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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渊青灯行-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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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哼哼两声,伸了一个懒腰,又转身懒在他身上,“唔……又起晚了……”
  
  他不做声,听她脆脆笑两声,如风吹铃。
  
  “渊哥哥也起晚了,太阳都晒屁股了,真难得~”又听窸窸窣窣衣料摩挲,她是起来了。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漆黑的。
  
  完全的漆黑。
  
  堪伏渊静静在床上躺了半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心里琢磨,这失明,比他意料中要快些。
  
  ******
  
  今日夫君有些古怪。
  
  虽是罕见与她一块儿赖了床便是罢了,起来后用早膳也甚是磨蹭了些。之后又叫来王安生一并去了书房,将门关上了。
  
  青灯煮了茶端来,王安生也不让进,她开口问来,被告知宫中要事,得好一阵忙活了。
  
  “我都是宫主夫人了还有什要事不能晓得的?”青灯撇撇嘴,王安生无奈笑着拢袖行礼,“望宫主夫人还请多多包涵。”
  
  他说得温文尔雅礼貌十分,她也没底子拒绝。
  
  王安生又道:“些许近日宫主在书房中呆得长一些,夫人若是无聊,大可以去城中转转,前些日竹墨楼主发来信件说叶宁姑娘想与你聚一聚。”
  
  青灯怔了怔,叶宁想和她聚?的确是有些时日未见了。
  
  “嗯,那你把茶端给渊哥哥,他身子不好,叫他趁热喝。”
  
  “是。”
  
  等青灯走了,王安生的微笑渐渐放下,他转身推门,男人坐在轮椅上,手中握一卷书,似是闭目养神。
  
  他望着轮椅上这个曾经凤华绝世的红衣男人,如今付色惨白,手骨嶙峋,湛湛突出来,
  
  他咽下心中那一抹叹息,只是维持平常的声线,“宫主,如何?”
  
  堪伏渊不言,双眸闭着,王安生等了片刻,将茶搁在桌上,摆开茶杯慢慢地斟,斟满一杯搁在桌上,行礼道:“夫人叫您趁热喝了。”
  
  青灯下午去了玉春楼,那儿依旧喜气洋洋的喧闹热闹,空气中弥漫着浓浓脂粉香,见了叶宁和紫夜,连带着楼中极为姐妹唠嗑没多久,紫夜便将酱香女儿红端出来。
  
  青灯推拒好一阵子还是被一群春楼姑娘们灌了不少,摇摇晃晃地被送回宫,待真正踏进房都是夜了。
  
  青灯一边走一边打着饱嗝,走进黑漆漆的屋子,脑袋晕忽忽地只想着喝点儿茶来醒酒,这便去窗台旁的茶几上拎茶壶,刚走几步,却见茶几旁一人坐在窗前,大半身影依旧埋在浓郁的黑暗中,月光清辉柔柔勾勒了模糊却熟悉的轮廓。
  
  他坐在月色下,如一尊灰色的静谧雕像。
  
  青灯吓了一跳,认出是堪伏渊,这才后退一步拍拍胸脯,缓口气嗔道:“你干嘛呀闹鬼似的,也不点烛不嫌暗呀?”她一边说一边踩着虚步子晃晃悠悠地去拿火石与蜡烛,“万一看书把眼睛看没了,我怎么办?”
  
  阴影中男人一动,只听他轻唤:“灯儿,过来。”
  
  青灯“嗯”了一声,他停了停,依旧道:“过来。”
  
  青灯这才收了手走到他身边,屋里太暗,她看不清他的脸。
  
  男人伸出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抱坐在怀里,他瘦了许多,手臂却依旧有力,抱定后嗅了一嗅,道:“喝酒了?”
  
