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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潜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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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浮出海面?现在可是大白天啊!”
  “就是嘛,你是不是听错了?”
  “都给我住嘴,相信咱们的艇长准没错!”
  老水兵的话语不大,但足以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事实也的确如此,在潜艇内,对艇长的任何怀疑都是极为可怕的。任何一名潜艇兵都像神一般信赖自己的艇长在艇上,艇上就是一切,就是万能的神!
  通信员仿佛知道自己不应该随意将艇长的意图告诉普通水兵,他咂巴了一下嘴唇,舔了舔上唇的嘴毛,悄悄地退入了通道。
  尚未走远的石虎听到通信员的话,不禁暗自在心里嘀咕:艇长究竟想干什么?参谋处不是已经拟定好了此次行动的周密计划了嘛,为什么不按计划行动?出了问题谁负责?要知道,不按事先制定好的计划执行任务,不管成功与否,都要押送军事法庭接受调查的。
  金石虎的身形顿了顿,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后继续往前走。身后的寂静并没有延长多久,没过一会儿便再次喧腾起来,而且喊声更大、更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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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平航!”
  “平航。”
  “深度!”
  “深度70。”
  “平速上升!”
  “平速上升。”
  “深度!”
  “60………50………”
  “关闭压力仪!”
  “报告艇长,压力仪已关闭。”
  “40………30”
  “减缓增压器!”
  “增压器减缓。”
  “深度20………”
  “排干压舱水!”
  “压舱水已排干。”
  “停车,关闭主发动机!”
  “主发动机关闭。”
  “升起潜望镜!”
  ……
  在波涛汹涌的下午,“海狼”挺着那黝黑发亮的鼻子钻出了海面。钟勇久摇摇晃晃地踏上这头兴奋过度、上下蹦跳不已的巨兽身上。了望塔上异常的湿滑,他抬头望了望,眼前一片明亮确切地说是走进了一片下着暴雨的阴沉的天气里。测深员穿着雨衣像只土拨鼠似的先探出头,四下望了望,直到在负责监视同志的帮助下,才跌跌撞撞地爬了出来。
  钟勇久不禁向那只有一丝阳光的天空望了一眼,在那弥漫着汗臭、密不透风的罐头里呆了那么一阵子,再被瓢泼大雨这么一淋,真是让人感到惬意极了。尤其是今天,因为要投身虎穴去,那美滋滋的感觉更加鲜明。
  “按上回失利的计划再来一次,敌人绝不会想到我英勇的朝鲜人民海军会走原来的水道!”
  “呸!想不到,这怎么可能,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怎么会想不到?见鬼去吧,只有那些坐在办公室喝着凉水的家伙们才会想不到!”
  钟勇久暗自骂了一句,又吐了一口痰。正前方,深黑色的海水此起彼伏,只适于浅海航行的“鲨鱼”级沿海潜艇被高高地抛向空中后再被狠狠地砸落到海中。325吨,作为一艘潜艇它的重量是无法与具有无穷威力的大海相抗衡的。但它是钟勇久最心爱之物,只有骑上它时,才会另他感受到驰骋沙场的那份快意。四溅的激浪发出一片片怒吼声,不断地冲击着艇身。
  气象预测非常准确,9月15日将有大暴雨,到了晚上就会风平浪静。如果按照参谋部的原定计划,原本是在今天晚上偷偷地寻找空隙潜入进去。但是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停地骚扰着他:南韩人不是傻子,上了一回当绝不会再上一次当。原计划是晚上趁夜色潜入,但钟勇久却提前了。他决定利用这难得的大暴雨天气,利用敌人的各种反潜力量疏忽大意的间隙!敌人是绝不会想到这种沿岸轻型潜艇会在白天大模大样地靠近南韩海域。
  “启动辅助发动机!”
  “辅助发动机已发动。”
  “加速四分之一!”
  “把测深器抛出去。”
  钟勇久在舰桥上大声喊道。浪涛沉重地拍打着艇身,一阵海浪的喧闹把他的声音压了下去,他只好用手捂着嘴再次发令。
  此时,测深员摇摆着身子,抓着横起的铁栏杆,不停的喊道:
  “记上,24米(不知道朝鲜用什么度量衡。),右舷!”
  “记上,18米,左舷!”
  艇身随着浪潮的起伏活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金石虎和他的同伴站也站不稳,全身上下早已被浪花打湿。真担心还未靠近海岸就被愤怒的大海将他们整个掀进海水里,届时就只好游着回祖国喽。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听天由命消极想法,连他都颇为诧异地瞬间漫上了心头!
