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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金岁月-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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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就只能坐在牢房中,等待绳子套上她的脖颈的那一刻,自以为那是解脱与赎罪,却让真正该得到报应的人逍遥法外。”
说到最后,康斯薇露甚至有些激动,她平静了好一会,才喃喃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我只是希望米勒夫妇能够得到他们应得的惩罚。”
范德比尔特家中,感同身受艾格斯·米勒所遭遇到的悲剧的,原来不止有艾娃一个。
在那时,伊莎贝拉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被艾格斯·米勒那句话改变的不仅仅只有案件的输赢,或许还会有成千上万人的未来。因为参与这场案件的每个人似乎都从这场悲剧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原本可以被他们改变的现状,看到了这个世界直白而又真实的一面,他们痛心的不仅仅是这个女孩的命运,更是自己的命运,从而决定要为此做出努力。
艾娃是如此,公爵是如此,康斯薇露是如此,她也是如此。
这就是为什么,在法官宣布艾格斯·米勒的判决时,她也在同时下定了一个决心,尽管就连康斯薇露也没有听到,尽管此刻那还是一个模糊的想法,一个虚无缥缈的计划,但就如同艾娃一般,伊莎贝拉也借此而决定了自己今后人生的目标。
因为她意识到了自己此前有多么的天真,又是多么的无力。
她对抗的不是玛丽·库尔松,不是她试图用舆论操纵的陪审团,不是厚颜无耻的米勒夫妇,而是这个时代。她数十个小时的辩护准备,她剪短的长发,她那来自现代的庭辩技巧,在整个时代前进的车轮面前,都不过是蜉蝣撼树,不值一提。就像希望能得到梨子的果农用对待梨子树的培育方式对待苹果树一般,只要种子没有改变,只要时代本质没有改变,她是无法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的。
或许,那就是为什么在晚餐时,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转向长长的餐桌另一边,总是悄然注视着似乎始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对餐桌上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的马尔堡公爵;偶尔与他那双深邃的,似乎盈满了她无从明白的忧思的浅蓝色双眼对视着,反复思索着同一个问题——
那么她的丈夫,又从这场悲剧中看到了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暗示了安娜做出123章行为的原因
第126章 ·Isabella·
在拉铃后; 安娜仍然不见踪影。
准确来说; 甚至根本就没有任何女仆——更不要说汤普森太太——上楼来看看她们的女主人,没有好奇为何她的早餐托盘在摇铃后仍然待在楼下的厨房,没有好奇为何铃声又响了第二次。两次拉铃后,伊莎贝拉在房间里困惑又不安地等待了足足十分钟; 期间一直侧耳聆听着静悄悄的走廊上不知何时会响起的脚步声,还与康斯薇露猜测着安娜是不是生病了。
直到拉铃第三次未果以后,伊莎贝拉终于能够确定布伦海姆宫楼下肯定出了什么意外,并且开始考虑在睡裙外披上一件皮毛大衣下楼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的可行性——毕竟; 对于一个这个时代的公爵夫人而言,倘若说自己脱衣还是有可能照着镜子完成的艰难任务的话; 那么自己给自己穿衣简直比汤姆·克鲁斯每次不得不完成的不可能任务更加不可能。就在她踌躇不定; 在心中激烈地与康斯薇露争辩着能否靠自己的力量为自己穿上束腰时,更衣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睡衣外罩着一件厚厚的浴袍公爵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从他的衣着上看; 同样没能召来自己的贴身男仆为自己更衣的公爵已经实行了伊莎贝拉适才的计划; 得知了楼下究竟出了什么事。
