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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瑾又开口道：“对于这些人，你根本不用那么客气。还有，你单独出来，应该带几个保镖的。”

　　　　芷云默默地摸出了录音笔。

　　　　将它关掉了。

　　　　慕容瑾看了一眼：“这些人就是因为这个追你的？”

　　　　芷云叹口气，把女记者伪装清洁工人来采访她的事情说了。

　　　　慕容瑾点点头：“你的做法是正确的，这种人不给她一点教训，她还会一直在错的路上越走越远。”

　　　　“她真的很缺乏教养。”芷云说，“她偷我的包，我发现了，她还说我打人。”

　　　　慕容瑾飞了一下眼角：“周围的人怎么说？”

　　　　芷云又是叹了口气。

　　　　慕容瑾嘴角不由得有了一丝笑容：“他们必然都会帮着女记者吧。”

　　　　“人心不古。”芷云只说了这四个字。

　　　　“古往今来向来如此，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慕容瑾如是说。

　　　　芷云无力地朝背椅上一靠。

　　　　“哎……”这是她上车以来第三次叹气了。

　　　　慕容瑾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外界的传闻都是真的吗？”

　　　　“什么？”

　　　　“外界的传闻，听说画展上的画是你们监守自盗，还有关于失去的员工，说是迫于内部压力，才会自杀。”

　　　　“当然不是了。”芷云反驳道，“我们怎么可能监守自盗，楚家有这方面的爱好吗？或者说缺这点钱吗？还有了，员工自杀，最多是迫于作案方的压力，怎么可能迫于基金会的压力呢？”

　　　　慕容瑾听到芷云这般说，又再看了她一眼。

　　　　“哦。作案方的压力啊。”她这般说道。

　　　　芷云愣了一下，突然抽了口冷气：“作案方！对啊，是作案方把他逼死的啊，他肯定是知道所有的内幕，正因为他知道，所以才被逼死了。”

　　　　“也不一定是被逼死的。”慕容瑾说道，“极有可能，是被人用什么手段杀死的。”

　　　　“对啊，我怎么这么傻啊！”芷云击掌，“快快快，快送我回去，我要去告诉翰墨。”

　　　　慕容瑾脸色又冷了一点：“你觉得楚二少有你这么笨吗？”

　　　　“额……”芷云顿了一下，是哦，慕容瑾都能想得到，为什么楚翰墨会想不到。

　　　　“那么说，他又在瞒着我什么啦？”芷云又有些不开心。

　　　　“正常，”慕容瑾说道，“他会瞒着你正常，这是破案程序，对外是机密。楚二少就算自己知道，必然也不会泄露出来。这个是职业道德。”

　　　　芷云哦了一声，然后靠向了车窗。

　　　　“好累啊……”她叹息着，看着外面，眼神有点放空，“我最近经常在想，为什么我身边会有这么多事，是不是因为我自己体质有问题，才会招惹这么多的事？是不是因为我的问题，楚家、基金会、还有翰墨才会这么麻烦。我……是不是一个不吉祥的女人？”

　　　　慕容瑾看着前面的路：“楚二少知道你这样想吗？”

　　　　芷云懒懒地：“说过一次，然后他很不高兴，命令我不准这样想了。我也不敢再给说了……”

　　　　慕容瑾的声音有点悠长：“还是一如既往的，专横啊……”

　　　　“可不是吗？”芷云侧着身子，“专横又霸道，连人的思想都要控制。”

　　　　“他也是关心你。”慕容瑾说，“男人爱到极致，都会这么不理智吧。”

　　　　芷云嗯了一声，头也转向了一边。

　　　　等慕容瑾再度看向她的时候，竟然发现她睡着了。

　　　　她把车缓缓开到了路边，停下来，放了一曲轻柔的音乐，然后抄手，一直凝视着身旁的芷云。

　　　　片刻，她突然凑了过去，仔细地端详着她睡梦中的容颜。

　　　　“很像啊……”她说，“真的很像呢……可惜你不是……”

