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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几许-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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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翩翩踉跄倒退一步,难怪月影司的人一个也不见,原来都去找赫连玥了,“在哪?在哪落的水?”
“船尾。”
钱翩翩猛地转身跑向船尾,可只片刻功夫,船上不单首尾起火,就连中间的船仓也起火了,整艘大船顿时火光滔天。
娇花用力拽住钱翩翩,“危险!别过去,小姐您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殿下会凫水,苏宇他们已经下水去找了,果儿也会没事的,求您了,快走啊……”
她当然知道赫连玥水性不差,可此时寒冬方过,夜晚的江水仍冰冷刺骨,就算大人挺得住,那果儿呢?她不敢再想下去,可她也知道,此时自己留在船上也于事无补。
正犹疑间,数支箭矢破空而来,两名正试图救火的船工来不及哼一声便倒地而亡,其余的人见状,纷纷扔掉水桶躲避。
“火救不了了,快弃船!各自逃命去!”宇宙和另外三名月影司飞奔过来,一边大声叫喊让船工逃命,一边将钱翩翩和娇花护在中间,“夫人,请速随在下离开。夫人不必担心殿下,殿下自小会水,不会有事的,果儿小少爷有殿下护着,也不会有事。”
虽是安慰,但钱翩翩也听出了弦外之意,那便是月影司的人现在还未找到他们两人。她的心紧紧揪住,尚存的理智在提醒她,她现在要做的,是保全好自己不为月影司添乱,好让他们腾出更多的人手去找人。
她镇定下来,朝苏宙道:“好,我回房拿点东西,马上便离开。”
她飞快回房,匆匆拿起一个包袱绑在背后便随苏宙等人来到舷梯。苏宙告诉她,赫连玥带着果儿在船尾找小仙,后来阿虎发现了小仙原来是爬到桅杆的其中一节横杆上,那横杆不算太高,赫连玥便抱着果儿跳上桅杆,让他自己将小仙拿下来。恰在此时,岸上忽然射来几支暗箭,赫连玥虽躲开了,可敌人显然是瞧准了他在桅杆上难以施展,那箭后续有来,他情急之下将果儿抛开,自己也趁势跳下桅杆,可他这情急之下的一抛却没控制好力度,果儿咕咚一声便栽到水里。待月影司的人赶过来时,赫连玥已跳入水中寻人了,阿虎见主人跳了下水,也跟着纵身一跃跳进江里。
此时苏宙和另三人取过一捆麻绳,要往钱翩翩和娇花身上套,“夫人,这边岸上有埋伏,暂时不知是什么人,他们故意引火烧船正是要逼我们上岸伏击,我们只能从水里走,暂且委屈夫人了。”
他是怕她们不懂水性,用绳子套住她们好带着她们游,钱翩翩朝他摇头,“不必,我会凫水,自保不成问题,还请你照顾娇花一二。”
上一世时,继母每日只许她吃一顿残羹冷饭,她为了填报肚子,常常跑到河里摸鱼,凫水是无师自通,能潜入水里憋气一柱香。
此时岸上伏击的人已等得不耐烦,开始渡船过来。有人在渡船上大声叫喊,“燕十七!你也有今日,赶紧出来受死吧!这方圆百里都是我的人,除非你长了翅膀,否则的话,你就等着被烧成灰烬吧!哈哈哈……”
那人站在渡船船头仰天大笑,似乎他胸中藏了一股忍隐许久的憋屈之气,此时终于可以恣意发泄出来。钱翩翩回头望去,火光掩映之下,那人脸上斜斜戴了个黑色的眼罩,一手拄着拐杖,正笑得张狂,竟然是在邑州草原上数次大难不死的燕九。
当时赫连玥因得到与他母亲有关的消息,带着月影司的人离开了邑州,留下飞鹄军围堵燕九,可惜燕九狡兔三窟,飞鹄军搜了一个月也无果。后来邑州诸部向新燕王保证不再举兵起事,又一再保证若燕九出现在草原上,定会将他绑去蓟城献给新燕王,于是景牧将军便领着飞鹄军回燕国了,却没想到燕九心心念念不忘报仇,一路跟踪至此布下陷阱。
他们不再犹豫,苏宙负责带着娇花,另外三人则护着钱翩翩,潜入水中往下游划去。
江水不算太湍急,只是冰冷刺骨得让人难受。娇花小时候见识过钱翩翩在水里鱼儿似的本领,曾让钱翩翩教过她如何闭气换气,可惜像钱翩翩这种大家闺秀,偷溜出去玩的机会不多,她只来得及学了点皮毛。本就对凫水不娴熟,加上月黑风高,江水刺骨,娇花一下水便吓得什么都忘了,八爪鱼似的死死搂住苏宙。