“警察现在在楼下; ”他简短地说明着,脸色十分难看; “他们才刚刚召集了所有的仆从去问话——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拉铃毫无响应,想必楼下根本没有人能抽得出空去处理楼上的召唤。我已经派伍德去与他们谈谈了,沃特小姐应该很快就能上来替你更衣——”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伊莎贝拉不解地问道,打量着公爵阴沉的脸色; “他们不可能是为了——”
“公爵大人,切斯特先生已经在隔壁等着您了。”伊莎贝拉话还没说完,安娜的声音便忽然在房间门口响起,只见手里抱着伊莎贝拉今天要穿的衣服的她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向公爵微微一屈膝,继续恭敬地说了下去,“就在刚才,哈里斯先生制止了警察对仆从的询问,坚持要求等您下楼以后再针对此事好好谈谈,因此,哈里斯先生让我来告诉您,他们都将在会客厅中等着您。”
“我知道了,谢谢,沃特小姐。”公爵点了点头,倒也不忘向伊莎贝拉投来了似乎是让她安心的一眼,随即便立刻向更衣室走去,显然是急着想要赶紧更衣下楼去跟那些不速之客们好好谈谈。因此伊莎贝拉只得将刚才询问公爵的问题又向安娜重复了一遍,还顺口问了问她昨晚去了哪里。
“很抱歉,公爵夫人,我以为在经过了昨天的庭审过后,您可能不会希望被任何人打扰,更何况您没有拉铃——因此我便擅自认为您昨晚不再需要我的服侍,过了凌晨便去歇息了。”安娜一边替伊莎贝拉系着裤袜带,一边回答着,她的态度温和得让伊莎贝拉无法挑出任何刺,尽管她本身也没有因此而生气,“如果您介意的话,下次无论您是否拉铃了,我都会前来确认您是否有任何需求。”
“没事,安娜,我只是有些担忧,毕竟你也亲眼目睹了那场庭审——”
“公爵夫人,您永远不必担心我的任何事情。”安娜立刻便回答着,速度之快,简直就像这个答案始终就在她的嘴边准备着一般,“服侍您是我的工作,而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到我的工作。至于楼下发生的事情,想必您还没听说,公爵夫人,今天早上,米勒太太突然出现在西牛津县警察局,声称自己谋杀了米勒先生。”
“什么?”伊莎贝拉大吃一惊,扭过头震惊地注视着一脸平静地说出这个消息的安娜,“这是真的吗?”
这不可能是真的。康斯薇露同时在她心中说道。露西·米勒在法庭上那样的维护她的丈夫,对他的爱远远甚于她对自己的女儿的爱意,她没有任何理由做出这样的事情——
“恐怕是真的,公爵夫人。”安娜绕到了伊莎贝拉的身后,继续以无比平静的语气描述着,“警察今天早上已经去过了米勒家,确认了米勒先生的死亡。不过,他们也同时发现米勒家的那个8岁孩子失踪了。从刚才楼下警察们与汤普森太太的谈话来看,他们似乎怀疑米勒太太或许有一个同伙,不仅协助她杀害了米勒先生,还带走了小约翰·米勒。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召集了宫殿里所有仆从来问话,为了就是找出那个孩子的下落。我能看得出他们十分紧张这一点,这是可以想见的。毕竟,要是这个孩子出了什么事,人们可就再也不会信任警察的能力了。”
说完,转到伊莎贝拉面前的安娜微微一笑,不知为何,那寻常至极的笑容却突然让伊莎贝拉脊背一寒,就像突然在一条普通的小溪中看到了深不见底的黑暗的深渊一般,让人刹那间本能地产生了想要退避三尺的冲动。
“好了,公爵夫人。您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安娜的话语将伊莎贝拉的注意力拉了回来,适才的想法应该只是自己的错觉。伊莎贝拉想着,瞥了一眼似乎也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只是在思考着露西·米勒突然犯下这样的罪行的康斯薇露,才向安娜开口了。
“是的,安娜,早饭后我要前往村庄一趟,能否请你吩咐车夫为我备好马车,以及准备好我外出的服饰呢?”
“您是想去村庄里打听一下米勒太太案件的内容吗?”安娜询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替您代劳,好让您可以留在布伦海姆宫中跟上事件的最新进展——我适才听摩根先生说,米勒太太似乎还提供了一些或许会影响到米勒小姐的案件审判结果的证词给警察,也许您可以与哈里斯先生商量一下这件事?”
