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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爸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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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很暗的碎花裙子,背部因为肌肉松驰,还是被胸围上下勒出两砣子肉来。她的嘴唇很薄,上面浅抹了一点口红,脸上蜻蜓点水般施了一点薄粉,这样高雅得体的打扮,在这个年纪的女人当中算上乘。方原还嗅出她身上喷了一点儿花露水。

    她年轻时应该很漂亮,只是眼袋沉甸甸的,像一个动不动就哭,而且一哭就是几十年的人。

    这女人即使晚婚晚育,孩子也不至于才几岁吧。

    他小心地问:“你的孩子多大啦?”

    这就博得了施太太的好感。她老脸一红,手不自然地扫一扫鬓边染了色仍露点白的头发,羞涩地说:“不是我的孩子,是我女儿的孩子,也就是我外孙女,3岁多一点。”

    方原马上顺着她的表情,也不怕人肉麻地说:

    “哦,居然是你的外孙女,我还以为是你的女儿呢,现在的外婆怎么都像妈妈一样年轻啊?”

    施太太把他这句话照单全收,就像刚刚吃下一大碗燕窝,快速消化后,脸上春光荡漾。

    方原问她喝点什么,她抢着要去买,方原按住她:“你是我的客户,年龄也比我大,怎么好意思让你来?”

    一副尊老爱幼的模样,完全符合一个“出租爸爸”的形象。

    他捧着饮品往回走时,远远的从眼角瞄到施太太在打量他。

    回到座位,他细心地帮她把小糖包撕开,把糖沙子一颗不剩地倒到奶茶里去,用一次性小勺搅拌了几下,递给她。

    “将就吃点暑条,当下午茶吧。”

    “我很少吃油炸过的东西。”

    “怪不得您的皮肤保养得那么好了。”

    他说这话时,没有忘记让自己的脸,一直挂着真诚的微笑。

    “方先生,请问你老家是那儿的?”施太太问:

    “湘西的,以前土匪出没的地方。”

    施太太说:“我没有退休时,在中学当老师,有一年假期带过学生去湖南,但只去过长沙。”

    “哦。长沙跟我老家还有很远的路。”

    “你那么年轻,又是师范学院毕业的,为什么不去当老师,想到要做这个呢?”

    施太太真不是省油的灯,她在前面堆的客气词儿,实际上是为了挑出后面的话。

    他用手捂住嘴,轻轻咳了一声,以此来拖延一下时间。很快,他就知道怎样说了。

    “在老家我当过一年中学老师,教语文,两年前结婚,才办完酒席,就发现妻子早已跟人……那个了,我只不过是个替代羔羊,我很痛苦,这些真的不想回忆了。最后我离婚了,来到这儿。可是到了这儿,才发现,除了北京、上海和广州,全国的优秀老师,都往这边跑,尤其是小城市小县城的,就连乡村民办教师,都不要命地挤过来,竞争太大啦!找了半年,因为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背景,连学校的门也进不了!后来给一些差生做家教时,发现很多是单亲家庭,意识到很多孩子因为缺少父爱,才无心向学。有一次,有个家长很困惑地跟我诉苦,说孩子一天天长大了,她老骗他父亲出长差,在国外,但现在不知上哪儿找个父亲给他交差,她问我有没有国外的朋友,想请人定期一个月寄一封信回来,以爸爸的口吻跟孩子说说话,鼓励他好好念书,也让他有一份温暖。不但写信,她还想让我的朋友帮她打电话,假装是国际长途。我到处帮她找合适的人,最后朋友跟我说,你为什么自己不做这些事?你完全可以做到的!这比补课对一个孩子更重要!这简直是孩子的心灵鸡汤啊!就这样,施老师,我就决定做这个了。”

    施太太听得很入神,她的一双眼睛随着疑点越来越少,变得越来越清澈,像两小杯用漏斗隔去了渣滓儿的龙井。方原决定再往这两杯茶里加点蜂蜜。

    “怎么说呢,即使不为挣钱养活我自己和我妈,这个事情也是我很乐于去做的。因为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就死了,我也知道没爸的孩子像一根草,即使有钱,也买不来那份有爸爸呵护的温暖啊。而且因为欠缺,孩子很容易会落下心理阴影,变得性格自卑的……”

