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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卧龙助理-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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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正已死,马超就成了关陇士人的领袖,单诏其领军回晋阳的话,这就意味着,在皇帝的身边从文到武基本上全被关陇士人所把持。
如果他们夺还河东,再回往长安,那么兵力空虚的京师中,马超那五万人兵马便将成为绝对性的军事力量,也就是说,皇帝、京师、诸王,还有在京的百官,以及前线大将家属,都将被关陇集团所控制,那样的话……
后面的推测令方绍不寒而慄,他不敢再想下去。
方绍很清楚,假设他们真的这般做了,绝对不是为了谋朝篡位,最终的目的,无非是想为刘山登位铺平道路,而若秦王刘山成为太子,并进一步成为大汉国的皇帝的话,那时必也将是荆州集团覆灭的开始。
只是,吴懿和黄权,他们有这个胆子吗?
记忆中,曾经的历史中,刘备立刘禅为太子时,吴懿、黄权等辈没有采取任何反对的手段。
那个时候,不是他们没有胆子,而是没有机会罢了。
现在却不同,种种机缘巧合才给他们创造出了这等绝佳的,也是唯一的机会,他们会放过吗?
不,他们应该很清楚,法正一死,关陇集团将再无用和平手段争夺朝中大权的机会,唯有用此非常手段,方才有一线希望。
如果换成是我的话,多半必会冒险一试,那么吴懿和黄权这二人,会有同样的选择吧。
砰
方绍猛一击案,目光中尽是恼火,还有几分自责,他自责的是自己考虑欠周全,光想着怎么对付魏国,却忽略了汉国内部的隐患。
现在,荆州集团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在这个时候,无论出于大局还是私利,他都必须站出来维护荆州集团的利益。
“黄、吴二人若是果有此心,就是自取灭亡”方绍咬牙骂道。
王濬克制着内心的波动,冷静分析道:“无论那二人是否有异心,但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司马,我们必须果断的采取相应的对策。”
“你有何良策,不妨说来听听。”方绍将目光转向了这个睿智的年轻人身上。
王濬沉吟片刻,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大司马速率大军回往晋阳,赶在骠骑将军到来之前将陛下从黄、吴二人手里解救出来,只有这样才能掌握主动,如果让骠骑将军抢先回往晋阳,以天子的名义发出诏命,那我们无论如何用事,都将陷入被动了。”
方绍点着头,表示赞同王濬的计策。
王濬却又叹道:“只可惜,邺城指日可下,若就此北归,可谓功亏一篑,实在是可惜。”
王濬有所遗憾,但方绍却经他这一提醒,忽然一下许多事都通了。
当初陈群密定下十日限城之期,方绍当时已经有所猜想,或许陈群对曹操尚抱有一线希望,所以才定下十日之期,其实仍是想再观望一段时间。而此刻听闻曹操奇袭河东成功的消息,以陈群那般老谋深算,权衡利弊之下必然会反悔,到时候自己若还信其之词的话,多半会中其诡计。
想通了这些,方绍便淡淡笑道:“无所谓了,今日事有不济,来年再来攻取便是。”
王濬感慨过后,脸上忽又有几分凝重:“大司马,我们先前的诸般计议,都是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之上,倘若那道诏命真的是陛下所下,而大司马却不遵诏命,将大军反回晋阳,介时却又将如何向陛下解释?我只怕大司马本是一番好意,到时候却反而引得君王疑忌。”
王濬这下才说到了重点,与方绍联系最紧密的重点。
国之重臣不遵皇命,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至御驾所在,这可是身为君王者最为忌讳之事,纵然你有千万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纵然君王表面上会对你的“顾全大局”之举大加赞扬,但你在君王心中其实已埋下了疑忌的种子。
伴君如伴虎,如果老虎对你已经有了注意,别说是你的权力地位,就是身家性命也有危急。
‘你妹的,这件事可真是棘手啊’
王濬的顾虑,方绍当然想到过,可是,玩政治不可能不冒风险,权衡再三之下,他别无选择。
“唉,我也是身不由己呀,为了大局设想,我只能冒险一试了。”方绍显得有点无奈。
三天之后,晋阳。
天色已黑,晋阳的行宫之中却是灯火通明。
寝宫中的御榻上,刘备斜依在枕上,神色时而清醒时而呆滞,摊在胸前的手不停的哆嗦着,那是前番昏迷所留下的后遗症。
