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镀金岁月-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婚姻①——而在于维持古老而传统的生活方式。”
阿尔伯特感到了一丝明显的讥讽,假设成为布伦海姆宫的女主人是一位在英格兰长大的贵族小姐,那么此刻他们就该在讨论如何尽快地将布伦海姆宫里丢失的艺术品与价值连城的古董购买回来,如何修复昂贵的破损的墙纸与地毯,如何替换老旧的窗户与石阶,没想到公爵夫人最在意的竟然是这样无足轻重的细节。美国人的某些想法,英国人是怎么也无法理解的,他思忖着。
“那不过只是因为你们害怕除去这奢侈而又毫无意义的生活方式,便会使得贵族与我们这些所谓的‘暴发户’没有任何区别,罢了。”公爵夫人说道,她尖锐的言辞正中了阿尔伯特的要害,他知道她的话里的确有着几分真实,“事实上,公爵大人,我不一定需要你的同意才能为布伦海姆宫装上暖气,热水,还有任何一个但凡有点生活品质追求的人都理应拥有的私人盥洗室。我有足够的能完成这一切的钱财,前来询问公爵大人你不过是出于对同样是这座宫殿的主人的尊敬罢了。”
从眼前这头小豹子势在必得的神情来看,阿尔伯特想着,她似乎认为只要掌握了范德比尔特的嫁妆,就能对这场婚姻中的一切为所欲为。的确,与其说她最开始的那句话像个征询的问题,不如说更像是一个果断的宣告。也许是时候让她明白现实世界的规则并不适用于贵族的世界,金钱在这儿并非无所不能,否则她的父亲就不必费尽心思地将她嫁入斯宾塞…丘吉尔家了。
如果他出牌出得更为聪明一些,他还能从牌桌上带走更多的筹码。
从新婚之夜那天起,他就便开始对自己的妻子有了更多的了解。他的确意识到了艾略特在她身上看出的那种与众不同——她不同在于她似乎不认为自己的丈夫能够对自己有任何掌控权,也不认为自己应当遵循丈夫的意志而行动,从这一层意义上而言,她的确像一只在丛林中游荡的小豹子,阿尔伯特不能直接命令她做任何事情,他只能有技巧地将她引诱到陷阱之中,达到自己的目的。
如今的她即便能看破自己的诡计,孤单一人又对丛林的生存法则一无所知的她多半也没有任何能力反抗既定的结果——查理的事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终有一天,她会被乖乖驯服,变成脚边的一只玩物。
不过……
阿尔伯特微微眯起了眼睛注视着他面前看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公爵夫人。
——在那之前,这只小豹子或许会彻底成熟,将这场单方面的狩猎变成一场势均力敌的追捕。
无论哪种,都是值得期待的结果。
“如果你不同意这一点,那么你便可以对布伦海姆宫的屋顶说再见了,我将会收回我的签名。”似乎是因为久久等不到他的回应,公爵夫人又开口了,向阿尔伯特伸出了手。如此违背契约精神的事情,她做起来却理所应当得像她生来便有这样的权力似的。
“太迟了,”阿尔伯特平静地说道,“我在伦敦就已经让爱德华将账单送了出去,如今德雷克希尔·摩根银行②恐怕已经正在处理了,即便公爵夫人你现在立刻发电报到纽约,也来不及了。”
一丝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怒气从公爵夫人脸上显现,又迅速沉寂了下去。很好,阿尔伯特心想,她总算懂得了一点冷静的宝贵价值。
“那么,修整查理的农场的账单——”
然而,谈判技巧却有待提高。
阿尔伯特默默地叹息了一声。
“原来公爵夫人想要帮助查理的心愿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大发善心罢了。”
