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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巢？！
　　黎珞被李秋燕这说法给逗笑了：“你最近是不又看小人书了？”
　　李秋燕如被抓到了的小学生一样，对着黎珞讨好的笑了笑：“这不实在是无聊嘛，然后总看那个文字也怪闷的，就翻了两眼。”
　　“要实在闲的厉害，我再给你个任务？”
　　“啥任务？”
　　之前她让李秋燕每周写一个促销计划出来，刚开始的时候她还真的是犯了难，哪怕她给她格式，她也写不出，最严重的一次还哭了，说感觉和回到以前上学时候被逼着写作文一样。
　　但后来她就越写越好了，现在店里的一些促销活动就是用的她的点子。
　　“做调研。”
　　“调研？！这盐还能钓，不都化了啊？”
　　黎珞曲起食指在李秋燕头上敲了一下：“真是服了你了，什么都能想到吃！”
　　“我饿了啊！”李秋燕揉了揉肚子：“珞儿，咱先吃饭吧，等吃完饭了再说。我现在都快饿的眼前发黑出现幻觉了。”
　　黎珞无奈道：“马上就好啦！”
　　“吃饱趴一趴，能活99！”黎珞洗漱好回房间后，就见李秋燕大字型趴在床上，闭着眼睛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走过去，打了一下李秋燕的屁股：“快去洗漱，一会儿你又懒得动了。”
　　“现在就不想动，珞儿，你给我洗吧。”李秋燕抱住黎珞的胳膊撒娇道：“珞儿最好了。”
　　黎珞朝李秋燕甜甜一笑，李秋燕立即回了一个特灿烂的笑容。
　　黎珞慢慢张嘴：“我爱…崩你！去，自己洗去！不许不洗！还得洗得干干净净！”
　　相比于村里其他孩子，李秋燕已经算是爱干净的了。
　　可还是不行。
　　她晚上没有刷牙的习惯，也不懂得要天天清洗私处，换洗内衣。
　　不过李秋燕这点好，只要你跟她说清楚，她就会去听。
　　“哼，管家婆！”
　　黎珞把李秋燕从床上拉起来后，又把她推到了门口，李秋燕回头朝着黎珞做了一个鬼脸。
　　“找打是不是？”黎珞笑着拍了李秋燕的屁股一下：“敢说我是管家婆？”
　　“你就是管家婆！”李秋燕对着黎珞吐了吐舌头后立即跑出了屋。
　　黎珞钻进被窝，脚下放着一个暖水袋。
　　通过这阵子锻炼，她的体质好了很多，而且她一直坚持做着阴瑜伽，虽然身上还是有寒气，但比之前要减轻很多。
　　而且她还坚持服用着姜糖膏，所以现在生理期，不会像之前疼的那么严重。
　　前段时间回河子西，又去康舅姥爷那里看了一下，他也说她的情况改善了不少。
　　盘算了下日子，黎珞问到回屋来的李秋燕：“明天咱们炖乌鸡汤吧，想喝吗？”
　　李秋燕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那东西你还是自己吃吧。”
　　“这次会放盐。”
　　没想到她这么说，李秋燕还是拼命摇头：“放盐也不喝。”
　　看来上次是让她留下心理阴影了。
　　张红梅不知从哪儿听来一个偏方，说拿乌鸡炖汤，吃肉喝汤可以缓解痛经。
　　黎珞也知道乌鸡是好东西，但张红梅这个偏方让放一堆中药不说，还不能放盐。
　　中药的苦涩，没有味道的鸡肉，她吃了一口就吃不下了。
　　好东西嘛，自然要和好朋友一起分享。
　　她就把李秋燕叫过来，说是给她好吃的。
　　李秋燕一听有好吃的，立马就屁颠屁颠的过来了。
　　结果就一口，到现在只要一听到乌鸡都会反应极大。
　　“你可记住你说的话哈。别这会儿一副打死也不喝的壮烈样子，等明天的时候抱着碗一直说好喝。”
　　“你放心，肯定不会。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吃那东西，苦死啦！”李秋燕痛苦的伸出舌头：“现在想起来，我都还能记得那味道，哕！”
　　黎珞捂脸，可见张红梅那次炖的乌鸡汤到底是什么神仙级的黑暗料理。
　　不过这也不能怨张红梅，还是那偏方给的有问题。
　　偏方这东西，黎珞一向不相信。
　　或许有些真的是有效果的，但经过人们一传，有效果也就会变成没效果，甚至有些反而还会害了人。
　　“好了，不闹了，说正事。”黎珞对李秋燕说道：“咱们现在说说调研的事。”
　　“你先告诉我啥是调研，你说的好多词我这听都没听过。”
