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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5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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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锐离开北京前,诸事都交由谢缵泰负责。正因为如此他才第一个知道杨锐亲自前往朝鲜的消息,他当时吓了一跳,朝鲜可是战区,万一出了意外,那可怎么办?是以着急的他立马紧急召开会议,一是为了应对意外,二要防止杨锐再次冒失。
  “好!我同意。”秋瑾最先叫好,不过她主要是为杨锐此举交好,“竟成有情有义,为妻涉险,此大丈夫之楷模。”
  会议就此一下就开始有些偏离主题了,蔡元培道:“竟成现在是一国总理,此去实属不该,现在战局已定,国内百废待举,他这么不顾安危,这将国家置于何地?”
  “竟成若出意外,国家就会万事停顿?如此得一人而国兴,失一人而国衰,这将国家制度置于何地?”秋瑾言辞锐利,立即反击。
  “你!”蔡元培被她呛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
  “竟成身边的护卫呢?”徐华封问道,“他是一个人坐飞机去的,还是一圈人坐飞机去的?还有,竟成夫人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形,被日本人围上了还是怎么的 ?”
  “去的是两个轰炸机中队,三十二架飞机,有几架飞机是预留了后座的。竟成的身边的护卫也跟去了几个。竟成夫人昨天晚上入了一个朝鲜人的村子,后来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日本人也进了那个村子。现在我们的部队在山谷外面,不好打。怕一打就把山谷口的日军赶到山谷里面去了。”谢缵泰细说着朝鲜那边的情况,又补充道。“还有陈广寿的夫人白茹也在,哎,这真是……这叫什么事情啊!”
  徐华封问明了情况,嘴角不由笑了笑,道,“真是红颜……”他本想说红颜祸水的,可碍于秋瑾在场,只好改口道:“……红颜知己啊。大家还是散了吧。竟成有时候是毛躁了些,可他大事不含糊,再说他素来是贵人福相,遇难呈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徐华封劝诸人安心的时候,杨锐已在周快腿的前线指挥部了,身着飞行服的他除了周快腿几个长官,没人知道他是当朝总理,只知道他是从空中飞下来的人当中的一个。谷口的战事依然在僵持。可这只不过是复兴军故意克制,要攻入谷内只是一道命令的事情。
  周快腿对着杨锐敬礼之后,又不好叫总理,一时无措。‘大当家的’叫法又喊出来了,弄得旁边几个人都忍不住笑。
  杨锐对此倒不以为意,只道:“马上进攻吧。天色的飞机还要回安东。油料有限,只有两个小时滞空时间。你两个小时能拿下来日军阵地吗?”
  “报告长官,一定能!”周快腿昂首挺胸。他早就想打了,奈何投鼠忌器。
  “那就开始吧。不要顾虑什么,这边打得越快,里面就越安全。”杨锐说道,他觉得自己此来更多是为周快腿担负责任的。
  “是!”周快腿再次敬礼,之后就跑到隔壁打电话给各部下命令了。
  数分钟之后,静谧的山谷外响起迫击炮出膛的声音,雨点般炮弹落在谷口高处的日军阵地上,连绵不绝的炸响,它们有些炸出一捧泥土青草,有些则收割着日军的生命。支那军的步炮协同他们日本人是领教过的,所以预感到支那军即将要进攻的日军,慌乱间即便没看到敌人冲锋,大小火力也是全开,以防止追着炮弹而来的支那人突然出现自己面前。
  原本伏在草丛里的敌军忽然开火,这就乐坏了空中的俯冲轰炸机,对准那些机关枪、迫击炮所在地方,它们一架接一架的开始俯冲,让人牙酸的厉叫声一旦响起,整个战场的士兵都抬头张望空中的场景:那飞机以近似垂直的角度往下坠落,口呆目瞪中,它们又在接近山岭的地方拉起,这时,一个小黑点映入诸人的眼中,可还未等诸人猜测那是什么时,黑点落了地,火光之下,一声巨大的爆炸响起,这声势比迫击炮大多了,那简直就是重炮轰击。
