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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荷尔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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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樾看了她三秒,突然换了一张无可奈何的脸,眉眼漾出些许淡笑:“嘴上功夫不是一向了得吗,就这能耐?坐在这里被人冤枉?”
商流沙这才松了口气。
她碰了下自己适才没有感觉,此刻才后知后觉有些疼的此前用于击打对方的手背。
一字一字认真地看着乔樾说:“乔樾,我不能白被冤枉。”
“你知道我的性格,你死我活,没得中和。”
乔樾回望了她几秒。
她满目坚定。
他又一次妥协。
他回身走到门后,替她将门反锁。
而后重新回到她身侧,长臂一伸,拽掉了室内监控的电源线。
替她清理现场。
他用一只手背轻触了下她侧脸一处红肿,腰微弯,另一只手拾起地上的一个木凳,递给她做凶器:“别打他脸,差不多就停。”
*****
打人自是不打脸。
给过行窃者教训,跟随乔樾回去的路上,商流沙的心情微微放晴。
雪覆盖地面,除雪车和环卫工人出动清扫街道,可依旧抵不上雪落的速度之快。
行车变得异常艰难,几乎等同于停在道路上不动。
她身体上没有明显的外伤。
除了几处红肿。
从小磕碰过很多次,除非必要,否则商流沙从不需要涂抹相关的药物。
不骄不脆弱。
她和乔樾坐在车内。
她没开口,乔樾也没做第一个说话的人。
过去的很多个年月里,他们就曾经这样整日静坐无言,但却一样舒适,不需要说话干扰彼此。
外面雪落温度下降,车内的空调也便显得没有那么有效,温度偏低。
乔樾自是不怕冷,可商流沙从小畏寒。
乔樾将自己上车后扔到后排座椅上的双排扣驼色呢大衣拿过来,扔给她:“你如果冻死在这里,我明天还得想办法卖车,搭在身上。”
大概因为适才又动手一回,此刻商流沙并不冷,她刚想反击,突然搁置在呢大衣下的手,触碰到一块儿潮湿的衣料。
她顺手翻过来,被水洇湿的部位在衣服的背面。
适才他身着这件大衣的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到。
“你拿他去擦过泥水?”
乔樾看表,答非所问:“大概得堵整晚。我们下车?”
商流沙目光里仍旧有质疑。
乔樾选择无视。
他总不能告诉她,适才来得路上,他乍停车,因为行色匆忙过于焦急,他不小心被自己的车门绊倒,摔在了地上。
她会用这个梗嘲笑他一辈子,他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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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风涌过来,商流沙才发觉室外和车内的温差有多大。
她想起她去取车前费因格的那几条讯息,伸出手来:“乔樾,借你手机一用。”
乔樾微有犹疑,还是将手机拿出来给她。
他看着商流沙从屏幕摔碎的手机里取出她的sim卡,然后替换到他的手机上。
屏保亮起的那刻,商流沙准备解锁的手一顿。
他所用的图片拍得是她的蛋黄,正扎着蝴蝶结坐姿端正的她的黄狸花猫。
她记得前不久在微博上见过类似一种说法,说这样的男人,要么娘,要么是gay,要么是妻奴……
乔樾属于哪一种?
依她的了解,他这样在某些时刻原则性格外强,某些时刻又格外助纣为虐的人,妻奴肯定不是。
娘?gay?
扯淡。
她从没碰过他的手机,让她猜的话,她以为他的屏保会是某种海底生物,或者是辽阔的海洋本身。
她正想建议乔樾换掉,突然手机里再度跃入费因格的一条短讯:“流沙姐,我不是要故意未经允许离开学校,我有急事,等不及等你回来。我现在去车站,回来补假行吗?”
雪这样大,机场和高速多半都会被封闭。
他此刻即便去了车站,能走得了吗?
