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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鱼儿可是认真的！

　　　　她可没说假话，墨修的身手这世界上还有人能够与他匹敌吗？

　　　　多少高手想和他过过招都没机会呢！

　　　　阿修大人肯赐教，多少人都得跪谢，她何其有幸能被他魔鬼训练？

　　　　机会不是人人都有呢，她还是托果果的福吧？

　　　　左晨看着小鱼儿发自内心的笑容，已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对他的感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他曾经到她死都没有得到的答案：她的心里……有他吗？

　　　　她是否也曾像爱墨修一样包容过他的一切？

　　　　这些年来，他一直告诉自己是的，拒绝听任何人的答案，就告诉自己，小鱼儿爱过他！

　　　　只是到她将死的那一刻，她才将那份爱随着她自己一起葬身了大海。

　　　　“而且听你的意思，是想说让我背叛墨修大人吗？”小鱼儿笑问。

　　　　“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是这样，”左晨说道，“但你也可以这样想，弃暗投明！”

　　　　“弃暗投明？”昏黄的路灯下，小鱼儿轻轻地扯开嘴角，“谁知道呢，哪里是暗，哪里是明……”

　　　　她从未觉得在墨修身旁是暗的，相反，在她还没有自己记忆的时候，她觉得墨修时光，引领着她从地狱走向人间。

　　　　她能重返光明，不都是他的功劳么？

　　　　所以，何来暗，何来

　　　　光明。

　　　　“左少，你永远不会知道，黑暗是什么样的。我只能告诉你，即便是我死，我也不会背叛墨修！”小鱼儿说得坚定。

　　　　左晨一直知道，士为知己者死，小鱼儿一旦认定了什么，就不会回头。

　　　　否则当年她也不会为了陌生的人挺身而出。

　　　　那时对她来说，忠义是一切，她愿意为此付出生命。

　　　　而现在……

　　　　左晨大概明白，墨修成了她的一切。

　　　　他的心里，正有一块地方满满都是醋意。

　　　　如果他是，那该多好！

　　　　小鱼儿被提及了往事，神色变了。

　　　　“左少，有的人你失去了，就别再想了。”

　　　　一道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墨修和果果！

　　　　他们没有走，回来了。

　　　　小鱼儿一惊，他们怎么还没走？

　　　　墨修牵着果果缓缓走来，小丫头的脸上似乎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走到小鱼儿身后，墨修说：“还轮不到你来保护我。”

　　　　墨修现在还是夏总的模样，这是他在浮川的最后一个身份。

　　　　今天他将“他”用了，也就是说以后这个人物又将消失。

　　　　有时候左晨很佩服墨修，一个人怎么能有那么多身份？

　　　　并且混得还不差。

　　　　“左护法！听说你要抓小鱼儿呀！”果果往前蹦了几步，“你不会还要抓阿修吧？”

　　　　左晨：“……”

　　　　就算他下定了狠心，在果果面前怎么可能做得到？

　　　　“哎呀！你不会要我选一个吧！那……那要不然你把小鱼儿抓走吧，阿修留给我！”

　　　　左晨＋小鱼儿：“……”

　　　　“放心吧果果，我谁都不抓。”

　　　　“我来做一下介绍！”果果自告奋勇，“我叫果果！”

　　　　大家都知道了！

　　　　“这是小鱼儿！”

　　　　也知道！

　　　　“左护法！他是左护法阿修！”果果转头对墨修说，“我跟你说喔阿修，他就是那个抛弃了小鱼儿的左坏蛋啦！差点让可爱的我跟小鱼儿死翘翘的大坏蛋喔！”

　　　　被果果拉扯的墨修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可是……好奇怪喔……”果果咬着小手指说，“可是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坏诶……对果果挺好的，买好吃的好玩的，什么都听我的呢！”

　　　　“笨蛋丫头！”小鱼儿一拳头在果果的脑袋上转了转，“男人都是这种动物，先给你些甜的吃吃，回头就虐待你了！果果，别怪我没提醒你，糖衣炮弹你可小心！”

　　　　当然，果果可听不懂什么是糖衣炮弹。

　　　　墨修的视线朝小鱼儿抛了过去。

　　　　后者立马打哈哈笑：“大人不要对号入座嘛！大人您一定是所有男人之外的，您不一样，不能跟那些废物男人相提并论！”