  驻守山谷的日军虽然早就感觉这些天上飞着的东西是一个威胁,可没想到他的威胁如此之大,一次俯冲轰炸下来,机关枪阵地不说,连阵地所在山丘都被炸的不见。一次又一次厉叫声中,仅有的数挺机关枪和四门迫击炮被炸飞,剩下的迫击炮根本不敢再开火。可即便如此,天上的杀神也不放过地上鲜嫩的祭品,更多的飞机拉低高度,用机载机枪横扫着地面的守军,虽然日军的堑壕吸取了复兴军的经验,不再是一条直线,可整条堑壕依然在一条线上,一次从头至尾扫射,就能造成十几人、数十人的伤亡,几十架飞机,来回扫射下,堑壕内的日军已溃不成军,无心再战。
  一直用望远镜盯着战场站的周快腿此时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飞机助战,这飞机他娘的比大炮厉害多了,哪里有重火力就对哪里俯冲投弹,而且是一炸一个准,这真是比炮兵还炮兵。他此时倒是庆幸自己的炮火准备时间不长,要不然日本人早就被这些天上的杀神杀光了。
  周快腿想着的时候,只听一阵冲锋号声,潜伏在谷口近处杨二柱的营开始做全营冲击,此时的日军正被天上飞机杀伤,一个个全躲在猫耳洞里,是以冲击而来的复兴军一到,这些人全被堵在堑壕,他们要么被杀死,要么举着手投降。一个突破口被打开,更多的部队就顺着口子往里冲。一时间整个山谷都是复兴军士兵和他们的喊杀声。
  看着山谷口的鏖战,躲在后山的车永泰终于是见识了什么是战无不胜的复兴军。手舞足蹈间他也想带着人冲下冲,但却被白茹拦住了。义兵穿的是乱七八糟的衣服。真要是冲上去了,那说不定会被当作日军给毙了。
  她这边叮嘱着车永泰,却没发现程莐躲在一边抹泪。当天空中飞机出现的那一霎那,程莐便如中雷击,其他人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却是清楚的。在朝鲜的这个小山谷里居然会有这么多飞机出现,那一定是他的命令,而他之所以会这么下令,那一定是他知道自己这里……。想到此她整个人忽然有些颤抖,她本以为那个男人再也不会在乎自己,她本以为这如灰烬般的生活再也不会有什么色彩,她本以为两人之间再无和好的可能、一辈子只能老死不再交心。可现实却不是如此,最少,他的心里还重视着自己的安危,而不是像她之前想的那样:即便自己战死在某个角落,他也不会触动分毫,便如他将自己和孩子赶去沈阳那般冷血无情。
  程莐想着自己的心事。白茹则叮嘱这诸人不得擅动,很快,突进山谷的复兴军士兵不少大喊道:“白长官!白长官。”
  听闻此声的白茹立即了回应了几句,一会就有两队士兵冲上了后山。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人问道:“是白茹中校?”
  “我是。你是谁?”看着这个男人,白茹忽然有些警觉,即便男人脸上带着笑。她还是能从他的姿势上感觉一种压力。
  “别紧张,我是总理的护卫。我是来找夫人的。”叶云彪在谷外埋伏了一夜,若不是夜里敌我不分。他早就摸进来了。
  “总理让你来的?”白茹看了叶云彪一眼,而后又回头看了不远处的程莐,她可是明白程莐为何会上战场的。
  白茹这样问,叶云彪笑了笑,走进几步道,“总理就在谷外。”
  “真的?这怎么可能。”白茹看着这男人,已经放下了戒备,不过对他的话还是不信。
  “是不是真的出去便知。”叶云彪还是笑,他再次问,“夫人在哪?”说罢他的眼睛在人群里寻找,程莐他是认识的,最早一次见是在天津。扫过几人之后,他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人。
  “职下云彪见过夫人。”叶云彪走进之后看着画花脸了程莐,朗声说道。
  “你…你,你不是……”程莐也记得叶云彪,但她知道杨锐被刺后,此人被租界当局判了十年牢狱。
  “正是云彪。”叶云彪笑道,“夫人,还是请出谷吧。总理在等您。”
  “他…他…,他来了吗?”程莐忽然感觉头有些晕,手上的枪也有些拿不住了,刚刚她就隐约听到叶云彪说总理来了,想不道这是真的。
  “就在谷外。”叶云彪说道,虽然知道先生和夫人有着隔阂,可当听到总理也来了这里,他不由想到九年前天津那一幕。先生对夫人是真喜欢的,是以他希望两人能重归于好,“总理担心夫人安危,前天从北京到了安东,昨天夜里又到了谷外。”
  “嗯,我知道了。”程莐颤抖的心此时镇定了下来,她开始觉得自己女人的虚荣心太过容易满足,有必要因为他激动成这样吗,女人终究还是要自主的活着,就像君瑛、秋瑾那般。