  “是呀,”青灯有些醉,脸红红地吐出热气晕乎乎地乖乖点头,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玉春楼里的姐姐们一起喝的,我本来是去吃酱肘子的,那楼里的酱肘子最好吃了……”
  
  “又在胡闹。”
  
  “才没有,渊哥哥总说我胡闹……明明是渊哥哥今天不理我的……”
  
  青灯迷迷糊糊说了一半便意识困倦,他的气息待她而言永远是最安定温暖的港湾,他又不应言,她便靠了一会儿,睡意如潮水,她也安心睡去。
  
  房内一时间只有她一起一伏的呼吸,熏香冉冉,似是飘出了窗外,朦胧了月色。
  
  黑暗中男人一手将她抱好,另一只手抬起,长长的指尖顺着她的肩上有些虚浮地上爬,摸索上她的脸颊。
  
  他睁着漆黑无神的眼睛,仿佛是看向面前的虚空,用手指一寸一寸确认怀中女子的容颜,哪里是眼,哪里是唇,全然细密地、轻柔地、生硬地去触碰,与心目中她的模样重合。
  
  第二日又是书房。
  
  青灯觉得无趣,昨夜喝多睡了个回笼觉,懒懒磨蹭到下午,他总算回来,却是神色冷漠的模样,见了她也不搭理,直到青灯自个儿迎上去才与之说话。
  
  声音依旧是温柔的,只不过青灯总感觉不对劲。
  
  他似乎……不愿看她。
  
  第三日,依旧,在房中看书看折子,她提议出去转转也被拒绝了,青灯只有一个人闷气儿去给骨瓷扫墓。
  
  第四日,依旧。
  
  第五日,依旧依旧。
  
  第六日,青灯红着眼去找王安生。
  
  王安生正在自个儿书房里批折子,自从宫主坐上轮椅,他便分担了一些事务。
  
  “王总管,你告诉我……”她吸吸鼻子,小声说,“渊哥哥他是不是……看上别的姑娘了?”
  
  王安生批折子的手一抖,朱砂差点儿落在雪白的宣纸上,抬头缓了一缓才从善如流地摆出惯有的微笑来,“宫主夫人何出此言?”
  
  “因为、因为他都不理我了,我跟他说话说不上几句。”青灯低头攥攥衣角,嗫嚅说,“王总管,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不讨他喜欢了?哪里不好你直接告诉我罢,还是说上回我去玉春楼喝酒惹他生气了?那我再也不去了。”
  
  “夫人……”王安生有些惊,末了苦笑摇头,“并非宫主夫人所想,请夫人莫多放在心上。”
  
  王安生说话向来分量不俗,他说至此,青灯也安心了些,乖乖回去了。
  
  当日晚上青灯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些许是宫中事务当真劳烦到他,毕竟城主大人不是那么好当的,于是乎甚是主动地在两人上床后去亲吻他的脸。
  
  堪伏渊先是由她亲了一阵,才反手搂住她的腰,黑暗中唇瓣捕捉到她娇嫩的唇,含住。
  
  他当真瘦了太多,她去抱他时,会硌到骨头。
  
  可这些她全然不在意,只要是他的亲吻,她都将满心欢喜地去接受。吮吻渐渐缠绵深入,青灯身子热起来,伸手去拉男人的衣襟。
  
  她鲜少主动,甚至给他脱衣也是极少的。
  
  哪知她刚触碰到,男人意识到什么一般,仿佛是被火燎到,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停下了动作。
  
  “……渊哥哥……?”
  
  青灯抬起微红的脸,黑暗中她看不见男人的眼睛。
  
  他的手冰凉冰凉的,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然后一点一点搁在一边。他将她慢慢放在床边,拉了拉被褥道:“睡罢,灯儿。”
  
  青灯躺在床上,呆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是不抱她了。
  
  这一晚她睡得甚是不好,心中空空落落。
  
  早早的她便睁开眼,天边尚泛起鱼肚白,一切都还沉睡在夜色散去的雾中。
  
  她侧过脸,见他不在床边,一道红色身影立于桌前。
  
  她怔了怔,平常他往往早她许多起来,她醒来时他都不在了,今日她醒得早,刚打算开口唤他,却见他手在茶几桌面上摸索着,碰到茶壶,握紧,另一只手去摸索茶杯,慢慢地翻开。
  
  他提壶去斟茶,好一会儿才将壶口对准茶杯,搁在杯沿上。
  
  他一切都动作毫无声息,饮毕半杯茶,便自己推着轮椅,手扶着身边桌椅墙壁,出门了。
  
  青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这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再申榜单了
一是要完结了,二是卡文卡死
最近更新可能不定期大家见谅QAQ

☆、第九十三章

  
  秋意浓了;风儿吹过,便窸窸窣窣落下许多凋零树叶来。
  
  青灯直接去找王安生。
  
  王安生又在书房里替宫主批折子,见她来了,搁下手中笔,起身慢慢一礼;“宫主夫人。”
  
  青灯看着王安生;他穿着浓绿暗色的衣衫;衣着讲究而不张扬;面笑体胖,眉眼温和,笑得无害和蔼。
  
  除开宫主,他便是无妄城的最大掌权者,打理一切事物,侍奉宫主。
  
  王安生这个人,如一池平静的湖,波光粼粼,风平浪静,里头多深,谁也不晓得。青灯觉得不必绕弯子,绕了也是白费力气,她盯着男人单刀直入道:“渊哥哥身子是不是又变差了?”
  