　　　　“咦……小鱼儿你好会拍马屁呀！”果果表示都听不下去了，“好啦左护法！我来给你介绍一下阿修！”

　　　　果果跑过去，把左晨拉近了一些，“呐，听说你是我爸爸我才告诉你的喔！！这位——”

　　　　左晨骤然瞪大了眼睛，什么？！

　　　　等等……？？

　　　　什么意思？！

　　　　果果刚刚说——？

　　　　左晨整个人都僵住了。

　　　　小鱼儿叹了一口气，撑着自己的额头。

　　　　这丫头说什么不好！

　　　　偏把这件事告诉他！

　　　　其实她也没想过会瞒得住，时间问题而已，但终究是打心底里不想让人知道，果果是左晨的！

　　　　“果果！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孩子不会撒谎！

　　　　但是——

　　　　怎么可能？？果果是他的孩子？！

　　　　左晨现在脑子一片混沌，他根本就想不明白，果果怎么会和他有关系！

　　　　这是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事！

　　　　“我是你爸爸？”

　　　　“哎呀你好讨厌啊！”果果立马鼓起了脸，“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了！谁要你当我爸爸了！”

　　　　果果误会了左晨的表情。


　　　　又晚了，实在写不出来……最近更新不要等了，也建议急性子的人攒文。

　　　　实在不想等的，也可以弃文，但请不要人身攻击，谢谢合作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69）

　　　　“没有没有！”左晨生怕被果果讨厌，赶紧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太能明白……”

　　　　他都没有和小鱼儿发生过什么，怎么会有……

　　　　果果？綦？

　　　　“走了果果！”小鱼儿懒得跟左晨玩什么相认游戏，她没兴趣！“别吃里扒外！秉”

　　　　揪起小果果，小鱼儿先走了：“墨修大人，车里等你。”

　　　　她们一走，只剩下墨修和左晨两个人。

　　　　左晨没有别的人可以问，只能试着问墨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果果竟然是……我的女儿？？”

　　　　太震惊了！！

　　　　尽管那么希望果果能是他的孩子，可他到底是不敢去做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墨修没有答他，只是突然从左晨面前消失了。

　　　　等左晨反应过来转过身时，迎面便是一脚。

　　　　左晨都来不及做任何自我保护措施，人就飞出去老远，撞在小巷的墙上，猛地已吐出一口血。

　　　　以往对这个人只是有所了解，所有的信息都是听说和调查，这还是第一次和墨修正面交锋。

　　　　不，说是交锋，从刚才自己挨打的情况来看，太高抬自己了。

　　　　当然，左晨并没有那么不自量力，觉得自己只练四年就能比得上墨修的身手。

　　　　别说小鱼儿，就是他手下的能人随便派一个，单打独斗他也是必输无疑。

　　　　跟墨修打，他没有胜算。

　　　　但他并不准备逃跑。

　　　　“废物。”

　　　　墨修在暗淡的灯光下朝前面的左晨走去。

　　　　“四年你改变了什么？”墨修的语气冰冷，“还不是废物一个！就算之前的事再发生一遍，小鱼儿还是会死在你面前！而今，你的无能，还会牵连果果。”

　　　　左晨整个人都怔住了，原本单手扶墙准备起来，此刻也忘记，手一失力，又坐倒在地上。

　　　　墨修的话，深深地击溃了他的防备。

　　　　四年前的挟持事件，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一件事！

　　　　墨修说得没错，若不是他无能，小鱼儿根本就不会出事……

　　　　都是他！！

　　　　这些年自责过无数次，永远在后悔，如果自己从小和小鱼儿一样习武，比她更强，那么那天，保护她的人便是自己！

　　　　墨修似乎深知他的想法。

　　　　没错，那件事发生之后，左晨从没有什么时候那么强烈地希望自己变强，同样的事情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那种亲眼看着重要的人在眼前死去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

　　　　真的是够了！

　　　　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所以后来，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付出双倍三倍甚至更多倍，想要变得更强。