此刻的刘备,俨然已是一个病重垂危的老朽,身上的英雄之气早已消散全无。
即使是病成这样,刘备也不得不强撑着身体,处理着各地发来的奏章,而吴懿则在旁边为他念那一道道的奏章,并根据刘备的口述代为批示。
作为刘备的大舅哥,吴懿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刻,受到刘备的信任也是理所当然的。
静听着奏章的刘备眼珠子晃了一晃,神情又变得呆滞起来,吴懿知道时机又到了,于是他将手中的奏章放下,换上了另一道奏章。
那是一道委任的诏命,关于前线各军的一系列军事调动,以及并州与雍州的一部分郡守调动,当然,其中的所有内容都对秦益集团极为有利。
刘备呆呆的听着,其实在现在的状态下,他根本就听不清吴懿在说些什么,而吴懿在念到一些关键字时,也故意的压低声音,以含糊其意。
念完之后,吴懿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这道诏命事关国本,应该赶快发出才是。”
迷迷糊糊的刘备只能以“嗯嗯”来回应,吴懿嘴角闪过一抹得意,便将那道诏命捧在刘备而前,扶着刘备颤抖不止的手,用玉玺在诏命上轻轻按下。
又一个“阴谋”得逞,吴懿暗松了口气,趁着刘备尚处于呆滞之时,准备再念几道早就准备好的有利于己的诏命。
正在这时,内侍进入,言大臣黄权在寝宫之外,有紧急之事要与吴懿商量。
刘备控制在自己手中,那些拟好的诏命早晚都可以发出,所以吴懿也没急于一时,便令侍婢们服伺刘备先休息,吴懿便带着那些盖了玉玺和未盖玉玺的奏章而去,免得刘备清醒的时候看出什么破绽。
出得寝宫之外,黄权匆匆上前,焦虑道:“子远,出事了,城中魏国余党突然造反作乱了”
吴懿先是一怔,随后不屑道:“一些苟且之徒而已,公衡何需大惊小怪,派兵将作乱者尽数镇杀便是。”
黄权忧惧道:“现在天色已黑,城中到处是叫嚣作乱之声,根本搞不清楚有多少乱党,现下晋阳城中兵马不过四千,只怕不够用啊,不若速调就近的郡县之兵前来平乱吧。”
“绝对不行”吴懿断然的否定,正色道:“这样关键的时刻,我们必须保证晋阳城中全部是我们的军队,如果调外郡之兵前来,若是心怀不轨,咱们岂非自引祸端。我料想乱党只是虚张声势而已,根本不足为惧,咱们千万不可乱了阵脚。”
听得吴懿之词,黄权只好叹道:“好吧,那我速去安排平乱,子远你就守好行宫,千万莫让乱党有机可趁。”
…………
安乡,此地距榆次县约一百里,距晋阳约两百里。
马谡统领的两万兵马于几天前匆匆的赶到了这里,本来是奉了方绍之命,经由晋阳增援河东郡,但兵马抵达安乡后不久,晋阳方面便传来了诏命,令马谡不得再前进一步,全军就地折回,与左司马会合去守北冀州。
马谡也是个聪明人,他敏感的意识到这封诏命中可能有问题,所以便未曾马超奉诏折回,而是就地安营,以暂时休整为名逗留于安乡。
果然,就在马谡派人去往晋阳打探消息的同时,方绍的密令也迅速的到达。
方绍以左大司马的名义,向马谡解释了天子目前可能被权臣架空的危险,令他不必顾虑诏命,继续开进并控制住晋阳城。
方绍的猜测与马谡不谋而合,但这道诏命却着实令马谡感到为难。
理论上,皇帝的诏命上有玺印,自己当遵皇命而行,但现下大司马的命令又至,要自己不必理会诏命。
若是果如方绍所料的那般,那么自己此番前往晋阳,不但对为荆襄集团立了大功,而且还捞到了救驾之劳。倘若猜错了的话,自己这般举动,岂非形同谋反,到时候这罪名不得全由自己来背
这真是名符其实的两难。
人有时候就是身不由己,最终马谡选择了遵从本集团的利益,他决定依照方绍的密令行事。
不过,聪明的马谡可不是愣头青,他想出了一条令自己摆脱干系的妙计。
第三卷 争雄 第三百九十五章 孟子度
晋阳的叛乱只持续了一夜,当天色将明,官兵四处出动开始展开大规模的平叛行动时,他们惊奇的发现,叛贼全都不见了。
仿佛昨天晚上一夜大吵大闹,四处放火的勾当,全部都是鬼魂干的一样,等到天一亮时,那些捣乱的鬼魂被太阳一照,都变成了烟气随风而散了一般。
消息报入皇宫,吴懿和黄权都十分惊诧不解,为了确保稳妥,黄权仍率兵继续挨家挨户的搜捕,从早上忙到午后,但始终都没找出什么可疑人物。
正当黄权纳闷之时,亲信飞马而来,将一个极为震惊的消息告知于他:绥远将军马谡突然率兵闯入晋阳,此时已占据了东门。
‘马谡,他不是尚在安乡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晋阳’
黄权吃惊不小,急是率军赶赴东门,当他赶到之时,东门一线已被马谡的兵马牢牢据住。
马谡军的举动令黄权顿生疑心,于是他率军正对东门列阵,喝令东门的军队迅速的退去城外,不过这支新来之军却把黄权这左将军的话当作是放屁,置之不理。
黄权愤怒之下,便又喝令马谡前来见他。
过不多时,对阵的骑兵犹如浪开,中央处马谡纵马而出,止步于阵前五步之地,在马上拱手一礼,笑道:“不知左将军召见末将有何要事?”
