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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金岁月-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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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说他反对,如果可以,温斯顿会为这两个女孩尽力去做自己能做的一切——说老实话,温斯顿对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他不必对大英帝国的律法有多么了解,都能明白约翰·米勒与露西·米勒能多么轻易地逃脱法律的制裁——只要这对夫妻有着比一头牛更聪明的脑子,和敢于牺牲自己的孩子的勇气。后者温斯顿敢说他们早已具备了。
这两个女孩并不是历史上头两个有此遭遇的孩子,可悲的是,她们也不会是最后两个。
在温斯顿看来,任何假设被这一不幸悲剧而激发了斗志的人类,若是真心地想做点什么,只能追本溯源地从根部改变现状,去修改相关的法律,去保障弱势的权益,去引起社会的重视,等等一切。否则的话,其他的一切努力都不过是徒劳,是向历史荒漠扔出的一粒沙子,是坠入现实汪洋的一滴泪水,是万籁俱静中的一声叹息,什么也不会留下,什么也不会改变。
公爵夫人或是被激发的其中一员,然而温斯顿并不是。
“一笔罚款,这是必然的。如果运气好的话,约翰·米勒或许会被判刑,但时间不会太久,而露西·米勒也是如此,摩根的确警告了我——”
“什么?”就像冰封的野兽突然破围,咆哮着张牙舞爪地跃出,公爵夫人猛然挺直了自己的脊背,放在桌沿的双手紧握成了拳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公爵,“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运气好的话’?”
“摩根已经警告过我,我们很难证明对海伦·米勒施暴的就是她的继父,倘若没有比她自身的证言更多的证据的话。她的父亲完全可以狡辩海伦·米勒是被他的儿子所欺辱——将一切归咎于孩子之间不知轻重的玩闹,而他与露西·米勒都对此毫不知情,便可以大大减少他们将面对的刑罚,甚至都不必失去他们的孩子。在海伦·米勒的遭遇上,摩根建议我们所追求的的第一目标该是从她的父母手中剥夺抚养权与监护权,而非让她的父母受到惩罚。我知道这很难令人接受,公爵夫人——”
“那么他对艾格斯·米勒的所作所为呢——”
“那要等采访艾格斯·米勒,了解了事情的全貌以后才能得出结论——不过,摩根确实提到过,如果我们具备了所有的证据,能够证明约翰·米勒在这两年内一直对艾格斯·米勒实行性侵害,10年□□,外加不少于两年的苦役②,就是我们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不过,这只是摩根的推测,这些案件并不是他的强项,因此我又雇佣了另一个律师,他是这方面案件的专家,今天下午6时左右会赶到布伦海姆宫与我们会面。”
阿尔伯特的话证实了温斯顿的猜测。
公爵夫人跌回椅背,双手无力的垂下,她的脸色苍白得就像白鸽新长出的嫩羽,“10年?”她喃喃地重复着,“两个女孩的未来——光明的,美好的,有着梦想与幸福的未来——永远地就这么毁了,而代价只是一个人失去10年的人生?艾格斯·米勒也不过才17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而且,别忘了,”注意到了阿尔伯特欲言又止的神情,温斯顿猜出了他不忍心说出更多的实情,以免惹得公爵夫人愈发难过的心思。尽管不明白艾格斯·米勒与海伦·米勒对他的堂兄的触动为何会连带着阿尔伯特对公爵夫人的态度也一并改变,温斯顿还是决定由自己来做这个恶人——无论如何,都必须有人告诉她真相,而早总比迟要更好,“即便我们能证明约翰·米勒的确犯下了弓虽暴的罪行,艾格斯·米勒仍然需要为她死去的孩子负责,除非验尸官得出了她的孩子还未出生时就已经死去这个结论——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西牛津似乎就有一个,阿尔伯特?”