  山谷外杨锐和程莐的见面有些怪异,两个人都憋着心事没有说话。当着一帮下属和大头兵的面,素来公事公办的杨锐只是轻轻的说了句‘回去吧’;而程莐虽然潜意识里想男人抱抱自己,跟男人说说离京之后的种种事情,但倔强的她只是咬着牙轻轻的应了一声,而后就跟着护送的队伍回去了。
  肃川一切平安的消息传到京城,让几个担心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在他们等待的时候,一套极为严苛的总理行止办法已经制定了出来,这主要是安全局刘伯渊带的头,将平时那些反复叮嘱的东西写入了文件。
  杨锐不知道京里有什么这么一套东西在等着自己,他此时正在周快腿等人护送下回安州,到了安州后再做火车回安东,这是叶云彪安排的路线,和天上飞的家伙相比,他还是认为地上跑的东西更安全些。
  杨锐倒不在意怎么回安东,他中午到安州的时候,正纠结总参转来的电报:日本海军昨天晚上居然硬突入渤海湾,这是要干什么,把潜艇和鱼雷机当无物吗?他想到此忽然发现因为台湾那边日本并没有登陆,所以鱼雷轰炸机还没有出场,这也就是说日本人还不知道自己有这种武器,是要好好教训教训日本海军了,杨锐如此想到。不过考虑到不要太过削弱日本海军实力,他还是决定此次打击就针对那些商船为好。于是,来自安州的电报被迅速被转至安东,而后再转至北京,明白杨锐意思的总参,即刻将作战命令发至环渤海的各个机场,久久藏匿的武器即将登场。
  天津大沽口一片欢腾,只损失了一艘商船、一艘驱逐舰就突破了支那人所谓的渤海封锁线,这使得被困于直隶的派遣军军心大振。看着从商船上卸下来的大米弹药等物资,参谋长上原勇作问道:“支那潜艇在夜间是不是毫无战斗力?”
  “阁下,这点我无法回答。”下平英太郎大佐实话实说,根本不敢做任何乐观的估计,不过周围陆军参谋渴望的眼神还是让他想多说几句,他道:“我只能肯定,以z字形航行,只要速度足够快,就有摆脱支那潜艇追踪的可能,但是如果遇到成群的潜艇,这样的办法就未必可靠了。”
  “但是黑夜里潜艇如果无法看清楚目标,也就无法进攻了。”司令部的一个参谋说道。虽然是陆军的参谋,但为了想办法对付潜艇,这些人也考虑怎么对付潜艇。
  “除非是一点也看不清的黑夜。”下平英太郎说道。“不过现在是夏天,天黑到天亮只有九个小时,这个时间并不能使船队航行多远。现在我们所想的办法是,天黑从天津出发,日出前抵达旅顺,然后再在第二天晚上出发,然后抵达朝鲜……”
  下平英太郎一说朝鲜,上原勇作和其他参谋神色都是一暗,天津是租界,虽然海面被封锁但是消息却是灵通的,他们已经得知了支那军占领安东、支那政府宣布派兵前往朝鲜的消息。这也就是说,朝鲜西侧比如牙山这些港口作为航运中转站的计划已经不可能了。
  下平英太郎不知道参谋心中所想,他只是鞠躬道:“拜托诸位加快卸船吧,然后请安排好上船的士兵,现在国内兵力已空,朝鲜需要这里士兵的增援。”
  “放心吧,都已经安排好了。”上原勇作稽首道,短短十几天,他好像老了十几岁。支那人封锁渤海之后,为了动摇己方军心,还用日语传单和广播大肆宣扬其他战争的消息,台湾被占领、安东被占领,朝鲜被攻克的消息一一播报出来,弄得部队里人心惶惶。好在对天皇的效忠使得部队都很稳定,现在船队抵达天津,更使得士气大振。
  “那就拜托了。”下平英太郎大佐鞠躬道,他看着诸人困顿的模样,又好心劝慰道:“请大山元帅和帝国将士们放心,海军一定会想到办法的,请坚持住!”
  “大山元帅已经过世了。”上原勇作回礼之后说道,他的神色更加深沉。
  “纳尼!!”下平大佐燥热的身体像是被一盆雪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透,他完全无法相信这个消息,“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参谋长上原勇作透入出一种说不出的无奈。“元帅积劳成疾,前天晚上已经过世了。他虽然走了,但陆军一定能坚持住。下平君,为了稳定军心,这则消息知道人很少,请保密。”(未完待续。。)


庚卷 第十七章 雷击

  参谋长上原勇作的坦诚相告,让下平英太郎大佐感觉整个世界都无比灰暗。‘陆的大山,海的东乡’,如此一个显赫的元帅忽然就这么走了,而且还是身亡与支那前线,这难道是天照大神要抛弃大日本了吗?