　　　　但今天墨修的出现，将他的努力一脚否定了！

　　　　他们的差距，肉眼清晰可见。

　　　　墨修的话，让他沉默了。

　　　　因为他也自信地说，再发生一遍，他是否有能力护小鱼儿和果果周全？

　　　　如果再一次看着她们在自己面前出事……

　　　　那又怎么办？？

　　　　“这个世界适者生存，废物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墨修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很用力，“忏悔能得到什么？神会因为你的忏悔而将你失去的送回来？可惜，世界上没有神，你所失去的，是你最宝贵的，并且永远不会再回来！”

　　　　一脚扫过去，左晨被踢倒，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吐了好几口血。

　　　　墨修……

　　　　这是在给小鱼儿出气吗？

　　　　为当年那件事？

　　　　也罢……

　　　　这顿打他也该！

　　　　所以面对墨修的袭击，先不说他有没有能力还手，现在都不想动。

　　　　打死他算了，痛快！


　　　　就像这么多年来心里的抑郁被释放出来一般。

　　　　“她昏迷了将近一年。”墨修继续朝他走过去，“知道她是怎么救活的吗？我们研制了一种新药，尚未在活人上做过实验。白老鼠试一只死一只，内脏衰竭，死后腐烂速度比寻常快三倍。副作用未知。”

　　　　左晨倒在地上，看着自己面前那双鞋。

　　　　墨修站在他面前。

　　　　听着他的讲述，他已经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沉重地呼吸着。

　　　　“本来她必死无疑。”墨修毫无感情地述说着。

　　　　他们对小鱼儿……

　　　　用了那种新药？？

　　　　“是的，明知道她要死，拿她做活体实验是她唯一活下来的机会。原本衰竭的心脏瞬间放大机能至最大值，换了是别人早就负荷不住，但她承受下来了，我们将它称之为奇迹。”

　　　　“你以为就这样算了吗？苏醒之后，四肢肌肉神经萎缩，连基本的站立都做不到，像个活死人一样终日躺在床上。她靠着怎样的意志重新站立，行走，格斗，这其中的艰辛，你自己体会。”

　　　　墨修在说的时候，动作没有停，他每一脚都用力至极，将没有反抗的左晨踢成重伤，甚至是残。

　　　　“你现在所感受的疼痛，只不过是她的万分之一，让你感同身受一下，谢我吧！”

　　　　浑身的血脉喷张，四处的脉搏都清晰地感受到。

　　　　他感觉到痛，可墨修说……

　　　　这只是小鱼儿的万分之一……

　　　　他终于知道，这几年小鱼儿都经历了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吗，我告诉你，她失忆了。我在她才刚刚适应新身体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将她逼近穷巷。我给她两个选择，滚，亦或死。她选择了后者。”

　　　　墨修当时给她的第二个选择，是打赢她，但那怎么可能？所以他们称之为送死，这在他们眼里没有区别。

　　　　但小鱼儿的选择出乎他们的意料，她宁愿死，也不愿离开做个废人。

　　　　左晨想起刚才小鱼儿的话，终于明白。

　　　　当然，小鱼儿现在还活着，就证明墨修当时留了她一命。

　　　　他的理由是，果果。

　　　　“第一次出任务，她被抬回来。伤未愈，要求直接进行第二个任务。四肢都断过，接近心脏几毫米的地方，肺部附近都中过枪，最为严重的那次，右手手筋被挑，几乎废了。她背部没能消去的伤痕，从左下一直延伸到右上。”

　　　　左晨无语。

　　　　这道伤……

　　　　她是替向方晴挨的！

　　　　很多小伤疤都已经消去，唯独这一道伤痕一直存在，成为了承载她过往的一道记号。

　　　　左晨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墨修的背影渐渐远去。

　　　　那道声音渐行渐远：“等你经历了她曾经经历过的所有苦难，再来谈重新开始。否则，别拿你的愧疚当同情，没人在乎！”

　　　　墨修走后，左晨的意识还很清醒。

　　　　多想……

　　　　就这样沉睡下去，永远也不要醒。

　　　　否则他的脑海里，都是这样那样的小鱼儿……

　　　　墨修所说的那些事，无疑都是小鱼儿亲身经历过的，她在他们看不见的黑暗世界里，受过那么多的苦……

　　　　而势必，墨修说的，还不是全部。

　　　　“左少！左少发生什么事了！”