“是的,西牛津的确有一位全职的验尸官,摩根向我提起了。”
“那我们很快就该得知结果了。”
“难道没什么是我们能做的吗,公爵?我的意思是,以我们的身份而言——必然有什么是我们能够左右的,那个可怜的女孩不该为一个她从未期望到来的,源自于暴力与痛苦的产物而负责,她不该受到任何处罚——”
公爵夫人仍然在抗争着,温斯顿向他的堂兄看去,后者此刻嘴唇微微颤抖,说不出话来,坚毅被描刻在他的嘴角,眼里又堆积着厚重的隐忍,像个战败的古罗马斗士,正被自己撕碎的荣誉而折磨着——作为马尔堡公爵,牛津郡内地位数一数二的贵族,自然是有这个头衔所能够为两个女孩尽力的地方,然而,那都是只能在内心说出,却无法向任何人作出承诺的内容。贵族的时代已经走到了末路,意志被法律,被道德,被式微的地位所牢牢限制,最终决定艾格斯·米勒与海伦·米勒的命运的不会是阿尔伯特,而是——
“陪审团,康斯薇露,那是将由陪审团决定的结果。我们能做的只是收集到尽可能多的对艾格斯·米勒与海伦·米勒有利的证据,然后交叉手指祈祷我们的所作所为能让她们——即便不是在上帝的眼中——也是在尘世的罪人眼中以无辜的姿态站立在法庭上。”温斯顿叹了一口气,说道,尽管这张餐桌上坐着的人都不过是艾格斯·米勒与海伦·米勒的遭遇的旁观者,但实际上,温斯顿知道只有自己才能做到这个角色,且不说公爵夫人,她的反应尽在温斯顿的预料之中,只是阿尔伯特——他似乎已经不愿再继续维持先前的冷漠,高贵,又傲慢的公爵形象,看上去似乎十分乐意代那两个不幸的女孩受过,只是因为他过去已经承担了足够的痛苦,即便再多再深重的苦难,他也能无声无息地抗下。
也许被激发的不止是公爵夫人,温斯顿心想。
“公爵大人,您有一封急信,来自于贝恩先生。”推门走进来的爱德华将放在银托盘上的信件递给了阿尔伯特,他的神色十分疲倦,或许是因为他整个上午都不曾停歇的原因,当温斯顿从查理的农场回来的时候,爱德华正领着公爵夫人在客房中转悠,指导她哪些客房里有哪些名贵的摆设,又能够被用来招待哪些客人,态度意外的和蔼诚恳。温斯顿先前还以为像爱德华这种顽固不化的不劣方头,不会对美国平民出身的公爵夫人有多客气才是。
“谢谢你,爱德华。贝恩是摩根的助手,被后者派去了西牛津的县警察局打听情报,我想他一定是——”
接过爱德华递来的小刀,拆开信件的阿尔伯特的神情凝固住了,连带着他的舌头也一起停下了工作,似乎他的大脑在这一刻需要调动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他面前的那张信纸上,才能使他理解那上面书写的内容。令人的好奇心抓心挠肺般过去的几秒犹如几个世纪那般漫长——
“公爵大人,信上究竟说了些什么?”
公爵夫人率先沉不住气地催促道,闻言,阿尔伯特缓缓地抬起头来,他的眉毛犹如老女人藏在鞋盒里的毛线团一般纠在一块。
“贝恩写信来告诉我——验尸官已经得出了结论,艾格斯·米勒的孩子的确是出生后窒息而死,西牛津警察局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证据,准备正式对艾格斯·米勒提出起诉——”
温斯顿不由得也如阿尔伯特一般皱起了眉头,“这怎么可能?”他意识到自己又搬出了在军校时养成的大嗓门,但比起收回失礼的言行,他倒宁愿先倾倒出自己的疑问,“什么时候大不列颠的验尸官能有这么高的效率可言——”
“很显然,县法院的首席法官劳伦斯·黑尔爵士下令将这个案件作为最优先的要务,这才使得西牛津的验尸官马不停蹄地在今早赶到了县警察局,并完成了他的检查。”阿尔伯特将信纸递给了他,温斯顿才来及匆匆扫了两眼,又被公爵夫人迫不及待地拿了过去,“我不明白为什么劳伦斯·黑尔爵士如此着急地想要审理这个案子,但是贝恩在来信上说——”
“艾格斯·米勒的案件将于这两日在西牛津的县法院上开庭审理。”公爵夫人将信纸的最后一行字大声地念了出来,震惊的目光在温斯顿与阿尔伯特之间打转,“我们没有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 1886年英国颁布的未成年人监护权法允许法庭剥夺父母对孩子的抚养权与监护权。