“那么下一张你需要我的签字的账单——”
“接下来布伦海姆宫急需修缮的是那些已经老化漏风的玻璃窗,公爵夫人。如果不把它们修好,哪怕开着暖气,还烧着壁炉,冬日里的宫殿也没法暖和起来。”阿尔伯特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公爵夫人,尽管我知道你并不会相信这一点。只是,布伦海姆宫现在急需修补的地方很多;暖气,热水,还有盥洗室并不是首要项目,甚至还不能算为一个需要改善的项目。这一点,是作为公爵夫人的你所理应知道的。”
没等公爵夫人对这句看似责备的话做出反应,阿尔伯特又迅速换上了温柔和缓的语气,“但是,我实在讨厌被人视为一个对妻子的需求视而不见的冷酷丈夫,或许,我们可以各退一步,倘若公爵夫人你能在一星期内,让爱德华教导你身为马尔堡公爵夫人所该明白的关于布伦海姆宫的一切,那么,作为回报,我也愿意配合公爵夫人你的提议。”
那会是一件极其枯燥无味的任务——让爱德华来指导她则会让乏味的程度加倍。阿尔伯特知道自己若是直接提出必然会被公爵夫人拒绝,但如今她有求于他,便等若阿尔伯特拥有了驱使她完成这件事的动力在手。
“我不必与你达成任何协议,”公爵夫人几乎没有思考便拒绝了,“别忘了我现在是公爵大人你的钱包,没有我,你根本无法完成任何事情。”
“是的,公爵夫人,你掌握着对布伦海姆宫来说至关重要的钱财,然而,另一方面,我所拥有的则是除了钱财以外,所有达到公爵夫人你想要的目的必需的一切。公爵夫人想必并不知道去哪儿聘请能够为布伦海姆宫这样巨大而又古老的宫殿进行管道改造的工人,也并不了解布伦海姆宫哪些部分的结构允许增添一个盥洗室,哪些部分的结构不允许。没有承担任何职责以前就想开始行使权力,在贵族的社会当中是不可能的事情,公爵夫人,想得到什么就得牺牲点什么。”
“就像你为了保住布伦海姆宫而牺牲了路易莎小姐。”公爵夫人说道,如果她说这句话的目的是为了刺痛阿尔伯特,那么她成功了。
“就像你的父母为了保住在上流社会的地位而牺牲了拉瑟福德先生,字面意义上的。”阿尔伯特只是坦然地回望着对方,即便被彼此的言语捅了一刀,他们此刻都还保持着冷静的神色。
“即便我不懂这些,我也可以打听消息。”公爵夫人继续说道,她的语气在阿尔伯特听来再傲慢不过了。
我早该知道她是不会轻易认输的,阿尔伯特想着,在心中轻轻笑了起来,但就是这样才让整个过程变得趣味横生。
“你的意思是,公爵夫人,打算亲自跑到伍德斯托克,像个乡下村妇一般四处询问吗?”他摇着头,仿佛一副极其惋惜的模样,“一个公爵夫人绝不会屈尊做这种事情,那只会让斯宾塞…丘吉尔家族看起来像个天大的笑柄。”
“我是谁?一个活在连报纸都没有发明出来的古老年代的原始人吗?”公爵夫人没好气地说道。“我只需要去找你的经纪人,并向他打听这些事情,就行了。那些为布伦海姆宫修缮屋顶的工人可以一并为这座宫殿安装暖气,热水,还有盥洗室。我相信他们肯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公爵夫人您自然可以,只是,就如同德雷克希尔…摩根银行不看到您的签名便不会放款一般,我的经纪人,亨利·戴维斯,没有得到我的首肯也万万不敢对布伦海姆宫做任何事情。”阿尔伯特看着公爵夫人,轻轻地笑了起来,“您有金钱,我有资源。您无法绕过我对布伦海姆宫做任何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的事情,我也无法不经由您的签字同意而取得范德比尔特家的财富。这就像是我们各自都掌握着,能够解开问题之锁的钥匙的一半一般。不知公爵夫人您是情愿交换来我的半片钥匙,还是情愿自己撬开铁锁呢?”