　　　　芷云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子停在楚家门外，而车里没有慕容瑾。

　　　　下车，才看到她靠在车外，眺望着远方。

　　　　“对不起竟然睡着了。”芷云非常不好意思。

　　　　“没什么，最近晚上经常睡不着？”她问芷云。

　　　　“嗯……”芷云算是承认了。

　　　　最近她一晚上常常醒来好几次，然后要隔很久才会再度睡着。

　　　　所以白天其实都是很疲惫的。

　　　　刚刚在慕容瑾的车上，经历了记者的围追堵截，神经一放松，顿时就睡着了。

　　　　“好了，回去吧。”慕容瑾意外地对芷云笑了笑。

　　　　“嗯。”芷云垫了垫脚尖，笑了笑，“谢谢你了，慕容姐。”

　　　　“不用，去吧。”慕容瑾挥了一下手。

　　　　芷云却是愣了一下。

　　　　慕容瑾这样的动作，怎么会有一种男人般潇洒的感觉？

　　　　她刚刚要朝楚家大门而去，另一辆车突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翰墨？”芷云一看到车牌号，就叫起来。

　　　　驾驶位上的楚翰墨有些冷漠地看了一眼慕容瑾：“你怎么来了？”

　　　　他压根就没有看芷云。

　　　　慕容瑾对楚翰墨点了一下头：“路上看到了少夫人，所以顺路送了她一程。”

　　　　楚翰墨点头，大门打开，他开着车进去了。

　　　　竟然把芷云扔在了门外。

　　　　“翰墨……”芷云愣住了，她忙给慕容瑾道别，然后紧跟着进了家门。

　　　　“翰墨。”一上到房间里，芷云就急忙对他说，“今天我还得多感谢慕容小姐呢。”

　　　　楚翰墨没有回她的话，而且突然抓起手机。

　　　　芷云看到手机的屏幕亮了一下，铃声还没响起，楚翰墨已经接通了：“好，你到会客厅里等着吧。”

正文　第578章　你要我怎么理你

　　　　芷云见楚翰墨下楼，呆呆地站了一会儿，也忙跟着下了楼。

　　　　会客厅中，一个陌生男人正等着楚翰墨。

　　　　他一看到楚翰墨，立即点头哈腰：“楚二少，您好，您好，幸会幸会。”

　　　　楚翰墨坐到他的对面，漠然地看着男人：“我有没有通知过你们绝对不能去骚扰我的妻子？”

　　　　陌生男人擦汗：“对不起二少，我们真的没有吩咐记者过去，是他们自己……是他们自己捕风捉影，所以才……”

　　　　“他们是你们报社的记者。”楚翰墨的口气是冰冷的，“就算他们有错，也是你们监管不力。”

　　　　“是是是，是我们监管不力，是我们的错。但是楚二少，您能不能大人大量，放过我们区区的小报社，我们、我们真不是故意的。”陌生男人不停求饶。

　　　　“我放不放过，不重要。”楚翰墨的话没有丝毫的退步，“看法院怎么说吧。”

　　　　“二少，您、您要我们怎么样都行，能不能别告我们？”看样子这个男人是某个传媒的老板。

　　　　中午那个女记者，应该就是他的员工。

　　　　“不能。”楚翰墨冷言答道，“你们的员工非但骚扰我的妻子，还想要偷她的包，更是诽谤她打人？你们一群人围住她，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想你们全报社的人把性命叫出来，也赔不起。”

　　　　说到最后，楚翰墨的眼睛也眯了起来，那里面危险的光，让报社老板忍不住发抖。

　　　　“是是是，我们赔不起，可是楚二少，这么高的赔偿金，我们真的拿不出来啊。您能不能放过我们，放过那个女实习生，她才刚出社会，她真的不知道她的行为会给夫人造成那么大的伤害，真的……”报社老板哭丧着脸。

　　　　“她是成年人了吧，”楚翰墨的态度一直是冷漠地，“成年人就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任，哪怕是未成年人，也有监护人要为她负责任。现在她是你的员工，所以你要为她工作中的失误负责。”

　　　　现在才知道来求饶，刚刚干什么去了？

　　　　对他女人围追堵截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偷他女人的包，诬陷他女人打人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靠近基金会附近都有监控摄像头，所以一切事情楚翰墨都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他几乎是震怒。

　　　　这群狗仔真是过分大胆了，不收拾他们一下，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不过，让他心里十分膈应的是，芷云遇到这样的事，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向他求助。

　　　　而她居然还上了慕容瑾的车。

　　　　这么长的时间，她到哪里去了？

　　　　他一直在等她联系自己，每等一秒，时间就会告诉他，他的女人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每这样想一秒，他就愈发觉得怒气冲天。