  “看,看那是什么?”
  顺着观测兵结结巴巴的声音,一艘奇形怪状的黑色船体自左前方缓缓移动,这令甲板上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万吨级超大油轮正稳稳地向前缓行,没有任何的异动,这令钟勇久长吁了一口气:小潜艇也有小的好处,至少在雷达屏幕上显示的信号不过是和一艘捕鱼船没什么大分别。
  “主发动机开动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开动主发动机。”
  “关闭辅助发动机!”
  “已关闭。”
  “避开水雷!”
  “避开水雷。”
  潜艇两侧,口吐白沫似的海水不断地冲击着,一条巨大的浪头横卷过来,一下子就高高地卷起潜艇后,再把它重重砸进海里。潜艇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浑身一抖,随着海浪猛地往前扑过去。在连续不断的令人难以忍受的刺耳的撞击声中,只听得艇长钟勇久心花怒放地在那里吼道:
  “撤离桥楼,准备下潜!”
  “下潜,下潜!”
  钟勇久再度证明他是最优秀的。他让潜艇像一位芭蕾舞演员般,跳跃着,迈动轻灵的步伐穿过南韩海域新布的水雷区。现在的情况已经明确无误地显示:敌人已经加强了对这一危险海域的控制,刚才穿行于那密布如林的雷区时,更是印证了这一看法。自从和潜艇打交道以来,他就从最低级的水兵做起,凭借天生的军人灵性,一步步当到潜艇指挥。他的动作是那么敏捷,果断。他从不怕脏,更不怕执行危险的任务。越是刺激、危险的境遇,越是能激起他的斗志!他似乎看起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除了一点军人的荣誉!
  为了荣誉,他可以奋不顾身,追求无尚地军人荣誉成了他唯一的需要。他的缺点无非就是目无尊长,这原本是他最致命的弱点。但这丝毫也不影响他担任艇长,因为他是最棒的,是朝鲜人民海军最优秀的潜艇艇长,也是最优秀的特种兵。
  懒散又能怎么样呢?他曾在总参谋部直属的特种陆军军当过狙击手,射击演习上获得优等奖。要不是因为喝酒得罪了有权势的军官,他也不会半途改行来当水兵。但不管怎么说,他再一次证明了:钟勇久是最出色的,任何人也不能等闲视之。
  金石虎站在舱里,半裸着身子,海水的腥臭从他黝黑劲瘦的身上散发出来。床上是一堆被海水浸透了的衣服,他正用一条肮脏的,散发着军人特有气味的粗毛巾使劲的擦着身子。换了班的潜艇舵手李光素探头进来,满脸笑意地把嘴咧得大大的,一双黑眼发着兴奋的光亮,一张嘴就可以看到牙缝间的肉沫子。
  “这一手干得真不赖呀!我看艇长回国后又可以得一枚勋章了。”
  “那是当然了,和钟勇久同志出航,什么时候空手回来过?”金石虎甩了一下头发,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一处整洁的大瓦房前,他咧着大嘴站在抱着女儿的妻子身后。他不禁为刚才的鲁莽行动暗暗松了一口气:“运气也真好,那张海图真他妈的太不清楚了,幸亏钟勇久同志用了测深锤,要不咱们都得被炸沉到大海里。”
  “出了什么事啦?不是闯过来了吗?”
  “狡猾的敌人在海里布下了暗桩子,还好闯过来了。”石虎愤闷地砸了一下桌子:“要是听那帮浑蛋的话,照着这张海图走,今天晚上咱们都得游泳回家!”
  “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我还得四处查看一下,经过这么一折腾,也不知潜艇是不是出毛病了,艇长等我回话呢。”
  石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后,出舱检查潜艇去了。没过多大一会儿,他来到了钟勇久身边。
  “右舷的螺旋桨后部翼面和下部舵轻微受损,轴杆转速度每分钟10,助推进发动机被暗礁撞损,幸好主推进器没出问题,还能对付着用。”钟勇久高兴得难以抑制,拍了拍石虎的肩膀说:“石虎同志,干得不错,回舱歇一会儿吧,晚上还有任务呢。”
  “是,艇长。”
  

'4'
昏昏沉沉的艇内,依稀可闻打呼噜的声音。石虎接连打着哈欠,一骨碌爬上那张发了霉的、热烘烘的床铺。他心想,这一下,咱这艘艇可钻进万劫不复的地狱里去了,再要挣脱出来可难呀。哎,算了,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天堂、地狱,胡思乱想是没用的。反正有钟勇久同志在,就让艇长操心去吧。他象关闭水闸般切断了自己的思路………石虎能做到这一点,这艘艇上的老水兵都能做到这一点,这可是长期练出来的绝活,要是做不到,早就变成了疯子!