黄权勒马上前,厉声质问道:“马幼常,陛下诏令你还军河北,你不但公然违抗圣命,而且还率兵直闯御驾所在,你到底居心何在?”
马谡一脸的淡然,平静的解释道:“左将军误会了,末将岂敢违背圣命呢。只是末将正准备折返回河北时,忽然得到晋阳方面的求救,说是城中发生叛乱,陛下危急,所以末将便率轻骑连夜倍道而行赶来平叛,左将军,不知叛贼何在,让末将去杀光他们吧。”
马谡以平叛为由率军前来,理由是无懈可击,黄权没办法再挑刺。
不过,黄权也不是蠢货,想那安乡距晋阳少说也有几百里地之远,就算昨夜叛乱一开始就有人去搬救兵,这一来一回至少也得一两天的功夫,可马谡却花了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赶至晋阳,难道他的军队长了翅膀不成。
想到此节漏洞,黄权顿生狐疑,便讽刺道:“马将军,叛乱昨夜才发生,你午后就赶到了晋阳,你这脚程还真够快的呀。”
黄权的口气中明显有讽意,马谡焉能听不出来,不过,眼下人家是左将军,地位尊祟,自己不过是一名奉命行事的小角色罢了,何必计较一时的不痛快。
于是,马谡的表情反而愈加的和善,一本正经道:“陛下有难,国家有危,马谡闻知是心急如焚,自然不敢擅有迟顿,故而连夜快马赶来,左将,末将没有来迟吧。”
明知马谡是在狡辩,黄权也不便揭穿,只得冷笑一声:“马将军忠心为国,实在令人感动。只是你还是来迟一步,叛贼已经被我扑灭,现下晋阳已经无事,你就速速起程回河北吧。”
黄权这是想把马谡支走,马谡早有所料,当下便道:“陛下的安危最重要,叛贼乱虽然被扑灭,但叛贼多半尚未尽数捕杀,末将以为谨慎起见,末将还是应该多留几天,直到确信晋阳无虑才是。”
‘这小子是想故意找借口想赖着不走么?’