    施妈妈听后,更是感动得几乎要掏纸巾擦眼泪了。

    “天啊,原来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怪不得……”

    她不知道,昨天晚上方原大便时,在洗手间看了一本《知音》。里面有一个故事,他随口拿过来编了编,就成了自己的经历。

    方原说到动情处,甚至差点儿忘了这是别人的故事。他不知不觉投入角色之中,觉得自己真是个善解人意,有爱心,有孝心,更有社会责任心的冤大头啊。角色之中的他,首先被老婆背叛,然后为了自己和一直相依为命的母亲,苦苦挣扎求存。试问把孩子交给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还嫌不够,继续登峰造极:“我的广告出来后,大家都认为我很有创意,很新奇,开创了一个新行业,填补了这个市场的空白。广告出来的头两天,我的手机被打爆了,很多单亲母亲发了疯地找我,还有报社和杂志情感专栏的记者找我,他们要采访我,问我怎么想到要做出租爸爸的……他们不知道,我可不想出这样的风头!我只想实实在在做人,踏踏实实做事。”

    “就是,没看到你的广告之前,我们真的怎么想,也想不到上哪儿可以找一个人回来,充当父亲的角色,在孩子特定的时期,给孩子疗伤。我从前也是搞教育的,很明白孩子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很寂寞,很孤独,是很容易形成性格障碍的,小方,真是多亏了你啊!”

    施太太被煽得情绪激动,恨不得现在就把方原变成一个箱子,提回去见她的女儿。

    被施太太逼得突然萌生了身世灵感的方原,一番胡编滥造后,在施太太身上得到了最终验证,于是他果断决定,以后就把这一番话作为自己的背景材料,打的就是这张牌!

    全面冲破了施太太的防线,完全取得她老人家的信任后,方原就把话题转到了业务上。

    “施太太,您当过老师,现在又退休,为什么不自己多陪陪外孙呢?”

    “你不知道,我怎么陪,都是无法代替所有角色的。孩子总得需要一个父亲啊。”

    “对不起,我想知道,你外孙女的父亲去哪儿了?他健在吗?”

    “他人还在——但跟死了差不多!”

    让一个上了年纪又有教养的女人说出这么歹毒的话,不用说,一定结怨很深。

    “其实两人离婚,怎么恶劣都最好不要影响到孩子……”

    “可恨的是,他们从来就没结过婚!要结了,离了,我也就认了!”施太太激动起来浑身发抖,几乎连手里的奶茶都泼洒出来。

    “人家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家从来不敢公开承认她们母女俩……女儿这件事伤透了我的心!为了孙女儿,我经常跟她吵嘴,我管不住她,她又野又犟,刀架在脖子上也宁死不屈的那种,我哭过闹过上吊过,都不管用,最后就认了,就将就跟她一样过呗,如果不是我丈夫早死,我就不会来这里住,受她这种气了!”

    方原不明白,既然性格像刘胡兰,为什么会做人二奶呢?况且现在网上都说没有离不成的婚,只有不够努力的小三,以她女儿的性格,应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啊。

    “只怪从小纵容她!我头一胎生出来也是女儿,还没两天就肺感染死了,隔了5年才重新有了她,她出生时几乎不到五斤,身体很虚弱,所以我跟她爸处处迁就,怕她吃不好睡不好,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在小学时就不好好读书,是个很叛逆的孩子,我想只要她身体好就行;到了初一她就开始涂指甲,烫头发,高中未毕业就开始跟男孩子逛大街,为这些事她爸那时也打过她,就我下不来手。唉!”

    施太太守寡多年,平日不敢把这些心事跟熟人倾诉,长久压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善解人意的年轻男人,话就有点收不住了。

    “后期我看不行了,便用所有的时间去管束她,让她一定要考上大学。她的分数很低,好在人还长得好,能歌善舞的,便求了人,自费进了戏剧学院。在里面还是不争气,大一的时候,就跟一个男生拍拖,那男生家境很好,父亲是一个大企业的老总,房子很大,出入有司机接送,男孩子身边自然有一大班女孩子围着转,她就跟那孩子天天较劲,后来分了手,她书也不肯读了,很早就跑来海城找工作。一年不到就换三四家公司,一会儿做业务,一会儿做秘书,她哪像个干活的人啊!就是我当老板也会炒掉她的!好在她运气好,糊里糊涂地挣到一些钱,从来不用我们寄钱给她,还经常往家寄钱……后来跟打工那家公司的老板好了,明知他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外面的女人也不只她一个,她也要一头撞进去,她说只图他的钱,有钱就行,人怎么坏不关她的事,她现在也不想做他老婆……唉,现在的孩子我搞不懂,我生的,却跟我的性格完全不同;我教的,却跟我年轻时的信仰很不一样,我说她,她不让我管,还骂我吃古不化……现在轮到是她的世界了,我全靠她了,她要怎么灭我都行……”