　　　　楚翰墨知道慕容瑾是女人，但是他就是对她有莫名其妙的敌意。

　　　　他总觉得慕容瑾对芷云是有些奇怪的。

　　　　尽管她一直都冷冷的，但她就觉得她对言芷云是不一样的。这种直觉他说不上来，但始终绕着他让他觉得不安。

　　　　不管报社老板如何哀求，楚翰墨至始至终没有松口。

　　　　等结束了这一场实力悬殊的会面。

　　　　楚翰墨继续无声无息地回到了卧室里。

　　　　芷云急忙迎上去：“吓唬他们一下就行了，其实没必要动真格的？”

　　　　楚翰墨并不说话。

　　　　芷云已经察觉除了他的不对劲。

　　　　她隐隐约约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搭乘了慕容瑾的车才生气的。

　　　　“翰墨，”她拉了拉他的衣角，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怎么啦……”

　　　　楚翰墨停住脚，回眼看了言芷云一眼。

　　　　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乞求的眼神看着他……几乎让他一瞬间就心软了。

　　　　“没怎么。”她这样看着他，他没办法不回答她。

　　　　“那你为什么不理人家啊。”芷云继续可怜兮兮地说。

　　　　楚翰墨伸出手指，撩了一下她的下巴：“你要我怎么理你？”

　　　　芷云扬起头，粉红的唇嘟着：“就像现在这样理也可以啊，人家在你面前，你总不能无视人家，总不能不和人家说话啊。”

　　　　楚翰墨揽住芷云的腰，让她贴合着自己的身子。

　　　　“你会害怕？”他问她。

　　　　刚刚他确实是故意不理她的，也是故意甩脸色给她看的。

　　　　但是，现在看她这么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又在想自己是不是过于残忍了一点。

　　　　芷云点点头。

　　　　咬了咬嘴唇：“你突然这个样子，就像你刚醒来的时候一样……很……可怕。”

　　　　正常的楚翰墨确实令人生畏。

　　　　可他在言芷云面前从来都是不正常的。

　　　　所以一旦他把对外人的脸色用来对芷云，就让芷云觉得，他太不正常了。

　　　　楚翰墨把言芷云搂的更紧了一点：“我有时候是这样，你要习惯。”

　　　　“为什么要这样，你总要告诉我啊。”芷云说道，“你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就摆脸色啊。”

　　　　楚翰墨张了一下嘴。

　　　　他原本是要告诉芷云，他会生气是因为她没有第一时间把她的困境告诉他，没有在那种时刻想到向他求助，而且还接受了慕容瑾的帮助。

　　　　但是话到嘴边，他又觉得，自己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和矫情？

　　　　他明知道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言芷云是根本来不及拿出手机求救的。

　　　　慕容瑾出现在她的面前，她除了上车还能怎么样？

　　　　至于这么长的时间他们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他却是更不想问的。

　　　　这么长的时间……不管是干了什么，没干什么，他都是不想知道的。

　　　　换句话说，他根本就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翰墨，翰墨？”芷云见楚翰墨沉默，忍不住又叫道，“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楚翰墨决定把这事情跳过了，不再去追问言芷云。

　　　　他把言芷云一抱，坐到了床边，让她一直窝在自己的怀里。

　　　　“以后有事，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楚翰墨捏着她的腰，“不要试图自己解决。”

　　　　“我、我是觉得告诉你，你也不可能马上赶过来，还会打搅你工作，说不定还会把事情闹大。记者什么的，你不理他们，他们自然就会无趣了。他们从你口中怎么也问不出话来，自然就消停了啊。”芷云说道。

正文　第579章　我是小人，她是君子？

　　　　“那现在呢？你还这么认为？”楚翰墨又反问道。

　　　　芷云腻了一下，才忸怩地回答：“一样的米养百养的人，我也没料得到……”

　　　　“这算是给你一个教训。”楚翰墨捏了一下芷云的下巴，“有事的时候，第一要做的是什么？”

　　　　“给翰墨求援了。”芷云甜甜地回答。

　　　　楚翰墨心里顿时甜了一下，对于芷云上了慕容瑾的车的怨气，也减少了几分。

　　　　“差不多。”他赞同了她的觉悟。

　　　　“谢谢夸奖。”芷云厚着脸皮。

　　　　“然后？”楚翰墨挑了一下眉，“如果做错了，要怎么赔罪？”

