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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金岁月-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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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脚趾还是因为已经收不回来的迈步运动而狠狠地撞在了桌子腿上。伊莎贝拉倒抽一口冷气; 轻轻地“啊”了一声,大脚趾传来的钻心的疼痛让她一时之间几乎无法站立。不过,这总算让公爵停下了脚步,他铁青着脸回过身来; 推开离他最近的客房的房间门,扶起了伊莎贝拉,让她在客房的长沙发上坐下,同时关上了客房的门,在房间中沉默不语地来回踱着步。
  “公爵大人——”
  伊莎贝拉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然而她只得到了一个来自公爵的噤声的手势,他的嘴巴紧紧抿着,就像他的双唇不过是在淡粉色上细细地用黑色化了一条线一般。而他的眼神——伊莎贝拉说不出那是愤怒还是害怕,或许哪个都不是,只是震惊过头的呆滞而已。“别——就是别——说话——”公爵勉力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声音干涩得几乎像一个陌生人。伊莎贝拉只好沉默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继续像只焦虑的公鸡般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同时在内心与康斯薇露商量着究竟该如何向公爵解释,以及公爵被这件事情吓傻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寂静的十多分钟之间,有数次公爵突然停住了脚步了,模样古怪地向伊莎贝拉看来,似乎想要开口问些什么,却又在僵住了几秒以后继续他不安的踱步。头几次,伊莎贝拉还会紧张地从椅背上弹起来,严阵以待着公爵可能要说出的任何的语句,然而7,8次过后,她已经不再在意公爵的脚步中的变化,也不再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以至于公爵果真开口说话时,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女巫吗——我是说,你的祖上也许——你的母亲——不然的话,你究竟——”
  花了伊莎贝拉一两秒才明白公爵究竟在说些什么,她知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考虑到她之前在公爵面前所展现出的能力,但却仍然不仅为此感到了几分好笑——那些嫁给了麻瓜的女巫被丈夫发现自己的魔力时的感受估计就跟她此时的感受并无二样,伊莎贝拉想着。但她还是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尽量不让自己所感受到的滑稽从神色中表露出来,“不,我不是女巫——我想无论是我父母哪一边的祖上的血统都没有女巫的成分。那只是我的能力而已,公爵大人,我能看见一些因为未了心愿而留在世间的鬼魂,仅此而已。”
  马尔堡公爵极其骇然地盯着她。倘若他是个演员,凭着这个表情,哪怕他演的是个三流惊悚片,恐怕也能获得一个奥斯卡提名。伊莎贝拉突然万分期望他的母亲或者父亲的灵魂也遗留在了布伦海姆宫,过去那些被伊莎贝拉展现了能力的人正是因为通过她而与自己痛失的挚爱相见,才没有对她流露出如同此刻的公爵一般的反应。
  “但——但你的能力,”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嗓音尖利得让后世的帕瓦罗蒂都自愧不如,“那是——那毫无疑问的是死灵术,而这显然是是对上帝的亵渎,是不为教廷所容许的存在,是——”
  伊莎贝拉到了此刻才突然记起,她的丈夫实际上是一个非常虔诚的圣公宗教徒。
  “难不成你是在说,”她说着,已经难以按捺自己此刻所感到的荒诞从语气中透露出来,“你的妻子,是个活该被火烧死的,被上帝所不容的异端吗?”