黄权困惑更生,遂皱眉道:“叛乱既已扑灭,区区几个漏网之鱼何足惧哉,有本将就足够了,你还是依诏速速退回河北吧,前线正需要你的兵马。”
话音未落,忽然一骑飞奔而至,叫道:“左将军,城北突然起火,似乎又有叛贼作乱。”
一语未罢,又一骑飞奔前来,同样惊叫道:“城西起火,反贼叫嚣着要攻打行宫。”
同一时间,两处同时生乱,不由得令黄权吃了一惊。
这时,马谡却暗自有些得意,忙道:“左将军,看来反贼的势力尚众,我们不能小觑呀,先不多说,我们速速发兵平叛去吧。”
马谡也不多跟黄权说,转身即回阵中,张罗着调动兵马赶赴叛乱的现场。
黄权无奈,只得暂时放下支走马谡的想法,率军匆匆而去。
城头上,遥望着黄权和他的几千兵马退去,马谡暗松了一口气,遂向左右道:“速去传令给后队大军,令他们加快行军,明早之务必赶到晋阳。”
原来,晋阳城中所发生的一切,皆是马谡所策划的“阴谋”而已。
既是在没有“诏命”的情况下,擅自率军回晋阳,那就必须要一个合理的充分的理由。
所以,当日马谡密派心腹潜入晋阳,入夜之时四处纳喊放火,制造出一副叛乱四起的假象。而借着平叛为名,马谡便可堂而皇之的赶赴晋阳。
为了以迅雷之势进入晋阳,马谡令两万步军随后而行,自己则亲率千余骑兵星夜赶赴,在东门偏向于荆州集团的守将配合下,顺利的进入晋阳,并占据了东门这个立足点。
尽管马谡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暂时“赖”在晋阳不走,但很显然,通过黄权今天的表现来看,此人对自己的举动多半已有了怀疑,而晋阳城中尚有兵四五千,倘若在这个时候,黄权等人突然撕破脸皮,发兵强攻,自己这一千人马可未必抵挡得住。
到时候,一旦被逐出城外,那黄权等辈就可以凭借着晋阳城据守,直到马超率领着征幽军团赶到,那个时候,秦益集团手中有兵又有皇帝,即使方绍率大军赶到也将无济于事。
却说黄权没有支走马谡,而当他率军赶赴叛乱现场时,又是没抓到半个叛贼的影子,这时,黄权已经开始意识到,这一连串“所谓”的叛乱事件,很有可能跟马谡的突然到来有关联。
想到此节,黄权便急着入宫去见吴懿,相见之后,将马谡的忽至,以及自己的担忧尽数道来。
吴懿听罢,神色亦是警觉起来,“马谡乃方中正和诸葛孔明的亲信,此人率兵忽至,多半是奉了方中正的命令,看来他已经有所怀疑了。”
黄权神色一变,急道:“即是如此,那就让我率军将马谡逐出城外,咱们据城而守,就算那方绍率前线之军杀来又能如何,只要我们等到孟起的兵马到了,则大事可成矣。”
吴懿陷入了沉思之中,脑子飞转,权衡着各方利害,半晌之后,说道:“若是此时与其撕破脸皮,便正好给了他尽起两万兵马攻打我们的借口,这个时候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呀。”
黄权皱眉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吴懿道:“陛下在我们这里,量那马谡也不敢轻举妄动,我琢磨着他忽至晋阳,无非是想挨到方中正回军。咱们这就给井陉的孟子度发一封密信,若是方中正率军西师,则令他把守关城,不放其入关。待到孟起大军到后,马谡若是归顺则罢,不然再击破也是易如反掌。”
“嗯,如此也算稳妥,孟子度乃孝直至交,有其把守井陉,料想纵是那方中正也无可奈何。”
黄权赞同吴懿的计划,当夜,一道密书便由晋阳而出,直奔并州东边雄关井陉。
当晋阳风云变换之时,方绍已率领着大军北归。
由于担心最后要与马超的兵马起冲突,方绍决定将前线的七八万大军尽数带往晋阳,考虑到撤军之后,北部冀州就只余下黄忠所部五万兵马,而以五万兵马守御如此宽阔的地域,显然是不够的,所以,方绍只能将防线收缩至北部幽冀的边境地带,将之前攻取的几个冀州之郡放弃。
不过,在此之前,方绍已下令将弃郡所在的二十多万百姓尽数北迁,留给魏国的也只不过是人去楼空的空城而已。
在吴懿的密集送抵井陉的第二天,方绍的大军也开到离井陉三十余里之地。
此时,魏延、王平、姜维、邓艾、王濬、关兴等皆聚于方绍帐中,一帮荆州集团的将领们共商如何过井陉之事。
“听闻这位孟子度乃法孝直司马的故交,当年迎陛下入蜀的事件中,便有此人参与在内。此人既是关陇士人的核心之一,想必不会轻易放我们过关,大司马,依我之见,咱们也不用多想,不如突袭井陉,趁其不备拿下此关再说。”
姜维提了一个比较激进的计划,不过,方绍却不太赞成。
方绍将目光转向了魏延,笑道:“文长,你以为如何呢?”
魏延沉默了半晌,不紧不慢道:“井陉雄关,强攻一时片刻未必能下。我倒以为,不妨先礼后兵,可先向子度写一封信,陈明利害,让他开关放我们入内,若其不从的话,再强攻不迟。”
姜维反对道:“孟子度乃关陇士人中的核人心物,到了这般地步,他如何会放我们入关呢。”
魏延抚须而笑,一脸的自信:“我与孟子度曾在东三郡共事多年,此人的性情我最了解。这个人说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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