苏宙水性虽好,可奈何身上多了个大秤砣,小半个时辰后便吃不消了,他本想让另外一名水性好的月影司接替他,可娇花说什么也不肯放手,苏宙没法,只好咬牙又坚持了一会儿。钱翩翩恨铁不成钢,又怕苏宙强撑累坏身子,便吩咐众人在一处浅滩上岸歇息。
苏宙累得软成一摊,脖子被勒得红了一圈,喘着气低声道:“娇花姐姐,日后可要少吃点了。”
这是明摆着说自己胖啊,娇花的脸一僵,“多谢苏小弟救命之恩,今日若能逃命,我以后不吃都成。”瞥见苏宙那难受的样子,又内疚道:“快把身上衣服脱了,我替你烤干。”
苏宙忙摆手,“不可,这附近不定有燕九的人,万不可生火。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歇息片刻便走。”
娇花应了,坐到钱翩翩身旁替她拧衣裙上的水。钱翩翩背靠大石,默然望着树梢上时隐时现的月牙儿,一双眸子空洞无神。众人对望一眼,知她在担心赫连玥和果儿,均沉默不语。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众人正打算离开此处,忽听不远处有细碎声响传来,顿时一惊,屏住呼吸不敢乱动。须臾,那细碎的声音越来越响,竟是有上百人将他们歇息的浅滩围住。
四周忽然火光大亮,十多支火把同时燃了起来,燕九拄着拐杖,笃笃地从林子里走了出来。身后林子里,百张弓箭已拉开,那几个人若是动弹一下,利箭便会蝗虫似地从林中飞出。
燕九停下脚步,那突兀的独眼破坏了他脸部的协调,幽幽火光中看着可怖异常。眼虽瞎了一只,腿也瘸了一条,此刻他却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傲然打量着那几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人,却蓦然发觉他恨不得抽其筋剥其皮的人并不在里面。
他用力敲着拐杖,声音因激动而变得尖锐刺耳,“燕十七!你怕了吗?躲哪去了,快给我滚出来!”
此时钱翩翩等人已站了起来,四名月影司自动将她和娇花挡在身身后。钱翩翩冷笑一声,“我夫君早已洞悉你的阴谋,早就离船而去,他此刻在哪,你很快便会知道。”
她不过虚张声势,一来想气气燕九,二来好让他有所忌惮,以为赫连玥在这附近。可惜燕九不为所动,仰天狂笑几声后,望向钱翩翩的眼神变得阴鸷恨戾,指着她道:“你就是那个质子的夫人?我认得你,我这条腿就是被你所伤!既然燕十七那竖子不在,我便先替我这条腿报仇雪恨,再找那竖子算账!”
他一挥手,大声吩咐:“给我放箭射断他们的腿!贱命留着,我要他们全部成瘸子!”
这人简直疯魔了,自己成了瘸子,也要别人成为瘸子,却不想想当初是他自己先用下三滥的诡计算计别人在先。钱翩翩紧紧咬着牙关,心念急转。她怕死,非常怕,赫连玥和果儿生死不明,等着她去找他们,她还未到灵犀山找那阴差,回到前世听叶青咏的遗言,她怎么能现在去死?
“且慢!若是动起手来,我们只有六人自是不敌你们人多,可我们不会速手待毙,必会拼死相抗,可我们死了,对你有何好处?你要找的是燕十七,他若是知道我死在你手上……你也知道他的手段,他发起狠来,九王爷怕是没好日过了。不如这样,王爷且拘着我们,只要我在你手中,他定会来找你要人,到时九王爷有何冤仇,就当面和他算清好了。”
燕九盯着钱翩翩看了一会,忽又仰天狂笑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半晌才阴阳怪调地道:“好日子?我早就没有好日子过了!燕六那卑鄙小人夺我王位,燕十七毁我邑州势力,我如今成了什么?我本应是堂堂一国之君,可如今却成了丧家之犬,四处乞怜也无人敢收留!好日子?好日子是怎样的,我早就忘了!而这一切,全是拜燕六和燕十七这两个狗杂种所赐!我找不了燕六报仇,且让他再得意一阵,他所犯罪孽的报应,就让燕十七先替他受了!你要是愿意,跪在地上求我几声,或许我可考虑饶你这回。”
见钱翩翩没反应,他冷哼一声,再次挥手,厉声喊道:“放箭!给我射断他们的腿!让燕十七看看他的女人是怎么成了瘸子的!”