②。 根据《维多利亚时期英国的弓虽女干与司法(R*pe and Justi Victorian Engnd)》这份文献,自从1841年废除了死刑对于这一罪行的惩罚以后,实际上法官对于这一罪行的判决都谨慎了很多,所以,参考了文献中提到的几个案件后,10年外加不少于2年的苦役是一个合理的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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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代审理案件的速度比现在快的多,因为司法机构以及审理程序还没有完善,而且当时是一天一个固定的陪审团,而不是一个案件一个陪审团,因此同一个陪审团一天可以处理7,8个案件,最快的记录是在12分钟内达成了对一个杀人犯是否有罪的统一结论,这在今天简直是不可想象的速度。
然后,以防止有小天使疑惑,这篇文里除了明确说明架空或者是根据真实历史为了剧情而修改的元素以外,其他所有的一切内容都是严格地按照那个时代的英国所设定的,包括这一章里提到的法医的水平也是按照那个时代的水平来的。
第85章 ·Isabella·
伊莎贝拉曾听她的母亲说过一句话。
好事不出门; 坏事传千里。
出身在一个猫咪舔水的视频都能在社交媒体上获得成千上万的转发与赞的时代,伊莎贝拉一直不太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直到如今。
晚宴过后; 当载着她与公爵的马车才缓缓驶出布伦海姆宫; 便立刻被外面埋伏着的几个记者围住了,他们不顾可能会被车轮碾压的危险; 使劲将脸凑到了马车的窗边; 企图从窗帘遮挡的缝隙里看到公爵与伊莎贝拉如今的模样,以便为他们明天即将刊登的报道添上辛辣的一笔加料。同时,他们也在高声询问着马尔堡公爵与公爵夫人是否对艾格斯·米勒的所作所为知情; 对此又有什么看法; 尽管知道不会得到任何回应。甚至还有人大胆地捶起了马车的外壁,即便听到了马车夫的呵斥也不曾停下。
一个接一个的报社名称从那些记者口中蹦出; 表明他们当中有的是从牛津赶来的; 有的是不惜千里迢迢地从伦敦搭火车前来的; 以伊莎贝拉对这个电话才发明不久的时代的估计; 这件事的传播速度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
昨晚,艾格斯·米勒才被警察带走;今天中午,约翰·米勒与露西·米勒作为艾格斯·米勒一案的证人才被召唤到县警察局。在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内,马尔堡公爵家有个女仆犯下了谋杀案这个消息就不胫而走; 在整个牛津郡传得沸沸扬扬。下午,当工人们将替换的玻璃从牛津郡的北边运过来的时候,他们也已经听说了艾格斯·米勒的事件,爱德华带着伊莎贝拉去检查工人的进度时,还没走到房间里就能听见他们的大嗓门讨论——
女仆; 谋杀,新生儿。
这三大要素简直能像最鲜美的牛肝菌一般挑起任何人最敏感的神经触觉。只是爱德华与伊莎贝拉站在走廊上旁听的那几秒,那些安装玻璃的工人就已经自发地从这三大要素上发展出了不同的惊悚故事。一个坚称艾格斯·米勒肚子里的孩子是马尔堡公爵的种,为了掩盖自己有个私生子的事实才不惜让自己的情妇下手掐死婴儿,并且让警察将她抓走,以摆脱自己的嫌疑。另一个信誓旦旦地表明自己听说的是艾格斯·米勒谋杀的实际上并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布伦海姆宫中的某个人,为了掩人耳目才编出了孩子这个故事;还有一个则认为艾格斯·米勒犯下的罪行实际上是将怀孕的公爵夫人推下了楼梯,害得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这些工人为了证实这些猜测,一个劲地缠着男仆问个不停,为此还被爱德华狠狠地呵斥了一顿。要不是因为布伦海姆宫目前极度缺乏人手,恐怕当场就已经被伊莎贝拉给辞退了。
透过被白细纱窗帘覆盖的窗户,伊莎贝拉向那被渐渐被马车甩下的记者们看去,在7,8个仍然紧追不舍的面孔中,借着昏暗的路灯,她似乎看见了一张压在帽檐下的女性侧颜,伊莎贝拉还想再看得仔细些,马车却拐了个弯,刹那便截断了她的视线。
这件事引起了媒体的注意未必不是一件坏事。她在内心对康斯薇露说道。如果艾格斯·米勒与海格·米勒的案件审理进行得不顺利,那么来自社会舆论的力量就是我们那时候能使出的一张王牌。
“别在意那些记者,公爵夫人。”公爵突然开口了,“如果您不愿再见到他们的话,我会嘱咐爱德华将他们拦在村庄的外围——”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伊莎贝拉脱口而出,她的视线不经意间与坐在对面的公爵在半空中相遇了,刹那间,一阵战栗登时爬上她的脊背;随即,公爵便默不作声地挪开了自己的双眼,改为忧郁地注视着窗外。
公爵刚才那番话难道是在关心自己?