    施太太说着说着,浑浊的眼白迅速红了起来。

    方原马上把桌上的餐巾递过去。邻桌有两个学生模样但穿得时尚的女孩,睁着眼睛吃惊地看着他俩。他朝其中长头发、瓜子脸的那个眨了眨眼,女孩子马上羞得别过脸去。

    “伯母,不要难过,如果你能说服你女儿,那我就去当你孙子的爸,或者有机会帮你劝一劝她。”

    “好啊好啊,你一定要帮我影响影响她,让她知道,对孩子要有爱心和耐心。她现在每天晚上都出去泡酒吧,把孩子交给我和保姆,半夜三更喝得烂醉才回来,我说她,她就说,难道我每个月交给你的钱不够吗?在她眼里,孩子只是她曾经用来要那男人离婚的工具,结果出来是个女的,那人看都不想看一眼!她自己也不想管了,说想通了,嫁了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给钱就行。有时那男人不按时给家用,她就在电话里跟他吵,然后让我带着孩子上那男人的公司要,我很不情愿,我是个脸皮很薄的人,我有自己的原则,但为了她们母女俩,只有硬着头皮,厚着副老脸上去,唉,就当为了让那个人见见他的女儿,让他顾念一下亲情吧,那毕竟是他的骨肉啊。可每次,那男人都给我脸色看,一点不当我是他的什么人——就当法律上不是,但事实上,我终归是他亲生女儿的外婆啊!我心里很窝气,我每次把厚厚的一叠钱揣在怀内,拖着孩子下电梯时,就发誓,和女儿一起把孙女带走,离开这里,回东北老家去。但女儿不肯,她已经过惯了这种生活,回不去,也没脸回去了。”

    不到两个小时,方原就成为了施太太掏心掏肺的朋友。她说话语速越来越快,迫切让方原知道她内心的孤苦。她对女儿坦白的形容,让方原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从麦当劳出来,方原跟施太太道别后,朝巴士站走去。

    一辆出租车从他面前驶过,方原突然想,我现在要上一个台阶了,生意会越来越好,以后还需要坐巴士吗?

    于是,他以一个极为夸张的姿势,拦住了的士。现在跟两天前去舒儿的家,站在路边的心态完全不同了。

    车子穿过薄暮时分的城市,因为单行道拐了一个大弯。方原不在乎。看到远处的那幢地标之一的大厦拔地而起,直插苍穹,像一个巨大的阳具,他心里有点得意。他像喝醉了酒的人,傻傻地想,为什么城市要把建筑物都设计得像个直指天空的阳具呢?而那又红又圆的夕阳,就像一枚巨大的子宫,兀自悬挂在阳具的旁边。车子往前行,子宫就往下滑,慢慢地,子宫消失在阳具的背后。

    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进入这个城市的缺口了。他不要空调,打开车窗,伸头出去,迎着海那边吹过来的热风,真想大声吼叫。

    只是一想到刚才施太太的哭诉,他心里有些许震动。人家可是老师,却那么信任他。一想到包里的那本最终也不用掏出来的假毕业证,有一点羞愧。

    他决定下一步恶补一些作为合格父亲所具备的知识,绝不辜负客户对他的期待。他掏出手机,问陶军在哪儿,他要请吃饭。掏军问是不是钓到大鱼了,他眉飞色舞台地说:

    “赶紧给你电脑的网络快车升级,二兆变四兆啊,钱我来付!我要上网查儿童心理学,要下载大量儿歌和童话故事,这儿的人太善良,这儿的孩子太需要父爱了!”