　　“调研就是调查研究，再说白点，其实就是收集信息，然后把收集来的信息归类，评估。”
　　“你就说让我到底去干啥吧。”
　　“我需要你把宣化大大小小的单位、厂子，不管是公家还是私人都找出来，打听清楚他们的情况，比如效益怎么样，福利怎么样，这一块儿是谁在管。”
　　李秋燕眼睛瞪大了几分：“全部都要问？”
　　“对，全部都要！”
　　“行！”
　　“知道我要这些信息有什么用吗？”


第290章　给和尚卖梳子
　　李秋燕试探的回答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方向对，接着往下说，这样做都能有哪些作用？”
　　黎珞一直相信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天赋，只是有的人很突出，而有的人则不太容易会被看出来。
　　李秋燕和丫头两个人，李秋燕在商业上有很强的敏锐性，而丫头更稳重细致，以后让她来管账再合适不过。
　　“知道效益和福利，就能基本判断出这个地方和我们合作的几率会有多大，而知道谁在管这一块儿，我们就知道等合作的时候该去朝哪儿用劲。”
　　“调研其实只会让我们知道一些基本信息，不会说去了两眼抹黑。除了你刚才说的作用，我们还可以根据这些信息接着往下挖。比如知道是谁在管后，我们可以再去查，他是真管事的还只是面上管事的，如果他不是真管事的，那谁才能是那个说了算的人！如果他是真管事的，那他是什么性格，他有什么喜好，他的软肋是什么……”
　　“这些也需要吗？我觉得没有必要吧。”李秋燕打断了黎珞：“咱卖咱的东西，他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管他是什么性格，什么喜好，还软肋！怎么感觉就和真的在打仗一样！”
　　“商场如战场！”黎珞收起脸上的笑容对李秋燕说道：“我们往出推销的东西是独一份，看似很有优势，没有人和我们争，但其实我们的对手很多。他们之前合作的那些人就是我们的对手。这就和攻山头一样，山头上现在都已经有了旗子，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原来的旗子拔了，插上我们的旗子。这之前的旗子有很多都是好几年了，而且可能和山头还有着连带关系。所以不把这山头摸得清清楚楚，你怎么能上去把旗子给拔了，可能连靠近都不行！”
　　“听你这么一说，感觉还真的是这么回事。”李秋燕盘坐在那里：“我一直以为这往出推销东西挺简单的，没想到这里面门道还这么多啊。”
　　“给你讲个故事。”
　　李秋燕开心道：“好啊，我最爱的就是听故事。”
　　“有一家是卖梳子的，老板招了三个业务员过来，给了他们一人一百个梳子，让他们把梳子去卖给山上寺庙的老方丈，谁能卖出最多就雇佣谁。”
　　李秋燕惊呼道：“啊，这怎么可能？和尚连头发都没，要那梳子有什么用？”
　　“是这样啊，第一个人就和你的想法一模一样，所以他直接就放弃了，连去都没过去。”
　　“那第二个人呢？”
　　“第二个人去啦，和方丈说了半天，这梳子怎么怎么好，可方丈说，我没头发，用不到梳子，但第二个人不放弃，继续说，最后方丈可怜他，就买了一把。”
　　“那第三个人呢？方丈买了第二个人的一把，肯定就不会买第三个人的了。那最后老板一定留下这第二个人了呗。”
　　“错！”黎珞摇了摇食指：“最后留下的是第三个人。你猜，第三个人卖出了几把梳子？”
　　李秋燕漫不经心道：“总不会一百把都卖出了吧？”
　　黎珞拍了下手：“宾果，答对了！他不仅卖出去了他手里的一百把，还和方丈说好，以后他们寺庙的梳子都由他来提供。”
　　“啊？怎么可能？”
　　“可能啊！他确实办到了！”黎珞对李秋燕笑道：“你好好想想，他是怎么办到的？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你想出来了，我给你做一道你没吃过的菜！”
　　“行！”
　　第二天一早，黎珞回了河子西。
　　昨天黎刚打电话来，跟她说大棚里的菜熟了，让她回去看看。
　　哪怕隔着电话，都能听出他的兴奋和激动。
　　她告诉黎刚和李铁牛怎么搭建大棚，两人一听就明白，李铁牛给她一弄完超市，回去没一个星期，两个人就把大棚给搭了起来。
　　因为是试验，所以并没有种多少，而且还是种的那些易成活，成熟快的作物。