  一阵静悄悄的杂乱的嘈杂声响声,石虎猛地坐起。艇内到处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烟草味。
  “副艇长同志,副艇长同志,快醒醒,快醒醒,咱们到了,就战斗岗位,就战斗岗位,副艇长同志!”
  “什么?”石虎把挡在眼前的布帘子全部拉开。从潜艇的过道照过来的黯淡的灯光里,显现出一张年过四十的中年人憔悴不堪但结实有力的脸,正和他正面对着面。
  “就战斗岗位吗?”
  “您轻点声,这可是在敌人的近海。”
  石虎连忙奔赴自己的战斗岗位。潜艇内静悄悄的,一直潜伏在海内的船体轻轻地随着海浪摆动,间或偶闻“啪啪”的海浪触碰艇身的声音。混浊的空气叫人窒息,军士长那张瘦脸堆着淡淡地皱纹,由于担心和兴奋而绷得紧紧的。
  9月15日19时30分,朝鲜海狼级轻型潜艇自公海悄悄地抵达江陵市附近离南韩海岸线约8公里处的海域。江陵位于汉城以东140公里,在军事分界线以南约150公里。潜艇慢慢向海岸靠近,并在离海岸线约300至400米处的海域停了下来。
  “升起潜望镜!”
  操纵员在大舵轮边密切注视着深度表,标图人员则拿着器具围着自动航迹画着航迹,战前的景象虽忙碌,但却显得井然有序。艇长钟勇久努着嘴叼着一支香烟,正对着潜望镜仔细的观察着,其它暂时闲下来的水兵则小心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
  静音,只有做到静间才不会被敌人测听到;静音,也是潜艇生存下来的根本!
  “你来看看,妈的,真是灯火通明啊。”
  石虎凑到潜望镜前。高大黝黑的山体下是蜿蜒曲折的江陵沿海高速公路,那点点的灯光如同璀灿的星光迤逦的伸向远方,高速飞驰的汽车时断时续的隐入黑暗中。
  经过一段时间枯燥而沉闷的观察后,钟勇久才下令,道:
  “开始执行渗透任务!”
  全副武装的3人特种部队侦察小组和两名水兵戴着轻型潜水呼吸器离开了潜艇,他们悄悄地向岸边游去。约21时,他们抵达了海岸,藏好呼吸设备后,迅速地没入了黑暗中。两名护卫他们的水兵趴在礁石后静听了一会儿,没发现任何异常,便游进了海水中,奋力地游向潜艇。
  一小时后开始退潮,钟勇久估计侦察小组已经成功潜入了敌人境内,便下达了撤退命令。
  “启航,回到国际海域去!”
  钟勇久熄灭没有抽完的烟头,将它小心地放入口袋里,拍着水平舵手的肩膀果断地说道:“开始平航,要稳稳当当的,明白吗?”
  “明白,艇长。”
  保持水平航行的船体轻轻地顿了一下,退潮的海水温柔地伸展起双臂将它慢慢地拥入怀中。
  “很好,保持这一高度,要轻点,再轻点。”
  潜艇不以人注意地悄悄滑入大海中,它沿着先前来的路线重新退回到了国际海域。剩下的就是漫长的等待,所有的艇员开始小心的喝着水,玩着扑克牌,钟勇久则一头倒进床铺上睡了过去。
  

[1]
美国驻韩美军司令希思将军的情报处处长克拉克少将在那一家颇为隐秘的门前停下了车子。目送将军拾阶而上,驾车的司机麦格少校显出一种复杂的神情。
  门铃响处,一位颈项挂着钻石项链、身着蓝白相间韩国传统服色的苗条女人开了大门。
  “欢迎光临!”
  韩国女人优雅的对将军深深一鞠躬,迈着碎步引将军走进客厅,。继而,途着蔻丹的纤纤细手摆弄着胸口的项链,紧贴着将军问:
  “您累了吧?”