伊莎贝拉愣住了,就如同康斯薇露一般,此刻她也确信了露西·米勒的案件背后必然有着更多的隐情——从露西·米勒在庭审上的表现来看,恐怕她宁愿捅自己丈夫一刀,也不会愿意做任何可能改变艾格斯·米勒已经被判决的结果的事情。安娜说得对,这一系列在一夜之间发生的命案与变化的确让她想要赶紧下楼了解更多一些事件的内幕,以及与哈里斯及摩根好好商讨这件事。艾格斯·米勒也许放弃了反抗自己的命运,但她还远远没有灰心泄气,只要有一丝能够翻案的可能性,伊莎贝拉都不会放过。
只是,一想到她实际上前往村庄要做的事情,伊莎贝拉又禁不住犹豫了起来。她的确可以让安娜,甚至是任何一个布伦海姆宫的仆从替她去完成这件事,然而,这又的确是在昨日庭审结果所为她带来的浓厚阴霾下唯一一道驱散了伤心痛苦的光芒,同时还在今天早晨为她带来了足以与心中残存的愤怒和痛苦斗争的喜悦——最终,伊莎贝拉还是决定由自己亲自去一趟。
“我只是想去拜访爱德华一趟,亲口告诉他公爵阁下已经决定了让他回来继续担任布伦海姆宫的管家——我很快就会回来,你能让哈里斯与摩根在小书房等候我一会吗?”
“当然可以,公爵夫人。”安娜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伊莎贝拉,语气中罕见地出现了几分讶异,“不过,我没想到公爵阁下这么快就改变了他的主意,大家都以为爱德华先生恐怕再也不会回到布伦海姆宫了呢。”
“事实上,我也很惊讶。”伊莎贝拉轻声说了一句。
昨晚,在那顿既称得上是鼓舞人心,又称得上是剑拔弩张的晚饭后,伊莎贝拉没有歇息地立刻又与第二天一大早便要赶回伦敦的博克小姐展开了一轮新的讨论,她们主要确定了后者该如何撰写这三次庭审的文章,该如何在艾格斯·米勒已经认罪了的前提下批判这几场庭审,当然,免不了又加上了一段详细描述乔治·斯宾塞…丘吉尔是如何在庭审中力挽狂澜的表现,今晚过后,将会有更多的人得知这个虚构的人物的存在——鉴于伊莎贝拉现在已经对她的这个另一重身份有了更多的设想,那么便更要注重博克小姐会如何在她的报告中诠释这个角色,好为将来伊莎贝拉能够实现她的计划而做出铺垫。
随后,伊莎贝拉又简单地向她阐述了一下康斯薇露即将提交给她的那篇文章——内容是关于束腰与男权社会之间的联系,那原本不是康斯薇露要写的内容,但是,很显然,艾格斯·米勒案件的结果改变了她的想法。
当这段谈话告一段落时,已经是深夜了,疲倦的伊莎贝拉带着一本康斯薇露指定想看的新画册回到了卧室之中,打算上床休息,结束着漫长而又痛苦的一天。但不知怎么地,在房间里徘徊了好一会以后,她没有选择拉铃召唤安娜前来为自己更衣,而是敲响了胳膊更衣室的门。
我想确保他没事。她在心中对康斯薇露说着,却又更像是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遮掩自己不知为何想要去见见在庭审后就表现得异常低落的公爵的心情。幸好,康斯薇露并没有说什么来戳破她,已经坐在窗台上欣赏着画册的她只是摆了摆手,除此以外便没有其他的表示了。
更衣室中一片漆黑,这是伊莎贝拉没有想到的,她还以为公爵不会这么快就去歇息,就在她准备悄悄关上门离去的时候,却听见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嘶哑的呼唤:
“康斯薇露?”
“是我。”
伊莎贝拉低声应了一声,倒是有些惊讶公爵此刻对于自己的称呼。借着一丝从主卧室中透出的微弱光芒,她看见仍然穿着晚餐时的那套白领结西装的公爵躺在铺的整整齐齐的床上,不像是要入睡的模样。
“你怎么还没更衣?”她禁不住询问着。
“因为我想要思考一些事情,却又不想让自己睡着。”黑暗中,她听见对方如此轻声地回答着。
伊莎贝拉不想站在门口这里与公爵说话,然而,走过去坐在床边似乎又太过于直接与亲密,于是,她最终选择了坐在地上,倚靠着床铺,侧着头与公爵那双在昏暗中闪着幽光的,恍若是正在栖息的老虎一般的双眼对视着。
“你醉了吗,公爵大人?”
“不,我没有,公爵夫人。如果非要说的话,酒只是让我更加清醒地去思考我所思索的事物。”
“那么,你都思考了一些什么呢?”
“许多,有些是关于你的,有些是关于爱德华的,有些是关于我自己的。”
“那么,你得出了什么结论吗?”