　　没想到有的都已经熟了。
　　说实话，她也特别的激动，因为终于可以不用吃大白菜、萝卜和土豆了。
　　这个时候，冬天除了白菜萝卜土豆就是各种腌菜，长白菜、圆白菜、雪里蕻。
　　实在受不了了，偶尔炒个豆角干，茄子干。
　　但毕竟没有新鲜蔬菜好吃。
　　看遍了灯红酒绿可以回到乡村田野，但吃遍了美味佳肴真的没法忍受天天大白菜啊。
　　一进院黎珞打好车梯子，就直奔院墙处的大棚。
　　“爸！”撩棉门帘子进去，就见黎刚、张红梅和李铁牛都在。
　　“珞儿，来，你快过来看，这菠菜长得多好。”黎刚朝黎珞招了招手。
　　其实在这个位置黎珞就已经能看见那一棵棵绿油油的菠菜了。
　　但走近了，看着会更让人觉得开心。
　　此时她的脑子里已经开始循环闪过菠菜炒鸡蛋，菠菜豆腐羹，蒜蓉菠菜，菠菜土豆莜面鱼……
　　咕咚！
　　把嘴里的口水咽下，黎珞问到黎刚：“爸，除了这菠菜你和李叔还种什么了？”
　　“还种着芹菜、青椒、蒜薹和豆角。我这有点儿种子，你李叔那儿有点儿，我们就都种着看看。”黎刚挠了挠后脑勺，小心翼翼的问到黎珞：“珞儿，是不种的有点儿多了？”
　　“爸，没事。咱这不是试验嘛，试验试验，不就得啥都试试，等看哪个好，咱明年就重点种哪个。”
　　“哎。”
　　即使现在，感觉黎刚还是很怕她。
　　无论做什么，时刻都会注意着她的脸色，生怕会惹她不高兴。
　　心中不由酸涩又刺痛。
　　一个经历过战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铮铮老兵，什么没有见过，什么没有经历过，怎么可能会怕她一个小丫头。
　　还不是因为在乎！
　　他是真的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
　　可偏偏原主看不出！
　　一次又一次的去伤这个老人的心！
　　“爸，最近天冷，你的腿感觉怎么样？”黎珞走过去挽着黎刚的胳膊，笑着问道。
　　“没事没事，今年啊比往年好多啦！……”


第291章　大哭
　　“你织的那条毛裤爸一直在里面穿着呢，这外面你看还套着棉裤，这腿啊今年一点儿都不凉。”
　　黎珞怕黎刚是在宽慰自己，看向张红梅：“妈？”
　　“你爸没说谎，今年他这腿确实不凉，以往每年这冬天，那腿就和两条冰柱子一样，今年啊，热乎乎的。家里也暖和，你给买了那么多煤。”
　　“你们不要省，这舍不得那舍不得，等生病了，去医院，那钱花的可不止这些，花钱就算了，还得受罪！”
　　这老人们都是这样，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这边扣扣索索攒点，那边扣扣索索攒点，自以为可省下了，结果等一生病，到医院那点儿钱都不够零头！
　　“知道知道，你天天跟我们唠叨，我和你爸也不是那死相人，我们想得通。受罪不说，还给你和小瑾添麻烦，我们啊，不干那事。等以后，我和你爸再岁数大点，我们种不了这地了，我们就卖了它，然后我和你爸出去看看。一辈子都待在这宣化了，咱也去首都北京看看，看看天安门升旗，看看故宫，那皇帝住的地方，再去爬爬长城！”
　　“不用等老了，等明年啊，我就能带着你们去！”黎珞一手挽着黎刚，一手挽着张红梅。
　　本来想着今年十一就带两个老人和小瑾去一趟北京，结果贺毅飞住了院，她只能先去照顾他。
　　等明年，黎瑾高考结束，黎刚的义肢也按上了，她一定要带着他们出去玩一圈。
　　以后有能力了，再去其他的地方。
　　“真的？”张红梅脸上扬起开心的笑容，但下一秒那笑又消失了，成了担心：“可要出去了，咱家的地咋办？等回来，不得都完啦？”
　　“这不还有我在呢吗？我能让你家的地完了啦？”李铁牛笑道：“你啊，尽管和老黎去，那地我保证给你照顾好了。”
　　“那行那行！”张红梅一下放心了。
　　“珞儿，你和你妈去就行，我就不去了。”黎刚指了指自己的腿，无奈道：“我这也不方便，累赘！”
　　“爸，你这说的什么话？咱去，就是一家人一起去玩，那缺一个人也不是一家人了，您说是吗？”
　　张红梅打了黎刚肩膀一下：“瞎说什么？什么累赘的！”
　　黎珞还没有和黎刚说义肢的事情，之前是没有确定那边大夫的消息，后来是想着明年直接带黎刚过去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但现在她觉得还是应该和他商量商量，问下他的想法会比较好。