作者有话要说: ①。德雷克希尔…摩根银行,即后来的摩根大通,是一直与范德比尔特家有着合作关系的私人银行。在1879年,该银行由于能够抛售威廉·范德比尔特名下所持有的中央铁路股份,而不引起市场股价波动而饱受瞩目。由于这一点,我推测摩根大通很有可能就是历史上接受马尔堡公爵抛售范德比尔特铁路股份并支付给他美元现金的银行(没有任何我现在找到的资料说明马尔堡公爵是如何将康斯薇露的嫁妆变现的,这只是我的个人推测,切莫当真)。
第43章 ·Isabella·
·Isabella
伊莎贝拉如今意识到了一个深刻的道理。
一个讨人厌的公爵,必然就有一个同样讨人厌的管家,譬如,汤马斯·爱德华。
在她答应了马尔堡公爵的要求过后的第二天早上,管家爱德华便敲响了她的房门,彼时安娜的手才刚刚离开伊莎贝拉裙子上系好的腰带。他掐好的时间点准得简直令人感到可怕,伊莎贝拉想着,正像他昨晚向自己宣布的那样,将在她更衣结束时前来带领她参观一圈布伦海姆宫。
在这场与公爵的对峙上,伊莎贝拉原本打定了主意绝不会退缩——她的手上捏着马尔堡公爵最为需要的钱财,她不认为对方能有任何与自己谈判的筹码。在她的想象中,仅仅凭借着掌控住了嫁妆这一点,公爵就该对自己俯首称臣。然而,先是查理的土地,后是布伦海姆宫的修缮,两次交锋伊莎贝拉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完全处在下风,从头到尾都被公爵巧妙而富有引导性的话语牵着鼻子走——最终,康斯薇露劝住了她。
现在的我们即便是拿捏住了范德比尔特家的财产,也还无法与他打个平手。康斯薇露那时在心里对她说,至少如今这笔钱只为我们赢得了能够与公爵阁下平等交流的权力。我的父亲总是说,钱可以是牌桌上的2(面值最小),也可以是手里的Ace①。知道什么时候该退后一步,养精蓄锐,也是强大的一种体现。
于是,伊莎贝拉与公爵达成了协议。
她将在一个星期内,把所有作为马尔堡公爵夫人对布伦海姆宫该知晓的一切都了解清楚,而作为回报,公爵也将同意为这座宫殿安装暖气管道,热水系统,以及更多的盥洗室。
“我有着非常忙碌的一天,公爵夫人,而您所需要了解的事情则异常繁多。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从现在就开始。”爱德华一走进来,便直截了当地开口了,他脸上那严肃的表情让伊莎贝拉想起了自己上一世的小学校长,那个70多岁的老人总能把那些因为调皮捣蛋而被停学的小孩子训得服服帖帖的。
“当然,爱德华。”伊莎贝拉应了一声,转身又对安娜说,“谢谢你,安娜,我很喜欢你为我挑选的这条裙子。”
还有她特地为自己准备的软底皮鞋。不过伊莎贝拉没有在爱德华面前把这一点说出来。
爱德华皱起了眉头。
等伊莎贝拉走出了主卧,爱德华在她身后把门关好以后,这位不苟言笑的管家才开口了,“看来,公爵夫人您必须要牢记的事项上又多了一个。”
“是什么,爱德华?”
“您得知道该如何正确地称呼布伦海姆宫的,以及往后的日子里将会遇到的各级各类的仆从。对于一般的家使仆人,无论级别如何,一概都可以用教名来称呼他们,但绝不可用姓氏——这一殊荣属于管家,女管家,副管家,以及男女主人的贴身男女仆。”
听出了爱德华的弦外之音,伊莎贝拉试探性地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能再称呼安娜为安娜,而必须称呼她为沃特?”
“沃特小姐,公爵夫人。不过是的,您不能再称呼她为安娜,这有辱她作为一个公爵夫人的贴身女仆这一身份,而对于仆从来说,没什么比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得到的身份更重要的事物了。因此,对于公爵阁下的贴身男仆,该是切斯特先生;对于布伦海姆宫的女管家,该是汤普森太太;对于布伦海姆宫的副管家,该是伍德。”
“为什么公爵阁下不称呼你为‘爱德华先生’呢?”伊莎贝拉好奇地问道,康斯薇露也有同样的疑惑,只来过英国一次的她对贵族间繁琐的礼仪也不完全了解。
“因为我是管家,而不是什么‘先生’,公爵夫人,仅此而已,就是这么简单。”爱德华的语气表明他似乎被伊莎贝拉的话冒犯到了,原本还想说一句“这根本不合逻辑”的伊莎贝拉便只好将这句话吞进了肚子当中,“还有什么是我需要知道的吗?”她打起精神,微笑着询问爱德华。
爱德华对此的回应是面无表情地打量了她两眼。
“当然有,公爵夫人。您该知道在什么场合微笑,在什么场合只需保持高雅平静便可。当公爵夫人您向仆人道谢时,微笑是可以接受的,但绝不能过于热情,否则容易给予仆人一个错误的信号,认为公爵夫人您是一位平易近人,不拘小节的主人,如此便会减少他们对您的尊重。”