　　　　地上到处都是血，而左晨又半死地躺在角落里，追击过来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地上的血是属于他的。

　　　　这里经过一场恶斗？？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阿晨！”猛虎蹲下来，轻推他，“发生什么事？是谁？”

　　　　左晨的双眼看起来有些空洞，他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他望着一个方向，不说话。

　　　　“我去追！”猛虎对着左晨看着的地方。

　　　　猛虎刚起了个身，他的手就被抓住。

　　　　是左晨。

　　　　左晨看着他，摇摇头示意他别追，张了张嘴，说了三个字。

　　　　猛虎着实愣住了。

　　　　他说什么？

　　　　小鱼儿？？

　番外　众里寻她千百度（70）

　　　　猛虎一脸的惊讶。

　　　　阿晨该不会被打糊涂了吧？

　　　　猛虎得表情左晨看得懂，因为但凡谁听到这个消息都不敢相信秉。

　　　　他摇摇头：“别追……綦”

　　　　“知道了！先送你去医院！”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先送他去医院要紧。

　　　　……

　　　　上了麻醉，做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手术。

　　　　虽不是致命的伤，却也伤筋动骨，要休养一段时间了。

　　　　期间左老和谢可欣已经等候在手术室外。

　　　　猛虎虽然听到了让他不敢相信的事，但告诉他们还为时过早，所以准备等左晨醒了之后问清楚。

　　　　猎鹰赶来，猛虎把他拉到一边去。

　　　　“怎么回事？阿晨能给人打成那样？”猎鹰问。

　　　　按理说，他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左晨了，双方身手不能差这么多吧？

　　　　“我去的时候就只有他了，地上的血都是他的。一定是没有反抗才会那么惨，但凡还点手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所以？”

　　　　猛虎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在旁边，凑过去跟他说了三个字：“小鱼儿。”

　　　　“啊？”

　　　　猎鹰不像猛虎，去过现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他所处的环境不同，所以压根就不知道猛虎想说什么。

　　　　“什么意思？关小鱼儿什么事了？”

　　　　“阿晨的意思是，小鱼儿回来了！”

　　　　“别闹！”猎鹰正色推他，“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头七说说也就算了，现在都多久了？四年了！小鱼儿要有孩子，都能蹦能跳了！你跟我说小鱼儿回来了！”

　　　　“不是我说的！左大少说的！”

　　　　“那他什么意思？你该不会告诉我，把阿晨打成那样的，是小鱼儿？因为是小鱼儿，所以他才没还手？”

　　　　猎鹰压根就不信。

　　　　猛虎瞪他一眼：“所以我不是在等他醒了问清楚吗！左老和夫人刚就站在我身边，我都快憋死了。左家要是知道小鱼儿还活着，会高兴疯的！”

　　　　一看猛虎又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猎鹰又迟疑地问了问：“真的？”

　　　　可能吗？那种情况下……

　　　　小鱼儿还能活着？

　　　　“等等……如果那人是小鱼儿……”

　　　　酒店里发生的人命案……不就……

　　　　“待会儿就知道了！”

　　　　麻醉药的效果退去后，左晨醒了过来。

　　　　“晨儿，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谢可欣过去，关心地问道。

　　　　不久后何三少也遭遇同样的情况，不得不说两人真是患难好兄弟！

　　　　然何三少没左晨那么好的体格，伤得重。

　　　　左晨执行任务不是没受过伤，这些伤说重也不重，心思也不在自己的伤上。

　　　　两眼空空地看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小鱼儿。

　　　　跟小鱼儿受过的苦比起来，他这点算什么？

　　　　“怎么了这孩子？”没听见回应，谢可欣担忧地回头问左老，“爸，是不是叫医生再来检查检查？”

　　　　左老不以为然，走过去用拐杖敲了敲他，“我看他是被人打傻了！丢不丢人！被人打成这样送进医院！”

　　　　“爸！”谢可欣无奈，“现在是关心丢不丢人的时候吗？晨儿都这样了，就别骂他了。”

　　　　老爷子心里肯定是担心的。

　　　　“臭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对方是谁？”

　　　　“小鱼儿……”

　　　　听到这个名字，几人都愣了愣。

　　　　他们确定，左晨说的就是小鱼儿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