  王安生保持笑容,默了半晌才道:“是。”
  
  青灯低头想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声音轻轻的:“他看不见了,对吗?”
  
  王安生眯眼瞧着面前的女人,眉目镇定,也不似哭过的模样,这才缓缓开口:“是。”
  
  青灯身子虚晃了一下,她扶住书案,没有做声。
  
  王安生一礼,依是平和道:“还请宫主夫人莫让宫主晓得。”
  
  “……”
  
  “最初宫主要夫人离开,也是出于这层。夫人,夜凝宫不可能永远是宫主的。”王安生一字一顿道,“当它不属于宫主的时候,实则而言,夫人您在什么位置上呢?”
  
  青灯依旧不言。
  
  “再者,在下自许久以前便在夜凝宫中,宫主自小倔强,他这一世都强大地守护这座城池,保护夫人,他从未料想过自己衰弱的那一天,倘若有,他也不愿表露在夫人面前,请夫人尊重他的自尊。”
  
  王安生说的有条不紊,“所以一开始,宫主是希望夫人能远走天涯闯荡江湖,与夫人不相往来。夫人心里想着的,是与宫主在一起。而宫主考虑的,是如何才能令夫人一世安康不受欺凌。只不过夫人执意来此……”他轻轻叹息,“人,都是沉迷于短暂幸福的存在。”
  
  ……
  
  青灯回去后,站在门前扫望屋里摆设,每一处都有与他生活的记忆。
  
  方方成亲的时候,她觉得,如果到了这一天,她会哭的。
  
  可她又没有。只是心里默默想着,她总算明白以前她还是活死人的时候,当她还不知自己哪一天就醒不过来的时候,他是如何的心境与她过完每一日的。
  
  惶惶不安,忐忑恐惧。
  
  堪伏渊推着轮椅回来时,怔住了。
  
  他微微侧过头,听人来人往,重物翻箱倒柜,门口有青灯招呼的声音,他慢慢推过去,道:“怎么了?”
  
  “秋天干燥,灰太多了,把家具搬出来大扫除。”青灯声音轻柔欢快,“这儿灰大,灯儿把渊哥哥推到远点儿的地方可好?”
  
  将寝宫清洁整理一通,青灯才唤堪伏渊进去,堪伏渊行到房中二三步距离,伸手朝左边抓去,却摸了空。
  
  他迅速收回手,不动声色道:“你把陈设移了位置?”
  
  “是啊,”青灯坐在床边盯住他说,“换新一些感觉心情都换新了呢。”
  
  她的心冰凉冰凉的。
  
  堪伏渊一进门便习惯性喝茶,原本他的左边,是靠窗的茶几,上面摆着茶碗茶壶,如今这茶几已挪到床边窗户旁,他自然是够不到的。
  
  他一直以他记忆中的屋里陈设行动,这般才未露出破绽,不让她知道他已经盲了。
  
  如今她将桌椅床铺全然换了位置,她看他能瞒到几时。
  
  堪伏渊将手拢在袖中,缓缓推轮椅到门口旁,怀中摸出一卷书来,翻开。
  
  下午的光斜斜射进来,落了他满身,也落进屋,视线中添了一抹金色。
  
  “渊哥哥不进来么,外头风大。”
  
  “这阳光甚好,门口晒晒也是无妨。”
  
  男人声音依旧平静,流泻不出半点思绪。
  
  拙劣的谎言。
  
  青灯低下头,手攥紧床单,指节发白,她身子微微颤抖,忍了好一会儿,终究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
  
  她真的以为自己不会哭的。
  
  她咬牙哽咽不让自己发出哭音,眼泪哗哗地淌,这笨男人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便假装一直不知道好了。
  
  下午温暖的阳光,将一切照耀得宁静安详。
  
  夜。
  
  身旁女人睡眠沉沉,呼吸均匀。
  
  他推挪轮椅慢慢移到门外,仰起脸,月色明亮。
  
  “常封。”
  