苏宙紧握手中的长剑,低声对身后的钱翩翩道:“待会请夫人不必有任何顾虑,尽快逃到水里。”
他们休息的浅滩,离江不过十来丈,合他们四人之力,拼死抵挡的话大概可以拖延片刻功夫,他希望在他们倒下之前,钱翩翩和娇花能顺利逃到江里。岸上全是燕九的人,只有逃到水里,才有生还的希望。
娇花手中也握了一柄短刀,决绝道:“小姐,娇花不会水,我就不随你去了,我留在这儿,杀一个是一个,就算死了,也得先找个垫背的。”她不识水性,和小姐一起逃到水里只会拖累她,没准两人都会死,还不如自己留在岸上,让她一个人毫无顾忌地逃生。
道理钱翩翩当然明白,可是当真的要发生时,心里却痛似刀绞。六人再不说话,望着前方的树林,那即将夺取他们性命的箭矢却没有如期而至。
一名头目打扮的人上前,朝燕九低声提醒,“王爷请三思,那人说过,钱家小姐必须须发无损。”
燕九厉声道:“不是我不肯给她机会,她非要抵死反抗,与我何干?再说,我不过是要她一条腿,又不会要她性命。放箭!”
果然有箭从左边林子射出,却不是万箭齐发,不过二三十支,苏宙他们轻松便挡了下来。
燕九一怔,脸色不由变得难看,右边林子里一人隔空道:“九王爷若是不能理解何为须发无损,可别怪我家主子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
☆、寻踪
燕九大为恼火,又不敢当场发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邑州一败涂地后,侥幸跟着他逃出来的不过百来人,这几个月来他们丧家之犬似的东逃西窜,那些曾经信誓旦旦要追随他一生,为他成就宏图霸业的人,逃的逃走的走,如今只剩了不到三十人。燕九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果然都是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的。
他本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人,前途一片光明,可是一昔之间,那金光灿烂的天空忽然崩塌,他一直依仗的娘家势力也反脸不认人,他瞎了一只眼,瘸了一条腿,人不似人鬼不似鬼,就连自己照镜子时,也觉得镜中之人面目可憎。
他恨,他不甘,这一切全是因为燕六和燕十七,他作梦都想着手刃这两人,燕国他回不去,听闻燕十七回了丹夏,便乔装打扮潜入丹夏。
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就算杀了燕十七他也夺不回王位,可他就是想杀了他,再不济,毁掉他一只眼睛或断掉他一条腿也好,让这个风流满天下的偃月公子尝尝当个残废,受世人唾弃的滋味,一雪前耻。
可惜燕十七一直小心谨慎,身边又有月影司的人围绕,他一直无从下手。日子一久,别说他身边的人,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报仇无望。直到那个人找到他,为他提供了人手和钱财,还承诺他,如果他除去燕十七,他会给他一大笔钱财,让他下半生衣食无忧。
这可真是瞌睡的时候有人递了个枕头过来,他如今缺的,正是钱财。身边的人手虽越来越少,可个个都是大活人,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没有钱财,谁还肯替他卖命?那人如果承诺助他夺回江山,他还会怀疑他的诚意和居心,可他没有给他那华而不实的承诺,只说给他财物,这样实在的条件反倒让他看到了希望。
历来成就大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这三样东西,他心知肚明自己已经错失了,江山和地位,对如今的他来说,已是空中楼阁高不可攀。所以那人抛出绣球后,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他不知道那人的身份,正如那人所说,他不需要知道,他只需知道,他们有共同的敌人,他帮他,只是各取所需,他只提了一个条件,燕十七的夫人,必须须发无损。
本以为今晚是燕十七的死期,他已想了无数个折磨他的法子,不料他竟不这里,实在是让他气昏了头,以至方才将那人的话忘了。说实话,眼前这个女人一箭让自己成了瘸子,他是恨不得让她和燕十七一起做对亡命鸳鸯的,但又不敢得罪了那个贵人。
可刚才他已将话说得那么绝,这会忽然要改口风放过那个女人,教他如何拉得下脸?