　　“爸、妈，我有个事想和你们商量一下。”
　　“那走，进屋！”
　　进屋后，黎刚和张红梅对看了一眼，张红梅问到黎珞：“妞儿，啥事啊！”
　　黎珞看向黎刚：“爸，您知道义肢吗？”
　　“义肢是啥？”张红梅看向黎刚，又看向黎珞。
　　黎刚愣了一下，沉声道：“就是假肢。”
　　屋里一下安静了下来，张红梅不敢说话，而黎刚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爸，我在照顾毅飞的时候，顺便询问了一下总院的大夫，他们说您这种情况可以安装义肢。”黎珞蹲在黎刚面前，抓住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我托朋友给您联系好了医生，不过要等明年清明后，正好那会儿也暖和了，我们过去一趟怎么样？”
　　黎刚没说话，但黎珞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轻颤。
　　一滴眼泪落在了她的手上，黎珞抬头就见黎刚满面泪痕。
　　“我没想到，我……”黎刚掩面而泣。
　　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去理解那种痛苦的。
　　从一个好人，突然间成了废人！
　　毫不夸张的的说，整个世界都感觉塌了。
　　即使你再要强，即使你再努力，可终究少了一部分就是少了一部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
　　而那少的那部分会时时刻刻提醒你，你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了！
　　那种挫败感足以让一个人精神崩溃！
　　黎刚哭了好一阵。
　　张红梅说这么多年，从没见他哭过。
　　好似这一次把这半生的委屈都给发泄了出来。
　　缓和好情绪后，黎刚抹了一把脸，对黎珞正色道：“珞儿，爸谢谢你有这份心，可爸不需要，爸都这么大岁数了，现在也能走不是。”
　　张红梅急了：“哎，你这死老头，孩子都给你联系好了，你怎么说这话？”
　　黎刚没说话，但黎珞知道原因：“爸，钱的事你不用担心。”
　　“咋能不担心？你以为爸成天待在这村里，就只会种地，外面的事都就不知道了是不？那一个假肢不是几百的东西，那得上万！”
　　张红梅惊道：“啊，得要那么多钱啊！”
　　看了眼黎刚，又为难的看向黎珞。
　　黎珞笑道：“爸，妈，别担心！我既然都联系医生了，那就证明我有这个能力！”
　　“你哪来这么多钱？”张红梅着急的问道。
　　黎珞无奈的扶额：“妈，我这阵子干了那么多，不都是在挣钱啊？”
　　“能有那么多？”张红梅和黎刚都是一脸的怀疑。
　　黎珞重重的点了点头：“有！”
　　这个时代虽然人们没钱，但是钱好挣。
　　因为人们缺乏信息，而且还不懂得那些套路。
　　她摆摊卖衣服那几个月就挣了小两万，更不用说一直从沈世耀那里拿的设计费。
　　“爸，妈，我长大了！可以有能力养活你们了！”黎珞见张红梅和黎刚还是不相信，走过去搂住张红梅的肩膀，看着黎刚说道：“爸，您只要安心跟我去就可以，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
　　“就算是你有钱，可我哪能用你的钱？”黎刚摆摆手：“不行不行！”
　　黎珞被气笑了：“爸，什么你的我的钱？你和我妈给我钱的时候，可没分的这么清楚！您跟我说的是，您和我妈的钱就是我的钱！怎么你们的钱可以是我的，我的钱就不能是你们的了？您从小把我养这么大，我是您的孩子，我的钱不就是您的钱吗？”
　　“珞儿，不是这么回事，我们的钱可以是你的，但你的钱不是我们的！你现在已经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


第292章　答应下来
　　张红梅看向黎珞：“妞儿，你爸…说的对！你要没结婚，这啥都好说，可你现在已经结了婚了！这钱不仅是你的，还有毅飞的。你一下拿出这么多，该让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