她即刻便拨回去,拉线声响了几秒,而后是嘟嘟的挂线声。
顺时,脚踩的雪地变得软塌。
她必须找到费因格。
商流沙侧身,看向乔樾:“我现在要去车站。”
乔樾没问原因,他不需要。
只说:“我陪你去,还是你带着我去?雪太大,你一个人不行,我不同意。”
他的话在雪地里掷地有声。
商流沙没有反驳的理由,她更不会在不合适的时机同他唱反调:“重新上车?”
她满目急色,瞄准的位置是驾驶座。
乔樾扯着她的手臂,带她往适才两人扔在路旁的车那里走:“我开,你规矩点儿到旁边坐。”
商流沙微摇头:“这片儿的小路我比你熟悉,我们不绕不可能出的去。”
乔樾坚持,不为所动:“我开,既然你熟,你做我的导航仪。”
商流沙并未死心:“我的车速比你快。”
乔樾“呵了”一声:“权威定论?过会儿让你知道,到底谁快。”
商流沙还想说什么,乔樾突然止住步伐,同时扯住她的手臂,逼她停了下来。
他微微俯/身:“你一直有话说,是想我用特别的方式堵住你的嘴?”
☆、第9章 求我
第九章:求我(修)
乔樾那句话乍出口,商流沙霎时安静。
继续挑战他?
没必要。
商流沙默认了乔樾的想法。
他来开,她坐在副驾驶位上指路。
车行依旧艰难,雪地难走,外加堵车需要绕路。
这片区域是过去虞听住过的地方,商流沙对此非常熟悉。
“前面右拐,顺着这条胡同走到底,从它连通的广场直行过去,后面是城垣路,车流少。”
她话落继续拨费因格的号码。
还是没能接通。
脑海中有许许多多的揣测,那种社会版上稀奇古怪的新闻开始在她脑海中闪现。
商流沙攥了下手机,力道收得越来越紧。
等见到费因格的时候,大概得弄死他。
这魂淡如此让人担心。
乔樾没有说别着急。
这样最为通俗的三个字对于此刻的商流沙来说,于事无补。
他懂,所以不说这句废话。
他只是渐渐加快了车速,同时告诉她:“十五分钟之内会到。”
雪天路滑,部分落雪已经在众多车辆的倾轧下开始融化,雪水混入路面的细尘,整条街净白的部分极度干净。
污秽的地方又显得格外肮脏。
商流沙心底的焦躁稍微安顿了一分。
她侧身,却从乔樾的眉梢眼角发现了急色。
她想告诉乔樾,她并没有那么着急,他更加不需要。
但在开口的前一刻,她又将话吞了回去。
真得不着急吗?
她根据经验推断费因格在这样恶劣天气中的选择会是汽车站。
他会搭乘汽车离开。
可万一不是呢?
万一不是,她又要到哪里去找他?
费因格虽然近来总是出手伤人,但他不会未经允许长期旷课。
伤人只是因为心理疾病。
他虽然有问题,但他尊重学校的规章制度。
接手这堆学生已经几个月。
这些时间足够她了解费因格这个人。
除非出现什么让他迫不得已作此选择的变故。
而有变故,对此刻的商流沙而言,绝不是事关费因格的好消息。
她又想起适才在地铁站的一幕幕……如果她只扫自家门前雪,也许费因格就能在n大等到她,他就不会乱跑。
可重来一次,她会选择无视让行窃者得逞吗?
答案肯定是——不。
****
汽车站外都是拥堵的人潮。
乔樾停车后,商流沙拔腿就往车站内跑。
风一样。
乔樾没有阻拦她,他知道自己拦不住。
等他停下车,商流沙已经从他的视线之内消失。
乔樾没有着急。
找得到,她会带着那个学生回来找他;找不到,她会孤身一人回来找他。
他如此坚信。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不是去分散精力找她,确定她在哪里,而是帮她尽快找到那个学生,让她安心。
******
人头攒动。
相识以来,商流沙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觉得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同费因格相像。
一个又一个瘦削高挑的背影在她眼前闪过。
每当她觉得这次发现的就是费因格的时候,对方一回头,就会打破她的期望。
可是她的脚步停不下来,不管失望多少次,必须找。
要找下去。
要找得到。
*****
乔樾只在商流沙那里见过费因格一次。
那个眉眼明媚到飞扬跋扈的男生。
给他开门的那刻就在对他笑。
费因格当时微带挑衅的表情,更显得他生动而鲜活。
很多班次取消,大厅里滞留着抱怨天气和交通管制的旅客。
环境很嘈杂。
嘈杂到乔樾听不清他自己沉闷的脚步声。
他一次又一次转身,一次又一次以为目标出现。
可不是。
都不是。
没有费因格那张他见过的脸。
乔樾停下来的那一刻,忽而情不自禁地想——找不到的话,商流沙脸上会出现何种失望的表情?