 第9章 雌性蝴蝶

    晚上,和陶军吃完了又辣又油的乌江鱼,剔着牙从老院子出来,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上去坐下了才发现不太对劲,整个大厅坐的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几个准备表演节目的“美女”穿插其间,远看都是高高的个儿,脚踩高跟,走路婀娜,近看却发现,“美女”脖子上虽然系着丝巾,却掩不住突出的喉核,裙子的开叉处,侧露着毛耸耸的大腿。

    陶军看明白后,告诉他来错地方了。

    方原没上过这样的“专业”酒吧,他见邻座两个年轻男人在勾肩搭背,情意绵绵的,开始有点困惑,见陶军挤眉弄眼,也就明白了。那两人的其中一个,长得腰细脸白,眉眼妩媚得像个女孩,特像他在牢里的狱友小麦。

    陶军要走。“全场一个靓女都看不到,酒喝着也没味道。”

    “我想看看别人是怎样谈情说爱的。”

    他硬是掏钱给侍者,买了两瓶250ML的太阳啤。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演员”走了过来,穿着一条高叉吊带红纱裙,千姿百媚地一抬腿,在两人中间坐下。

    “她”一开口就觉得特别拧,声音低低的,鹅公嗓子,跟柔情似水的表情和千娇百媚的姿势很不协调。“她”问:

    “你们是一对吗?是不是第一次来?”

    方原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暧昧一笑,让他们千万要看完表演才走,然后摇了摇兰花指,叫侍者给他们送一些柠檬片过来。

    “她”亲自用牙签挑起,给他们一人塞一片柠檬在啤酒瓶颈里,说:“喝太阳啤要加点柠檬,口感才好,试一下……”

    “她”一边说一边把手肘搁在方原的肩上,凑脸过来,往他耳垂吹了口湿湿的热气。

    方原居然有点慌,他故作镇静地喝了一口,说不错不错。

    见方原说话,“她”便吊着小眼睛,一脸妩媚地问他:

    “我叫你妹妹可以吗?”

    陶军反感地说:“他明明是个男人,为什么叫他妹妹?”

    “她”马上抛给陶军一个讨好的微笑。“对不起,搞错了,你才是妹妹呀?但我比你小,我要叫你姐姐才对呀。”

    “胡说八道,烦死了!”陶军要起鸡皮疙瘩了。

    方原觉得他这种态度有拂人家好意,便在桌下轻轻打了一下他的大腿,不料被“她”看到,不但不恼怒,还对方原挤出会心的微笑。

    她凑头到方原耳边,低声说:“以为你是妹妹哦,原来是哥哥,哪天腻了他,来找我呀,我天天晚上都在这个场子里跳现代舞。”

    “她”直起腰,用手扶了扶吊带晚装里的那抹假胸,毫不计较地对陶军说:

    “那边有艳舞,随便过去看看啊!”

    “她”拧着高跟鞋走开后,方原才对陶军说:

    “以为你什么都懂呢,不过如此!人家以为你是一号,我是0号,所以叫我妹妹。被你一吼,又以为我是一号,你是0号,所以叫你姐姐了。尤其是我打你一下,被她看到,以为我们真是同性恋呢。”

    “什么叫1号,什么叫0号?”陶军真的不懂。

    “1号是TOP(顶部),0号是BOTTOM(底部),你那么多碟就没有这种题材吗?难道你没看过《喜宴》、《蓝宇》和《断臂山》?”

    “看过。但我只知道主动和被动,进入和被进入。”

    “就是这个意思。一号是男的,0号是女的。你可以这么理解。”

    这些都是小麦夜里告诉他的。小麦入狱前是个时装设计师,也是个行为艺术家。

    陶军说:“我又不是不知道世界上有同性恋群落,只是不感兴趣,走吧,这些地方只让我恶心,为什么不让这些酒吧关门?”

    方原说:“别人也要活呀,你可以光明正大泡妞,人家可不行,身边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平日已经够憋了,你让人连一个聚会的地方都找不着,怎么办?不都是人吗?人家天生不喜欢女人怎么办?人家来这儿消费还纳税呢,好过你盗版,好过你侵犯国际版权啊……”

    一受指控,陶军比他还有理。

    “如果需要我也可以交版权税的啊,但我找谁交去?法国人?美国人?还是日本人?我连门都摸不着,怎么去?再说国家仇,民族恨,我不向日本人索赔已不错了,还给他们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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