伊莎贝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忍不住又瞥了公爵几眼——如果有任何伟大的摄影师为这一刻的公爵拍摄了一张照片,那么除了“痛苦”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的词汇能够用来作为标题。
距离从公爵的口中听到海伦·米勒的讲述,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当时伊莎贝拉所感到的那炙热得仿佛在五脏六腑间燃烧的种种震惊,愤慨,盛怒,悲哀,痛心,恨不得手刃约翰·米勒与露西·米勒的情绪已经逐渐平息,取而代之是对司法正义的渴求,是想要做点什么的急切渴求;而公爵似乎还深深陷在无尽的自责中,好似一只发现自己的巢穴被毁坏,幼崽被屠杀殆尽的巨鹰,正无助地徘徊在悬崖之边般。
如果说,马尔堡公爵只是表露出了区区一副悲伤的神情,只是为此而打碎了一只花瓶受了一点小伤的话,是无法说服伊莎贝拉这件事真切地对他有什么触动。然而,午宴结束后,公爵主动在餐厅外拦下了她——
“汤普森太太告诉我,宫殿里面还需要更多的女仆,才能按照爱德华的计划准时完成对慈善晚宴的准备——我知道这些事该由公爵夫人您来负责,只是,您整个上午都十分忙碌,而这又是一个需要立刻做出的决定,于是汤普森太太便只能直接来找我了。而我告诉她,毋需去其他的城镇村庄招聘临时的人手,布伦海姆宫短缺的女仆数量,将会由村庄里的寡妇承接,不过,放心,我已经嘱咐了汤普森太太不要给那些还有孩子要照料的寡妇安排过重的工作——”
那时伊莎贝拉狐疑又不解地注视着他,难以置信眼前说出这番话的就是昨晚为了这件事与她大吵一架的公爵。“可是,您昨晚不是说,在我们有充足人手的前提下,您根本不认为雇佣寡妇是一件有必要的事情,更谈不上是一件值得的事情。您认为照顾她们更多的是教堂的责任,而非布伦海姆宫目前的优先事务——慈善晚宴才是,而雇佣寡妇一不注意,便会给那些前来的宾客留下可够茶余饭后议论纷纷的话柄。您当时说这些话的潜台词——倘若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便是在说我的提议会对您的政治前途有所影响,而您似乎还有责怪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意思。”她禁不住反问道,言辞之间不由自主地加上了几分辛辣,似乎是要把她对于约翰·米勒的怒气稍稍释放一些在公爵身上。
“我想错了,公爵夫人,大错特错。”公爵那时露出了一个苦笑,那双浅蓝色眼中蕴含的意味像画家笔下的惊涛骇浪,成千上万吨的力量被潜藏在一张薄薄的纸后,随时像是能透出那片蓝色喷薄而出,“艾格斯·米勒与海伦·米勒的遭遇教给了我宝贵的一课,公爵夫人,倘若这么说不至于显得过于俗气的话,她们令我意识到了您的想法与建议的宝贵。我收回前一天晚上我说出的所有评价,公爵夫人,如果可以的话,我还要为我的无知与失礼诚挚地道歉——”
与那一次在库尔松夫人府上过夜时的道歉不同,这一次,马尔堡公爵确实地向伊莎贝拉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深深地向自己的妻子鞠了一躬。
伊莎贝拉没有料到自己眼前的这个冷血而又狡猾的男人竟然会为艾格斯·米勒与海伦·米勒的遭遇难过至这个地步,这的确,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她对自己丈夫的看法。
“那些记者没有让我感到困扰,公爵。事实上,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想与他们谈谈。”伊莎贝拉说着,忍不住又透过窗户向后看了一眼,但马车的后方已经没有任何人影了。倘若她适才真的在那些记者中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话,伊莎贝拉倒是挺乐意与她议论一下自己的想法——
“我不介意,公爵夫人,只是,千万小心您的——”说到这,公爵突然顿了顿,抬眼瞄了瞄伊莎贝拉,一丝淡淡的笑容突然出现在他的嘴角,“事实上,我相信您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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