  “在。”
  
  黑衣男人一侧显形。
  
  “今日,大抵是本座最后一次来看她。”
  
  堪伏渊闭眸,唇边含一分笑意,“本座即刻前往无妄城常雀洞,明日灯儿这边,你来应付。”
  
  无妄城常雀洞,历代宫主闭关修炼之地。
  
  同时,也是多任宫主的墓冢葬身之地。
  
  “宫主……”
  
  堪伏渊掩袖轻咳两声,声线透出几分哑来,“本座晓得自个身子如何,不可再拖延,灯儿这边日后由你来照顾,新任宫主即位后,时间久了,娶妻生子,必定是容不下她。城中一方大宅,侍女家丁已备好,将她移至那里,宅子离玉春楼颇近,也会有个照应;倘若她想回中原,便备好银两由她去,叫那边夜凝宫的人整顿好,她有三长两短,后果自负。”
  
  “……是。”
  
  常封只能恭敬应声。
  
  红衣男人仰起脸,睁开眼睛望向天空,出声道:“今夜月色如何?”
  
  常封心中一动,他闭了闭眼睛,道:“回宫主,月辉清澈,光照大地。”
  
  “好。”
  
  ******
  
  翌日。
  
  “宫主已走,请夫人莫为难在下,过多追问。”
  
  常封行礼道。
  
  青灯坐在床前,手搭在他睡过的玉枕上,呆了一会儿,才哑声说:“他是打算一个人自生自灭过完最后一点儿时光么?”
  
  常封肩膀一震,低头不言。
  
  青灯眨了眨眼,继续自言自语道:“所以,这便分别了?”
  
  她忽地笑了声,“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是不是?”
  
  常封只是低头抱拳。
  
  青灯眼眸中仿佛空了,她又飘渺地看向常封,默了许久才道:“我知道了,你走罢。”
  
  常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出房。
  
  寝宫的大门紧闭了七天,其间只有侍女进出。王安生每日都路过门前看一会儿,又摇首走开。
  
  第八天的时候,门开了。
  
  此时常封与樱桃正坐在寝宫门外院子的茶几旁,樱桃见寝宫院落栽种不少桃花木,若是打理得好,明年开春便可见满院的桃花了,近半年夜凝宫太过安宁,她也无事,这几日宫主夫人又将自己关在房中,院落无主人委实荒凉,她便自个儿时时来院子看看,打理一番,也算是照料一遍了。
  
  常封见了笑道:“你是在担心宫主夫人。”
  
  樱桃挑眉,扭头哼唧一声:“我没有。”
  
  常封笑笑,也不多言,她来院落里时,他也一并来帮着,觉得挺好。
  
  此时本就樱桃在院落里转悠,侍女寥寥扫着落叶,与常封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忽然间吱呀一声,寝宫的门开了。
  
  三人望去,青灯低头看着手心事物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身上时素衣窄袖裙,长发披散。
  
  常封方才一怔,樱桃已经快步走上去,在青灯身侧站定,道:“夫人。”
  
  青灯依旧注视手心事物朝前走,慢慢走到常封面前,抬起苍白的一张脸,双唇却是嫣红,秋日干涩的天色下如冰川河流染上的血。
  
  她将手心摊给常封看,常封心中微惑低头望去,愣了一愣。
  
  她的手中,是一枚白龙纹玉佩。
  
  “估摸是前些日搬家具时翻出来的,今日无意在房中发现。”
  
  樱桃一惊,忍不住看向青灯的侧影,青灯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如磨破的胡琴割在在砂砾上,全然不似女子的嗓音了。
  
  青灯对自己的声音未有任何反应,只是平静着眉目,直勾勾地注视常封,一对眸子如一汪空幽洞穴。
  
  “这玉佩我曾见过,哪来的?”
  
  常封顿了一顿,斟酌半晌才答:“白澪四皇子死前给予之物。”
  
  那时宫主与他将白澪从河流浅滩上拖出来,他回光返照临死之前给堪伏渊的玉佩。
  
  他曾说,倘若青灯出事,便拿玉佩找宋岐山七巫长老。
  
  过了会儿,他欲言又止道:“夫人,您的嗓子……”
  
  青灯眨了眨眼,好似没听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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