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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金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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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让不经意的一眼,看见站在台阶上贴在一起的两人,蓦地瞪大眼睛,舌头都不利索了:“等、等等。”
  公安局长的司机,水平不是盖的,瞿让话音刚落,他已见缝插针停好车。
  瞿让一边推车门,一边对着话筒哇啦哇啦:“我一会儿再打过去,先挂了。”收好手机,再等钻进人堆儿,那两个人早没影了。
  瞿让呆立当场,愣愣的盯着莫离刚才死扒着的立柱,直到人群散去,才摸出电话,声音低沉:“喂,是我,刚才看见了两个人。”
  “嗯,你又看见了陶赫瑄。”
  瞿让略拔嗓音:“这回不但看见了陶赫瑄,我还看见了陶夭。”
  电话那边的沈夜沉默了,直到很久以后才淡淡的说:“瞿让,等处理完‘何氏’跟‘阎王’的冲突后回来,我会安排你直接进省厅。”
  瞿让沮丧的:“夜少,我不是跟您老人家邀功,是真的看见了一对男女,实在太他妈像了。”
  沈夜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林钧婷的电话。”
  瞿让不信邪,果真切断电话拨过去:“钧婷啊,我瞿让,你知道赫瑄现在在哪么?”
  林钧婷反问:“你找他干什么?”
  “有点东西要给他。”干他们这行的,信口胡诌是基本的职业素养。
  林钧婷对陶赫瑄的东西并不怎么感兴趣:“哦,他在新加坡,还没回来。”
  “这样啊,那等他回来我再找他。”
  结束通话,瞿让看着荧幕,咕哝:“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眼花,都看见两次了。”绞了会儿脑汁,发挥丰富的想象力:“莫非,他找到个长得很像陶夭的女人,搁这偷情呢?”
  瞿让绝不会想到,莫离乖乖的跟着何晓佐进去了,就是因为看见他从警车钻出来,当然,她不是想起了她,而是想起她上次在公安局,踹了他们的“贵人”,害怕他们跟她秋后算账。
  心有余悸的跟着何晓佐来到他的房门外,看他掏出房卡,开门之前,突然靠近她,贴着她耳语:“好好表现,不然,今天晚上绝不轻饶你。”
  此情此景,何等熟悉,不等她回应,他已经去开门,门敞开的一瞬,他一把搂上她纤细柔软的腰,低头贴上她的唇,给了她一个火辣的法式湿吻。
  这架势,真像灌了二斤春药,猴急到爆,等不到进门就来前奏,摸不到床沿就上正文。
  她当然不肯乖乖的被占便宜,可也刚抬起手推上他肩膀,他的狼爪子就顺势钻进她宽松的T恤,不疾不徐,攀上她背后的胸衣暗扣。
  莫离赶紧回防,反手去抓他胳膊,可她力气远不及他,被他搞得相当狼狈。
  “够了,晓佐!”
  一声怒斥,打断何晓佐的进犯,他停下来,可狼瓜子仍停在她胸衣暗扣附近,将她紧紧箍在他怀中,偏过头看向房间:“妈,您怎么来了?”
  都被他啃得大脑缺氧了,嘴上一得解脱,就开始大口大口吸气,也微侧过头来看向房间。
  一位明艳的贵妇人,从小沙发上慢慢站起身,向他们走来。
  咦——瞧着还挺眼熟,但作为一个道地的小市民,她敢保证,迄今为止见过活的豪门,屈指可数。
  贵妇冷淡的扫了一眼莫离,不及看清,便又转向何晓佐:“小宛被你气病了,已经住院很多天了,你都没去看看她,你爸爸很生气。”
  何晓佐蹙眉:“就为了这么点事,她就让你大老远的赶过来?”
  贵妇见何晓佐不高兴了,轻声解释:“小宛回去后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胡闹,怨不着别人。”
  何晓佐沉着脸,不应声,也没松开莫离。
  贵妇也不把莫离当人看,来之前,她问得很明白:林钧升给何晓佐搞什么提前庆生,送了个钢管舞女郎给他,那天晚上,叶小宛就是被何晓佐和那个钢管舞女郎气跑的,这些天,何晓佐都是和那钢管舞女郎混在一起,不必问,他怀中这个,肯定就是那钢管舞女郎了。
  贵妇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晓佐,从前你爱玩爱闹,我不管你,因为我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可这次,我不能再纵着你,还有几天初九你就二十七岁了,再拿年纪小当借口肯定不行,你爸爸和你叶伯伯说好了,就在你生日当天,把你和小宛的事定下来。”
  莫离暗叹:初九?二十七岁生日?她和何晓佐还真有缘呐,居然同年同月同日生呐!