他脚下的步伐不由地更快了一些。
****
秒转分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乔樾挤在拥挤的大厅内,目光来回逡巡仍旧无果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并不清晰的呐喊:“乔樾!”
他迅速回身,视线循声而去,见到了找人无果返回找他的商流沙。
隔着人潮,她眼底浓重的灰败清晰地跃入他的眼底。
他越过一个个人障向商流沙走过去。
变一个费因格出来,他此刻办不到。
他能做到的只是笑,抬手轻拍她的头,尽量用语轻松:“等找到他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弄死他?”
商流沙蹙眉:“别,犯法。”
突然变善良了?
“不过是坐牢,判了也认。”乔樾依旧没有改口。
商流沙抿了下唇:“说正经的。”
“也许是我猜错了,也许他在机场,或者是火车站?他只告诉我要离开n市。”
乔樾附和点头。
不远处有一组民工挑着行李,向他们所在的方位移动过来。
行李擦撞着他们路过的人群,激起些许人的不满。
见状,乔樾下意识地伸出手臂圈在商流沙周身,将她和人潮隔开。
人流推挤,力量强如他,要想定在原地不被推移,依然需要费不少气力。
何况,他还在替她撑起一把保/护/伞。
让她不至于被撞到。
乔樾的胳膊几乎和她相贴,却没有真正地贴紧,衣服下的小臂,因为用力筋骨暴起。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体贴的举动。
如果他和她的关系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她此刻也许会忍不住咬他的唇。
而他的手臂,一定是紧贴在她的身上。
商流沙目光一黯。
乔樾很好。
所以她曾经那么想要。
可她试过,他却没给。
那是另一段说来话长。
****
乔樾今天已经耗费太多时间在她这里。
他每年的休假也不过一月之长。
商流沙督促他:“下午还有没有别的安排?”
乔樾摇头,和她并肩跟随人潮向车站外走:“没有约人。”
周徐深的邀约,他可以无限期推后。
商流沙脸上的红肿处被风吹过,给她不动声色时偏冷艳的脸添上了一丝人气。
她已经发现他的话有假:“别拿你的朋友不当人。”
就凭他的眼睛在他回答这个问题时闪了一下。
“你编借口时一向露洞百出,我不希望约你的人诅咒你言而无信的时候,顺带诅咒我这个导致你言而无信的人。”她这话落下,意思已经很明确,要和他分道而行。
乔樾目光渐渐从她脸上移开。
她认定的事情,很少留给别人转圜的余地。
她这项恶习,他得让她改。
身体里的很多声音都在告诉他,接下来他应该做什么。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沸腾。
催促他行动。
乔樾慢慢伸出手,可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商流沙的手的那一刻,一道喑哑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商流沙顺时转身,乔樾的手最终和她的手擦过,握上的——是她的胳膊。
***********************
“老师。”
在商流沙转身之后,费因格又喊了一遍。
商流沙目不转睛地、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他的瞳孔里一圈圈都是血丝,额发半湿搭在前额。
显得颓废、黯淡。
看她的眼神更是复杂,既有忐忑、迟疑,又有依赖。
联系不到费因格的时候,商流沙曾经发狠,找到他之后要弄死他。
可她现在只是吸了口气,沉沉地掷出两个字:“过来。”
费因格慢慢地向她靠近,两人之间仅剩咫尺之距。