  马尔堡公爵大张着嘴,接着又合上,又张开。神色扭曲得能在爱德华·蒙克最著名的作品中占据一席之地——他看上去似乎认为答案的确是点头,但他又不愿如此地形容和称呼伊莎贝拉。而另一方面,康斯薇露则在心中劝说着伊莎贝拉——他是一百多年前的人,伊莎贝拉,他没有那么丰富的想象力,也从未接触过任何类似于这样的媒体来帮助他消化这个事实。你必须给他一点空间和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
  我倒是想给他一点空间与时间。伊莎贝拉委屈地在心里嚷道。然而看他现在的这模样,恐怕下一分钟他就得给罗马教廷写信让他们派一个驱魔的牧师过来了。
  英国圣公宗与罗马教廷——算了。伊莎贝拉,这其中的区别没法在一时半会给你解释清楚。康斯薇露说。
  “从什么时候起——我的意思是——你从什么时候发现你可以——可以看见——”在伊莎贝拉与康斯薇露争论的几十秒钟内,公爵看上去终于稍微平静了一些,他似乎不愿再讨论这个能力究竟让自己的妻子在他心中成为了一个怎样的存在这一点,而转而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部分上。
  关于这个问题,伊莎贝拉先前倒是已经与康斯薇露讨论过,她们认为最好跟公爵如实阐明这一情况,否则她们还得杜撰出十几个不存在的鬼魂出来。不然一个有着能够见鬼能力的女孩却一直等到她18岁时才看见第一个鬼魂就显得太不合理了。因此,伊莎贝拉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从今年夏天开始——那时我生了一场重病。”
  “不,公爵夫人,你没有生病。”公爵立刻打断了她的话语,神情也从那半是震惊半是恐惧的诡异结合转为了担忧,“你是被诅咒了——是的,没错,否则,这样邪恶而又诡谲的能力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一个无辜且纯洁的少女身上。说不定,这又是库尔松夫人的所作所为——”
  伊莎贝拉知道公爵正在试图用他那19世纪末的,相比之下显得十分贫瘠而狭隘的世界观企图去理解她所说的内容,尽管玛丽·库尔松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她仍然不愿这样一个莫须有而且恶毒至极的罪名被强加在她的身上,忍不住开口辩解道,“我不认为库尔松夫人该为这件事情负责,公爵大人。而且——而且这个能力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邪恶。我不会将它视为一种诅咒,相反,我认为它是一种馈赠。至今为止,这个能力为我带来的都是非常美好的回忆——”
  别忘了纽约街头的那个意大利奶奶。康斯薇露提醒道。
  “——几乎都是非常美好的回忆。”伊莎贝拉迅速改口,“事实上,它让我能够圆满了那些鬼魂的愿望——”
  “够了——别——别再继续说下去了。”公爵猛烈地摇着头,“那些鬼魂,他们之所以留在这个世界上,是因为他们有罪,生前不曾为此而忏悔,未曾蒙主得救,因而不能进入天堂——能够见到他们,并不是什么馈赠,公爵夫人。这令我十分担忧,如果你愿意与柯林斯神父谈谈,我能肯定他可以改善你目前的这种——这种状况。”
  说“好”,伊莎贝拉。康斯薇露赶在伊莎贝拉想为自己,想为弗兰西斯,想为杰奎琳小姐,想为皮尔斯辩解而说出任何一句话以前抢先开口了。我们可以以后再与公爵好好谈谈,我们可以让他慢慢接受这个事实,但不是今天,不要在他无法冷静理智的思考的时候与他争吵鬼魂究竟是不是有罪的存在,对你也好,对他也好,对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好,都没有任何的益处。
  “好,我会与他谈谈,如果这是你希望看到的话。”伊莎贝拉勉勉强强地答应了,这让公爵立刻便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我会让伍德明天一大早便立刻联系柯林斯神父。至于爱德华——”
  “爱德华怎么了?”
  伊莎贝拉登时警惕起来,打断了公爵的话。
  “Well,他显然已经不再适合做布伦海姆宫的管家了。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以及健康的持续恶化——”
  似乎一旦轮到了爱德华,公爵就变得冷静多了。然而,这一次,伊莎贝拉没有听从康斯薇露的劝阻。
  “Bull**!你是因为适才在房间中看到的那一幕才准备辞退爱德华的!”她愤怒嚷道,尽管她内心理解这个时代的人对此持有的态度,就连康斯薇露也不是完全接受同性相爱无罪且自由这个观念。然而,她内心的怒火由于某种她还尚未意识到的原因而猛然焰火蹿天——如果他们要继续走下去,如果她要认为嫁给了马尔堡公爵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某个声音在她心中执拗地喊着。那么这就必然是一个他们绕不过去的坎。
  “我早就有让爱德华退休的想法了,公爵夫人。”公爵咬着牙回答,他看上去仿佛也在压制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但这只让事态变得更加糟糕。康斯薇露仍然在焦急地劝说着伊莎贝拉,但她已然完全听不进去了。
  “但你不能否认是刚才那一幕让你下定了决心,不是吗?”