  何晓佐的脸色,这次是真难看了,终于放开莫离,双手搭上她后肩,把她推到贵妇眼前,正色道:“妈,我和小宛是不可能的,这才是我喜欢的,您如果觉得我这年纪应该定下来,那好,我就定她了。”
  却没想到,贵妇盯着莫离,脸刷的一下白了:“怎么又是你!”
  莫离一头雾水:“夫人,我们认识么?”
  贵妇突然冲过来,抬手就朝莫离脸上扇下来:“贱人,装什么蒜。”
  但,她的巴掌没能招呼到莫离脸上,半空被何晓佐抓住:“妈,这是我的女人,就算你不喜欢她,可也请你不要侮辱她。”
  贵妇失态了,指着莫离的鼻尖,对何晓佐咆哮:“晓佐,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她是谁。”
  何晓佐看看贵妇又看看莫离:“妈,我看得很清楚。”
  “不,你没看清楚,她是莫离、莫离,是她害死了晓佑,是她……”
  季雅淑跟何以恒的婚姻,是季氏娱乐公司归附何氏餐饮集团的唯一条件。
  大众只看到了他们的相敬如宾,却看不到季雅淑日复一日的隐忍。
  谁能想到,强势的何以恒心中,也会保留柔软的一角,据说,那才是他的真爱,因门户观念,被迫分离,尽管那个女人已经死去多年,可她一直活在何以恒心中,使他看不见季雅淑的付出和努力。
  心灰意冷的季雅淑把大部分注意力投注到留在她身边,乖顺听话,处处优秀的二儿子何晓佑身上。
  可何晓佑死了,本就有心病的季雅淑彻底崩溃。
  当时接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何晓佐,只知道晓佑撇开未婚妻,跟个混迹夜店的售酒女郎闪婚了。
  还听说那个女人不漂亮,没上过几天学,十几岁就被个小痞子睡了,最关键的是,她脑子不正常,需要靠药物控制情绪,就这样,却把晓佑迷得昏头转向,宁肯跟何家脱离关系也不愿放弃她。
  晓佑的未婚妻为此闹自杀,何以恒勃然大怒,撂下狠话,把他带回来就亲手掐死他。
  谁曾想到,没等到何以恒掐死他,他就为了救发病的妻子葬身大海。
  何晓佐看见他妈歇斯底里的模样,哪还有闲心去关注那个女人,匆忙办理完后事,就带着他们飞往异国,远离那个伤心地。
  后来,何晓佐听说过他爸利用人脉关系,逼得那个不检点的女人活不下去;再后来,似乎出了一件什么事,触动了他们的人的恻隐之心,加上他爸心力交瘁,也懒得再纠缠下去,于是他们渐渐失去了那个女人的消息。
  再看眼前的莫离,哪有一点不正常的表现,特别是算计人的时候,眸底闪烁的贼光,精明的很。
  她确实有两个孩子,但,接个吻都有可能憋死的女人,像是十几岁就跟男人睡的老油子的表现么?
  尽管潘良良信誓旦旦的坚称浅尝和辄止是她亲生的,可何晓佐直到现在都觉得,浅尝和辄止是她领养的。
  见何晓佐盯着莫离发呆,右手腕被他抓住的季雅淑,又打算抬脚踹莫离。
  “如果还要脸,当初就该找个没人的地方了结了这条贱命,苟活着也就算了,真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像你这么贱的女人,害死了弟弟后,又恬不知耻的来爬哥哥的床。”
  何晓佐反应及时,将莫离往后一带,避开了季雅淑的踢踹:“妈,你冷静点。”
  季雅淑没踹到莫离,把怒火又对准了何晓佐:“晓佐,你当初出国是为了照顾晓佑的自尊心,既然你这么在意晓佑,为什么不替他报仇,还要护着那个害死他的贱人?”
  莫离脑子嗡嗡响,几个真相冲击着她。
  一:何晓佐不是鸭子,他是何氏的大少爷,所以,一堆人像汉奸走狗一样逢迎着他的胡闹;
  二:很清楚,和上次一样,何晓佐把她带来,目的不是玩她,而是为了演戏给“相关人员”看——他不想和那个林妹妹样的女孩儿订婚,所以,拿她当垫脚;
  三:何晓佐和何晓佑是孪生兄弟,可她对何晓佐的脸,一点印象都没有,她真的嫁过那个叫何晓佑的人么?