费因格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从来见不得人自卑、懦弱。
商流沙猛地蹙眉。
她动了下手,但不是揍他。
而是突然伸出手臂抱住他,给了他一个浅浅的拥抱。
而后拍了拍费因格此刻不知为何心灰的肩。
她的手臂没有在费因格冰凉的身躯上停留太久。
不过五秒,她开始收回手臂。
同时告诉费因格:“要是今天你私自消失,我迟早废了你。”
很熟悉的责难。
很亲切。
商流沙是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凶的人。
可也那么珍贵。
费因格刚想扯唇笑一下,商流沙突然完全松了手臂,放开他。
他身前一时变得极为空落。
他抬头看了下乔樾,而后又捏了下自己的背包,一时之间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不知道怎么开头提及他的偷跑。
如果不是客车因为恶劣天气停运,他不会回头。
可他此刻不敢对商流沙说,怕她当众制造故意伤害案件。
*****
直到上了乔樾的车,商流沙才对费因格说:“五分钟到五十分钟,你可以开始陈述了。理由,我要知道。”
费因格动了下唇,没能发声。
气氛一时冷凝。
乔樾旁观着两人对峙。
一个强硬。
一个沉默。
她这样,迟早把人想说的话吓回去。
他在心底微微叹气。
而后安抚费因格:“想好再说,别急。”
话落他没去看商流沙的表情,不看他也知道她会作何反应。
她一定在忍,而他火上浇油。
费因格咬了下唇,看着商流沙:“我有个妹妹。”
他说得很艰难:“我妈去世的时候,丢了。”
“我爸去世前,在找,没找到。”
“我现在的监护人,我的继母,不管。”
他每个字说得都很慢,商流沙和乔樾的心也随着他的话在慢慢下沉。
“今天有人告诉我,在昙县见过一个跟她相貌类似的小姑娘,我要去看看。”
“我等不了。”
“也许明天,她就不在那里了……”
不是不意外,答案超出了商流沙的预想。
她隔了三秒,才告诉费因格:“去昙县只能走公路。”
费因格点头:“我知道。”
她又说:“高速现在封闭,你没走成,客车应该也已经早就停运。”
费因格嗯了一声:“是。”
“得知消息,你应该报警。”她继续。
费因格的声线突然变得急厉:“没有用,我不再相信他们。每年那么多失踪人口,有几个是警察找回来的!”
“必须去?立刻、马上去?”商流沙再度确认。
费因格点头。
可他没想到,商流沙的下一句话会是:“好,但你自己去不了。求我帮你。”
求?
“我有一个条件。”她又补充。
“找到了,这次认认真真地改掉你身上那些毛病,改彻底。尤其是打人。”
“要是找不到……”她眉头一蹙,“别像刚才一样,再摆那副不死不活被世界抛弃的表情。”
“你是男人,不能随便跪。”
☆、第10章 蠢蠢欲动
第十章:蠢蠢欲动(修)
从n市到昙县,路途将近六百公里。
这距离算不上遥远,可是和“近”这个字也不沾边。
乔樾跟随她和费因格上路的时候,商流沙仍旧带些不确定,不时打量着他。
他确定他有时间?
高速公路很多路段已经被封闭,他们只能走省道。
窗外是漫天风雪。
车内是满面肃色的三个人。
费因格内含满腹心事。
商流沙则是在担忧天气。
乔樾则顺其自然,不需要说话的时候,他便不发话。
风吹过。
车前的挡风玻璃传出雪击打制造出的蹼噗声响。
略显惊心。
但他们不是孤身上路,实际上并不觉得动魄。
启程前,商流沙给许惊蛰的私人号码发去简讯:“有事离开n市,周六的点映会大概赶不回来,抱歉。”
许惊蛰没有及时回复。
商流沙猜到他有行程。大概是正在拍摄中,不方便应答。
她原计划参加周六的电影点映会。
她原本答应乔樾去周六的同学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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