然而,公爵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一连持续了几十秒,才再次被他嘶哑的声音打破。
“我想,在结婚前,或者在结婚后,你多多少少都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了我是一个多么虔诚的教徒,对吗?”
“是的,但是——”
“但是那不是我的选择,公爵夫人,”伊莎贝拉似乎看见公爵露出一个苦笑,又或许那只是他声音中那难以掩盖的深深苦涩所带给她的错觉,“我强迫自己变成一个看似十分虔诚,看似以上帝为一切宗旨的教徒,只是为了让我的母亲快乐,只是为了获取她的注意力——你瞧,公爵夫人,我有一个不幸因病去世的妹妹,这种悲剧几乎每天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上演着,就连伟大高贵如我们的女王陛下也不得不面对孩子早逝的痛苦,但是我的母亲没能经受住这个打击,因此,她将自己的精神都寄托在了信仰上——”
尽管,在此之前,伊莎贝拉已经从温斯顿的口中得知了公爵妹妹的存在,此刻听见他亲口讲述这个故事,才更让她明白这个悲剧对公爵和他的家人的影响究竟有多么深重。公爵在这句话之后停顿了许久,久到伊莎贝拉都以为自己所看见的微光或许只是床帏的金线秀边的反光,而公爵早就已经沉沉睡去,一切对话不过都是她此刻依靠在床边嗅闻着公爵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古龙水味而幻想出来的。就在她开始感到腿脚有些酸麻,想要更换一个姿势时,公爵突然开口了。
“那么,回答你的问题,公爵夫人,我的确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的方式,除了我的母亲以外的方式,去实践自己的信仰。就像你告诉我的那般。因此,我决定那么去做。所以,我想我会原谅爱德华。当然,原谅用在这里并不恰当,因为他实际上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我也想不到其他合适的词语了。”
这两段话之间看似没有任何逻辑关系的连接,而公爵说出这句话时,他的语气听上去也毫无半分欣喜,语调似乎更适合拿来宣布某个亲戚令人感到悲伤的死讯,而不是宣布自己想要与老管家和解这样一个好消息。然而,如果说1895年的世界上能有一个人完全地理解他此刻所感受到的巨大的矛盾与痛苦的话,能够明白他在沉默与沉默之间略去不提的那些剧烈的心理挣扎的话,那便非伊莎贝拉莫属了。
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的观念与价值观之间的碰撞,那就是她的丈夫在这场悲剧中看到的事物。
而他最终选择了自己这一边,就像自己选择了适应1895年的世界,而让一部分的伊莎贝拉——那个会在宴会上大谈离婚无罪,会无所顾忌地指责他人对殖民地看法,行为举止还停留在未来的伊莎贝拉——死去一般,阿尔伯特·斯宾塞…丘吉尔,她的丈夫,也做出了同样的行为,他选择了接受来自2018年的世界的思想,于是一部分的马尔堡公爵——那个虔诚的,笃信上帝的,困在母亲的记忆与教导中的,认为同性相恋是罪过的马尔堡公爵——也随着这一举动而逝去。
“这是一个十分困难的结论。”
于是,伊莎贝拉柔声说着,她此刻的心情,没有其他更好的形容——就像在湿寒冰冷的冬天突然扑进了一床极其柔软温暖的鸭绒被中一般,她不会怀疑阿尔伯特——在此情此景下在心中称呼他为公爵似乎反而会抵消那份温暖——有足够的勇气与决心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令她意料不到,而也同时为此更加倍感欣慰的是阿尔伯特会去做出这个选择。倘若说对必须要在1895年的世界生存下去,同时也想在这个世界做出改变的伊莎贝拉来说,扼杀部分的部分的自我是必要的代价的话,对阿尔伯特而言,这个选择并非是绝对的——
“但那是一个正确的结论。”她听见黑暗中阿尔伯特嘶哑的嗓音再次响起。
所以,即便那只会让你今后的生活更加艰难,只会让你迎来更多的像这样在黑暗中痛苦的思索的夜晚,你仍然走出了那一步,阿尔伯特。
伊莎贝拉与那双闪着微光的浅蓝色眼睛对视着,如是想着。
“我很高兴你得出了这个结论。”
她说着,紧接着阿尔伯特便用力清了清他的嗓子,迅速扭开了面庞,只听见他的声音闷闷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这是作为你的丈夫应尽的职责——另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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