“我的确希望他们知道我是一个平易近人,不拘小节的主人。”伊莎贝拉说道。
我知道在这个年代试图与仆人成为平等的朋友很有可能会被视为疯子,但难道亲切地对待他们也是一种罪过吗?她不满地在内心向康斯薇露抱怨道。
“如果公爵夫人您——请原谅我的失礼——不过是一位有几亩薄田的乡绅的妻子,那么,向仆从展露和蔼可亲的一面或许是可取的。然而,您是马尔堡公爵夫人,任何一个非皇室出身的女子所能取得的最高地位也不过如此——”
谁说的。伊莎贝拉在内心冷笑了一声。如果康斯薇露你去年接受了那位巴腾堡的弗朗西斯·约瑟夫王子的求婚,如今就该是王妃了。
我想爱德华所举的例子只适用于英国范围内。康斯薇露说道。就我所知来看,英国的王子,哪怕只是一个旁支,也绝不会娶一个平民女子为妻。
“——您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处处都体现着您的贵族地位。因此绝不可有任何丝毫的怠慢。那些仆从必须在您身上感受到,能够得以侍奉一位公爵夫人是多么值得敬畏的职责,而非让他们认为自己的工作也不过与其他勋爵的仆从并无二样。因此,像公爵夫人您适才与我说话的那番语气是绝不可取的。”
是我的错觉,还是爱德华现在就像教训一个5岁孩子一样在教训我?伊莎贝拉在心里问康斯薇露。
计较他的态度没有任何意义,康斯薇露说,如果他无论如何都不愿认可一个来自美国的公爵夫人,那我们也对此无能为力。
“我诚恳建议公爵夫人您记住贵族名谱(peerage),那里面记录了所有大不列颠的贵族家庭,以及如何正确地称呼他们。一个星期以后,库尔松勋爵与库尔松夫人将于他们位于伦敦的宅邸中招待公爵阁下与公爵夫人您,若是您能够不出差错地说出在场每一位勋爵与夫人的头衔,并以他们应得的方式称呼他们,那便再好不过了。”
伊莎贝拉这下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马尔堡公爵将期限设为了一个星期,原来是为了不让她在库尔松勋爵与库尔松夫人的晚宴上出丑。
我记得他们,康斯薇露的声音在她内心响起,库尔松夫人未出嫁前曾经是我的朋友之一,玛丽·莱特,她与库尔松勋爵是今年4月时分结婚的——她是所有我认识的美国女继承人中唯一嫁给了自己深爱的男人的女孩。她与库尔松勋爵结婚的消息实际上给予了我与詹姆斯想要私奔的勇气。怪不得她这么快就送来了请帖,玛丽一定想知道我——实际上现在是你——婚后过得如何。
那我真是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向她倒了。伊莎贝拉没好气地说道。
很快,伊莎贝拉就意识到,她实际上与马尔堡公爵达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协议——她根本没有办法在一个星期中学会一个贵族小姐也需要用5;6年,甚至婚后也在继续了解的知识,换一个态度更加和缓,也更为风趣的老师,她或许还能咬咬牙记住,但爱德华平缓又一成不变的声音让这场参观从“了解关于布伦海姆宫的一切”变为了“如何抵挡住即便走着路也汹涌袭来的昏沉睡意。”即便是康斯薇露——对宫殿里的一切艺术与建筑都无比感兴趣——也在爱德华从布伦海姆宫的大厅开始讲解的五分钟以后显出了乏味的表情。
“高达67英尺②……看到天花板上的壁画了吗,公爵夫人?”爱德华冷不丁突然抛出了一个问题,早已神游太虚的伊莎贝拉迅速回过神来,装模做样地抬起头来,向上望去。
“当然,爱德华,这幅壁画真美,它讲述了什么故事?”
“我不甚清楚,公爵夫人,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您这幅画是由詹姆斯·索恩希尔所画。对于这幅壁画,您只要知道它的作画人就行了。”爱德华平铺直述地回答着,带着她继续向走廊行去。
这个可怜的人,康斯薇露啧啧地对伊莎贝拉说道,他自己估计也并不了解这些,又被公爵阁下指定了任务,便只好囫囵个儿地将他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不过,我们也不能强求什么,也不是每一个管家都去过剑桥美术学院系统地学习过艺术历史。
我唯一担心的是,爱德华所教导我的一切对马尔堡公爵来说并不足够。走在爱德华身侧,听着他死板地介绍着长廊中的仅剩的画作与古董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