  “嗯,很疲倦。”
  女人一招手,来了位穿制服的侍女,为克拉克将军脱下便服大衣。将军的眼睛立即有些发直这位可爱的少女他还不曾见过。
  “这孩子还没开春呢。”女人见了,连忙挽起将军的胳膊:“得让她学个把月后,才能接客。来吧,您到里边解解乏。什么也不缺:安哥拉的地道麻药、马赛首屈一指的酿酒厂出的苦艾酒、还有医生特意配制的春药…。”
  二人穿过一个圆拱门,来到宽敞的内厅。湛蓝、绛紫和琥珀色的光环缓缓地旋照着天花板和四壁,柔和的彩色光线使室内显得幽然宜人。女人对将军说:
  “常服侍您的那位姑娘因为最近身子不方便………我替您找了另一人,此外,我还想让一个新来的姑娘也来陪伴您。这姑娘岁数不大,却是个老手了。刚一试用时,连我也自叹不如,真令人难以相信。她们两个虽然都是新来的姑娘,但都是特意为您物色的,包您满意。”
  一盏小巧玲珑的聚光灯吊在镶嵌着镜片的天花板上。幽暗的房间里,芳香的麻药烟不绝如缕。床头茶桌上,3只满斟着苦艾酒的高脚杯泛着亮光。
  克拉克将军赤条条地仰卧在一张大床上。两个妙龄女郎一丝不挂,偎在他的两侧,娇声娇气地刺激着将军。待到将军发出痛快的声音时,两个妓女又默契地突然冲断了刺激床上功夫的拿手好戏也正在于此。
  用乳房撩拨将军脸庞的妓女染着一头栗红色的美发。她一边轻柔的挑动客人,一边哼着小曲。俄倾,她端过一杯苦艾酒,一手托起将军的头,把稠糊糊的液体倒进他的口中。然后朝同伴嫣然一笑,指指浴室,轻手轻脚走过地毯,进了浴室。陶醉在快感中的将军那满足的呜呜声在幽静的卧室中显得异样地清晰。
  30秒钟后,那名妓女走出浴室,已经穿戴停当身上裹着黑色风衣,风帽把那头栗红色的美发罩得严严实实。她快步移到墙角阴暗处,随即闪到窗前,在拉上窗幔的同时,悄悄地打开一扇玻璃窗。寒风猛地鼓起窗幔。窗幔起处,一个矮壮汉子嗖地跳进屋里。只见他头戴鸭形帽,身着夜行服,手握乌黑锃亮的自动手枪。
  床上的将军听见响动,一回头,见黑衣男子正着枪,黑洞洞的枪正抵在他的脑门。
  “别紧张,将军。”
  “嘿,乌鸦!他奶奶的,这是怎么回事!”将军大声的寒暄说:“太想你了!没见我正等你吗?这样对待老朋友真是太过份了!”
  将军气呼呼地坐起了身子,满身的赘肉因为极度的气奋而上下乱颤。他没想到对方会来这手,将军借助麻药的烟雾小心地将手滑进枕头下。
  “将军,别浪费精力了,您的手枪在我这里呢。”一直依偎在他身旁的女人举起了将军的枪。
  “臭婊子!你们这群狡猾的北韩人!”
  克拉克将军见此,索兴躺在了床上。
  “说吧,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将军,我们也是没办法。和你们美国人打交道,得时时刻刻提防着点………尤其在目前时局不佳的情况下。”那女子走到将军身旁,用枪管轻轻地自他的脸上滑过,一直滑到肚脐处:“将军,我们有一个情报要卖给您,很重要的情报!”
  “我就是来取这份情报的,说吧,你们要多少钱?”
  “真是大方,够朋友!”
  “当然了,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交易更何况,你待我也不薄嘛。”那女子见将军的下部又有了某种反应,便嗤嗤笑着道:“难得此刻还有这种浪漫心情,我们没有别的恶意,请相信我们。”
  将军自嘲道:
  “当然相信你们了,但也不必如此过头吧?快说吧,只要是重要的情报,我就会出大价钱。”
  “当然,您不想向上回一样再捞一条大鱼?”
  “真的?有了上回的教训,他们还会再来?快点告诉我:时间、地点、任务目标。”
  “呵呵………瞧您急的,我会告诉您的,三十万美金!”
  “成交!还是老方法,情报经确定后,我会把钱汇到你的瑞士银行户头上。”
  “一言为定!”女人暗示床上的女子将手枪还给将军,将军的目光随着她,那女子拉过一件薄纱捂在了胸前。
  “将军,祝您好运!”
  “等,等等!爱珉,爱珉去哪了,你们将她弄哪去了?”
  “难得您还掂记着她,我替她谢谢您了,她的立场不坚定,已经处理掉了!”
  “疯子!你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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