  “妈,或许有什么地方我们搞错了。”
  莫离推开何晓佐:“对不起,我舅妈告诉我,我确实嫁过一个叫何晓佑的人,只可惜我对他没有任何印象了。”
  “晓佐,你听见没有,晓佑就是为了救她才把命丢了,而她居然说她不记得晓佑了,这种狼心狗肺的女人,她去找死,老天为什么还让她活下来,却要了我晓佑的命,你要是还在乎晓佑这个弟弟,就该替他报仇,杀了那个贱女人。”
  眼见季雅淑越来越激动,何晓佐上前抱住她,拧着眉头看向莫离,声音冰冷:“你可以走了。”
  豪富眼里的小老百姓,都是没人权的,何况,貌似她还间接害死了他们的至亲,所以,对于何晓佐的冷淡态度,莫离完全能够理解。
  或许,每个女孩心目中都藏了个公主梦,她没能免俗,也曾做过相似的梦。
  可现实的残酷打碎了童话般的幻境,她在尘埃中苦苦挣扎,看惯脸色,哪怕何晓佐再冷硬些,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只是,看见季雅淑癫狂的哭喊,她的心莫名的不舒服起来。
  失魂落魄的来到铺面,却发现装修出的效果,和她设想的天差地别,心情更是郁闷,她不想将就,只好要求停工,等找到更好的设计方案再说。
  打电话给米夏,而电话那边却传来潘良良的声音,说米夏昨晚后半夜被参加选秀表演的学员临时抓去帮忙编排节目,快天亮才睡,还没起来。
  怎好再叨扰,怏怏的挂断电话,没处可去,只能回家。
  没想到,一推开门,就看见据说昼伏夜出的洛某人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正摆弄着什么。
  莫离脱鞋进来,走过来,在一边的小沙发上坐下,这才看清,他在黏贴一个贝壳摆件。
  心口又是一揪,说不出的难过,莫离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个隐性抑郁症患者。
  被心事堵着,总要寻找个宣泄口,哪怕它是个树洞。
  洛邈是个比树洞更适合的活物,会微微的笑,却听不到她的秘密,多完美!
  “洛先生——这个称呼蛮生疏的哈,夏夏比我大,既然你是她的表哥,那我也管你叫表哥吧?”
  洛邈黏贴贝壳的手顿了一下,不过,陷在自己情绪中的莫离没发现。
  “表哥,你伤害过什么人没有?”想了想,貌似听说他曾对美女实施过暴力:“呃——我是说无意间伤了别人的心。”
  洛邈完全停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澄澈的眼睛看向她。
  莫离只当他弄好了摆件,恰好抬头,她回了他一个友好的笑:“拥有如此干净眼神的人,打断肋骨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吧?”
  洛邈好像不经意的抬手,触了触自己的耳朵,回了莫离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莫离还在继续:“他们告诉我,我曾经跟一个叫何晓佑的人结过婚,那人为救我死掉了,可我却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抬起手,捂住心口:“甚至,这里一点都不感到难过,再次听到,也觉得那完全是个陌生人的故事,不会痛苦,只感到惋惜,我觉得,我对不起他。”
  洛邈再次低头,将黏贴好的贝壳摆件小心翼翼的端起来,送到莫离眼前。
  哇,不愧是搞艺术的,贝壳也能黏得这么精美!
  米夏说他丢掉的草稿都值钱,那他亲手黏贴的贝壳摆件,是不是能卖好多钱?
  基于利益考量,她不该拒绝他的好意。
  但,刚探出指尖,突然想到,万一他打算用这么个“破玩意”抵消房租和饭费,那她不亏了?
  毕竟,他是个画家,隔行如隔山,谁知道他的手工艺品值不值钱呐?
  将承接的动作半途改成摆手拒绝。
  洛邈看着她直挥的双手,脸上的笑容淡下去,突然转过身,毫不在意的拎着刚黏好的贝壳摆件,直接丢进了沙发边的垃圾桶。
  莫离的视线追随着被洛邈丢弃的贝壳摆件,呲牙咧嘴的感叹:“果然,艺术家比土豪什么的更任性,真是欠扁啊!”因他听不到,所以她肆无忌惮的出声点评。
  莫离浑然不觉,其实就此看来,她距抑郁症差的不是一般二般的远呢——哪个抑郁症患者,能被人民币轻易勾走注意力?