  “我这样做是为了爱德华着想,你可曾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如果宫殿中的仆从得知了他们的管家是一个——是一个——”
  公爵突然噎住了。
  “是一个什么?”伊莎贝拉站起了身,直视着公爵,在内心发誓如果公爵说出了这个时代用以称呼同性恋者的那个侮辱性的称呼,她便绝不会在这一件事情上原谅他。她的目光让对方不舒服地扭开了视线,神色中现出了几分不耐烦,显然不愿意与她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你当然知道爱德华是什么样的人,公爵夫人。”或许是回想起了当时那令他呆若木鸡的那一幕,公爵语气与表情迅速地冰冷了下来,“难道你适才不是还在帮他从冥间拉皮条吗?”
  “我只知道爱德华是一个正直的,值得尊敬的,为布伦海姆宫鞠躬尽瘁了一辈子的尽心尽责的管家,而他不值得如同打发一块坏掉的蛋糕一般地被你从这座宫殿中赶走!”
  “布伦海姆宫的管家应该知道什么是可为而什么是不可为的事情!当他失去了这个控制力的时候,也就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什么时候就连爱上一个人也是不可为的事情了?”
  “当一个男人所爱上的人是另一个男人的时候——而你,公爵夫人,你该足够明白事理而不至于让自己搅合进这样令人不齿的罪行之中!”
  “罪行?”伊莎贝拉冷笑了一声,她眼里的公爵已经气粗了脖子,急红了脸,但她知道自己的模样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爱德华没有做出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从未伤害过任何人——物理意义上的——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人罢了,至于这个人是什么性别,那又有什么关系?这根本不能称之为一个错误,更不要说罪行!”
  “这的确是罪行——不管是在上帝的眼里,还是在人间的法律之中。”
  “那么上帝在这一点上错了,而那条愚蠢的法律也是!”
  从公爵此刻的表情上看,以及康斯薇露倒吸一口冷气的情形判断,伊莎贝拉知道自己说出了一句多么冒犯眼前这个男人的话,在某种程度上,她算是同时侮辱了对方的信仰和祖国,“对不起,”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我很抱歉——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公爵夫人?”
  公爵轻声问着,他看向伊莎贝拉的眼神之冰冷,几乎像是前一天晚上的火焰从未在他眼里燃烧过一般。
  “你认为,你比我们的天父,万王之王,万主之主,全知全能的上帝还要更加聪明,比那些真真正正在学院中受过高等教育,又在法律领域兢兢业业地工作了十多年的人们还更要聪明?因此,仅仅凭着你的喜好,你的愿景,你便能突然之间获得了远比上帝,远比那些为帝国法制完善呕心沥血的人们还要更加高级的地位,从而使得你得以去判断对错,判断仁慈而伟大的神明的对错,判断那些人生经验远超于你,智慧远超于你,对社会,对国家,对人民的了解远超于你的人们的对错?”
  公爵的这番话反而让伊莎贝拉冷静了下来。
  “所以,你认为,是我的自以为是为我创造出了一片道德高地,而我的自负又无限拔高了它的海拔,以至于让我得以俯视你的信仰与普世的法律?让我告诉你真相是什么,公爵大人。真相是你局限的视野与观念让你意识不到这个时代,这个世界的前进方向,你无法做到高瞻远瞩地明白我所谓的对错并非是出自于我自己的价值判断,而是未来成为主流的道德标准。尽管如此,我并不想听上去显得高高在上,或者因为我的远见而沾沾自喜——”
  “然而你的确是。”公爵怒吼道,“你认为生活是童话故事吗,公爵夫人?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就能不顾年龄,不顾性别,不顾种族地结合在一起,玷污婚姻这一上帝赐予我们的神圣仪式,置社会的道德规则于不顾,抛弃性别天然赋予我们的职责与义务,就为了一个简单的字,爱?生而为人,追求爱情股仍然无错,即便在无知的年代,伊甸园之时,爱情也早就存在于亚当与夏娃心中。但人生不仅仅是爱情,公爵夫人,它还意味着许许多多其他的事物,而其中有一些则是远高于爱情的存在的!”