　　　　“什么？”芷云眨眨眼，装不懂。

　　　　楚翰墨把芷云按住，让她感受某个磕到她的东西：“不懂？”

　　　　“不懂。”芷云把头别到一边，偷偷笑，手却悄悄放到了某个地方。

　　　　楚翰墨拉着她往后面一仰，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任由她抚慰着，无声地享受着她小手带来的温柔。

　　　　“对了，翰墨，”芷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警察有没有从项目经理那里得到什么突破呢？”

　　　　“嗯？”楚翰墨有些不满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芷云，“怎么突然这样问？”

　　　　说着这话，他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继续。

　　　　“我是觉得，项目经理的死，有可能是迫于作案方的压力，或者说是直接被作案方逼死的。”芷云把自己想到的提了出来。

　　　　虽然知道，这些都是楚翰墨早想到的。

　　　　楚翰墨的身子僵了一下。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用一种有些暗沉的目光看着芷云。

　　　　“是你觉得，还是慕容瑾觉得的？”

　　　　“啊？”芷云愣了一下，“是……是我自己想到的？”

　　　　“真的？”楚翰墨的眉毛绞了起来，有一种逼问的感觉。

　　　　“这、这重要吗？”芷云反问，“翰墨，我只是关心项目经理的案子进展得怎么样了，画找的怎么样了，你知道那些记者问我的问题，其实也都是我想要知道的。翰墨，如果你那边有了什么进展，能不能先告诉我一点点，就一点点就行，让、让我安心一点也行啊。算是我求你了……”

　　　　楚翰墨持续用那般阴沉的目光看了芷云两秒，然后移开了眼神。

　　　　“案情没有什么突破。”他回答，“作案的人具有非常强大的反侦查手腕，熟知我们的破案程序。”

　　　　“你们？”芷云注意到楚翰墨说的是“我们”。

　　　　“是的，我们，包括普通警察和国际刑警的作案方式，非常老道。”他说，“我怀疑项目经理只是被催眠而上吊自杀，他极有可能知道或者参与了整个事件，然后在事后遭到了灭口。”

　　　　“但也只是怀疑不是吗？”芷云问，“你们也没有确切的证据。”

　　　　“是。”

　　　　芷云往后面一坐，有些失落地：“连翰墨都不能查出来的对手……到底会是谁呢？”

　　　　突然间，她又抬起头：“会不会，是和韩莎琪有关系的？你不是说你们国际刑警内部有内鬼吗？那个人到底是谁，你查出来了吗？”

　　　　芷云问出这段话之后，第一次看到楚翰墨眼中滑过一丝有些犹豫有些迟疑的神色。

　　　　“是吗，这些事情有关联吗？”她问。

　　　　楚翰墨扶额，好像头疼的样子。

　　　　“我有个保密箱，打不开了。”他说，“我忘记了密码，总觉得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非常非常重要，但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我来帮你试试看？”芷云问，虽然不知道密码箱和她刚刚的那些问题有什么关系，但她还是很认真地，“密码箱的话，我很擅长哦。”

　　　　楚翰墨摇了一下头：“密码专家都打不开，你必定也打不开了。但是我总觉得，如果我能打开箱子，很多事情都会大白于天下。”

　　　　“可以强行毁坏吗？”芷云问。

　　　　楚翰墨摇头：“强行的话箱子内的东西会自动销毁。”

　　　　芷云叹气：“我还以为你又瞒着我什么呢……不过慕容姐劝我说，你有保密案情进展的责任，不告诉我也是正常的。”

　　　　“慕容姐。”楚翰墨的眉头又皱了一下。

　　　　芷云一下子捂住了嘴。

　　　　一时忘记了，又说出了慕容瑾。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少和她接触？”他的声音有些严厉。

　　　　“也没有怎么接触啊，”芷云辩解道，“翰墨你真的是莫名其妙呢，慕容是很好的人，也是你的首席助理，你到底哪里觉得她不对呢。她帮你解决过多少危机啊，你还老是不信任人家，我要是慕容瑾，该多心塞啊。”

　　　　“工作的事情是一码，私人的事情又是另一码，我说过让你离她远一点，为什么你就是不听？”楚翰墨的声音又比刚才还要厉上个几分。

　　　　“我要怎么听，我还要怎么听？”芷云直起身子，也有些抵触地回答，“我平时根本就没有联系过她，我们之间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