  丢掉贝壳摆件,洛邈站起身,没任何表示,直接回他房间去了。
  莫离看看紧闭的房门,又伸着脖子看看垃圾桶,再看看紧闭的房门,小声咕哝:“诶,都扔垃圾桶里了,我再捡回来,那就是废物回收啰,他应该不会要求抵消房租和饭费了吧?”
  哪曾想到,她才捡出来贝壳摆件,没等看个仔细,那紧闭的房门突然敞开,她维持捧着摆件的姿势尴尬定在那里。
  捧着个大整理盒的洛邈走出来,看见她手上的贝壳摆件怔了一下,然后,绽开笑容,好看到炫目。
  莫离感觉自己的脸突然热了,不必看也知道,她的笑容,比起眼前的洛某人,一定丑到爆:“那个、这个——挺漂亮的,丢了怪可惜的!”实在尴尬,一时忘了他听不见,结巴的解释着。
  洛邈回到刚才的位置坐下,把整理盒放在茶几上,手势优雅而迷人,只是当时尚处于手语入门初级阶段的莫离并不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直到后来无意间查看手语视频才弄明白,原来他说的大意是:“忧伤不适合你,笑着的你,才是最动人的。”
  在陌生的环境里裸睡不插门,被看光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在“偷窥者”眼前晃来晃去这种事都能干出来,甜言蜜语哄女人也就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继而脑洞大开,联想起把她比成了“泥巴”的那位名模,有没有可能就是恰好撞见他那特殊嗜好,一时间心猿意马控制不住扑上去,于是,悲剧发生了……
  等洛邈打开整理盒之后,莫离好奇的瞪圆眼睛:“你还有收集贝壳的爱好啊!”摸摸鼻尖:“我还以为,艺术家都喜欢收集些变态的东西,原来,也可以这么平民化呐!”
  阳光暖暖,倾泻一室,她坐在小沙发上,看着他选捡出适合的贝壳,黏贴出新的摆件,偶尔,他会抬起头,对她微微的笑。
  他的笑容,比阳光更暖。
  肚子饿了,才想起该做午饭了,不等起身,就听见敲门声。


☆、第三十一章

  多等一分钟;都会引爆急性子;这充满了霸道土匪风格的敲门声;非某人莫属啊。
  拉开门,果不其然对上那张明明很帅却总喜欢呲牙咧嘴扮演乖张滑稽的好看脸庞;莫离鼓起腮帮子:“喂;你是专门赶着我家饭口来的吧?”
  米夏进门;双手捧起莫离的脸,用力,把她日益精致的眉目揉挤成搞笑的效果:“良良说你打过电话;听那声儿像要翘辫子了;我当然要过来看看你还健在不?”
  莫离搪开米夏的折磨:“去——你家潘良良那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主儿说的话也能信?”
  米夏呲牙眯眼的笑:“一提到良良那货;你就像战斗中的小母鸡,看看,看看,毛都炸了,嗯嗯——还和平常一样有活力,一时半会儿翘不了;鉴定完毕!”
  莫离斜眼看她:“真是不好意思,姑奶奶我福大命大,就算你家潘良良翘了我也不会有事。”
  米夏耸肩摊手:“根据‘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定律,潘良良那货必将长命百岁。”斗完嘴了,米夏一整神色:“对了,刚才路过你租的那个店面,怎么停工了?”
  莫离郁悒的瘪嘴:“和我想要的效果差的太远。”
  米夏无奈的:“不挺时尚的么?我说莫大老板,敢问您老还想要什么样的效果啊?”
  莫离边走边说:“虽然是快餐厅,但是我希望顾客进门后,可以体会到回家的感觉。”
  米夏不解的:“回家是什么感觉啊?”
  莫离想了想,微歪着头看她:“温暖,舒服,叫人惬意。”
  米夏撇嘴:“还真是位不好伺候的主儿——离离啊,咱这是小成本买卖,可不能按照大酒店标准折腾。”
  莫离执拗的:“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希望可以做到尽善尽美。”
  米夏又靠过来捏她的脸:“你的完美主义,真是叫我又爱又恨。”
  一扭头,看见洛邈皱着眉头盯着她捏莫离脸蛋的手,米夏松开手,痞里痞气的搭上莫离肩膀,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全倚在莫离身上,冲着洛邈眨眼睛:“表哥大人,我在占我闺蜜的便宜,又没非礼你老婆,你干嘛要瞪我?”又惊道:“姑妈说你昼伏夜出,跟个冤魂似的。”抬起另一只手搭着眉骨,看向窗外:“这青天白日的,你怎么跑出来了——难不成,还在调整时差?”
  莫离凑近米夏,小声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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