  “你是说,头衔,家产,以及随之而来的贵族义务吗?”伊莎贝拉辛辣地回讽道。
  “不!”公爵紧紧地捏了一下拳头,似乎想要利用它来做些什么,譬如狠狠砸向茶几,或者只是拿来挥舞,但是他忍住了这一冲动,让他的声音变得更平静了一点,“履行我们对祖国所肩负的义务,履行我们作为这个社会的一部分的义务,这些都远比爱情要更加重要。而这些义务就包括遵守道德准则,遵守法律的规定。一个男人不能因为爱情而拒绝前往战场,一个女人不能为了爱情就抛家弃子,在半夜三更与情人私奔——”
  “我对你的信仰没有任何不尊重的意思,公爵大人,但是,就事论事,我们真的要拿接近两千多年前的诞生的价值观来要求自己吗?圣经同样允许人们拥有奴隶,甚至上帝本身也承诺以酷刑降下那些不信服于祂的人,但想必就连你也能明白,这些都是已经过世了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观念——而同性相恋迟早也有一天会遭到同样的命运。
  “至于法律,那便更加可笑了。若是法律是完美的,无缺的,绝对公正的,我们又何必为了明天艾格斯·米勒与海伦·米勒的案件奔波费心?我们又何必举办这次的慈善晚宴。没有什么在这个世界上是完美的,亘古不变的,公爵大人,只是因为某个条例,某段圣经上的话仍然在这个时代适用,并不代表它们一定就是正确的。”
  “你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公爵夫人——”
  “是吗?那么让我说得更清晰一些,公爵大人。我并非是一个无神论者,相反,我坚信着——甚至可能比你还要坚定地相信着这个世界上存在某种超越一切的力量,我相信天堂,我相信地狱,我相信因果轮回,某种程度上,我相信着你所相信的一切,只是以不同的方式。然而,超越一切,强大而又仁慈,并不代表就不会犯下错误,不代表就不会有不公存在于盲点之中。对于渺小的人类而言,祂给予我们以面对艰险困阻的力量,给予绝望痛苦的我们希望,给予平淡而又普通的人生绵长的祝福,远比只是作为一个完美的神明更加具有意义。祂创造出了我们,免去了我们的罪,给予我们死后光明的承诺,好让行走在大地上的人类一代一代将祂创造并赠与的一切化为更加美好的存在——朴实无华的石头变为宏伟的城堡,自然富含的颜色与植物变为艺术著作,世界潜藏的真理变为推动社会与科技发展的动力——同时也修复祂犯下的错误。所以我们解放了奴隶,尽管这在圣经上是允许的;所以我们允许人们按照自己的意愿信仰自己选择的宗教,而不是以酷刑惩罚他们。而同性相恋即为罪也是一个错误,公爵大人,承认它并不代表否认你的信仰。”
  公爵的神色犹豫了,他迟疑着,没有第一时间反驳着伊莎贝拉诚恳说出的话语。
  你在逼迫这个可怜的男人重新思考他的整个信仰系统,伊莎贝拉。康斯薇露的叹息在她心中响起。
  就在这时,伴随着几声敲门声,拄着手杖的爱德华推开了房门。他的出现立刻嚷房间中原本和缓下来的气氛瞬间又紧绷了起来。公爵就像是被惊动了的老虎一般竖起了全身的猫,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瞪着那名站在门口的老人——他看上去十分的平静,过去几天一直笼罩这他的面庞的病容与疲态具已消失不见,甚至脸色还有些红润。
  “我是来向您提交我的辞职申请的,公爵大人。”
  他恭恭敬敬地说着,向公爵鞠了一躬。
  “不——”伊莎贝拉大喊道,但是公爵的声音盖过了她的。“很好,爱德华。”她听见他咬牙切齿地如是说道,“你的辞职被批准了,并且立刻生效。从这一刻起,你不再是布伦海姆宫的管家了。”
  说完,他大踏步地向门外走去,经过爱德华时他滞纳了一秒,似乎想说些什么——甚至,伊莎贝拉那一瞬间有某种感觉,就像是眼泪将要从他的眼眶中汹涌而出——然而随即,他仍然坚定果决地迈出了下一步,紧接着便消失在走廊深处。


第115章 ·Consuelo·
  今天; 是艾格斯·米勒与海伦·米勒案件的开庭审判日。
  伊莎贝拉换好了庄重的黑色长裙; 黑色的蕾丝手套,黑色的宽檐帽,黑色的皮鞋,以及黑色的手包; 她今天几乎没有化任何妆容,为的就是让人们能更加严肃地看待她,尽管她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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