气氛一时僵硬起来。
钱翩翩不明白那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想不出那隐藏在背后的人是谁,但林子里的人并不是全部听命于燕九,这一点她看出来了。最关键的是,那些人并不愿意伤她一分。
“王爷,方才我也说了,我夫君并不在这里,王爷何必再浪费时间在我们身上?不如这样,王爷让我的人离开,我跟王爷走,如何?”
燕九咬牙切齿,“别以为我不能杀你,你就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钱翩翩语气尽量放缓,“王爷又何必和那位贵人过不去?你要杀我的人,我又岂能坐视不管,可一旦动起手来,刀剑无眼,我若有个三长两短,那位贵人可要将账算到你头上了。”
她不等燕九回应,低声向苏宙等人道:“你们放心走,我留下,他们不会伤我。”
娇花急了,“小姐,我……”
钱翩翩不看她,但话说得明白,“你也走!若找到果儿,他还要你照顾。”
苏宙等人自是明白眼下的情势,殿下落水失踪,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况且方才林子里那人的话他们也听得清楚,夫人留下,绝不会有任何伤害,倒比跟着他们逃亡的好。于是五人不再犹豫,在钱翩翩的掩护下飞快往江边退去。
待月影司的人一走,林子里刚才说话的人走了出来,朝钱翩翩施了一礼,“钱六小姐,请随在下离开。”
那人大约二十六七,相貌端正,身形魁梧,一看便知是个练家子。钱翩翩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帮我?”
“在下顾青河,奉我家主人之命,护送钱六小姐回祈国。”
钱翩翩再问他家主人是谁,可那叫顾青河的人却不愿透露,一旁的燕九早已不耐烦,顾青河礼貌地对他道:“王爷何不抓紧时机做正经事?”
燕九哼了一声,甩着袖子走了。
顾青河请钱翩翩上马车,钱翩翩也不推辞,马车行驶的方向和燕九那拨人相反,她猜测应是按顾青河方才所说,护送她回祈国。马车里很舒适,还有干净的服饰,钱翩翩翻了一下,衣服有男装和女装,她便选了套男装的换上。
车外传来顾青河的声音,“六小姐,此处是祈、燕、卫三国交界,往南走上一天,明日傍晚便到祈国了。车内柜子里有干粮和水,六小姐请自便。”
钱翩翩应了,也不多问,吃过喝过后,果然睡了过去。到得天色隐隐发白,晨光熹微之际,她便睁了眼,揭开帘子往外瞧,待车行到一树林边,敲敲车壁,“顾大哥,请停一停,我想下车到林子里休息片刻。”
这是委婉的说法,一般女子这么说,便是要方便的意思,顾青河应了,让马车停下,也顺便让随行的人就地歇息。他手下大部份的人昨晚随燕九去了,和他一起护送钱翩翩的,约莫二十人。
钱翩翩一下马车,顾青河便怔住了,明明上车前是个身姿窈窕面容清丽的俏佳人,此时却摇身一变,成了个清朗俊逸的翩翩公子。他再细看,那人眉眼依旧,只是装束变了,眉毛稍微描粗了些,腰身估计是缠了几圈束腰,双肩也垫了垫子,巧妙地将原先婀娜的身形遮掩,若不是事先知道,他还真要怀疑车上是否多了个人。
钱翩翩朝他笑笑,“这样路上方便些。”
一行人马停靠在一树林边上,有人已解开鞍辔,让马饮水歇息,顾青河自己也下了马,看着钱翩翩进了树林。她肩上背了个包裹,这包裹自昨晚在江边时便见她背着,大概是什么随身之物,他微微蹙了蹙眉,也不甚在意,女子嘛,出门总比男子麻烦。
昨晚连夜赶路,顾青河也略感疲惫,趁着这档口背靠树墩坐下闭目养神。约莫过了一柱香,林子里的人依旧没有动静,他睁开眼,开始有些疑虑。都这么久了,什么也解决了,别不是有什么意外?或是……走了?
他忽然想起临行前那人的吩咐,钱六小姐聪慧机敏,不可掉以轻心。她昨晚曾问过自己的身份,他表示不方便透露后,她便再没过问,他当时还心道这位钱六小姐是个识时务的,可现在看来,她其实压根就不相信自己。
他猛地跳起,朝林子喊道:“钱六小姐,若您已歇息好了,请告知一声,若您不出声,在下只有得罪了。”
林子内静谧一片,顾青河更确定了心中想法,幸好发现得早,她一个女子,跑不远的。他一声招呼,众人便随他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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