。”
  “林钧婷?”
  陶赫瑄愣了愣,接着老实的点点头:“是,林钧婷。”
  看陶赫瑄跳下床,整理好衣服,揣好电话,她还保持微笑:“好了,快去吧。”
  “那么,再见了。”
  米夏抬起空闲的那只手,轻摆:“再见。”
  陶赫瑄往门外走去,却在拉开房门后,突然转过头来:“你额头上的伤没好,昨天晚上又在那种地方泼水,不赶紧处理一下会发炎的,还是跟我一起去医院吧。”
  米夏摇头摆手:“等一会儿我洗洗再去,就不跟你一起了。”又想到:“对了,你姑姑很担心你,有空的话去看看她。”
  陶赫瑄干笑:“嗯,会的。”又用拇指比比自己的额角:“别虐待自己,一定要去。”看见米夏点头,才说:“那么,这次真走了。”
  米夏还维持着温和的笑容:“那么,真的再见了。”
  陶赫瑄这才放心的离开。
  房门一合上,米夏就改侧卧的姿势为平躺,抬手用手背盖住眼帘,缝隙太大,遮不住泪水。
  那个林钧婷,她很看不上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打从心底羡慕她——那个女人真的很幸运,被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念着她的,凡事把她放在第一位,爱她远胜于爱自己的男人呵护着,即便她做了再过分的事情,这个男人也是随叫随到。
  再想想自己,当年也是被很多男人竞相追逐,即便是现在,也有不少男人明示暗示喜欢他,其中不乏比潘良良更好看的男人,也有好几个豪门公子爷,权贵二世祖,可她眼里只有潘良良——那个今天就要跟别的女人结婚的男人。
  他妈的,最近也走林妹妹路线了,这哭哭啼啼的,真招人烦——可,忍不住啊……
  同一时刻,疑似人间蒸发的何晓佐,精神不佳,意志消沉的在看守所里蹲了几天后,无意间居然看到莫尔岚。
  部队里叫战友,学校里叫校友,监狱里叫狱友——当然,他们还没到那个程度,这该算是“所友”吧。
  可何晓佐的“所友”莫尔岚同志却很看不起他:“瞧你那个德行就知道早晚有一天得进来,啧啧啧——真被我给说着了吧!对了,莫离应该知道你在这吧,等她过来给你送东西的时候别忘了告诉她,让她把我从这里弄出去,真他妈没良心,我都进来这么多天了,也没找找我,都是她那个相好的野男人把我搞进来的,等我出去了,有那对‘奸夫淫妇’的好看。”
  何晓佐抬抬眼皮:“听你这么说……”
  莫尔岚斜睨他:“怎么?”
  “看看这里多好,有人看有人管,实在适合养老送终,你这辈子就别从这出去了。”
  “你说什么?”
  “有你在,这地方也不清净了。”像刚刚睡醒一样,伸了个懒腰:“算了,我还是出去吧!”
  “切,当自己像我言休哥那么厉害呢,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
  何晓佐懒得理她,直接喊人,没费劲就出去了,留下莫尔岚继续哭天喊地骂莫离,捎带没事就脱鞋蹲地上打何晓佐这小人……
  在里面待了几天,外面的情况一概不知,出去之后,首先想到的还是莫离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她是真莫离,他还可以跟自己说:她害死晓佑,被他爸打了也算是顺了他爸一口气。
  但她是陶夭,从没见过晓佑,这次被他爸打,全都是因为他爸执拗的认为是她勾引了他。
  可她从没有想过要勾引他,是他在不知不觉间对她产生了兴趣。
  当初得知她就是“害死晓佑”的莫离后,他曾想要远离她,毕竟,就算他不在意“乱伦”这个敏感名词,可他的家族肯定不会接受她,更关键的是,他不能让自己的母亲知道他也跟“害死她宝贝儿子的元凶”不清不楚,他确实生生斩断了那些来不及茁壮的“萌芽”,也在他爸刻意安排下,试着接受叶小宛。
  像他们这种家庭,对婚姻的要求多数都很现实,没那么多不切实际的憧憬,叶小宛有过多次自杀史,而他也不像晓佑那么安分守己,既然都不完美,那就好商量,所以事先他们两个做过私下沟通。
  叶小宛说她理解他,甚至宽宏的表示,只要他别干的太出格,她可以纵着他像从前那么瞎胡闹……不管是样貌还是表面的性子,都比较符合他们这种家庭的择偶标准,政商联姻,很完美不是么?
  或许,这就叫缘分,哪会想到,老麦盯了他那么久,好多次只有他一个人在,老麦都没下手,偏偏等到他为了那条手链去找莫离的时候,老麦动手了。
  他们给莫离下的药重了些,所以她始终昏迷着,一如初相识的那晚,他把她抱在怀里,睡的很香,就好像曾经遗失了个对他来说十二分重要的东西,但他想不起来那究竟是什么,却为它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兜兜转转寻寻觅觅好多年,终于失而复得,然后豁然开朗,世界这么美好,他也可以吃得香睡到饱……
  后来,因着老麦那变态嗜好,他得以跟她那样的“亲密无间”,当他压在她身上的那一刻,脑子里满满当当全都是:我对这个女人是真的很感兴趣,有些女人通过男人的胃进入男人的心,那么她就是通过为他解决多年的晚睡强迫症,潜入他心底。
  被解救出来后,脑子还不是很清楚就抢在他爸反应过来之前,大动作的公布取消婚约的消息。
  再然后,他挨了叶小宛一巴掌,受了他爸一脚,走出何家大门,死乞白赖住进她家。
  即便他展露迷人身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都懒得抬抬眼皮,于是他再干脆点,脱掉半卷在小腹以上的T恤,褪下垮在腰以下的破牛仔裤,手刚搭上内裤,她的无影脚直接招呼在他完美的两瓣上,并凶神恶煞的啐他:“你要是敢把你那丑不拉几的东西露出来碍我的眼,我就拿菜刀剁掉它拿到小区外去喂阿黄!”
  阿黄是长期晃荡在这个小区里的一条杂毛流浪狗,小区的人没事都会拿些东西喂它,它也跟这个小区的人亲近,变相的相当于整个小区养了这么一条狗,物业大妈还给它搭了个简易狗棚。
  不得不说,有时候,感觉他在她眼里,还不如阿黄在她眼里有地位呢,住进来后,看她不是想着晚上给她儿子闺女加点什么营养餐,就是忙着和洛邈你侬我侬。
  终于等她也不想晚上吃什么了,洛邈那只超级大灯泡也不在家了,她勉为其难跟他说上几句——却,不是飞快的按着计算器,计算他在她家又产生了多少花销;就是吩咐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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