  下平英太郎大佐脸色灰白,上原勇作也不好多劝,只能沉默。其实大山元帅已经七十多岁了,他在对支开战前身体便不如十年前,直隶战事不利,部队久攻不下,元帅本就焦虑万分,加上天热食物难以下咽,胃病再犯时胆囊炎又发作,这才使得元帅这么快的故去。为了不动摇军心士气,在与大本营密电之后,大山元帅过世的消息完全封锁,但这只是对在身在支那的帝国陆军而言,对日本国内民众,内阁以及内阁后面那些人的意思还是是要大力宣传,这将是对支战争陆军为何战败的一个重要借口,让国民悲哀总是让国民骚乱好得多。
  用大山元帅的死来获得国民的同情,到此时上原勇作终于明白对支战争帝国已经输了,现在,列强们都开始远离日本,即便不远离,他们的目光里也开始有一种嘲笑的意味,而帝国唯一的盟友英国,他们毫无作用,远东舰队以封锁台湾海峡为借口远离了最需要他们存在和帮助的渤海,这便使得帝国陆军最终陷于绝境——上原大将从泰晤士报上看了不少德国潜艇的新闻,见到英国皇家皇家海军也对潜艇束手无策,他开始认为在直隶的三十多万士兵难以安全撤离,即便是大神保佑。能撤出三分之一的人那就要谢天谢地了。
  时值西历八月,少雨的华北终于在前段时间把雨下完。炎炎烈日开始灼烤着这块黄褐色的大地,泥泞不堪的道路僵硬之后又变的粉尘四起。不过比尘土更恼人的还是炎热的气温,虽然不比六七月份四十多度的高温,但如此干燥的天气却让一切生灵都毫无生气,奄奄一息。
  可即便如此,码头上卸货的日军也是兴高采烈的,船队的到来使得支那封锁渤海的谣言不攻自破,有一些人开始抱怨司令部不应该把那些朝鲜人放跑,但有更多的人则又在憧憬打下北京该如何如何……,然而。唯有站在大沽口一侧,看着无数空荡荡木制栈桥的参谋们才知道,这些船对于直隶派遣军来说远远太少,并且,船队这次来了,那下一次什么时候来呢?
  同样是炎热的午后,在大沽口南一千多公里的东海,数艘巡洋舰的护卫下,两艘无比巨大的战舰排着一字队形高速破浪而行。战舰是如此的硕大雄伟,四座双联装356mm巨炮直指天穹,没有人会怀疑战舰一旦开炮,其即刻可以毁灭一座城市。哪怕那座城市再繁华、再庞大。
  带着这样的信念,日本海军第1舰队司令加藤友三郎拄着指挥刀稳稳的屹立在金刚号的舰桥上,战舰的乘风破浪让他心中喜悦。但当下的局势却容不得他有半点轻松。
  强大的帝国海军居然被小小的潜艇弄的狼狈不堪,特别是这些潜艇居然是支那人的。这就更让他无法接受。腐朽的清国奴,老鼠般卑鄙的战术。这是世界上任何海军都要鄙视的行为,可支那报纸却推崇有加,还认为战列舰时代已经过时,是以,他今天就要让那些老鼠般的支那人真正领教一下战列舰的怒火。
  “阁下,还有五十海里就到沪上了。当地来报,支那海军并无防备。”司令官不肯在指挥室,偏偏要立在舰桥上晒太阳,舰队参谋长山路一善大佐不得不跟着来到了舰桥。
  “呦西!支那人在扬子江口布置的雷区都探明了吗?”加藤友三郎中将依旧保持威严,只是他的三角眼和淡眉毛使得要装出来的威严在旁人看来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残酷。
  “大部分都探明了,支那人只留下扬子江南侧的航道给商船进出,他们对吴淞炮台太自信了,所以南侧航道都没有布雷。阁下,我还是建议天黑之后再进行炮击,这样吴淞口岸炮将无法进行防御,哪怕我们稍微靠近一下黄浦江口。”山路一善大佐说道。
  “不,岸炮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水雷。”加藤友三郎道。“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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